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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小青说。
笑话,我怎么会醉呢?我酒量大得很。话刚说完,他一下子吐了出来。小青把
他的身子趴在她腿上,拍他的背,好让他全吐出来。然后她从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
巾擦他的脸。
小青你真好。宋可吐着酒气说。
小青用手捧着他的脸,凝视他。我爱你。她说。
宋可笑了。
我爱你。小青继续说。但是我配不上你,我的身子是脏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
人,我不应该……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心里难受。我们有缘没分,但是我已经满足
了。说完这些,小青已是泪流满面。
宋可用手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你哭什么?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小青走了。
在小青走后一个月,刘义栋结婚了。新娘是一位酒店的老板娘。宋可去参加了
他的婚礼。
陈铃很快有了新的男友,是一位股票交易所的经纪人。在他们快结婚的时候,
陈铃出了一次车祸,腿骨粉碎性骨折。这个天灾把那个在股市上见过大风大浪的经
纪人吓跑了。
宋可得到消息,心中黯然了很久。
书之罪
陈永久
娟子不是靓女,祥子也不是帅哥。
但娟子和祥子却是街坊邻居眼中的“样板夫妻”。
娟子和祥子结婚五年了,5 年里夫妻俩没红着脸吵过一次嘴,但不是说娟子和
祥子心里没有阴云,没有那种不得不说的故事。
祥子是电力公司的外线工,常年在外爬电杆,体健肤黑,肌肉结实。他十七岁
时顶班,从农村来到县城已干了十年电工。平时,祥子回到家里也有使不完的力气,
什么家务活儿都干,公司里的姑娘们都说,谁嫁给他都是前世修来的福。
娟子比祥子小三岁,父母都是县糖果厂的工人,却经常打架吵架闹得四邻不得
安宁。娟子从小就烦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在校时,放了学也要玩到很晚才回
家。初中毕业后,娟子被安排到服务公司的一家饭店就业。
娟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长相平平,没有什么特别动人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
醒目让人感到丑陋的地方。因此,饭店经理只好安排她在厨房打杂,干洗碗涮盘剥
葱理蒜的活儿。
饭店渐渐地在市场竞争的人潮中败下阵来,门庭冷落。饭店门前有一租书摊,
摊主是一个下了岗的瘸子。娟子上班没有活干,闲得无聊就去翻书看。书摊上的书
很杂,有琼瑶、金庸、古龙、梁羽生、贾平凹、方方的小说,也有外国小说。书中
有许多爱情故事让她看了以后心情激动,其中关于男女之间的那种或温柔缠绵,或
奔放热烈的性爱描写既让她开了眼界又令她暗自神往。
娟子想,自己和丈夫结婚多年了,从未有过什么死去活来的高潮,从来没有过
那种撼天动地的快乐,这是为什么?带着问题读小说,越读问题越多。
娟子回到家中,仿照书中的情节去体贴丈夫,祥子说,你是有神经病了是不是?
在床上,娟子模仿书中的细节去抚弄丈夫,用千般柔情煽动丈夫,丈夫总是很凶猛
地几下子就做完了那事,气喘吁吁躺在她身边酣睡。
娟子很失望。她想,让丈夫也读一点小说,也许能触动他那根神经,唤起他的
爱情。大街小巷沸沸扬扬争购《废都》,娟子很好奇,便向摊主索借。摊主说,《
废都》借出去了,一时收不回来。另外有一本外国小说叫《查泰莱夫人和她的情人
》很不错。一般的人我也是不借的。娟子说,外国小说我看不懂,人名儿也不好记。
摊主说,那就缓几天吧!
缓几天就是两个多月,娟子终于拿到了《废都》,不懂这书名儿,翻开一读却
通俗易懂,情节生动,就有了一种读下去的激情。这是她第一次读这样厚的书。读
下去就有些丢不了手,电视也不看了,毛线也不织了,就在灯下看《废都》,看到
那些做爱的细节,脸红了,浑身发烧发热,下身也湿湿的……她想,要把这书和丈
夫共读,共同体验书中那些写得很美的性爱,然后俩人很投入地做爱,该是多么幸
福的事情啊!
丈夫回来了,看见娟子正躺在床上看书,那神情,一脸的娇羞。
祥子的印象里娟子不爱看书,下班回来就是煮饭、洗碗、拖地板、擦窗户;晚
上就看电视或织毛线。祥子见地上很脏,桌子上床上东西很乱,心里就有了气。
娟子见祥子回来,异常兴奋,忙收书藏在枕下,下床来给祥子拿毛巾端洗脸水。
祥子看见娟子脸上红云一片春情荡漾,又躲躲闪闪地藏书,就有了疑心,走向
床头想看看是一本什么书。娟子忙上前拦着丈夫说,祥子,先洗脸,再吃饭;饭后
你去洗澡,上床后我和你一块儿看,你要嫌累,我就念给你听。
祥子洗脸,娟子进厨房摆好早已准备好的饭菜。一盘青椒鸡丁,一碗蘑菇三鲜
汤,一盘花生米,一盘松花皮蛋,都是祥子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一瓶啤酒。
祥子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很开心,娟子一边吃饭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
吃了饭收拾了碗筷已经是八点过了。没有人来喊祥子搓麻将,他便自个儿玩牌。
娟子坐在祥子旁边削苹果,再用小刀一小块一小块喂到丈夫嘴里。
娟子先到卫生间洗了澡,穿上很薄的睡衣,故意在丈夫面前作态。
祥子说:“娟子,你今天是怎么的了?!”
娟子说:“我很丑是不是?”
祥子不看娟子,埋头摆牌,口上说:“什么乖呀丑呀的,没什么意思。”
娟子耐着性子说:“几天没回家了,跑外线累了,快去洗澡,早点睡觉。”
祥子把牌收了,进了卫生间,娟子半躺在床上,一边看书。
祥子洗了澡光着身子进了卧室。他看见娟子看书,脸上绽开桃花,神情百媚千
娇。他看见书名《废都》二字很大,封面上有团废纸,不知是什么书,也不想多问。
娟子新浴之后楚楚动人,祥子来了精神扑了上去,娟子手中的书掉落到床下。
她一面承受丈夫的揉捏,一边用双手在祥子坚实的肌肤上抚摸。祥子被撩拨得兴奋
起来,伸手去拉娟子的内裤,娟子却用劲推开他的手。
娟子坐起来,说:“祥,别忙,我说过,我和你先看一会儿书,再做那种事。”
祥子问:“什么书?”
娟子说:“《废都》呀!”
“什么书,非要我和你床上看?”
娟子从床下把书拾起来,说:“一个姓贾的大作家写的,写的一个作家与五六
个女人的情爱故事。”
祥子惊疑了:“你看这种淫书?”
“我们夫妻也该提高提高生活质量了。”
“我们不是生活得好好的么?”
“祥,先听我念一段,你听听,那才是快乐哩!我们结婚这几年了,你从来没
有让我快乐过,更不用说有那种死去活来的感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问什么意思,我也不懂这书写的什么意思。我念你听,别作声!”
娟子津津有味地读庄之蝶与唐宛儿做爱的描述,才念几句,祥子听得浑身不舒
服,翻身爬起来骂道:“什么乌七八糟的淫书!”
祥子一把夺过书,哗啦哗啦撕得粉碎,碎纸满屋飘洒。
“别人的书,你不能撕!”娟子说着上前去抢书,祥子顺手一巴掌扇过来,打
得娟子眼冒金花,鼻血流了出来。
娟子说:“你打我?”
“你想跟别的男人当情妇!你想当妓女!我打死你这臭婊子!”祥子撕了书,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可怜的娟子痛得缩成一团,哭得昏天黑地。
打了,骂了,祥子的欲火却高涨了。他强行褪下娟子的内裤,趴在哭泣的娟子
身上一阵粗野的发泄之后,便睡着了。
娟子睡不着,她想,她没有错。她起身到卫生间冲了澡,在镜子里看见浑身青
紫的伤痕,又哭了一阵。
第二天,娟子没有煮早饭就去饭店上班,见着摊主,也不好说书的事,就低着
头进了厨房,埋头干活。同事们见她眼睛红肿,脸上有紫痕,关切地问:“昨夜与
祥子打架了?”
娟子“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祥子到饭店来了。娟子听见祥子与摊主争吵起来。娟子跑出饭店,
想劝阻祥子。
祥子骂摊主:“狗杂种,你勾引我老婆!”
摊主说:“你龟儿胡乱说!”
祥子说:“你借黄色书刊给她看,没安好心!”
摊主说:“都是正儿八经的出版物。你个白痴!没有文化,没有教养的大老粗!”
祥子说:“你拖人下水,还敢骂我?老子把书给你烧了,看你还敢不敢弄这些
淫书去害人!”
摊主说:“你敢!”
祥子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瓶汽油泼到书上,用打火机点燃了。
轰的一声,书摊烧起了熊熊大火。
饭店的职工赶忙取下灭火机,迅速地灭了火。
摊主说:“我给你没完,赔我的书来?”
祥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祥子回到家里怒气未消,又接着摔东西。不一会儿,派出所的民警来了。
祥子受到五天的行政拘留、罚款千元、赔书款3000元的处罚。
看来要焚书的不只是秦始皇。
一个月后,娟子与祥子离了婚。
表演到此结束
刘国忠
正想着该给乔打个电话,电话就抢先响了。
软绵绵的娘娘腔,一听就知道是谁。
按理,惠应该感谢他才对。可后来一听那娘娘腔就烦,一如昏昏欲睡偏偏有让
你无法入眠的蝉在噪。
严格点说,丈夫死于违章操作。本来丈夫正发着烧,打了几瓶点滴,丈夫说这
次活动是黄副书记亲自找他敲定的,作为青年突击队队长,他不能不参加。
临走前,惠说你们不能那样干,那样干很危险的。丈夫说小心点,会没事的。
后来真出了事。那东西震落下来时,丈夫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推开一位队友,自己被
打了个正着。
厂里开始想捂。捅出去,总公司会扣去厂里全年的安全奖,那不是个小数目。
报社记者闻讯赶来时,厂长书记很恼火。最后是黄副书记力挽狂澜化险为夷。先扎
扎实实招待好记者。然后反面文章正面做,重点介绍丈夫带病上场、临危之际舍己
救人的英雄壮举。记者们心领神会,采访几天,写出篇让厂长书记眼睛为之一亮的
文章来。丈夫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楷模上了市报省报,成为了英雄成为了烈士。厂里
的安全奖丝毫无损,反而被评上了全国精神文明单位。
黄副书记功不可没,经厂党委申报,立二等功一次。那名主笔的记者自然也名
利双收。
惠作为烈士亲属,屡屡随同省、市英模报告团这里那里地作报告,出席市里省
里的座谈会。出门在外,头上老像顶着个耀眼的光环,令人肃然起敬。也许就凭了
这光环,黄副书记将惠从车间调进了厂技术档案室。惠知道进厂机关很不容易,是
厂里对烈士亲属的特别关照。
黄副书记每年都要找惠个别谈几次话,每次都弄得惠忄西忄西惶惶,总觉得重
任在肩,心绪几天平静不下来。黄副书记向人家介绍时,都说惠是×××同志的遗
孀。
惠很讨厌“遗孀”这个称谓。好像被谁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一个无形的怪圈里,
浑身上下不自在,而往哪一方向突围都荆棘丛生,让你望而却步。
不得不承认,惠很爱丈夫。出事那阵,惠每天都以泪洗脸。时间是悲伤的消蚀
剂,慢慢地,惠的心绪趋于平静,丈夫的形象不再那么刻骨铭心。人们也似乎淡化
了对英雄的崇敬,市里省里很少有请她出席这个会那个会了。几年来疏于打扮的惠,
站镜前的时候多了起来。上街,甚至在意起人们的回头率。惠本就天生丽质,何况
现在还年轻,往少妇堆里一站绝对鹤立鸡群。而回到家里,暮色中看楼下双双对对
亲亲热热来来往往,又陡然生出些惆怅和无可名状的躁动。
乔是丈夫的师弟。也许,开始纯粹是出于师兄弟情分,来帮惠干点应该由男子
汉来干的家务活。慢慢发现乔的目光有些异样,弄得惠脸红心跳神情有些慌乱。
乔英武帅气,用热辣辣目光盯他的姑娘得用火车皮装。乔不应该这样,惠想。
乔与丈夫的师兄师弟其实只是个名分。厂里有个多年的规矩,大学生进厂先得
进车间跟班两年。听说是借鉴了西方的用人模式。丈夫与他曾同跟一个师傅当班,
才有了这层关系。
丈夫出事那年,乔26岁。一晃五年即逝,仍不见乔有谈情说爱的迹象。厂里与
他年纪相当的姑娘们沉不住气,纷纷择木而栖,而后放出话来,说乔心高气傲,根
本没将厂里的姑娘放在眼里,兴许要对外开放呢!当然,作为厂技术处年轻的工艺
科长,前程无量,乔有这个条件。其实乔根本就没“对外开放”的意向。只有惠明
白乔的心里有谁。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窗外春色撩人。丈夫在的时候,曾多次挈妇将雏去厂
背后的山林踏青、野炊。乔放下扛来的米袋,后说,惠我们出去走走。乔第一次将
嫂子改成了叫惠。惠一怔,然后摇摇头,说你应该叫我嫂子才对。乔说惠你何苦要
死死地封闭自己?难道师兄九泉之下愿意你为他守节么?你还年轻你还不到30岁,
你完全有权利拥有完整的人生。惠摇摇头说不,我不会为你师兄永远守节。只是,
你还没结过婚,我,并不适合你。乔急得满脸通红,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抱这种观念?
只要心心相印……惠赶紧打断说,不不不,你不懂,许多事,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
单。那天,惠到底没能走出自家门坎。乔懊丧地悄然而去。
是的,许多事,乔还不知晓。
几乎是每当惠的心中燃起丝丝火焰,就有人赶上去及时将其扑灭。
乔频繁进出惠家,人们并非全然不知。人们早按各自的心境编造出各不相同的
故事。有的故事说不定已在厂里流传开来。
一次军、烈属春节座谈会之后,黄副书记将惠留下来,问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惠说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什么困难。黄副书记沉吟片刻,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厂
领导。老找个别同志帮忙不太好,你要珍惜自己的荣誉。惠像被黄蜂刺了般一怔。
她知道“个别同志”指的是谁。她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惠回家整整阴郁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乔帮她将厂里分的春节物资扛到家后,惠说乔以后你别来了,有什么重
活我会找搬运工的。乔说你讨厌我?惠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说那为什么?
惠说你别刨根究底了,你别来了就是,我求求你。乔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了?随他们去说吧!我不在乎!惠抢白说你不在乎我在乎!
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用衣袖揩揩汗水怏怏而去。
整个春节都过得郁郁寡欢。丈夫是孤儿,家里没人了。带女儿回姥爷姥姥家过
年,惠初二就扯谎说厂里要加班,带了女儿回来。她生怕乔来拜年。往年,乔都有
这程序。可乔今年没来,每每楼梯口响起脚步声,明知不是乔,却总不放心,总担
心自己会疏略,要透过猫眼瞧瞧。惠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乔的日子竟是如此的淡而无
味。
春节后上班,惠在办公楼道里远远地看到乔来了,就远远地躲开。而躲开后,
又极希望乔能赶上来,用不着打什么招呼,哪怕只是擦身而过。躲不开的时候,常
见乔眼睛一亮,像有什么话要喷薄而出,可一见有人来了,又摇摇头抱憾而去。而
惠尽管装得视而不见,而心底里又极想乔能拦住她,哪怕众目睽睽之下扯拉自己几
下。乔在公众场合似乎挺理智,惠每每觉得是份遗憾。
乔去惠家敲过几次门。其实根本不用窥猫眼,她也知道门口是谁。惠极想开门
迎入,却偏偏拒之门外,说你行行好你走吧!隔着门呆五分钟,乔估计不会开门了
才打道回府。每每发现乔真走了,惠又怅然若失。
那次乔在门外说,你不开门我今晚就呆在这里了。且连声喊惠开门,喊得百无
顾忌,引得楼梯间上上下下的工友们用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乔,有的竟用或戏谑或
嘲弄的口气对乔。乔全不在乎人们怎么看怎么说,呆在门前就不走,倒刺得一门之
隔的惠一脸通红,如芒刺背。僵持了将近半个钟头,惠终于招架不住,只得开门投
降。
乔进门就说,今天黄副书记正式找他谈话了,要乔注意影响,人家是烈士遗孀,
要注意维护人家的声誉。乔对黄副书记说你别在我面前打官腔,我不吃这一套。我
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爱惠,正大光明的爱,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说你们别老
遗孀遗孀的,惠不是你们的功德牌坊,她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
乔说了很多很多,惠一句话没说,她一句话也不想说。心里却分明在流血。她
一直木木地仰头盯着天花板,任凭夺眶而出的眼泪将脸颊涂得闪闪烁烁。
乔最后说惠你别老让人家像捏面团似的捏来捏去,你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已经坦坦白白地说过,我爱你,我等着你的回答。说完,乔深情地望了惠一眼,
然后掩门而去。
惠仍木木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不想挪动,一直到女儿害怕了,忄西惶地拉扯
着她的衣襟,问妈妈你怎么啦妈妈你怎么啦,惠才回过神来,说没什么没什么,你
去做作业吧!女儿仍不放心,一步一回头地死死盯着妈妈的脸。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惠想了很多很多。她认定乔最后说的那番话是对的。我们
太习惯将命运交给自以为很放心的那些人捏着,习惯逆来顺受,却很少想过要自己
掌握自己的命运。丈夫去世后的第二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