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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理发师（）
“看来，这位‘夺命理发师’杀了可不止七个人。依照这些衣服来看，最少也得有十七个了。”莫子棽说。
慕森看着那些或年轻时髦、或材料高档的服装，此刻就像是垃圾一样的堆在角落里，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谁能想到爱美也能丢了性命呢？
慕森和莫子棽转身上了楼梯，跟随着吴队长他们上了楼。
刚到拐角处，就听到有警员大喊：“别动！再动就开枪了！”
慕森知道情况不太妙，可是心里又有些埋怨这些小警察。不知道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现实中喊这句话，除了能激起罪犯的反抗心理，什么作用都起不了。现在就算是抓个小偷，你让他不动，他都不可能会乖乖听话的。更何况，这楼上藏着的可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十几条命案在身，会听一句“你别动”？
楼梯狭窄，慕森和莫子棽不得不推开前方拥堵着的警察挤了上去。吴队长正在最前面，房间太黑，还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等到慕森和莫子棽好不容易上到了二楼，这才对眼前所见不由得也是微微一惊。
只见这个并不算太大的楼上房间里，满满的挂的都是头发。墙上、房顶上、地面上，那些头发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纠结在一起，让人看得浑身发麻。
房子四周角落里堆着无数的头模，此刻看起来更显诡异。
房屋正中间是一张铁床，铁床上绑着一个女人。一个屠夫打扮的男人就站在床后面，手拿剃刀，站在阴影处阴鸷的看着楼梯口的警察们。
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手里剃刀的厉害，他大手一挥，床上那个女人没准儿就会被割喉。所以现在大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在黑暗中对峙着。不敢令罪犯情绪再过激动。
慕森握着关闭的手电筒，也不敢打开看看铁床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形。不过慕森推断，那床上最有可能躺着的女人，应该是幺小东的妻子。因为最近幺小东并没有照常工作，孟小天房间里的白骨拼图被找出来之后，他就潜逃了。他没有办法再继续杀害女顾客。所以这个被害人应该是他妻子。
和之前的被害人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特殊待遇。此刻女人也是被绑在床上，想必她的身下就是厚厚的、密实的一层层头发茬儿。
不过从女人胸口起伏的程度来看，她还活着。
吴队长这时说话了，他举着枪对着男人说：“幺小东，你现在放下剃刀，跟我回去，我算你自首。”
“滚。”男人阴沉的回了一个字。
吴队长的脾气向来火爆，虽然说他刚刚的话明显就是谎话。而且以幺小东的罪过，就算自首，命运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刚才的话确实纯属废话。可吴队长好好说话，幺小东不但不给面子，而且还来了句“滚”，这就让暴脾气队长完全没法容忍了。
所以这会儿他咬着牙直接将枪上膛，对准了幺小东骂道：“给你脸了是不是？是不是给你脸了？！我现在一枪打死你！你信不信？！”
“呵呵……”幺小东一声冷笑，平静的将剃刀放到了女人的喉咙上。并低声说道：“来啊，我够本儿。”
“你！！”吴队长恨得牙根儿痒痒。他有意识的瞄准了一下幺小东的头部，冲动的想试试看能不能一枪打死他。
可是幺小东不但不怕，反而还扬起另一只手，似乎是要够头顶的头发。
一看幺小东扬起手，所有警员都紧张了起来。他们荷枪实弹就准备开枪，生怕幺小东准备了什么同归于尽的陷阱。
但慕森却及时轻声阻止道：“别。你们一开枪，那女人就完了。等下看看，他好像是有东西要给我们看。”
警察们都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看着幺小东，心中暗暗祈祷慕森说的是对的。
只见幺小东不停的拽落那些乱糟糟的头发，不久。房顶上就出现了一大片的空白。
即使此刻光线昏暗，慕森他们还是都一眼看出来了，那是一副更大的白骨拼图。拼出来的也是人形，但这个“人”至少得有两米长。
在众人万分惊讶的时候，幺小东开口说话了：“本来，这里已经有一副作品了。我是在杀了第几个人的时候，我忘了……我图方便，将游戏地点转移到了隔壁。可是还没等那作品真正完成，那个该死的小警察就搬了进去。我想把我辛苦收集的杰作带走，可是还没来得及全部拿走，又被你们给发现了。我真是很讨厌你们这些家伙，一无是处，还很碍事。”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吴队长问道。
幺小东仰起头想了下，然后晃了晃手里的剃刀说：“对不起，实在是记不清了。这些女人都挺该死的，她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秘密，那些肮脏的、龌龊的、不堪的……”
“你！你利用职业便利，窃取别人**，最后还诓骗被害人，将其折磨杀害！你还是不是人？你和头发有什么过节？”吴队长问出的问题是真心话，但同时也是为了分散幺小东的注意力，一边趁机动手，解救人质。
幺小东好笑的看着吴队长说：“我窃取别人**？是她们自己说的好不好？我不是每个人都杀，我只听她们向我诉说的那部分。我觉得她们该死，那我就将她们约出来，杀了之后再分成几个袋子弄进宠物食品厂。这些人，也就只配喂狗。”
直到现在幺小东也没说出来这些女人该死的原因是什么，所以吴队长无从猜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杀人，只能当做是精神病人。而且，从幺小东的话里不难听出来，想和这个人沟通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于是吴队长也不再废话，只想找个最合适的机会，直接开枪。
但是由于幺小东手里的那把剃刀紧紧的压/在女人的脖子上，看那毫不在意的力度，很有可能已经出血了。这大大的影响了吴队长开枪的机会，因为他还不想人质死亡。（。）
第三百八十章 默契的配合（）
慕森这时站了出来，他看了看房顶上那一大片白骨拼图，然后对幺小东说道：“我想，你留下的白骨部分，都是你觉得她们比较美的部分。你用她们每个人相对比较完美的部分，去拼凑。拼凑成一个你想象中的完美女人。你是感情受过伤么？你对女性的偏见和憎恨，完全表现出了你的内心阴影。”
慕森的话，使得幺小东微微一愣。但是他并没有看向慕森，也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他只是握住了手里的剃刀，看着眼下的女人。
慕森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快要不行了的女人，然后对幺小东问道：“这个女人帮你杀人、帮你分尸、帮你处理尸体，就算你不爱她，也不应该杀了她吧？她和你所谓的那些女人并不相同，对么？”
“是，我是没想杀她。可她在警察们发现了邻居家的白骨之后，竟然三番两次劝我去自首！我看出来了，她的心早就动摇了。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也不喜欢这样的我。所以，我杀了她，以绝后患。”
听了幺小东的话，慕森笑了。
幺小东很诧异，他看了看慕森，怒道：“你笑什么！”
慕森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继续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很可笑啊！你都穷途末路到这个程度了，还有什么后患值得顾虑？你杀了多少人，你自己清楚。尸体虽然都已经被你毁灭了，但是那间屋子里，和这间屋子里的白骨是证据，警察早晚都会弄明白的。估计你是看不见了，不管你有多么憎恨女人，你都不可能再伤害他们了。”
幺小东被激怒了，他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慕森。一旁的吴队长看的有些提心吊胆，虽然说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看过慕森激怒罪犯的过程和目的，但是现在。他举着枪的手还是有些哆嗦。因为慕森离幺小东越来越近，幺小东的剃刀就那样明晃晃的放在女人的脖子上。现在吴队长是既怕幺小东他伤了那女人，又怕他伤了慕森。
慕森又看似不经意的靠近了两步，然后鄙夷的笑了笑说：“你看看你这个模样。性格扭曲、心理有病，人长得丑，还一穷二白没本事。好的理发师多的是，你为什么做不成？感情失败，事业失败。人生失败……啧啧，你唯一的成功感就是那些白骨么？可是你怎么不想想，那些女人就算死，也不会跟你发生一毛钱的关系。到死，她们也是鄙视你的。”
“你别说了！你信不信，我连你也杀了？！”幺小东愤怒了，他举起剃刀指向了慕森。
慕森无所畏惧的仰起头，挑衅般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幺小东。因为他比幺小东高，现在又仰着头一副狂妄的姿态，所以幺小东顿时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手里的剃刀越攥越紧。
吴队长看幺小东的刀已经离开了女人的脖颈，知道机会来了。
这时，幺小东大喊了一声，举起剃刀就朝着慕森的脖子划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慕森猛地打开了手电照向了幺小东的眼睛。长时间在黑暗中，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光芒使幺小东的眼睛一阵刺痛，什么都看不见了。
吴队长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旁的莫子棽就抓住他握枪的右手，朝着幺小东的左肩就是一枪。
突然的失明和中枪，让幺小东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吃痛的甩掉了剃刀。捂着左臂蹲到了地上。并且发出了一阵阵犹如野兽般的不甘吼叫。
警察们这个时候蜂拥而上，抓住了幺小东，解开了被绑在铁床上的女人。
女人的嘴里好像被填满了头发，甚至连喉咙、食道里都是。所以她现在开不了口说话。而且背部扎进了大片大片的头发，已经感染化脓，身上的伤口不少，现在还不能保证她一定能活下去。在某些事故中，有多少人的死因并不是伤口，而是感染。
等场面控制住了之后。吴队长才看了看身边的莫子棽，又看了看前面若无其事的慕森，大声的骂道：“你们俩以后能不能不这样擅作主张？！你们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万一出了事儿谁负责？！”
看着吴队长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慕森和莫子棽都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等到吴队长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慕森才走到他面前说：“老吴，有些特殊的时候，是需要作出一些特殊的应对方式的。我不成功激怒他，他就不会把苗头从那女人转移到我身上。他的剃刀不离开女人，你们就都无法开枪。我走近他是有目的的，激怒他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吧。”
“可是……”吴队长仍然气哼哼的，他看了看莫子棽说：“可是，你们俩也不能把我当个架子啊！你那一开灯，莫法医这直接拿起我的手就开枪！万一打偏了怎么办？你们这样就是不应该啊！”
“打不偏。”莫子棽淡淡的开口说道：“慕森忽然间打开手电只能令罪犯短暂失明，你开枪的机会就那么一刹那。可是当时你根本就没缓过神儿来，等你明白过来了，他也该反抗了。我既然敢去拿你的手开枪，就一定有把握伤不到慕森。”
“你、你们！”本来刚刚有些消气的吴队长，被莫子棽这话说的顿时又是火冒三丈。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莫子棽说的是对的，但是面子上让他有些下不来台。所以他这会儿也不像往常一样高兴的说着结案之类的话，而是气愤的扬长而去。
看着吴队长离开的背影，莫子棽说：“这次，看来我们是把他惹毛了。”
慕森并不以为意的说：“没关系，他那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最在意的还是人质的安危，和大家的安全。只要这方面没出了岔子，用不了两天，他自己就好了。”
莫子棽点点头，然后一边下楼一边对慕森说：“不过话说回来，那吴队长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冒险？如果不是我和你之间有默契，换做另一个人你都可能受伤甚至是没命了，知道么？”说到这里，莫子棽也有些生气。
可慕森却轻松的笑了笑说：“可是我知道你在啊。”（。）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三千万（）
莫子棽被气的没有话说，只有转过头直接往外面走。其实他比谁都更清楚，在这方面劝阻慕森，永远都是一件不会成功的事。慕森在危急关头是无所畏惧的，在凶案面前更是无所畏惧的。
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假发店，慕森才追上莫子棽，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这个幺小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子棽想都没想就回道：“正如你所说，他肯定是在感情上受过挫折。也许大部分人都不太能理解，区区的感情挫折，真能使一个人到变/态的程度吗？其实答案是完全可以的。这世上，多大的挫折都有人能扛过去。多小的挫折都能有人因此而疯。归根结底还是个人心理承受能力的问题。不过如果仅仅是感情受挫，他可能对女性的憎恨不会那么执着。我想他一定有一个很苛刻的母亲，要求他一切都必须要完美。无论是工作、爱情、行为、思想，都要按照母亲的要求来。所以，久而久之他也希望得到一个完美的女人。一切都按照自己要求来的那种女人。可是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别说完美的女人，就算是一般的女人，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更何况他本身的条件并不是那么吸引人，所以他只有在受挫和羞辱中反反复复，最后起了报复的心理。”
慕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这和他想象的结果差不多。
在他们身后的警察们，此刻正在联络法医和痕检人员，现场需要勘察的地方太多了。单单说那些无名白骨，就够他们加班好一段时间的了。
慕森不想再跟接下来的调查，所以就和莫子棽一起回了家。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吴队长来了电话。说是那个女人正在被抢救。生与死的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不过医生说她受的精神刺激太大，即便是救过来了，也不一定能对破案有什么帮助了。
慕森觉得，现在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至于那个女人究竟为什么要帮助幺小东毁尸灭迹，这个问题纠结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了。无论是自愿的。还是被胁迫的，听她说出来了又能如何呢？所以，现在只期望她还能活下去，并且有康复的那一天吧。
折腾到大半夜，等到慕森回到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森闭上眼睛之后眼前全都是头发。并且耳边还有那低柔婉转的歌声………夜来香。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最近过度疲劳的原因？脑子重复的都是与之前案件有关的细节。慕森劝着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心无旁骛的只去想一件事情………睡觉！
等到慕森醒过来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钟，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外面有脚步声和锅碗瓢盆碰撞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慕森估计，那是莫子棽在做饭。
慕森下了床走出卧室洗漱完，这就下楼准备慰问一下家里的“大厨”。可是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门铃声就响起来了。
莫子棽去开了门，慕森下楼站在楼梯处正好看见来人是谁。
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楚天舒。
“有事？”莫子棽并没有准备让他进来的意思。
“是莫法医，请问慕森在吗？”楚天舒和气的问着。
“我已经不是法医了。你有事么？”莫子棽仍然不冷不热的问着这个问题。态度很坚决：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不回答。那就滚蛋。
楚天舒笑了：“那就该称呼莫少爷，久闻莫家金门绣户、安富尊荣，却出了一个不爱富贵爱解谜的公子哥儿。上次见面没有好好聊聊，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
莫子棽还没有说话，慕森就走过来了，站到了莫子棽身边。然后脸色冰冷的对楚天舒说：“我朋友不喜欢别人窥探他或他家隐/私，警察也不例外。”
楚天舒一听慕森说话的语气，不由得摇头苦笑：“慕森，你说你既然和警察是同一条战线的，又为什么这么敌视警方呢？难道你还真是和福尔摩斯一个毛病吗？”
“你既然是警方的神秘上级。我也就不追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址的了。你这样的人找上门来不会只是闲聊，有事直说吧。”慕森站在仍然站在门口和楚天舒对话，同样没有放他进屋。
要说起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挺奇怪的，原因就是根本没什么原因。慕森就是从心底反感这个人，就像莫子棽从心底提防宋明泽是一样的。这不能说是眼缘问题，只能说是他们敏锐直觉中的一种。
慕森始终知道，无论是这个楚天舒，还是那个宋明泽，都不会是个简单的人。但是既然现在无凭无据，慕森也不想过多的浪费时间。只想等着有一天真到了针锋相对的时候，再面对面过招。
现在既然楚天舒找上门来了，必定是有特殊原因的。所以慕森既没有赶他走，也没有请他进屋坐。其目的只为了明确一下观点：你虽然还不是我的敌人，但也不是我的朋友。
楚天舒也不是看不出来，自己在慕森和莫子棽这里实在是不讨喜。印象程度甚至还没有那个缺根筋的吴队长来的好。所以现在他也不强求慕森和莫子棽能改变一下态度，而是直接拿出了一个信封，双指夹着递到慕森的眼前说道：“这里有一个案子，价值六千万。委托人明言，破了案子，分给破案者一半。慕森，你不想看看么？”
慕森看着信封没说话，倒是一直没开口的莫子棽忽然冷声道：“他还不缺这三千万。”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楚天舒眼疾手快的挡住了门说：“莫子棽，我既然知道你的家业，自然也就知道慕森不会缺这三千万。但是你们可想清楚，这个委托人很特殊，她可是和你们一样，也在调查l的。甚至，她可能是现在除了你们之外，唯一近距离见过l的人。”
“你说什么……？”这下子，楚天舒成功的勾起慕森的兴趣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似是故人来（）
可莫子棽这时拦了一下慕森，不客气的对楚天舒问道：“你到底是不是警方的人？怎么，私下接买卖？干起侦探的活儿了？”
楚天舒很认真的回道：“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提起这三千万，只不过是破案的酬劳。我在意的，不是这三千万，而是这个特殊的委托人。如果你们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