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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崖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独木不成林”,他们的名字,总不会真是因为这句话吧?
那样的布局,是怎么和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联系起来的?明明连见都没见过,少主平时还是个敬女人而远之的家伙。
虽然那姑娘确实是异常。
又或者……确实是“天命”?
“我和那贾宝玉,都是异数”,自家少主曾说过那么两三次。也许,这句话里还应该加上一个名字——林黛玉。
盘坐在一根树枝上,崖松的身体随着梧桐不甚柔韧的纤细树枝轻轻飘荡。
他敲着下巴,喃喃自语。
“大概,看看雅楠和花梣的任务,就该知道了……也是,似乎除了张淮,少主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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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黛玉全然不知,自己送出的家信还经历了那么一番风险。她只是在贾府数着路上可能耽搁的时间——比如在金陵转手时的耽搁,计算家中可能来接人的日子。
因为急于回家整理一番,她连这些时候,宝玉待她的态度亲近了好些的事情都没理会,也没有趁机去做什么。
当然,她虽想着替原本的宝玉讨回公道,却也本来就没想着通过“和现在的宝玉亲近”这样的手段。
而在扬州,早知道妹妹想在今年内回家的墨玉看见被送到手中的信封上没能掩饰彻底的裂痕,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
——尽管里面的小信封完好,字体也一应不差。
而黛玉这一次在信中说的内容,于他来说,就更不是让人皱眉那么简单了。
因着黛玉没能来得及些之后的“正气”一说,墨玉看了信,没法不产生这样的结论——
这世上的玄异,或者比他本来以为的还要多!
ps:
到这里,《乱红楼》的第一卷“雏凤鸣”结束啦!比预计多了些章节,但好歹大纲没出问题。
接下来是第二卷”风波涌”,这一卷开始,贾家内宅的事务就是点缀了。继续坚持”原著人物性格尽全力保证不扭曲”,但剧情……就要在偏离原著的大道上越走越远了……望天……既然如此,大观园是建呢还是不建呢?
第一百零四章 墨玉试探()
六月分的时候,墨玉出现在了京城。
当他某一日的半上午直接来到贾家的时候,因事先全无消息,等墨玉风尘仆仆的直接到贾府正门口递帖子,贾家看门的老仆倒吓了一跳,盯着墨玉看了一会,才忙让人到里面报信。
此时秦氏已经下葬了有些时候,贾家又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贾赦依然花天酒地,时不时白日里就高卧不起。贾政乃是萌官,虽仕途没有太大前途,但如今正是精力尚且旺盛时,但凡该工作的时候,倒也不含糊,从不迟到早退。
至于府内的几个小爷,宝玉和贾兰一文一武,平日里上学也是从不含糊的。贾兰也就是秦氏办丧事时休了那么段时间。而贾琏人情往来,也是忙碌。
是以,贾家老仆报信,一时倒是只能使人报到王夫人并老太君贾母那儿。
贾母听见,也是诧异。
一边让人进来,一边又忙让人找了黛玉和青玉。
亏得这一日里迎春等几个姐妹都受邀出去了,停了学。林家这两个姐妹因还在孝期,避在内宅不出,又无其他姐妹往来,倒是都在黛玉的屋里。
青玉和朱鹭在看资生堂的帐,而黛玉却是自拿了书卷,在窗边看书,手边还有一个小小香炉,燃着黛玉自合的香。
听见墨玉到,姐妹两个都是又惊又喜。
青玉想着之前黛玉说的“回家”的话来,更是高兴——虽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只要姑娘们出入都防范得严密些,自己也谨慎些,似乎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至少迎春她们几个被邀出门数次了,也没出什么差错。
但“回家”总是不同。按林青玉原身的经历来看,在林家,可远没有贾家这么“讲规矩”。便是林家那几个妾室要出门都挺容易的,也不至于要看人眼色。
当然啦。现在还在孝期。
但青玉的灵魂来自后世,哪里真能有什么守孝三年的念头?就是变通一番,多去寺庙也是好的。
心里转着不少念头,青玉倒没有去注意黛玉的脸色了,一路欢欢喜喜的跟到了贾母的房里。又等了片刻。便等到依然一身浅青色窄袖袍服的林墨玉快步走进来。
虽头发衣裳都已经整理了一番,但只看神情,依然看得出风尘色。显然是一路赶得颇急,休息不足。
黛玉青玉忙都站起来见礼,脸上也带着不曾掩饰的笑意。
墨玉此时也按捺下了一路赶过来的急切,拜过贾母后,也认认真真的和两个姐妹见过礼,又说了两句父亲安好的话,同时不是太客气的将两个都打量了一番。
黛玉依然是一副弱柳迎风的纤弱模样,但正如她写的那手柳书,看着十分精神。
而青玉倒是比之前瘦了些。但依然是个圆脸,气质也比他记忆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穿越者要沉静多了。
——看来她们过得倒是不差。
墨玉稍松了口气,等丫鬟将茶果奉上,他也没有多做寒暄,只是对贾母道,“这次外孙突兀来访。实在造次。本来父亲有信先来,但外孙想着,一事不烦二主,干脆就自己带信来了。倒免得驿站等处转手数次……连信遗失也不定准。”
这么说着,墨玉就取出一封信递给了琥珀。由琥珀交给贾母。
黛玉听见这么说,就有些吃惊。
——自家养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封信出了什么差错?可看着又明明收到了……
贾母则有些莫名。
不过,要说林墨玉为何这时过来?她之前虽然惊诧,但过了这么些时候,心里也有些明白了。
林如海有多宠自己的女儿?
或者只看黛玉的那身学识,还有对京城局势的了解就知道了。如今女儿离开身边两年不说,在贾家,黛玉被传的那些话,贾母也不是没有耳闻。
这么一想,贾母的心中就不免叹息。
虽难免有些不快不舍,可她也知道,自家女婿要是说来接女儿,实在是无可厚非。
接过信,贾母略略沉吟一会,就让朱嬷嬷裁开了信封,将信取出,一边随意笑道,“如今这年纪,真是老眼昏花,只怕字都看不清了。”
她也不过是随口说笑。
谁知林墨玉就又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绸袋子来,笑道,“外孙还有礼物要送给外祖母呢。就是有些粗制滥造,也不知实用不实用。且到底是新鲜物件,也怕给了下人,下人不知所谓。”
这么说着,林墨玉从丝绸袋子中取出一物。
却是一般用银红色的丝绸系着的两片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白色透明的椭圆水玉薄片。
“外祖母用丝绸系在脑后看看……这小玩意却是林家的工坊里特制出来的,父亲起了个名字,叫做‘叆叇’。”
“‘叆叇’?”贾母也稍愣一番。
到底年纪大了,一时间记不起来,就笑问黛玉,“你是你父亲的女儿,可知这是什么?”
她眼睛一晃,却是瞥见青玉脸上一脸诧异之色。
黛玉却没注意到,联系前后,思索一番,试探着回道,“朝云叆叇,行露未晞?”
墨玉有些无奈的笑道,“正是如此。”
贾母想了想,竟果然依言让鸳鸯帮着将这“叆叇”系在头上,随即就有些惊奇道,“看东西倒真是清楚不少。”
墨玉忙说,“因父亲也是年纪渐长,又常年案牍劳累,难免有些眼花了。外孙才想了这法子,想着能稍解父亲之困。父亲倒也甚喜,只是,虽年长之人都难免有些眼花的毛病,这叆叇却也有适合与有些适合的分别。若不是太适合,带久了只怕头晕。”
贾母虽年长,不怎么看书看账了,但带着叆叇,看东西清楚很多,心中却也甚喜。
且按墨玉所说。他本是为解父亲的劳累才有了这法子,更是孝心可嘉。
这么一来,她心中的些许不快倒是基本消失了。青玉的异常也没去追究,拿着林如海写的书信看了起来。
林如海的家信,一般也是行书。且往往在行楷与行草间转换。重要的事情就端正些,家常话就飘逸些。
贾母一看字体,心里就更是有底了。
果然。林如海是说十分思念女儿,要接黛玉回去过中秋,过后再送到她身边来接受教导。信中还提起了包括黛玉在内的姑娘们被高僧评价的事情,虽然语气中不含半点责问之意,但贾母素来知道女婿为人,如何不知他会有所不满?
看完了信,贾母就取下叆叇,问黛玉道,“后来在东府那边的事情。就是那玄阳道长的事,你没告诉你父亲?”
还有道士的事?墨玉一皱眉。
黛玉忙道,“也不好日日寄信。这信是那次从净居寺回来后就寄出去了的,后来再写信时,已又隔了七日。原是说邸报五日一出,是赶着往金陵送邸报的日子写的。想来哥哥出发时。还没收到罢?”
墨玉想想,有些担心贾母怪责黛玉,到底没有吭声。
但贾母也就是一问。
黛玉会将事情告诉父亲,她是早就知道了的。当下她倒是自己把东府的事情告诉了墨玉,道。“……要这么说,玉儿倒是得了你们父亲的庇佑。想来你们父亲读书多年,为官又清廉,才有一身正气。”
墨玉听得几乎没能忍住嘴角的抽搐。但这块儿虽忍住了,旁的地方却还差些——黛玉都瞅见,墨玉的眉脚一跳一跳的。
——也好不是?既然这世界有这么多玄幻的地方,正气啊、煞气啊,这一类的东西的存在,有益无害吧?
这么一想,墨玉到底在贾母说完前平静下来。
这也是因为,照贾母所说,一来,邪祟显然并不算厉害,二来,僧道间的立场和冲突让他恍然记起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和欧洲不同,在中国,教权从来都依附于政权,而从没能凌驾于政权之上!
和之前的事印证,也就是说,就算有些玄异的本事,只怕也有限。
就和他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类似……
不过,墨玉虽然有些意外的听见了那正气的事,原本的打算却没有改变。思绪再转了转,就笑道,“可见俗语所言,邪不胜正,是极有道理的。只是,父亲虽是一身正气,却也免不了思念女儿。外祖母你看?”
听件这事,贾母就又沉默了。
墨玉这么风尘仆仆的赶来,林如海的心思和决心可想而知。但她之前几次岔开,却就是想要缓上一缓。
谁知这林墨玉的心思也坚定得很。
黛玉莫说长得向贾敏,连脾性也有些像是贾敏幼时。且又敏锐、孝顺,连这个也和贾敏幼时一模一样。
如今迎春、探春这几个丫头虽在学了东西之后也成长了不少,更不让人操心了,黛玉却依然是不同的。
真要说私心,贾母是一点也不想黛玉离开。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将黛玉卷进贾家之前——甚至现在也不能说消弭——的风波里,虽林如海不曾明言,贾母却不能骗自己,知道是自家理亏。哪还有不让外孙女儿回家探望父亲的道理?
思来想去,贾母也甚是无奈。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以至于最是忠心的朱嬷嬷都忍不住几次向她示意了,贾母这才无奈叹笑道,“这么一来,倒是要轮到我这做外祖母的思念外孙女喽。”
贾母这会儿是真心感慨,故此,却是不曾注意到,此话一出,墨玉就极为轻微的挑了挑眉,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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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林氏重礼(二更)()
其实,虽林如海是下定了决心要暂时将女儿接回去,但他是做女婿的,且素来敬重岳母,故此,并没有想着要让贾母在看信后立刻做出决定。
林墨玉自己心里也知道。
他完全可以先拜见,说些闲话,等说要去安置时才给信,然后再在第二天问贾母的决定。
毕竟也不是说要立刻启程。
但他还是才见面就给了信,此后又让贾母立刻做出了决定。说到底他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对贾母十分信任。
相反的,他即使是认可了贾母的精明,也依然对贾母的为人抱有疑问。何况他这次上京,却也不只是为了接妹妹们回家。
看见了贾母的犹疑,和她最终的同意,墨玉完全忽略了一边朱嬷嬷投来的有些不高兴的眼神。
——这么一来,接下来的事情,总能做得心里舒服些,不至于觉得白费力气。
正这么一想,墨玉忽然发现,坐在一边的黛玉全不像青玉那般面露惊喜之色,也没对他的“不客气”有所不满,反而将目光投注在贾母顺手放在膝上的叆叇上面,纤眉略蹙。
……不是吧!?
“……大妹妹喜欢那叆叇?”墨玉心里的话就转了个弯儿,笑着对黛玉道,“妹妹如今还用不上这东西吧?也莫要好奇,你这年纪,若是戴了那个,是必然要头晕眼花的,对眼睛多半也不好。”
黛玉这才晃神。
她更知贾母为人,早知道贾母会放人,是以才没有青玉的惊喜,反而对墨玉的“紧逼”略觉愧疚。
且墨玉的行为还有些奇怪。
这近两年的时间里,黛玉自然也会和墨玉通信。她并不觉得,墨玉是那么不知道礼貌客气的人。他这么不客气,有可能另有原因。
此时回过神来,黛玉略沉吟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去看那个叆叇。心里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奇怪——
难道外祖母还没发现!?
黛玉这么几次三番的看,贾母当然也注意到了。她都已经同意了,青玉也就罢了,黛玉竟也全没了平日里的贴心,连句“舍不得”的话也没说。贾母简直都要有些不高兴了。直到她发现黛玉的目光。才觉得有些不对。
再看看黛玉的目光指向,之前因察觉到墨玉的来意而堵心没有多想的贾母,她多年来的历练积累的经验终于恢复了作用。
她再次拿起叆叇。
这小东西原本只是给了她些许惊喜……
墨玉站起来。微微一礼,道,“父亲拿到这叆叇后,说了一句话,他说,‘岳母年纪也大了,圣上也过了花甲之年。’”
疑惑被确认,贾母原本真如同“朝云叆叇”一般的眼神陡然转厉!
那凌厉的模样,简直不像是一个年迈老人应该拥有的眼神。
但这凌厉的模样一瞬极收。随之而来的是不可置信。贾母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如海的意思是?”
贾母难得的在孙辈的面前唤了女婿的字。
墨玉道,“制这叆叇的几个技工已经在路上了,想来也不过就是慢两天。做原材料的透明白水玉,还请外祖母这边先行搜集,此物其实易于仿制。只是熟工难得。按父亲所说,他自己公务繁忙,清之要忙于读书,宝玉要忙于练武,因此可交付给琏二哥。”
便是青玉。有了这段时间的学习、历练,墨玉又说到了这样明白的地步,哪有不懂的?
皇帝已经过了花甲之年。
且做皇帝的,难道能和贾母一样,眼神不好,就不看奏章了?
至少连她都知道一段历史——唐高宗李治,似乎就是因为眼疾,才让武则天真正掺和到朝政里的!
所以这老花镜……好吧叆叇,可是进上的好物。
然而,林家却不要这份功劳,准备将之让给贾家,还是让给贾琏!?
搞什么!?
于是,连着青玉脸上的惊讶、惊喜都一应消失殆尽,只觉不可思议起来。
——总不会她们的父亲当真是那种标准的士大夫,看不起这些“奇技淫巧”吧?
但黛玉的看法,却是全然不同。
她的前生,并没有见过“叆叇”这样的物件。但她知道另一件事。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不是因为病重而产生的那样的想法。
如今,她倒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叆叇,而明白了她父亲前生的作为。
她的父亲应该是还安好……
可他多半已经产生了她前生时一样的念头,且还更早的下定了决心!
想到这儿,黛玉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她只是百感交集的看了墨玉一眼,却也不知,墨玉是否已经知道了父亲的决定。
黛玉去看墨玉,贾母却看了眼黛玉。
即使墨玉那么说了,贾母依然有些不可置信——这总不可能是要带走黛玉的补偿吧?
哪怕贾母再疼黛玉都好,都不得不说,若是补偿,这补偿也太大了点,大得让人心里忐忑了!
“如海是说交给琏哥儿?”贾母忍不住确认了一句,真是几乎怀疑自己年纪太大,耳朵已经聋了。
墨玉这会儿却显得很淡定,“正是。若是外祖母同意,还有些细节能告诉琏二哥,这叆叇终究还有许多可以完善之处。”
贾母这会儿没法怀疑墨玉的诚意了,当下忙对一边的朱嬷嬷道,“快去找人,立刻将琏哥儿找回来——管他在做什么,立刻都给我回来!他也是,如今他媳妇还有多少时候就要生了?他还一日日的往外面跑得勤快。”
对着墨玉,她一下子就亲近了不知道多少,都当着他的面教训起自己的亲孙子来,说话也不是太避讳。
说完了,她又对着黛玉道,“你们兄妹也许久不见了,你们带他出去说说话。”
黛玉和青玉都站起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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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家几个兄妹携手出了门,贾母的眼神转为幽深,忽地深深叹了口气。
鸳鸯小声的提醒。“老太太,您没让林家大哥儿去见大太太、二太太。”
贾母冷哼一声,“清之来了,难道她们不知道?她们人在哪儿?想想这府里怎么说玉儿的,如今我们要欠一个天大的人情。还好说让人去拜见呢。”
鸳鸯没有太懂。
不过她也瞧出了一些端倪——比如说朱嬷嬷的惊诧。和她出去安排找人时的雷厉风行——故此才等人走了,再这么提醒一句。
贾母这么一驳,她也就不吭声了。只是还有些迷惑。
倒是另一边的云嬷嬷,跟在贾母的身边日久,胆子大些,且她到底经历得多,也听懂了。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