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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但玫瑰依然存在,玫瑰的色彩冲击着孩子,玫瑰的美丽包围着他,
玫瑰的芳香触及了他的内心。他不知道它是什么,但他经历了活生生的一刻。
你告诉孩子:“这是一朵玫瑰。”永远不会再有相同的体验了,孩子将永远不
会再次体验玫瑰的神秘。现在,每当一朵玫瑰来到他面前他会说:“这是一
朵玫瑰。”现在他将带着那个词。你使他贫乏——他曾经非常富有。玫瑰在
那里,他只是与它在一起;没有其他方式描述它,定义它。玫瑰是玫瑰。你
不能说它是什么,这个或那个。孩子是安静的,没有意念的作用,意念不存
在,没有障碍。玫瑰的心融入了孩子的心,孩子的心融入了花的心。孩子甚
至不能说出他在哪里结束,玫瑰从哪里开始——没有界限。他们在一个神圣
的时刻成为一体。在一瞬间他们不是两部分——整体产生了。但你告诉他:
“这是玫瑰。”现在,永远不会再有那种体验。有玫瑰的那一刻,意念会说:
“这是玫瑰。”神秘失落了,现在有一个答案,现在孩子知道了。多么荒谬!
现在你会说孩子的知识有了增长。
但情况恰恰相反。
在你告诉他什么是什么之前,他了解,但他是以他的整体去了解。这
不是知识,这是体验。但你认为他无知。现在你以为他知道,因为他在意念
中带上了一个词。“玫瑰”这个词不是玫瑰,“神”这个词不是神,“爱”这
个词不是爱。但我们一直积累着这些词。随后有一些聪明的头脑把这些词搞
成解释、理论和争论。越有争议,你越是变得理论化,你与玫瑰离得更远。
现在就连回声都不可能:没有什么走近你,你也从不走向任何东西—
—你只是在意念中生活,安排词语。
我听说过一件轶事:3 个犹太教徒正在作一次早晨的散步。他们是老朋
友,讨论许多事情。那时他们看见市长的大轿车路过,市长挥挥手说:“你
们好!”于是麻烦来了。第一个人说:“不要那么高兴;他对我说‘你好’—
—他必须。”第二位说:“你是什么意思?”第一位说:“我拿了他1 万元;
我借了钱,两年以来他等了又等。他必须对我说‘你好’。”另一位说:“你
错了,‘你好’是对我说的——他必须。原因是我借给他1 万元。
他欠我的钱,他一直怕我。他见了我的那一刻,他害怕了——他必须。”
第三位笑了,其他两位转过去对他说:“你是什么意思?你笑什么?”他说:
“他必须对我说‘你好’,不是对你们——你们俩都错了。他既不欠我钱,
我也不欠他的钱。他为什么不给我一声干干净净的‘你好’呢?”一旦你开
始通过意念看现实,一切都成了问题;然后自我就开始解释,然后你就只有
解释。你可能对它们有证明,那些证明可能看起来合理,但只是对你,不是
对其他任何人——因为这是你的自我得出的那些解释。你越来越固定于你的
解释,因为你在它们中投入了那么多。
如果有人说一些有悖于基督教的话,一位基督教徒受到伤害。如果有
人说一些有悖于印度教的话,一个印度教徒受到伤害。为什么?如果你真是
个寻求真理的人,就像教徒们说他们是的那样,为什么你会受到伤害?你应
该询问——他可能是对的。但自我介入了。这不是印度教是对是错的问题,
这是你是对是错的问题。你怎么能错呢?如果你错了,那么你的形象开始动
摇。然后为了小事,很小的事情,你开始对抗和争论。但真正的对抗,所有
对抗的基础,是你在与生命对抗。带着你的回答你试图征服生活;带着你的
理论你试图操纵生活。
你认为,如果你了解了理论,你将是主人。通过知识你强化你的自我。
所以如果有人说,在意念中没有知识,自我根本听不进这一套。它从来不倾
听它,因为它是危险的。意念说:“这也是一种理论。”意念说:“甚至反哲
学也是一种哲学,甚至庄子也是一位哲学家。”然后一切都定了,你又步入
了你的解释。但记住,庄子不是一个哲学家,我也不是。
哲学是对生命的一种态度。态度意味着一种选择。选择只能是局部的。
一个神秘主义者从不选择。他注视着整体,在他这一方不带任何选择,他没
有成为一个选择的人。如果你选择,那马上就会有问题,因为生命是矛盾的;
生命通过矛盾而存在,生命用一种优美的方式处理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黑
夜和白天像邻居一样存在,又并不真是邻居——白天融入黑夜成为黑夜;黑
夜再融入白天成为白天。爱和恨同时存在:爱融化了成为恨,恨触化了成为
爱。生命和死亡并存:生命渐渐融入死亡,死亡渐渐再化为生命。存在是矛
盾的,但在两极之间有一种深层的和谐。
在意念看来这不可能,这不能够。对立面怎么能并存?生命和死亡之
间怎么能有和谐?恨和爱之间怎么能有和谐?意念说:“爱永远不是恨,恨
永远不是爱。”意念说:“A 是A,B 是B,A 永远不是B。”意念是逻辑性的,
生命是矛盾的,那就是为什么它们永不相遇。所以,如果你说这个人是好的,
你不能相信这个人也是坏的。但生命就是如此:罪犯存在于圣徒,圣徒存在
于罪犯。只有逻辑是分清的,有界限的,有定义的。
生命不是清楚划分的,它向对立面移动。只需看看:你这一刻可以是
圣徒,下一刻就是罪犯。生命的问题是什么?你可以在这一刻是罪犯,下一
刻你越过了它成为圣徒。有什么不对?看看内在的现象:事物是如何融入对
立面的,对立面是如何并存的。你曾经快乐,像一朵花儿一样快乐,像一颗
星一样快乐,忽然间你变得悲伤。看??这种悲伤是与你的快乐分开的吗?
或者同样的能量变成了悲伤?谁曾经快乐,谁又在悲伤?你内在有两个人,
或是同一个人有各种情绪?同一种能量渐渐移动:有时它是悲伤的,有时它
是快乐的。如果你明白这一点,你就不会在两者之间造成矛盾。那么你的悲
伤里有一些快乐,你的快乐里也有一种深层的悲伤。
如果佛陀是悲伤的,你将在他的悲伤中看到一种快乐的情感,你会看
到一股慈悲的潜流。他的悲伤是美丽的。如果佛陀是快乐的,如果你看进去
观察他,你将感觉到在他的快乐中有一种深度——就是始终与悲伤所有的同
一种深度。他的快乐不是肤浅的。对你来说问题是,每当你快乐时你是肤浅
的;可每当你悲伤时你可能多了些深刻,少了些浅薄。那就是为什么笑声有
一个肤浅的环。如果你笑,好像你只是在边缘的部分笑,可是当你哭泣,你
从心里面哭出来。装笑声是容易的,装眼泪是非常困难的。如果它们不来,
要带出它们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强作微笑,你不能硬挤眼泪。你越挤,你会
越感到它们不会来,眼睛越来越干。
你的悲伤有一种深度,你的欢笑有一种浅薄。
可是当佛陀欢笑的时候,他能像眼泪所抵达的那样深深地欢笑;当他
哭泣,他像你微笑时一样美丽地哭泣。矛盾失去了它们的“矛盾性”,它们
成为一体,那就是为什么要领悟佛陀是困难的,因为他变得像存在本身一样
矛盾。他是一种不合理——现在他本身就是一种神秘。
一个宗教人士寻求真理,一个哲学家寻求解释。
我听说有一次在一个男人的俱乐部,3 位哲学教授在讨论,以小组方式
讨论,女人中什么是最美丽的。一个哲学家说:“是眼睛——眼睛率领着女
人的整体,它们是女性身体中最美丽的部分。”第二位说:“我不同意。头发
才是女性的脸和身体中最美丽的部分,它赋予女性美丽和神秘。”第三位说:
“我不同意你们的看法,你们两个都错了——是腿,女人走路的样子,她腿
部的曲线,她大理石般的腿,给了她整体的女性美。”一个女人,一位年老
的女士正非常严肃地倾听这次讨论,她抬起她的鼻子说:“在你们这些男孩
子中的一个说出实情以前我必须离开这里!”女人不是哲学家,她没有理论
——她只是知道。
一位宗教人士有一种本能的领悟——这不是智力,这是他整个的存在。
他与其说知道不如说感觉。感觉击中了中心。所以记住一件事:通过哲学你
永远抵达不了真理,你只是徘徊、徘徊再徘徊。
欧玛尔·海亚姆(OmarKnayyam)在他的《鲁拜集》中说:“年轻时我
经常去学者和圣徒那里。他们争来争去,我从我进去的同一扇门出来。”他
拜访了那么多哲学家,那么多信徒——但是他们谈来谈去,他不得不从同一
扇门返回。
什么也没有获得,只有生命被浪费了。你越早警醒越好。你越早觉知
摆脱哲学的陷阱越好。因为生命不会等待你和你的理论,它运行得很快。不
久死亡将会来临,你将在你手中握着你的理论死去,它们没有用处,它们只
是死去的灰尘。庄子说:“生活,不要想!”那是所有的智者一直说的:“生
活,不要想!”放下思考成为一种存在——要求你的整体。对科学你运用你
的头脑是可以的,对艺术你运用你的心是可以的,但对于宗教你需要你的整
体。
如果头脑单独运作,它制造干枯的理论;如果心单独运作,它造成想
象与梦幻。你需要你的整体。当你完全地运作时你抵达了宇宙的完全——你
成为与它同样的东西,只有同样的东西才能了解它。如果你在你的小圈子里
变得完全,那时,广阔的圆形的整体,婆罗门(BrahCman)就准备接受你。
这是一件事。
在我们进入这个寓言之前的第二件事是,意念总是有限制的。它不会
是无限制的。存在是无限制,意念是一种限制。意念始终是由你生活的那个
社会训练的,由你经过的体验训练的。于是青蛙有青蛙的意念——它生活在
一个井里,那是它的整个宇宙。你也有一种青蛙的意念,因为你也生活在一
个井里:印度教的井、伊斯兰教的井、基督教或犹太教的井。你有一种界限
——它可能是看不见的,但因此它就更加危险,因为你能够比较容易地跳出
看得见的界限。看不见的界限??你永远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于是它们依附
着你。青蛙跳出它的井比你跳出你的印度教、你的基督教要容易些。这是困
难的,因为井是看不见的。一只青蛙生活在一个固定的井里——它能够跳出
它。你生活在一个你随身携带的井里——它像一种气候,始终包围着你,这
是你看不见的个性。无论你走到哪里你总是带着你的井,你留在里面;无论
你看什么,你通过它看。
所有的解释都来自限制——只有一个没有限制的人能够了解真实,能
够了解真理。一个印度教徒无法了解神,一个基督教徒无法了解神,一个犹
太教徒也无法了解——因为这些是意念。只有一个开始认识到他既不是印度
教徒,也不是伊斯兰教徒,不是基督教徒的人——只有他能够了解。
一个印度人无法了解真理,一个日本人无法了解真理,一个中国人无
法了解真理。因为真理没有界限。国籍造成限制,它们必须被放下。一个人
必须在真理面前彻底地裸露,没有衣服,没有限制;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
是印度人,不是伊斯兰教徒,不是中国人——只是一种存在,一种没有依附
的纯粹的存在。那时你出了井。如果你依附于这口井,即使海洋存在,你也
不会相信,你不会看它,因为你的眼睛对这种广大是关闭的。它们只能知道
狭窄的东西,比如一口井。
第三件需要记取的事是意念总是想和比较低级的生活在一起,它始终
害怕优越。所以每个人一直在寻求比较低级的——朋友,妻子,丈夫——仅
次于你,于是你可以感到优越。在印度,他们有一句谚语,骆驼永远不要到
喜马拉雅山去。那就是为什么它生活在沙漠中——那里它就是喜马拉雅山。
如果它走近喜马拉雅山,自我会发生什么?那就是为什么每当你有了对自我
的恐惧时你就逃避。当你走向佛陀你会逃避,因为骆驼永远不想走近喜马拉
雅山。
你喜欢你的沙漠——至少你在那里是个人物。据报道萧伯纳①曾经说
过:“如果我不是第一个到天堂去的,我就不要去那里。我更喜欢地狱,如
果我是第一个到那里的。如果我在大堂必须排在第二,它不合适我。”
①萧伯纳(GeorgeBernardshaw,1856~1950):爱尔兰作家。一生共
写剧本50 多部、小说5 部和其他著作多种。——编注。
他在说你的事情。只要想想,在你不是第一,不能当第一的天堂里你
会自在吗?因为基督在,佛陀在,他们已经占据了队伍,你将远远落在后面。
但在地狱你有当第一的可能——这也容易些。你会处于痛苦之中,但你想当
第一、最前面的、大人物——你不愿快乐地做无名小卒。这就是问题:只有
无名小卒才能快乐,大人物将始终处于痛苦之中,因为就是那种“我必须成
为大人物”的感觉造成了痛苦。那时你就处于竞争和冲突,那时每个人都会
有持续的紧张——其他每一个人都是敌人。意念总是寻求次等的,它让次等
的围绕着自身。然后你就成了最优越的。
看看这种倾向。如果它继续下去你会一直摔倒,摔倒,再摔倒,没完
没了。始终寻求优越,如果你真正在寻求真理,因为真理是最高的。如果你
寻求次等,那么最后你会以一些最后的谎言而告终。
如果你真正想步入神性,那就要寻求优越,因为优越是神性的闪光。
一直寻求优越。但那时你必须谦虚,那时你必须屈从,那时你必须臣服。这
是自我的问题,意念的问题。意念往往寻求次等,那就是为什么意念永远不
能抵达至高无上的、生命的最高峰,意念最终将抵达地狱——意念是地狱,
没有意念是天堂。
现在我们将试着进入这个美丽的寓言:秋天的潮汐来了。成千上万支
奔腾的水流湍急地注入了黄河。水涨河阔,隔河相望,看不清对岸的牛马。
河伯喜笑颜开,得意洋洋地想着,天下之美,已经让他占尽了。他顺流东行,
来到了北海,他越过茫茫的波涛遥望东面无边无际的地平线,他的脸色变了。
望着汪洋大海,他回过神来对海神感叹道:“俗话说得对。听了许多道
理,就以为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多。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哪。现在我才亲眼看到
了他们所说的浩瀚无边!”黄河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之一,也是最危险的河
流之一。当然,当河流在潮汐中,秋天的潮汐中,成千上万支水流,溪流、
小河和支流,都注入了它,它涨潮了,它本身成为一个小小的海洋。河伯想:
“现在没有人能和我相比,天下之美全都落入了我的领地。现在我是广阔的,
无可比拟的广阔,没有另外的人是如此广阔的。”这是发生在每个自我身上
的事。
每个自我就是黄河。
当你是个孩子时,它是一股小水流——就在那个源头——不是非常广
大或宽阔。随后溪流注入它,你集合许多经验、许多知识、证书、金钱、财
富、声望、尊敬。你还在集合。几千支水流注入,河流变得越来越广阔,越
来越庞大。这就是当你年轻的时候来临的秋天的潮汐——那时你认为没有人
能与你相比,你是无可比拟的。那时你充满了自我,膨胀了。每个人在他的
青年时代变得膨胀——秋天的潮汐。那时他想:现在,天下之美都落入我的
掌握之中了。你问一个人,无论他说什么,不要听。只是看着他说话的方式。
他可能说他是个谦卑的人,但看看他的眼睛——他在说:“我是最谦卑的人,
我是无可比拟的。”他可能说他不像其他人那么漂亮;但是看,他在等待你
去反对,去说:“不,你错了。”如果你点点头说:“是,你是对的。”你在制
造又一个敌人。他在耍外交手段。他想说的是另一些事,但他想从你那儿听
到。在青年时代,每个人都在泛滥,那时,整个的视野都染上了自我的气息
和色彩。当你行走,当你谈话,行动,联系,但一切都被自我着上了颜色和
气息。当然许多痛苦发生了,因为你认为你自己是那个你不是的人,你相信
影子。不久潮汐将退去,秋天不会是永恒的。你会变老,水流将不再注入你,
溪流将干涸,河岸将显露,夏天将来临,这个看上去广阔的黄河将变成仅有
的一小股溪流。你可能变成仅有的一片干涸的沙床。
它发生在老年。那时人感到非常烦躁,被欺骗——仿佛存在欺骗了你。
没有人欺骗你,你只是愚蠢地放大了你自己。你本身的自我造成了整个问题
——现在你感觉被欺骗了。你不会发现一个既年长又快乐的人。如果你能够
找到一个,与他一起生活——他是个智慧的人。
你能够发现快乐的年轻人,那不算什么。如果你发现一个快乐的老年
人,那才算一回事。当夏季来临,不再有秋天的潮汐,一个老年人是快乐的,
那么他知道些别的什么:他找到了永恒的源泉。
当你年轻的时候,你的足下有舞蹈——那不算什么,这只是潮汐。当
你年纪大了,一切都被索回,没有人记得你,没有人在乎你;你只是被忽略
了,在路边,就像垃圾一样被扔掉,你仍然快乐??佛陀曾说,当你发现一
个老年人像年轻人一样快乐,他肯定有某种智慧存在——你要对他鞠躬,倾
听并向他学习。在印度,这是一种传统,每当我们发现一个老年人快乐,舞
蹈,我们会把他尊为师父。他会转到森林里去,他会在他周围创造一个小型
的大学——一个师父的社区——门徒开始从全国各地涌入。
在印度我们从来不把一个年轻人尊为师长。只有一位长者才能当老师,
那是对的。可能有例外,但一般来说这是对的。只有一位长者才能当老师,
一个活过了生命的所有季节,饱经风霜却仍然幸福和愉快的人。在潮汐中快
乐没有什么特殊,这是普通的,但当溪流快干涸的时候,当只有沙滩留下,
当他的整个躯体只是一片废墟时??他仍幸福与狂喜。在生命的顶峰活泼地
跳舞并不算什么。可是当死亡临近时你跳着舞去迎接它,那是了不起的。那
时奇迹发生了,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