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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住。”
姑姑见她那牛脾气又犯上来了,忍不住喝了一声。
邝美云只得停住,沉沉吐了一口气,看着姑姑追上来,在她数落的话脱口之前,淡淡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姑姑,一个人的骄傲不是拿来让人贱踏的。
“我一点也不出色,这一点,我清楚的知道。在茫茫人群里,我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这一点,我也知道。
“尽管如此,有时,我还是会心存幻想,但我不敢有太多幻想,就是害怕会被无情的现实伤了自己最后一点自尊。
“今天,你也看到了:他有他的生活的,他的生活不会为我停顿。
“所以,就这样吧!我不想疯了。冷静的、理智的活着,才是最最重要的。”
转身,她再次迈开腿时,心是苦的,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以后,那样的梦,她不会再做了。
姑姑在身后看着她,张了张嘴,想叫,最后却发出了一记幽幽的轻叹。
难道真的是有缘无份吗?………题外话………
明天见。
720,意想不到的婚姻 43 他结婚了()
彭柏然一去再没有回来。
邝胤倒是天天在给他打电话的。
“老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钤”
“可能还得过段日子。洽”
“老爸,你到底在忙什么呀?”
“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是什么事?”
“人一生当中最后一件大事。”
那天,邝胤和他爸爸视频聊天时,邝美云听到了几句。
“什么是最后一件大事?”
邝胤总爱打破沙锅问到底。
彭柏然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就这时,他那边有个人以一口流利的英语打破了他们的聊天:
“对不起,彭先生,那几套新人礼服已经到了,您是亲自挑呢,还是让……”
他以英文应了一句:“让他们等一下。我亲自挑。这件事,我不想借他人之手。”
她听得很清楚:是新人礼服。
于是,心隐隐的竟作疼了起来!
原来这个男人这么匆匆的赶去英国,是要去做新郎倌。
想来新娘大概就是那个雪莉安吧……
嗯,他们很登对。
还好啊,孩子不太懂英文,这几句话他肯定听不明白。也幸好听不来,否则,他得多伤心——亲爱的父亲居然瞒着他们去结婚了。
她轻轻叹着,从客厅走出来,望着窗外那沉沉的夜色,涩涩然一笑。
命运之神并没有如何如何眷顾她,只爱一次次的戏弄她。
这一次,她明白了,以后,她会安份守己的守着自己的心,再不会痴心妄想的变成凤凰,过另一种生活。
是的,往后头,她的生活,仍会这么一成不变的,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再也不会存有了。
*
彭柏然离开之后,邝美云的心,一点点沉定了下来,每天除了送儿子上课下课之外,就是闷在书房看书——那些全是他建议她看的书。
现在,她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
往后头,她要做的事,是跟着这个男人学本事,其他没用的事,再也不会去乱想。
这段日子里,唯一让人觉得高兴的是,萧璟欢在月初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
那天,她有带着小胤去医院看望。
小娃娃很可爱,五官十分精致,皮肤雪白雪白的,不爱哭,饿的时候像征性哭几声,吃饱了就睡,睁眼时,眼睛很大,很萌,头发又长又黑又软……
小胤一看到那女宝宝就不肯走了,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还用画笔把人家那小模样给画了下来。
后来,这家伙偷偷告诉她说:“妈妈,璟欢阿姨说了,让小宝宝做我的小媳妇,那您说,我以后该怎么照顾她呢?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您能教教我吗?”
说到最后居然很认真的请教起来。
邝美云听了,不由得就乐了:璟欢的一句戏言,这孩子当真了?
紧跟着,她又愁了,这种事可不能当真啊!
哎,但愿,伴着这孩子渐渐长大,这句戏言会越来越远去。
不是她不喜欢那个孩子,只是她很明白的:他们家的小公主,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娶到手的!
而她的孩子呢,除了有一个很不一般的爹之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万一有一天他爹另外有了孩子,也许就不怎么把他当回事了。
所以啊,将来的路,小胤的生活不见得会有多少变化,任何追求,实事求是一点比较好,好高骛远,净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最后苦的是自己。
于是她对儿子说:
“豪门女婿不好当。儿子,如果你娶澜叔叔家的小公主,那你就得让自己成为了不起的人,并且你得从现在开始就要作准备了,因为机会从来只会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
“放心。老妈,将来,我一定会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男子汉的。”
稚嫩的语气,说着老秋气横的话,让邝美云笑出了声。
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人留下一个窗。
虽然,她感情路走的不顺,但是,老天还是给了她另一份恩赐——儿子就是。
后来的那些天,他们天天会到萧璟欢那边报到,她常常看到儿子赖在婴儿床边上,很有耐心的和什么也不懂的小家伙说话。
就这样,不知不觉,彭柏然离开足有半个月了,若不是儿子天天有和他在通电话,她都要以为那个男人早已把他们三个人遗忘在这个角落了。
“妈妈,爸爸和我说他后天会回来。”
这天晚餐后,儿子突然很兴奋的跑来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坐在沙发上的邝美云,闻言却并不怎么高兴,心里突然想:到时,他会不会把他的新婚太太带到这边来?
虽然之前他说,他从来不会把外头的女人带回私人领地,但是,太太不是外头的女人,当然应该和他住在一起。
又或者,他会另外买房定居,而这边会成为了他的另一个家。
可要是这样的,那她留在这里成什么了?
“妈妈,您在想什么?您皱什么眉头生什么气呀?”
邝胤很纳闷:妈妈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邝美云这才轻轻舒展了一下细眉:
“没……你去和你爸爸聊天吧……我知道了……”
“哦……”
邝胤又跑去视频聊天了。
可没一会儿他又跑了过来,还把笔记本给搬了过来,拉了拉依旧皱眉走神的邝美云:
“老妈,老爸要和你说话。”
下一刻,回过神的女人,毫无预兆的在电脑频幕上看到那张酷酷的、眉心微拧的脸孔: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她悄悄的捋了一下头发,不修边幅的模样,肯定又让他讨厌了。
“有事吗?”
“后天我会回来。”
“哦,刚刚小胤已经说了。”
有必要还这么刻意说一遍吗?
还是,他想让她把儿子带走,别在这边住了?
“那天是周日,你带上儿子去香港,阿钟和阿凯会陪着你们去。午后,我们在香港机场碰面。”
“去香港?”
这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为什么去香港?”
“我要办点事,你和小胤必须到……”
“为什么必须到?这……妥当吗?”
她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妥当了?”
他挑眉反问。
“你应该明白的。”
“我该明白什么?”
他满口纳闷。
这事,需要她揭穿吗?
“你几个人回来?”
想了想,她转而绕起了圈子。
几丝疑惑,在男人眼底浮现。
“为什么这么问?”
“你需要的是回答。”
他又睇了一目:
“我会带个人来给你们认得一下的……”
肯定是雪莉安。
听得他亲口承认,真是一件能让人万分沮丧的事。
还好,她早有心理准备。
“合适吗?”
轻轻地,她叹了一声。
他似思量了一番,深深看她了几眼后,又想了想才说:
“我觉得合适。这一次回英国,我想通了一些事。等见了面,我想第一时间和你说。那些话,也是他想让我对你说清楚的。这样我也算是有个交代了。我不想负了他的期望……”
呵,果然是为了雪莉安来的。
她很是勉强的一笑:
“哦,知道了。”
“你怎么了?”
彭柏然好似也感受到了她异样的情绪,语气变得有点困惑。
“没什么,你还要和小胤说话吗?”
对于自己的不良情绪不想多作解释。
“是我该问你的,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居然这么问。
“没有。”
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话好不好,现在越发没话了。
“也不问问我的伤如何了?”
呃,什么情况?
这是在没话找话吗?
这个人这是想干嘛?
邝美云莫名有点生气,淡淡的接上道:“总会有人在你身边细心照顾你的,哪需要我来操这份心?我还有事,你还是和小胤聊吧……”
她把电脑还给了一直待在边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的儿子。
小家伙想不透啊:妈妈和爸爸聊天时怎么这么不开心呢?
远在英国的某人也想不通啊,自己什么时候又惹恼她了?………题外话………
明天见。
721,意想不到的婚姻 44 明天,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不管有多不高兴,周日总归还是去了。
八点,邝美云带着儿子邝胤,由两个保镖护着直飞香港。
午后一点,他们站在出口处,静静的等候着。
班机准时抵达,伴着涌出的人流,彭柏然落在最后,戴着墨镜,着黑色衣服,一身肃然钤。
人群中,他独自一人推着行李,脚有点跛,走得有点不是很利索,显然,脚上的伤还没有全好,而身边并没有其他人——那个雪莉安没有跟在他身边,背上则规规矩矩背着一个背包,包内鼓鼓的,里头好像塞满了东西。
“老爸……”
邝胤见到半月不见的父亲之后,就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彭柏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将儿子抱起来狠狠的亲吻,而是淡淡的伸手,在儿子头上轻轻撸了几撸,低低问了一句:
“想老爸吗?”
“想!”
邝胤重重点头,用强烈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心中的想法:
“老爸,乘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
“不累,走了。”
彭柏然牵起了孩子的手,走向了静立在不远处的邝美云。
“你不是说两个人吗?”
邝美云轻轻地问,往他身后望了又望,并不见有人跟上来,心里自是生出了层层诧然。
“嗯,两个人。”
他淡淡应着,摘了墨镜,目光深深的。
“那另一个人呢?不等她了吗?”
“在我背包里。”
这一句让邝美云整个儿呆住,目光直直的就往后面背包瞅了过去,心头狠狠的被什么给撞击了一下:这个人自不会做犯法的事,所以,这背包里能装的只可能是:一个人的骨灰。
“是谁过世了?”
他的神情凝重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走了,我让人来接的车应该在外头等着了!”
彭柏然领头走在前面,没作任何解释。
邝美云呆呆看了一眼,心里疑云重重:
这一次,他回英国去,到底是去结婚的,还是去参加丧礼的?
*
维港。
一艘汽艇上。
彭柏然把一个骨灰盒搁在一张八仙桌上,桌上另外点了蜡烛,摆了四荦四素祭品。
几支高香在他手指上被点燃,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高香的味道,弥散了开来,随即,他把高香分到了邝美云和邝胤手上。
“小胤,过去,给这位叔叔叩个头,上个香。”
彭柏然轻轻的吩咐着,目光静静的落在那个骨灰盒上。
“哦。”
八仙桌前的地面上,铺着一张红色的地毯,邝胤跪上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而后站起,在彭柏然的指引下,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小邝,你也去上个香吧!”
他看向邝美云,神情是怅然中带着憾然的:
“很遗憾,我没办法在生前把你介绍给他认得。如今,他没了,我总该完成他的心愿的。”
其实,邝美云挺想问:为什么你就该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认得。到底没问,死者为大,给以尊重,那是必须的。
她自是没有叩头下跪,执香深深三拜,以表示对死者的敬重。
彭柏然看着,神情微微一暖,最后,他上前也拜了三拜,插上香后,望着外头那朗朗晴空,淡淡的笑容一点一点舒展开来,嘴里更是轻轻说起了话来:
“阿邵,这下你终于能衬心如意了吧……
“我儿子,我儿子的妈,你都见到了,如果世上真有天堂的话,你应该很欣慰了吧……
“他们都很不错,对吧!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的以后,我会好好处理的。
“你呢,只要顾着自己一路走好就行……
“看,外头就是你喜欢的维港,你最留恋的地方,今天天气很好,你感觉到了吧……
“桂花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对着那骨灰盒,这个长得冷硬无比的男人说了很多感性的话。
邝美云静静的听着,感觉他和那个已故之人,感情非常的深,深到让他因为这人的过世,而无比悲痛。
于是,她再次困惑了。
是不是,这半个月以来,她所困扰的事,完全就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他回英国的这些日子,根本是在承受一场绞痛心扉的生死离别?
“老爸,这人是谁?”
邝胤走上去,盯着那个奇怪的盒子轻轻问了起来。
彭柏然低下了头看他,摸他小脸,低低解释了起来:
“那是老爸最最要好的朋友。他去世了。”
“哦,那他是怎么去世的?”
“生病。”
“治不好吗?”
“治不好。”
“老爸,你别太难过了。你还有我和妈妈呢!”
邝胤小大人似的伸手拍了拍彭柏然的手背。
他应该是不懂死亡的具体涵意的,但是,话说得格外的暖人。
“还是早点入土为安吧!”
邝美云也轻轻接了一句,然后,去好好休息休息,他看上去很疲惫。
“他的临终遗言是:回归维港……阿凯,去把汽艇开起来……”
彭柏然伸手把那骨灰盒抱了过来,兜在怀里,抚了又抚,眉目之间流露着无尽的不舍,久久不肯放下。
终于,汽艇不疾不慢的跑了起来,昂扬而立的男人,迎面而站,良久后,伸手,将一把把白色的骨灰,撒入维港,脸色无比前虔诚,嘴里轻轻的念着:
“终于回家了,兄弟……放心啊,她一定会很幸福的……至于我,我一定会好好的把余生走完的……不用挂心我……”
汽艇跑了一圈又一圈,彭柏然在撒完骨灰后,静立在风里,沉思着,眼里露着丝丝的悲伤,这样的他,让人倍感心疼。
邝美云以前觉得,彭柏然是那种从不知悲伤为何物的人,现在却突然发现,他其实也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脆弱。一旦击中了这个脆弱点,他也会像孩子一样露出无助的神情。
回程,他一直沉默,小胤则睡了过去。
车内,安静地让人窒息。
傍晚时候,车子驶进了一处别墅,此地有山有水,登高楼远眺,还能看到繁忙兴盛的维港——它是彭柏然在香港的产业。很多年前购置的,现在已然成了天价。
进来时,邝美云挺害怕这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女主人来,所幸,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管家,以及两个保安之外,并没有其他会让她觉得尴尬的人出现。
已是金秋,晚风渐凉。
邝美云在高高的楼台上远望,清新的空气,让人一点一点沉静下来,疑惑却并没有就此消散。
手机响起,她取来看,是彭柏然,半个月了,他没打过她一个电话,现在,她就在他的家里,他却以这样一种方式找起了她。
“什么事?”
“在哪?”
“在最高那幢楼上看风景。”
“嗯,等着,我有话和你说。”
他挂了。
晚风袭来,紧张感,也似潮水般涌来,一层复一层。
他这是想和她说什么?
想不出来,可总觉得好像有事会发生似的。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很快,栏杆前多出一双手扶了上去。
她转头看,黑衬衣黑西裤黑休闲皮鞋,一色黑,因为那对漂亮的袖扣,那一排金色的扭扣,而显出了几丝尊贵不可欺的气息,成熟的男人味压迫着她,心脏砰砰砰就狂跳了起来。
这一刻,她想躲他远远的。
无他,实在是因为这个人,现在太能影响到她。
事实上,她的确也这么做了,不着痕迹的想和他拉开距离。
“那天,你追到医院,想和我说什么,现在空了,可以好好说一说了……”
他突然转正,一脸深深的盯着她,问的竟是这么一个早已过时很久的问题。
“其实没什么。”
“确定没有什么吗?”
彭柏然直直的盯着。
她竟被他盯得有点慌了。
“那天突然出院,是有原因的。”
他竟这么解释了起来。
她一愣:“哦,是吗?”
“我的好朋友阿邵突然病危,那时,我很怕要是回去晚了,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哦……”
“还好,我没去晚,还是送了他最后一程,亲手帮他挑了礼服,整理了遗容,送他离开。”
“……”
“之后,我发了烧,住了几天院。
“你的脚,还好吗?”
她轻轻问了起来,目光落到了他脚上,看得出来,他的脚,还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