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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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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漆黑、安静,少昊已经闭目等死,突然听到了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他却没有睁开眼睛。

一直等到脚步声停在了他身前,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凝视着阿珩,却一字未说。

阿珩一声不吭,用力地把他背起,因为虞渊的引力,少昊的身体已经重若千钧,她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外挪。

少昊沉默着,双臂软软地搭在阿珩的肩头。

阿珩一边大喘气,一边用双手抓着洞窟上凸起的石头,用力往前挪。

洞窟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引力越来越大,阿珩几乎完全移不动步子,却仍咬着牙关,双手用力抓着凸起的石头,把自己往前拽,手被磨破了皮。

他们两以一种蜗牛般的速度往前蹭,每蹭一点,都以鲜血为代价。

少昊忽地用力地伸出手,双手攀住石头,也尽力地把他和阿珩的身体向前拉,墙壁上他们俩的血痕交汇相容。

又前进了十来丈,阿珩的脚再也抬不起来,她用力地踢脚,却怎么都从地上拔不起,就好似整只脚都长到了地上。

她用力提,用力提,再用力提……

身子左摇右晃里几下,带着背上的少昊一块摔倒地上。

阿珩挣扎着想爬起来,发现身体被重重地吸在地上,完全爬不起来,而少昊好似早就料到这个后果,压根没有动。

阿珩躺在少昊的胳膊上,嘿嘿地笑起来,“我可真傻!没救成你,反倒把自己搭进来了,你干嘛刚才不再劝劝我?表示一下你死志已定,不需要我多事?”

少昊闭着眼睛不说话,一瞬后才说:“因为我很怕死。”

刚才,阿珩跑掉后,他没有害怕,只是平静地感受着虞渊的力量一点点增加,一点点吞噬着自己,那种看着黑暗逐渐逼近的感觉,他早已经熟悉,因为从小到大,他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如此。曾经以为父王最可以依靠,却忘记了父王是他唯一的父王,他却不是父王唯一的儿子;曾经以为最心疼自己的老嬷嬷,却几百年如一日地给他的食物投毒;曾经以为可以相信的妹妹,把他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俊后;曾经以为……一次又一次,他早已经习惯于平静地看着每一个亲人朋友毫不犹豫地把他抛弃,他觉得那样才是正常。

可是,听到阿珩奔跑回来的脚步声,他的平静碎裂了,心跳猛然加速,似乎在隐秘地渴望着什么。面对神农的十万大军,他都能谈笑自若,可那一瞬间,他竟然连睁开眼睛去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阿珩叹气,“我也怕死。”她想起了蚩尤,如果就这样死了,她太不甘心!

少昊沉默不语地凝视着黑暗,真奇怪,现在引力大得连坐都坐不起来,可他现在居然没有了被黑暗吞噬的感觉,也许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怕孤独地死去。虞渊的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所有人遗弃的黑暗。

少昊突然说:“阿珩,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有来世,我不再是高辛少昊,你也不再是轩缘妭,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做一个对你不离不弃的丈夫。”

阿珩轻声笑着,“今生的羁绊就已经够多了,何必再把今生的羁绊带到来世?如果真有来世,我愿意干干净净的活一次。”

少昊也笑,“你说得很对。”

“阿珩,阿珩……”

焦急迫切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在黑黝黝的山洞中回响着。

阿珩和少昊竖着耳朵听了一瞬,阿珩人叫起来,“大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阿珩的声音发颤,喜悦地和少昊说:“大哥来找我!我大哥来找我了,我们得救了!我们都不会死!”

少昊凝视着阿珩,笑而不语。

因为被虞渊的力量干扰,青阳又有伤。用灵力查探不到阿珩,只能依循着阿珩的声音过来,等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重伤的少昊,很是意外,一时间只是看着他们,神色凝重,好一会都没出声。

阿珩明白过来,大哥身上有重伤,虞渊的力量又太强大,他只能救一个走。

少昊淡淡一笑,“别婆婆妈妈了,就是可惜我们还未分出胜负。”

青阳抱起阿珩,少昊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青阳最后看了一眼少昊,大步流星地朝外奔去。阿珩抱着哥哥的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盯着后面,少昊白色的身影越变越小,就好似在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她把头埋在哥哥脖子上,泪从哥哥的肌肤上滑下。少昊看她的最后一眼还是在笑,似乎在告诉她,没有关系!可是他明明说了他怕死!

青阳面容冷漠,看似无动于衷,只是狂奔,可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上也是请进鼓起。

“嘎嘎,嘎嘎。”

阿珩立即抬头,失声惊叫,“烈阳,阿獙!”

呜叫声中,烈阳飞扑过来,落在阿珩手上,阿獙随后而到,喜悦地看着阿珩,不停地呜呜叫。它们也不《奇》知道怎么了,一只羽《书》毛残乱,一个毛《网》发有损,好似和谁搏斗过。

青阳惊讶地看着这俩只畜生。畜生的感觉最为敏锐,常常比灵力高强的神族都灵敏,当太阳刚接近虞渊的时候,所有坐骑都退避躲让,逃离了虞渊,并不是它们对主人不忠,只是畜生的求生本能,可这两只畜生竟然为了寻找阿珩,克服了本能的畏惧。

阿珩看到阿獙,大笑起来,又哭又笑地指着后面,“快去,把少昊救出来,快去!”

阿獙纵身飞扑出去,青阳立即把阿珩放在地上,也朝回奔去。

阿珩躺在地上,紧紧地抱着烈阳,嘿嘿地傻笑。

烈阳不满意地扭着身子,一边扭一边啄阿珩,阿珩不但不躲,反而用力亲它,烈阳被亲的没了脾气,只能昂着脑袋痛苦的忍受。

一瞬后,阿獙驮着少昊奔了出来,青阳抱起阿珩,大家一言不发,都拼命往外冲。

冲出洞口的一瞬,太阳已到虞渊,虞渊上空黑雾弥补,什么都看不加你,浓稠得像黑色的糖胶。

“殿下!”朱萸喜悦地尖叫,她牢牢地抱着重明鸟,手上脸上都是伤痕,狼狈不堪地站在山崖边上,黑雾已经快要弥漫到她的脚边,她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却寸步不动。

青阳一声轻啸,他的坐骑重明鸟哆哆嗦嗦的飞了过来,青阳跃上坐骑,立即朝着远离虞渊的方向飞行。

直等飞出虞渊,他们才狼狈不堪地停下,回头看,整个西方已经都黑雾弥漫,太阳正一寸寸地没入虞渊。

青阳怒问朱萸,“为什么要傻站在虞渊边等死?”有等死的勇气却不进来帮忙。

朱萸理直气壮地回道:“不是殿下要我在那里等你出来吗?我当然要一直等在那里了。”

青阳一愣,少昊趴在阿獙背上无声而笑。

朱萸对阿珩跪下请罪,“王姬,您要我看住阿獙和烈阳,可他们看到太阳靠近虞渊而你还没出来,就拼命往里冲,我怎么约束都没用,被它们给溜进去了。”

阿珩一愣,只能说:“没事,幸亏你没管住他们。”站在山崖边等死和在山洞里等死有什么区别呢?这个朱萸……果然是块木头。

大家这才明白朱萸身上的抓痕从何而来,阿獙和烈阳为什么又是掉毛又是掉羽。少昊笑得越发厉害,一边咳嗽,一边对青阳说:“你说这块木头究竟算是有心,还是没心?”

青阳蹙眉眺望着远处的山头,没留意他们说什么。

阿珩只是受了一些外伤,灵力并没有受损,此时离开了虞渊,很快就恢复了。

她蹲在水潭边,擦洗着脸上手上的脏泥和血痕。

阿獙尾随在她身后,也走到潭水边,少昊从它背上落下,扑通一声掉入水潭,幸亏阿珩眼明手快,抓住了他。

少昊微笑:“我修的是水灵,这次谢谢你了。”

阿珩反应过来,水潭正是他疗伤的地方。水是万物之源,修习水灵的神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有水,恢复的速度就会比别的伤者快很多。

阿珩一笑,放开了手,少昊缓缓沉入水底。

青阳走到阿珩身边,两只脚踩到水面上,水潭开始结冰。

青阳说:“我和少昊因为自己身上有伤,为了以防万一,在进入虞渊前,我们两合力在虞渊外布了一个阵,蚩尤现在被困在阵里,我们必须赶在少昊的伤势恢复前从蚩尤手里取回河图洛书。”

阿珩十分惊讶,“你们各自带手下赶来虞渊,都没有机会见面,怎么能合力布阵?”

青阳淡淡说,“等你和一个朋友认识了几千年,就会明白有些事情压根不用说出来。”

阿珩看着已经全部结冰的水潭,似笑似嘲地说:“他也会理解你现在阻止他疗伤的意图了。”

刚才消失不见的朱萸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对青阳指指远处一个小水潭,那里是他们刚从虞渊逃出时,经过的第一个有水的地方。

青阳猛地一脚躲在结冰的湖面上,所有的冰碎裂开,青阳直沉而下。

阿珩正莫名其妙,青阳抓着一个木偶跃出,把木偶扔到阿珩脚下,跳上重明鸟背,向着朱萸指的水潭飞去。

阿珩捡起木偶,发现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完全就是一个小少昊,心脏部位点着少昊的心头精血,原来少昊刚一逃出虞渊就已经用傀儡术替换了自己,一路上和他们嬉笑怒骂的都只是一个傀儡。

阿珩想着刚才对她感激道谢的竟然是个傀儡,心中发寒。

朱萸看阿珩愣愣发呆,还以为她不明白自己如何能找到少昊,指了指地上的茱萸,“殿下在进入虞渊前吩咐我留意一切有水的地方,我特意在每个水潭边都偷种了朱萸,如果不是如此,只怕就被少昊糊弄过去了。”

阿珩驾驭阿獙赶到小水潭边时,整个水潭已经全部冻结成冰,青阳闭目盘膝坐在冰面上。

阿珩对他说:“对不起,大哥。”

青阳说道:“我在这里困住少昊,你带朱萸,还有……”青阳看了一眼阿獙和烈阳,不再把他们看作畜生,“他们,一起去拿河图洛书。不用急着出手,等宴龙和蚩尤两败俱伤时,再利用阵法盗取,但也不要太慢,这里的地势灵气有利于少昊,我不知道能困他多久。”

阿珩刚要走,青阳又说:“不要让宴龙死,他是最好的牵制少昊的棋子。”

阿珩道:“明白了。”

阿珩问道:“三哥是你杀的吗?”

青阳淡淡说:“是祝融杀死了他,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阿珩说:“我从父王那里听来的。父王没有明说,不过彤鱼氏能对着我嘟囔,大概父王也有了怀疑。”

青阳嘴角一勾,笑起来,“这些事情不用你理会,去拿河图洛书。”

“大哥,请不要因为你的野心陷母亲和四哥于险境,否则,我绝对不原谅你!”

阿珩说完,跳到阿獙背上,飞向了天空。

此生此夜不长好

阿珩按照大哥的指点,先作壁上观。

膏阳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位,布置了五面冰镜,只需站在镜前,整个法阵内的情形就能尽收眼底。

后土、祝融、中容都被困在了法阵内。后土谨慎小心,并不着急出去,不慌不忙地四处查探着;祝融性子暴躁,气急败坏地左冲右突,放火烧山,看似火海一片,实际他烧的都是幻境;中容驾驭着玄鸟不停的在飞,其实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宴龙对阵法压根不在意,端坐在山头弹琴,神色镇定,姿态闲雅,琴声一时铿锵有力,如惊涛巨浪,一时缠绵凄切,如美人哭泣。

随着宴龙的琴声,谷底的石头一块又一块被打成粉碎,好几次都险险击中蚩尤,蚩尤上蹿下跳,左躲右闪,虽然依仗着野兽般的灵活身法堪堪躲开,却越来越狼狈,头上衣服上都是尘土。

烈阳看着蚩尤的残阳,十分幸灾乐祸,咧着嘴、挥动翅膀,嘎嘎大笑,阿獙看到蚩尤被人欺负,十分着急,一直用头拱阿珩,不明白阿珩为什么不去帮蚩尤。

朱萸看得咂舌,“难怪殿下这么留意蚩尤,宴龙已经成名千年,这个蚩尤不过五六百年的修行,却能在宴龙的手下坚持这么久。”朱萸通过脚下的青草,把灵识延伸出去,静静感受了一会,叹道:“不过好可惜啊,宴龙的杀气好重,蚩尤要死了!”

朱萸话音刚落,宴龙的琴声突然变得很柔和,像清风明月、小溪泉水一般,也不再有石头被音波震碎,整个山谷都被宁静祥和笼罩,蚩尤却神色凝重,立即盘膝坐到地上,运出全部灵力抵抗,四周长出藤蔓,将自己重重包裹住。

朱萸重重叹息了一声,居然对蚩尤生出了惋惜,“唉!这才是音袭之术中最恐怖的魅惑心音,可令千军万马崩溃于一瞬。”

所谓魅惑心音也就是利用声音的力量,操纵心中的感情,或者喜悦,或者悲伤,或者愤怒……不管种族,妖族、人族,只要有灵智,就不可能没有七情六欲、情绪波动,一旦被被宴龙抓住情绪的漏洞,再利用琴音攻击这个情绪弱点,被攻击者最后就崩溃在自己极端的情绪中。

蚩尤上一次就是利用了阿獙声音中的魅惑之音令神龙山的精锐不战而败,宴龙的功力胜过阿獙百倍,威力可想而知,蚩尤又爱恨激烈,情绪极端,更容易被操纵,所以在朱萸和宴龙眼中,蚩尤已经彻底死了。

在宴龙的琴音中,包裹着蚩尤的藤蔓从绿色慢慢变成了黄色。随着藤蔓颜色的变化,整个山林的树叶也慢慢地变成了黄色,就好似已经到 了秋末,万物即将凋零。

宴龙微微而笑,等所有树叶凋谢时,就是蚩尤灵力枯竭时,也就是蚩尤的死期!他又加重了指间的灵力。

就在此时,山林里突然响起了几声虎啸,令宴龙的琴音一乱。

宴龙稳了稳心神继续抚琴,山林里却开始越来越热闹。

虎啸、狼啸、猿啼、鬛吠、鸟鸣、虫唱……似乎各种各样的动物都苏醒了,随着宴龙的琴声一会这个叫,一会那个叫。一只野兽的叫声并不可怕,可是成百上千只野兽汇聚到一起的叫声非常可怕。

野兽和人不同,它们没有贪嗔爱恨痴,并不会被琴音左右情绪。如果只是狼嚎,宴龙也许可以利用琴音模仿虎啸,令狼退却,可这么多动物一起乱叫,宴龙没有办法让它们畏惧,反而自己琴音中的力量全部被打乱。

朱萸眉飞色舞,鼓掌喝彩,“好个蚩尤!竟然让他想出了这么一招去破解魅惑心音!你利用的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就给你一群没心没肺的野兽,看你怎么玩?”

阿珩唇边带着笑意,语气却是淡淡的,“他神力不如宴龙,也只能玩这些耍赖招术!”视线一扫,瞥到冰镜中的图像,“后土找到阵门了。”

后土堆起黄土要破阵法,朱萸立即拉着阿珩后退,她们面前的冰镜炸裂,少昊和膏阳的灵力变作了漫天雨雪,渐渐沥沥地落着。

同时间,蚩尤抓住宴龙声音中的一个漏洞,令整个山坡上的青草旋转而起,直击宴龙,一根根青草绷如发丝,硬如钢针,宴龙的音袭之术不擅长近身搏斗,抱着琴左躲右闪,琴音越发乱了,身上的衣服被割得千丝万缕。

蚩尤分开藤蔓跃出,纵声大笑,“王子尝试完了千草针,再尝尝万叶刃。”

山林间的黄叶从四面八方呼啸着向宴龙飞去,像无数条黄色的蟒蛇扑向宴龙。宴龙瞳孔收缩,脸色苍白,狼狈不堪地跌倒地上,左滚右躲。

蚩尤站在大石上,也是浑身血迹,衣衫褴褛,却骄傲得意如一只开屏孔雀,讥笑道:“原来这就是神族中大名鼎鼎的音袭之术,号称‘不伤己一分,令千军万马崩溃一瞬’,原来不过是一个不敢正面迎敌的把戏。王子下次用音袭之术,记得要找一百个神将把你团团保护住,好让王子慢慢弹琴。”

宴龙贵为高辛的王子,从未受过这样的讥嘲,几乎被怄得吐血,一个闪神,手腕被叶子划过。

“啊——”凄厉的惨叫声中,鲜血飞溅,一只手掌和手中的琴都飞了出去。

蚩尤冷冷一笑,正要加强灵力,杀死宴龙,忽然透过漫天黄叶,看到一个青衣女子姗姗出现,她的肩头停着一只白色的琅鸟,身侧跟着一只黑色的大狐狸。

女子慢慢停住了步子,她身旁的大狐狸欢快地向蚩尤奔跑过来,眼见着就要跑入飞卷的黄叶刀刃中。

蚩尤收回了灵力,阿獙穿过徐徐落下的黄叶,冲到蚩尤身边,又是摇尾巴,又是抓蚩尤的衣袍,左扑右跳地欢叫着。

蚩尤蹲了下来,手在阿獙的背上来回揉着,眼睛却是揪着山坡上站立的阿珩,对阿獙说“她怎么来了?只怕也是冲着河图洛书来的吧!”

阿獙可不懂什么河图洛书,只知道又看到了他喜欢的蚩尤,高兴得不停扑腾。

此时阵法已去,幻象都消失,中容在空中看到重伤的宴龙,赶忙命玄鸟下落,“二哥,二哥……”

宴龙痛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中容一手搀扶起宴龙,一手捡起地上的断掌,立即跳回玄鸟背上,向东边逃去。

宴龙对蚩尤大叫:“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蚩尤毫不在乎的高声大笑。

阵法破后,祝融和后土立即藏身到山林中,袖手旁观着蚩尤和宴龙的打斗。祝融虽然讨厌蚩尤,可宴龙曾在蟠桃宴上当众打败过他,他更恨宴龙,看宴龙被蚩尤重伤,不禁笑道:“我早就说了宴龙的音袭之术中看不中用,如果当年不是我不小心被他抢了先机,怎么可能会败给他?”

后土皱着眉头,眼中隐有担忧,“我们先杀了轩辕挥,得罪了轩辕族,如今又重伤宴龙,和高辛族结怨,再这样下去,神农族会越来越孤立。”

祝融训斥道:“妇人之仁,对付敌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一个少一个!宴龙靠的是琴音,失去了一只手的宴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把河图洛书从蚩尤手里弄过来。”

后土不说话,祝融盯了他一眼,说道:“你别忘记,蚩尤本是一其贪婪嗜血的野兽,如果他参透了河图洛书,你想想后果。你以为他会让榆罔那个笨蛋继续当炎帝?”

后土恭顺的低下头,将眼中的情绪掩去。

祝融看到一个青衣女子走向蚩尤,因为阿珩有驻颜花,容颜早已变幻,他并不认识。

祝融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后土隐隐猜到是谁,却不愿说出,只道:“大概是蚩尤的朋友吧!”

“朋友?不就是蚩尤的女人嘛!”祝融连连冷笑,“上次火烧轵邑的琅鸟就是这只鸟吧?难怪炎帝不许我伤它,原来又是蚩尤!”

后土淡淡说:“天下的琅鸟有几万只,你多心了。”

“哼!”祝融一挥袖,狠狠的盯了蚩尤一眼,“咱们走着瞧!”跳上毕方鸟,自去了。

后土轻叹一声,身影也消失在了山林间。

阿珩走到蚩尤身前,蚩尤讥嘲地问:“不知道你是轩辕族的王姬,还是高辛族的王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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