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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是韩彤最盼望的事!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她痴情不悔的守着他回来,哪怕他没半点音讯传来,可她始终没有放弃。
直到半年前,她终于向生活妥协。妥协了若有幸福也好。好吧,至少那段日子,她是幸福的。只是它太匆匆,一下子就破碎了。
现在的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却回来了。
为什么就不能早半年呢?
为什么要在生了这么多的遗憾和痛苦之后才出现呢?
这一刻,她真的有点怨这个结拜哥哥:你回来的也太迟了点吧……
另一边,病房,金子骞忽放开了韩彤:“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他拿出了那只丝绒盒,打开了盖子:
“还记得它们么?我买了它们了,现在的你,还愿意戴上它吗?”
韩彤看着那戒指,惊讶和欢喜在她脸上富有戏剧性的层层绽放,眼睛跟着发亮起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正是他们当初看上的那一对戒指。
“这个问题,现在不需要研究。小妹,你说一句话,你愿意戴着它,嫁我吗?”
金子骞问得温柔,眼神也柔的直放光。
韩彤却没有马上回答,歪着头想着,然后,捂着胸口难受起来,神情也跟着痛苦起来:
“你在向我求婚吗?不对,不对,好像另外有人向我求过婚的………谁啊……那是谁啊?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
367 367,金子骞家庭背景这么复杂,你确定韩彤跟了他不会受到伤害()
这光景,看得苏锦好一番心惊肉跳。
是这求婚的情形,又触痛她了吗?
“我啊……”
金子骞应得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脸上的笑容深深的偿:
“离开的时候,我向你求过婚的,你还答应了我的,你忘了吗?小妹,你的记性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是吗?是吗?是吗?”
韩彤满心满眼的疑惑被打散了,有些陈封的记忆,似乎被他解开了:金子骞向她求婚的画面,她当然是记得的……只是……她总觉得除了这一次,还有另一次。
“是的!当然是的,只是那时没有像样的戒指,我和你说过的,等我回来了,我就立马给你补上,绝不赖了你。现在,我补上了,而且还是你喜欢的那一枚,你嫁吗?”
他问的时候,声音温存极了。
韩彤又想了想,好一会儿才说:“我得想想,我得想想,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我真的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了……”
金子骞的眸光,一下变的幽幽的,盯着问:“比我还重要吗?”
韩彤眨巴一下眼睛:“你很重要,我忘记的事情也很重要……”
她望着那戒指,想要又不敢要,神情变得纠结……
苏锦看着,难受极了。
半年的时光,毕南星给了她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所以,现在的她,才会变得这么的难取难舍……哪怕她糊里糊涂的,记不起那人是谁了,可她知道那人很重要。
她看不下去了,往外走了出来。
杨葭慧紧跟而出,两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
寻了一处僻静的地儿,杨葭慧低低的说,鼻子却在发酸。
结果,谁也高兴不起来……
苏锦在心里默默叹了起来。
“你觉得小彤还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吗?现在的金子骞,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样的他真的能没有任何芥蒂的和小彤走到一起吗?”
葭慧很困惑,生活是很现实的,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是个神智不清的傻子啊……
苏锦也不确定:金子骞能怀有几分真心来善待小彤?
不管以前他们如何相爱,现在的金子骞却是他们所不熟悉的。
*
重新回到病房,苏锦看到戒指已戴到了韩彤的手指上。
金子骞不在,靳恒远也不在,只有苏暮白和薄飞泓守在门口。
“姐,你看,你看,子骞向我求婚了,子骞向我求婚了……”
韩彤一脸兴奋的望着她,还把手上的戒指,示意给她和葭慧看……
“你答应了?”
葭慧和苏锦交换了一下眼神,轻轻问。
“还没。只是暂时戴一戴……姐……我得想想,我记得我这根手指上,本来戴过婚戒的啊……瞧啊,连戒指印都有……”
她把手指伸出来,让她们看,以表示自己没撒谎。
“是啊,你戴过,你忘了吗?你戴过几年银戒指的……也是金子骞买的,你当婚戒戴了好几年的。”
苏锦把那一茬旧事提了起来。
那时,她白天戴着,回家后悄悄藏着——因为怕妈妈唠叨。
“是啊,后来不见了……”
韩彤也记得的,某一天醒来,那戒指就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找到。为此,她黯然神伤很久很久。
“所以,很正常啊……”
“嗯!”
疑惑打消了,韩彤一下眉开眼笑起来,开心极了——南星的死,婆家的恶待,全被忘了。
忘了,她才能笑出来。
与其疯掉,不如忘掉,她的人生才不至于被尽数毁掉。
只是那金子骞,真的可以把韩彤托负与他吗?
苏锦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这世上,也只有金子骞能让韩彤喜笑颜开了,其他人,谁也做不到……
*
另一边。
靳恒远正在和金子骞谈话,住院部的最高层上,顶着冷风,两个男人对立着,风吹得他们衣袂鼓鼓作响。
“真要娶韩彤?”
靳恒远问。
“你觉得我在做戏吗?”
金子骞反问。
各自直视对方,两个男人的眼底,互有考量。
“不像!”
一双凌利的眸子,将他从头到脚瞄了一圈,两个字,是靳恒远的结论。
“谢谢。我想带她回美国,这事,还请成全。”
金子骞道出了他的目的:
“她的后半生,她的后期治疗,全全由我负责。”
“这个,我们可以慢慢研究,现在,你倒是和我说一说那个情况:为什么小彤的不幸,全是因为你……该对小彤负责的那个人也应是你……”
他一直耿耿在怀这件事,因为有一件事,是他和季北勋查到现在一直没有查明白的,也许这个人能给他合理的解释。
“家斗。”
金子骞沉默罢,望着朗朗长空扔出了两字:
“是金家的家斗连累到了她。是我连累到了她。”
靳恒远听着蹙了蹙眉头,却没有打断,而是静静听着:
“这几年,我一直努力的不和她联系,努力让自己强大,努力让家里的事,不至于牵扯到她,结果,还是牵扯到了,连累到了,伤害到了……害她至此,全是我的责任。我,有愧于与她……”
金子骞淡淡幽幽的往下说道了起来。
……
在美国唐人街,有个很有名的金家,百余年前,落根在那里,后来,借势强大,黑白两道通吃。曾有过两个金家人,还竞选过某某州的州长。
金家是富有的,同时,也很复杂。
到了这代,金家一共有两男三女。
长子金贵因为年轻时候太过于风流,得了病,从此不育;次子金荣生了两女一儿,儿子智商不太够,完全没有继承人的风范。
三个女儿家倒是都有儿子的。
但金家有着根深地蒂的重男轻女思想,家主之位传女不传男。
金贵年轻时曾在中国养过好些个女人,因为女人太多,他都不记得自己和谁睡过。子骞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多年前,子骞妈妈生了重病,过世前,给这个男人写了信去,请他看在父子情份上,过来把孩子领去认祖归宗。
那封信,几经辗转到了金贵手上。在得知自己还有儿子之后,他当真就来把金子骞接了去。
当然,也就此把金子骞扯进了一段家族内斗当中。
……
“金子骞说,在他清楚的了解了金家的情况之后,他不得不掐断了自己和大陆的所有联系。因为他不能有软肋被人捏住,在自己还没有成为当家人之前,他必须保护好自己……韩彤身上的悲剧,源于对方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他们要撞死韩彤,结果却撞死了毕南星……”
是夜,靳恒远把自己从金子骞身上查到的那些资料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苏锦听了久久不能说话。
这得是怎么一份孽债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更不能让他把小彤带走的……”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语气无比坚定。
靳恒远想了想:“现在的他已经是家主,他已经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女人……我和季北都查过,他已继承家主之位。”
“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毕南星因金家而故,若有一天小彤被治好了,你要让她如何面对前男友家里人害死丈夫、自己又在丈夫热孝里跟着前男友走、继而成为人家妻子这样一个事实?”
这才是她最担忧的。
她的出发点,自是在为韩彤的未来考虑。
这无可厚非。
但是……
“如果她一辈子就这样了呢?你要是不让她跟着她爱的人走,你说她要怎么恨你?”
这是靳恒远的反问,不无道理。
苏锦一下语塞了,好一会儿才反驳起来:
“可是金子骞家庭背景这么复杂,你确定韩彤跟了他不会受到伤害吗?”
“那你换个思路想一想,韩彤要是情况一直不好转,这辈子像她这样的,谁会愿意娶她,谁会愿意照顾她……”
“我!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苏锦回答的响亮。
靳恒远不觉淡一笑。
他自是相信,她说这话时是真心的,只是:“关键是,你不是男人,更不是她心里那个人。”
这句话,无比尖利的指了那样一个事实:女人之间友情再深,也深不过男人能带给女人的其他的情感需要。
她顿时无言以对。
“小苏,成全她,或者还有希望。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已经这样,再差还能怎样……”
唉!
苏锦唯有叹息。
和一个律师辩论,结果如何,其实一目了然。
床上,苏锦背过了身去,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很不情愿。
靳恒远悄悄贴了过来,将她拢了去,试探着问:“不能因为韩彤,你就和我置气了吧……”
好在,她没有推开他。
“美国,那么远,万一她受欺负了怎么办?”
她没有和他置气,只是太担忧了。即便是身心健康的韩彤,就这么嫁过去她都不放心,何况是现在这样一个情况……
“金子骞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吧……”
“嗯……”
“他从小的人品摆在那里,离开这么些年,他的底子摆在那里……如果你想让韩彤真正幸福起来,那你只能试着给予全部的信任……”
她不语,心沉沉的。
这一夜,她梦回初中高中时代,看到金子骞带着韩彤,暮白带着她,杨葭慧带着小暮笙,他们一起去郊游,一起放风筝,一起野餐……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可一眨眼,大家都长大了,都不快乐了,都在阴影中苦中作乐着……
小时候,盼着长大,等真的长大了,才发现,长大是一种无奈,是一种痛苦。
*
《圣经》说: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
这句话,用简单的中国文字来概括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世间的事,有时,你看着成了死局,换个思路,它却峰回路转又一村了。
韩彤的人生也是。
因为,她最终还跟着金子骞去了。
………题外话………明天见。韩彤的事告一段落,接下将揭晓苏锦的身世……本月底,或八月月头上,正文可能会完结……
368 368,一头送葬一头出国;一场恶梦一场深爱()
韩彤没有去参加毕南星的丧礼。
不是不让去,而是没带她去。
毕家那边,最后在靳媛的劝说下,是同意韩彤去出席的。不管他们再如何反对,韩彤和毕南星是夫妻,在法律上,韩彤才是毕南星最亲近的人。毕家任何人都无权阻止她的出席。
靳媛去劝,那是给毕家面子。毕家清楚,但凡靳家有心帮韩彤出头,理亏的永远是毕家。所以,他们同意,只是顺着台阶而下。
只是以韩彤的精神状态,去了只会受刺激偿。
医生强烈建议:“不去。”
医生还说:“病人需要好好的系统的治疗一番,这期间,任何刺激她的人和事,都不能在她面前提及,那会加重她的病情……撄”
医生着重提醒他们:“一旦,病人连仅有的一点自我意识都被刺激没了,这个人,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也就等于完全没得治了!”
苏锦和靳恒远有考虑过带她去的,连毕南星的丧礼都不出席,将来韩彤要是清醒过来,会遗憾一辈子。
若不是毕南星推了那么一把,如果毕南星只顾着逃自己,死的肯定是韩彤。而今天的丧礼,将是韩彤母子的,而不是他的。
可是,他们得考虑到实际情况。
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
他们不能冒那个可能把韩彤刺激到的风险,把她带去丧礼现场。
他们认为:保证韩彤在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他们相信:那一定也会是毕南星的心愿。
爱一个人,愿她安好,才是真正的爱。
毕南星下葬之日,正是韩彤离开那天。
苏锦、靳恒远他们,没有去机场送行,而是去了墓地送葬……
阴雨绵绵中,一台摄像机,将丧礼的整个过程,完整的记录了下来:摆满鲜花的送别台上,宛若熟睡的男子静静的躺着。他英气依旧。只是不再有任何气息,长眠是最他唯一的状态。
这是苏锦让人做的。
她是有长远打算的:万一以后韩彤治好了,这一份视频即便会带给她悲伤,但总归能弥补她不能亲自送别爱人的遗憾。
韩彤不能做的,她做姐姐的,一一帮她做了。
靳恒远很支持她,人还是他去找来的。
但凡能让她高兴的事,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这一天,哀乐是沉重的,哭声是震天的,心情是深痛的……
本来,世上的身老病死,那是一种常态,而意外死亡,又是如此年轻,往往是最痛断人肠的。
丧礼上,苏锦泪水直淌,心头哀伤绵绵,可事已至此,一切回天无力。
她唯一的期盼着,韩彤的以后,不要再多灾多难;毕南星在天国也能得到安宁……
而靳恒远呢,一直守着她,寸步未离。
关于韩彤为什么没有出席丧礼,靳恒远和苏锦给毕家的回复是:
韩彤病情严重,需要隔离人群,静心治疗。现已被靳媛送去美国。后续治疗,一切费用,不必由毕家负责。
对此,毕家人无人异议。
其实,与他们来说,韩彤来不来无关紧要。
至于毕南星的所有财产皆可以有毕家二老继承,但是,他们居住的屋子,必须原封不动保留着。
这是靳恒远和苏锦强烈要求的。
苏锦是这么想的:若有一年韩彤治好了,她一定会想着要来看看的,如果将她和毕南星一起生活过的屋子全给毁掉了,与韩彤来说,那必将是一个永远的痛。
*
丧礼过后。
靳恒远带着苏锦回了家。
苏锦一身疲惫,身累,心更累。
体贴的男人,给她放了一池暖暖的水,她泡了澡,洗去了一身的湿冷,然后窝在靳恒远的怀里,什么也不说的沉沉睡去。
这段日子,她过的很累。
这世上,但凡关乎生死,从来最容易牵动人的大悲大痛。而大悲大痛,往往最能耗人心力。
一睡既沉,连靳恒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做梦了。
梦里,她和靳恒远在花海里走着,有说有笑,好不欢快。
忽一阵龙卷风肆虐而来,花折了一地,人呢,人被卷上了天。
不是她,是他。
因为要救她。
至于是怎么救的,她不记得了。
反正,风,无比的大,大到令他们无力抗争。
风过后,满地狼藉,小别墅被彻底摧毁了,花田不复存在了,那个温柔款款的人呢,从高空被摔了下来,倒在一片血泊中。
她爬着过去看,哭着叫着:“恒远,恒远……”心头是满满的绝望。
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在她心里一遍一遍的浮现。
终于,她抓到了他的衣角,看到了他那摔得变形的脸孔——那分明就是她爱着的人,可形体,已经被摔坏……坏到令她几乎辨认不出。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恒远,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样……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苏锦惊恐的叫着,拼命的抗拒着这样一个事实。
终于,她从梦里挣脱了出来。
坐起时,粗喘如牛,才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
还好,只是梦!
还好,她的生活,不会因此有任何变化。
对的,她还睡在她和恒远的床上,只是外头暗了下来,只是恒远已经不在床上……
气息渐平时,她心里叫着丈夫的名字,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往外找去。
书房没有人,画室没有人,客厅没有人,厨房也没有人……
人呢?
恒远人呢?
她在客厅转了一个圈圈,空空落落的房间让她害怕,没有人回应叫她心慌……
此时此刻,她渴望得到他的怀抱,而不是独自面对这寂寂无声的大屋子。
她重新跑上楼,找自己的手机,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
时,客厅有铃声响了起来,紧接着男人的声音在那边喊了上来:
“小苏,你找我?”
楼梯口,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靳恒远手上拿着手机,正准备往上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