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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面和花朵-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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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个面包渣一样,他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说: 
  「我在喃一把馍星。」 
  「昨天将一块馍装到了口袋里,今天口袋里就落下一把馍星。」 
  接着为了证明馍星,又开始将这虚假向远处和深度延伸,就好象埋伏在山岗后的疑兵为了虚张声势除了将虚张的旗帜露出来还故意弄一队骑兵拉着树枝在山后乱跑,让它荡起一道道烟尘,显出大队人马即将到来现在已经尘头先起,又故作轻松地在那里说: 
  「昨天的馍星,今天喃到嘴里,就有些尘土的味道了──昨天咱们玩接煤车的时候,我将褂子扔到三十里坡的土窝里了吗?」 
  「这次的馍俺娘没蒸好,碱大了,除了有些土味,还有些苦味!」 
  但他接着发现,他的虚张声势和尘头先起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他的过头表演,已经被王老五识破了──还没等白石头虚张声势完,王老五已经虚张声势得像被强奸一样「哇」地一声就哭了: 
  「操你妈白石头,不管你现在偷吃什么,我都没说要吃你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口袋里明明不是馍星,为什么非要说是馍星呢?」 
  然后一头趴到课桌上大恸,留下一个复杂的局面让白石头处理。也是平地起风波,也是漂浮出具象,也许王老五当时并不是要指责馍星和葡萄干而仅仅出于西葫芦的反射──谁知道这个满头疙瘩梨的王八蛋当时漂浮些什么呢?──于是抓住目前的馍星和葡萄干把白石头打成了强奸犯。一下就将白石头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正因为这个措手不及呀,正因为1969年的一把馍星突然在白石头头脑里产生了联想和灵感呀,于是他在寻找女兔唇信中漂浮的芥蒂时,突然仿真和联想地想,当年王老五曾经这样将漂浮强加在馍星头上,现在女兔唇飘忽不定的芥蒂会不会又是当年历史的重演呢?是不是也像当年的王老五一样对漂浮的附着物──大海上漂来的馒头和馍星──情有独钟呢?──因为她在以前的来信中恰恰提到过巴黎的面包渣和馍星,说整天在家里的任务就是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将地毯上的馍星捡起来放到自己嘴里──我们终于看到她的嘴在动了──想到这个具象,甚至女兔唇本人的形象和具象本来在白石头脑海里已经模糊和飘忽现在也开始一点点聚集起来──哟,她原来长得是这个样子──同时,看到她在信中写到馍星的时候,也像当年的王老五一样有些愤怒呢。于是我们的白石头就大喜过望像在深水中抓住一把稻草一样要乘胜追击了──于是又顺水推舟和顺藤摸瓜地想:当年王老五因为愤怒的漂浮抓住了馍星,现在我们抓住女兔唇愤怒的馍星反过来能不能抓住她的漂浮呢?1+1=2现在我们2-1不就等于1了吗?当年王老五对我们用了加法和进位现在我们在女兔唇身上用一下减法和退位不就成了吗?──于是当白石头抓住信中的具象馍星之后,他感到自己一下抓住了事物的本质,一下就抓住了漂浮的牛鼻子:我能抓住你的馍星,还能抓不住你的漂浮吗?我能抓住你的漂浮,还能找不出因为通信引起两个人之间芥蒂吗?只要找到芥蒂的存在,这疙瘩还能解不开肿痛还能不消除吗?芥蒂消除了,我们不就又重新成为大洋此岸和彼岸的两个好朋友了吗?不就又开通中国到巴黎的一条通信热线了吗?那个时候我不又可以说欢迎你到上海开一个法式酒吧了吗?──对,她的最终目的是要在上海开一个法式酒吧──当白石头突然想到这一点,又像找到馍星和海上的灯塔一样兴奋了。让我们在那里相会吧。让我们在酒吧像老朋友一样碰杯吧。我们心里不存在芥蒂。就是我们以前出现过芥蒂,现在也因为消除而更加亲密──当我们亲密无间的时候,我们在心里就可以不再相互惦念和想得脑仁疼了,我在心里就可以将你放下而不是放不下,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说中断就中断说走站起来就可以走了──那个时候我们通信与否都显得无所谓了──不像现在一发现中断就一定要找出漂浮的芥蒂恢复通信不然就食不甘味和痛不欲生。我们就可以该干嘛就干嘛了。──白石头,本来你是给女兔唇回过信的呀,你在信上已经说过欢迎她到上海来开酒吧;但是不行,那个时候的心情不足为凭,那个时候的心情是绝对盲目和幼稚的,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产生了漂浮和芥蒂我还毫无察觉我还厚着脸皮欢迎她到上海,而这种欢迎让女兔唇看起来是多么地可笑于是当我重新认识到这漂浮通过具象的馍星找到芥蒂之后一定要重新来一次欢迎。这时的欢迎和上次的欢迎虽然在欢迎的形式和语言的运用上看似一样,但是它们在内涵上又是多么地不同呀。第二次的欢迎和握手已经得到了严格地校正和重新的培养。欢迎已经又出现了新生。──当然,事后白石头又自嘲地说,不管是以前的欢迎还是后来的欢迎,当时我还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虽然内容不同,但是在欢迎的口气上却非常一致──都显得大了一些:好象我是一个共和国的总理,我想欢迎谁就可以欢迎谁──欢迎你到上海来,欢迎你到巴黎来──以后当我们再这样给友人写信的时候,我们也像白石头一样不禁哑然失笑。虽然他们在信中没有漂浮和芥蒂对于这个世界和我们来说是一场扯淡,有没有都无足轻重,有和没有是一回事,但是1996年的白石头却因为自己的寻根求源到达了黄河的源头而在那里可爱而天真地「咯咯」地笑起来。好象他终于抓住了生活的狐狸尾巴。哈哈,这下我可抓住你了。──当然,平心静气的追寻和静水深流地溯流而上对于我们这个世界又是十分重要的──当荒冢一堆草没了的时候我们说不了上海和巴黎我们起码可以说我们曾经认真活过,于是我们又开始拋弃我们的虚无和浮躁,和白石头一起,重新对寻找到面包渣和馍星在五分钟之内进行一步步的深入和考证──这时我们又发现,白石头说得也有道理哩,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当你在生活中想起一个偶然的时候,另一个偶然也接踵而来──如果一个个偶然像一串乒乓球似的出现在生活中我们将它们连接到一起不就成为一种必然了吗?抓住一个面包渣和馍星,接着就会出现一串油焖大虾和红烧牡蛎。记得女兔唇没去巴黎之前,你们不是还因为另一个面包渣出现过芥蒂吗?那么她信中说的面包渣到底是说如今巴黎的面包渣,还是用这种巴黎的面包渣影射以前中国的面包渣于是看着她在说面包渣其实就不是在说面包渣而是在说着一个人呢?信中的面包经过十几天到达你的手中已经是一个剩面包了,现在她说的连这个剩面包都不是而是在说几年前那个早已经在现实中不存在连大便都已经风化的旧面包──于是她就不是在说面包而是在说人了,她就不是在说面包渣而是在说人渣了。记得那是一个深秋的日子,在一条中国的江边,白石头和女兔唇在历史上第一次会面。──为了这种对往事的深入追寻,白石头事后还有些矫情地说,他和别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从来不否认他幼稚的历史,历史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就是因为这个吧,我才赢得了那么多朋友和历史对我的信任呢,这才是我所以能够取代小刘儿在第四卷对历史操刀的掌握着对你们的生杀予夺大权的根本原因。权不可谓不重,威不可谓不严,位不可谓不高,枪不可谓不打出头鸟和高处不可谓不寒,但是我对于历史还是不悔少作和不改初衷──于是我就赢得了历史和人们对我的爱戴和尊敬。记得当时小刘儿落马的时候,也是群情激昂啊,想取小刘儿而代之的大有人在。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多了,老曹和老袁,大猪蛋和刘老孬,冯·大美眼和巴尔·巴巴……大家都在那里信誓旦旦地张扬着自己在历史上的光辉业绩。历史在听他们诉说的时候都很兴奋,但等历史退下来重新思量的时候又对他们个个不放心。也太张扬了吧?也太创造了吧?对于历史都不能忠实怎么能保证他们对于现实描摹的真实呢?真把他们弄上去,不又是一个小刘儿吗?那么我们的换马还有什么意义呢?让历史上的伟人都见鬼去吧,我们就是要把历史交到一言不发的默默无闻的白石头手里。当你们把历史上的丰功伟绩当作一种资本的时候,我们偏要让它们成为一堆垃圾;在历史上一言不发的默默无闻的人,反倒能忠于历史。这次我们选接班人,就是要找那个不想接班的人来接班;那些对历史跃跃欲试的人,反倒要让他们向隅而泣。历史上的所作所为不说明什么,等历史翻过这一章它们就成了一堆鸭子屎,稀的!──历史一边在那里转着手上的钥匙链──它能打开通往历史和未来的门啊──一边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说──这时连历史都有些矫情了: 
  「我们就是要选那个不想跃跃欲试的人!」 
  「我们就是要让那个远离历史的人掌管历史!」 
  「我们就是要把历史交到那个从来与历史无缘的人手里!」 
  「我们就是要来一个历史的意外!」 
  「历史不是从来都迈步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吗?现在我们就是要让它走到故乡的牛粪堆上!」 
  「历史从来不都是掌握在衣着干净的人手里吗?现在我们就是要把它交到那个鼻涕流水一搔头就落下一地头皮屑的人手里!」 
  …… 
  于是这历史的重任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我头上。当然一开始也没有落到我头上,历史一开始就选定了两个人,俺爹和我──白蚂蚁和白石头──也就可见我们父子在历史上的遭遇了──接着再优中选优,两者挑一──要来一个双保险。这时慌里慌张的大家又有些清醒和恢复了理智。大家开始明白真理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谬误,我们对于历史掌门人的挑选也不能太随便和随心所欲。并不是越远离历史越好,并不是你身上越脏就越干净──当历史的聚光圈只打在我们父子两个人身上时,大家就开始发现俺爹在历史和现实中的种种毛病。首先,俺爹年纪已经大了,自己的历史都说不清和爱张冠李戴,怎么还能让他去掌握众人的历史呢?自己都已经喃喃自语和患了老年痴呆症,怎么能让他去牵动历史的牛鼻子呢?自己的命运在历史上一次都没有把握好,现在怎么能把大家的命运交到他手上呢?何况俺爹品质上也有很多欠缺,最大的缺点就是爱无事生非和夸夸其谈,有了好事归到自己头上,出了坏事和麻烦一下推到别人身上,如果我们把我们的命运和历史交到他手上,我们马上就能想到我们和他的历史命运会是什么,我们就知道他会把第四卷糟蹋成什么样子──那就是:我们成了一堆历史的牛粪和垃圾,牛粪和垃圾上就怒放着他一朵鲜花──说不定这不算完呢,他还要在那里愤愤不平地责怪牛粪呢──怎么没有给他的鲜花提供更多的营养呢?怎么让他的鲜花有些长偏呢?怎么不是一朵茂盛和美丽的鲜花而和他人生的长相一样有些削头尖耳呢?──同样他不会想到是自己在成长和书写自己历史的时候出了什么偏差,而会转过头把这一切愤怒发泄到我们头上。当我们没有认清他历史真面目的时候,我们和他一样对历史糊里胡涂,当我们认清他历史真面目的时候,我们才不能糊里胡涂只凭一时的情感和冲动就把命运和历史交给这样一个不着腔调的人呢。纯粹是用了一种减法,大家还没有来得及对我进行论证,就已经齐心协力和异口同声地要把他们的历史和命运交到我手上。当时大家取得的共识是──我这样书写的本身,也是我忠于历史的一种表现──白石头虽然和他爹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真让你挑人的时候,你们才发现对人人不放心──但是白石头在历史上起码有一点还是令我们放心的:那就是他对于过去的历史特别是自己的历史,再是幼稚和见不得人,从来都是一揽子买下,从不委过于人,从不讨价还价;这一点连我们都做不到,现在让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做到了。说孩子聪明谈不上,说孩子有历史眼光谈不上,孩子不可能有身处高位的经历,但是我们偏偏看上他憨厚和老实这一点──当我们把历史交到他手上时,起码我们在心理上感到可靠。当时我也是没有想到呀,当这样一个历史重任交到我手上时,──,我正在家里呆呆地看雀儿打架和蚂蚁上树呢。──当我在众人的簇拥下真去和小刘儿交接历史和上任第四卷的时候──这又是一个多么难忘的历史镜头啊──我拿着手里的刀面对着历史的云烟还由衷地说: 
  「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 
  「就是把刀交到我手里,把历史像女人一样摆到我的面前,并不证明我的能力或性能力有多高,我的水平还是原来的水平。」 
  「一切都是机遇使之然。」 
  「一切都是叔叔大爷培养的结果。」 
  …… 
  当我说完这句话,历史的大厅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叔叔大爷们再一次发现他们对于换马选择的正确。历史老人当即接着我的话碴对众人说──也是为了证明它选择的正确──: 
  「听了刚才白石头一场开场白,我们就知道他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众人又掌声如潮。大家也纷纷举着酒杯说: 
  「我们还是选对了!」 
  「历史还是有眼光。」 
  「一开始对他还有些怀疑,听了他这几句话,我们就彻底踏实和放心了。」 
  虽然事后你们才知道你们当初选择的错误和失策,就像当初刘老孬选择小刘儿一样,也是失之厘毫谬以千里呀──这时就该你们痛心疾首地说: 
  「我们不会选择人。」 
  「我们总是选错。」「我们的历史是不错的,就是糟蹋到了掌管历史的人手里!」 
  于是你们倒把责任给推干净了。这时唯有俺爹,还在牢牢记着我上任那一天的风光,仍在那里愤愤不平和向隅而泣,见人就说: 
  「机会离我也只有一步之遥。」 
  …… 
  ──当白石头针对现在和过去的面包渣分不清信中的芥蒂到底是现在巴黎的面包渣还是几年前中国的面包渣引起的,是指面包还是指人,是指面包渣还是指人渣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不悔少作和忠于历史倒是坐着面包一头回到了几年前的中国江边──他一厢情愿地就暂时断定女兔唇在信中是借现实巴黎的面包渣影射几年前的中国面包渣。于是他又有些惶恐不安和战战兢兢了──恐怖再一次到来──因为几年前和女兔唇在江边相会的时候,白石头觉得已经能够对女兔唇捉刀动枪和动手动脚了──可一付诸实施,女兔唇马上尖叫起来。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第二天开始背后对朋友们说: 
  「睢他那德行,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 
  「看着他在那里苦恼和费尽心机,我只想发笑!」 
  「看他吃面包的样子,能吃一身渣!」 
  「不知他口袋里,是不是还是一兜馍星呢!」 
  …… 
  多么形象,吃面包还吃一身渣。于是不但女兔唇奚落白石头的时候白石头完了,朋友们听到女兔唇的奚落朋友们觉得白石头完了,当这些面包渣通过曲折的反打撒落在白石头身上时,他一下觉得自己也完了。我是不是吃面包吃得一身渣呢?如此形象的比喻,在别人没有提起之前,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呢;现在经别人一说,他突然也觉得自己吃面包好象是吃得一身渣。不经别人提醒白石头还不以为意,一经别人提醒白石头心里倒是放不下面包和渣了。为了验证别人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白石头到商店又买了一个面包,自己关起门重新吃了一遍。吃完一看,果然是一身渣。白石头彻底失望了。如果不招惹女兔唇,白石头还信心十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一招惹女兔唇,他的一生就原形毕露。现在女兔唇信上重新说起面包渣,虽然表面上说的是巴黎的面包渣,但你怎么能够保证她不是旧事重提和春秋笔法呢?──她吃起面包来倒是一渣不掉,于是看到巴黎地毯上的面包渣──这是谁掉下来的呢?──一下就想起了当年的白石头开始在那里哑然失笑──那毕竟是她留在中国的得意之笔呀──于是就要在信中再一次的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白石头的痛苦之上以表达几年以后对白石头的幡然悔悟和思念之情──亲爱的白石头,我是多么地没有忘记历史啊。并不是故意寻开心呢,纯粹是为了拉着白石头共同回到几年之前;而他们在几年之前给历史留下了什么?就是一身面包渣。现在不说面包渣说什么?不通过面包渣怎么能打捞出那莽撞可爱的青春时代呢?──而白石头并没有跟上女兔唇的思维。──如果芥蒂仅仅存在于这个地方,仅仅因为两个人在对面包渣的理解上出现了歧义,白石头还算是失之东隅而收之桑榆呢;虽然再一次丢掉了几年之前,但是却一下收获了现在,一下就解开了萦绕在我们心头的难解之谜和拨开了笼罩在我们上空的乌云。原来你在这里藏着。为了现实,我们再牺牲一次对于现在并不重要的历史也不算什么。甚至,过去的历史和苦难,经过时间的装扮,已经像被夕阳映照的陈宫故瓦一样开始滋生出一层美感──几年前的一身面包渣──当时是切肤之痛,几年之后白石头自己不也开始拿他开玩笑了吗?碰到他激动的时候,他常常指着自己问大家: 
  「白石头是什么?」 
  接着就自问自答: 
  「就是吃面包也吃得一身渣的那个!」 
  马上就使演讲取得了轰动的效果。大家笑了。白石头自己也笑了。过去的一种耻辱,现在竟演化成对于历史材料智能运用的体现。如果女兔唇在信中将面包渣确实是打向这个方向而不是在说面包渣的时候另有所指──对于面包渣是虚晃一枪,看似说面包渣虽然也回到了几年之前的中国江边但是具象的漂浮还是另有所指和皮里阳秋──皮里阳秋并不在这一层还有第二层──虽然我们在第一层的寻找上没有错误但是当第二层出现错误的时候第一层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就像你在县城虽然是一个美女但当你来到京城的时候你的服装和做派马上就显得有些憋脚和可笑一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我们能够侥幸把芥蒂局限在第一层上,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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