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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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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怕吵,太史阑表示国公果然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晚饭不算复杂,蔬菜都是从地里新摘的,新鲜可喜,在灯光下青翠欲滴,新从海里捞上来的扇贝青虾,更是鲜得让人眼睛发亮。唯一的肉菜是金黄的烤乳猪,油亮红脆的皮被容楚一块块地切下来,蘸了流动晶莹的蜜,递到了太史阑的盘子里。白鱼腮帮里的蒜瓣嫩肉,手指大那么一块,玉一般的滑润剔透,也被容楚喂到了太史阑的嘴里,太史阑的回报是亲手给他盛了一碗汤,就这么的,容楚还生怕她给烫着了。

容楚专心于太史阑的饮食,自己却没吃多少,有点急不可耐的模样,太史阑劝他喝上两杯,他倒是很乐意地喝了,但真的只喝了两杯,喝得唇色殷红眼眸如水,盈盈荡漾的模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来两杯,助助兴。”

助什么兴?

当然是泳衣真人秀的兴。

不过吃完晚饭,太史阑却提议散步,容楚表示他累了,他醉了,太史阑表示你醉了累了尽管睡在下区区自己去散步,容楚只好立即爬起来,殷勤地给太史阑披上披风。

两人沿着沙滩一路走,听夜色里海浪慵懒地亲吻沙滩,泛白的泡沫静静将七彩贝壳推上月下沙滩。走了一阵容楚道:“太史。”

“嗯。”

“到岸线了。”

“嗯。”

两人继续走,小别墅远远地抛在身后,远处似有灯火明灭,望去似蜃楼。

又过了一会儿。

“太史。”

“嗯。”

“你确定我们这是散步,不是赶路?”

“嗯。”

又过了一阵子,容楚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灰黑和翠绿交织的石山。

“太史。”

“嗯。”

“我们是不是还要爬山?”

“你真相了。”

容楚凝视太史阑半晌,她走了这么一截,已经显出疲态,却还坚持着“散步”。他叹口气,抄起她负在背上。

“好,我们继续散步,爬山。”

太史阑抱着他脖子,嗅着他淡淡的酒气,悄悄地道:“不会让你白爬的……我也有礼物送你。”

容楚笑一笑,侧头吻了吻她唇角,“你给我背一背,予我也是礼物。”

他喝了酒,却丝毫不影响脚下行路,太史阑着迷地看着他的步伐,轻捷如风,袍角如月光一般流过。他的背不算十分宽阔,却线条流畅,她能感觉到腰间收束的线条,而乌黑的发流泻在她眼前,被月光镀上一层迷离的银光,她忍不住咬在嘴里扯一扯,换他一声轻笑。

这回快了很多,太史阑指导着他,“左转……向右……嗯,这路比较奇怪……向前走一截……快到了……”

第619章 真爱天地,她的赠礼(3)

容楚只笑,道:“便是不到,这么走一夜,我也是乐意的。”

太史阑不说话,在他背上看月亮,也觉得今夜月色特别近,仿佛伸手可以触摸到那般玉色的脉络。她忽然想起上次她专心看月亮,还是穿越不久,在通城遭遇伏击,李扶舟牵着她的手在屋脊上飞掠,抬头看一轮圆月的金黄。

那时她被春日般的温暖吸引,那时她觉得那轮月亮大而完满。然而此刻在容楚背上,看这一轮寒光幽幽的上弦月,终知道这一弯才勾魂,他的背才人间最暖。

一路向上,山石重叠,海水在脚下遥远地吟唱,天空高远又似近在眼前。她忽然伸出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自我感觉很狗血地道:“闭上眼睛。”

他笑,“蒙着我眼睛,还闭什么?”

她哼一声,道:“小心脚下。”

脚下已经没有嶙峋的山石,是一条逶迤的小道,乍看自然,仔细看却能发现是用粗麻石铺就,和容楚的别墅比起来,别有拙朴意味。

然后她看看面前的东西,和他给自己的别墅比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傲娇,叹口气松开手,道:“算了,今天都给你闪花眼了,还惊喜什么?”语气颇有些懊恼。

容楚睁开眼睛,随即便笑了出来,太史阑越发懊恼——送礼也能撞车。

“我猜到这边这屋子是你的,但我没猜到它这么……”容楚绕着屋子走,上下打量,“用景泰蓝的话说……可爱。”

太史阑歪了歪嘴。

面前是一栋只有两三个房间的木屋,原木制造,只经过了简单的打磨处理,保持了原木的风味,走近了可以看见清晰的木纹,嗅见原木的自然清香,屋顶上藤萝垂到窗口,隐约露出里面手工编织的花窗帘。整个房子的造型是憨拙可爱的,圆木的檐角探出松绿的菇。

这风格……实在很不太史阑。

她应该造个铁屋才对。

太史阑操着手,淡淡道:“据说,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童话木屋的梦。”

“真的?”容楚牵起那段藤萝嗅了嗅。

“假的。”太史阑面无表情,“我只是因为这块地方就这么大,只能造这样一个木屋而已。”

确实,对海石山景致虽然好,却不是建造房屋的好地方,苏亚走遍全山,才找到这么一处地方,视野开阔,面对大海,两侧却又有山石相护,可以将屋子牢牢嵌在其中,不至于被海风侵袭。唯一的遗憾就是这样的好地方只有这巴掌大一块,她回头请示太史阑,太史阑倒没犹豫,就命在此处建房——她本来就是穷人,没打算金屋藏娇,建个小房子娶容楚,挺好。

她想象着凭海临风的小房子,一定可以让容楚欢喜。

不过今天被容楚的别墅撼了,她的得意自满顿时被重重打击,没想到他送她的也是房子,还是那样的房子。她的惊喜顿时打了折扣。

容楚回身,看见她的表情,微微一笑。

“很懊恼?觉得礼物重复了?”他上前揽住她的肩,“你错了。我觉得这才是最大的惊喜。”

“你看,我们同时为对方准备了自己能准备的最精心的礼物——一个家。”他道,“如此心有灵犀,不约而同,正说明你我心意默契。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太史阑想了想,点点头,她向来不是个纠结的人,此时换个方向一想,也觉得两人能同时互赠屋子给对方,是件诚然惊喜美妙的事。

要说遗憾,遗憾的是没能抢先罢了,不然懊恼的就该是他。早知道就先把他打昏,扛上山,往小屋子里一扔。

“再说你这小屋子和我那屋子可不是一回事。”容楚笑道,“地形更有特色,景致更开阔,更私密也更温暖。看到它,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是的。度假小木屋,两人世界。”太史阑抬起下巴,“吵架了有地方去。”

容楚的眼光荡来荡去,看样子和她想的完全不在一个次元,大抵是“夜黑风高山顶无人大被同眠尽情嚎叫”之类的事儿。

“可能不合你的审美眼光。”太史阑慢吞吞地道,“乡野简陋,不符合你华丽精致的关键词。”

“不,美得质朴。”容楚眼神满意,“尤其这是你设计的。”他斜眼瞟着那飘着麻布窗帘的屋子,“房间只有一个吗?”

“嗯。”太史阑道,“鄙人俸禄低,造不起大房子。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大床。”

“很好。”容楚眼睛发亮,“那我们还等什么?去试试那张床……”迎上太史阑眯起的眼光,“模样。”一把抄起她,推开小木门。

木门吱呀一声,听着让人想起茅舍竹篱人家的田园生活。一股木香扑入鼻端,清爽而温暖。迎面就是一个砖砌的壁炉,炉火已经点燃,红光跃射在两人脸上。

“啊,这是什么……”容楚立即很有兴趣地凑过去,太史阑咧咧嘴,庆幸自己没有将所有现代那世的房屋风格都说给景泰蓝听。

最起码这种壁炉容楚是没见过的。

此处在山顶,又靠海,相对风大湿气大,冬天一个温暖的壁炉,可以抵消所有的缺陷。

壁炉前一个躺椅,是太史阑安排特制的,铺了线织的褥垫,容楚抱着她过去,想要在壁炉前的躺椅上好好晃晃,忽然一顿,低头看褥垫。

太史阑抿嘴,表情颇有些怪异,等着那句“好丑的垫子!”

这垫子诚然很丑,丑到她这么厚脸皮的人,拿出来给苏亚带来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丑到她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本想就这么扔了,苏亚苦劝了半晌,她才同意用上。苏亚想铺在床上,被她拒绝了,最后放在不是很显眼的壁炉前躺椅上,指望着不被发现,或者发现时有壁炉的火光照耀着,能好看上那么一点。

不过此刻她发现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垫子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越发狰狞,垫子上四个图案看起来就和四坨排泄物一般的非主流。

偏偏容楚还低头看得极为认真,都忘记将她放下来,太史阑盯着他高挺的鼻子,考虑着是不是要在他开口之前把他给闷了。

半晌容楚伸手拿起那垫子,太史阑眼一闭——扔进火里就扔进火里吧,虽然她折腾了几个月,但容楚不能接受她完全可以理解……

身下咯吱一响,容楚已经抱着她在躺椅上舒舒服服躺下来,随即身上一暖,一样东西盖上来。

太史阑一瞧,自己的狰狞垫子。

“嗯?”

“我怎么舍得坐在上面?”容楚微笑,“盖着还差不多。”

“呃……”太史阑摸摸柔软的毛线,“你觉得这垫子怎样?”

“很好。”容楚点一点头,“很特别的织法,应该是用很粗的长针织的吧?不然不能有这疏朗。”

太史阑瞧瞧,确实“疏朗”,疏得能穿过手指。

她当初想给容楚打毛衣,算作给他的生日礼物。可毛线这个时空还没有,好在苏亚是个女工高手,听她描述之后,寻了专门的工匠和质地优良的羊毛,给她特意捻了粗线,又根据她的描述做了棒针,最后居然还连猜带蒙带想象,自己想出了编织方法。

太史阑对此倒不算奇怪,毛衣编织法没什么技术含量,本就是人想出来的,不过因此,毛衣的现世提前了数百年也未可知。

当然现在还没上升到毛衣这样的高段数,不过编编毯子,苏亚织了一个,又花了三天时间来教她,教到最后太史阑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天才,在某些方面,智商为零。

所以此刻这个垫子,不仅“疏朗”,而且所有的洞,大小也不一样,宛如被身材不一的老鼠给钻过……

“图案也很不错。”容楚犹自在欣赏,长指翻转着那柔软的线,“嗯,我们一家四口,寓意很好。”

太史阑由衷佩服容楚的图案识别能力。能把疑似屎状物看出人形来实在是一项不可多得之技能。

他是蒙的吧?

“背景也好。”容楚眯着眼睛看那蓝一块白一块的色团,“蓝天白云大海,正合此处情境。”

太史阑七体趴地——神人哉!

四坨图案还能猜是一家四口,这一团团根本没界限的蓝白色团,看上去更像叮叮当当没洗干净的奶斑,他是怎么看出来“蓝天白云大海”的?

自负智商不错的太史阑此刻终于忧伤地感觉到了智商的差异。换成她绝对会以为是叮叮当当撒尿了。

“美丽又柔软。”容楚眼皮也不眨地说着昧良心的话,珍重地道,“别放在这里用旧了,收起来吧。”

“别。”太史阑想着不赶紧用坏,难道还珍藏着等着遗臭万年么?叮叮当当长大了看见不得笑死?这两只绝对没有容楚待她厚道。

“这是初学的试验品,以后会有更好的。”她发狠,“精美的,整齐的,图案与众不同的!”

“真的?”

“毛衣!”太史阑继续发狠,她就不信她斗得了太后整得了康王踹得了小三杀得了流氓,却搞不定毛衣一条。

容楚很满意地亲亲她的脸,忽然抬头看向侧面,“我以为那是房间。”

壁炉前抬高两层阶梯,做了矮矮的栏杆,围出了一个小小的饭厅。一张黄杨木桌放在飘着麻木花窗帘下,两把黄杨小椅子对面放着,桌子上也铺着和窗帘同色的格子桌布,放着粗陶的托盘和壶,一旁黑木罐子里盛着糖。桌子一边打了个同色木柜子,一排排放着各式的酒和器具,式样都是扑拙可爱的。

“那是饭厅,饭厅后有个隐藏的很小的厨房,可以做些简单饮食。”太史阑拉他起来参观。

容楚过去,在桌子边坐坐,又招手唤她,“过来。”硬拉她在对面坐了,托着下巴端详半晌,嗯了一声道:“果然这样瞧你,越发觉得现世安稳。”

第620章 你又扒我(1)

太史阑眯眼,想象了一下穿着自己打的毛衣坐在对面的家庭妇男容楚,不能更赞同地点点头。

饭厅旁边有一道木楼梯往上,容楚看看,“卧室是阁楼?”

太史阑点头,从小她就对住阁楼很感兴趣,想着楼上脚踩地板的咯吱咯吱声音,便觉得静谧安好,可惜其余三只对她的爱好不感兴趣,都说那是鬼片必备道具。

木楼梯底下有个往下的入口,平时以木板拉上,太史阑道:“地窖,放些不易霉烂的蔬菜食物,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藏人。”

容楚拉着她向上走,木楼梯嘎嘎地响起,声音悠长沉缓,太史阑微微有些恍惚,仿佛看见老去的容楚,提着一盏油灯,拉着自己慢慢上楼,灯光微黄,照亮两双苍老满是皱纹的手。

她微微一笑。

如若真有这一日,便好。

容楚站在阁楼口,修长的身躯将整个阁楼堵得严严实实,声音里有惊喜,“床!”

太史阑翻翻白眼。

睡觉的地方没床难道有茅坑?

不过很显眼容楚惊喜的并不是床,而是,“进门就有床!”

太史阑再翻。

阁楼就这么大地方,当然只有睡觉的地方,一进阁楼,直接上床。

“这种感受……”容楚非常喜欢的模样,“窄窄一块地方,满满松木清香,早晨在近在咫尺的海风声中醒来,睁眼就见大海……”

太史阑一笑——大而空旷华丽的卧室是一种感觉,小而紧凑温暖的屋子则另有一种安全感和温馨。

“还有你睡在身边……”容楚把最关键的一句说完,抱着她滚倒在雪白的被褥上,“不早了,睡觉吧!”

太史阑毫不意外地踢他,“下去洗漱!水先前已经帮我们烧好,厨房炉子上便是。”

容楚抱了她下去一起洗,完了又抱着她爬上楼梯,两人拱进松软的被子,容楚发现阁楼侧面有窗,正对床头也有窗,床头略微抬高,这里位置又高,所以真真的,清晨睁开眼,头都不用抬,就能看见大海极远处。

太史阑头枕在他胸膛上,鼻音嗡嗡的,“我俸禄低,没法搞你那全景落地二百七十度大开窗,只能选一个看大海的最好角度,给你一个小小的阁楼。”

“人睡着了,也就占三尺之宽,阁楼足矣。”容楚抚摸着她的头发,“有三尺之地安眠,有你睡在身边,这世上还有什么可追逐的?”

太史阑默然,心中亦有同样感受,物质的表现形式,最终都要归结到情感的根源上来,她和他都看见每一砖每一木的心意,那就够了。

容楚忽然将被子一拉,罩住了两人的头,松软的被褥,令人悄无声息地滑下去,隐约太史阑一声低笑,诧然道:“你竟然散步也带着……”

随即是容楚听来有点嗡嗡的声音,“可别想蒙混过关……”

被窝扭了扭,似乎有人在里头踢脚,“不行,不行不行……”

“你答应的……”被窝上头隆起一个小山包,“快脱快脱……”

“等等……”太史阑的声音似乎阴阴的,“要脱可以,你先。”

被窝静了一静,随即换成容楚惊诧,“啊?”

“男式的哦……”太史阑笑得得意又阴恻恻的,“来,亲,试试,看尺寸是不是买大了……”

“怎么可能买大!我觉着嫌小!”某人立即愤然捍卫自己的尺寸尊严。

“试试才知道!”

“我说,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买了!以为就你能发现?我可是地头蛇!快穿,我瞧瞧性感的你。”

“你先,你先答应的……啊你又扒我,你又扒我!”

“叫得这么欢快……扒得我怪没成就感……”

被窝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月光下雪白的一团被褥忽而隆起,忽而扭曲,忽而降下,忽而翻动……起伏如浪,皱褶翻展……一夜癫狂。

天快亮的时候,声音迷蒙呢喃,从被窝缝隙里泄出。

“明年夏天,明年夏天你穿了……海滩上……我看可好?就我们两人……”

“你也穿……我要看阳光海滩和裸男……”

“好……”

第二天早上,太史阑在满目阳光中醒来,一眼看见大海扑入眼帘。

她睡在容楚臂弯,两人发丝纠缠,容楚的发质比她好,缎子一般流泻在她颈侧。他感觉到她醒来,侧了侧头,唇贴着她耳畔,慵懒地道:“早。”

一股淡淡的芝兰和男人气息混合的香气袭来,伴着这销魂嗓音,太史阑觉得身上似乎又蓬一下热了,唰一下掀开被窝。

随即她眼神跌宕,大失所望。

“什么时候换的!”她恨恨地盯着容楚中规中矩的雪白寝衣。

昨晚的风情荡漾紧身泳裤呢?半夜三更被窝里看不清楚,他个矫情的又不给她看,好容易天亮了想一饱眼福,他居然给换了。

“想看?”容楚懒洋洋瞟她一眼,“好事怎可一次奉上?这不符合钓鱼原则。”

太史阑哼一声,想想反正也不亏,昨晚原本是他想看她穿泳装,结果最后变成她欣赏他穿泳裤,挺好。

两人起床洗漱,下楼,桌上已经摆好早餐,中式的。苏田螺姑娘不会做西式早餐。

吃完散步回别墅,也不用锁门,这座山都是她的。

孩子昨晚也在,苏亚带着他们睡在楼下,奶娘也跟着。太史阑和容楚都不会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早上正好抱了一起回去。风帽严严实实地遮着两张娇嫩的小脸蛋,海风将咿咿呀呀的笑语远远传开。

到了别墅立即回程,孩子每天要洗药澡,韦雅还在总督府等着。

离孩子离开还有两天,两人心中都在分秒计算着,却都一句不提。

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只能学着接受,为此纠结和痛苦,不过是平添他人负担。

车行快到总督府的时候,雷元前来迎接。

太史阑一看他神情,就皱了皱眉,一边下车一边问:“昨夜可有事端?”

“有人试图闯入府中。”雷元道,“不过被司空世子驱走。”

太史阑转身——她才出去一晚,还是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地出去,就有人闯府?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怎么回事?一人还是数人?”

“一人,武功高强,三更过后出现在府中,被我们发现,这人慌不择路向后院逃,被从客院出来的司空世子驱走,司空世子还受了点伤。”

太史阑淡淡“嗯”了一声——这事很有些蹊跷。历年大宅院格局差不多,且内院比后院防备紧,这家伙不可能认不出内院所在,被追逐时却往内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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