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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肯定,那鸿雁标行一定会帮忙。只看今天的事情就知道了……为什么那几个家伙能出现得那么精准?
“兰娘,我一定替你报仇!”
韩奇死死的握着拳,喃喃自语,孤寂的身影站在深夜的山林里,被不甚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就像是一匹受伤的孤狼。
“向礼荆,只怕你也没想到吧?洪勋那家伙一心想要杀了我,做得太绝,会暴露你的谋算!”
他的眼神闪动着凶狠之光,“我会让你知道的向礼荆,你想养狼,可狼不是那么好养的!我本来还想,只要你照顾好了兰娘,照顾好了我那几个姐妹,那贾宝玉、林墨玉的事情我能回报你一番。但现在……”
想到被设计的时候才知道的贾家,才明白过来的《红楼梦》,韩奇露出狠辣的笑容。
若是他穿成了贾宝玉和林墨玉,一切都会不同。
不过不要紧,现在的他,比他们更容易掌握绝对的力量!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黛玉改名()
第二日一早,因窗外天色昏暗,黛玉和青玉两个起来时,倒差点儿以为没有睡好,醒得太早!
谁知紫鹃和桃红两个端了盆来,却是告诉她们,“已是辰时二刻了。只是天气不好,随时要有大雨。加上鸿雁标行也有受伤的标师,故此大公子说,在这儿歇上一两日。姑娘们受了惊吓,也该晚些起。”
黛玉由紫鹃服侍着洗漱了,不由问了一声,“我之前听着说要好好的收殓那李兰娘。人死为大,也是善举。如今天气这样糟糕,可怎么样了?”
紫鹃忙道,“还能怎样?姑娘不知,昨晚你们歇下之前,大公子就已经让人送出去了。驿臣果然是来了,他是本地人,哪儿有做白事的物件都知道,想来也不会太亏了她。”
因李兰娘挟持了黛玉,紫鹃本来对此事有些愤愤。
但见了姑娘前一日夜里不安的模样,加上她自己也一样的有些害怕,如今把这些事打听来,倒是安了心,再无怨艾了。
且因那桃红是个沉默寡言的,紫鹃又继续道,“大公子还让我问,这驿站还有个小些的院子,姑娘要不要挪院?若是姑娘想,住到东昌府里去也是行的。”
黛玉想了想,“都过了一夜了,再来说这个,又是何苦?就这样吧,我们也没那么金贵。我和青玉挤几日就是。”
青玉微微抖了抖,但到底没发表意见。她倒是想挪地方,可不愿意别人当她是不想与黛玉一起。且她也觉得,和挪院相比,与黛玉一起。似乎还更让人安心点儿。
可若是黛玉还在贾府,这样是肯定不行的。甚至于,前一天晚上就肯定已经挪院了。不过如今出门在外,墨玉又在很多地方纵容两个妹妹……
紫鹃对这些早看在眼里,虽她自小受的是贾家的教育,对此还是决定不再多说。
一时,几个丫鬟陆续进来,服侍着两个姑娘用了迟来的早膳。
这无疑也是“两人醒来”的标志。墨玉宝玉和云萝先后进来探望了一番——因要养伤的缘故,虽还没立刻下雨,宝玉倒是没有再扯着人练武。
黛玉难免追问了一番后事。
她因着年纪小又受了惊吓的缘故,连着“挪院”的事情都全没想到,哪里有那个精力支撑一夜。
但她知道,前一天的夜里。肯定是不得安宁的。
而若她的哥哥是旁人,她的追问未必能有效果。可墨玉对黛玉那“多愁善感、迎风流泪”的娇弱印象实在是深刻,虽后来黛玉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去除了那种印象。但这印象其实到底还有所残留。
墨玉并不认为,女孩子就一定要自立自强。偏在黛玉身上,他觉得黛玉还是多知道、多经历一些的好。
当下,倒是黛玉一问,他就实话实说,“也没问出什么,毕竟头子跑了。说是那头子叫做洪勋,倒确实是从那号称‘海王’的海寇孙觉那里被赶出来的,据说起因就是因为韩奇。”
说到这里,墨玉的脸色微妙的扭曲了一下。“而且,是因为韩奇从他手里救了一个姑娘。而孙觉那人虽是海寇。却有个原则,并不许手下强抢良家女子。”
顿了顿,墨玉又道,“不过,旁的事情他们就知道得不多了。孙觉是从哪里知道韩奇的行踪,又是从哪里知道韩奇的计划的。他们应该确实是不知道。据说洪勋时不时会离开队伍,虽然都知道他在和人联络,但除了洪勋自己,谁也不知道他的情报来源。”
黛玉对这个结果,不算太过意外。
不管是不是在“养斗虫”,养东西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把太多的底泄露给笼子里养来用的东西。
而墨玉虽然没有说起那几个海寇的下落,黛玉对此也无意多问——因为可以想得到。
倒是那韩奇和要杀他的贼寇洪勋之间的恩怨,让她也小小的无语了一下。
她记得,这韩奇之所以家破人亡,被赶出京城,也是因为他救了李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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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墨玉把后继的这些事情说了,黛玉和青玉也就无所事事起来。青玉倒是说起了前一天晚上的那两个江湖女侠,颇有些向往的模样。
但黛玉对那两个女子的印象却是不深,不过,她见青玉那很难掩饰的向往,决定还是不要助长她这份心思的好——说什么林家女儿也没可能去闯荡江湖!
于是,黛玉让人请了墨玉和宝玉来下棋,以消磨时间。
说起来黛玉请宝玉,这还是她到贾府后的第一次。黛玉本意是在下棋时打击一下青玉,让她心思转移,谁知,黛玉刚刚吩咐说请宝玉,青玉就已经自动转移了心思,且精神起来了,并在之后一直关注着她,倒让黛玉有些莫名其妙。
但她请宝玉,当然不只是为了报答什么救命之恩。
对这件事,她其实还心中矛盾,不是很明白该怎么做。但有些小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尤其是……
黛玉看到珍珠跟了来,晴雯却没跟来。
墨玉和青玉下指导棋时,黛玉就问了一声晴雯的去处。
宝玉听见倒就笑了,“她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的。见我受了这么次伤,生怕我日后也受什么伤,怕那时候不知道怎么照顾,就找云萝姑娘学习包扎去了。其实,我日后虽难免受伤,但哪儿可能等到她来包扎?”
对晴雯的热诚,黛玉一点儿不奇怪。
如今,她倒是有些为晴雯可惜。
她知道,晴雯其实安守本分。虽有时看似逾越,却是笃定自己必然是宝玉未来姨娘的缘故,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做主。该守的底线,她一直都守得很好。
而她在被送到宝玉的房里去之前,也确实是得了朱嬷嬷明确的暗示。
故此。晴雯一颗心就放在了宝玉身上……宝玉是个怎样的人,或者反而不重要。
但如今这个宝玉对晴雯的纵容,却与原本的宝玉全然不同。也是最近黛玉才发现,那是一种将晴雯视作囊中之物的纵容!
“那到底也是一份心。”黛玉略叹一声,转而又笑问宝玉身边跟着的珍珠,“宝玉都这么说了,你是他身边的大丫鬟,就不劝劝晴雯?”
侍立一边的珍珠不料忽然问起了她。
她略斟酌一番。就笑道,“林大姑娘不也说是一份心?看二爷这样,日后奴婢们就是不能陪着去武场,若是知道如何包扎伤势,心里也总安心一些。若不是二爷身边要有人伺候,我都想去学学呢。”
黛玉心中一笑——云萝是个聪明的姑娘。只怕还未必乐意带你。
不过,她自然不会挑明这一点,只是对宝玉笑道。“你倒是个有福气的,身边的丫鬟倒是各有各的好处。不过……”
“不过什么?”宝玉顿时好奇。
黛玉是难得和他这样亲近的闲聊,且她言语风姿也全不如一般的女孩,宝玉也很难将她视作幼小的女童看待了。
黛玉喝了一口茶,笑道,“也是我癖好发作。你看你房里的丫鬟,晴雯、麝月、秋纹、茜雪……是这些吧?一个个的名字都雅致好听。珍珠是你的大丫鬟,但她的名字听着,倒有些落了下风。”
宝玉不由失笑,“这些名字可都是祖母起的。她起名字不都是一批一批的么?”
黛玉笑道。“祖母又不像我,不过是随口随心一起。自然不会有太多讲究。虽如此,我看着还是有些别扭。”
黛玉为人极好风雅。
此事可谓是贾府人尽皆知的。当然,不喜欢她这调调的,就会说是酸腐。故此,对她的这番论调,宝玉不觉得奇怪。一边在下棋的墨玉和青玉也不奇怪。
哪怕这同来处的兄妹如今神情迥异——
墨玉很闲适,青玉很愁眉苦脸。
墨玉还有空开了句玩笑,“宝玉你还没听出来?大妹妹这是在鼓动你,让你给你这丫鬟改个好听点的名字!”
宝玉无奈道,“偏我是没有雅骨的。要起名字,只怕还不如这个。”
不过他想想,也觉得黛玉所言有理。
若论名字的韵味,珍珠一名,在他的房里确实是落了下乘。
偏这珍珠又是个最妥帖贴心不过的。加上他也有心讨好黛玉,便笑道,“若是大妹妹有心,不妨替我想个名字吧。”
“这个么……”
黛玉再次喝了口茶,明知故问道,“珍珠姓什么?”
珍珠已听见宝玉那么说了,便忙回道,“姓花。花朵的花。”
黛玉沉吟一会,再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如今正是瓢泼大雨。
她又微微蹙眉,这才笑道,“我不喜欢这样天气,而珍珠姓花。故此,我想起一首诗来——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如此,叫做袭人如何?”
黛玉虽捧着茶微笑,实际上,却是借着茶雾遮掩,眼角余光亦注意着他人。
她话一落下,便瞅见一边的宝玉那脸上的微笑已经僵硬了。而另一边,青玉显然也很震惊,正要落子的她,手僵在了半空。
倒是墨玉……
墨玉当初看红楼,压根儿就没怎么记住这个名字,此时一时也没想起,倒是真心实意的道,“妹妹还是那般喜欢诗词。”
黛玉笑问,“这名字如何?”
墨玉如今倒不太在乎黛玉在诗词上下的功夫了,便诚心的点头道,“我好歹也会赏——是个雅名。”
青玉也镇定下来,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宝玉。
宝玉的笑容却依然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道,“诗是好的。但若光看名字,似乎刁钻了些?”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京城惊变()
刁钻……呵。
黛玉没有捧茶的另一只手,几乎将自己的掌心掐破!
——这理由,倒是和当初二舅舅听见这名字时说得一模一样!
可就算是二舅舅,也认为那算是一个好名,为什么你“假宝玉”就不乐意?
“要我起名字,你又不乐意。”
不管心里怎样翻江倒海,在面上,黛玉还是遏制了自己的思绪,只是稍露不快,“也罢,那就让你这丫鬟继续顶着那珍珠的名字吧。”
宝玉轻咳一声,到底不好说让黛玉另外起一个,只能不说话了。
而黛玉呢?
她似乎也失去了聊天的兴趣,扫了兴,就光捧着茶喝茶了。她这会儿掩饰得太好,以至于旁边的朱鹭等丫鬟,都没注意到,黛玉此时是在借机平复自己心中的波澜。
茗烟、锄药……
还有现在对袭人这个名字的排斥……
黛玉不得不承认,她只想到一个可能,才能将一切都串联起来。包括青玉对自己莫名的好感,迎春对宝钗莫名的好感。
这个可能是,包括现在这个宝玉在内,这些人都看过那叫《红楼梦》的百二回本!
对于这一点,黛玉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毕竟按她自己的“读书心得”来看,那百二回本里,后三分之一荒谬,前三分之二有些不尽不实。
可到底……有许多真实。
想到曾经的前生被写成了不尽不实的故事供人观赏……
哪怕一切都已经不会再重演。黛玉的心里还是难免羞恼。偏偏,那样的羞恼又无人可以述说。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行压下这样的感触,思考起更为现实的事情来。
比如说,宝玉不愿意珍珠改名叫袭人。
她也不是不能明白这样的心思——是因为在那百二回本里,宝玉的丫鬟中。明摆着将身子给了宝玉的。只有袭人?
那么,是因为对“贞节”一词的看重么?
想到这儿,黛玉在心底冷哼一声——光凭这个,你又如何比得上宝玉?
可话说回来,若是看过那百二回本,还依然将这珍珠当做温柔体贴之人,偏看不出那文中都几乎写明了的两面三刀。现在这个宝玉,在女子、后宅相关事务上的眼光,简直可以说是愚钝了。
要知道,就是原本的宝玉,虽一直都想信赖袭人,可黛玉清楚,他其实早已经开始怀疑。他只是不想相信。水一般的女儿家会早早的变成那样。
而现在的宝玉在这方面的愚钝,对她原本的打算来说,未必是坏事。
若这是个想要儿女情长,却偏偏后院容易起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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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之事就此无疾而终。
除了黛玉自己,旁人都将之当做了一个小插曲,除宝玉自己纠结了一下“这是不是命运?”这样的命题。就是青玉,都没怎么将之放在心上。
一行人在东昌南休息了两日。等天气好转,这才再次上路。
这一次,没人敢像之前那样掉以轻心,生怕再有什么麻烦找上门。就是黛玉青玉两个,路过城镇时,买东西也不敢太随意了。
唯有一个晴雯,她是个执着的性子,即然说了要学着处理外伤,便始终拉着云萝要学,不将外事放在心上。
幸而云萝也还算欣赏她,倒是将自己知道的那些都教了她。为学得更好,晴雯甚至还主动求云萝教她认字,以防日后看不懂药方。
黛玉心下倒是为晴雯一叹。
若有可能,她其实并不希望晴雯在宝玉的后院里吃亏。不过,黛玉素来笃信,书读多了就怎么都会聪明许多,故此便吩咐朱鹭也教她一些。
同时,黛玉也注意到,云萝果然是不喜欢珍珠。
珍珠也笑着说过要学,云萝却说,她又要保护姑娘,又要教个徒弟,没那心力教第二个了。珍珠便也只能作罢。
然而,云萝不喜欢,珍珠的温柔和顺,却颇得云家标师的赞赏。因一路同行,距离不可能太远,而黛玉耳尖……她听过不只一次,云家标师对宝玉这番“艳福”的羡慕。
这倒是让黛玉有些感慨。
前世里,据她所知,身边被袭人蒙蔽了的女子唯有湘云和王夫人,还都是和袭人接触不多的。而湘云会信任袭人,又是因为她幼时见到的珍珠品性尚好……
可见同为女子,对其他女子的品性会更敏感些。
而男子们却容易被女子的表象蒙蔽。
不过,黛玉的这番感慨观察,也只是在偶尔的闲时。她平日里也会警惕周围,只因不想再次落到那一夜的境地。
如今回想起来,她更明白,那真是生死一线!
而若是没有后来的黑衣人杀了兰娘,那之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了局。
谁知道,包括青玉并几个丫鬟在内都害怕会有事发生,这一路却是平安无事。倒叫人人都诧异不已。
还是将到徐州时,才大致明白了原因——他们脚程不够快,故此听到了驿卒带来的,来自京城的消息。那是他们启程好一段时间之后发生的事了。
那样的消息,即使是当时去端晚膳的朱鹭和柳绿听见了,也立时就大吃一惊。
她们跟着黛玉看了不少事,虽不知道那消息有多糟糕,却也知道,这样的消息,想来不至于说与她们完全无干!
当下两人连晚膳也顾不得,朱鹭自己还守着,一边就让柳绿去通知黛玉他们。
桃红柳绿两个本就是性子沉稳但不够灵透之人。但守成规,遇事不能擅专。她们自己也知道这些,知道有些变故自己处理不来。即朱鹭定了主意,柳绿就应了,匆匆到后面去禀告几个主子。
如今这个驿站,却也是有后院的。
宝玉这会儿的伤早好了。依然会拉着云陌每日里短暂比试一番。因宝玉尚且年幼力弱。无人期待有事时他能出力,故此云陌倒也并不推拒。
不过,两人正比到一半,便见柳绿匆匆忙忙、全不避人的跑进院子里来,一直记着那一日“失职”的云陌忙一摆枪,直接向后跳开了,谨慎问。“柳绿姑娘,出了什么事?”
柳绿忙站定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大声道,“外面的驿卒来了,带了京城的邸报和消息,说前些时候。太孙遇刺!”
她虽有些惊慌。但到底不明白细节,故此说话倒是甚有条理。
随即,柳绿倒是有些惊诧的发现,素日里一个赛一个年少老成的少年主子们,竟是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比她大!
“呛啷”一声响,宝玉一个没握稳。银亮的枪尖重重的击到了地上。
原本只是围观的墨玉,也手一抖。原本捧在手上的茶杯瞬间洒出了大片茶水。
就是不那么相干的云陌云鸿云萝等人,也纷纷不同程度的变色——虽他们与朝堂没多少牵连,可当初前太子遇刺,虽没有找到凶手实证,可京城里有多少人被连累遭殃!?
随着几声被惊吓的声响过去,一时间,院子里变得一片死寂。
还是黛玉在这时候推门出来——可她显然也急了些,竟是第一次,在云家的男性标师面前都没有带上昭君帽。
“太孙如何?皇上如何?”
黛玉迅速问出关键,语气也难免焦急。
她之所以反应比墨玉等人好,其实是因为,在她的前生,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只是不在这个时间段。而且那次的事情有惊无险,太孙不过受了轻伤。可如今……如今的世界已经相当陌生,黛玉早不敢肯定,事情是否会依然如故!
柳绿对黛玉这么贸然出门,也难免有些诧异。
可她知道,自家姑娘没半点和嫡姐相争的意思。且黛玉如今这气势,却也让她有不敢违抗之感。
故此柳绿飞快的道,“据说是太孙平安无事,但好像皇上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