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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下移,望着她的绷带,“这是为我受的伤吗?”
“他们把你救出来了?”
“你伤得重不重?”
“你上直升机后去哪里了?”
“医生有说你要疗养多久吗?”
两人始终答非所问,最后两人都沉默了,龙静一笑,“不管怎么样,你平安回来就好。”
“我是来谢谢你在加里南为我做的一切。”
“不必,我没帮上忙。最后还是靠的少数派。”
沈叶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起沐浴着海风,幽幽道:“当时听说你去报仇,我还想找媚姨能不能帮帮你,没想到却反而要你来帮我,我越想越不是味道,我好像天生就是受保护的命。还连累你受伤。”
龙静望向他,“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他点头。
她别过脸去,“你还是去看看温晴晴吧,她去找赵家报仇,没准又会出什么事。”
“我会的,但现在看你比较重要。”
她诧异,“你不担心她吗?”
他长叹一声,“担心又怎么样?上次帮她结果弄得她一家惨死,我突然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像我这种废柴,还不如别去添乱,没准人家过得更好。”
“怎么这么消极?”
“不是消极,只是想换换角度看问题。我以前总想凭自己的能力去办事,结果就把一大帮人拖下水,到头来如果不靠别人,我小命都丢了。再退一步讲,我去帮她又怎么样?又去求媚姨?求捕食者?还是少数派?”他低下了头,“我只是个比赵旭更没用的富二代。”
她笑了,“所以你什么都不干,躲到这来了?”
“我想看看你总不至于伤到你什么吧,再说你有能力保护自己。”
“行了吧,别把自己说得灾星似的。”她站了起来,“你不是废,运气不好罢了。我倒觉得你表现还行,至少一个普通人突然介入这种环境,换成谁都得适应一段。我听媚姨说了你的事,至少从头到尾,你没给自己丢人,该勇敢的地方还是勇敢,偶尔还能机智,比如给林伟松用代码报信。”
“可就算有些小亮点也安慰不了我。”
龙静抄起双手,“现在是你来看我,我才是伤员,你到底是来安慰我还是来找安慰的?”
他也笑了,起身对她道:“其实我想说,想你继续当我的保镖。”
她摇头,“对不起,我干不了。”
“为什么?”
“想听实话吗?”
“想。”
“因为我喜欢你,而你喜欢的是温晴晴。”
他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原谅我这么心直口快。其实我比你更自卑,同你相处的一个多月,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重视你,我一开始拼命否认自己的感觉,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贪图你是天霸的太子爷。直到在加里南,虽然我仇人近在咫尺,但一听说你有难我二话就说先去救你,我就明白我是对你真有感觉了。而保镖这份工作是不能带感**彩的。”
沈叶想了想道:“如果不让你当保镖呢?”
“重点不是这份工作,我不喜欢同人争,尤其这人还喜欢的不是我。”
“如果我喜欢你呢?”
“那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萝卜,我更不会选择你。”
“如果我只选你一个呢?”
“如果……只是如果,那你就失恋了。”龙静说完跳下礁石大步向远方走去。
“我失恋了?”沈叶站在海风中喃喃自语着,他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忽然跟着跳下去追上来拉住她的手,“如果……没有如果呢?”
她沉默许久,道:“少主,算了吧,我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是名军人,尊严比爱情更重要。”
望着她绝决的眼神,他慢慢地放开她的手,“那你有什么打算?”
“鳄鱼推荐我加入少数派,他说以我的资质也许有天能成为骨干。我很开心,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一直是我理想。”
“你知不知道……”他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自己将来是少数派的老板。
她问:“我该知道什么?”
他笑了笑,“这就是你和晴晴不同的地方,她不像你这么敢爱敢恨,有什么说什么,一句喜欢你要从她嘴里出来难比登天。龙静,你利落果敢,爱憎分明,又有天赋,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优秀的战士,虽然我们没有结果,但得知你喜欢过我,我已经很荣幸了。希望我们以后是好朋友。”
他向她伸出了手,她犹豫了许久,终于同他握了握。
“保重。”他离去了,龙静独自在那站了很久,直到他消失不见时,她忽然感觉脸有湿,一擦脸居然不知不觉出现一滴泪。她大惊,她明明表情是僵硬的,内心像平时一样波澜不惊,但潜意识背叛了自己的理智,这滴泪才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真相。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流泪?”她颓然地坐倒在沙滩上,表情无比复杂,不知是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动情而哭,还是那心头浓重的失落。
沈叶坐上了前往橙星市的飞机,他一直盯着窗外飘浮的白云,不停在心中问自己:“我到底喜欢她吗?如果喜欢,我对晴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如果不喜欢,怎么老有种挥之不去的忧郁感?难道我想一拖二,我真是个花心贼?”
他端起杯子把血红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拿起几张报纸想靠看新闻来转换心情,不料一下就看到一条令他震惊的新闻。
“赵氏企业老板赵仁轩雇凶谋杀温国侯全家一案真相大白……证据确凿,赵仁轩已被警方逮捕……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他越看越吃惊,又看到下面新闻图片,是赵仁轩被警察带走的样子,在不远处,骇然站着温晴晴。
原来还是龙静帮的忙,考虑到最终还是要解决赵仁轩,在杀瑞诺前逼他吐露了赵仁轩在少数派雇凶杀人的真相并录了音,之后由霍特转交了温晴晴。温晴晴一回国就提起诉讼,赵仁轩不知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绝望,见温晴晴活着出现,居然一句也没辩解就全招了。报纸还登了一段他在法**说的话。
“我儿子赵旭从小被我宠坏了,头脑简单又任性,整天同些不三不四的人混我也没管过他。弄得他越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想要,这次做出傻事是我教子无方。后来我杀了温国侯一家,事后我一点也不开心,晚晚梦到他一家人血淋淋的样子,我赵仁轩也许不是好人,但也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我常常想我儿子冲动的毛病是不是我的遗传?我多年来做生意吭蒙拐骗害了不少人,如今老年丧子,让我不禁想这世上是不是真有天理,真有报应……”
“有人告诉我,我儿子是抢枪被警察打死的,本来他会摔死,但那叫沈叶的年青人最后一刻还试着救他,可他还恩将仇报要抢枪杀人,唉……同样是人家儿子,怎么这么大区别?也许你们觉得我现在说这些很无耻,但这段时间我真的想了很多,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觉得我对不起温家,更对不起我儿子,就算他死了,我还要再给他做个坏榜样。所以温晴晴没死我反倒庆幸,心里好过一点,所以我没什么好辩解的,是我罪有应得,如果有来世,我会把做人的功课好好再学学……我最后的心愿是我的其他家人能好好活着,还有那个叫沈叶的孩子能平安归来。”
最后,赵仁轩因谋杀温国侯一家,罪行恶劣,情节严重,被法院判处死刑,但判决的当晚,他就在看守所自己用皮带上吊自尽了。
沈叶慢慢垂下报纸,感慨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下飞机,他就直奔天华贷公司,如今温家已被炸毁,温晴晴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果然,他在空空如也的公司看到独自坐在沙发上的温晴晴,她手中捧着一张自己与父母的合照,在默默地垂泪。
“晴晴……”
她慢慢转头,先是一喜:“你没事?”快步向他跑来。
“我没事。”他张开怀抱。
但温晴晴跑到中途却停了下来,她拭去腮边的泪水,“没事我就放心了。沈叶,这个给你。”她拿着一纸合约书。
“什么东西?”
“天华贷的转让书,你在这六千万美元的投入,现在我爸死了,天华贷也不可能运作下去,我也不想呆在这伤心地,没什么能补偿你的,这公司以后是你的了。也许把整个公司赔给你也不够,但眼下我也没更多钱,以后我会争取再补偿一些……”
“你在说些什么?”沈叶把合约甩到一边,“我不是为这个来的,我是……”
“你别过来!”她退后一步,泪如雨下,“拜托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你会说什么,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她慢慢蹲下,捂面痛哭着。
“晴晴,我知道你回来后触景生情,想到父母亲的死一定很难过,但我还在这里,有什么困难我和你一起面对,你在怕什么?”他上前扶住她的肩。
“我怕你!”她挣开他的怀抱,哭着道:“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死去的爸妈,他们是世上我最爱的人,为了他们,我可以向赵旭妥协,可以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来拯救我?我没办法怪你,现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我爸妈你知道吗?唔唔唔……”
“你爸妈不想看到你这样,晴晴,你还可以选择自己的幸福。”
“不可以了!”她哭叫着:“我就是不祥的人,在加里南的时候,我一直是你的累赘,我无能,我懦弱,我永远也不能帮到你什么,而你不一样,你是天霸未来的主人,你可以拥有比我更好的女人。”
“就因为我有天霸,你就要这样折磨自己吗?晴晴,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我只想问你,你到底喜欢我吗?到底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对不起,我没法面对这一切,我只想离开这,到一个安静地方好好想想。”
沈叶现在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他完全不懂她脑子里是什么逻辑,只能说她在大仇得报后一下脑子全乱了,也许她的确需要独自一人好好想想。
“你想去哪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提起简单的行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公司大门。
沈叶深深地叹息着,无比沮丧地跌坐到沙发上,揪住自己的头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
五十二、自立门户()
就在沈叶为温晴晴的突变情绪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傻叶?”
一听“傻叶”他就知道谁来了,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虎哥。”他看到郭虎瞪着一对牛眼走进来,“哎呀!你没死啊?”
“虎哥你怎么来了?”
“我接到温晴晴的电话,说有什么东西她要我转交给你,我不就来了罗,没想到一来你倒是在这了,这什么情况啊?”
“她走了。”沈叶明白了,温晴晴本是想让郭虎把合约书交给自己,没想到他倒比郭虎先来一步。
“快说说。”郭虎在他身边坐下,“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你不知道学校都吵翻天了,都说你和温晴晴也被赵仁轩干掉了,这次温晴晴一出现学校就水开了一样,所有人都在议论赵家杀温家这个案子……”
“虎哥你让我静一会行吗?”他缩进沙发一角。
“怎么了?”郭虎凑过来,“这什么表情?你怀孕了?”
他哭笑不得,叹口气道:“我失恋了。”
“同温晴晴闹翻了?”郭虎摸着下巴,“你先说说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没去哪,温家出命案后,我带着晴晴到外面躲了一段,这不刚回来吗?”
“原来是这样。”郭虎问:“她是怪你没及时给她家报仇还是怎么的?”
“我也不知道,她刚才突然说要把公司给我,然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不好想的。”郭虎捡起地上的合约书看了看,“她是个小女孩,死了爹妈当然伤心了,一时脑子糊涂在所难免,就让她静一静吧,过段时间她情绪好点了再找她回来。”他把合约一翻,“哇!真把公司都送你了,说明对你还是有感情嘛,不然怎么不给我?”
“你要就拿去吧。”
郭虎道:“我可真拿走了。”
“去吧。”
“我说真的哦。”郭虎拿着合约走到门口。
“走得越远越好。”他不耐烦地叫道。
郭虎探回脑袋看看他沮丧的样子,又回来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喂!你至于吗?半死不活的样子,都快流马尿了。”
沈叶脑子里浮现两个身影,一会是龙静,一会是温晴晴,他叹道:“虎哥,你知道世上最难过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你喜欢别人,却什么情话也说不出口。”
“错!”郭虎高声道:“让哥来告诉你什么才叫最难过的。是你喜欢别人,情话也说了,结果她把你的情话对别人说了。”
沈叶一愣,坐起身来道:“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虎哥,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废话!”郭虎从口袋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作深沉状道:“傻叶,别说哥哥不教你,你虎哥我当年有个邻家小妹,长得那叫水灵啊,那时我们在农村,就像歌里唱的一样……(唱)你挑水来我浇园……结果呢,她跟一个大款跑了。所以女人要的是什么,一个字——钱!”
沈叶苦笑:“我情况不是那样。”
“你少装了,如果你现在大把钞票,她会跑?”
“真不是。”
“你不承认没关系,但你得承认,就算你要找她回来,你总不能穷得叮当响地去见她吧?不然你路费都没有你怎么找她?”
“这倒是。”
“所以说,临渊羡渔,不如退而结网,与其去天天求她,不如你自己干番事业出来,打响名堂,到时大堆女人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她会不眼红?”
沈叶苦笑,有口无心地道:“可我怎么赚钱?”
“这不你有家公司吗?搞网贷的,这就是你的机会啊。”
“我也没干过啊。”
“谁天生就会啊?信贷这个东西一看就懂的,说白了卖的就是忽悠,谁忽悠圆了,谁就能成功。会忽悠的人,就算再烂的东西也能卖出黄金价。”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做呢?”
郭虎从地上捡起一块木屑,“我问你,这是什么?”
“木屑啊。”
郭虎又从桌上拖块红布过来垫在下面,再用一个玻璃罩罩住,“现在呢?”
“还是木屑。”
“错!它不是木屑了,它是拿破仑用过的牙签!”
沈叶眼前一亮,“虎哥的意思……”
“没错,所谓艺术品,就是骗人的奢侈品,你卖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包装。”
沈叶一拍手:“有道理!虎哥你接着说。”
“哪……”郭虎搭上他的肩膀,“傻叶,你别失个恋就垂头丧气的,有了公司就有机会。你想想,你这么多天没来学校,反正这书只怕是念不成了,再说反正也要毕业了。我呢,也不喜欢天天听那帮老师教天书似的教,你一回去还得听同学问长问短,多麻烦啊!不如咱俩合计合计,就一起搞这家公司,给它改头换面,创一番事业出来。”
“我行吗?”
“你当然不行了,这不有哥哥我撑着你吗?你看,什么比尔盖兹还是二比盖子什么的……随便吧,不就是中途辍学出来创业的吗?赚了多少钱啊!我郭虎会比那二比盖子还二吗?咱俩兄弟同心,准成!”
“可是……”
“别可是了。傻叶你过来!”他拉着沈叶走到落地窗前,“你往下看,看到什么?”
“呃……马路?”
“是大地!笨蛋!”郭虎一扬手,“傻叶啊,失恋什么的,俱往矣!如今大地就在我们脚下,男子汉大丈夫,胃口要大梦想更要大,从这里开始,我们将走出一片大地!”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时朝阳当空,一道光辉打在沈叶脸上,印得他面膛通红,他忽然心头涌起一股热血,千亿身家又怎么样,那不是自己的,是父亲的。回想以往,他不管拿到多少钱,最喜悦的一次,却是和郭虎在小巷里数那辛苦挣来的几万块钱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父亲说的话——亲手摘下的果实最甜。
“爸,我并不是想作贱自己,只是我明白,光拥有不够,我得体验是怎么拥有的。”
他主意一定,对郭虎道:“虎哥,我听你的。”
“好哥们!那咱们先想个新公司名字,天华贷一家人都死光了不吉利,想个啥好呢?”
“你说呢?”
“咱们刚开始,肯定得精打细算。”
“这个虎哥你是最在行的了。”
“那是,唉……有了!不如就叫‘小算盘’好不好?”
沈叶摸起下巴,“是啊,父亲有父亲的大事业,我有我的小算盘,为什么不行呢?”他一拍手,“行!就叫小算盘!”
郭虎向他竖起大拇指,“傻叶加油!从这开始,将来再多的钱,也走不出咱小算盘的精打细算!”
。。。
五十三、开张大吉()
“沈叶自己开了个网贷公司?”
小岛之家,林皇不敢相信地问叶媚,叶媚点点头。
“这孩子肯定脑袋不太好使。”林皇道。
一边斜躺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用指甲刀挫指甲的方城道:“我看没什么不好,年青人肯自立,好事。想我当年……”
“闭嘴!”林皇打断他,问叶媚:“二嫂子,这事你怎么看?”
叶媚优雅又悠闲地喝着咖啡,“让他自己玩一会吧,我还真能管他一辈子吗?”
“反正只要他五年后老老实实来接收少数派,我随他便。”林皇边说边看到方城打算脱袜子剪脚指甲,怒吼道:“你敢?信不信我剁了你?”
方城哼了一声,“莽夫就是莽夫,有勇无谋,三言两语就要动刀枪。”但还是乖乖把鞋子穿了回去。对叶媚道:“嫂子,反正我这几天没事,不如我去橙星市也玩玩,看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好不好?”
叶媚笑道:“你肯去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