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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和郡丞内心不由暗骂,他母亲的,与歼灭鲜卑千人队相比,就这点损失还叫损失惨重?简直不值一提,这是来讽刺人的。
此时,仵作前来汇报。
郡丞问:“查验结果如何?”
“共有首级851颗,核对无误;首级全为鲜卑成年男子,无误!”
“好,退下吧。”郡丞失落的挥挥手,让仵作退出。
张才看着郡守和郡丞的表情,内心高兴的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郡守内心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看着张才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心烦,忙让郡丞给其开好公文,打发其快点离开。
拿到公文,核对无误,张才心满意足的带人返回马邑县。
郡守叹息一声,感慨道:“悔当初不听汝之言。”如果当初听从郡丞的意见,派出一部分援兵,那怕很少的一部分,那么现在这份功劳也有他的一份了,白白错失了一次立功的机会。
“郡守无需自责,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厉害?不过鲜卑蛮夷被歼灭这么多人肯定不会甘心,秋冬季节一定会派强兵前来,看到时候他们如何应对。”郡丞安慰道。
“呵呵,这只是咱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对他们到底有多强的战斗力,咱们依然不知,最好不要提前妄下结论。”郡守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慎重了很多,这股新崛起的势力,给了他太多的惊讶,要说他们能战胜一个鲜卑万人队,现在他认为也有可能。
郡丞又言:“郡守,不必多虑,虽说当时达成口头协议,双方可以相互支援,这次他们没来求援,是他们的问题,怪不得郡守。”
“话虽如此说,事却不能如此做;不管如何说,咱们都错失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郡丞想了一会后说道:“郡守,他们在战后及时来汇报,并来核实战功,看来是不想与咱们把关系搞僵,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郡守看好他们,下次鲜卑来袭,咱们再派兵支援也不迟。”
郡守感觉有道理,脸色好了许多。如果他们对不支援而恼怒的话,肯定会越过郡守府而直接去刺史府核实战功了,看来还有缓和的余地。于是郡守命令道:“快点写一份奏章,加急送往京城,言明战功已核实无误,别再在小事情上惹出不快。”
“是,郡守。”
郡守心里苦啊,在危险的边郡之地,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实力强大的邻居,如果交好的话,能减轻他太多的军事压力了,哎,这个冬季又是一个难熬的季节。
与此同时,并州刺史张懿也收到赵雄派人送去的战报。张懿首先是对这位识趣县长的表现感到满意,虽说其县内州郡不得干涉,但总归是在并州的地盘上,想给他们使点坏还不轻松?其后又震惊于取得的战果,他不敢大意,立即派出从事前往雁门郡和马邑县核实事情的经过。
第76章首次出塞()
七月二十日下午,高顺安排完一切任务后,带领李强、曹山和周飞,踏上了寻找鲜卑邑落的征程;留赵雄负责守护县城。
他们先从管涔山和洪涛山之间的峡谷通过,向定襄郡的中陵县方向前进(后世右玉县境内)。
让高顺失望的是路上只遇到零星的汉人在耕种,而没有遇到一个鲜卑人,非常好奇,在他们的印象中这里应该是鲜卑人的地盘了,怎么还有农民在种地,却没有鲜卑人在此放牧?打开系统地图查看,亦未发现有鲜卑人的踪迹。
于是高顺下马走向一正在干活的老农,问道:“老人家,边地危险,为何您不搬迁到内地去?”
“哈哈,这位小郎君,这里虽有危险,不过这里却不用交税。”
“你们不怕鲜卑来掠夺?”
“怕,谁说不怕?不过鲜卑人来掠夺的时间比较固定,都是秋冬季节,只要早做准备,提前躲藏起来,鲜卑人懒的寻找零星的汉人,我们便能躲过灾难。”
“那鲜卑人平时在哪里呢?”
老农回答道:“他们平时在长城外放牧,并不到内地来,只是每年秋冬季节才越过长城来此劫掠,有能力的人都离开了,只有我们这些老弱之人没有地方去,只能苟活于此;这里少有人住了,鲜卑人也就基本不来了,除非是路过。”
“谢谢老人家,这是一些干粮和咸肉,作为您提供信息的报酬。”高顺客气的说道。
“哈哈,谢谢小郎君,老夫多年未尝过肉的味道了。”老人笑的非常豁达。
众人继续向前,李强神气的说道:“哈哈,将军,这些事情我早就咨询过曹之谋、张才等人了,要找最近的鲜卑人要么向北直接出长城,那里是西部鲜卑和中部鲜卑的交接处;要么从此地向西北,到黄河北岸,那里是西部鲜卑的地盘。”
“那你想怎么办?”高顺有些懊悔,出来的太匆忙,没有了解清楚就贸然出来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建立斥候队伍,专门用于搜集鲜卑逐部的情报,国内情报系统也要尽快建立起来。
“将军,要么去偷袭西部鲜卑的邑落,故意遗留一些匈奴人的箭支等物品,挑起他们的战争;要么去偷袭和连本部的邑落,把现场制造成西部鲜卑所为,让和连产生对西部鲜卑的仇恨,这样的话他们即便不发生战争,相互之间也要提防,秋冬季节不敢全力南下,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
高顺想了一下,暂时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又不想空手而归,只好采纳李强的建议;不过高顺考虑到制造一点小麻烦鲜卑各部之间未必会动手,且手中也没有西部鲜卑的物件,不好伪装现场,决定先去偷袭西部鲜卑。
傍晚时分,到达中陵县城,让众人非常失望,县城已处于废弃状态,已无人居住。
周飞说道:“将军,中陵县城毁坏不大,咱们何不占领这里?稍作修整便可作为咱们抵御鲜卑的前线据点,我估计善无县也是这种情况,最好一起占领了。”
高顺说道:“呵呵,我也想占领这里,一是咱们目前实力不够,没有那么多部队防守;二是我想看看皇帝对咱们这次歼灭鲜卑千人队是何态度;再说了,即便咱们自己占领这里,甚至是更远的地方,是否要交还给朝廷呢?现在局势不明,且后边还有雁门郡守和并州刺史盯着咱们,小心为妙,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李强道:“将军说的不错,现在不宜操之过急;这次咱们出来,能了解到这里的真实状况,已经不虚此行了。”
曹山也插话说道:“现在还不能急,要想经营好外部防线,必须等拿下上谷郡、代郡和雁门郡的郡守之后,由三郡同时发力,一起把防线巩固起来,否则以咱们目前的实力,突出一点,很容易遭到三面围攻,很难固守。”
李强说道:“不错,这样的话恒山到燕山以北的地区咱们就好经营了,北部有大青山,东部有大马群山,三郡并进,只有一个方向受敌,且除去群山的防护,受敌面比较小,防守容易很多。”
高顺前世就是朔州人,对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要是拿下3郡太守的职位,在大汉内乱之前,便可以好好的经营北方这块土地;前套平原和后套平原是他志在必得的地方,没有了这两块平原地区,游牧民族的实力必将受到很大的损害,其它地方可没有水草这么肥美的放牧区。
七月二十一日上午,众人到达善无县城,与以前估计的一样,这里荒废的更早,连城内都长满了荒草。
雁门郡,战国时赵武灵王置,秦时治所在善无,西汉亦置善无县为雁门郡治。东汉雁门郡南徙后,复置为定襄郡治。
高顺打开地图查看,连一个黄点都没有发现,8公里范围内也没有发现红点,这么大片的地区内田地荒芜,屋宇残破,人丁流亡。
李强说道:“将军,我曾问过曹之谋,从这里沿苍头河走,穿参合陉,过长城,鲜卑邑落皆在长城之外。”
“好,咱们边看边走。”
参合陉,后世叫杀虎口,两侧高山对峙,地形十分险峻,其东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两山之间是开阔的苍头河谷地,3里宽,7里长,自古便是中原地区通往阴山南部平原的交通要道。
穿过参合陉,越过长城,已是管涔山的末端了,只有一些低矮的丘陵,已失去防护作用,再向西北走,便是河套平原;再向北,便是大青山向南突出的支脉蛮汗山;两山交接处形成一山间古道,西部平原上的蛮族要想进入山西,走参合陉是最便捷的通道。
继续前行,沿途荒草深密,不时窜出一只野鸡或者野兔。
看着被废弃的土地,高顺感觉心痛,这里虽说是干旱少雨,不过河道密布,且从秦开始,不断移民实边,建立了众多的灌溉水渠,种植粮食作物,产量并不低,要是种植土豆和玉米,产量应该更高;他记得前世的鄂尔多斯和宁夏平原,土豆最高者达万斤以上,那怕肥料比不上前世,产量能达到三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在这个时代都是惊人的产量。
李强说道:“将军,这里便是西部鲜卑与匈奴的缓冲区域,偏关以南是匈奴人的牧区,从这向北的平原便是西部鲜卑的放牧区。”
高顺感慨道:“鲜卑太强势,匈奴太软弱,这片平原理应是朝廷赏给匈奴的放牧地,却被鲜卑人占领了。”
李强说道:“将军说道不错,匈奴已经没落了,且其内部部落众多,矛盾重重,加上朝廷连年调兵,早无实力对抗鲜卑了,只能不断后退;不过檀石槐死了,鲜卑又将内乱,我担心匈奴获得重新崛起的机会,以后成为咱们的大敌。”
“我明白你的担心,咱们这次的任务是猎杀鲜卑人获得合成名额,等拿下边郡三郡守后逐渐把鲜卑逐出阴山以南;目前不能明面上对付匈奴人,只能等机会,逐步削弱他们的实力。”
李强建议道:“将军,我按照曹之谋和张才提供的信息,昨晚设计了一计划,咱们不能进入东套平原内部,只在南部边缘活动,然后向东到岱海,经武州返回马邑,不过这一路离弹汗山很近,非常危险,却是路程最好走,时间最快的一条道路。”
高顺笑道:“哈哈,危险我倒不害怕,打不过咱们可以跑,我就不信鲜卑人还能追上咱们,只要不被包围便可,再说了,大不了把另外四位护卫一起放出来,给鲜卑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只是那样的话就失去了嫁祸的意义,所以,我决定了,这次咱们只偷袭西部鲜卑,然后从偏关返回,这样更加逼真,容不得鲜卑人不怀疑。”
李强反驳道:“将军,要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痛快的大杀一场了。”
“你设计的路线太长,我们到时候有很多骑兵,肯定无法掩饰行程,鲜卑人不是傻子。要想引起西部鲜卑与和连的矛盾,只能下次了。”
“是,将军。”
出了参合陉,越过了苍头河,便进入鲜卑人的地盘,高顺慎重起来,每隔一会便查看一下地图,到下午也未发现有鲜卑邑落。
李强建议道:“将军,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今天走路不少,不宜继续赶路。之谋告诉过我,出了长城,50里左右便会遇到鲜卑邑落,我估计距离不会很远了。”
周飞说道:“将军,鲜卑邑落的实力远超匈奴,咱们必须保持马力,小心谨慎为好。”
高顺决定道:“好,咱们在这附近休息一晚,养精蓄锐,争取明天大开杀戒。”
“是,将军。”
第77章猎杀鲜卑()
晚饭时,高顺查看了一下初级骑兵的人数,已有71人,明天便有73人;高顺认为,再加上他与李强等人,以这样的实力偷袭一个鲜卑邑落有绝对的把握。高顺与李强等人都有宝马,初级步兵有1匹上等战马,根本不是鲜卑人的普通战马能比的,在马战中占有绝对优势。
高顺问诸人:“咱们是否换上匈奴人的服装?万一有逃脱的,能混淆他们的判断,好让鲜卑人更相信咱们的嫁祸之计。”
李强说道:“呵呵,将军,他们只是看咱们的发型和面孔便能认出咱们是汉人;不过咱们穿的是普通铠甲,又没有军衔标志,更没有打旗帜,只要用布蒙住头脸,便没人认出了。”
曹山说道:“这种办法根本没用,咱们的骑兵装备统一的制式武器,这不是匈奴人能办到的,再说了,咱们的体型等与匈奴人差距也很大,他们一眼便可认出,毋须多此一举;我担心的是只要人有逃脱,那咱们就暴露了,咱们这么少的人马,他们肯定会组织大部队来围歼咱们,我还是建议必须全歼,否则就马上撤退,绝不能冒险。”
高顺考虑了一下,感觉曹山的话有道理,还是争取全歼为目的,说道:“到明天咱们有73名初级骑兵,突袭一个百十人的鲜卑邑落没有多大的问题,争取全歼;我带13人从正面进攻,你们各带2个骑兵什,从3面包围。”
李强反驳道:“呵呵,将军,这种办法对付匈奴人还可以,他们的人数少,对付鲜卑人就不行了,必须改变战法术;将军带2个什从正面进攻,曹子泰和周远航各带2个什从左右包抄,我带剩余骑兵到前边堵截;只有这样才发挥偷袭的效果,不给敌人组织反击的时间,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等咱们把他们包围起来了,他们的人也组织好反击了,甚至会轻松的冲出包围圈;另外,遇事不好,将军就放出一位护卫,我感觉有必要把他们放出来了。”
周飞说道:“还是我带入正面冲锋,将军从侧翼包抄吧。”
李强说道:“远航,你的武力值比将军差不少,且将军还有其他护卫随时出现,对付这些普通敌人不碍事。”
曹山说道:“我也不建议将军以身涉险,要不现在就放出一位护卫来。”
高顺笑道:“诸位不必担心,这么小的战争,是锻炼实战经验的最佳机会,不容错过。如果出现危险,我会放出其他护卫,否则的话我想等拿下3郡太守之位后再放出3人,留一人足矣。”
李强说道:“好了,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便趁天凉快,启程向西赶路,走了不到3里路,高顺的系统地图上便显示出不少红点。
高顺笑道:“机会来了,正西方8公里内有一鲜卑邑落。”
李强笑道:“呵呵,这里的地形东高西低,非常适合咱们偷袭,看来是天助我们。”
高顺说道:“咱们继续向前,离敌邑落1里多地的时候再放出骑兵,他们肯定毫无防范,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走!”
为保持马力,四人骑马缓行,高顺随时查看地图上红点的显示情况,比较集中,估算了一下,不到百人,里边还夹杂着10多个黄点,看来是被鲜卑奴役的汉人。
多年以来,只有鲜卑去劫掠别的民族,未曾有人来偷袭过他们,故此他们非常放心,连岗哨都没有布置,高顺等人快到达他们邑落的时候,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估计还剩下1里路的距离时,高顺选择在一灌木从后放出73名初级骑兵,看了一下马匹,果然比普通的中等战马高大一些,每人身着皮甲,配备弓弩箭支、长矛、腰刀。
“将军好。”巨大的问候声,让高顺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声问候,他们肯定已经暴露了。
高顺顾不上其它,直接命令道:“前面就是敌人,第1、2什随我正面冲锋,第3、4什从左侧包抄,第5、6什从右面包抄,都伯和剩余人员向最前方堵截逃跑之人,立即行动。”
“是,将军。”
诸人分头行动,从高坡处向低处冲锋,战马的的速度逐渐提起,500多米的距离,瞬间便至。
而鲜卑人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始组织反击,其素质比匈奴人强了不少,已经有人拿出武器向马棚跑去,而靠近马棚的人则已经骑上了战马,向着高顺等人的方向冲来,好为部落其他人员争取到足够时间。
高顺手提大枪,冲在队伍的最前边,两名什长各带一个什分列左右,全部长矛在手;曹山和周飞各带领2什骑兵已经超到高顺的前边,每侧21人排成长长的队伍,从左右两侧包围鲜卑邑落,他们全部弓箭在手,做好射杀准备。
而立强带领剩余的13人一直向前冲锋,以堵住敌人逃跑路线为目标。
向东方冲来的鲜卑骑兵,还没等靠近高顺,便被南北两侧飞来的利箭射于马下。
战马的速度已经冲起来了,高顺径直向马棚的方向杀去,路遇鲜卑人,只用长枪轻轻一扫,依靠马匹巨大的冲击力便将其击杀。
而此时鲜卑人却没有出现匈奴人被袭击时候的混乱程度;女人紧紧的护住孩子躲到一边,避免被误伤;青壮和中老年男子则全部拿起武器开始反击,即便没有趁手武器者,随手拿起身边之物用于防身或推动木车进行阻敌;汉人骑兵来了,对他们来说,不能胜,便是死,所以都拼命了。
两侧的箭支不时呼啸而至,只要身体露在外者,全被无情射杀或者射伤。不时有鲜卑人躲在障碍物后发射箭支,初级步兵亦有几人中箭而掉落马下,好在阵型稀疏,没有遭到战马的践踏。
不过他们只有射一箭的机会,一旦暴露,便被四处射来的箭支射成刺猬。
马棚中的鲜卑人见敌人多且凶猛,大势已去,便从里边推开向外的木门,准备向西逃窜;战马还没提起速度,便被李强截住,先是强弩射杀一人,后挥大枪直接追杀上去,其他人员在都伯的带领下,有人持矛,有人持弓箭,相互间隔,相互掩护,攻击方式远近搭配,无人能轻易逃脱。
马棚被占领,邑落被包围,青壮被残杀殆尽,鲜卑人再无反抗之力。
此时,草堆处传来喊话声:“将军,救我们,我们是汉民。”
靠近的周飞喊道:“躲起来,不要动,小心被误杀。”
“是,将军。”
高顺大喊道:“投降,否则灭族。”
其他骑兵都跟着喊:“投降!投降!”
巨大的喊声,震慑了幸存下来的鲜卑人。这时,一鲜卑老人颤颤抖抖走出帐篷,并立即跪倒在地,说道:“将军,饶命,我们愿意献上全部的牛羊,愿意做你们的奴隶,请饶恕我族人的性命。”
“先把人召集起来。”
“是,将军。”
四周都是拿着弓箭的汉军,所有人都失去了逃跑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