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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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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福地更难。”马镇长语重心长起来,“董先生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名誉,多带
一两个徒弟没事,千万莫将不明不白的人留在身边。”
    马镇长如此含沙射影已不是头一回了,其实只要去他家里说一场堂会就万事
大吉。董重里有意不主动:“傅表弟的事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上次马鹞子来,
我还请他喝醉了酒。他也看出来了,傅表弟肺上的病不是一般的重,能保住性命
就不错。他家里有个很不贤德的继母,他不想回去,我也没有办法撵他走。”
    马镇长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我也没有说傅表弟的意思,你是聪明人,应
该想得到,我说的是常守义。半年时间不见人影,一回来就敢上你的书场胡搅蛮
缠。”
    梓油灯芯上正好结了一朵灯花,掩盖住董重里脸上的惊慌:“不会吧,一个
看桥人能闹出惊天大事,除非出鬼!”
    “董先生有所不知,上半年,我在县国民政府碰见一位从武汉来的王参议。
王参议可是个高人,他说麻城一带很快要出事,果然就应验了。他还说,在两湖
两广之地,任何一处乡下只要有农民闹事,带头的一定是当地的痞子。如果没有
这样的痞子,有点风波起来,也不会形成蔓延之势。所以呀,我才特别注意常守
义。”
    傅朗西披着上衣走出来:“要说痞,常守义还不是头名状元。”他坐下又站
了起来,故意让马镇长多想一会儿:“在天门口,最痞的恐怕是杭九枫。他同雪
家儿媳妇阿彩有私情,你们听说了吗?”
    傅朗西将杭九枫亲口所说的如何给阿彩治癞痢、如何在河边的柳林里给阿彩
开苞,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镇长。
    马镇长惊得半天没做声:“这样做可不行!雪杭两家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和,
这种戴绿帽子的事,放在别人家可以不当回事,雪家可不同了,宁可不要财钱,
也不能丢失颜面。一旦两家闹起来,就没个管束了!”
    马镇长要董重里和傅朗西不要往外说,他俩答应了。
    临走时,马镇长装模作样地笑了一下:“过些时,我家有点事,请你帮个忙,
去家里说一场书吧!”
    马镇长刚走开,傅朗西就低声骂道:“吸血鬼!”
    估计马镇长已经走远,董重里便开始冲着傅朗西发脾气。董重里认为傅朗西
这时候提起阿彩完全是别有用心。傅朗西坦白地承认,他早就想将这个秘密说出
来,之所以拖到今天,是因为时机不成熟。现在说正是时候,雪家人一旦得知阿
彩与杭九枫的奸情,一定会想办法报复杭家,以雪家在当地的影响,是有可能得
手的。到那时,莫说杭九枫,就是杭大爹和杭天甲,都只能跟着我们走,再无投
机取巧的机会。董重里还是不肯放过傅朗西,他觉得这样做太不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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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门口
                                  一五
    打过霜的地上,眼看着就要结冰了。一棵棵孤立在田畈上的木梓树要么变得
金黄金黄,要么变得红赤红赤。打霜的日子可以从深秋一直延续到初春,因为霜
花掩映而异常美丽的木梓树叶,如同野外偷情的露水夫妻,相依相伴的时间注定
有限。木梓树叶越是好看,飘落的时间就越早。打霜日子一天比一天多,同往年
一样,落得最快的是那些金黄的叶子。只要夜里起风,天亮后地上肯定是一片灿
烂。风来风去一共刮了三天,如此长时间足以将金黄的木梓树叶从高高的枝头一
片不剩地扫落在地。黄叶沦落时,红叶若无其事地在一旁看着。头一场风过后,
需要十来天时间,第二场风才有力气刮起来。失去了做伴的黄叶,一树树孤单的
红叶反而更难对付。攒着老大力气吹过来的一阵风,就算将树梢吹歪了,落下来
的叶子也没有多少。
    为了这些红赤的木梓树叶,北风没日没夜地吹了又吹。
    趁着风,有木梓树的人家将锈了一整年的柯刀找出来,做着柯木梓的准备。
贫穷人家的男男女女免不了要个个上阵。稍富一些的人家如果没有长工,也会请
那些年轻力壮的夫妻做短工。男人将柯刀放在青石条做成的门槛上使劲地磨,性
情乖巧的女人拿着碗站在一旁,及时地掬起碗里的水,通过时窄时宽的指缝,一
滴滴一线线地顺着刀背浇下去。男人一只脚在门里,另一脚在门外,将身子半蹲
半骑地架在门槛上,不时抬头看看自己的女人,心里有话也不说。偶尔一笑,那
脸上的表情完全两样:一个是金黄金黄,一个是红赤红赤。柯刀磨好时,木梓树
上的红叶正好落光。看着男人将腰直起来,女人赶紧从屋檐下取来长长的竹竿,
又用浸了水的布条儿缠在顶端,小心翼翼地插进男人手中的刀柄。男人心安理得
地看着女人一丝不差地做完这些,手一垂,马上将刀背抵在门槛与门框的夹角处。
不管有没有人在旁边,女人的脸上立即堆起一团团的云霞,水汪汪的眼睛再也不
看别处,羞羞地一动不动地瞅着男人。这时候,男人的眼睛也像一把火,除了女
人什么也不看。就这样一来一去中,两个人和谐地用着力,起起伏伏,进进退退,
直到竹竿深深插入刀柄里。春天摘茶叶,秋天柯木梓,有情的男女一年到头就盼
着这两样。落光叶子的木梓树将一簇簇雪白的果实举在被风吹净的天空里,有红
叶或黄叶铺着,木梓树下的土地同新丝想绸布店里的绸缎一样漂亮。男人或是站
在矮小的树下,或是爬到高大的树上,举起长长的柯刀,柯下一簇簇木梓。坐在
树下的女人,将那些带枝的木梓捡起来,采花一样一把把地扎在一起,不时地就
会有抒情的小调从心里哼出来。
    柯木梓是一年中最后的农活。
    别人过得最快活时,围绕着常守义和杭九枫,董重里与傅朗西之间的争吵在
持续中达到高潮。
    董重里认为,常守义和杭九枫对革命既无感情又无理想,完全凭着利益的嗅
觉,同那些到处带路剿灭苏维埃播种者的叛徒一样,是不折不扣的投机分子。虽
然无法证实街上那些挖古的人所说的其他事情,常守义一回来就在河边调戏洗衣
服的女子,夜里还去敲那些只有女人在家的簰公佬的后门,却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杭九枫与阿彩的风流之事更是铁证如山。这半个月,傅朗西三次有事找不着杭九
枫,事实证明他是去阿彩屋里共度良宵的情形就有两次。特别是后一次,杭九枫
从阿彩那里直接来小教堂时,渴得像是在地里干了一整天活的水牛,寻了一只水
瓢正要舀缸里的冷水喝,又忽然缩回来,逼着常天亮火速为他烧一锅开水。在等
待冷水开锅的时候,杭九枫指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陶壶,一连三次问里面装的是什
么东西。董重里回答了一次,傅朗西回答了一次,常天亮回答了一次,众口一词
说得清楚明白:那是董重里照着药书上的偏方,用鱼腥草煎的茶,想治好傅朗西
的肺病。渴急了的杭九枫,硬是捏着鼻子将那鱼腥草水猛灌了一大口。喝完后他
说,阿彩是团火,三层绸布衣服都隔不住她身子上的热和烫。董重里快二十五岁
了,心里还是混沌一团,不谙性事,说书时撩人的词儿都是平时学来的,说一说
没问题,做起来却不行。常守义曾经当面问他是不是见花谢,他没说是,也没说
不是,只说自己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这种缺陷并不妨碍董重里完全明白一对渴
久了的男女初到一起时,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即便是这样,雪家人仍旧浑然不觉。
按照董重里的话说,这种情形,只能表明了雪大爹他们的忠厚。董重里的这些看
法傅朗西完全不能同意。他还要求董重里一定要响应武汉会议的号召,动员一切
可以动员的力量,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群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士,不如此
就不可能走向胜利。傅朗西还以在武汉遇见的梅外公和雪茄为例,铿锵有力地说,
有些人充其量只能是革命势力蓬勃发展时的同盟军,这种松散同盟的建立需要许
多先决条件,稍有变化就会分道扬镳。反过来,常守义和杭九枫天生就是无产阶
级分子,根基优越,必须改造的过程很简单,甚至只需改正一下就行。为了让董
重里信服,傅朗西进一步将自己经历过的大小事变,以及各种暴动的发起作了阐
述。无论哪一次,总是先由倡导者提出一种诱人的理想,而最积极最有兴趣并且
有胆量将那些理想变为现实的,多是一些所谓游手好闲的人。比起那些埋头读书、
埋头做工和埋头种地的人,这类人见多识广,又不安分守己,是任何新起的势力
最方便使用的一股力量。如果没有这类人的领头,真正的苦大仇深者,是很难将
自己的理想从菩萨那里转移过来的。在实践革命理想的过程中,所有加入进来的
人都不外乎有益无害、有益有害、无益无害和无益有害四种可能。就实际情况来
讲,第一种人远没有后三种人加在一起多,如果按照教条主义的办法,非要等到
这部分人占多数时再行革命,革命者就不是先锋队,而是西河两岸那些趁大水来
时手拿竹竿,在浪渣里捞东西的人。或者是天门口外那些等别人田里的水稻收获
完了,上去捡几根稻穗;等别人树上的木梓柯完了,上去捡一把木梓粒儿的人。
总而言之,革命就是将一切搞得翻天覆地,就是将所谓的好人与坏人全都放进火
炉里重新冶炼一通,再做新的结论。说到底,革命就是让大多数人过上好日子的
强迫命令。正因为这样,革命的倡导者,对常守义和杭九枫这样有着充分积极性
的人,是断断不可拒之门外的。如果那样做了,就是对革命理想的右倾。傅朗西
没有直接对董重里提出批评,间接地却有此种意思。即使不算这样的总账,只从
董重里信仰苏维埃时算起,也有四年时间了。在那些越来越爱听说书的人当中,
董重里竟然连一个革命的同情者也没找到。革命者从来没有天生的,苏维埃更不
是树上结的果子,只要有花开出来,到时候就可以提着竹篮、夹着布袋上树去摘。
革命者是培养和训练出来的,就像狗皮,没硝之前只是一张糙料,既不能垫在身
下当褥子,又不能做成袄子保暖挡风。只有到了杭九枫之类的手艺人手里,用芒
硝水浸了又浸,泡了又泡,再用小刀刮,石头磨,功夫到了,才能穿,才能睡。
董重里有些意气用事,他激动地诘问,万一用芒硝水泡过,用小刀刮过,再用石
头磨过,常守义和杭九枫还是往日的样子,不就会坏了革命的大事吗?
    两个人争吵得最厉害时,马镇长扛着一把柯刀找到常守义,要他帮忙柯木梓。
常守义不满意马镇长家只管午饭不给工钱,推说他没有女人打下手,这种活如果
没有男女搭配,来年木梓树就不肯结籽。马镇长说,只要常守义来,他马上就在
镇里找个女人与他配合。常守义说,光配合干活不行,起码夜里要陪着睡觉。马
镇长当即翻脸,嘲笑常守义说,像他这样的人就是在外面找到靠山也没用。马镇
长一生气,便不停地将柯刀往地里插,不轻不重地威胁说,常守义带回来的手电
筒来路不明,如果被人报告给马鹞子,自卫队一来可就没有乡里乡亲的客气。常
守义承认,手电筒比富人家的金银首饰还金贵,既然镇上最有钱的雪家都没有手
电筒,由他来带头玩这种东西,的确太奇怪了。马镇长就是不发话将他送进县牢,
他自己也会送肉上砧。所幸手电筒只在自己手上过一过,从来就不是他的东西。
马镇长这时变得特别蛮横,他死死认定,不管手电筒是不是董重里的师傅送给董
重里的,单是别人敢将如此金贵的东西托付给常守义,他就有理由怀疑。早几个
月,六安城里有家卖手电筒的店铺被抢,店里的手电筒后来陆续出现在山里山外
闹暴动的暴民手里。县自卫队有密令下来,凡是见到有人突然玩起手电筒,一律
不得放过。
    马镇长最后说:“你这样子是不是也想搞暴动?”
    常守义以歪就歪地说:“暴动时能抢女人吗?”
    已经走出大门的马镇长被这话吸引得往回退了一步,然后真心实意地告诉常
守义:“天门口富人不多,在这儿搞暴动划不来。像雪家这样的富户,也是因为
得了意外之财发的家,几年下来也耗得差不多了。这两年上门收税钱时,雪家也
变得不爽快了。去武汉搞暴动多好,武汉三镇黄金多如牛屎,这里一堆,那里一
堆。只要卖一下眼睛,就算右脚没有踩着,左脚无论如何也逃不脱。退一步说,
也应该上六安。六安是出美女地方,好看的女人比哪儿都多。武汉三镇好看的女
人也多,可若是没有能力分清谁是婊子,搞不好就会惹上杨梅疮。六安的女人好,
六安的女人不长杨梅疮,只要跟了谁,胯裆里就像夯了三合土,别的男人就是用
杵也捅不开。”
    说着话,马镇长已经走神了。常守义的心性也跟着失去控制:“马镇长,你
应该去给暴动队伍当政委。告诉大家暴动好在哪里,莫看他们最初都在山里闹,
接下来就是六安与武汉。没有这样的目标,光在山旮旯里闹来闹去,只有最苕的
人才会将脑袋掖在裤腰上,腾出手来扛枪舞棍。”
    马镇长一时语塞,再也不说什么了。
    看着马镇长慢慢走远,常守义突然醒晤过来,一边狠掐自己的脸,一边暗暗
骂自己蠢:马镇长问了好久也没问出来的情报,自己竞不经意地说了出来。马镇
长走得很平静,到了该拐弯的地方也不记得回头看一眼。常守义心里慌得不得了,
他以为这是马镇长阴险毒辣、吃屎不露牙齿、吃人不吐骨头的表现。常守义越想
越慌,连董重里和傅朗西要他有事走后门的吩咐都忘了,顺着小街径直进了小教
堂的大门。
    常守义还没站住就低声叫道:“搞暴动的计划暴露了!”
    董重里瞪大眼睛:“八字都没一撇,你用卵子搞暴动!”
    常守义越说越像:“马镇长真的发现了。他还知道手电筒是暴动时用来发信
号、搞联络的。”
    董重里不屑地说:“你这话太像贼喊捉贼了。”
    常守义火气也上来了:“到今日你还是个说书的,上面也没有指示让你当我
的领导,你不能这样对待同志。”
    傅朗西见势不妙赶紧上前将二人分开,并以资格老为理由将董重里数落一顿,
然后让常守义继续说他想说的事情。
    常守义汇报完,傅朗西突然说:“你有没有胆量除掉马镇长?”
    这种狠话有些出乎常守义的意料:“我只杀过羊和狗。”
    “眼下是革命。革命不需要你杀狗,而是要你杀人。再心慈手软,我们这些
革命火种就要被他们一泡尿浇熄。”
    常守义想了想才说:“杀马镇长要杀出意义来。在天门口,杭家最爱杀人,
马镇长死时,我们可以做点手脚,让外人以为是杭家千的,弄得他们就像捏着鼻
子吃屎,有嘴也说不清。以杭家的性子,真到了走投无路时,他们就会使出杀招
拼个鱼死网破。只要杭家一动,那样子不是革命也是革命。到那时,谁也收不了
手,非暴动不可。”
    傅朗西将常守义夸奖了一通。正好在西河里放簿运货的簿公佬回来了,还没
进自家大门,为首的余鬼鱼就带着他们到小教堂来打听董重里的说书说到哪儿了,
并将从山外带回来的火柴、香烟、万金油等送给董重里。接过那些东西后,傅朗
西顺手将武穴产的酥麻糖给了常守义一些。
    常守义拿着酥麻糖,一直不肯吃,傅公佬们都走了,他才硬气地表示:“董
先生还没有将我当成自己人。我要多做事,让大家明白我比董先生更爱革命。”
    傅朗西立即严厉起来:“这话不能说多,说多了就是你的不对。各人有各人
的生活性格,这和革命没关系。就像你说的,守桥的没有说书的地位高,这不仅
是行业之间的问题,还得看每个人做人做得如何。常天亮是你的儿子,你都没办
法了,却让董先生调教得不比多数人差,你应该佩服才对。”
    常守义表面上点了头,心里却一百个不服气。
    离开小教堂后,常守义就下决心,要独自下手杀了马镇长。从天黑盯到天亮,
常守义在马镇长家附近转了一个通宵,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第二天还是没机会。
自卫队的几个士兵,从六安押了些军需品回县城,路过天门口,见天色不早,不
敢再走,就住在马镇长家。整个晚上,士兵们都没偷懒懈怠,抱着枪轮流在门口
放哨。自卫队士兵刚走,马镇长家又来了一帮喝寿酒的亲戚。马镇长夫妻俩的生
日紧挨着,马镇长生日在后,妻子的生日在前。就因为天生这份巧合,每年做寿
时,马镇长总也免不了小打小闹地先给妻子摆一桌酒席。第一餐寿酒规模不大,
那帮亲戚的兴头却不小,一群人头天傍晚上的桌,一直喝到第二天清早。散席后
男男女女就在门外有太阳的地方东倒西歪地打一通瞌睡,等到太阳偏西了再爬起
来,大鱼大肉地继续吃喝。董重里带着常天亮坐在客席上,谁也看不出他们对来
这里说堂会非常不满。因为要听董重里的说书,客人们将好话飞快地说完了。马
镇长年满四十二,大家都说他还能活一个四十二。董重里喝酒时一言不发,说书
时,他让常天亮编了一段恭维马镇长的说书帽子狠狠地说了一通。常守义在窗外
听到这些话就在心里发笑。同常守义一样在附近转悠的还有许多不能进屋喝酒,
只能在外面伸长耳朵听说书的人。马镇长家所有的事都了结时,天色已经大亮。
客人一走,马镇长的妻子就冲着马镇长唠叨,说他刚喝了酒,身上的劲足,赶紧
去将自家的木梓柯下来。今年的木梓特别好,山麻雀特别爱吃,眼看着别人家的
木梓都柯得差不多了,那么多的山麻雀若是集中起来吃一两棵树,简直就是穷人
家吃年饭。杭九枫听得真切,连忙抢在前面先去了马镇长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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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门口
                                  一六
    柯木梓的人仍在忙碌着。早上出门,男人将那两丈来长的柯刀与冲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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