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以一开始向琪官求欢的人,都被挡了。
偏一次向礼轩出门,却是看上了琪官。他一开始倒也并不显露,只特意请他的班子到忠顺王府唱戏,琪官又被忠顺王看上了。
琪官先前不从,忠顺王祖孙倒也没有用强。
只是,原本庇护他们的势力展眼就撒了手,顺天府的吏员、街道的混混等人,都先后开始找他们的麻烦。敲诈勒索、捣乱打人,这倒也罢了。琪官同班的几个戏子,却也被此等人掳走强占。
琪官无法,又知道无法逃离京城,这才去托人找了忠顺王府求饶,免了自家班子的灾祸。
然而,这种威逼的手段虽不稀奇,放在京城,还是放在被皇帝一系紧盯着的忠顺王府身上,却显得过于大胆。
偏这要调查的话,还查不出那些混混、吏员和忠顺王府之间的关系。毕竟实在是太底层了,要说只是在忠顺王府放话后趁火打劫,也能说得过去。
且此后这琪官或者也就自暴自弃起来。
在向礼轩不找他的时候,若有人请,他也会去,再不复以往清高的模样。这样一来,那些本就求琪官一夜而不得的人,自然更不会再管闲事……
说到这个,寒枫补充了一句,“因少主昨日的吩咐,在琪官进了忠顺王府的时间,属下找了花梣,让花梣去问了问,这才知道一件事,琪官并非自幼被戏班收养,而是戏班在来京城的路上买来的,当时约莫有**岁了。”
张滦不意外的叹息一声,又问,“……琪官昨晚去忠顺王府了?”
寒枫点头道,“被向礼轩带进去的。”
张滦沉默小半晌,才继续问道,“后来呢?”
寒枫露出敬仰之色,“禀少主,他是今日凌晨离开的王府,此后回了戏班,立刻就去见了他们戏班子里的一个盲乐师。那乐师约有五十余岁,是戏班到京城后招募的。因在戏班,我不敢靠近,但我确实听见,那盲乐师赞他做得好,要让向礼轩更信任他!”
寒枫说了一大堆,但重点只在这最后一句。
连向礼衍也立刻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愕然万分,“这个意思是,那个琪官……”
张滦再叹一口气。接口道,“他应该是另一方的探子……本就是被派出来勾引忠顺王祖孙的。”
这不算什么稀奇事。
张滦早知道那三方之间的小手段、暗手不知道有多少。暗地里,成功的、不成功的探子也不知道该死了多少了。
只是昨日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前生认得的朋友,居然也是其中一员!
但是,在惊愕之后,他到底还是想到了这个可能——他始终不信。自己的前生完全被骗。且蒋玉菡突如其来的忘情,其实还是略有些奇怪的。至少对他来说如此。
不过……
“就是不知道,”张滦近乎喃喃自语的道,“这是皇上那边的探子呢,还是忠烈那边的?”
名分上也是“忠烈那边的”向礼衍却是完全没在意张滦后面的话,他兀自在那里觉得不可思议,“探子……做娈童的方式?”
“‘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张滦指了指向礼衍身后的书架——向礼衍一直站着,忘了坐下。
“《六韬》传至今日。可见这样的计策只怕是万年不衰的。”
向礼衍的面容有些扭曲,挣扎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虽然他其实没看过《六韬》。但是……
“你是想着。琪官是男子,不算美人?”张滦故意提起情绪玩笑道。
“不是。”向礼衍看了张滦一眼——他自觉自己的感想张滦不会认同,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难想象男子会愿意做那种事。”
但张滦似乎并没有生气。
他不过是再再次的叹息了一声,目光也变得幽深,“权势之下。男女又有何差别?”
向礼衍于是也默然了。
寒枫禀告完毕,则也保持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向礼衍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暂时算了。就算知道那琪官是探子……他那是抓住了机会?我们却也不好做什么。即如此,那似乎和你答应太孙的没太大关系?”
张滦没立刻回答。
他再次想起了前生时蒋玉菡的那个田庄。以色侍人。换取了忠顺王府的秘辛,最终得到的东西。不过只有那么一点……
当然,他也确实是不知道蒋玉菡到底是谁的棋子。
在前生的那个时候,忠烈王府也还没有倒下。
不过,张滦以今生的见闻推断,却还是觉得,蒋玉菡应该是帝党的棋子。因为以向礼荆的为人风格,以及处境、立场,他会选择杀人灭口,而不是赠庄。
这也算是他至今选择向礼瞻的原因之一。
尽管现在想来,这个选择已经让他找不到半点欢喜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张滦才道,“也不用那么麻烦了。盯着向礼轩就是。过两天我去问问看,看看太孙殿下希望得到什么结果。”
如果太孙居然妄想天开的指望他杀人,那他大概也只好另谋出路了。
令人遗憾的是,太孙显然不会愚蠢道那个地步。
现在,张滦只是还有一件略微想不通的事情——如果蒋玉菡是帝党或者忠烈的探子,身边还有下命令的人或者同类,当初……他想要逃离忠顺王府的时候,为什么要求到“贾宝玉”的身上?
难道是为了打消忠顺王府的疑心,让他们觉得他只是因害怕而潜逃?
即使是现在回想,张滦也无法从前生最后见到的蒋玉菡身上找到“愧疚”、“补偿”这一类的端倪,但他想,这辈子他应该能知道那个答案。
当然……或者也没必要知道了。
&
张滦也好,向礼衍也罢,都没有揭穿蒋玉菡真实身份的打算。此后,在禅让大典之前,张滦再次面见太孙时,有些不出预料的发现——太孙果然也在怀疑向礼轩。
而更不出预料的事情是,太孙并没有进一步要求要整治向礼轩。
这也许是因为……
虽当时“各退一步”,向礼轩和向礼衍这两个两看两相厌的家伙,已经摆明车马翻了脸。事后回国味来的向礼轩,很快就向向礼衍下了“战帖”!
第二百二十八章 贾府盛世()
本以冷清许久的宁荣街上,如今又是熙熙攘攘。小车已经在街外等了好一会儿,却依然没瞅着空档。
盖因他们的马车实在是简朴了些,随侍的人也少了些。碰到那些摆出了仪仗的官宦显贵,却是不得不避道。
林墨玉冷冷的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切,而黛玉微微掀起车帘看向外面,心中也是感慨。
当初元春初封贤德妃时,据说贾府也是一阵人情往来的热闹。那一年的年节,宴请各方亲友,更是热闹非凡。
可那一次,她却是初初丧父。年底抵京之后,一直闭门守丧不出,一应宴乐皆未参加。
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听旁人说起罢了。
再说,那时候就算父亲仍在,她深居内宅之中,也看不到外面的这番盛景——但凡是疏远落魄些的,只怕是落脚之地都找不到。
又过了片刻,一个黛玉眼生的嬷嬷匆匆的走了过来,先对墨玉行礼道,“可是林姑爷家的少爷、姑娘?”
墨玉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嬷嬷忙道,“还请快随我来。实在是怠慢了!只是若从正门进,少不得还要等些时候,也只能委屈少爷、姑娘从角门进去了。”
墨玉微露嘲讽的一笑。
年前他接黛玉和青玉时,是直接从贾母那儿出来的,又是跟着父亲……可在那之前,他们兄妹从贾家的角门进出也有几回,哪次有人真心诚意的说一句怠慢?
难道是这个嬷嬷特别知礼数不成?
不过。要说世态炎凉,他前生便也见了许多。那微微的嘲讽,于是也就一放即收,墨玉还不至于挂在心上。
得了这个嬷嬷的指引,墨玉引着坐了两个妹妹的车子,从角门进了贾府。一路上见着的媳妇嬷嬷,也都比往日里更为恭敬。
这是无疑的。
禅让大典定在了春分。而这样的大典,往前数上数千年。也没有几桩例子。故此,太常和礼部固然会是最忙的,却必然不是主导者。
确认禅让大典流程,主持仪式的,只能是内阁。
他们的父亲如今正日日里为此忙碌。
太孙就算想要过河拆桥,也不敢选在这个时候。倒是如贾家这样的勋贵之家,得了这样的缓冲,便有空宴请宾客了。
而贾家固然有个元春是要封妃的,也因此而门庭若市。但在宠妃和阁老之间,哪一个的地位重要,哪怕是贾家的下仆也一样很清楚。
林如海又不是那等没有根基的阁臣。何况似乎还有太孙的重视。
而元春。又到底还没有诞下未来的皇子。
&
进了贾府,墨玉和黛玉姐妹自然就要分道扬镳。黛玉姐妹两个才下了车,宝玉便匆匆的跑了过来,“清之你怎么这么晚来?”
一边又忙和黛玉姐妹两个见礼。
墨玉见宝玉来,笑道,“路上堵了些。也是父亲忙着。不能来的缘故……我还不料你竟有空来见我呢。”
宝玉道,“怎么都要来的。我刚和舅舅家的表兄说起座……座晷之事,大家也都好奇得很,都想着去看看。不过我也只知道之前的事,现在的事儿就得问你了。”
舅舅家的表兄。自然是指王子腾的子侄。
黛玉站在一边,倒是多看了宝玉一眼——前生的宝玉就和王子腾的子侄玩不来。宁可和薛蟠混一块儿,都不愿找他们。只因那时候他最是个厌恶舞刀弄枪的,王子腾的子侄又偏偏自诩儒将,都想在边关立功。
当然,现在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个宝玉成了王子腾最看重的亲戚家的子侄,而宝玉和王家的关系也极亲近……
黛玉略想想,便问道,“今儿是宝玉你负责招待亲戚?”
宝玉忙道,“哪能这般。只负责招待几位近亲的表兄弟罢了。其他都是琏二哥的事。”
黛玉知道,这是在借宝玉缓冲和王家的关系,便不再言语。
目送了宝玉和墨玉离开,黛玉青玉两个便也跟着领路的嬷嬷到了内院。然后她再次发现了和前生的不同。
——被嬷嬷引领到的地方,一片莺声燕语,竟是只有陪着长辈来的姑娘们。
而这样的姑娘们既然被单独请出来,当然也只能由贾家的姑娘们负责。
但在黛玉的前生,贾家可不会让自家的姑娘单独出来招待。
一来,贾家的姑娘们大半确实身份不够,连着宝钗也是如此,非庶即商,唯一的嫡女惜春又是个年幼不问事的。
二来,未免也没有想要遮掩黛玉存在的意思。
贾家坐下侵吞林家家财的事情,虽说是压下去了,心里也未必全不心虚,怕人想起。故此特意营造出了一种她不过是个普通孤女的气氛,却也不敢让她多见旁人。
现在显然不同了。
虽然身份事实上依然不够。但迎春和宝钗都已经在群芳宴上扬了名。而群芳宴,至少在面上还算是花团锦簇的落了幕。由迎春主导,宝钗帮衬,也就不为失礼了。
黛玉青玉两个几乎是一进门,就看见迎春和宝钗两个左右周旋的模样。
姑娘们大抵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说笑,这儿虽也摆了个小戏台,可都是顶多及笄的姑娘家,有几个能有兴趣看戏的?
黛玉姐妹因着年纪的缘故,进了门,却也不大引人注意。
不过,到底还是有人看见的。
首先是惜春。惜春本就不大和人说话,自然先看见了黛玉,她一扯探春,正向探春问群芳宴中事的湘云也就也看见了,年纪不大的小姐们三个忙都迎上来,道,“你们竟这么晚才来!”
青玉鼓起脸道,“门外摩肩擦踵的,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这还算早的呢。”
湘云是前一日就被贾母接来了,而带着适龄未出嫁姑娘们过来做客的又到底不是太多。故此完全没有体会。
她也没理会这个,只笑问道,“早晚倒罢了。如今你们搬出去,我便来这里也见不着你们,倒是想得紧。不知道林姐姐林妹妹,今儿可会住下么?”
黛玉摇摇头,“如今家里的事情还是我管着呢。总得等开春,父亲的姨娘上京来,才能把那摊子事情交了。那之前,可是不能住在外祖这里的。”
湘云听见,顿时觉得失望的嘟起嘴来。
探春拉了黛玉两个往里走,一边笑道,“林姐姐别管这个诗痴。她是一来就想拉人谈诗论词的。偏宝姐姐昨儿就在准备今天的事了,哪有空理她……她这不就惦记上你了?以往她来时,你总有些空儿。”
探春待黛玉,态度到底还算是亲近。
倒也不因为其他,黛玉在群芳宴所为虽多有出格之处,明淑郡主却是帮了她一次。胡笳十八拍一曲,听在旁人耳中,再想着黛玉的经历,都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姑娘很有孝心!
这年头,只要占稳了一个“孝”字,旁的事情就算是再出格,也往往能被世人谅解。
孝道大于天。
有了孝,就有了善。便是杀人放火,都要让人与一般犯者分开看待的。
放在黛玉身上也是如此。
不能说她的闺誉因此变好了,只是因着一个“孝”字,人们会更愿意宽容的看待她的“出格”,或者说,更加容忍。
探春虽顾忌自身前程,但在前程没有大碍的情况下,自也乐意依本心行事。
将黛玉和青玉两个引到一边坐下,探春又解释道,“你们也瞧见了,这儿都是姑娘家。按二姐姐的意思,若是一桌桌的坐下来,那就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了。所以让大家随意。要么就在这儿吃点心聊天,要么就到一边的小屋子里去开个小宴。自己点菜都无碍的。”
黛玉也看得出这儿的气氛松泛,并不像是注重礼节的宴会,当下也觉得轻松不少。
见湘云尚且在那里失望,就拉了她道,“你若有心诗词,也不用担心什么。有了一次群芳宴,日后必定是有二次三次的,只未必在明年就是了。这京城中的闺秀,只怕有一半都要将诗词捡起来呢。你还怕找不到姑娘谈论?”
湘云闻言,倒也缓过几分精神来。
“群芳宴里的诗词,听说都已经装订成册,京城传遍了。”湘云凑到黛玉耳边说道,“二姐姐送了我一本。除了宝姐姐,倒也有几个写得不错的。”
说到这儿,湘云却又坐回去,有些愁眉苦脸,嘀咕道,“可婶婶还是那些话……”
这个却是黛玉等人都没可能安慰她的。
探春只好插口道,“可惜了,如今年节,又有那许多事,来的客人虽多,却也没有有兴趣讨论诗词的。”
黛玉顺口问道,“许多事?总不至于都在谈论禅让大典吧?”
探春道,“谁说那个!”一边又问,“难道林姐姐你不知道?都是在说忠顺王府和忠烈王府的开春赌猎一事。”
黛玉当然是知道的。
听说忠顺王府的嫡孙向礼轩好像因着强占戏子一事被向礼衍揍了一顿,故此下了战帖,邀他开春赌猎。
可要说赌猎一事,本来倒也没有什么,却偏有韩奇血案在前!
再者,不管怎么着,这两人都是两个王府的嫡孙。没人能真当做小辈的赌约来看待。
第二百二十九章 已露端倪()
自从韩奇在赌猎中将数个羽林卫杀死以来,京城之中就再没出现过赌猎之举。莫说赌猎,就连往日里常见的相约狩猎,都少了许多。
那简直就像是有人对“狩猎”一词进行了强大的诅咒。
甚至,连出城到郊外游玩时,那些文人公子们,也谨慎的不再愿意选择太过偏僻之所。
在这种时候,向礼轩宁可将自己对向礼衍的愤恨忍耐两三个月,也要采用赌猎的方式报复,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让不少京城官宦破家灭门的韩奇案。
可偏偏,才到京城不久的向礼衍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答应得非常爽快。
向礼衍仅仅是对赌约做出了要求。
提出赌猎的向礼轩,一开始提出的是,输的人要做对方的长随一年。而向礼衍并没有同意这个提案,他的要求是,他输了可以做向礼轩一年的长随,但向礼轩若是输了,就要剃度礼佛,遵守佛门律宗的的戒律一年!
这个赌约,加上他们本身的贵重身份,又怎能不让这赌猎之约传遍京城?
不过,黛玉虽然知道,这份赌猎必然牵扯了许多势力、许多目光,她却有些难以想象,“我自然知道这个。可这个……关我们闺中女儿什么事?”
探春小声道,“你不知道?这份赌约在禅让大典之后,春暖花开时节……哎这个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据说太孙怕出事,打算出手干预呢。”
这个黛玉当然也知道一二。
太孙并不打算改变向礼衍两人之间的赌约,但不得不担心赌赛中出人命——尤其是忠顺和忠烈长子联起手来对付向礼衍的可能!
不过,以黛玉对闺阁的了解,她可不觉得姑娘们能够想到这些。
再来,她也不觉得,姑娘们会多么关心那个赌赛——顶多也就是偶尔聊聊吧?
于是黛玉依然一脸疑惑。可惜,她虽耳力还算不错。如今这宴厅中却十分嘈杂。戏台上虽无人再看,却依然唱念做打,并不停歇。姑娘们的声音也全都混在了一起。她并不能分辨大家都在说什么。
若是耳力不好,只怕她连探春的话都听不清楚。
探春笑叹道,“也是,原也和林姐姐你没什么关系。只是……”她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太孙继位后,总要充实后宫吧?宗室之中,也有不少子弟到了适婚年龄呢。”
她倒是至少知道。以黛玉如今的态度,不会忌讳说起女儿家的婚事来。
但黛玉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青玉也凑着听。就更是不明其意了。
不过。探春却没继续说下去,因一脸无聊的惜春收拾了神情,站起来招呼了一句,“表姐。”
探春忙止了话头。
果然,她们在这边坐了一会儿,之前在王家见过的那几个姑娘结伴走来了。
说起来。在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