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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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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岫以为弟弟领她到诊所,是要看牙,就做个人情,说:“是想看牙吧,回去我跟钟大夫说说,可不用预约。”

杨小蔚调皮地一龇牙,露出细白如贝的一口白牙,还用指甲敲敲,意思说,这牙用治吗?

张云岫可就不明白了:“那你们……”

“一言难尽,”张云峰说,“走,上武藏野去,饭桌上说。”

听说这两位爷居然异想天开,想进租界去吃馆子,张云岫吃了一惊:“你俩知不知道武藏野是什么地方?敢走进那地方?”

“不就是贵点吗?”张云峰相信钱能主宰一切,他开玩笑说,“杨小姐不犯愁别的,就愁钱多得不知怎么花。”杨小蔚听了咯咯地笑了,张云岫不得要领,只得跟着他们走。

来到武藏野餐馆门前,只见穿和服、拖木屐的两个日本女招待一边一个,弯腰鞠躬地逢迎衣冠楚楚的来客,亲自为他们推动转门。

张云峰有点打憷,杨小蔚自告奋勇打头阵,叫他哥俩跟着她,挺胸昂首只管进,眼睛看都不看女招待一眼,说:“你越没底气她越熊你。”

弟兄俩便跟着杨小蔚昂首直入。两个日本女招待相互看看,果然没敢拦截,放他们进去了,但其中一个立即走向街旁的值勤宪兵,向他说了几句什么。

武藏野餐馆一楼是散座,他们几个人找了一张卡座坐下,杨小蔚开始自吹自擂,“怎么样?我们不能自儿个气短,凭什么是三等国民!”张云峰有点崇拜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了。

可话音未落,两个日本宪兵推门进来,在女招待的眼色指引下,径直来到他们三人跟前,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们的,出去!”

杨小蔚扬起头问:“为什么,这不是饭馆吗?我们来吃饭啊。”这一来引起了日本食客们的注意,都往这边看。饭馆女招待们都躲在远处看热闹,还偷着笑。

日本宪兵根本不讲道理:“我的说不行,就不行!”

张云峰说:“凭钱吃饭,凭什么赶我们走?”

临桌一个日本吃客站了起来,指着墙上的告示说:“你们看看。”

他们一看,上面写着这个餐馆里唯一的一条汉字告示:

新京警察厅公告,武藏野只限日系及满系荐任官以上用餐,特此公告。

张云峰还想理论,张云岫已经站了起来,息事宁人地说:“我们走吧,不就是吃饭吗?”

杨小蔚和张云峰虽然没再别劲,可临走时,张云峰趁人不注意,把一瓶芥末酱倒在了地上,宪兵一转身,大皮靴踩在了黏糊糊的芥末酱上,摔了个仰面朝天,杨小蔚解气地笑了,张云峰还过去假惺惺地做搀扶状:“太君,你怎么不小心啊!”日本宪兵冲他怒目而视,他又没法发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新民胡同才是中国人的乐园。他们来到老字号元盛斋门外,用张云峰的话说,元盛斋是“倒驴不倒驾”,别看如今十天有八天没有肉菜,可还撑着,照样挑着四个幌在门前,四个幌意味着可以包办酒席、承接南北大菜的。若在九一八事件之前,你敢挂四个幌,客人点一道菜你若做不上来,人家是可以砸你招牌、端你汤锅的。如今这年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法子,人们都不苛求了,这是元盛斋能在乱世门面不倒的原因。一见了元盛斋招牌,张云岫说:“这才是咱们吃饭的地方呢。”

张云峰记得,白刃和张云岫都带他来蹭过饭,拿建国大学的星期天餐券就可以在这儿用餐。张云岫说:“建大与元盛斋有协议,表面是方便星期天进城的学生用餐,这是元盛斋老板的精明处,他不想挣学生那几角钱,但建大学生满意了,就可以给他撑腰,别说警狗子不敢来‘打粳米骂白面’,就是伪国兵也轻易不敢上元盛斋来滋事。在满洲国,有一桩怪现象,警察打老百姓,常事,国兵可以打警察,大学生又可以教训国兵、警察,一物降一物。”

杨小蔚望着各色人等杂乱无章的胡同,说:“这地方怎么乱哄哄的?”

张云岫说:“这不奇怪,新民胡同历来是社会底层的领地,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她放眼一望,果然不假,唱二人转的、耍戏法、跑江湖卖大粒丸的、耍猴的,挑个幌子抽帖算卦的、卖各种杂货、土特产的,捏泥人、吹糖人的,卖故衣、经营寿材的……应有尽有,噪声震耳。

3

进了元盛斋,一个门童带他们找了个散座,赶紧上茶,茶倒不是好茶,沏上水,上面浮起一层碎末子。张云峰讲怪话:“这哪里像茶叶,倒像锯末子。”

张云岫说:“你就将就点,白喝,这就不错了。”

三个人落座后,一个老跑堂的过来,一看他那满脸核桃皮一样的皱纹,就知道是这店的三朝元老。他把抹布往肩上一甩,相面似的打量他们几眼,别看他们没穿建大操衣,竟敢断言,他们是建大学生。杨小蔚说:“你看走眼了吧,他们既没穿制服,脑门又没贴帖,怎么如此武断?”

老跑堂的还很自信,他说:“就凭感觉,建大学生有特别的精气神,嘴上说不清,可能感觉得到。”

三人相互望望,也不能说他瞎说,张云岫不是念过建大啊!他自己可不知带了建大什么幌子。杨小蔚乐得承认,说不定受优待。

果然,老跑堂的分外客气,问:“三位少掌柜的想吃点啥?”

张云峰说:“还是咱的地方温暖,一张口,咱全成了少掌柜的了,在武藏野,咱们是他妈孙子。”

老跑堂的马上用手点了点墙上“莫谈国事”的告示,张云峰不再出声。

杨小蔚说:“我们也不点菜了,信着你了,你有啥好吃的,尽管往上搬,大鱼大肉,不怕贵。”

老跑堂的一口气报了十多个看家菜:锅包肉、熘肉段、红焖肘子、香酥鸡、熘肥肠、挂浆白果、片炒黑菜……样样有!

张云峰乐了:“是吗?今儿个可来着了,活该解馋。”

老跑堂的笑他天真,说:“菜名是这么叫,过过嘴瘾而已,其实都是豆腐做的,也真有肉味。”

杨小蔚失望地说:“你逗我们呀!”

老跑堂的双手支在桌子上,低声告诉他们:“别声张,今儿个真有肉,不过,是地羊。”杨小蔚只知道有山羊、绵羊,什么叫地羊呢?

这名词张云峰懂,山里人忌讳吃狗,把狗叫地羊。

日本人虽不限制吃牛羊猪肉,可出荷厉害,肉全供应关东军和日本人了,市场基本见不着。老跑堂的说:“今儿个一大早,一个朝鲜人背了两只刚勒死的狗,从后门进来,卖给了元盛斋。刚刚炖了一锅狗肉,这个不犯禁,配给品里没有狗肉这一说,你们忌不忌口?”

张云峰说:“耗子肉我都想吃了,忌什么口?天上飞的除了苍蝇不吃,什么都吃,地上四条腿的除了板凳,也是什么都不放过。”

说得老跑堂的哈哈大笑。杨小蔚问:“狗肉怎么个做法?”

老跑堂的又说起了莲花落:“凉拌狗肉丝、蘸狗酱,炒狗肠子、酱狗蹄子、熘狗肝、狗肚,狗肉汤,全狗。过了这个村还真没这个店呢,你们真有口福,叫你们赶上了。”

张云岫说:“鲜人讲究大米饭泡狗肉汤,可香了。”

老跑堂的说:“大米饭可别想,狗肉汤泡高粱米饭也不错呀。”

杨小蔚早饿了,不让他俩再啰唆,叫老跑堂的赶快往上搬。

跑堂的下去了,不一会儿,和一个厨子就端来一大盆汤、一大盆高粱米饭,现成的凉拌狗肉。

他们自己动手盛饭,吃起来。

扒了几口高粱米饭,张云峰追问:“镶牙院的那个大夫叫什么?是不是从奉天来的?”

张云岫喝着狗肉汤说:“从哪来的没问过,姓钟,叫钟鼎。”

“他肯定改了名。”杨小蔚问张云岫,“知不知道钟大夫原来叫什么?”

张云岫摇摇头,这话问得蹊跷,平白无故问人家原来的名字,太不礼貌了,况且她怎么知道人家还有另外的名字。他听杨小蔚的口气不一般,觉得这里可能有什么说道。

张云峰抢话说:“说道大了。他是杨小蔚的未婚夫,奉天医大的名医,前些天突然不告而辞,神秘地失踪了,杨小蔚是根据钟大夫信封上的邮戳,才断定他在新京,一路追过来,好歹找到了他。”

“未婚夫?”张云岫显得很惊讶,他扫了杨小蔚一眼,“钟大夫好像比你大得多呀。”

张云峰说:“这不用哥你操心。”

张云岫对杨小蔚说:“你认错人了吧?他又没摘口罩,光从个头、眉眼,也不一定一下子认准。若不,明天再去认认,弄不好会出笑话。”

“错不了。”杨小蔚说:“不用再去看。”

张云峰笑哥哥傻,说:“谁都可能认错,唯有爱人是八辈子也认不错的。”

张云岫自己独自摇着头,反复地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是呀,钟大夫和冯大夫是夫妻呀,在大庭广众下出双入对,怎么又冒出个小未婚妻来?

张云峰说:“你嘀咕什么呢!什么不可能,人家杨小蔚自己都一口咬定是了,你还不信?”

这时跑堂的又来了,吆喝着:“炒狗肠子、酱狗蹄子各一盘,少掌柜的请慢用,用啥吱一声。”然后抹布往肩上一甩,走了。

杨小蔚望着张云岫,看他这半吞半吐的样子,好像这其中有点儿什么说道,就叫他直说。

既然她这么问了,张云岫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他说:“我为什么说不可能呢?因为钟大夫早就成家结过婚了呀。”

“结了婚?这不是见鬼了吗?”杨小蔚筷子一放说,“他跟谁结的婚?”

“这个人你也见了,”张云岫说,“就是他的助手李步新大夫啊。”

冯月真也改名了?张云峰更感到奇怪了,这连他都不信,又不是不认识她。她看上的是咱们的老师西江月呀。

这也曾是张云岫百思不解的,他也偷着问过冯月真这事,她只是说西江月叫宪兵队抓走了,坐了大牢,生死不明,并没说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断的,他又不好问。

真见鬼了,闪电也没这么神速啊,杨小蔚还是不敢相信,但他们确实结婚了。

“这还有假吗?”张云岫说,“我看过他们的结婚手账,国民手账也记得一清二楚,三天两头查夜,日本人不比我们眼尖啊?若有破绽早露馅了,这还会错?”

一片阴云刮上了杨小蔚的脸,她饭也吃不下,愣了一阵,又问:“他们在一起睡吗?”

张云岫说:“这话说的,真是孩子气。哪有俩口子分开睡的?刚开业那天,就碰上查夜,我看他俩在一个被窝里……”

杨小蔚暴怒了,手猛地一扫,把盛汤的锅和盘子全扫到了地上,摔得稀碎,汤汁四溅。

碎裂声惊动了后台,老跑堂的和厨师全跑了出来,掌柜的也惊动了,不过没上前,只在远处看。张云岫忙陪笑脸,“对不起,不小心、不小心,我们赔,按价赔。”

老跑堂的没说什么难听的,一边拿笤帚来扫,一边说:“好事,碎碎(岁岁)平安。”

杨小蔚掏出一张百元票,往桌上一拍,问够不够?

老跑堂的和掌柜的吓了一跳,掌柜的上来说话了:“姑娘这不拿小店们取乐吗?这顿饭,连包赔盘子碗都算上,十块钱也用不了。饭钱照算,打的家什就算了,谁都有不小心失手的时候。”

张云岫连声说“当赔”,急忙掏钱,都是零票,一张一张地凑,杨小蔚早不耐烦了,她把百元票往老跑堂的手里一拍说:“还有说话不算数的吗?我说我请,就是我请。老板的情领了,不过不让赔,下次不好意思踏元盛斋门槛了。”

掌柜的称赞杨小蔚豪爽,老跑堂的这才接了百元大票,笑眯眯地转过身去找钱,他也说,一看这姑娘就是个干大事的茬子。打雷就下雨,敢作敢当。

4

白月朗骑着自行车来到南湖小街,抬头看,只见梁父吟的二楼窗子上还挂着满洲国旗,早换了新的。今天天暖开化,有檐流水下来,旗湿了,耷拉着。白月朗看见有一个人刚从楼里出来,没穿建大校服,脸冲墙正把一包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夹到车货架上,并用绳子捆紧。她认出是白刃,就下了车子迎过去叫了声“哥”。

白刃似乎有些意外,但脸上随即浮上笑意,打岔说:“你不是在棚里拍戏吗?我们十八塾的同学还央求我,想去满映摄影棚里看看热闹、开开眼界呢。”

“小事一桩,”白月朗说,“这还不简单,近水楼台嘛。你回头定下日子、人数,我事先到天岗秘书那开一张观摹劵就行了。”

白刃问:“你到这来找谁呀?”

白月朗心里己猜到了八九,调皮地反问他:“那你来这儿又找谁?”

白刃当然不能说真话,他拍拍车后座上的牛皮纸包,说:“我到一个日系教授家拿讲义。”

白月朗心想,你骗我,我也不说真的。就诡称自己到满映一位化妆师家去取假睫毛。

白刃显然也不信,却也不说穿,跨上车子离开前告诉妹妹,总理大臣张景惠的担保书到了,估计下周张云岫就能返校,他说这是爸爸办的唯一一件好事。

白月朗戏谑他说:“这不算。爸爸最大的功劳是他养育子一个自命不凡的叛逆儿子。”

白刃笑嘻嘻地骑上车子走了。

白月朗望着他的背影沉思着,又抬头看了看梁父吟二楼平台上那湿漉漉的国旗。

白月朗一进入梁家,梁父吟一边往里让一边说:“你是不烧香不迈庙门槛啊。没事肯定不来。”

白月朗笑了,也不反驳,只是说:“就请梁老师猜猜,我今天到你这宝刹是来烧什么香啊?”

梁父吟拿了一个橘子给她,“不管什么事,准是找麻烦。不是又让我改哪场戏,就是哪句台词又不舒服了,或者要求加戏。”他劝白月朗适可而止,“行了,白小姐演的那个林媚娘的戏,都压过林则徐了,林则徐是钦差,林媚娘成了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了,还不知足?”

白月朗咯咯一乐,想起方才在门外碰上哥哥的事,突如其来地问梁父吟:“哥哥是不是上您这儿来了?”

梁父吟先模棱两可地说了“是吗”两个字,观察着她的表情说:“没有来呀,他跟你说来我这儿了?”他又把球踢回去了。

白月朗故意诈他,说:“哥哥都承认是来拜访你的。”

梁父吟根本不信。除非她把白刃堵在梁家门里。梁父吟用平常的口气说:“那他是逗你呢。他猜到你肯定是上我这来的,故意这么说。其实我跟你哥没有更多的交往,点头之交而已。”

他越是轻描淡写,白月朗越不信,她怀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梁父吟岔开话题,问她:“今天好像在三棚拍戏吧?”

白月朗刚在棚里排完一场戏,晚场才有她的戏,瞧梁父吟急于转移话题的样子,白日朗也顺势说道:“你别害怕、别烦,我来找你什么事都没有,纯粹想放松放松。还有,想吃你的打卤面了。”

其实梁父吟厨艺很差,吃面条机会多,熟能生巧,打卤面确实拿手。他说:“你太功利了吧,也就想着我的打卤面的时候,脚步才往南湖这边歪。更多的时候,什么湖西会馆啊、国务总理府啊,那才是你的风光之地。”

白月朗吃着橘子,斜了他一眼,一语双关地说:“这么酸啊?”

梁父吟听拧了,笑着说:“这是无核蜜橘,不酸啊。”

白月朗说:“我是说你酸。”

梁父吟这才明白她是在挖苦自己,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说起那位宝贝国务总理,白月朗说她去了一趟张景惠总理府,还真没白去。

“知道,”梁父吟故意阴阳怪气地笑,“跟着国务总理吃了满汉全席并不算隆遇,如能让他亲自拿卤水给你点一锅豆腐,那才开心啊。”

白月朗笑声响亮,梁父吟又拿张景惠扛过豆腐盘子的出身开涮,她就喜欢梁父吟的冷幽默。

梁父吟问她:“豆腐匠总理为什么那么破格待你?知道原因吗?”

白月朗分析道:“我可能借的是甘粕正彦的光,他是国务总理的顾问,张景惠对他可客气了,毕恭毕敬。”

梁父吟的话又是冷嘲热讽:“客气?分对谁。一条日本种的狗,他都恨不能鞠躬顶礼。万一怠慢了,他怕日本狗在主子面前不为他美言。”

“这倒也是。”白月朗笑过说,“张景惠这个国务总理当的也够窝囊的了,在甘粕正彦、吉冈安直面前大气不敢出,狗一样。汉奸当到这份上也够可怜的了。”

梁父吟一笑,“连溥仪都是儿皇帝,儿皇帝手下人只能是三孙子,他就更是矮人一头了。活该!”

白月朗以前也瞧不起张景惠,鄙视他,把东洋人当祖宗供奉,对中国人却是张牙舞爪,太没骨气了。这次见了面,她有了另外的感想,觉得这人也有值得同情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他并不情愿当日本人的狗,好多事阳奉阴违,对日本主子一脸谄笑,没人时对着墙骂娘。他很滑稽,天天关上门算卦,不出上上好卦不算完。什么肉都吃,又不想杀生,饭前必念往生咒,他看见一只猫叼着老鼠,便可怜老鼠,动员手下人围追堵截,好歹吓住猫,松开了耗子……

梁父吟并不认为他有好的一面,鄙视地说:“那是大狗小狗为争肉多肉少的骨头的矛盾,狗咬狗一嘴毛。”

“那倒不尽然。听张景惠话里话外的口气,他是防着日本人的,怕屋里安了窃听器,不敢在屋子里多说一句。”

梁父吟笑着开了个玩笑,“你再去几回,张景惠说不定会跟你说更多的体己话呢。”

“这可不是好话了,”白月朗假装生气地说:“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老是插科打诨。”

梁父吟断定,张景惠肯定暗示她,希望她有机会常去看看他。

“你怎么猜到的?”白月朗说,“他很孤独,他谁都不敢相信,万万没想到,他这个总理如此窝囊。”

梁父吟说:“那你可要小心了,张景惠可是个有名的花花太岁。”

“不至于吧?在我面前,张景惠并没显出不正经啊。”只有一点可疑,他手上有她的照片。想到这里,白月郎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她对梁父吟说:“若这样,我再也不去了。”

“别介意呀。”梁父吟笑嘻嘻地说,“能巴结上国务总理,多大的荣宠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梦呢。”

白月朗撅起了嘴巴,“不叫你梁老师了,你不是好人。”

梁父吟又收敛起笑容,变得一本正经了,说:“其实,张景惠是挺可怜,挺可悲,却更可鄙。正确点说,溥仪更甚。但是,他们首先是可恨可恶,其次才是可悲又可怜。拿溥仪来说,日本人想让他娶一个日本女人,像溥杰一样,生个混血儿,将来接了皇位,满洲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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