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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面和花朵-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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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往矣,姥娘姥爷,过去曾经情深意切的大弟和小弟。 
  ……等我们吃完这肉和泡完肉汤,接着肉和留保老妗──和东西庄的桥──就联系到了一起。现在想起来,为了这灿烂辉煌时刻的到来,当年的姥娘还是挺讲究方法和策略的呀。做端午节的肉碗仅仅用了我从镇上拖拉机站俺爹处捎回的那块大肉的三分之一,当我们吃完这肉碗都在关心剩下那三分之二时,众目睽睽之下,姥娘已经在策划和导演她和留保老妗的历史性会见了,看似忠厚的俺姥娘,原来处理事情还挺有一套的──挺讲究方式、策略、时间和契机的。她欲说大肉而没有从大肉入手,而是首先说起了红薯,就使我们的神经有些松懈和麻痹失去了对肉的担心。她本来是要拉近,现在却推得很远。肉碗已经吃过了,肉汤也已经用馒头沾完了,本来接着就该由她来收拾碗筷──现在想起来姥娘和我们几个小捣子相处也不容易呀,那时她已经69岁了,白天要下田劳动,收了工又要钻到灶下给我们做饭,为了一次历史性的会见还要跟我们玩阴谋──现在却停下手中的碗筷不收拾了,等待着我们的提问。这时──30年后滔滔不绝的──小弟就上了姥娘的当,楞楞地在那里问: 
  「姥娘,剩下的肉什么时候吃呢?」 
  大弟弟还抓紧时机说了一句风凉话: 
  「再不抓紧吃,肉可就全艮了!」 
  可俺姥娘早已经胸有成竹──我们的提问和风凉话倒是中了她的圈套。 
  她开始用弯弯绕和声东击西的战术──对我们肯定地说: 
  「肉碗还是要吃的。」 
  接着又说: 
  「过两天马上再吃一次。」 
  马上就取得了安定民心的效果──让我们思想上也有些松懈。但她老人家紧接着问: 
  「去年我们端午节是怎么过的?」 
  去年?我们一下子楞在了那里。我们对这个话题没有准备。我们只顾关心今年的端午了,而没有想到去年。但这种声东击西的战术,也让我们头脑有些发懵──我们弄不清姥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倒真开始在那里傻呼呼地想去年──但是去年也就是1968年的端午节怎么过的我们倒真想不起来。姥娘这时已经稳操胜券了,接着还进退有余地对我们进行了提示: 
  「去年端午节我们吃的什么?」 
  去年端午节吃的什么,我们也已经想不起来了。我的小弟又在那里傻呼呼地说: 
  「甭管去年吃什么,反正没有吃肉碗!」 
  姥娘马上就达到了目的,接着这话茬说: 
  「就是,去年没有吃肉碗。但是去年也吃了一个稀罕东西──这下你们想起来吧?」 
  我们都摇摇头──去年对我们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这时姥娘只好自己把谜底给揭穿──也许这正是她所要的效果呢,你对谜语的无奈,也会陡然增加你对世界和去年的自卑感啊──于是姥娘在那里自拉自唱地说: 
  「去年我们吃了一顿红薯!」 
  这下我们想起来了,当然我们对姥娘的圈套就入得更深了──我们还为这终于想起来有些激动呢: 
  「对,去年我们吃了一顿红薯!」 
  红薯是秋天从地里刨出来的,能在第二年端午吃到去年的没有腐烂的红薯,对于一切还靠地窑来储藏的农民来说,实属不易。──去年我们的端午节也没有白过,虽然我们去年没有吃到肉碗,但是我们吃到了不易的红薯。我们甚至为去年的端午也有些兴奋起来。大弟弟说: 
  「对,去年我们吃的是红薯,那红薯个个透亮,一个没烂!」 
  小弟弟还开始指手划脚: 
  「那红薯煮出来还流稀溜糖呢,吃到嘴里,就跟糖稀一样!」 
  接着像回到去年一样吸吮起自己的厚嘴唇。这时姥娘就笑逐颜开了。事情的发展,完全在按照她老人家的事先规划进行。一切都是精确计算好的,行动起来一点没有错榫──就像一个臂上绣着毛主席像的拳击手在第三回合击倒了他的对手,接着在记者招待会上大言不惭地说: 
  「每一拳都是事先精确计算过的。」 
  俺姥娘这时也像场上的拳击手一样,趁着我们回忆和兴奋的空档,不失时机地开始逼进和切入她的主题──接着问我们: 
  「去年这稀流糖的红薯是谁送给我们的?」 
  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呢。只到我们快要被卖的时候,我们还在帮人数钱呢;直到我们快下油锅了,我们还在那里替别人加柴呢。──甚至,为了弥补我们刚才没有想起去年端午吃的是什么由姥娘的提醒我们才知道的惭愧,现在我们还想将功补过想出这个问题让姥娘高兴一下将刚才和现在扯平呢──令我们庆幸的是这次我们还真想出来了──于是我们在那里欢呼着喊: 
  「去年的红薯是东庄的留保老妗送给我们的!」 
  姥娘这时开始收网了: 
  「留保老妗好不好?」 
  我们小学生一样大声喊: 
  「好!」 
  姥娘这时轻轻地说──终于看出我们可以被卖了,我们可以下锅了,我们可以被一网打尽了──她老人家为了自己阴谋的一步步得逞都有些矫情了: 
  「去年那么稀罕的红薯,留保老妗都给我们送来了,今年咱们还剩下一块肉──肉呢,我们已经吃过一顿了,剩下的一块──而且还有些发艮了,是不是也该送你们留保老妗一块呢?当然也不是全送完,只送一半就够了;剩下的一半呢,还可以给你们做一顿肉碗。你们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姥娘,你可真恶毒!原来历史性的会见和灿烂辉煌的一章,都是以阴谋为前提的。当我们已经闻出阴谋的味道时,我们已经像钻到竹筒子里的蛇一样,想折头也不得了。如果我们反对今年的送肉,就等于在反对去年的红薯;而去年的红薯我们已经吃下了肚,现在还能再吐出来吗?如果我们对你的提议表示反对,就等于拿起巴掌打自己的脸──恐怕把肉放得发艮,也是你阴谋的一个组成部分吧?──当阴谋已经伸展开它的力量时,我们除了跟着阴谋走别无它路──如果我们不想粉身粹骨的话。我们只好噙着委屈的泪花说: 
  「姥娘,一块肉,还能怎么样呢?你要想送她,你就送她呗。」 
  这时我们的委屈就不单单是在肉上,还因为在历史和肉的洞察力上输在了姥娘之手。这时姥娘还真有了政治家的风度,她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委屈而影响她既定方针的实施,并不因为我们三个捣子的满脸不高兴而影响她的送肉。既然得到我们的同意,她就看穿这一切地从悬在半空中的篮子里拿出那块还剩下三分之二的艮肉,果断地切下二分之一,将它放到篮子里,挎着这篮子──撇下无助的我们──就走向了东西庄的桥、走向了那历史性的会见和灿烂辉煌的一刻。 
  姥娘,为了这个,我们佩服你 
  你30年前能够做到的,我们30年后还做不到呢 
  …… 
  姥娘将肉顺利地送到了留保老妗的家──当留保老妗又把她从家里送出来时,两人就在东西庄的灿烂辉煌的桥上坐了下来。这时戴着老年夹帽的留保老妗还说: 
  「一块肉,俺婶子还想着我。」 
  但留保老妗你可知道,就是因为这块肉,我们已经付出了被玩弄被欺骗的巨大代价。我们幼小的心灵,已经让阴谋恶毒地践踏过──只有当这块巨大的伤痛从我们30年后的记忆中被排除之后──就像1969年我们已经排除了1968年的红薯一样──我们才能安下心来接着描绘你们那场历史性的会见呢──也只有到了这种平心静气的时候,我们才能比较出相对于那灿烂辉煌的一刻,我们计较这一刻到来的由头──一小块发艮的熟肉──又是多么地小题大作呀。甚至,为了这由头的到来,为了这块三分之一的艮肉,我们还让姥娘费那么大劲给我们编织阴谋,我们都有些无地自容。这才是缺乏历史眼光和历史洞察力呢。姥娘,留保老妗,原谅30年前那几个胡涂无知的孩子吧。请你们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就像「有朋自远方来」一样,肉是不重要的,你们的历史性会见才是气贯长虹和傲视群雄呢。肉在你们的谈话中也不占比重,你们很快就脱离肉扯到了别的方面──而且,脱离肉并不是你们有意的躲避──如果是那样的话又低估了你们的素质和相互的友谊了,就像两个在饭店吃完饭争着付帐的人一样,一个人抢着付了帐,另一个人赶紧找补一句: 
  「下次,下次一定让我付!」 
  这就没意思了。这就是朋友之间的一种躲避了。──而俺姥娘和留保老妗不是这样,而是自然而然的付帐──看着一个人伸到口袋掏钱,另一个人连话都不用说了──彼此心照,彼此心同,一步就跨过付帐和肉,接着就开始她们东拉西扯的另一种平和的谈心。当然,看上去是东扯西拉,其实句句切中要害;一场话谈下来,看似什么都没有谈,但是世界已经在她们面前四通八达和渠道畅通。虽是两个农村妇女──连大字都不识呢──却也深明大意;虽然鸡零狗碎,每遇大事却不胡涂。──这两个伟大的不可多得的普通的穿著大档裤的中国老年农村妇女,因为时间和地域的阻隔,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交谈和对接了,现在因为一个并不重要的由头,终于在东西庄的桥上坐了下来──记得那天的的天气又是那么地尽如人意,无风无火,万里无云,初春的太阳,照到身上暖洋洋的。本来世界是不畅通的,现在因为一场普普通通的闲谈,一切都畅通了──冰河解冻了,太阳出来了,万物复苏了,生活又以崭新的面貌在我们面前重新开始了──温暖的太阳,还将姥娘和留保老妗的鼻尖上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这是1969年我们村庄出现的第一层让人开朗和安详的汗珠。这个时候时代和时间已经不重要了,你是1069年也好,你是1996年也好,你是一个战乱年代或和平年代也好,在这层密密的散发着两位慈祥的老太太身上特有的温馨的汗香草香灶香的混合汗珠面前,你们──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什么是时刻的永恒呢?这就是时刻的永恒 
  虽然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但是当我们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一刻存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以一当十 
  我们是站在少数的立场上 
  当然这一切和这一刻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谁能使时间、天气、契机和由头──肉──都聚集到一起呢?从这个意义上说,虽然我们在30年前有些不懂事和感到委屈,但是我们大体上还在做着这个事情的促进派呢──我们没有在阴谋面前顽强地阻挠艮肉──这是30年后我们还有药可救的唯一安慰 
  …… 
  外在的环境和你们的内心,显得是那么地统一 
  夕阳红晕的光芒,打在你们和蔼慈祥的脸上 
  你们心平气和彻底放松地在谈着什么 
  你们动不动就会出现会心地微笑甚至还相互纠正 
  ──姥娘和亲爱的留保老妗,虽然我们对这一切的聚集是那么地向往,但是我们也知道: 
  这时刻或许有,但不是天天有 
  笼罩在我们头上的,还是阴云密布的时候为多 
  温暖和愉快的时刻,不过是对阴云密布的暂时解脱 
  正因为这样,它在世界上也只能是一瞬 
  ──什么时候当我们知道了这一点,我们也就格外珍惜那一瞬的到来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写这一章的根本原因 
  也正因为这样,亲爱的姥娘和留保老妗,请你们在东西庄的桥上多停留一会好吗? 
  30年后,当我们再来到这桥上时,桥上的一切都物是人非。因为桥上没有了你们,这桥也立刻失去了意义成了一坐死桥。这时我们不管怎么向往和想念你们,我们想跟你们说一句多么普通的话都不得了。于是我们借着我们共同回到30年前的机会,让我们再问候一声: 
  姥娘,你好。 
  留保老妗,你好。 
  1969年,是故乡世界里最光辉灿烂的一年──因为它有了你们在东西庄的桥上汗珠的映照 
  …… 
  接着剩下的问题是:当年姥娘和留保老妗,在当年的桥上平和而又知心地谈了些什么呢?虽然是东扯西拉,好象什么都没说──但是正因为它什么都没说于是什么都说了,这散漫和放松的内容又是我们特别关心的──因为你在世界上是不可多得的呀──因为说和不说还是不一样呀──因为30年后这谈话已经不存在了──正因为其不存在,30年后我们对它的揣摩和猜度又是多么地一厢情愿──据我对姥娘和留保老妗的猜度,这温暖和放松的历史性谈话大体会是: 
  首先,不会是激烈的话题,也不会是过于目前的话题。她们会延伸开来,一下把鱼钩甩到几十年前──这样的开头,才有历史的气魄呢。──大概会东拉西扯到你们当年在一块给东家扛长工和赶轿车的时候吧?姥娘在给东家割麦──金黄的麦香传遍了大地──直到现在,我还多么喜欢1969年的另一首老歌儿呀,其中有一句歌词就是: 
  丰收的喜讯到处传 
  …… 
  姥爷──当时也是40多岁的壮年──在给东家赶车;留保老妗──当年也是30多岁的青春少妇──在伙上给长工们做饭。当时大家春风扑面,当时大家意气风发,当时大家都有一膀子好力气──谁能想到当年的青春是一场戏,转眼之间大家都会衰老和烟消云散呢?留保老妗在那里沉浸地说: 
  「那时的俺婶,三里长的麦趟子,从来割到头都不直腰。」 
  ──这也是俺姥娘留给我们的一大遗产,遇到任何事情和麦子,一定要低着头默默地割,不要直腰;三里总是要割完的,当你直腰的时候,没人替你去割,只能增加你的惰性和失望。在割麦的时候你可以想些别的──你可以排除麦子;在你做着枯燥重复的劳动时,麦子恰恰给你的思想和情感留下和腾出一块宽阔和自由和天地呢──麦趟子越长,不是给你留的天地越大吗?──一滴一滴的汗水洒落在你的前襟上,最后你的汗像瓢浇一样──汗像瓢浇一样,也是俺姥娘生前爱说的一句口头语呀──这时从远处看,我们只能看到你弓起的腰,麦子已经淹没了你身体的其它部分──这也是你到了晚年有些驼背的原因吧?──但是,姥娘和留保老妗,当你们在向往往日的青春时,30年后我们却对你们当年的形体动作进行着背叛──我们常常做的是,看到烈日下永远割不到头的麦趟子,虽然我们也听到了「丰收的喜讯到处传」的歌声,但是我们为了自己暂时的苟且偷安,会在那里不顾大局的骂道: 
  「我操,这麦子什么时候才能割完呢?」 
  「这麦棵子为什么长得这么粗壮呢?」 
  甚至: 
  「他娘的,麦子为什么要丰收呢?」 
  …… 
  这是我们和姥娘面对着麦子和世界的区别。恐怕这也是姥娘为什么会因为桥上会见的由头而在那里和我们动心眼和玩阴谋的缘起。于是我又想,姥娘当年和我们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些孤独呢?──同时,当年你一个人在三里长的麦趟子中默默收割的时候,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你怎么就能够旁若无人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汗水和创造中呢?你这三里不直腰的行动本身,是不是也含有对身边朋友强烈谴责的意味呢?──虽然当你们回首当年时,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就像一个战功卓著的将军回想当年的战场上一样──虽然和将军形式一样,其实内容还是不一样。因为没落的将军会在那里喃喃地说: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呀。」 
  …… 
  俺姥娘与他的根本不同在于: 
    她是一个昔日的长工 
  于是她的回答也就和昔日的将军不同了──按照毛主席的话就是: 
    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 
  虽然这句话带有阶级论的特点,世界的真相是:高贵者有愚蠢的也有聪明的,卑贱者有聪明的也有愚蠢的;比这更加接近事物的核心和本质是:同是一个高贵者或卑贱者,他们也都有聪明和胡涂的时候──更有可能的是:他或许会聪明一时和胡涂一世呢。但是如果把毛主席这个论断放到俺姥娘身上──请上帝原谅──那恰恰是格外正确和恰如其分呢。面对三里长的麦趟子,多年之后她的回答就是比多年之后的将军高明、智能、更具有广阔的胸怀和前瞻的信心也更符合当时东西庄桥上平和而温暖、灿烂而辉煌的气氛──甚至她没有像患了老年痴呆症的俺爹因为当年的「东方红」拖拉机而对目前的小四轮发什么牢骚──她没有在那里感慨地说: 
  「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呀。」 
  「现在的小四轮,就是没有过去的「东方红」马力大呀。」 
  当她听到留保老妗对她过去青春时光的称赞和感叹时,她只是在那里像对会见的由头──大肉──一样微微一笑就抹过去了。接着又轻轻地说──突然还有些像回到小姑娘时代脸上出现了羞涩和红晕呢──: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这是多么智能的回答呀。因为留保老妗问题的提出,已经让场面十分尴尬──当有人称赞你青春岁月的时候,你已经白发苍苍;就好象有人称赞你年轻时候拥有许多追求者,你已经成为一个瘪嘴老太太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甚至可以怀疑称赞者的动机,你这场面造得有些恐怖──但对于留保老妗这样的挑战,俺姥娘还是胸有成竹,还是谈笑自若,还是胸中自有雄兵百万,就像将军当年指挥一场伟大的战役一样,面对着复杂而难以预测的情况,毅然决然地发布了命令: 
    行动 
  这时天上下着瓢浇一样的大雨。陆军、空军和海军都在泥泞中挣扎。但是你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当你不方便的时候,敌人就方便了吗?于是俺姥娘就开始了行动──而且她没有动用三军,仅仅是绵里藏针四两撬千斤一语退千军地用了一句貌似平淡的推却之语,就打破了这种恐怖和僵局──写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桥上的灿烂和辉煌也不仅仅只是一种平和呀,平和之中也充满着乌云密布和刀光剑影呢。──而且,推却之后,俺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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