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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道:“哦,不过是底下的人玩闹罢了,大哥不必当真。”他说着,狠狠瞪了孔顺一眼。这家伙昨天指天发誓不会告诉自己大哥,想不到一转头就出尔反尔。
孔顺身子一抖,连忙大声道:“启禀二公子,小人按照约定没有跟大公子说起,只是他看到小人的脸面淤青,主动问起,小人不敢有所欺骗而已。”
这么说就更加可恶了,说得好像是他怕自己大哥知道故意隐瞒一样。这家伙还真有点狡猾,但袁熙也不能跟这种小人一般计较,只得道:“原本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袁谭挥挥手,让孔顺和另外一个随从走开,然后道:“显奕,你之前和我说的事情,我也仔细考虑过了……”
袁熙睁大了眼睛。
袁谭发号施令惯了,自有一股从容气度,走到院中栽种的一棵槐树底下。这树的叶子已经掉落光,只剩下一些枝丫,盘根错节,有一些还往下伸展,被袁谭一只手捏住,轻轻折了下来。
“显奕,北海相孔融孔文举是一个有才学的人。”
“孔子的后代么,我知道。”
袁谭道:“不止是家世,其为人也颇有气度。本是议郎,因得罪董卓,被派往北海国为相,做了许多实事。青州是黄巾最为悍勇的地方,他能硬生生扎下脚跟,殊为不易。五六年间,修城邑,修学校,很受当地人尊敬。愚兄从平原发兵,越过大河,想一口气直驱临淄,却被打了个大败。后来又和他激战了三个月。最后因朝廷东奔,他急于去许都觐见天子,这才让我趁虚而入。”
哦,袁熙想不到其中还有许多曲折。孔融这个人,最出名的还是孔融让梨这件事,都能当成语用了。小时聪颖,长大了就没见得有多少成就。却不曾想从袁谭口中,听到了一个更为真实的孔融。
袁谭扳了扳折下来的树枝,没有扳动,又说道:“虽说最后即便他死守,我也有把握拿下,但那时候他主我客,粮草又不继,损伤必然惨重。”
他转过身来,对着袁熙道:“这是最后一个忠于朝廷的刺史了……如今江东为孙氏所取,淮南是咱们的叔父,曹操,荆州刘表自立门户,天下诸侯拥兵自重,显奕,这大汉名存实亡了啊。”
袁熙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袁谭道:“你有没有发现其中一个道理?”
袁熙问道:“什么道理?”
袁谭道:“如今割据一方的,靠的都是手上的兵。谁的兵多,谁就能扩大地盘。当初父亲大人从渤海起兵,诏讨董逆,天下诸侯响应。使得咱们袁氏有了立足之地,开创了河北的霸业,也形成了诸侯割据的局面。你看看如今这十八路诸侯还剩下了几个?公孙瓒马上就没了,当初的韩馥、鲍信、孔融都去哪里了?世上弱肉强食,莫过于此,孔融治国之良材,可惜时过境迁,如今之世,已不是太平之世,虎狼当道,安以文章立命?”
袁熙想不到自己这个大哥还能有这番见识,历史上袁谭的名字他听都没听过,只知道自从袁绍死后,他儿子们就将家业败光了。他有乱世的概念,承认之前一套不管用,要与时俱进,已经有演化论的雏形,这点殊为不易。
袁谭道:“显奕,咱们袁氏这地盘是打下来的,靠的是堂堂正正的实力。你若是力量不足,就要被人欺凌。公孙瓒幽州兵盛,弓马娴熟,压制了咱们好多年,现在终于被打了回去。将来少不得还要南下,前面还有许多仗等着咱们去打。阴谋诡计能够逞一时,不能够逞一世。做人,还是要堂堂正正。三弟在背后玩的那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只是不想与他计较罢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生在高门大院的贵公子,飞鹰走狗惯了。我原本也是和他一般见识,以为得到父母的宠爱,便能横行一世。但现在我去外面看过了,见过了,便不一样了。你前几日说的那些话,我对你有些失望。”
袁熙脸一沉,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求自保而已,怎么谈得上失望。
袁谭拉着他的手道:“先前你去军中历练,我也是知道的。麴义将军将先登营留给了你,是器重你。吕翔将军也对你赞不绝口。原本以为你也懂事了,和三弟不一样,想不到还是想做些左右逢源的事情。器局太小了。这天下,就是有能者居之。父亲如今创业未半,还有大把的机会去争取,你若是学三弟只盯着眼前的一些蝇头小利,以为如怨妇一般争风吃醋,就能多捞点好处,就大错特错了。显奕,咱们做男人的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些。”
袁熙很郁闷,被他慷慨激昂地教育了一顿,说成了器局小,眼光短浅的人,未免有些不服气,心想自己从未来而来,论眼光,当时之人,该没有一个能超过自己的了吧。何况,自己对袁绍这位置,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期待。自己从头到尾想的,都是怎么扭转官渡的败局而已。
不过听袁谭这么说,袁熙倒是放心了不少。这个家伙过分迷恋实力,那说明不屑耍什么阴谋诡计,这样自己可以安心许多。不过貂蝉这件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他背后参与。若是真如袁尚所言,宋禄借助了他的关系,那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更可怕了。
袁谭放开了他,转身走了几步,随后回头看了看他,眼中有了些笑意,道:“愚兄的话,你回头好好想想。”
他这么说,颇有一种从高处看待自己兄弟的意思。其实说了这么多,旁敲侧击,意思很明确:我袁谭有实在的军功,又是长子,不稀罕和你们两兄弟搞这些阴谋诡计,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临别,袁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弟妹那里,你代我问个好。听说我不在的时候,她们妯娌之间相处也很融洽。”
袁谭招招手,便离开了院子。
一个人的成就决定于一个人的见识,若是袁谭有这样的见识,倒是不能小看他。袁熙默默回到屋里,甄姬和貂蝉都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了?”
袁熙坐了下来,喝了杯水,然后道:“暂时先不走了。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而且是未过门也没见过面的,我想爹就算知道是我干的,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甄姬道:“这可难说。他有五房小妾,多讨一房也不稀奇。貂蝉姐姐这么花容月貌,就算没有见过,宋禄也让人作了一幅画呈上去,难保会动心的。”
袁熙道:“先静观其变吧。”
第104章 夫妻夜话()
到了晚上,袁熙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然后一只手臂伸过来,将他脖子搂住。只听甄姬在旁边说道:“夫君,你在担心被责怪吗?”
袁熙听着外面寒风呼呼地吹,吹得窗格子喀喀响,“嗯”了一声道:“你怎么也不睡?”
甄姬道:“我想着貂蝉姊姊白天说的,有点感慨。”
袁熙来了一点兴致,问道:“她说什么了?”
甄姬幽幽道:“你们男人不懂的,是爱情故事。”她停顿了一下,道:“你不知道,貂蝉姊姊和吕温侯之间到底费了多少周折才在一起,如此分分合合,一波三折,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又阴阳相隔……唉,真是令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袁熙转过身去,面向着她,笑道:“这故事我又不是没听过。貂蝉本来是司徒王允府中的歌姬,后来王允派貂蝉去离间董卓和吕布。他把貂蝉送给了董卓,令两人反目,吕布杀了董卓,却被董卓的手下赶出长安。只能说吕布有点傻,在自己控制不住局面的时候,还要做这种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甄姬道:“傻么?我倒是觉得,吕温侯能为貂蝉姊姊做到这个程度,这样的男人,才是敢担当的男人。”
“呃……”袁熙顿时闭了嘴,男人和女人看待事情的角度有时候是不太一样。有些话仓促出了口,可要被误解的。
“夫君,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只要不是我娘和你同时掉河里先救谁的问题就行。”
甄姬从被窝中将手伸过来,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问道:“如果我是貂蝉姊姊,你是吕温侯,现在我被董卓抢走了,你会不会来解救我?”
袁熙马上头痛起来,这个问题更难回答。理智告诉自己,那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不会像吕布那么冲动。但如果自己敢表现出来一丝的犹豫,恐怕甄姬要马上跟自己绝交,至少头上的好感度首先会砍掉一半。少女期待王子将自己从恶龙身边解救出来的剧本,童话里遍地都是,然而到了千百年后,同样的剧情还在迪士尼上演。
“我想……如果是你的话,恐怕我也会像吕布那么傻。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唉,人这一辈子,总会不计后果做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甄姬听到他这么说,喃喃道:“飞蛾扑火……这个比喻实在太形象了。”她回过神,手掌和袁熙十指相扣,用了用力,道:“你嘴上说得好,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到时候我真的被人抢走了,你也许还在千里之外……”
袁熙一把将她的嘴巴封住,两人舌头纠缠了一会儿,他才道:“你别说这种话,小心一语成谶。放心吧,无论多远,我都会来救你的。”
这段时间,由于刘夫人那边关系缓和了,甄姬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两人基本上天天呆在一起,感情比以前好了很多。在制定百姓军章程的时候,袁熙利用的现代知识和管理方面的经验,也让甄姬叹为观止,对他也刮目相看,好感度一路攀升到了85。
袁熙从心里觉得甄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信赖的几个人之一,但他心中始终有一根刺。后世甄姬是曹魏的皇后,还曾有洛神赋这种名篇被人怀疑叔嫂间的关系。既然她是袁熙的妻子,为什么又会和其他男人搅在一起?
不过随即他又释然了,现在的袁熙本非原来的袁熙,现在的甄姬也非历史上的甄姬。既然她可以倒向另外一个袁熙,自然也可以倒向曹丕或者曹植。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是奇妙,并非给予和索取这种交易,一味地要求甄姬的忠诚也是缘木求鱼。也许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你白天再探探貂蝉的口风,看能不能让高顺为我效力,若是他能组建一支媲美陷阵营的部队,那就再好不过。”
甄姬道:“高顺将军是吕温侯的同乡,貂蝉姊姊指挥不动他。她跟我说了,高顺将军最重情义。吕温侯有两个手下魏续和侯成带着兵投降了曹操,害得温侯谁也不敢相信,还收了高顺的兵权,但他一点也没有怨言,反而最后带着貂蝉姊姊杀出了重围。听说,高顺在路上提过一次,说有几个人贪图富贵,临阵降敌,他定要杀回去手刃这几个奸贼。但因为貂蝉姊姊没有人照顾,故此才作罢。”
袁熙心道:原来如此,只要杀了魏续、侯成这些人,说不定高顺就能对自己心服口服。可惜现在这些人都在曹营中,自己鞭长莫及。不过可以先记下来,万一哪天能碰上呢。
想不到甄姬的情报还挺有用,他又嘱咐道:“多跟貂蝉聊聊,看能不能多了解一点消息,比如高顺喜欢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家人……”
甄姬道:“这也太急功近利了些,君子之交,在于心诚。我可不想故意去套貂蝉姊姊的话。你要问,自己去问。”
袁熙道:“也好,我自己去问。”
甄姬狠狠掐了掐他,道:“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哼,被我一试就试出来了。男人看到美女,总是魂不守舍。上次听到她说要嫁给你当小妾的时候,我看你一脸高兴的模样……”
袁熙连忙求饶道:“哪里哪里,你比她长得漂亮多了,我有你就够了。”
听自己夫君的夸赞,甄姬还是很得意的,但嘴上还是谦虚了几句,道:“貂蝉姊姊长得也很好看,否则也不会让吕温侯这么倾心了。唉,英雄配美人,实在令人羡慕。”
袁熙道:“喂喂,你夫君不也是英雄吗?配你这个美人,你还羡慕别人做什么?”
甄姬道:“你还差得远呢……”
“什么?”袁熙故意生气道:“你敢怀疑你夫君?”他一把将甄姬压在身下,道:“让你见识一下为夫的雄风……”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弄得甄姬面红耳赤的,虽然两人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变化。但每次她还是犹如少女一般羞涩,也许是礼教方面的书读得多了,对于夫妻之事十分拘束,一点也放不开。
过了一会儿,甄姬道:“不过,夫君有没有发现,这几天子龙将军一直往貂蝉姊姊这里跑,眼神也有点不对。”
袁熙道:“子龙啊,是啊,我早看出这小子有点问题。不过毕竟是初哥,看上了人家又拉不下面子,改天我有空了,得教教他怎么追女孩。”
甄姬吓了一跳,道:“什么啊,貂蝉姊姊和吕温侯感情这么好,虽然她夫君已经不在了,但也不能……而且他们年纪也差得远了吧。”
这时候战争迁徙日多,寡妇改嫁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风气礼教不像是宋朝清朝那么严谨。
袁熙道:“不过是女方大了几岁而已,这有什么?我还见过大二十岁的呢。不过就不知道子龙这小子有没有什么情节,毕竟貂蝉可是二婚了……”
“怎么说得那么难听……”
“哈哈,还是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吧,你也去探探貂蝉的口风。”
寒风呼啸,将夫妻两人的话音湮没在深夜中。
第105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子龙,有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向你提起……”
第二天,袁熙在马厩附近找到了赵云。自从得了特四拉和比二迪两匹马,赵云每日都来亲自喂食,以增进感情,天气好的时候,还会牵出去溜一圈。相比刚刚买到的时候,特四拉的毛皮显得更加光亮的。两匹马的毛发较之一般中原马匹要长得多,而眼睛也炯炯有神,显得很是挺拔。
赵云将一把草料放在手上,那马便来舔赵云的手掌,显得很是熟稔。
听到袁熙这么说,赵云随口便问道:“是什么事?袁兄你但说无妨。”
“我有个刚认的干妹妹,长得‘还行’,脾气也温婉,就是命不好,年纪轻轻丈夫就没了。你说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后半辈子就没了依靠,该怎么办啊?”
赵云道:“再找个男人嫁了不就行了,既然长得还行,肯定不缺来求亲的人。”
袁熙也拿了一把草料,尝试着喂那匹马,但马儿瞅了他一眼,愣是不稀罕他手上的草料,转头在赵云手上蹭着。
“可是毕竟嫁过一回了,就算再好看,也得不到夫家的重视,说不定还要当个小妾。况且,改嫁了还会被人指指点点,与其这样,还不如独自终老算了。”
赵云道:“那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是自己丈夫去世,又不是变节,怎么会被人瞧不起了?”
“还有另外一点难处,她出身有些贫贱,以前在大户人家家里做个歌舞姬。我也劝她改嫁,可是她自己疑虑重重,也缺少这么一个敢担当的男人……”
赵云道:“袁兄何不自己娶了这位可怜女子?”
“我?”袁熙一怔,摇头道:“我本身不是那种喜欢三妻四妾的人,况且甄姬也会有意见。我刚认的这个义妹性情高洁,也不屑当个小妾,所以才说这事比较麻烦。说起这个可怜的女子,不但歌喉清脆,而且还有一手琴技。只是身世曲折,不讨世人喜欢。前些日子,她还说要找一处空山隐居,了此一生算了。”
赵云手中草料一扔,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道:“你说的到底是谁啊?来,让我去说说。我虽然口才不如袁兄,但实在看不得这等自怜自艾的女子。”
袁熙神秘兮兮道:“来,随我走,我带你去见见她。”
临走了,赵云又有些犹豫:“就这么去见一个寡居的女子也不好吧?”
“别废话了……走——”
赵云跟着他兜兜转转走到一处偏房,就在袁熙屋子不远处。还走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二下琴音,其中似乎蕴含着无限惆怅,调子悲凉肃杀。两人脑海中便形成了一个绝世独立之女子抱琴独坐的模样。
还没做好准备,赵云便被拉着跨进了房间,一个白色的背影对着门口站着,听到脚步声,才回过了头来。赵云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哪里是什么刚认的干妹妹,分明就是那位举世无双飞将军吕温侯的遗孀,美丽的貂蝉嘛。
袁熙道:“义妹,子龙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为兄先出去了,你们聊……子龙,你先别走,你刚刚不是说有很多话要说的么……”
“我……”
赵云只得呆呆站立在原地,双手紧张地搓来搓去,头一回涌起了要揍这袁熙一顿的想法。
袁熙笑着看了看他,哼着小曲出了门。
一时之间屋内的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究竟还是貂蝉看似闲聊道:“二公子这人很是诙谐,硬要和奴家认个义兄妹,本来奴家还痴长几岁,但他非要装大,便当了兄长。”
赵云道:“是……是啊……我其实也比他年长,他每次都叫我子龙贤弟呢……”
貂蝉看似有意无意笑了一下,和刚刚被抢来袁府不同,这时的貂蝉看上去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变得柔软了不少,脸上的愤慨之色也减去了不少,只是那素白的服饰,似乎在向外界宣布自己仍是个未亡人。
赵云不敢无礼地直视她,但心跳却始终很快,手心的汗也出来了。要知道,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哪里会像现在一般紧张。他想起了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子,那天晚上就这么伏在自己肩头,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却一声不吭,吐气如兰。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刻,自己的心似乎猛地被揪了起来,然后一直悬着。
只是双方的身份实在差距太大,而且她也早已心有所属。那个名扬天下的男人,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他的内心。就算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人世,自己又怎么能做这种趁虚而入的小人呢?可是她要隐居山林聊以此生呢。赵云陷入了一股矛盾之中。
“子龙将军,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我……”赵云这才陡然想起了袁熙的话,说:“夫人其实也没必要自怨自怜,抱着隐居山林的念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