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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么?可笑,强如本宫,现在一样被镇压丹霞宫底,力量越是强大,越是拔剑四顾心茫然。斩谁?斩尽天下?爱谁?已经登临绝顶,又岂可与燕雀为伍?”
“实力越强,更强大的是孤独寂渺。本宫从没想过杀法海。若不是他,本宫这几千年也熬不下去。所以……就算上次他算计本宫,本宫还是放过了他。”她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孤寂,咯咯笑道:“孤家寡人四个字,真的是修士绝配。有时候,本宫在想,那些更上级世界,甚至比本宫还强大的老怪物们,他们是不是午夜梦回之时,已想不起那年旧梦?”
徐阳逸没有回答,许久才说道:“晚辈也不知道。”
“那你也想妄谈成仙?”小青脸上带着一丝雪山之巅一般,高贵,洁白,却冷若冰霜的微笑,随意开口道。
“但是,晚辈现在报仇还有最后一刀。斩却这一刀之后,晚辈又算什么?”徐阳逸抿着嘴,咬牙道:“晚辈……没有童年,当年天道的朋友,不知还有多少幸存下来。晚辈……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小城镇,但是现在去,物是人非,徒增哀伤。”
“晚辈一次都没回去过。但是,难道就这样死去?”他的目光看向了鳞片:“我不知道变强有什么意义。不过,这是晚辈报仇之后唯一能做的事。既然只有这一件事,为什么不去做?”
“晚辈还没活够。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东西想知道,实力却无法达到。如果……非要给成仙一个理由……”他顿了顿,随后洒脱地笑道:“那就是,晚辈想看看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看看自己能不能看尽世间一切,也想尝尝……真正强大的味道。”
“不为天,不为地,只为我。”
沉默,许久,仿佛吹起微风,小青青丝拂面,似乎笑了笑:“本宫以大道理问你,你以大道理回我……其实,成仙哪有那么多废话,依本宫看,就四个字。”
她转过头,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盯着徐阳逸的双目,一字一句道:“不,甘,平,庸。”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她缓缓撩起三千青丝:“这就是人之本能,哪有什么大道理。”
她转过头,第一次露出一抹心底的笑容,恰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而且,我刚才所说,也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永生,特别是强大的永生,主宰的永生,那……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一旦尝试,永不会放弃。”
她嘴角微翘:“你虽然说的不完全对,但是,也没有被本宫的诱导所困扰。不错。”
“只可惜,天路已断,地球的修士,眼界太狭隘了……若不是老祖宗留下的庇佑,地球还有今日?”
徐阳逸皱眉:“天路?”
小青没有回答,而是猛地一掌摁在了鳞片之上,刹那之间,青光万丈!一道道金色的纹路,在鳞片上缓缓绘而成。
这……竟然是一张地图!
“拿好它。”小青一挥手,鳞片急速缩小,变成巴掌大,飞入他的手中。她笑的若有深意:“提醒你一句话,车奉朝……见过本宫。而且……他在这件事中的地位,可比你想象得高得多。”
“有时候,历史不提及,并非无关紧要,而是太过重要,无法述诸笔端。”
徐阳逸仔细看去,鳞片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他根本看不懂的文字,疑惑道:“这是?”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存有成仙的路径,绝对不是在我们这些与世隔绝的遗老遗少手中。而是在巴别之塔。”
她顿了顿,还是说:“你想知道的一切……也都在那尊塔的顶端。当年斩断的天路,也在那里,不到塔顶,你永远无法知道地球的真面目。是,你现在知道得够多,但是,这些都是表面。真正的秘密,地球为什么古修消失,为什么会进入末法时代,一切一切,都在塔顶。”
“就算不为这个,你想要变强,想要看看真正的天外天,也只能去这里。这里,就是地球历史的博物馆。包括它的进化,它的宝藏,它的……敌人。”
徐阳逸沉吟道:“前辈,你好像特别希望晚辈去那里?”
“不是我希望。”小青摇了摇头,若有深意地说:“无论你信不信命,你的宿命,都会带领你走向这里。你以为你跌落圣约翰大教堂是偶然?不,是偶然中的必然。你的路,就算其中再多曲折,大方向,早就在宿命轮盘之中。”
“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车奉朝的遗骸呢?去了哪里?”她淡淡道:“他在等你……在塔里等你,命运是个很可笑很荒谬的东西,但,又确实存在。”
“你以为你报仇是命运,或许,当你看到你的先祖之后,会理解他也说不定……”
说完,她的身躯渐渐消失:“两百年内,本宫不会出来了。两百年后,地球将大变,小子……活到那个时候吧,那才是一千四百年一次的辉煌瞬间。”
她的身影,出现在了虚空,深深看了一眼下方。摇了摇头。
“路,本宫已经指给你了。能不能走出徐氏的宿命,或许……你有那么一丝机会吧……人柱,永远是不祥的代言词。”
徐阳逸一个人在屋里,坐了很久,很久。
地球,这个仿佛有魔力的词语。知道得越多,越发现自己的渺小。
知道修行的时候,以为这是地球的全貌。
知道大小千世界的时候,以为看到了所有。
知道界锚的时候,感觉终于揭开了一层面纱。
但是……现在仿佛都不是。
真正的地球,永远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而这一次,又是否是触碰到所有秘密的钥匙?
第553章:安琪儿的决定
他感觉心中有什么在咆哮,在积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感觉,可能是所谓的求知欲。人类与生俱来的**之一。
就在这个房间里,他坐了整整一天。小青的话透露出来很多,仔细一想,却全都朦朦胧胧。只是一再重申,那座塔的重要性。
“巴别之塔……真的存在?”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手中鳞片:“羽蛇神也在那里?那里……藏着飞仙的秘密?以及,我现在不知道的,猜测的,所有问题答案?”
“次级界锚为什么会破碎?千年之前是否有大千世界来袭?车奉朝在巴别之塔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些……我可以去知道,也可以不去知道。”
巴别之塔很危险。
这个答案,无需告诉。
如果按照车奉朝的记录,千年之前所有种族共建的一座巨塔,里面出现再多神异都不奇怪。
千年之后,那里……恐怕已经成了一个魔鬼的失乐园。
去不去?
许久之后,他笑了。
心中的答案非常明显,一定要去。
没有为什么,这是修行的信仰,这一步踏出,可以证明修行的根基到底存不存在。传说中的飞仙到底有没有,人类……是否真的能超脱星球,超越一界,达到永恒的地步。
不只是他,这是所有修士共同的目标,为之奋斗几千年的目标。
“只有真正看到,我的求索之心,才能彻底圆满。”他走到窗户面前,看着已经漆黑的深夜:“侯爵后期之后,路越来越难。我已经感觉修为进展不前了。虽然这是身体无法囤积灵气,但是,心中总有种感觉,金丹,绝非灵气充裕就可达到。”
“末法时代之后,不乏惊才绝艳的前辈,多少人停在金丹之前。华夏十几亿人,也才不到二十金丹。这其中,绝非单纯的灵气原因。”
“闭门造车绝非修行正途,既然感觉灵气无法突破。那么……我就应该走出去。”他沉声喃喃自语:“最重要的是……我的先祖,我为什么被种下封神结,所谓的守灯人又是什么……这些,关系我本身的最后答案,听小青前辈的意思,都在塔里。”
“我……也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他要给我种下这种……”他咬了咬牙,脑海中回忆起久违的,八岁时那血腥的一幕:“种下这种……满手血腥的东西……”
“我走上这条路,进入天道,走到现在,都要拜他所赐,不弄明白,我……绝不甘心!”
握了握手中的鳞片,他感觉心情渐渐归于平静,终于坐下修行起来。
虽然无法吸纳灵气,但这种修行的感觉,一日不敢忘。是的,他从不甘于平庸。也绝不想借着大灵术师的身份和侯爵后期的境界潇洒过完短暂的百年。
这,绝非他的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随着他的声音,高跟鞋的声音踩了进来。徐阳逸皱了皱眉,柯文纳斯家族不是没有派给他美艳的女性狼人,他也不是性冷淡,但是……
女性狼人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瑕疵,就是在她们高/潮的时候,真的会变成狼人。
第一次,徐阳逸差点没直接软、掉。
“本座说过不需要女性。”他皱眉道:“另外换个人来。”
“哦?我也不需要?”
徐阳逸一阵头大。
安琪儿穿着一身雪白的服务员衣服走了进来,笑盈盈地坐在他面前:“这个play,感觉怎么样?”
徐阳逸没睁眼。睁眼只能看到麻烦,不如不睁。
一只温热的手揉到了他的眉心,他本能地全身灵气运转,又轻松下来。
从没有人这么做过。
天道的教官除了训还是训,对他那么小的孩子都从不假以颜色。到自己长大了,不会有这种亲昵的举动。自己的战友更不会有。今天,却有了第一个。
感觉很古怪,不过……却意外地不排斥。
或许,幻想中母亲的手,应该是这种味道。
手很软,带着点甜香。不知道安琪儿抹的是什么香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往他鼻子里钻。
他睁开了眼睛。
“还是你的真容帅。”安琪儿没想到他睁开眼睛,愣了愣,随后咯咯笑起来:“以前那张脸难看死了。”
徐阳逸看了她几秒,淡淡道:“肤浅。”
“是啊,我就是这么肤浅的女人。”安琪儿松开手,今天的她,头发梳成一根辫子,别有风味:“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
“胡说,修士从来不需要吃饭。你都侯爵后期了。”安琪儿撇了撇嘴:“我的好意就这么难以接受?多少人求着让我揉揉他眉头,本姑娘还不屑呢。”
她招了招手,一个食盒飞过来,刚打开,一股久违的食物气息就飘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安琪儿温柔的声音:“这是我做的芝士面包,还有奶油松茸汤。我……”
“安琪儿。”徐阳逸觉得有点乱,没人对他这么好过。天道里是纯粹的友情,修行之后……小青能算女人?
就她一个异性修士,却如同女王一样高高在上。而安琪儿,起码看起来,是真正在对他好。
但是这种好,打乱他一直的步调,让他觉得……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
可能也不是不习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在退避。
他直视对方的眼睛:“我们相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金丹之女,岳真人境界高绝,只要你愿意,比我好的人大把大把,你这是在拿我消遣?还是准备春风一度?”
不等他说完,安琪儿静静地摆好餐具,轻声道:“只是消遣,还没人有资格让我做饭。”
“就算老爸,都没吃过几次。呵呵……你不知道,今天知道我要做饭,他嫉妒地眼睛都红了。你最近最好别遇到他。”
放心,不用你说,我最近也会躲着他走……
摆完餐具,她将刀叉放进徐阳逸手中:“修士啊,只有修炼的日子,太乏味了。凡人世界有很多精彩的东西,不去品尝,也枉来一遭。”
徐阳逸没接,只是看着她。
他今天必须做个了结,他不想让人走进他的堡垒,从八岁到天道就是这样,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自然,对于要改变自己习惯的东西,任何人都本能地拒绝。甚至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好与坏。
修士,也不是木偶。
安琪儿抬起眼睛,收敛了笑容。对视了一分钟,终于笑道:“老爸问过我好几次,是不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
“第一次看你,只觉得你长的很合我眼缘。我不喜欢斯文的男人,我喜欢强壮,野性的男人。而你呢,正好两点都符合,野性之中还带着沉稳,我爱华夏的男人。”
“从小,我要什么,就有什么。老爸很疼我,真的,我能感觉到。如果我说我要月亮,我想他能做到,也会给我。但是并不溺爱我,我认为,这是一种尊重,父母对孩子的尊重。我很庆幸遇到老爸,他并不像太多父母那样,把孩子当成一个‘圆自己曾经梦’的载体。而是真正让我去寻找自己的人格。”
“跑题了,我是说,你居然拒绝了我,这让我很好奇。不管我开始是想和你春风一度……”说到这个词,安琪儿毫不避讳地吹了声口哨:“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正是因为你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我才好奇心驱使下,决定和你试探一下。”
“没错,就是试探。实际上,男女的接触,都是试探。试探大家世界观一样不一样,性格契合不契合,互补不互补。试探大家的目标追求有没有共同之处。”她耸了耸肩:“其实,圣战之前,我都是在试探。我是华夏出生,美国长大的女人。我不认为太矜持有什么好处。我的观点是,有眼缘,自然要多接触,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和表面上那样美味。”
徐阳逸嘴角一抽:“你是在做菜吗?”
“当然,小鲜肉。”安琪儿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轻掩着嘴咯咯笑道:“如果说那时候就是喜欢上你,就太开玩笑了。我曾经想过,放弃了也没什么。毕竟,合眼缘的多的是,我想,如果我说我想结婚,追我的人能从市政府排到曼哈顿。”
“不过,后来,老爸给我看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圣战录像,无删减版,我承认,你真的很吸引人。”她的手指勾住徐阳逸的下巴,一点一点轻轻触碰到嘴唇:“我喜欢……那种坚韧不拔的男人,不到最后决不放弃。因为我知道,老爸就是这样,从一个区区炼气,到现在比任何人都强。”
“几场比赛,无一场放弃,尽管情况,赔率都对你完全不利。这还透露了一点,就是自信。”安琪儿娇嫩的手指从徐阳逸丰厚的嘴唇上划过:“或许,以后有比你好的。不过,我现在没有找到。我不认为有什么理由放弃眼前的,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我答应过老爸,三十之后,我就要认真修炼。否则,和你这样的天才结为道侣,我的压力也很大。还剩几年,你说我为什么还要等呢?”
“所以,请给安琪儿一个机会。”
“我现在,正式开始追求你。”
第553章:庆祝会(一)
两人隔得很近,他们认识已经三个月,却从没有一次如此面对面的交谈,安琪儿的吐息兰花一样拂动在徐阳逸的脸上。好像那些疯长的野草,从他坚硬的盔甲外壳一点一点侵入进去,蔓延全身。
徐阳逸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这代表,他对这个女人并非不心动。
实际上,长相,身材,家世,他根本没有可挑剔的地方。而且……
他同样不喜欢绕圈子,率性的性格,对他的胃口。
但是。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了结。
比如……巴别之塔。
再比如,他的先祖。
心中的野草刚长出来,他就强迫自己压下去。很想淡淡地说不可能。但是说出来,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随你。
该死!自己明明不是想这么说的!
“那,不尝尝我的爱心早餐?”安琪儿也没有和前几次一样靠到他身上,而是微笑中带着一抹鲜见的贤淑,摆好餐具:“我可弄了一个小时呢。”
“就这点东西,你弄了一个小时?”还在后悔刚才为什么自己这么说的徐阳逸,忍不住说了一句。
或许全身的甲壳还很重,不过……仿佛哪 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你不知道,这个奶油松茸汤,特别的麻烦,我跟你说……”安琪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神采飞扬,徐阳逸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他想找出不耐烦的理由,失败几次之后,干脆任其发展。
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得特别快,甚至他发觉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的时候,都有些恍然,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
咦?不是说要了结的吗?怎么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刚吃完饭。安琪儿收起了餐具,起身离开,如同一片花瓣飘过,带走点点清馨。只不过,出门的时候,转头道:“明天,再尝尝别的味道?”
徐阳逸犹豫了片刻,沉吟道:“暂时不……”
“就这么说定了。”不等他说完,安琪儿哼着曲子悠然走出门外。
徐阳逸叹了口气,取出鳞片看了起来。不过,还不到三十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
一位侯爵初期,穿着黑色的神职袍,后面跟着四五位伯爵期的神职者,几乎可以用战战兢兢来形容,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
“愿主的荣光永远照耀您,尊敬的x阁下。”领头的中年男子,刚进门就立刻跪伏在地面,黑色神职袍黑玫瑰一样散开,声音诚惶诚恐:“我,神父穆罗,代表劳伦斯阁下,邀请x先生前往圣约翰大教堂。”
身后,所有伯爵期的修士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全都跪伏于地。只不过,他们的眼睛却竭力地想通过余光看看这位传奇一样的大灵术师。
以大灵术师之身,斩杀名震欧美的萨维迪恩七世——他们很理解穆罗为什么行此大礼,面对这种存在,普通的侯爵什么都算不上。当教会其他同期神职者知道他们来邀请x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得要和他们换位置,谁都想看看x本人,这个有史以来最强的大灵术师是什么样的。
徐阳逸没回答,手指一挥,上百份请帖再半空一字排开,淡淡道:“这些东西怎么办?”
“请x阁下放心。”穆罗身体伏得更低:“所有人今天都在圣约翰大教堂为x先生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