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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恋爱事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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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阿基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任由报纸洋洋洒洒地掉落了一身却丝毫不敢挪动分毫。他正要下跪认错时,后衣领传来的拉力一下子拽住了他的动作。

房书平从阿基肩膀上捡起一张报纸,看了一眼上面关于慈善活动的报道,带着点儿吃惊地问道:“邵家这小子要来美国的事情,卓阳你不知道吗?”

杜卓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邵钧哲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呢,”房书平煞有介事地弹了一下报纸,好像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说是什么弟弟要来美国参加个捐钱的活动,委托我照顾一下他什么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还很小心眼地没跟你提。”

杜卓阳的脸冷得都快挂了一层冰霜了,他慢慢收紧了握在掌心的手指,直到指甲的痕迹在掌心那一片麻木的震痛中留下了尖锐的疼痛,才站起身来,对瑟缩在房书平身后的阿基说:“拿行程表过来,然后你去通知斯特拉,让他问问……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能……”

他这句话说到最后,已经颓然到无法再多说出什么,但沉默了几分钟后,才接着说:“以后,邵逸辰的事情,你不必太去注意了。”

——情愿躲开都不愿意和我见面吗?就连这次过来美国,还需要这样严密地隐瞒吗?

——既然这样,我……

——……就给你想要的放手。

阿基看着杜卓阳走出餐厅的背影,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是知道一周前房书平挂断了邵逸辰的电话,也是知道这位房二少还把邵少爷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的……

但是,但是这一切,他却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这一年多以来,他眼睁睁地看着杜少在这场注定无望的单恋里折损了太多的希望和热情,也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杜少能早点摆脱这场像是沉重枷锁的相思情长中。

房书平把那份被杜卓阳甩散的报纸归拢起来,整整齐齐地叠好后,轻轻地放在阿基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少年不哭站起来撸。”

“少年不哭你妹啊!”阿基用袖口使劲擦了擦眼睛,“我诅咒你一辈子都自己撸!”

“我操!”房书平闻言大怒,“你要不要这么恶毒啊!你是不是偷听墙角知道老子已经一周……”

话说到一半后,房二少用两声咳嗽生硬地压住了后半句“只能看得到完全吃不到”的丢人事迹,恶狠狠地瞪了阿基两眼:“我警告你啊,你已经和老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再敢诅咒小爷我的性福生活,我踹你下水啊!”

阿基欲哭无泪:“我什么时候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明明是杜少船上的人!”

“大概是……两个月前吧。”房书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的,亲。”



杜卓阳走出主楼之后,只觉得头顶上直射的阳光带着火辣辣的光亮,然而照射在身上的时候却依然带着一种恍然般的隔离感。

他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出国前的邵逸辰缠在他身边,被他连捉弄带挤兑弄得每次都敢怒不敢言,但隔不了几日又忘记前嫌一般地继续过来缠着他一起玩的种种过往场景……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开始变化的呢?

他不是没有眼睛,自然也看得出邵逸辰和邵钧哲之间超出兄弟常情的彼此眷恋。

可是他杜卓阳又是哪里比不上邵钧哲那个薄情寡恩的王八蛋的呢?!

杜卓阳一向自持甚高、心高气傲,自从被杜家当作第一顺位继承人培养之后,所遇之事、所决之策,无一不是顺风顺水、正确至极。

这辈子,他只在两个人身上栽过跟头:一个是邵逸辰,一个是房书平。

但是,即便再心高气傲,在感情上他也不得不承认的是:感情从来不是我付出10分便可收获8分的交换产物。

爱,就是爱了。不爱,即便再爱也是不爱。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放手,是另一回事;彻底放手……

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以为,自己在撤离华国时的放手已经足够了。但是上次邵逸辰为了躲避他甚至不参加奥斯卡的颁奖典礼,和这次即便来参加公益慈善也对他避而不宣,像是迎面抽了他两个耳光。

居然是如此地避之唯恐不及……

明明……明明已经是这样地无可所求了。

竟是连“所求”,都已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奢望了。



一口气打光了整整三百发麦林子弹,杜卓阳觉得自己的右手已经沉重得无法再次扳动扳机后,才松开手指,任由那把已经被再次打空弹匣的麦林跌落在地上。

金属枪械砸在石质地板上发出一声单调的轻响,在响彻了半天子弹撞击枪靶的射击场里的空旷空间中,显得是那样脆弱。

杜卓阳在接过身边随伺人员送上来的冰水时,因为手指被震到脱力,竟是让那杯因为太冰而在杯壁上凝结了细细水珠的杯子“咣当”一声从手中滑下,在地板上碎成大片飞溅的水花。

面对一脸惶恐的手下,杜卓阳很是有点索然无味地挥了一下右手,简单地说道:“算了。”

他边这么说着,边向室外走去。

但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看到阿基匆匆地从外面赶来,一看到他就带着点儿焦急地喊着:“杜少!”

“什么事?”杜卓阳拿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干巾,随便擦了一下被水打湿的手指。

“杜爷让您和房总过去一趟,直升机已经在等着了。”阿基一看清他的样子就有点急了,“您衣服怎么湿了?换衣服还来得及吗?您要哪件衣服我去拿。”

“好端端的怎么这样着急?”杜卓阳一听到跟“房书平”相关的事情就心中警铃大作,“而且你确定他叫的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杜爷的安排上我是绝对不敢骗您的!”阿基赌咒发誓。

“哦?”杜卓阳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在哪些事情上敢骗我?”

“……都……都不敢……”阿基有点心虚地回答,十分不敢说出邵逸辰来电背后的猫腻。

“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杜卓阳扔掉手里的方巾,“如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最好永远也别让我知道。”

“我没有!”阿基这次坦然淡定多了:电话是房总掐的,黑名单是房总拉的,报纸也是房总偷偷塞进去的,跟阿基少年是一点关系都木有的。

“最好没有。”杜卓阳大步向门外走去,“衣服不必换了,直接走吧。”



和房书平一前一后走进位于杜宅一楼的主厅里,杜卓阳有些意外地在杜子鸿身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大概五六十岁的光景,西方人、秃顶、眼镜,一副学究气甚重的样子足以吓退所有的在校学生。

“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才着急叫我回来的?”杜卓阳咬着一支雪茄,恶意满满地问自己老爸,“要出柜也要挑一个庄严的日子,不能这样仓促吧?”

杜子鸿皱了下眉:“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这位是福肯教授,目前干细胞研究的第一人,就是他在三年前,成功地用男人的骨髓干细胞培育出了卵细胞,用女人的胚胎干细胞培育出了精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杜卓阳口气变得恶劣起来,有一种不祥且诡异的预感开始在心头盘旋而来渐成阴影。

“因为……”杜子鸿斟酌着字句,想用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因为我们要有孩子了亲爱的!”房书平一脸甜蜜死蠢相地插话道,“你答应过我的,哪天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就把我扶正!”

杜卓阳被他这句话直接震翻在当场,神情恍惚之间仿佛感觉自己已经石化成雕像并且一片片地开裂成灰。

——这个世界一定是我穿越进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假期第一天生活实录:码字 = =

小朋友们要看文开心,外出游玩也要开心哦~

再次感谢大家的陪伴,我会尽力更新,但是受制于工作压力影响,如力有未逮,将会在文案处请假 =3=

31、三一章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杜卓阳慢慢地把手伸进怀里。

早已获得登堂入室资格的房书平知道他会随身携带一支M9;见状立刻扑身向前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还死死地按住他已经摸到枪柄的手:“亲爱的你别激动,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惊喜吗?”

“去你妈的!”杜卓阳一手肘狠狠顶在男人胸前;他这次下手一点都没手软;直直地顶在了房书平还未愈合完全的枪伤处;接着脚下一个绊步把他勾翻在地;随后就是一个力道狠毒的锁喉。

如果这一下锁实了的话,房书平虽说谈不上立时毙命,但是丢掉半条命还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但就在杜卓阳将要卡住他的脖子的时候,最先进入视线中的却是男人脖颈间那条浅淡的伤痕……于是;手下动作不由得就慢了半分。

“胡闹些什么!”杜二爷大怒之下抓起身边最钟爱的那只紫砂茗壶摔在了杜卓阳的身边;“当我已经死了吗?”

杜卓阳狠狠地攥紧了右手;一拳就砸在了房书平脸侧的大理石地板上,激起的拳风吹得房书平脸侧的头发都随之颤抖不止。

但是房书平对自己刚才差点再次少掉半条命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很是紧张地看着杜卓阳因为用力过猛而被挫伤的指节:“卓阳,你的手怎么样?下次直接打我就好,别再伤着自己了!”

杜卓阳闻言一拳就揍在了房书平脸上,打得后者脸上青红一片,唇边也沾上了不知是他还是自己的血迹。



在杜子鸿愤怒的咆哮连连之下,原本狼藉成一片的单方面殴打现场才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手指上还带着血迹的杜卓阳拒绝了医生想要为他包扎的提议,甚至福肯教授都在他快要杀人的目光瞪视下有些战战兢兢。

杜子鸿叹了口气,让人把房书平还有福肯教授一起先请到侧室里休息,等到正厅中只剩下他和杜卓阳两个人之后,才开口道:“看这样子,你很不满意房家那个小子?”

杜卓阳冷笑一声:“你很希望我满意他?”

“可是你刚刚的留手,我没看错吧?”杜子鸿用指节敲了敲身下的太师椅扶手,“我年纪虽然大了,但眼睛还没瞎。”

“那又能说明什么?”杜卓阳强硬地回答,“只不过怕弄脏了我的手。”

“如果房家有一个女儿,”杜子鸿放缓了语气,“我早在她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让你和她定娃娃亲了。但是现在,既然房家那小子提出了这么个建议,我当然会考虑要一个融合了杜家和房家血脉的孩子。”

“你大可和他一起生去。”杜卓阳阴沉着脸色说,“我相信你老当益壮,必然能给我再添一个幼弟!”

杜子鸿扬手把手上的茶盏砸杜卓阳额上了。

“哦?”杜卓阳不躲不避,任由茶盏狠狠砸在自己额角上,“真是风水轮流转……去年的这个时候,你为了我想要一个男人拿镇纸摔我。到了现在,又为了我不想要一个男人拿杯子摔我……您这套紫砂壶,还是我前年送您的生日礼物吧?您放心,今年礼物我只会送您鹅毛厚枕!”

“那小子对你是一片真心,”杜子鸿猛地拍了一下几案,“假使杜家还留在国内,我怎会勉强你和他要什么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杜家如今孤垂海外虽是求得了发展之机,但国内政府却无法像之前那样掌控住我杜家命脉,若由此心生疑虑,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真心又如何?我没求着他一天到晚地骚扰我。”杜卓阳站起身来,头都不回地往外走,“你今日拿杜家相逼,我照做就是。只是……”

他“哈哈”笑了两声,笑声中一丝笑意也全无:“只是,看你能逼我到哪一步。”



杜卓阳走得很快,甚至连阿基都没带就吩咐直升机直接飞离了洛奇山。。电子书下载

颧骨被揍青了一块的房书平一边嘶嘶地揉着脸上的淤青,一边和“岳父大人”勾肩搭背着说:“爸爸,我能理解您想要早日抱孙子的迫切愿望,但是您太心急了,把卓阳逼得太紧了。”

杜二爷强忍住把他另一边颧骨也揍青的冲动,用力地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碍眼胳膊甩到一边去:“你离我太近了坐边儿上去!”

“哦~”房书平立刻作好孩子状,还可耻地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自己膝盖上装乖宝宝,“根据我的长期经验总结,卓阳他比较吃软不吃硬,您有话好好说就是,上回教育我要‘养心’时的觉悟都跑到哪里去了?”

“还没轮到你来教育我!”杜二爷终于彻底体会自己儿子在面对此人时的抓狂感觉,“快从我这里滚开!”

“得嘞!”房二少早已归心似箭,闻言立刻抬腿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谢谢爸爸这次把卓阳惹毛,我马上用宽广的胸怀去安慰他啊。”

“别再喊我‘爸爸’了!”杜二爷愤怒得难以自持,一把抓起几案上的另一只茶盏,正想扔过去时,又想起了这是杜卓阳送他的那套茶具里仅剩的几只茶盏了,抓在手里的杯子就再也扔不出去了,“……老子有你这么个儿子早就被气死了!”

“半子嘛半子……”房书平一看“老丈人”都快真的动怒了,跑得飞快,嘴里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他甩手关上的门隔断了。



揪着阿基一起回到杜宅后,房书平转遍了整个别墅内外都没有发现杜卓阳的影子。

“奇怪……”他站在主楼门口,目光不断巡视着整个院子里,“就这么短的功夫,人能跑到哪儿去了?”

阿基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过来:“房总,我刚刚去问了,除了咱们回来这架直升机,没见着杜少回来时那架飞机。”

“闹别扭了啊……”房书平喃喃地自语道,“这下麻烦了。别说整个美国了,就是单维尔市都这么大,哪儿找人去啊。”

他这样说着,一把就揪过来了阿基:“快说,卓阳哪儿去了?”

阿基挠腾着挣脱不开他的手臂,急得眼睛都红了:“我是跟您一起回来的!我还想问您怎么去的时候好好地回来杜少就没人了!快还我的杜少!”

“啧……”房书平不爽地松开了阿基,“那你好好想想,卓阳不开心了会去哪里?”

“您打他手机直接问不就好了吗?”阿基“咳咳”地抚着胸,“什么智商175啊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要不是你掐住我我早打电话了。”

房书平“哦”了一声:“都怪你平时总是拿他手机,我还以为他的手机都会放在你这儿呢。”

“那是我跟在杜少身边而且杜少恰好手里有事的时候!”阿基张牙舞爪地说。

返回客厅里翻出来了个平板电脑后,房书平没理阿基的咋咋呼呼,而是飞快地点着屏幕:“前几天我在他手机里装了一个定位软件……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开车去啊!”



当车子按照定位地图的指示开到目的地时,正是夜幕初降的夏日傍晚。

车子停在了一座高楼大厦的下面,这里有一个维尔市最大的地下酒吧。

“车子留下,你回去。”房书平拍了一下阿基的肩膀,“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我还要去找杜少呢,”阿基一点都不配合,“而且我走了谁开车,这里是酒吧!酒吧!”

“随便你,”房书平咬着烟用力甩上车门,“不要跟着我就好,卓阳他现在一定不想见你的。”

杜少不想见的人是你吧!!!阿基少年把车子开去车库的路上气呼呼地想着。

房书平找到杜卓阳的时候,他正坐在了酒吧里的角落,面前的矮桌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各类酒瓶。

“借酒浇愁啊……”房书平在喧闹的电子乐背景音中大声喊着,“我能坐这儿吗?”

杜卓阳没理他,一仰头干了手里的酒,在他身边坐着的穿着暴露的调酒女孩已经一边在他身上磨蹭一边快手快脚地调起了新的酒水。

房书平伸手抓起画着黑色眼影和紫色唇膏的调酒女,一把把她拉下沙发,然后伸手掏出了皮夹,看都不看地抽出所有的钞票甩在她脸上:“我从来不打女人,所以你最好现在滚开,否则我不介意为你破例的。”

正要破口大骂的流莺在看到了远超自己预期的收获之后,连被扯开的上衣都顾不上整理,抓起所有印着“富兰克林”头像的小纸张,飞快地消失在人群熙攘的吧池里。

“深水炸弹?”房书平紧挨着杜卓阳坐下,拿起被调了一半的酒水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然后全部倒在一旁的烟灰缸里,“这个我也会调,看我的。”

杜卓阳至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看他一眼,眼光放空在舞池里扭动得热火朝天和喝得酩酊大醉的人群里。

略带笨拙但是认真度百分百地调好酒精饮料后,房书平带着点讨好地把杯子放在杜卓阳的右手边上:“试试看?”

拿起酒杯看都不看地再次一饮而尽后,杜卓阳把杯子放回矮桌上:“是说我怎样都躲不开你吗?”

房书平干脆点了点头:“是。”

杜卓阳转过头来看着他,双眸中不见醉意只见清明:“我这辈子躲不开的事情太多了,没想到还要多加上一个你。”

房书平回望着他的眼睛,眼睛深处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不是你躲不开我,是我一直在追着你。”

“真是荣幸得让人感动……”杜卓阳掂起手边上的高度白兰地把喝空的杯子倒满,接着又是一口闷下,然后再去倒满,“堂堂杜家太子,居然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房书平一把攥住他拿着酒杯的右手:“你喝太猛了!晚饭有没有吃?”

他攥紧的地方正是杜卓阳下午被挫伤的指节,吃痛之下,杜卓阳想都不想地用力挥开。

他的反应之大让房书平一时间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整整一杯酒水就被劈头浇了个满头满身。

溢出的酒液淅淅沥沥地洒了杜卓阳整个手背,酒精作用在伤口的痛楚让他的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但是,心里却由此多出了一些甚至可以称为借此平静的东西。

“我一直希望……”杜卓阳慢慢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一直希望,我的儿子可以以后随他母亲的姓。杜家下任家主的位置,是选贤任能也好,是交给我大哥以后的孩子也好,都可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8岁那年,遭遇了第一次暗杀。12岁那年,被送到国外学习如何杀人。17岁那年,开始去做雇佣兵。23岁那边,被人叫作那个所谓‘太子’的称号……”杜卓阳摇晃了一下被倒空的白兰地,伸手去拿离自己最近的一瓶威士忌,“这些事情,没有一个人问过我想不想做,愿不愿意做。”

房书平闷不作声地往他的酒杯里加了几个冰块,然后悄无声息地往他身边又蹭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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