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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些兄弟还笑沈元晦千挑万选了这么一个残废马，残废马也有去处。
沈元晦神色平静，“郑御医马上就从御帐中出来，你确定还在这里盘桓？”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藏着掖着那么多做什么？”周宁忍不住抱怨了句，察觉到沈元晦竟是要松手，他又是迅速抓住了沈元晦的胳膊，“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气，咱们赶紧回去，别被郑御医抓着。”
这时候倒是知道急了。
沈元晦看微微向西扫了眼，钱炳已经回来了，李府的小丫头一个人牵着马在那里遛弯。
今天圣上跟她说了些什么？这消息是瞒不住人的，怕是整个营地都知道了。
君恩浓厚，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承受得起。
幼薇牵着黑珍珠遛了好一会儿这才是等到徐嬷嬷姗姗来迟，她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姑娘刚才跟二姑娘发脾气了？”徐嬷嬷笑着问道，倒是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就是争执了两句。”幼薇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还有些理直气壮。
“姊妹间争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人前教子背后教妻，便是争执也得分场合，营地这边人多口杂，姑娘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我知道了。”幼薇知道自己占着道理不假，不过刚才也的确冲动了些，万一被谁听到拿来做文章，到最后还是对府里不利。
徐嬷嬷看她态度诚恳，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陪着幼薇在这草地上转圈，“这是沈大人为姑娘挑选的马？”
“嗯，我叫它黑珍珠，它很乖的。”幼薇又是摸出来一颗松子糖给黑珍珠吃。
徐嬷嬷看她开心神色，脸上也是露出几分笑意，“姑娘可真像是你娘，她也很喜欢马儿。”
幼薇脸上笑意慢慢消失，好一会儿她才是开口，“嬷嬷。”
“你娘出身临阳长公主府，不过她并非府上正儿八经的小姐。”徐嬷嬷的话让幼薇皱起了眉头，然后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那她是驸马的私生女？”幼薇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问了这么一句，她总觉得怪怪的。
“姑娘可是知道，你与临阳长公主眉眼间有三分相似。”
“啊。”幼薇有些惊讶，那她娘就不会是驸马的私生女了。
“我也不知道你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只知道长公主待她是极好的，便是府里的人也都拿她当正儿八经的小姐来看待。”
“可嬷嬷你不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来历？”幼薇不明白，徐嬷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武定七年，你姑祖母嫁给了长公主的长子，长公主怜惜你父亲当时无人照顾，便是让我去照看，所以那年我就是离开了长公主府，虽说也没有断了往来，但是次年到了长公主府的云翘小姐，我的确不知道她什么来历。”
“那我娘”
“你娘当时已经八岁了。”徐嬷嬷轻声说道：“八岁的女孩已经很是懂事，你娘也不例外，我曾经见过她，她与长公主很是相似，若是说她是长公主的女儿，没人会怀疑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有人说那是长公主的私生女。”
“怎么可能！”幼薇觉得这根本不可能的，长公主的私生女，这未免
“先帝驾崩后，长公主曾经去德陵为先帝守孝三年。”
三年期间，长公主在德陵过着犹如僧尼一般的生活，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有人猜测云翘是长公主的私生女，不然为何她竟是会这般疼爱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只让府里人尊称云翘小姐，却又是从未说明她的身世。
驸马和府里的公子小姐都对云翘的来历不追究，而这种不追究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对云翘身份的默认。
“怎么可能呢？长公主既然是去给先帝守陵，又怎么会与人”那可是大不孝呀，真若是这般做了，岂不是授人以柄？
“是呀，所以还有人说，武定十七年，圣上之所以会查抄长公主府就是秋后算账。”徐嬷嬷唇角流露出一丝讽刺，“在长公主死后两年再秋后算账吗？”
向来平和的徐嬷嬷如今脸上神色满是嘲弄，这让幼薇越发觉得，她似乎低估了这件事。
“那嬷嬷，我娘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幼薇很是好奇，“我听说，那次圣上动了怒，长公主府的人都自缢而亡，说是怕圣上追究，所以畏罪自杀。”
“是呀。”徐嬷嬷轻声一叹，“的确是怕圣上追究，要知道，圣上最是看重的人便是先皇后，偏生先皇后芳华早逝，二公子又是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当时长公主早已经去世，驸马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府里众人被拘押在府中时他几乎被活活吓死，后来自缢身亡也不奇怪。”
徐嬷嬷那时候在京郊的田庄里过活，听到这消息后也曾去临阳长公主府，只不过那里却是进不去的，后来她又是去其他地方跑动，可当时龙颜大怒，谁又敢给长公主府里的人求情呢？
听说平阳长公主倒是去宫里给外甥求情，只不过连圣上的面都没见到。
徐嬷嬷也无能无力，她当时还有给李朔写信，只不过那信写好了之后却又是被她给撕了，根本就没有发出去。
远水解救不了近火，何况当时的李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祁门县县丞，又是能怎么办？
武定十四年李氏难产去世后，李朔与临阳长公主府的那点关系其实也已经断绝了，他难不成还能冒着惹怒龙颜的风险去说什么吗？
“等我再知道消息的时候，长公主府里的人已经都没了，那消息当时虽然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我却还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后来还是你父亲来信告诉我说，云翘去投奔了他。”
幼薇听得一头雾水，“那我娘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她是偷偷从长公主府里逃走了吗？”长公主府之所以会有此一劫，完全是因为罗珉惹是生非，其他人都是无辜受到牵连的。
“是呀，不过她就算是自幼学习骑射，一个多年来生活在后院里的人又怎么可能从京城跑到千里之外的祁门县呢？当时有人帮了她一把。”
幼薇心中有了答案，她转头看向了那御帐，“圣上，他为什么要帮我娘？”
当时长公主府被人看着，怕是一只老鼠都进出不得，她娘那么大一活人却是逃出来了，除非是圣上授意。
第六十章 香囊（）
徐嬷嬷也给不了幼薇答案；“这件事怕是只有圣上才知道缘由了。”
她之所以不想跟幼薇说她的身世，原因也很简单。她对于云翘的来历也不是那么清楚；想着这段时间找机会问问老爷，回头也好给幼薇一个交代。
只是事情的发展似乎远超徐嬷嬷的预计；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幼薇也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孩子；这孩子是那么的聪明；不动声色就是把自己给诳住了。
“姑娘，你娘的身份来历如何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圣上既然当年放过了她；自然”
“嬷嬷；您说过，当初临阳长公主府里的人是自缢身亡；圣上并没有下旨处决府里人的意思。”幼薇轻声说道；她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说不通的。
徐嬷嬷一愣，她也是明白了过来，这件事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人在这圈子之中；看到的全是圈子里的事情；对于一些盲点；反倒是无意中就忽略掉了。
当年圣上只不过是小惩大诫一番，最后是长公主府里的人抵不住自缢身亡；所以云翘根本称不上逃过一劫；除非是
“除非是圣上知道府里人意欲自杀；救了你娘。”徐嬷嬷被这大胆的猜测给吓到了；那么圣上岂不是见死不救？
就算是罗珉再怎么混账，在卫皇后的忌辰上失了分寸，可他到底是长公主的子嗣，是他的外甥呀！
先帝六子四女，四女之中活到成人的也不过就是平阳长公主和临阳长公主姊妹两人而已。平阳长公主当年生产时受了磨难，只有一个儿子。
即便是随父姓，可也改变不了罗珉还有罗珏身体里流淌着皇室血液的事实。
圣上，他何至于竟是这般见死不救？
一时间，徐嬷嬷甚至对当年的事情产生了怀疑，是不是不仅仅是见死不救的问题，便是罗珏他们的自缢身亡，也是圣上他逼迫的？
徐嬷嬷忽然间脊背生寒，竟是忍不住跌坐在草地上。
幼薇连忙搀扶她，“嬷嬷，嬷嬷。”
“没事的，姑娘我没事的。”徐嬷嬷轻声说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却是有些虚。
幼薇没有再说什么，这会儿她知道的东西已经足够让她消化不良了。
徐嬷嬷却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姑娘，你要记住，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勋贵之家，都是生活在皇权之下的，即便是再荣耀不过的家族，转瞬之间烟消云散的也比比皆是。只是你母亲还有你，都是得到圣上庇佑的，你可是明白？”
幼薇明白，却又是不明白，“嬷嬷”
“你不需要提心吊胆的生活，但凡是圣上在一日，你总不至于被人拿捏。”即便是被人拿捏，那么拿捏幼薇的那个人也只能是大周的君王，而并非其他人。
“可是你还要记住，不能恃宠而骄，知道吗？”她是在宫里待过的人，见识过太多的荣华富贵成过眼烟云的事情，那些事情忽然间历历在目，让徐嬷嬷又是担心。
担心幼薇，如今这般处境，日后可该如何是好。
“我，我记住了。”幼薇应道，她还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可徐嬷嬷却并不知情，她没办法再告诉自己这些。
脑子里还混沌着她娘亲的出身来历，满脑子都是谜团，幼薇想要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把这其中的关系理顺，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做不到。
她有些无力，以至于有些怏怏不乐，黑珍珠拿脑袋摩挲幼薇的肩膀，似乎想要给她一丝安慰，这让幼薇开心了一些。
重阳节的时候有插茱萸喝菊花酒的惯例，只不过小凤山上有凶兽，这会儿登高望远便是不成了，幼薇回去的时候听到隔壁康王妃的营帐里很是热闹，似乎汇聚了不少的贵女在那里玩耍。
有人进了她的营帐，徐嬷嬷神色之中带着几分警惕，先是进去看了眼，却发现在里面呆着的竟然是翠珠，“夫人怕嬷嬷照顾不来姑娘们，让我和墨竹过了来。”
大概曹氏是听说了这边的情况，觉得自己只让一个丫环和一个老嬷嬷跟着太寒酸，所以便又是派了墨竹和翠珠过来，起码这样也能让彩蝶全心全意照顾明薇。
“你怎么进来的？”徐嬷嬷不由问了句，她在帐帘上动了手脚，翠珠进来的时候不可能看不见。
若是看到，翠珠不可能这么大大咧咧地就是进了来。所以，这营帐之前被人闯入过？
徐嬷嬷神色一时间带着几分警惕，“我是跟着锦衣卫的人过来的，他，他带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人从营帐里出去，还去追着查看，只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
有人闯了她们的营帐！
这念头浮在脑海时，幼薇也是神色凝重了些，“可是闯到我这里做什么？”她不是很明白，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呀。
“要不咱们检查检查，看看少没少东西？”
徐嬷嬷却是脸上神色凝重，“姑娘，咱们应该看看，有没有多东西才是。”
前朝的巫蛊之祸，在宫中可是流传已久，即便是本朝，先帝那会儿不也是有人用这东西害人吗？她在营帐上做手脚，就是怕人闯了进来放点什么东西进来。
原本觉得这营帐靠近康王妃的营帐，应当是安全的，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大意了些。
营帐里的布置与梧桐苑有几分相似之处，而且带来的东西都是经过翠珠的手，她虽是刚过来，检查起来却也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是找到了多出来的东西。
“谁没事把香囊丢到这里来？”翠珠拎出了一个香囊。
徐嬷嬷看到这香囊神色舒坦了几分，不过她接过香囊后，脸上神色就又是凝重了起来，“嬷嬷，怎么了？”翠珠忍不住问到，这香囊，难道还有大问题不成？
“没事，你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她把那香囊收了起来，“姑娘，我出去办点事情，你这半晌午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这香囊肯定是有问题的，万一是那边哪个公子的，就可以说她一句私相授受了。只不过徐嬷嬷似乎打算要自己处理这件事，这让幼薇一时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才合适。
“那嬷嬷你办完事也早点回来。”幼薇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甜美点的笑容，让徐嬷嬷放心自己。
徐嬷嬷听到这话脚下一顿，然后便是离开了营帐。
“姑娘，徐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平常梧桐苑里遇到事情，徐嬷嬷不是经常让姑娘解决吗？怎么这会儿，却是要瞒着姑娘呢？
“没事，你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也累了吧，给自己铺床躺下歇会儿。”
翠珠倒觉得还好，她说起了府里头的事情，“姑娘你们离开京城后，夫人一天两趟的出去看公子，结果把老爷给气着了，我听说老爷从衙门里回来后可是去沁园狠狠说了夫人一通，闹的还挺厉害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姑娘你可别误会，我可没去多打听，只不过正好是遇上香姨娘院子里的秋红，她说香姨娘眼睛肿的厉害，向我来讨药膏用用。我就随口问了她一句是不是香姨娘赶针线活太累了，不用让自己那么辛苦的，结果秋红就是说了起来，说是老爷落了夫人的面子，正好香姨娘那会儿给夫人去送东西，夫人便是教训起人来，香姨娘担心自己惹得夫人不高兴，回头坏了二姑娘的婚事，所以哭得厉害，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幼薇听到这话却是诧异，“香姨娘平日里那么聪明个人，怎么夫人不高兴的时候还上赶着往沁园去？”
翠珠只是把这些都当热闹看，对于香姨娘究竟如何惹恼了夫人其实并没有仔细去想，听到幼薇这话也是愣了下，是呀，香姨娘那么聪明个人，平日里最是有眼力劲儿，怎么那会儿非要去夫人面前凑趣，结果还凑趣不成惹了自己一身骚呢？
“姑娘你的意思是”翠珠还有些猜不出来。
“没什么，估摸着是担心二姐姐的婚事，所以着急上火了些。”幼薇也没点明，她就是觉得香姨娘似乎有点刻意闹腾似的，可这么闹图什么呢？这就不是幼薇能想明白的事情了。
而徐嬷嬷离开这边营帐后，她没有犹豫，直接便是往御帐那边去，锦衣卫自然是拦住了她的去路，徐嬷嬷倒也不着急，“这位小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黄公公说一声，你就说我姓徐就是了。”
那锦衣卫见状犹豫了一下，看徐嬷嬷一身粗布衣服，一点不像是官宦人家的仆妇，脚下便是没有动弹。
徐嬷嬷却是神色平静，对于这锦衣卫的诧异，似乎早有预料。
那锦衣卫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是应下来，“那行，我去通禀一声。”
“有劳。”徐嬷嬷不卑不亢，倒是让那锦衣卫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这般模样，应该是个见过世面的。
黄芳正在研墨，看到外面晃动的人影时他皱了下眉头，“出去吧，看看怎么回事。”
挥毫的帝王忽然间开口，黄芳连忙应道，便是出了御帐。
“是一个老嬷嬷，说是姓徐，找公公您有急事，正在那边等着。”
黄芳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变，他回头看了眼御帐，“快带我过去。”
他可是清楚的很，现在徐嬷嬷就在李家那位三小姐身边伺候，找他有急事，自然是跟李幼薇有关。
关系到那孩子，黄芳可不敢懈怠。
第六十一章 强迫（）
他在帝王身边伺候几十年；对于帝王的喜好可谓是了如指掌，而武定帝所讨厌的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就例如眼前这苏合香。
武定帝很是讨厌苏合香，每每闻到都是心情不好，甚至于还会生病发热；早些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后来还是卫皇后说可能是因为与这苏合香相克。
因为这缘故，后宫便是断绝这苏合香，便是朝臣的熏香也都很少再用；哪怕是这些年来帝王不临朝，前朝的臣子也很少使用者苏合香，生怕被帝王征召觐见时犯了忌讳。
黄芳不用苏合香，可是对这味道却是极为敏感的；所以嗅到这味道时；脸色直接就是不好看起来。
他很快就是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查出来是谁放的？”他刚才那问题简直是再愚蠢不过了。徐嬷嬷是宫里头出去的人；自然是知道主子爷的忌讳，而她又是特意过来找自己；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有人特意把这苏合香香囊放到了幼薇的营帐里。
徐嬷嬷缓缓摇头，幼薇今天早晨遇到圣上；结果就是有人动了这心思；想着就是让幼薇身上沾染上这苏合香；若是再见到圣上那自然会出了差错。
只是这究竟是为了构陷幼薇；还是要对帝王图谋不轨？徐嬷嬷这一时半会还不能确定。
所以她必须找黄芳，让他知道这件事，起码能让幼薇立于不败之地。
黄芳也是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是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您先回去，要不要我再派个人过去？”
“不用了，府里头又是来了丫环，也没那么捉襟见肘了。”不管如何，把事情捅到了黄芳面前，徐嬷嬷多少也猜测到黄芳的态度。
从黄芳的态度大约可以看出武定帝的意思，姑娘或者说云翘究竟是何身份，徐嬷嬷还是拿捏不准，不过不管如何，有帝王的庇护，就足够了。
到了明年，姑娘十四周岁也到了说亲的年龄，圣上他就算是不会给姑娘指婚，却也不会让曹氏随便找一个人就把姑娘给嫁了。
徐嬷嬷不指望幼薇大富大贵，能够平安快活一世，就足够了。
她准备离开，却是被黄芳唤住，“你把那香囊给我，我处理掉。”
这香囊，徐嬷嬷原本也打算处理掉的，留在手中就是一个祸患，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黄芳要亲自处理掉这香囊。
他是在帝王身边伺候的，自然是有这个分寸的。二话没说，徐嬷嬷就是把香囊交给了黄芳。
黄芳看着这行事利落的人，不由想起了临阳长公主，昔年长公主派这么个人去李朔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