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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之后才想起昨日发生了什么。
揉揉惺忪的睡眼,她打着哈欠坐起来。
房间不算大,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床,一桌,一柜,两烛台,一瓷器火盆。
很普通,很干净。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清新的木头香气。
白瓷火盆中火焰噼噼啪啪烧得正旺,温暖驱寒。
一扇窗开在床对面,导致满室阳光灿烂。
单纹惜下床走到窗前,摆弄几下,才撑开窗子,却被迎面而来的金光晃花了眼。
没了支撑,窗户直坠而下,惊得她下意识后退,脚下踩上一物,身子瞬间失了平衡。
迎接而来的却不是敦厚硬邦邦的大地,而是一个宽阔的温暖胸膛。
“夫君……”
单纹惜吐吐舌头转过头去,看到对方,却咽下了后面的话,只得喃喃地唤一声“宫哥哥。”
“小心点。”
微笑着扶她站好,宫风墨上前一步,撑起窗子。
正在这时,单纹惜的肚子发出咕咕几声。
宫风墨失笑,“单姑娘饿了吧?”
单纹惜点点头,“我要先梳头。宫哥哥这里有梳子吗?”
“唔,等等。”
宫风墨取来精致的梳子,单纹惜动手解开已经乱糟糟的头发。
墨色瀑布一般的发披在肩上,将那笼罩在阳光下的苍白脸色映衬出一种飘渺的美。
莫名的,让宫风墨觉得惶恐。
好像她是一缕魂烟,下一刻便会消失。
宫风墨有瞬间的失神,握着梳子的手指,微微发抖。
“汐儿……”
听得这声,单纹惜就是一愣,转头望来,满眼迷茫。
只有夫君(6)
“宫哥哥,怎么会这么喊我?”
宫风墨顿时一惊回神,笑着摇头,将手中的木梳递给她。
“谢谢宫哥哥!”灿烂一笑,单纹惜接过梳子,整理起头发。
“单姑娘,我先出去了。”
“嗳!”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甜甜一笑。
“夫君和菱纱姐姐都是喊我纹惜,云儿姐姐叫我惜,宫哥哥你不如像刚刚那么叫我吧!
“总觉得……总觉得很亲切,比姑娘什么的,听着舒服多了!”
她本是想说“总觉得以前有人那么喊我的”。
却突然想起段柳晏曾说过,别轻易让别人知道她失忆,不然会受欺负。
虽然宫风墨不像会欺负她的人。
不过秉承夫君的话就是真理这一信念,小丫头还是把到嘴边的话换了内容。
宫风墨站在原地没有动。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单纹惜精致的面容——看着这张酷似他那死去的妹妹宫暖汐的脸庞。
汐儿……
惜儿……
昨日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宫风墨就决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想保护她的单纯,想要给她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就像对曾经的宫暖汐那样,去呵护这个叫做单纹惜的傻女孩。
单纹惜见他这么久都不说话,眨眨眼,垂下头。
“那个,如果宫哥哥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
“惜儿。”
两个字,不轻,不重。
却像是一条钓鱼线。
轻轻一拉,牵扯出一片……
“惜儿。”温柔的妇人声音,带着些疼爱的笑意。
“惜儿。”低沉清冷的声线,略带些孩童的稚嫩。
“惜儿。”厚实沉稳的音质,有着宠溺又骄傲的意味。
“惜儿。”文雅如三月清风般的声音,微微地有些无奈的笑意,和,绝对的溺爱。
四个声音带来的,不再是往常的尖锐的刺痛与恐惧,而是如同五月阳光般柔和的感觉。
只有夫君(7)
阳光洒在她身上,璀璨耀眼,周身暖融融一片。
心底,亦是温暖而恬静。
轻轻阖上眼眸,双手浅浅相握,她想要留住这丝难得的温暖。
宫风墨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温柔,暗藏坚定。
一室的温暖,一室的静默。
一室的,安然适宜。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飞卷而走。
凉爽的空气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悠然宜人,沁人心脾。
狼牙寨西面的练武场。
青青草地铺成露天的场子,整个凹下去些许,四周凸出的泥土地便成为天然的观看席。
寨内众人将这处当做擂台,便简单整理一番,作为偶尔斗气打架或者武功切磋所用。
此时,一身淡粉色武装的唐七七手持木剑,立于场地一侧。
她对面站着的,正是上次交过手的独臂刘三等三人。
三个大汉皆是赤手空拳。
他们清楚上次在这女子手里讨到便宜不过是依仗于自己手里那些重达千斤的武器。
因此下,想要赤手空拳地同唐七七打一架。
“按照先前说好的。三位大哥,若是能擒住我,本姑娘二话不说,永留狼牙寨,听凭发落。
“如果十招之内擒不住我,咱们过往之事一笔勾销。”
三个大汉对视一眼,陆续颌首。
唐七七摆开架势,三个大汉大喝一声,一拥而上。
拳风赫赫,破空而来。
逼得唐七七连连后退。
这三人无一不是双臂万斤之力,不是找死的话,她怎么敢硬接?
只有边退边观察他们三人的破绽,反正是定了十招,躲过去,也算她赢。
一时间,只见三个大汉在前面拳打脚踢紧追,唐七七几乎脚不沾地,身如游龙般猛退。
被逼入死角,她就一个翻身跳到他们背后,然后再追,再躲。
就这样,六七招下来,三个大汉的拳脚还是擦到了她身上。
那破空之音声声犀利,每次都让唐七七胆寒不已。
只有夫君(8)
仅仅是擦到都能让她火辣辣的疼,若是正面挨上一拳一脚的,非得断了骨不可!
其中一名大汉两腿一翻,以手撑地,踢腿连击而来,刘三和另一人拳风划空,直接封了唐七七的两边退路。
暗叫糟糕,她心一横,手中木剑直竖面门前,欲要挡下从正面来的踢腿。
“咔嚓——”
一声脆响,木剑径直断裂。
唐七七被那一脚正中胸膛,哇的大叫一声,连退数步,重重撞在土墙上,才勉强没有跌坐在地。
胸口却是火烧火燎的疼,若是大汉再多用个几分力气,她怕是轻则吐出血来,重则五内俱毁。
当下,唐七七便朝三位大汉一拱手,“多谢手下留情。”
三个大汉对视一眼,朝她点点头,“承让。”
而后便上前来扶她,将人送回房中,留下了伤药,才关门退出。
唐七七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心想这群土匪还不错。
风清扬,卷着白云,化相万千。
狼牙寨半边在阳光笼罩中,半边在茫茫雾气里。
地界有一个小型镇庄大小,有农田,有房舍,还有一间小小的学堂。
作为操练场一片的空地离寨门最近,只占了整个寨子的五分之一。
“墨哥哥,这里真的是山上吗?”
跟着宫风墨在寨子里逛了一圈,单纹惜满脸惊喜地开口。
从来都不知道,山上还有这种地方。
宫风墨听言,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
“这世界还很大,狼牙寨不算什么,一山更比一山高。有机会,我带着惜儿游遍名川大山,尝尝天下美食如何?”
墨玉般的瞳眸一闪而过深邃之色。
等他,做完了那件事,就带着这个人,远走高飞……
单纹惜没发现他有何异常,啃着果子,猛点头。
“好啊!我也想和墨哥哥在一起呢。
“到时候,我和墨哥哥还有夫君、菱纱姐姐、七七姐、云儿姐、紫尹哥哥、谨枫哥哥、妈妈,一起四处玩去!”
只有夫君(9)
“惜儿真是热心肠。”宫风墨拍了拍她的头。
“但是,你有没有问过他们,愿意永远跟你一起吗?”
单纹惜大大咧咧地笑着。
“没事啦,他们都对我很好的,尤其是夫君,最疼我了,一定不会不愿意的!”
“现在,可能不会离开,但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改变呢?”
宫风墨轻轻叹了口气,转眸直视清澈的杏眸。
“惜儿能保证,那些人就一定会陪你一辈子吗?”
单纹惜被问这种问题,一时间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隔了片刻,才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
闷闷地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她找了块比较干净圆滑的石头坐下,将果核放在地上,双手捧土盖好。
然后,她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蜷缩成一团。
宫风墨站在旁边,默默望着她。
二人间,有片刻的安详宁静。
“墨哥哥,其实,我好像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单纹惜盯着不远处一棵果树的方向,双目失了焦距,声音沉闷。
“我记得自己不是长这个样子,也不叫单纹惜,可是那天醒来之后,大家都这么喊我。
“所有的所有,都很陌生,就连妈妈都好像不认识我,周围的人,我也是一个都不认识。
“妈妈躲着我,很少见到。只有夫君,对我很好。
“我不会形容,就是觉得,很好,很好。”
眉间微蹙,她抿抿唇,回忆起这些日子与段柳晏相处的点点滴滴。
嘴角,在不经意间,扬起好看的弧度。
“每次我想做什么,夫君都会帮我。如果我不想做,只要有一点表示,他绝对不会强迫。
“除了最讨厌的喝药。他每次都自己喝到嘴里,然后喂给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后来居然喜欢上了被夫君喂药。
“那天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他告诉我,他是我的叔叔。”
只有夫君(10)
“呃,叔叔?”宫风墨诧异。
“那你怎么会喊他夫君?”
单纹惜抬起头,笑得一脸天真,“唔,他告诉我,夫君就是叔叔的意思呀。”
短暂的吃惊过后,宫风墨绽开笑容,一拢白袍,坐到单纹惜身边的草地上,“他骗你。”
“什么?”单纹惜没听懂。
“夫君不是叔叔的意思,那个人,也不是你的叔叔。”
“呃?”她眨眨眼,满脸迷茫。
“惜儿记忆中,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叶子。”
宫风墨挑眉,“姓叶?”
“不是,我只记得这两个字,好像还有很多人,喊我傻子。”
看着她单纯的笑容,宫风墨目光黯了黯,突然有种冲动……
他,一向是想做什么便出手的。
抬手摸上她的头,将人揽进怀里,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让我保护你。”
喃喃地说着,他的唇渐渐下滑。
不顾单纹惜的错愕,捧起她的脸,吻上朱唇。
杏眸蓦然睁大。
单纹惜愕然,大脑顿时空白。
下意识伸手推开他,往后挪去,却被宫风墨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夕阳西下,红云漫天,辗转缠绵,姿态妖娆。
单纹惜宫风墨回来时,众土匪都是满脸喜气,笑得鼻子眼睛都没了。
忙里忙外,几乎是脚不沾地。
“老大和纹惜小姐回来了!”
一见他二人归来,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嗓子。
刹那间,整个厅堂里的视线刷的集中过来。
几百个彪形大汉热切的目光不是盖的,那堪比熊熊烈火的目光足以烧化一块碳。
就算是宫风墨,这种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都有些错愕了。
还不说单纹惜。
那是直接躲到宫风墨身后就藏了起来。
“惜儿,不用怕。”
宫风墨握住她的手,恢复往日儒雅的微笑。
抬步走向几大当家围坐的桌子。
一直以来都在骗她(1)
“老大,快来快来,俺们正在商量给你和单姑娘办婚礼的事儿。”
“巧了,我正想找大家说这件事,你们就提前知道了?”
宫风墨牵着一脸迷茫的单纹惜坐在上首的位置。
赞赏地笑望着几大当家。
众当家都是一脸“我们不是傻子也有眼睛”的表情,笑眯眯地望着单纹惜宫风墨。
打从第一次见到这小妞,他们老大的行为就有点异常。
那时候也有些人往这处想,但是不敢确定。
直到今日,有个小喽啰去采果子,看到单纹惜宫风墨在卿卿我我。
回来一说,当下,山寨炸开了锅。
他们这个老大,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三年来,这人没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他们的事。
处处为狼牙寨着想。
他们都是些粗汉子。
只知道有恩报恩有怨抱怨,没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现下,这个姑娘,既然恩人老大喜欢,那就娶回来做压寨夫人!
至于之前那些恩怨,下午时,那三个人已经和唐七七算过账了。
他们也没必要抓着不放,让老大为难不是。
看上了,就收回来,这就是他们做土匪的准则。
“惜儿。”
宫风墨轻唤一声。
将单纹惜拉起来,手牵手站到了高台之上。
“三日后,我将要娶单纹惜为妻。望弟兄们赏脸,带着家人来捧个场。”
“好!”
上百大汉齐声呼应。
声音震耳欲聋,其气势几乎掀了屋顶去。
在里屋坐着的唐七七被吓了一跳,一跃而起,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疼得呲牙咧嘴地往外走,推开房门,便看到宫风墨正牵着单纹惜过来。
她的情敌明显是一脸的迷茫困惑不知所措,任由意气风发的宫风墨拉着走。
唐七七皱眉,迎上去,“怎么回事?刚刚是什么声音,那么响。”
宫风墨笑得璀璨而温柔。
一直以来都在骗她(2)
“三日后,我将要娶惜儿,希望唐姑娘可以作为惜儿的娘家人出场。”
“…………!!”
回过味来,唐七七顿时一蹦三尺高。
满脸难以置信地指指单纹惜又指指宫风墨,“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下文。
宫风墨好生无奈地摇摇头,袍袖拂过唐七七的肩头,帮助她镇定下来。
堵在喉咙的一口气顿时消弭,唐七七做了个深呼吸,拍了拍宫风墨的肩。
“按理说,本姑娘该感谢你,替我清除了障碍。没人再跟我抢柳晏,但是,她——”
说到这,唐七七扯过单纹惜的另一只手。
“她,是本姑娘认定的情敌,请宫公子不要随便干预。”
上前半步,宫风墨极自然地揽过单纹惜,温柔体贴地为怀中人整理额前的碎发。
“唐姑娘,惜儿少了个陪嫁丫鬟,委屈你来当当吧!”
“陪嫁丫鬟?!本……本姑娘给她做陪嫁丫鬟?!开什……”
后面的话在宫风墨笑吟吟的目光中呜呼哀哉。
风中凌乱的唐七七不知道宫风墨是何时揽着单纹惜离开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呃,好奇怪的梦。”
犹自咕哝一句,唐七七揉揉脑袋,坐起身。
蓦然发现身上自己的衣服外面裹着一层红色衣襟!
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七七震惊。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三五个女子走进来。
被簇拥在中间的单纹惜一身红衣,单纯的脸上却是迷茫满布。
看到错愕的唐七七,单纹惜立刻离开那些陌生女子,小跑到床前。
担心地把唐七七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手,看上去很高兴。
一身红衣衬得她眉目如画的精致脸庞更加绚烂夺目。
“看来墨哥哥没骗我,七七姐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啊?”回过神来,唐七七立刻抓住单纹惜的手臂。
一直以来都在骗她(3)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单纹惜你怎么会穿着嫁衣?”
“还做梦,七七姐都睡了三天了。”
坐在床上的唐七七顿时风中凌乱。
原来那不是梦……
宫风墨!!
唐七七一个鲤鱼打挺下床,飞奔出屋。
留下一室错愕不解的目光。
那些女子婆婆也没多在意,急忙拉过单纹惜,为其梳妆打扮,忙活开来。
门外,鞭炮噼噼啪啪地响着,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处处喜悦,好不热闹。
狼牙寨内,半边天夕阳似火,半边天白雾飘渺。
唐七七发了疯似的冲进大堂,那里,今日是作为宫风墨单纹惜拜堂之用,大红的绸子满屋挂。
宫风墨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焕然耀眼。
在一群粗鲁汉子中,更是鹤立鸡群一般明显而格格不入。
想都没想,唐七七便直冲到宫风墨面前,抬手指着他鼻子。
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点了穴道,再无法动弹。
唐七七的眼里,慢慢都是愤怒,那熊熊怒火几乎要将面前一脸温柔微笑的宫风墨烧出个窟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气愤。
按理说,宫风墨娶了单纹惜,自己得到段柳晏的几率会增加。
只是,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
单纹惜,决不能嫁宫风墨!
天际,火烧云缠绵辗转,姿态妖娆。
就连浓郁的白色雾气也被夕阳染上了淡淡的红。
何菱纱萧紫尹眉头紧蹙,额上汗水满布,手指不断掐算,口中念念有词。
牙关紧咬,上官谨枫立于两人中间,握着折扇的手,青筋暴涨。
面无表情的段柳晏倒提长剑,站在三人前方,屏气凝神的摸样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细碎的声响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而来,段柳晏眉端微蹙,沉吟片刻,修长的手一挥。
“跟我走。”
一直以来都在骗她(4)
冷沉的声音吐出三个字,他当先而去。
萧紫尹伸出手想拦下段柳晏,说那个方向不是出阵的,却被何菱纱拉住袖口。
“相信他。”
何菱纱朝萧紫尹微微一笑,放开手,追着当先的段柳晏上官谨枫而去。
多日来心中所聚的阴云被她那一笑驱散,却有一丝莫可名状的情绪浮上心头。
然,萧紫尹此时也没多想,快步追随而上。
菱纱说可信,他便暂时相信好了。
风动四方,白雾寥寥,彷佛永远没有尽头般,连脚下的土地都看不见。
只有白雾。
目之所及,都是纯净而诡异的白色。
然,段柳晏一行四人,轻功大展,悄无声息地一路行来,却发现越往前,橙红越浓。
相对的,白色雾气则越来越淡,逐渐能看到自己,看到另外三人从模模糊糊的影子逐渐现形。
听到前方那噼里啪啦像是鞭炮的声音,也知道了段柳晏为何突然找对了路。
何菱纱顿时大喜,说不定,今日,这玄月花杀阵,就让他们四人闯了出去。
能够突破如此高级的阵法,对于专研此项的人而言,简直就像得到了金山银山一般。
让她如何不喜!
一路疾行,不说兴奋的何菱纱,就是萧紫尹上官谨枫脸上紧绷的神色都微微有些舒展开来。
只唯独一马当先的段柳晏,听着那鞭炮声越来越近,眼,却渐渐的沉了下来。
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让另外三人明显地感觉到,段柳晏非但没有半点放松或喜悦,反而是心绪更加沉重。
脑筋一转,何菱纱萧紫尹上官谨枫齐齐反应过来,当下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