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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四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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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油漆。

    终于在人大代表来之前,站场和铁道线又焕然一新了。

    那天晚上,杨继德接到通知,要他第二天乘车去省城,参加人大会议,同行的
有县人大主任和县长黄石民。他觉得应该高兴,应该激动,但他却有些麻木,他只
想睡它几天。

    第二天他收拾好包包出门时,老婆高兴得喜颠颠的。忽然说该去瘸子王同那里
打几斤本地的谷酒,带去省城让大家尝尝。她拎起一只塑料桶,晃着大屁股去了,
叫杨继德在站台上等她。

    杨继德走进车站,一眼看见薛春花,她盈盈地朝他笑着,却不走过来。杨继德
很想过去和她说说话,就在这时,列车进站了。

    从软卧车厢走下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副省长,接着是铁道部的一位副部长,
后面跟着一群人大代表。

    杨继德心里忽然有些发慌,他一步一步朝前挪着。

    副省长大步在站台上踱着,分别和站领导、县领导握过手,眼睛扫向四周。他
满意地笑了,和副部长说了句什么,两人都哈哈大笑。杨继德听见一位人大代表说
:“铁路的精神面貌很不错,值得学习。”他紧张地四处张望,没有看见一个人沾
上那些未干的油漆。

    上车铃响了。副省长副部长人大代表慢慢地鱼贯上车,杨继德也朝门口走去。
他对女列车员礼貌地笑笑,刚要递上车票,突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

    十

    杨继德的老婆像一匹疯牛扑向薛春花。

    “臭婊子,倒嫖的家伙,还有脸在老子家里吃饭。哼!不是王瘸子告诉我,你
们奸夫淫妇不毒死我才怪呢!”

    站台上几个工作人员试图拉开她,却挡不住她的疯劲。她冲向薛春花,又撕又
扯。很快,薛春花的脸上流血了,外衣撕破了。

    杨继德站在车厢门口,全身宛如浸在冰水里,冷得直发抖。他想走过去,却一
步也动不了。

    副省长在车窗朝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脑袋缩了回去。车窗里,站台上,有
无数惊诧的目光。

    薛春花倒下了,又爬起来,这时她看见了杨继德,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既
不挣扎,也不反抗。

    杨继德的老婆又是狠命一撕,人群中发出了惊叫:薛春花上身被扒光了,丰腴
坚挺的胸膛暴露出来,如山野狂风中的两株春花。

    她还在看着他。

    她一次又一次被推倒,被践踏,身上顷刻间沾满了花花绿绿的油漆。

    杨继德咬了咬牙,走进了车门。

    这时薛春花猛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悲痛欲绝的微笑。那微笑骇退了疯狂的母
兽。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笑,她身后的铁道线如一道壮丽的彩虹,耀眼夺
目。

    她和铁路,静静地构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隔着那道玻璃窗

                                 鲁强

    一

    郑潇本不是个多情的女子。在一般人眼里,她的冷静和理智多少显得与她的年
龄有些不大相衬。邻居们看着她披着一头秀发,端庄地上班下班穿过爬满牵牛花的
花墙,总是那么一套浅灰色的衣服,都替她委屈,觉得她完全可以打扮得再花哨一
点。她客客气气地跟大家打招呼,然后挺着丰满的胸穿过大家的视线。大家觉得现
在这社会,像她这样端庄娴雅的姑娘已经不多了。家里有儿子的,都琢磨着想把自
己的儿子介绍给她,但私底下又觉得这门亲事真有些不般配。这样的姑娘上哪儿去
找哟!邻里邻居这么多年,并没有她的半点风言风语,这是多么难得?然而又都替
她惋惜,觉得她不该那么冷傲,把很多大好的时光都错过了。

    也是,郑潇都28岁了,还没有一个小伙子跟她相随着出入,这多少让人有些遗
憾,连她的父母都认为女儿眼光太高,有些过于挑剔了。郑潇的母亲是大学的教授,
有事儿没事儿总要对女儿唠叨,说你不要对男人抱太多的幻想,他们每个人都有缺
点。如果你要求他们完美无缺,除非你自己是上帝,亲手去塑造一个。郑潇当然听
得出母亲的抱怨,她微笑着反驳母亲,说我没要求他们完美,我对世俗的完美标准
不感兴趣,我只是要求他们中的某一个能少一点市民化,多一点与众不同的气质。
母亲说不知道你说的有一点气质是指什么,我看以前来过的男孩子都有气质。郑潇
说我希望他们除了那点儿书卷气之外,还能有一点勇敢,而以前我见过的,全是些
夸夸其谈的人。母亲说如果不是你有了什么毛病,那只能是你的想法太幼稚,太理
想化了。现在哪个人不是追求实际的聪明人,你用得着让他们去当英雄吗?况且这
个时代也不产生英雄。寻找英雄是一种古老的想法。郑潇说你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只是希望他们不那么文弱,不那么实际,不那么自私……母亲干脆打断了她的话
说你别说了,放弃吧,放弃你这些可笑的念头。你的要求太高了。

    但郑潇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儿也不高,她并不觉得自己过于挑剔。郑潇的父母
虽然都是教授,可郑潇并不要求那个人的父母一定要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当然有
也不是坏事),也不要求他有多高的学历,这个郑潇早已看透了,很多有学历的人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文化。郑潇心目中的择偶标准是:那个人至少应该有一副说得过
去的外表,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不像现在的读书人,他们在街上走,你一眼就
能看出他们来。他们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他们那凝神敛视的表情,你看一眼就知道
他们是教师,是医生,是大学刚毕业还没捞到钱和权的知识分子。郑潇希望自己的
那个他坚定、脱俗,和他在一起有依靠感和安全感。她不像现在的那些女孩,一味
地只是寻找什么有钱人。把金钱作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她实在不屑于此。郑潇觉
得自己已经很市民化了,觉得和其他人比,自己不仅没有挑剔,而且简直是没有条
件。街上那么多勇敢的流氓,那么多有各种文凭的人,那么多艺术家,郑潇就不信
没有谁能把这些人的优点结合起来:有流氓般的勇敢,有差不多的文凭,有艺术家
的气质。郑潇要找的对象就是这么一个人。但就这么一个人,郑潇也从没碰上过。

    郑潇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很说得过去。一走在大街上,总能引起很多人的注目。
她本科毕业,有学士学位,工作单位也不错,所以她觉得自己在择偶问题上并不理
想化。按说好几百万人的城市,这样的男孩还不好找?但郑潇就是找不到。

    郑潇的父亲退休以后在一所民办大学当校长,家里进进出出来提亲说媒的也不
少,可他们推荐来的男孩全差不多,好学、勤奋、严谨、聪明,有一定的事业基础,
郑潇不喜欢。郑潇希望在这些优点上多一点淘气,这样她就可以因他的淘气打他的
屁股。郑潇命不好,碰不到。这实在是座令人失望的城市,这座城市全是些唱着流
行歌曲举着学历跳着摇滚然后装出一副好学的样子的男孩,他们都不对郑潇的心思。
郑潇觉得很没劲,自己的一双手竟没有一个男孩儿的屁股好打。不仅父母觉得她怪,
连她自己有时也觉得真有点儿怪呢。


    眼看又到年底,父母家人都替她着急。这种迫切的心情又促使了很多专业或业
余媒人的活跃,郑潇的事儿突然也就有了眉目。有个母亲的同事,给郑潇介绍一个
研究生,个子高高的,相貌也看不出什么缺陷,31岁,其它条件也好,虽是农村出
身,但并没有什么拖累。双方见了一面,男方自然十分乐意。轮到介绍人来问郑潇,
郑潇还没说话,母亲已急得手心冒汗,抢过话头说让他们先处一处吧!又说郑潇你
别太挑剔了,就和这个处一处吧!郑潇已经疲倦了,既然母亲坚持,就随她去。理
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郑潇的同事有好几位,挑来挑去老在了家里,最后不得不
找二婚男人成家。现成的榜样摆在那儿做教训,郑潇哪里还敢任性?

    这样,31岁的研究生就来过几趟,但来了之后,跟郑潇却没有太多话说,倒是
跟她父母颇能谈得来。郑潇呢,也渐渐觉得他总的来说还不令人讨厌,但又无法与
他亲近。彼此说几句话,客客气气。郑潇想,古人所谓的相敬如宾恐怕就是这个样
子吧?

    郑潇的母亲见事情有了进展,唯恐夜长梦多,就想先把事情定下来。按一般的
市民讲究,所谓的定下来就是男方或女方摆一桌饭,在饭桌上,由介绍人主持,把
男方和女方不好直接商谈的彩礼钱,婚期等事定下来。郑潇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便不想走这些俗路。他们认为在饭桌上或什么地方谈钱财简直和做一桩生意没什么
两样,是种很下流、很恶心的勾当。但他们认为吃一顿像样的饭是必要的。好好吃
一顿饭,相当于举行一次仪式,标志着这件事已经得到长辈的许可,从此两个年轻
人就可以隆重而正规地开始进一步了解了。他们的想法是把介绍人找来,把有身份
脸面的朋友邻居找来,宣布出女婿的身份,让他从这一刻起就带着某种承诺和义务
进入这个家庭,不能把这件事当成是一桩儿戏。更重要的是要让大家知道郑潇已经
有了适当配偶的同时,压给郑潇一份沉重的责任感,她必须从此认识到以前那段自
由的日子已成为一种历史,自觉维护和未婚夫的感情同时意味着维护这个家庭的某
种荣誉,而实际上,父母现在最担心的仍是她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

    我们知道郑潇的父母都是那种老式的文化人,他们做事和现在的文化人不大一
样。依他们的主张,这顿饭既要吃得好,显出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又不要太铺张,
给人造成一种急不可待的印象。一切要显出优雅、自然、从容。郑潇的父亲很会烧
菜,这一点跟很多南方男人一样。他认为菜不在多,而在于精致,他尤其反对北方
人的做法,无论好坏,乱七八糟往桌上一堆,堆起一个丰富的垃圾堆,让人看着心
里发堵,没有食欲。他的原则是高雅、实惠,要让人感到这个家庭无所不在的文化
意蕴。菜是郑教授亲自按菜谱定的,有绿、有白、有红、有黄,单从颜色上就令人
赏心悦目。由于讲究,郑教授做起来不免费一些功夫,他没想到他越是这样认真,
女儿心里就越感到沉重。

    郑潇想这纯粹是赶鸭子上架,我自己的事,我还没想好呐。但又一想这句话早
不跟父母讲,现在客人都通知了,再讲不是伤他们的心吗?但不讲,这顿饭一吃,
就等于这件事已成了定局,这样一想又觉得心里堵得慌。但讲又怎么讲?说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不同意这一个同意哪一个?这话郑潇断然是讲不出。然而话又说回
来,眼下这个尽管没什么缺点可挑,似乎也没什么优点。和所有这个年龄的读书人
一样,说话、办事那么稳当,那么得体,那么有分寸,但却没有什么突出的东西吸
引郑潇。再往深里想,今后一辈子就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没
有波折没有刺激也没有浪漫地过一生,郑潇的内心深处就有轰然那么一跳,这一跳
就使她禁不住烦躁起来。她发现自己实际上多么渴望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可这顿饭
一吃,这个机会似乎就再也没有了,她就要被人牵着推着拉着走向平凡,和一个自
己根本不爱的男人躺在一起呼吸,为他生孩子洗衣服做饭,听他吐痰说话放屁,然
后是衰老、死亡。这一辈子就这么默默地过去了。自己挑了半天,竟落了个这样的
下场?

    这样一想,郑潇真是烦透了。她想找人发火,想大哭大喊几声。后来郑潇想自
己还是到街上去走走,免得憋不住,惹父母伤心。

    现在郑潇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郑潇觉得自己的心情一点儿也没变好,相反
变得更坏。她觉得街上这么些人跌来撞去简直岂有此理。这么多人在街上干什么,
从哪儿来这么多人?马路这么肮脏,空气这么污浊,人们的表情莫名其妙,毫无道
理的笑容里透着说不清的暧昧。郑潇看着想着,就想揪住什么人打一顿,掴他两个
耳光或踢他两脚。她忽然为自己的极端情绪很吃惊,我这是怎么啦,干吗这么大火
气?再一想觉得自己好没道理,自己不也是这人群里的一个吗?自己跟他们有什么
分别呢?

    她走进一家商场,忽然想起洗面奶用完了,于是决定买一瓶洗面奶。挑各种牌
子的洗面奶的时候,售货小姐的礼貌使她心情平和了不少,她觉得这家商场不错,
她们已学会了微笑着打开你的钱夹。郑潇选了自己常用的那个牌子的洗面奶,看着
那些摆放整齐的商品,心里变得愉快起来。现在她顺着装修华丽的柜台一路浏览下
去,她正在走近故事的中心。实际上,以上的这些交代都是走近故事中心的铺垫。
在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发现这一切交代都必不可少。

    郑潇在化妆品柜台转了好大一会儿,这个时候她忘记了家里今天要举行重要的
宴会,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在客人到来以前赶回去,从而表达一种必要的礼貌。
她很投入地看了几种广告里宣传得很火的润肤露,这时,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她抬
起头来,见那人已经走到她的跟前,正满面笑容地用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陈亮!郑
潇笑了一下。郑潇说你好。陈亮说你也好郑潇,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爱逛商场的,今
天却让我抓住了。郑潇说我说过这句话吗?就算说过也没说错,不爱逛不等于不能
逛,偶尔逛一次并不算什么过错。陈亮说郑潇你的嘴巴还是那么厉害,我反正是说
不过你。但我觉得最不爱逛商场的女人也比男人逛得多。郑潇说我今年头一次来这
儿就碰见你,说明你肯定天天来逛商场,不然我怎么第一次来就碰上了?陈亮说我
不和你斗嘴,好容易见一面,你也不说关心我一下。郑潇说那我就关心你一下,有
小孩了吗?陈亮笑道,连老婆还没有怎么会有小孩?你关心人也步伐太大了一些吧。
郑潇说怎么还没找女朋友呵?陈亮说这当然得怪你。郑潇说怎么能怪我?陈亮说我
心里老用你做标准去衡量对方,结果总也不成。郑潇说谢谢你夸我。我发现你现在
变得很会说话。当初你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

    陈亮在两年前曾被人介绍过给郑潇,来往了几次,郑潇觉得两个人缺少共同语
言主动提出分手。不料两年后再度相遇,倒没有那种相爱不成便成仇的尴尬,反而
像是多年不见的知心朋友。

    陈亮说我当初被你压倒了,特别是你们家那种气氛实在让人很压抑,所以我是
显得傻了点儿。要是再能有一次机会,我相信一定会比那次要好。我总在想你。

    郑潇觉得该结束了,她伸出手来和他握手说再见。她当然不能再给他机会,她
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可以随随便便地送人。但凭心而论,和陈亮这样胡说了几句,让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她觉得陈亮身上有一股动物的原始的野性,他竭力想把它
隐藏起来不被人发现,但它确实能让人感觉到。她奇怪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一点
呢?莫非自己真的老了,老到喜欢一个只要赤裸裸恭维自己的男人的地步?但他那
股野性,的确不惹人讨厌。

    陈亮那结实的背影已消失在朝大门口涌去的人流里,为了避免再碰上他,郑潇
又在商场的大厅里逗留了一会儿。她一边走一边回忆,她记不起当初和他在一起的
细节,总之他处处显得平凡。谈了几次,每次都是她在应酬,后来她终于明白自己
这样做,完全是碍于把陈亮介绍给自己的那个朋友的情面,她通知了那个朋友,让
她处理掉他。朋友一度曾担心他会继续纠缠,还狠狠伤害了他一下。现在想来,郑
潇忽然有点感动。这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记恨她。

    郑潇觉得无论如何也该回去了,今天毕竟是自己的事。可一想到自己到底还是
妥协了,心里那股不痛快又升了上来。往家走的时候,在立交桥附近,郑潇看见一
群人围成一个圆圈,她看见大家一副很激动的样子,心想一定是耍猴或是少女卖艺
什么的。她刚要从旁边走过去,突然看见陈亮的那张脸。郑潇本该走掉,但她实在
想知道人们在看什么。她叫了一声陈亮,而且上前碰了一下陈亮的那只露在外面的
手。事后她记起来,他的手很凉。这时陈亮看见了她,他很高兴地转过身来拉住她
的手,他用身体前后挤了一下,这样郑潇的身体就进了人群里面。她听见陈亮说,
这下你能看见了吧!

    郑潇看见了。眼前的那一幕,让她觉得热血直往头上翻涌。她看着,不知不觉
就流下了眼泪。郑潇看见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在地上翻滚,那个男人把手伸进
了女人的内衣,而那女人则靠了不住扭动而竭力摆脱男人伸进内衣的大手。女人的
头发上沾满了灰土,她的嘴巴因急促的呼吸而不停地吐出白色的唾液。郑潇的脑子
全乱了,她无法再看下去。她眼前晃着女人的红毛呢裙在地上的泥土里滚动。男人
的手终于从女人的内衣里缩回来,似乎拿到了一件什么东西。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
时候,地上的女人又纠缠住他,紧接着是女人锐利的嚎哭声。那男人则狞厉地举着
胜利而丑陋的手,力图挣脱她的纠缠,从而带着钱包离去。

    郑潇突然很恨这群围观的人,他们竟如此麻木而耐心地观看,居然一点儿也不
愤怒,一点儿也不羞耻。这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被陈亮紧紧抓住,陈亮正侧目观察
她的脸。走吧,陈亮说,咱们走吧!她突然觉得他真卑鄙,这种时候他居然有心情
握一个女人的手。放开我!她猛地挣脱他的手,仰起脸对陈亮说,你真恶心!你们
这些男人真恶心,我恨我是个女人。她夸张的语调立刻引起了旁观者们的注意,有
几个人笑了起来。

    她的脸色通红,不顾一切地冲向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电话亭里有一个满脸深
情的中年男人在打电话,郑潇说对不起,一把夺过电话,然后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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