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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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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告示重申前次攻占县城时的声明:独立大队只打与苏维埃为敌的人,宁可
饿肚皮也不抢夺他人财物一白纸黑字的告示在独立大队内部引起的震荡,远远大
于对城内民众的影响。告示上保证的是不扰民,在独立大队内部,傅朗西的命令
是不许扰民。无论是富得流油的商号店铺,还是坏得透顶的贪官污吏,没有他的
命令,谁也不能动他们一指头。杭九枫为此与董重里吵了一架,但他没有与傅朗
西争吵。他用一种正告的口吻说,傅朗西也好,董重里也好,都不如他了解天门
口的民众,真如布告保证的那样去做,暴动胜利之日,就是革命失败之时。第二
天早上,傅朗西还在睡觉,指挥独立大队出操的杭天甲闯进来向他报告,队里只
剩下五十多人了。独立大队在县城呆了两天,逃走的政府军还没开始反攻,傅朗
西就下令撤兵。这期间只有十来个新人报名参加独立大队。开拔之际,杭天甲代
表傅朗西宣布,不想继续干下去的人可以自愿离开。新加入的那些人不约而同地
站了出来,与他们站到一起的还有几个老兵。傅朗西神情悲哀地看着他们放下武
器,隐身于布满各式店铺的街道。董重里没有悲哀,脸上甚至还显出高兴的迹象。
他将目光转向余下的四十几个人,连续三次追问是否还有人想走,不管什么原因,
只要不想在独立大队呆下去,尽管拍屁股走人。这是两厢情愿的事,走了的人,
可以过他想过的好日子。董重里还指名道姓地说,包括杭九枫、杭天甲和常守义,
只要想走,绝没有人刁难他们。那些怀着与远大理想格格不入目的的人都走了,
反而是天大的好事,剩下的人可以确保独立大队不再像野猪队的变种,不再是乌
合之众。董重里没有得到他要的回答。杭九枫当众说,他是有理想的人,要将理
想进行到底。杭九枫说的理想,就是杭家人的一副牛脾气。宁折不弯,宁死不屈,
哪天独立大队被政府军打得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是他。
    独立大队出城时,两天前钻阴沟时粘在身上的黑水和臭泥,还在队伍中闪烁
着。杭九枫不在队伍里。与杭九枫一道消失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出城不到半里,
坐在黑布抬椅上的傅朗西就让士气低落的队伍停下来。杭天甲不理解傅朗西的指
挥,在这种进不能攻退不能守的地方,一旦遭到政府军的偷袭,真是插翅难逃。
催了几次傅朗西还是不着急,直到杭九枫带着几个人匆匆追上来,队伍才继续赶
路。一路上马不停蹄,董重里在左,杭天甲在右,听着傅朗西说:既然攻克县城
也不能让独立大队的士气振作起来,就得想别的办法。杭九枫晚一个小时出城,
是他的指示。城里的那些有钱人,总是阳奉阴违,明明白白地筹措经费,他们一
个比一个会叫穷。上次打下县城只筹到几百块银元,这次更惨,舌头说起泡了,
筹的钱也没到一百。傅朗西将杭九枫重重夸奖一通:才两个时辰,就弄回五千块
银元。傅朗西只说了这些,有关茂记绸布店王老板的胳膊被扭断等情况,都是杭
九枫自己说出来的。
    爬上军师岭,傅朗西给独立大队的每个人发了十块银元。四十多个人手拿银
元,举在空中,翻山越岭而来的风吹在上面,宛若一派欢歌。杭天甲说,如果能
发一百块银元,就等于打下省城了。杭九枫不稀罕手里的十块银元,他看重的是
重新回到队伍中的那股不可阻挡的欢乐。
    趁着休整,傅朗西召集董重里等人开了一整夜会。
    杭九枫硬征强筹五千块银元的效果,最大限度地印证了常守义的主张:“要
尽快让民众尝到暴动的好处与甜头,落实动员民众暴动时的诺言,真打土豪,真
分田地。”
    常守义一个时期以来的表现,让董重里再也不能说他是投机分子。董重里只
能用欧洲列强做例子,解释暴力革命并不是要在所有方面一律使用暴力,暴动成
功,建立政权了,就应当将暴力放置一旁,以怀柔之策团结大众。董重里说:
“雪家几代人经营绸布店,精通各种丝绸麻布的生意经,什么样的年成卖什么样
的布,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布最实惠,其中经验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学到手的,
如果将雪家当做土豪打掉了,天门口人就有可能买不到合适的布料,穿不着价廉
物美的衣服,从长远来看,反而要吃亏蚀财。”董重里的本意是先人为主,将话
说在前面,真要打土豪,也不至于在雪家头上动土。
    春风得意的常守义屁股跷得比天还高,他向傅朗西建议:“要打土豪就得先
打雪家,以雪家的地位,哪怕只动雪老爹的一个指头,也比把开饭店的麦香绑在
柱子上点天烛更能获得人心。”
    傅朗西立刻指着常守义的鼻子斥责他信口开河:“麦香只是做个小本生意,
怎么可以用她来与雪家做比较!”
    山上的风越来越大,独立大队又出发了。傅朗西却站在路边发呆。
    董重里说:“走吧,再不走,你又要咳嗽了!”
    傅朗西说:“革命一词是谁发明的,竟然如此深刻!”
    董重里敏锐地问:“你心里有犯难的想法了?”
    傅朗西闪烁其词:“我在想梅老先生,就是雪大爹的亲家,被人杀害的深奥
之处!”
    董重里说:“敲山震虎,杀鸡吓猴。还可以用杭九枫的哲学:让女人最伤心
的办法,是男人打自己的卵子!”
    董重里心里还有一个想说的词没有对傅朗西说,苦心经营多年才搞成这场暴
动,竞让自己如此失望。董重里将失望二字紧咬在臼牙上。傅朗西脸色潮红,有
寒风冻深了的因素,也有肺上毛病加重的因素,最主要的还是他心里有了新的决
定。这项决定的重要性让傅朗西无法控制内心的激情。
    董重里越来越了解傅朗西,他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句:
    “雪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董重里一直在想,说书中的惊堂鼓并不难学,但它却
是说书人代代相传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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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门口
                                   二八
    独立大队逆势而动再次胜利攻占县城,迅速引起一种不安的气氛,弥漫在天
门口上空。
    下街的穷人们经常凑在一起挖古,有事没事就将话题扯到几户富人身上。平
时,穷人对富人议论再多也是正常的。这一阵的不正常集中表现在一张张焦急的
笑脸上,好像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他们。感觉越来越不踏实的雪大爹让雪茄去小教
堂探听虚实,和颜悦色的傅朗西三次表示,没有任何针对雪家的计划与安排。暴
动的目的是以暴制暴,像雪茄这样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应该高枕无忧。傅朗西说
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笑里藏刀。董重里和雪茄的关系不如傅朗西亲切,他说话
的表情也不如说书时丰富。面对雪茄的试探,董重里只是反复回忆,往日来天门
口,如果不是雪大爹带头捧场,自己能否在此地立足都很难说。从小教堂里得来
的轻松非常短暂,几家自觉会有厄运的富人,暗地里邀约着外逃了,家中只留下
走不动的妇孺老人。雪大爹对此无动于衷。当年长毛军几十万人马犯境,雪家也
没离开天门口。雪大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杀人如麻的长毛军更凶恶的人。
几家富人一走,雪家在天门口更显孤立,而且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所有离开天
门口的人,都必须持有盖着苏维埃大印和常守义私章的路条。雪大爹仿佛仍旧没
有想走的意思,他对家里的人说,多想快乐的事,多做快乐的事,不要自己吓唬
自己,自己为难自己。
    早上的太阳不疏不密地照在窗纸上。同所有富人家一样,紫阳阁临街的墙上
只有阁楼上开了几扇很小的气窗,其余的窗户全都开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以往,
雪家屋里的事情,只要不往外说,别人从来不会知道。雪家窗户上的纸从来也不
会破。可是今日,天还冷着哩,窗纸就被人故意捅破了几个窟窿。透过这些窟窿,
往日柔情似水的阳光,粗鲁地晃着雪家人的眼睛。雪柠不怕这样的阳光,但她被
窗纸后面那只窥视眼睛吓着了。雪柠的惊叫震撼着全家人的心。特别是正在枕衾
之间缠绵的爱栀和雪茄,二人一跃而起,身上的羞处正好露了出来。爱栀和雪茄
的睡房窗纸上也有夜里新破的窟窿,因为怀疑被人窥视了,爱栀羞得捂着被子不
敢哭出声。雪茄气急败坏地站在院子里厉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以为是妒火中
烧的阿彩干下这种缺德事,他刚叫了两声,阿彩就跑过来,委屈地说自己屋里的
窗纸也被人抠了几个大洞。这件事很快就弄清楚了,是农会的人捅破了窗纸,他
们还遵照常守义的命令,开始早晚两次盘查所有的富人,不让他们有串联的机会。
雪茄没有听从雪大爹的劝告,执意来到小教堂,冲着傅朗西和董重里发脾气,说
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惹动心火的傅朗西当场警告他,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负绝对责
任。
    天黑之前,紫阳阁大门上第一次被人贴上布告:“自即日起,无论白天黑夜,
下列对苏维埃政权心怀不满的人家一律不许反锁大门,随时准备接受相关检查一”
在名单上,雪家位于榜首,段三国家押后。
    太阳更加暖和了,雪家人感受不到,恐慌与恐惧导致的寒冷,让他们总也脱
不下过冬的寒衣。爱栀更是这样,头天夜里说好,明天一定不再穿那雪狐皮大衣,
待到第二天起床,透过窗纸上的窟窿看看外面的动静,又不得不将柜子打开,要
雪茄帮她披上雪狐皮大衣。常守义他们认为这是“乌龟晒太阳——摆阔”,更难
听的是“睡在棺材里搽粉——不知死活”。
    纷乱时,被雪家好饭好菜养得面如桃花的杨桃,还是每天独自给糍粑换水。
杨桃睡房的窗户开在天井上,就算有人弄破窗纸,想要偷窥却不是踮着脚就能做
到的。爱在三伏天用栗炭火烤糍粑吃的雪大奶,不改多年的习惯,年前让伙计打
了五斗糯米的糍粑,用一只大缸装着,放在背阴的回廊边。天凉时,大缸里泡糍
粑的清水一天换一次,过了清明节,每天早晚两次换水是必不可少的。要将糍粑
一直放到夏天,必须在中午加换一次水,那水还必须是古井里的。只有这样才能
保证糍粑不会霉变不会馊臭。杨桃被买来之前,这事是由王娘娘做。王娘娘做得
很精心,她换水时要上三次水,可那糍粑仍旧有少量变坏的。杨桃来后,曾经替
王娘娘帮了一阵忙,那是最热的时候,可糍粑竟一只霉点都没起,泡糍粑的水中
也没有冒气泡。总嫌王娘娘手臭的雪大奶一高兴,就将这事吩咐给了杨桃。年年
给糍粑换水,杨桃也习惯了。她先用瓢一瓢瓢地舀出一些水,随后徐徐用力将水
缸搬斜,让略显浑浊的陈水自然流走。天气热,她还要用干净抹布将糍粑上新起
的涎状东西擦拭干净。雪家人每天早晚都能看到杨桃给糍粑换水,如果不是心有
闲暇,想看看那白如奶汁的水溅起来的样子,谁也不会额外多加注意。
    第一遍浑水刚倒完,阿彩从雪大奶屋里出来,站在回廊边,让杨桃从缸里挑
五块糍粑交给她。杨桃乘机笑盈盈地赞美阿彩:一样的炭火,一样的糍耙,不知
为什么,经阿彩手烤出来的糍耙味道就是不一样。阿彩从杨桃手里接过糍耙,半
真半假地说:“我也没有将馊了的糍粑烤出奶香的本事,怎么突然之间大家都说
我烤的糍粑好吃?”“你是真人不露相嘛!”“但愿吧,不然我在这屋的地位恐
怕连丫鬟都不如!”阿彩拿了糍粑,从天井旁边走过,先去书房里请雪大爹和雪
柠,让他们一会儿上雪大奶屋里吃烤糍粑。
    “没想到一向清高的雪家,也会向这种女人低头。”杨桃猛一回头,不知何
时,王娘娘站在自己身后了。
    “我才不吃她烤的糍粑哩,隔几间屋就闻得见癞痢腥。”
    二人相对苦笑一下,没有再说话。
    院子里的水声,让雪柠情不自禁地想起几个月前在江边与梅外婆告别的情景。
雪柠停下手中的画笔,要雪大爹说说天门口的白云。雪大爹心情不好,拉上雪柠,
走到院子里,信口开河地说,白云是糍粑变的。雪柠不高兴雪大爹用白云开玩笑,
抢前行走时,不小心撞上杨桃丰满的屁股。杨桃若无其事地扶着倾斜的大缸,一
脸笑容地提醒雪柠,这一带潮气重,小心脚下打滑。雪大爹已经走过去了,杨桃
还在背后说,雪家这些年来总是好运当头,三伏天的糍粑都不会馊,别人家就没
有这样的福气,过不了清明节,糍粑就会冒酸气。
    当时一声不吭地雪大爹后来说:“夜里让杨桃给我咬咬脚。”
    “早该这样,咬咬脚尖,揉揉老寒腿,人会长寿许多。”
    雪大爹让雪大奶挑出一块烤好的糍粑,拿着回书房了。
    坐在爱栀身边的雪茄也走了。
    一丝悲凉之意掠过雪大奶的心头。火盆里烧得正旺的白炭突然发出几声罕见
的脆响,一串火星进了起来。爱栀赶紧将椅子挪到离火盆较远的地方。雪柠小声
同雪大奶说了句什么,雪大奶强作欢笑:“女人一好男人就会喜欢,这是没法子
的事。若是没有几个男人喜欢,女人活到老时,就没有滋味了。”雪柠不知深浅,
问雪大奶曾经让几个男人喜欢过。雪大奶笑得更加勉强:“都这把年纪了,说它
还有什么意思!”雪柠又问,如果几个女人同时喜欢一个男人,男人怎么办。雪
大奶心里正烦,想也不想就说:“小乖乖,你可不要为哪个男人吃醋呀!”话说
出口,雪大奶便将目光盯在阿彩身上。
    阿彩没有做声,她用一把小火钳拨着糍粑在火灰里不停地翻转,眼见着瘪瘪
的糍粑一溜烟地变圆了,胖乎乎的,像是多年守寡的女人突然有了男人的滋润。
阿彩拿起糍粑,细细拍打着。糍粑很烫,阿彩不得不飞快地来回倒手,直到把糍
粑上面的炭灰拍干净了,也不烫手了,这才双手掇着恭恭敬敬地递过去。雪大奶
并不急于吃。她将糍耙放在掌心里,眼睛眯成一条缝,端详着,仿佛舍不得吃。
终于,她将糍粑送到唇下,正要张口又放了下来。雪大奶突然想起往日。雪大爹
曾将糍粑比作她年轻时的手腕、手臂、手指,还有大腿、脖子和腰。雪大奶的美
丽曾经让天上的鸟儿、河里的鱼儿,只要从天门口路过,就不想再去别处了。年
轻的雪大奶,身上有股糍粑烤熟时的清香,在天门口四处漂溢,八面流芳。
    “我老了,成了丑八怪了。”雪大奶叹息说。
    “你没老,我们才叫老哩。”阿彩忙说。
    雪大奶瞟了阿彩一眼,扭头对爱栀说:“你的这个姐姐,身上有好多过人之
处。就说烤糍粑,我活了这把年纪,硬是没见过有谁比她烤的糍粑更好吃。不管
有没有用水泡过,也不管糯米放多放少,火盆里的火大火小,都能烤成一个模样。
白白胖胖,没有一点烤煳,没有一点烤爆,也没有一点火候不到的。抛开别的不
说,光说糍粑,我也离不开你姐姐。”
    阿彩说:“莫只顾说话,还是趁热吃,糍粑冷了嚼不动,也不香了。”
    爱栀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早先雪大奶说阿彩犯天条时的样子。稍一想,心
里就打起了寒颤。随着独立大队又一次打下县城,在小教堂里进进出出的人对雪
家的态度有明显变化。杭九枫来家里捉猪犒劳自己,说话的口气里含着一听就明
白的恶意。在为所欲为的杭九枫面前,雪大爹和雪茄无计可施,还是阿彩出面说
了几句狠话。她说杭九枫才占了三天县城,行为动静却像打进京城,当了皇帝一
样。除了那声癞痢婆,杭九枫骂阿彩的活不算太难听。他嫌去京城当皇帝太麻烦,
只想在天门口做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明日张胆地拉了一下阿彩的手,还想再拉一
下,却被阿彩甩开了。杭九枫从雪家猪圈里拉走两头猪,大的只有百把斤,小的
也许还不到七十斤。吃过雪家猪肉的人,眼神比往日更冷酷。雪大奶也有变化,
让阿彩来烤糍耙,只是其中一种。前不久雪大奶还在嫌阿彩总爱搔头上的痒,连
茶壶都不让她碰。
    爱栀领会到雪大奶的意思,也跟着乱说:“老爷写信劝雪茄回家时,总说这
是雪家第一口福。”
    雪大奶将糍粑塞到嘴里咬了一大口。正嚼着,脖子突然伸长了许多。爱栀连
忙在她背上拍了几下,雪大奶的样子反而更难看了。阿彩慌张地叫喊起来。爱栀
顾不上多想,她将雪大奶的头放到自己的左臂上,腾出右手,撬开她的牙齿,将
手指插进嘴里使劲一抠。随着稀烂的一团糍粑粘在手指上被拖出来,雪大奶喘了
一口粗气。雪茄和雪大爹一前一后赶来时,雪大奶已经没事了。一场意外反而让
大家放下重重心事,轻松地笑起来。冬天吃糍粑时粘住牙的事在天门口屡见不鲜,
也就是憋岔气而已,不会死人的。
    雪大奶说:“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吃烤糍粑。”
    一屋人正在笑,雪柠尖叫起来:“谁的头发烧着了?”
    爱栀吸了一下鼻子,低头一看:雪狐皮大衣的前襟被烧焦了一块。爱栀撩起
大衣,下意识地拍打一阵,再看时,上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窟窿。爱栀在那里
像苕一样,杨桃过来装着帮忙,附在爱栀耳边说:“是阿彩于的,我看到她故意
用火钳夹着炭火往你身上按了一下。”
    爱栀想装着没听见,又没装成,心里难过,眼泪就出来了。
    雪茄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他将爱栀叫到一边,问清楚后,转过身言外有意地
说:“女人都是这样,经不起一点意外,不是好心行坏事,就是善意结恶果。”
    “我的儿,你妈也是女人哩!”雪大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故意将指向阿彩
的话揽到自己身上。片刻后叉说,“生你时,我一定是有恶意,不然你如何成了
这好的善果哩!”
    爱栀不敢再哭,擦着泪水和缓地说:“雪茄说的其实没错,我们才是女人。
妈妈这样慈眉善眼,当然不是女人了,是女菩萨,是女神仙。”一番话说得雪大
奶的眼睛笑成一条缝。爱栀接着说,“只怪我没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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