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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充侄沈恪挥剑急声大叫。
“我等数代受沈氏厚恩,衣食无不厚极,供给久盈无缺,妻儿老母,皆得赡养,此时正当奋争勇冠诸军,以报主家隆恩,杀奴猎功,敬奉郎主威震南北,区区羯奴,安敢与我竞勇!“
数百名前溪卒如壮胆般的大声呼喝,挺起如手臂粗的铁枪一涌而上,面对着迎面冲来的铁骑,直接就进入了最惨烈的肉搏阶段。
兽衣骑们咆哮着策马疾冲,有的迎上枪尖,瞬间被洞穿,有的则被后方射来的箭矢覆盖,身被数十箭,如一只只人形刺猬,但车阵已经被冲开了缺口,源源不断的骑兵注入,一手举盾,抵挡流矢,另一手纯凭臂力,以长矛居高临下刺击!
如此惨烈的战斗,哪怕前溪卒再是悍勇,也是倾刻间阵亡了数十人,但他们大多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在自己被长矛拥捅中的瞬间,鼓起余力回捅过去,杀死了几乎同样数量的敌骑。
随着地面尸体的堆积,加上阵中各种车辆横阵,可供骑兵直来直去的空间极为有限,前骑挡着后骑,骑兵的冲势明显减缓。
“稳住!围杀奴众!”
沈恪见此,长吁了口气,挥剑再喝。
战阵中的沈充部曲也纷纷在自各兵长的带领下冲杀上前,可这也令弓弩手生出了顾忌,不敢肆意放箭,对阵骑兵俱是久经战阵的老卒,转眼就把握住机会,纵马沿着豁口闯入,虽然马匹被挡,难以高速冲杀,却仍占有高临下的优势,挥击长矛,很难抵御,靠后的则摘下弓,向前方发射着一阵阵的箭雨。
这个豁口,就如一道出血口,沈恪没法止住,只能延缓出血的速度,两军惨烈搏杀,互不相让,双方胶着肉搏,一时竟僵持住了。
沈充立于前阵,听着来报,心里那是鲜血狂滴啊,每一个前溪卒,都被他视如之宝,在军中的地位相当于杨彦的亲卫,可这短短片刻,竟折损了百余。
但此时已没了别的选择,若还把精锐藏着掖着,任何保存实力的想法都会导致全军覆没的结局,想到这,他心里的悔意再生。
倘若那日没有判断失误,而是一股作气击破徐龛,占了徂徕山与梁父山之间的大营,进可攻,退可守,石虎只能困守奉高,无所作为,必将于冬季退兵。
大好形势只在一念之间啊!
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好在另一侧的骑兵没有如此悍勇,防线尚未被凿穿,否则两面夹击之下,真的要大败亏输了。
沈充深吸了口气,把负面情绪排除,望向了阵前的孔苌部。
孔苌仿如心有灵犀般,猛一挥手。
顿时,战鼓声更加密集,众卒齐发一声喊,加速冲来。
第217章 石虎到来()
战事仍在持续,沈充的车阵就如一座绞肉机,绞杀着双方的士卒,为表示诚意,刘遐和韩晃的部队暂未投入,骑兵也没有投入,这部分兵力将于石虎到来之时,与郗鉴合力抵御石虎。
就目前而言,沈充的车阵暂时无恙,杨彦的粮队也看不出有失陷的可能,战局暂时取得了匀势,但石虎尚有两万余卒,形势并不乐观。
一想到即将而来的惨烈,即使惨胜石虎,手下军卒存活者未必能超过半数,每个人都是无比肉痛,可是局势走到这一步,能怪谁呢?
当时劝说沈充退兵,刘遐和韩晃也有份啊!
“阿翁,儿怎觉得那杨彦之阵中有诈?”
刘肇向两三里外的运粮车队张望了一番,就转头道。
“呃?”
众人纷纷眺望,陆续发现了问题。
原来,阵中双方因孔苌与沈充之战过于惨烈,均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先前还知道喊两声作个样子,这时全忘了,全阵默不作声,既显得不合常理,又与数里之外的烈战格格不入。
“娘的!”
刘遐破口大骂道:“此子居心歹毒,当诛!”
刘肇也冷哼一声:‘我说呢,那杨彦之不是挺能的么,怎这么快就抵挡不住呢,原来是装的,把我们诱出来与石虎硬拼,他坐收渔翁之利!“
韩晃也有些不满,但很快就摇了摇头,这其实不能完全怪杨彦,归根结底,还是各方各怀鬼胎,杨彦、蔡豹与候礼固然是以假作真,算计了己方一次,可沈充刘遐等人,何尝就没有利用杨彦为王前驱的意思呢?
这只能说杨彦技高一筹,与道德信义无关。
韩晃不由暗暗思忖起来,他对杨彦始终看不透,就以淮泗口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生出觊觎之心不足为奇,可谁来夺都合情合理,偏偏杨彦不行。
杨彦实力微弱,根基不稳,却硬是通过一群富临县乡豪占了淮泗口。
在见到杨彦之前,韩晃认为这是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现,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又发现并非如此,此子懂得进退分寸,该大胆的时候不会犹豫,该退缩的时候不会逞强,凡事留后手,暗中掌握着主动。
再从眼前的局面来看,虽然粮车暂时无恙,却与本阵处于被分割包围的状态,如果无所作为,早晚被逐一歼之,依着杨彦的作风,应该早料到有此结果,那么,他有没有后手呢,如果有,又是什么?
韩晃把自己代入杨彦的角色,寻找着破局之道,这其实是一种没有自信的表现,仗打到这个地步,完全是被逼的,假如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淌这混水,可淮陵回不去啊。
哪怕他带着部下偷偷溜走,但粮草扣在沈充手上,沿途要经过兰陵、东海、下邳才能回淮陵,迢迢千里,没有村寨可供劫掠,凭着他的一两千军,攻打坞堡也几乎没有希望,只能留下来与沈充同进共退。
想必刘遐也是类似的处境。
没粮,干什么都不行。
“石虎来了!”
韩晃突然面色一变!
西北方向,又有烟尘扬起,随着距离接近,可以清晰看到两翼各有三四千的骑兵,中军的步卒超过一万五,与孔苌军相比,军容更加整齐,移动的速度也更快。
钱凤倒吸了口凉气:“传石季龙将兵,法令苛严,今见之,果名不虚传,此战已退无可退,稍有彷徨,便是兵败身死之局,望兄匆要生怯!“
沈充的心里不怵是不可能的,两万多的大军与那日石虎仅领三千骑的视角冲击力度截然不同,就连杨彦都现出了凝重之色,石虎亲自押阵,好象整支队伍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说起来,杨彦和羯军打的交道也算频繁,但包括石瞻率领的一千中军禁卫在内,没有一次如今日般,让他感到心悸,这就是将主的个人魄力。
‘难怪石虎威名赫赫!’
杨彦深吸了口气,热血开始沸腾起来,他渴望着在正面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石虎,不过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行,自己太弱小了。
不过,来日方长!
“中山公,末将愿为前锋,擒来沈士居献功!“
石虎阵中,石瞻抱拳施礼,对于败在杨彦手上的那一阵,他深以为耻,无时不刻想要扳回场子。
”诶什么前锋,全军压上!“
石虎摆了摆手。
”郗鉴想必伏于左近,若是突如其来,该如何防备?“
石瞻迟疑道。
”呵!“
石虎冷冷一笑:”郗鉴老犬,徒具虚名,不过是一抱残守旧,庸碌之辈耳,他若不来,尚能多逍遥些时日,若是来了,寡人行台早已为他预留一席之地,传令,全军进击,天黑之前若不能下,督阵者归营领罚!“
”诺!“
传令亲卫飞奔而出,道道命令下达,两翼骑兵,中军步卒,均是嗷嗷叫嚷,合计两万五千军一涌而上!
这绝对是如惊涛骇浪,排山蹈海而来,无论是谁,这一刻均是色变。
刘遐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内心的恐惧压下,转头向韩晃道:“此战不容有失,唯有齐心协力,方有一线生机!”
韩晃也是心里飘飘忽忽,如有坚城可守,石虎的兵再猛他都不惧,而此时此刻是于平原丘陵地带,除了车阵,无所倚仗,难免心里发慌。
其实无论是苏峻还是韩晃,都没有和羯人打过硬仗,他们的作战经验,大多来自于乡豪之间的争斗,以及与青州曹嶷的有限冲突。
“韩某明白!”
韩晃也深吸了口气,不过还是向远处的粮车望了一眼。
军中迅速调动,原本居于后阵的士卒,一队队的被调到阵前,弓弩手倚着车辆和木驴,枪兵居于阵中,不片刻,石虎军便疾冲而来,战斗的烈度陡然达到了顶峰。
有石虎督阵就是不一样,羯人壮如疯魔,有的悍卒索性扯掉身上那沉重的铠甲,猛一声咆哮,一手撑盾,另一手挺着长矛,发足用力一蹬,埋头往前直冲,再奋身一跃,踏着车轮跃上车顶,抡起长矛当棍子甩,直接抡倒了好几个士卒。
“哈哈,痛快!”
这人刚刚仰天长啸,便有密集的箭雨射来,穿透木盾,射在身上,带出一蓬蓬鲜血,那笑声戛然而止,即而栽倒于车后。
此人虽惨遭射杀,但他的疯狂举动却点燃了情绪,诸多兵众们狂嚎着扯掉兵甲,一窝蜂的疾冲,虽有被箭矢射杀,却也有人成功立足,从车顶跃下,杀了过去!
羯军的攻势如此狂暴,让沈充军颇有几分措手不及,几名弓弩手猝不及待,便已被长矛活活捅死!
“杀奴就在此时!”
后阵有源源不断的兵卒涌入,战局进入了无序的撕杀阶段,如绞肉机般,绞杀着一条条人命。
“速请郗公前来!”
沈充胡渣倒竖,厉声吩咐。
“诺!”
两名前溪卒翻身上马,从战场的间隙扬长而去。
郗鉴就伏兵在十里外的一个山包后面,对战局并非一无所知,他有斥候时刻打探着情况,每次带来的消息,都让他越发的心惊。
郗鉴也没有打硬仗的经历,光一个徐龛就把他逼的苦不堪言,更何况石虎?甚至他都有了带队回邹山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跑得了道人跑不了庙,若是沈充被击溃,淮北将再无人能抵挡石虎,毕竟这次战役,双方投入的兵力将近八万,失败对于哪一方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尤其他的邹山与泰山郡接壤,败了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除非向羯奴投降。
“报郗公,沈府君有信使前来!”
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有亲随来报。
“罢了,生死成败,就在今朝!”
郗鉴清楚这是沈充在催促自己,猛的把心一横,喝道:“全军出击,支援沈府君!”
“诺!”
一阵呼喝之后,郗鉴六千卒,其中有骑兵近千向着战场挺进。
第218章 局势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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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鉴军的加入,虽然暂时缓解了沈充、刘遐和韩晃的压力,却于战局并无根本性的改观,主要是郗鉴军不算强军,与徐龛交手尚屡战屡败,遇上石虎哪能讨得了好?
好在羯军凶残,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哪还会留活口?又拥有数量众多的骑兵,联军即便求降不得,也没法逃,只能血战到底,整个战场上乱作了一团,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伤亡已没法估计。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彦那边,依然安静的很。
刘肇急的大叫道:“阿翁,那杨彦之的骑兵呢,为何不拉出来作战?他在等什么?”
刘遐恨恨的看了眼杨彦的方向,突的身前有劲风划来,当即一闪,再一枪疾刺,刺翻了一名羯人。
形势已经紧迫到连刘遐这种老将都要操刀杀敌了。
刘遐号称有关张之勇,这绝非虚言,虽然已年过五旬,体力较之壮年时期远远不如,但武艺娴熟,战斗经验丰富,总能以最省力,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杀死对手,那些寻常卒众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一双布满青筋的老掌紧紧握着马槊,于战阵中翻飞刺击,当者无不披靡,几乎每一道寒光闪过,都能夺去一条鲜活的生命。
刘遐顾不得去咒骂杨彦,眼里只有杀杀杀,他的身形魁梧强健,甲胄染满鲜血,脚边的积血也已盈上靴面,身侧的尸体一层层的堆叠。
“枪来!”
哪怕是精工细作的马槊,也禁不住如此高强度的刺杀,在以蛮力捅穿了一名披甲羯军之后,啪的一声,那经特殊揉制的槊杆终于断折。
刘遐立刻回身唤道,再顺手一捞,便有一杆长矛落入他手心,继续刺击杀敌。
也亏得刘遐愤不顾身,才带动了部下的士气,均是寸步不让,拼死搏杀,但刘遐心里憋屈啊,他完全可以想象出,杨彦正看着好戏呢。
“老夫若死,你也活不了!”
刘遐愤怒咆哮,一枪又刺死一个。
蔡豹远远看着这激烈的搏杀,心生不忍,问道:“杨郎,石虎的凶悍出人意料,怕是沈士居难以支撑啊,他若有失,我等也难以幸免,不如你我率部先击破陈川,再去支援,或者把伏于外的骑兵也调回来?“
讲真,杨彦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他不是石虎那种天生凶残的人,大学时刚开始上人体解剖课,他会恶心,也会看到五花肉就反胃啊,后来实验做多了,麻木了才渐渐适应。
他的胆量,是靠着给患者开膛剖肚割刀子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并非天生胆大,后天与先天相比,总是有所不如。
杨彦深吸了口气,目中现出了坚毅之色。
假设曹嶷不来,五千人五千人的加进去,无非是添油战术,充其量最多与石虎拼个两败俱伤,对于别人来说,损失再惨重也总能慢慢回血,但杨彦不行,把精锐拼光了,他就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就藩郯城之前,如果老老实实,低调做人,凭着领先于世的知识,尚可做个富家翁,而眼下因得罪了太多的人,若是手上无兵,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是他没法接受的结果。
因此无论曹嶷来不来,袭取奉高的目标不会改变,更何况杨彦坚信曹嶷一定潜伏在附近,史书记载,曹嶷有谋略,有才干,有称王于齐国的野心,并非庸碌无为之辈。
杨彦摆摆手道:”再等半个时辰,沈府君还未到极限,另从战况来看,石虎的兵力几乎已全部投入,奉高正是空虚之时,我军依原定计划奔袭。“
说完,便向左右吩咐:“给荀豹将军传讯,立刻夺取奉高!“
”诺!“
两骑飞驰出阵。
蔡豹与候礼相视一眼,虽然略有异议,可是事先已经申明把指挥权交给杨彦了,这时只能选择信任。
战况依然持续,石虎存了在淮北立威的想法,并无一丝一毫的招降之意,当然,不排除与凶性打出来也有关系,战场上无比惨烈,两军充分纠缠,每个人都杀麻木了,除了杀,再也没有第二个念头。
可就在这时,正东方向的大地隐隐震动起来,一大片烟尘迅速弥漫了天际!
“好,终于来了!”
杨彦再也抑制不住,双拳猛的一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谁来了?”
杨彦关于曹嶷参战的设想从未和任何人提过,荀华便是问道。
“哈哈,若我所料不差,定是青州曹嶷!”
杨彦哈哈笑道。
“曹嶷?”
众人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尤其是蔡豹和候礼,面色都有些微变,这倒不是说把曹嶷视之为敌,毕竟曹嶷受晋室封,任平东将军、青州刺史、广饶侯,而且曹嶷的大敌始终是石勒,在未破石勒之前,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江淮下手。
两人只是突然想到,难怪杨彦坚持不出兵,是否早已算出了曹嶷必来偷袭呢?若是如此,那杨彦对局势的把握着实让人心惊啊!
远处的异常陆续被发现,很多人面带惊骇,四下询问:谁,会是谁,是敌是友?
沈充、钱凤、刘遐和韩晃等人均是目中闪出了惊疑不定之色。
“该死,必是曹嶷鼠辈!”
石虎震怒之极!
在淮北的这次战役中,唯一未能牵扯进来的势力就是青州曹嶷,但曹嶷并非晋室纯臣,又曾受石勒封,就征东大将军、青州牧与琅琊公。
石虎认为曹嶷绝无胆量率先向自己发起进攻,不过可惜的是,他只是个猎手型的将领,却非谋士,在谋略方面并不见长,显然看走眼了。
从曹嶷的声势来看,没有万骑,也有八千,这几乎是押上了全副身家。
军中诸将也纷纷色变,石瞻急声劝道:“中山公,此时整束队型,尚可与曹嶷一战!”
石虎眼里抹出了一末狠厉之色,森冷说道:“绝不能后退半步,若是阵形稍有浮动,便是全军溃败之局,曹嶷想来打寡人的秋风,哪有如此好事?
传寡人令,各部督将约束部众,不得擅退,违者夷三族,着骑兵迎击曹嶷,斩一首,赏十金,斩三首以上,可为本将义从,斩五首以上,擢一级!“
”诺!“
传令亲卫驰奔而去。
很快的,随着石虎亲卫的呼喊,青州曹嶷突如其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战场。
”曹嶷?“
沈充和钱凤交换了个复杂难明的神色,钱凤道:”不管曹嶷有何目地,能来总是好事,士居兄暂匆多想,应倾尽全力与曹嶷共击石虎。”
“嗯”
沈充点了点头。
“曹嶷?”
郗鉴也长吁了口气,直到此时才发现,衣甲里的内衫已经完全湿透了,六千卒,只剩下了四千有余,让他的心里滴血,但他清楚,目前还远未到松懈的时候,于是大呼道:“曹嶷率众来援,众将士匆得懈怠,击破石虎,立此旷世奇功就在今日,老夫当为诸君上表为朝庭请功!“
”诺!“
全军士气大振,应声如雷。
兖州流民帅跟随郗鉴,除了有一部分确实是为郗鉴的名声感召,还有个重要因素,就是郗鉴与朝中诸公的关系尚算和睦,存在南归的可能,而郗鉴也时常在这方面给予暗示。
毕竟淮北战乱不休,邹山缺衣少食,还受徐龛侵扰,如能南归,谁愿意留在北方呢,但王舒坐镇广陵,凡有江北流民私自南渡者,杀无赦,因此郗鉴就成了他们的唯一选择,都盼望能跟着郗鉴渡江。
兖州流民帅其实类似于一个个的赌徒,把赌本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