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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不想再与他多说话,正好有人欧阳雪过来,梁健趁机就走开了。可刚走开,欧阳雪就跟了上来,之后的真个晚宴中,欧阳雪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躲也躲不掉。
终于晚宴结束,梁健坐上车后,车子往前开了一段后,停在了一个转角处。梁健掏出手机,给康丽发了一条短信,问:“在哪?”
“刚出来。你呢?”康丽回。
“前面路口。”
“等我。”
五分钟后,就有人敲响了车窗,梁健打开车门,康丽坐了进来。
她刚坐好,梁健正要说话,康丽抢先开口:“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你面前说这些。我对他没意思。”
“我知道。”梁健回答,心里却有些复杂。
康丽转头看着他,目光凝结在他的脸上,其中的情绪,让梁健有些不敢直视。他岔开话题:“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康丽收回目光,说:“不用,我开了车。”
说完,她手就抬起放在了车门上,正要拨动,她又停下,回过头来,看着他说:“其实,很多时候,我和胡姐一样,都很羡慕项瑾。”
梁健怔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推开门,下了车。砰地一声,将梁健拉回神来。
“走吗?”前面,小五问。
“走吧。”梁健回答,声音中透出一抹沧桑。
曾经,他以为,他要结婚,不会是其他人,只会是她胡小英。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只会爱她一个人了。
可如今呢?
难怪有人说,这世上最难说清的就是感情,最难保证的也是感情。
青溪庄项目有了康丽的加入,康丽的负责和认真,让青溪庄走得越来越顺畅。第二年十月份的时候,青溪庄项目,就已经基本落成,只差一些外围建设,就可以开业了。
后来,开业剪彩的时候,欧阳和康丽同时邀请了梁健,梁健自然会去。欧阳也邀请了钱江柳,可这一年时间以来,钱江柳心里一直是对当初的事情抱有很大的怨气。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中,他比较谨慎,一直没有太过直接的参与,或许当时受牵连的就不止那些人了。而至于王大仁,那次事情后,他虽然没有遭受牢狱之灾,但资金也受损不少。那次之后,梁健就再也没听到过王大仁的消息。
而这一年时间里,钱江柳也一直很低调,虽然平日里,偶尔会有些‘小家子气’的行为,但总体来说,跟梁健之间也算是浸水不犯河水,比较和谐。
渐渐的,梁健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不再十分关注他那边的动态。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边学习边实践的过程中。梁健从未做过一把手,此次担任永州市委记,虽然也有满腔抱负,但因为不熟悉,没有经验,也总是一直束手束脚,就生怕一时大意,走错了路。他自己倒霉不算什么,就怕连累了永州这么多百姓。
梁健不敢标榜自己就是那种满心都是家国天下,正义无双的清官,但每一个当官的,最初都是有一份报效祖国,报效党,报效百姓的心的。虽然有些人,后来抵挡不住金钱权利的诱惑,走偏了,但,起码,梁健此刻还是保持这点本心。
在忙碌和学习中,时间总是飞快,一眨眼,两年过去。这两年里,小事也不少,但总体来说,还算平静。钱江柳似乎自从青溪庄的事情后,就开始一蹶不振,不再折腾。每次常委会议上,也甚少再和梁健做对,虽然大多时候,他都保持意见,但相比两年前,已是好了很多。
很快,梁健当初答应老唐的四年之期,也过去了一大半。但这两年多时间里,永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梁健只是努力维持住了永州之前的状态。
每一个当领导的,都会希望在自己的任期里,能留下点政绩,不说惊天动地吧,但起码也要可圈可点。梁健再不同,也终究还是个俗人。何况,他比大部分的市委记,都要年轻些。年轻嘛,难免有些争强好胜的心。他不争抢,却也好胜。
眼看着,四年之期就要到了,可他拿得出手的政绩,却聊聊无几,梁健的心里,不太得力,开始发痒。
他该做点什么呢?
在如今这个一切发展迅速的社会中,原地踏步,就等于是退步。梁健不记得这是谁说的话了,但这句话,不知就从何时起,开始时不时地冒出来,梗在他心头,时不时地让他难受一番,提醒他,这两年多时间,永州的这种没有什么变化的状态,其实就是后退。
一次两次,梁健或许还能说服自己,但次数多了,心中终究还是忍不住,生出些不甘心。
他不甘心。他要做点什么
早晨,他如往日一般,七点二十,就出了门。两年多时间,在小五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迹。他头发长了些,还烫了个卷发,不似以前的平头,身上也不见了以前那两身一模一样的军装,换上了时尚的休闲装。
早晨的阳光穿过挡风玻璃,落在小五鼻梁上架着的那副太阳眼镜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梁健坐在旁边,看了他一眼,笑问:“眼镜不错,哪里买的?”
小五脸上忽然漫上些红色,回答:“不是我自己买的。”
梁健了然,笑道:“菲菲买的?”
小五点头。
“她上个星期回来了?怎么没到家里来?”梁健又笑着问到。只是,是明知故问。他就是想看小五害羞的样子。
小五年纪比莫菲菲要小些,具体小几岁,小五却是怎么问都不肯说。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梁健也不清楚,好像是忽然之间,就发现他们两个已是你侬我侬的状态了。
刚开始时,梁健总觉得很别扭。虽然他不爱莫菲菲,但曾经也有过那么些暧昧;虽然后来一直当她像妹妹一样,但曾经总是有过些暧昧。忽然间,她就和自己身边的人在一起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亲昵来亲昵去,总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梁健调整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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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9清晨闹剧()
这两年里,有很多事情发生,比如婷婷和姚松结婚了,孩子都在两个月前已经出生了。比如,项瑾又怀孕了。比如,胡小英来过永州三趟。第一次来,他见她,她拒绝了。第二次来,他想见她,又拒绝了。第三次来,胡小英出现在他家里,和项瑾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喝着花茶,聊得甚好。只是,他不知道她们到底聊了什么。
仿佛,一切都是忽然之间。在梁健还在忙碌着工作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样子。
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这些每日都看,本该无比熟悉,可此刻落进眼里,似乎也觉得不一样了。
梁健正兀自心底感慨着,忽然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停了下来。刚停稳,就听后面咣地一声,将梁健的思绪拉了回来。梁健皱了皱眉,看着前面有些看不到尽头的车流,再听着后面不肯冷静下来的咣咣声,心情顿时烦躁起来。
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小五此刻也皱了眉头,有烦躁纠结于眉宇间。忽然,他一把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梁健想喊住他已经来不及,只好随他去了,想他应该也有分寸,就坐着没动。
一会儿,那刺耳的喇叭声确实停了,可跟着就响起来吵闹声。梁健一惊,忙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下车一看,小五正往回走,可后面那辆黑色大众里驾驶座上坐着的这个大姐却跟着追了出来,一脸仿佛与人有杀父之仇一般的怒容,红彤彤的指甲尖锐地指着小五,迈开大步就追了过来,口里还骂骂咧咧的,各种污言秽语喷薄而出,不堪入耳。
小五对此充耳不闻,只顾往前走,可那大姐不依不舍,一根尖长的指甲直接地戳在了小五的后脑勺上了。
小五虽然速来比较能忍,但毕竟是年轻人,还是有血性的,何况人家都欺负到他“头上”了。
梁健一看到那指头戳在小五脑袋上,就知道不妙。正要喊住小五,可小五动作更快,直接一个背手攫住了大姐的手腕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她给摁地上了。小五心里存了怒气,自然这手下就没留手。那大姐的脸瞬间白了透,额头很快就有冷汗冒了出来。
“小五,快松手”梁健忙喊到。可话音还在空中,就听到哇地一道哭喊声从那辆不起眼的大众车内冲了出来。梁健又是一惊,定睛一看,车子后座上还坐着一个小孩,隔着挡风玻璃,梁健看不清长相身形,估摸着大概在七八岁的样子。
小孩子哭着就下了车,手里还拿着手机,一边哭一边朝梁健喊:“你们等着敢欺负我妈,我让我爸都把你们送去坐牢”小孩子一番话讲得自信无比,虽然眼泪鼻涕满脸。此刻,小五已经松了手,吃了亏的大姐逃也似的,跑回了孩子身边,先伸手在孩子脸上摸了把鼻涕眼泪,然后转头冲着梁健和小五,色厉内荏的喊:“你们有本事就别走今天非得让我老公收拾你们不成”说完,又去问自家小孩:“你爸电话打通没?”
梁健不想跟这等蛮不讲理的人胡搅蛮缠,招呼了小五,准备上车,正好前面的车流也动了。可那大姐却不肯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她在小五手里吃了亏,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梁健。大约一米六几得身材,横里估计也有五十公分,她一跑起来,就像一辆小坦克,而且还格外的快,旋风一般冲向了梁健,一把抓住梁健的胳膊,不让走。
周围的人早就注意到这边,有几个好热闹的,都走出来,遥遥观望着,等待着好戏开场。旁边的车子里倒是个热心人,下了车帮忙劝那大姐。可那大姐却像是机关枪一般,不停地叨叨:“你们不能走。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白欺负了。我儿子不能就这么白哭了。”
梁健被她念叨得脑壳儿都疼了,好声问她:“那大姐,你想怎么解决,你说。”
小五站在后面想上来扯开这大姐,但梁健怕到时候把这大姐刺激得更疯狂,就愈发没法收场了。他示意小五先别轻举妄动。
可那大姐却一根筋,对梁健哼了一声说:“我不管,一切等我老公来了,你跟他谈。我们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子,哪里斗得过你们两个大男人。”
旁边帮忙劝和的人见车子都动了,只好上车走了。梁健看他们后面停着的车,好长一溜,他们如果不走,那些车要想转到其他道上,估计又得堵好长一会。梁健心里愈发烦躁了一些,但这大姐就是个不讲理的一根筋,梁健只好忍住气,和她讲道理:“大姐,你看,后面这么多车,我们不走,他们也不好走。要不这样,我们挪一挪,到边上慢慢谈。”
“不行,上了车,你们跑了怎么办?”大姐连抓着梁健的手都不肯松。
梁健一阵无力,只好又说:“那这样,我们车换换。这样我总不会跑了吧?”梁健说完这话,本以为她总该会同意了吧,谁知她语出更惊人。
“这怎么能行你就一辆破奥迪,还是好几年前的旧款,我的车都可以买你好几辆了。万一你把我车开着跑掉了,我找谁哭去”大姐一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样子。梁健不由一阵气促,差点就没忍住一把甩开这大姐,然后扬长而去。心想,这本来心情不错的早上,满怀了壮志,却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糟心事。真是不爽。梁健一边想着,一边瞄了一眼在大姐口里,一车抵得上他好几辆的大众,心里忽然一动,这看着十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难道就是那辆被人传做最低调的土豪的辉腾吗?梁健又想起,曾有一友调侃说:买这车的估计都是脑袋不太好使的。梁健看了看眼前的这大姐,此刻看来,还说得真有点对。
想到这个,梁健忽然就想笑,原本的坏心情,这么一打岔,也好了些。
也许是分了心,没注意脸上表情管理,露出了一丝笑意,被大姐抓了个正着。顿时,她就跳了起来,喊:“你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梁健忙收住笑意,解释道:“大姐……”
“什么大姐?叫谁大姐?啊?我有这么老?”
也不知是刚才那个笑容刺激了她还是怎么着,之前对大姐两个字并没什么反应的她,此刻忽然跳了起来。梁健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怒火,终于疲了。他冷下脸,对小五说:“给朗朋打电话,让他过来。”
大姐一听梁健叫人,先是一愣,然后声音立即尖锐了起来:“你敢叫人?你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还想把我们孤儿寡母的打一顿吗?”
梁健不想跟她多话,用力扯了扯袖子,却没扯回来。
那大姐梁健不理她,也自觉有些无趣,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埋头想了会后,转头喊她那就站在后面的儿子,吼道:“你爸呢?怎么还没来?再给他打电话,让他多带点人来”
小孩子刚开始的惊慌过后,此刻一脸平静,甚至是有种高高在上的不屑轻蔑,让梁健看在眼里替他觉得悲哀。他才七八岁,却已经有了这种不健康的思维定位,虽然有钱,却没有足够幸运,得到一个更好的母亲和教育。
朗朋来得很快,但那大姐的丈夫,却迟迟没有出现。左右不见老公来的大姐,看到朗朋的警车,终于有点缩了。朗朋了解了情况后,又连哄带吓的,终于将这大姐给劝走了。这这一番闹下来,等梁健到单位已经是九点多了。
李端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男人,梁健到的时候,他跟在李端后面走出来,憨笑着朝梁健点头。梁健回应了后,问李端:“这位是?”
李端还没回答,那男人就抢先回答道:“梁记,我们见过的。”
梁健一愣,忙在脑袋里搜刮起来,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男人意识到,这梁健估计是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他这号小人物了。
男人赶忙自我介绍道:“梁记,我是宁州来的,叫,正方,以前我们在王先生的饭局上见过的。”
王先生?梁健眉头一皱,难道是王大仁?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曾听到了。他都淡忘了。想起了王大仁,梁健就想起了那次饭局,模糊记得似乎是有那么个人,倒是他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了。还好,他已经做了自我介绍。名字倒是朗朗上口。正方,正正方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说:“你好,正方同志。”两人握了手后,梁健就准备往办公室去,可才转身,李端就喊住他:“梁记,正方同志来是想见你。”
“那就到我办公室吧。”梁健边说,边走。李端和正方忙跟了上来。
路过沈连清的办公室时,他走了出来,拿着每日要拿给他看的文件。出来碰到李端,喊了一声:“秘长。”李端点点头。沈连清又将目光落在了旁边正方的身上,但也没开口问,只是将疑惑放在了目光里。
四人都进了屋子,梁健坐下,沈连清刚放下文件,准备去泡茶的时候,李端忽然说:“小沈,茶我来泡好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沈连清看了一眼李端,又见梁健只埋头看着桌上的报纸不说话,似乎没听到李端的话,就点点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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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0并购永成()
李端招呼着正方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做起了平日里小沈做的事情。梁健的茶杯是小沈每天晚上下班前洗好的。李端拿了,又拿开水烫了一遍,才泡了茶,给梁健端过去放在了手边。弄好后,又去给正方泡茶。
梁健只顾着自己看报纸,也不说话。十分钟后,算是简略地将报纸内容过了一遍后,梁健才抬头,李端就站在办公桌边,低眉垂首,像是正在等候吩咐的大臣。梁健不由有些想笑,这么多年,说是改革开放了,一切都已经革新。但这政府系统,其实和以前的朝廷也多有相似。
梁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入口茶的味道,和往日里小沈泡的相差很大。梁健仔细往杯中看了一眼,这茶叶也是放得要比小沈泡的茶多很多。看来,这两年多,一直喝惯了小沈的手艺,倒也不适应别人的人了。但这小沈总也不可能跟着自己一辈子,身旁的人,总是要换的。梁健心底里暗自叹了一声,放下茶杯,对李端说:“你站着干什么,去沙发上坐。”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也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等他坐下,李端才敢坐下。
坐定后,梁健看着正方,问:“正方同志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正方斟酌着回答:“梁记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这次来找梁记,自然也是生意上的事情。梁记工作忙,我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了。”看到梁健点头后,他真的就开门见山了:“我想收购永州的一个本土企业。“
正方一提到永州本土企业,梁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阿强集团,但阿强集团实力雄厚,这正方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恐怕也拼不过阿强集团,所以他想收购的应该是另外的企业。梁健问正方:“正方同志想入驻永州,这件事我是绝对欢迎的。不知道,正方同志想收购的是哪个企业?“
正方看了一眼李端,李端立马就将一份文件放到了梁健面前,说:“梁记,这份是正方同志的并购意向,刚才您没来,他就先给我看了一下。您看看。”
梁健看了一眼李端,按说,这正方要想见他,肯定也不是来了就能见的。但,正方却这么突然出现在李端的办公室里,这之前梁健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李端也是宁州来的,正方也是宁州的,恐怕这并不是巧合。
但此刻,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若是这个正方真的是有意要在永州投资的,那也是件好事。这两年永州经济虽然一直比较稳定,但其他城市都在飞速发展,永州的这种稳定,就成了退步。所以,如果有新鲜血液的注入,说不定也能给永州经济注入一股新的力量,从而带动永州经济的发展。
梁健想着就翻开了并购意向。才看了一个开头,梁健就停住了。意向中,那个正方准备并购的企业名称,梁健认识,企业的老总梁健也认识,还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挺喜欢那个人的。
梁健皱了下眉头,正方立时就注意到了,有些忐忑的问:“梁记,这份意向,有什么问题吗?”
梁健看到永成钢业的名字时,心里就多了疑问。不问清楚,总是有些不踏实,索性就开口问道:“这永成钢业,也是我们永州排在前头的几个企业之一。它每年的经济产值也一直不错,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