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从那天上了城头之后,郗鉴也开始参与相府的日常会议,没人请他来,他不请自到,偏偏不发一言,这让杨彦禁不住的暗骂虚伪。
郗鉴的心思,杨彦大概也能猜出,一方面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郗鉴就算逃回了江东,手头无兵无卒,王导不会再重用他,建康街头的流浪士人不差他一个,郗鉴也明白这一点,而且东海军明显胜券在握,战后必急速壮大,席卷淮北只是时间早晚,郗鉴难道就不想建功立业?
而另一方面,杨彦的身份名位实在太低,郗鉴拉不下那张脸投效,尤其曾被杨彦俘虏过,被指着鼻子骂过,杨彦还口口声声他郗鉴只有太常之才,这让郗鉴如何能心平气顺?
结果就僵着了。
殿内只有刁协的哭声,看的出,刁协是真哭,老泪纵横,气氛挺尴尬的。
好一会儿,刁协才站起来,向上拱手:“府君,主上既晏驾,按律,须全城素服三日,为主上服丧三十六日,请府君立刻下令。“
这话杨彦不好接口,作沉吟态。
崔访也不大好说,虽然为司马睿服丧是人臣本份,可杨彦的态度很值得深思,崔访自然不会和杨彦唱对台戏,只是公开表态支持杨彦,又同于劝其谋反或者劝进。
这一步迟早要走,但崔访身为长史,是杨彦之下掾吏之首,第一个劝进怎么也轮不到他,一般是下面有一定份量的小角色作试探性劝进,待得群情汹涌之时,再由他领着群臣向杨彦劝进才最为合适,因此给徐龛打了个眼色。
徐龛这种人,不就是干脏活的么?
徐龛有数了,脸一沉道:“作为晋人,晋主身亡,理当服丧,但石虎大军就在城外,应事急从权,以免动摇军心。“
刁协听得徐龛一口一个晋主,心头生火,再一看自杨彦以下那冷漠的态度,更是火大,于是也沉声问道:“如何个从权法?”
徐龛嘿的一笑:“郯城内外,隔绝往来,时至今日,方有消息传来,要照徐某看,晋主归天理该有了段时日,或许建康已除了服,咱们这里再服丧算什么,不如由府君带着我等向建康遥拜,算是一份心意,同时考虑到军卒士气,此事不宜对外公开宣称。“
不公开宣称就是不以官方发文的方式通告司马睿的死讯,既便传开,也只是民间私传,比如甲说谁谁死了,乙说噢,我知道了,这事就完了。
刁协怒哼一声,仅仅遥拜就已经非常过份,现在又以民间私议的方式去传播司马睿的死讯,他发现,杨彦养着这些奸臣小人还真的有用。
可紧接着,又一个他眼里的奸臣出面。
郗迈拱手道:”府君,郯城正施行军管,一动不如一静,属下附徐公议!“
杨彦虽然还没给郗迈官职,却允许他和周翼旁听相府商议。
郗鉴迄今为止,还未认郗迈这个侄子,听着只是冷冷一哼。
刁协突然冷静了,毕竟他是当过尚书令的,当年为推行土断,被群臣围攻都没退缩半步,今日为先主服丧,又怎么可能半途而止呢?
特别是杨彦的态度很值得琢磨,杨彦并未表态,依着他对杨彦的了解,性格尚算温和,处事会冷静考虑利弊,一般不会把事情做绝,不为司马睿服丧,就是彻底与朝庭分道扬镳了,以杨彦目前的实力,恐怕还不至于如此激进。
想明白了就好,刷的一下,刁协顿时长身而起,满面忠义之色,指着徐龛和郗迈大怒道:“先主晏驾,服丧乃人臣本义,即便出了丧期那又如何,只要未服过,便须补服,你二人却百般推托,到底存的什么居心,老夫问你等,可是晋人?“
”这“
徐龛与郗迈被刁协满身的凛然正气一逼,竟然哑口无言。
杨彦望向刁协的目中,现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赏之色,他并非没有容人之量,刁协是个魏征式的人物,做事只论对错,不管立场,这样的人虽然不讨喜,却必不可少。
崔访也见着了杨彦正看着刁协,目中并无愠怒,心里有数了,于是呵呵笑道:“玄亮勿恼,徐宗师与郗郎考虑到军心民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以理解嘛,毕竟我军仍被石虎围着,出了任何差池,便是城破人亡的后果,而玄亮所言也有道理,身为晋人,不为主服丧似是说不过去,这样罢,老夫提个折中之策,事急从简,公告全城,为先主服三日丧,玄亮以为如何?“
”三日如何够?“
刁协不满道。
民间服丧,完全按照礼记,但皇帝不同,承载着一个国家,因此为皇帝服丧定为三十六日。
“呃?”
杨彦一怔,为皇帝服丧还能讨价还价?
这说明刁协也不是那么古板,不过这种话不能由他说。
崔访也听出了刁协的言下之意,忍着笑道:“玄亮,军情紧急,确实不能全依礼制,否则服三十六日丧谁知道会有何等意外发生?不过三日确实少了点,那就十日罢,不能再多了。“
”也罢,十日便十日!“
刁协略一沉吟,点头应下,向上拱手道:”请府君下令。“
杨彦微微一笑:”有劳崔公以相府名义公告全城,主上宫车晏驾,全城军民服丧十日!“
”诺!“
崔访拱手应下,又望了眼刁协,正见这老家伙仿如打了场胜仗般,捋起了胡须,不由暗暗摇了摇头,拿皇帝的丧期讨价还价,这恰恰是大逆不道的表现啊,也代表着对司马氏皇权的践踏,可惜刁协没能警醒,或者说是早己看清了郯城的现状,却沉迷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愿清醒。
‘不行,老夫得把他打醒!’
崔访也捋了捋胡须,就道:”府君,我军于兰陵大捷之后,大破石虎已有八成把握,明年春夏席卷青兖不在话下,老夫以为府君须早作预备。“
”哦?“
杨彦讶道:”崔公有话何不直言?“
崔访道:”青兖两州刺史及各郡太守人选。“
按杨彦的本意,州刺史和郡太守的权力太大,采用明清制度,设置布政使,按察使,再以各巡道分州郡之权,才能有效掣肘州刺史与郡太守,但现在急不得,还没到大刀宽斧改革官制的时候,那崔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略一寻思,杨彦明白了,崔访的本意并不是具体讨论由谁出任刺史和太守,而是由谁来任命的问题,这事关杨彦手中权力的根本。
果然,刁协也明白了,立时正义言辞的冷哼一声:“自然由朝庭派驻人选,府君之功,朝庭亦会予以封赏!”
“放屁!”
于药第一个站了出来,大怒道:“将士们拼死拼活为府君打下江山,为何要便宜外人,他司马氏朝庭对淮北百姓有何恩德,凭什么我们栽了树,他来摘果子?”
刁协分毫不让道:“于将军亦是晋臣,怎能口出悖言,由朝庭处置淮北合乎情理,当然,老夫料朝庭亦会考虑到军中将士,定会给出折中方案,妥善处置。“
第369章 身不由己()
”呵“
于药不屑的笑道:”有些话将军不方便说,我于某不怕,我来说,朝庭任何决议,将士们都不会承认,青兖两州是将军带领兄弟们打下来的江山,不容外人指手划脚,哪怕那黄须鲜卑奴也不行!“
“于药!”
杨彦开声喝斥。
黄须鲜卑奴自然指的是司马绍,还是王敦起的绰号。
刁协也现出了不快之色,当然了,他知道于药是什么样的人,与之讲道理根本说不通,只是望着杨彦。
杨彦锐目扫向于药:“于将军口急妄言,罚俸一个月!”
“诺!末将知错,愿领责罚!”
于药拱手应下,实际上这根本不算惩罚,作为领军大将,谁还在乎那两个俸禄?
刁协也清楚,无非是走个过场,给他个面子,他也并不想把于药如何,但事情还没解决啊,这关乎到名份根本,杨彦要真是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于是道:“府君,国家衰弱,民众厌战,人心仍向晋,还望三思而后行。“
”呵呵“
崔访捋须呵呵一笑:”刁公不必着急,府君又没说什么,不过于将军所言也有道理,凭什么将士们打下的江山由别人坐享其成?即便府君心甘情愿,却不能不顾及将士们的心情,老夫只怕朝庭真要派人来,淮北动乱立生,因此老夫再提一折中之策。
府君掌东海国,以东海国之名并青兖二州,二州刺史太守置于相府之下,而东海国乃晋室藩国,如此一来,名正言顺,将士们也不至于心生怨念,岂不是两全其美?“
杨彦目中现出了赞许之色,到底姜是老的辣。
刁协却是道:”东海国只领东海郡,府君私授兰陵长史尚未得朝庭敕令,朝庭怎会让东海国领青兖二州?“
”诶“
崔访摆摆手道:”有哪部律法规定东海国只能领东海郡?以府君将来尽复淮北之大功,朝庭理当封为国公,以国公代掌王国事,据青兖二州又有何妨?“
刁协眉头微皱,这不就和曹操由魏公到魏王,司马昭由晋公到晋王一个路数么?先不说朝庭会不会封杨彦为公,首先国公断不可能,要封国公,以杨彦所占的位置,不是齐公就是鲁公,形同于默认杨彦割据了一块地盘,并且默许了将来杨彦以齐朝或鲁朝代替晋朝的可能。
因为魏代汉,晋代魏都是这么干的,封国公,就是明示天下,将来这皇位是杨彦的。
朝庭尚不至于自己把自己勒死,尤其是杨彦还没能控制建康,崔访必然有数,也就是和自己说说而己,告诫不要太过份,今天肯为晋主服十日丧,已经是做了充分让步。
也许崔访真正想为杨彦谋的是郡公,但王敦是郡公,杨彦怎么可能和王敦相提并论?再以其名份地位,恐怕朝庭连个候都未必肯给。
“嘿嘿!”
刁协暗暗一笑,心道只要府君还忌惮着朝庭,这事就不能乱来,待得朝庭派下青兖二州刺史,看他能如何?
不过在表面上,刁协只是神色平静道:“此事言之尚远,还望府君早日破去石虎,解郯城之围。”
杨彦也是心里暗暗一笑,刁协想的什么,并不是很难猜,这老家伙忠于司马氏,他也不想计较,杨彦会给刁协留出充分的时间,他只希望,当王敦代晋之时,刁协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至于崔访的提议,他是认可的,东海国就是他,他就是东海国,把青兖二州置于东海国之下,最为合适,在名份大义上就可控制住这二州广阔的土地,可杨彦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无论取得多大的功业,司马家和高门士族都不会把他当人看,上表请封,那是想也别想,要么使蛮,老子就是霸着青兖二州了,怎么着?不服来讨老子啊!
要么还得嗣东海王上位,先把嗣东海王弄来郯城,控制在手,由嗣东海王向朝庭上书。
两种方法各有优劣,采取哪一种,杨彦觉得应先参照建康的局势变化,现在城被围着,对建康的情形,他是两眼一抹黑。
杨彦除了议事,还喜欢和下属闲聊,当然,公是公,私是私,在公事办完之后,宣布一句畅所欲言,底下就开始呱呱呱的拉扯起来。
这是参照了现代的茶话会制度,茶话会的作用很大,是各阶层人士互相谈心、表示情谊、交流感情的传统形式,杨彦也不限制题材,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于药便说他看中了一名前溪歌舞姬,让大家给支支招,荀虎表示同情,说前溪歌舞姬只能娶为正妻,家里有娘子,那是没办法了,倒是徐龛老光棍一条,合适!
这话说的,徐龛心里痒了起来,但他是降将,又寸功未立,和崔访刁协是不能比的,杨彦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送他两个前溪歌舞姬,要想拥有,还得自己追求。
无论古今,一般一屋子大男人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美女,说到不堪处,连几名侍奉杨彦的女亲卫都粉面通红,心里暗啐不己,杨彦一般不参与这样的谈话,他只是看着,尽可能的与士民同乐,同时也通过这种看似毫无营养的交谈,暗中观察,琢磨着每一个人。
其实宋朝之前的君臣关系还是很随意的,大臣见皇帝不跪,只鞠躬为礼,皇帝也和大臣经常在一起饮酒作乐,这和明清皇帝赐宴在本质上完全不同,那是为了彰显皇家威仪,而彼时是真的君臣同乐,北朝的那些皇帝不谈,就说唐太宗李世民,与臣下饮宴,兴致高涨之时,往往会载歌载舞,究其本质,是皇帝与士人共治天下。
直至五代以后,士族在连绵百年的战祸中被彻底消灭,皇权才一家独大,士大夫阶层与皇帝不是并列,而是位于皇权之下,依附皇权而生,因此在这个时代,杨彦想当孤家寡人都当不了,哪怕他当了皇帝,仍是与士人共天下。
不过杨彦是现代人,对于这种相对民主的氛围并不排斥。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众人陆续告辞离去,杨彦也离了相府,带着几个女亲卫漫步在街道上,这几个都是胡女,金发褐眼,别人看不惯,杨彦倒是看着养眼,不过他也没有弄上床的想法,一方面是觉得不能太过荒淫。
另一方面是荀灌还没上手,需要克制。
街道上素服者不多,毕竟全城军事管制,所有的物资在破去石虎之前,能省则省,不可能为了守丧,专门给每一个人下发麻布作丧服,但也有个别人穿上了素服。
“嗯?”
杨彦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孙媚,一身素白,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孙媚本就底子不差,虽略逊于荀灌裴妃,却和荀华一个水准,而且杨彦也清楚孙谋那老家伙的心思,对孙媚并不排斥,因此这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那洁白的肌肤与素服相映生辉,额上覆着发,一头长长的秀发垂到腰际,面容清秀可人,眼神中带着些野性,虽然寒冬腊月,衣着较为厚实,却遮掩不住那纤细的腰身与饱满的胸脯,杨彦立刻就能判断,孙媚是故意打扮成这样,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其实杨彦对当时女性的妆扮不太能接受,比如头发,左盘右盘,名字听起来这个髻,那个髻,雅趣昂然,但要照他来看,就四个,老气横秋,尤其那蔽髻,装在头发里面,高出来一大块,是他最为反感的一种饰物,因此他身边的女子,都不戴蔽髻,而是依着他的喜好,一头披肩发,散落在背上,最多用一根丝线束起来。
再如敷面,那时女子常把脸涂的惨白,这会让杨彦联想到日本艺伎,很不爽,荀华、裴妃、荀灌和所有的前溪歌舞姬都是清清爽爽的妆扮,孙媚今天也清爽可人,以此女的心机,不可能注意不到自己的喜好。
第370章 服丧十日()
(谢谢好友新龙族2008的月票)
孙媚俏面微红,盈盈施礼:“妾拜见将军。”
”嗯“
杨彦点头赞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看着你,我的心情竟宁静了些,孙家娘子,好久不见了。“
孙媚听着杨彦称赞自己,芳心羞喜,低低道:”妾可当不得将军如此赞誉。“
最初孙谋让孙媚给杨彦做妾,她一幅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可随着杨彦势位的变化,倒是千肯万肯了,杨彦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要说男人与女人之间,能有几分真情呢?
杨彦不由想到了裴妃、荀华、荀灌、巧娘和慧娘,这才是起于微末,肝胆相照,他会永远在心里为她们留下位置,而孙媚,他会在家里留下位置,与孙媚之间,完全是联姻的需要,以安郯城乡豪之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娘的!’
突然杨彦发现自己又矫情了,联姻怎么了,至少孙媚已经接受了事实,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不是不能好好相处的,于是笑着问道:“天快黑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孙媚半低着脑袋道:“妾操持家里的书坊,刚刚打了版子,印了一本书,正准备回家呢,没想到竟与将军道左相遇。“
”哦?什么书?“
杨彦饶有兴趣的问道。
”请将军过目!“
孙媚向左右示意,有仆役把书奉上,杨彦接过一看,立时暗汗,居然是杨氏曲集!
再一翻开,全部是自己剽窃来的诗词,每一首都谱了曲调,当然,外行人是看不懂的,哪怕杨彦都看不懂那些标记。
孙媚借着发丝的遮掩,暗暗观察着杨彦。
好一会儿,杨彦合上书页,问道:”这等书籍看的人应该很少吧,印出来怎么赚钱?“
孙媚摇摇头道:“出书是为了传播,记载,代代流传下去,未必为了赚钱,妾觉得,将军所作的曲子各有妙处,应当传播开来,而且妾也很喜欢将军的那些曲子,因此雕了版,印制成册,希望更多的人能够传唱将军的大作。“
杨彦发现,孙媚还是很有本事的,很善于讨男人的欢心,巧妙的表现出了对于男性的崇拜,与巧娘有一比。
“嗯你有心了。”
杨彦挥挥手道:“外面冷,早点回家罢。“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
孙媚施礼恭送,望着杨彦的背影,美眸中有了些闪烁,脸面也现出了一丝喜色。
天越来越黑了,回到家里,正见着崔玲,也是一身素服,映衬着那成熟的身材,杨彦不禁暗暗点头,笑着问道:“崔家娘子,想好了没,要不今晚就给你看看脸?“
一想到孤男寡女独处一屋,还要被杨彦在脸上摸来摸去,崔玲就脸颊发烫,一颗小心肝也如鹿儿四处乱撞,红着脸道:“还是等巧娘回来吧,反正妾已经习惯了,不急的。”
“你呀,算了,随你,巧娘明年回来。”
杨彦摇了摇头,无奈道:“饭食准备了没?”
“马上就好,将军你先回屋歇一会儿。”
崔玲摞下句话,撒开腿快步离去。
杨彦继续往里走。
“妾拜见将军!”
兮香和菱香盈盈施礼。
她俩也是一身素身,白衣飘飘,肌肤如雪,杨彦就觉得,好象为司马睿服丧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不过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崔玲着女亲卫陆陆续续把饭食端上,满满一几案,全是素食,杨彦看的脸都快绿了。
这年头的冬季没有反季节蔬菜,几案上摆的不是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