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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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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言赶忙抱起阿珩,这才发现他起先的一掌,阿珩虽然只中了一成功力,可毕竟是他的一成功力,阿珩没有调息就着急赶路,又站立通宵,悲伤下伤势已经侵入了心脉。

青阳又是怜又是气,抱起阿珩,跃上崇明鸟,匆匆赶回轩辕山。

刚接近轩辕山,看到离朱带领侍卫拦在路上。离朱是轩辕的开国功臣,青阳也不敢轻慢,立即崇明鸟停住。

离朱行礼,恭敬的说:“陛下命我把王姬拘押,带到上垣宫听候发落。”

青阳客气的说:“小妹有伤在身,请大人允许我陪他一块去。” 

离朱看看昏迷不醒的阿珩:“劳烦殿下了。”

在侍卫的押送下,青阳带着阿珩进入上垣宫觐见黄帝。黄帝命医士先把王姬救醒。

阿珩醒转,看到自己身在金殿内,父王高高在上的坐着。她一声不吭的跪倒阶下。

黄帝问:“你可知道错了?”

阿珩倔强的看着黄帝,不说话。黄帝又问:“你愿意嫁给少昊吗?”

“不愿意!父王若想把我捆着送进高辛王宫,请随意!”阿珩的声音虽虚弱,可在死一般寂静的金殿内分外清晰。。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电子书

青阳立即跪倒磕头,“父王,小妹一时间还没有想清楚,我再劝劝她,她一定会。。。。。。”

黄帝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黄帝看着阿珩,“这么多年,我随着你母后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疏于管教,以致你忘记了王族有王族的规矩。”他对离朱吩咐,“把王姬关入离火阵,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禀告我。”

青阳神色大变,阿珩是木灵体质,关入离火阵,那种苦楚相当于用烈火炙烤木头,他重重磕头,不停的乞求,“父王,小妹神力低微,受不了那种苦楚,还请父王开恩。”

阿珩扬长而去,青阳仍跪在阶下为他求情,黄帝冷声说道:“轩辕与高辛联姻事关重大,你若一时冲动想帮阿珩,我连你一起饶不了。”

“象周,你去朝云。。。。。。”黄帝正要下令,有帝师之称的知末走山前,行礼说道:“请陛下派去朝云峰,臣会劝解王后娘娘不让她去救王姬。”

黄帝盯了知末一瞬,“我本打算让象周去,既然你主动请命,那你就去吧。”

知末领命后,转身而去,视线与青阳一错而过,隐有劝诫,青阳心中一凛,冷静下来,对黄帝磕头,恭声说:“儿臣明白了,小妹是该受点教训。”

黄帝挥挥手,让青阳告退。

青阳除了上垣宫,屏退是从,面无表情,独自走着。大街上阳光灿烂,人来人往,热闹无比,青阳却越来越偏僻,子走到一个破旧的小巷去。小巷内,有洗衣铺,屠夫铺,污水血水流淌在路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酒馆,转给贩夫走卒们出售烈酒。因为是白天,没有任何生意,青阳走进去,坐在角落了,“老板,一斤酒。”

“好嘞!”老板一边答应,一边把酒放到青阳面前。

青阳默默地喝着酒,从白天喝到黑夜,酩酊大醉,歪倒在脏旧的案上沉睡。

老板也不去管青阳,自干自己的事。他还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时,第一次看到青阳,等他三十多岁时,再次看到青阳,他惊骇的瞪着青阳,大叫“妖怪”,被爹狠狠打了一巴掌,爹说爷爷的老祖宗卖酒时,这个男人就这个样子,不知道是神是妖,反正不是个坏人,每次来都只是喝酒,分文不少的付钱。

第二日傍晚时分,一个白衣男子走进酒馆,把一个酒壶递给老板,“灌一斤酒。”

“好嘞!”老板手脚麻利的把酒灌好。

白衣男子接过酒壶,走到青阳身旁,一手放在青阳肩头,一手拿着酒壶仰头连灌了几口。

青阳抬头,没有惯常的冷漠,神情竟然有几分迷茫,“你来了?”

少昊问:“阿珩能在离火阵内支撑多久?”

“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的那个丫头四处都找不到你,一见我就急得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我就猜你肯定又来这里喝酒了。”

“阿珩心脉有病,平时她最娇气,从不肯好好练功,我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少昊心叹,当年你可是被黄帝酷刑折磨了半年都没求饶,阿珩的倔强倒是和青阳一摸一样。他想了想说:“黄帝面前急不得,你先设法悄悄带我进阵一趟,把阿珩护住,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救他。”

两人向外行去,少昊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老板扬扬酒壶,含笑道:“你的酒酿的比你嫁那位最早卖酒的老祖宗好,人却没有你老祖宗老实,不该听我是外地口音就给我少打了一两,缺一罚十。”

老板看到面前酒瓮里的酒莫名其妙的就哗啦啦的消失不见,惊骇的半遮着嘴,等回神抬头时,店铺外早已经空荡。

身在离火阵中,就好似整个天地除了火再无其他。

一团团火焰犹如流星一般飞来飞去,然是美丽,却炙烤毁灭着阵内的一切。因为阿珩是木灵体质,被火炙烤的痛楚比一般神更加强了百倍。

阿珩一直紧咬牙关,几次痛的昏厥过去,几次又被阵法唤醒,痛苦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到后来,痛苦越来越强烈,就好似有无数火在她体内游走,阿珩忍受不住,痛的全身抽搐,在阵法内滚来滚去。

离朱虽然是黄帝心腹大臣,可也是看着阿珩张大,心中不忍,劝道:“王姬,你和陛下认个错,避嫌一向疼你,肯定会立即放了你。”

阿珩身体痛的痉挛,却一声不吭。

到后来,他已经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可因为离火阵是给神施行的阵,能让身体上的痛楚丝毫不减,仍旧钻心蚀骨的折磨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珩觉得好似漫长的天地都已经毁灭,身体突然变得无比清亮,就好似久旱的树林遇到了大雨,一切的痛苦都消失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阵法内,水火交接,流光溢彩。少昊长身玉立。纤尘不染,在他身周有无数的水灵在快乐的游弋,漫天火光被隔绝在水灵之外。

少昊凝视着阿珩,神色复杂,半抱起阿珩,把清水喂给她喝,低声问:“嫁给我难道比烈火焚身更痛苦?”

阿珩张了张嘴,嗓子已经被烧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

少昊把贴身的归墟水玉放到他口中,在她耳边低声说:“偷偷含着它,装着你很痛。”

少昊放下阿珩,出了离火阵。随着他的离去,火灵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可阿珩五脏六腑内清亮一片,只肌肤有一点灼痛,和起先的痛楚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

少昊奉俊帝的旨意来拜见黄帝商议婚期,黄帝在上垣宫内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少昊。

少昊谦逊有礼,学识渊博,再无聊的琐事被他引经据典的娓娓道来都妙趣横生。

大殿内如沐春风,笑声不断。

黄帝垂问俊帝对婚期的安排。少昊回道:“高辛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父王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朝臣们纷纷恭贺,黄帝满意的笑着点头。少昊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婚期正式定下后,按照高辛礼节,大婚前我与王姬不能再见面。我这次来带了一些小玩意给王姬、想、想。。。。。。明天亲手送给王姬,还请陛下准许。”

众人都理解的大笑起来,亲手送礼物是假,小儿女们想见面是真。黄帝含笑道:“当然可以。”

黄帝定了一眼身边的心腹,对青阳吩咐:“去告诉珩儿一声,让她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好好装扮一下,不要失礼。”

“儿臣明白了。”青阳领命后,退出大殿。  

青阳赶到离火阵时,黄帝的心腹已经传令离朱解除阵法。看到阿珩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样子,青阳不敢让母亲见到,把阿珩先带回自己府邸。

青阳修的是水灵,又有少昊的万年归墟水玉帮助,阿珩的外伤好得很快。

青阳心痛的看着阿珩,“伤成了这样,还是不愿意嫁给少昊?”

阿珩倔强的抿着唇,一声不发。

青阳突然暴怒,“是不是神农的蚩尤?你信不信你我去杀了那个九黎的小子?”

阿珩瞪着他,透出不怕一切的坚持。

青阳泄了气,他们四兄妹,秉性各异,倔强却一摸一样,必须另想他法。

青阳沉默着,似乎在思索该从何说起,很久后问道:“父王最宠爱的女人是谁?”

阿珩声音嘶哑,想都没想的说:“三妃彤鱼氏。”则会是轩辕族所有神皆知的事情。

“你觉得母亲的性子可讨父王的欢心?”

“当然不!”阿珩莫名其妙,不知道青阳讲这些的意思。母亲的性子刚强坚硬。又不肯维持姣好的面容,自从阿珩记事起,父王就从未在朝云殿留宿。

“五百多年前,彤鱼氏曾想搬进朝云殿。”

阿珩想了一想,才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满脸震惊的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她想父王废后?” 

青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这些事情,昌意不肯让你知道,也求我不要告诉你。他和母亲是一样的心思,只想护着你,让你过的无忧无虑,可你迟早要长大,很多事情根本避让不开。”

阿珩呆呆的看着青阳,心中翻来覆去都是废后的事情。

青阳冷笑着问:“阿珩,你难道真以为我们嫁父慈子孝。手足有爱吗?”

阿珩说不出话来,她也察觉到了哥哥间的明争暗斗,可也许大哥太强悍,她从不觉得需要担心。

青阳问:“你可知道为什么彤鱼氏不再和父王念叨她更喜欢朝云殿的风景了?”

“因为大哥?”

青阳对着一丝冷笑摇摇头,“因为我,他只会更想住进朝云殿,这养她的儿子才能成为嫡子,才能更名正言顺的和我争夺王位。”

“那是因为……”阿珩实在再想不出原因。

“因为你。”

“因为我?”阿珩难以置信,那个时候她还是懵懂幼儿,能帮什么忙?

“因为你和少昊定亲了,而少昊很有可能成为俊帝,父王有很多儿子,可自由你一个女儿,高辛注重门第出身,为了让你更顺利的登上高辛的后位,父王不会剥夺你尊贵的身份。”

阿珩满脸惊骇。

青阳说:“阿珩,母亲已经用全部力量给了你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五百年,你知道这在王族总有多么宝贵?母亲现在是什么样子,你都看到了,你体谅过他为我们所付出的吗?你真就忍心让母亲被那些妃子羞辱?”

阿珩咬着唇不说话,青阳又说:“从小到大,昌意什么都护着你,你想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会对他造成伤害?如果你解除了和少昊的婚约,母亲很有可能要搬出朝云殿,昌意只怕也会被父亲贬谪,到时候所有的明枪暗箭都会冒出来,以昌意的性子,应付的过来吗?”

阿珩泫然欲泣,她以为拒绝婚事只是她一人的事情,父亲会惩罚她,她并不害怕,可没想到她的婚事竟然和母亲、哥哥和性命息息相关。

“你若为一个男人就要舍弃母亲和昌意,我也拦不住你!但你真以为抛弃了母亲和兄长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

阿珩只是天真,并不愚笨,心中已经明白一切,眼泪潸然泪下,青阳却不肯罢休,步步紧逼,似乎想灭掉她心总所有的残余希望,“你忤逆父王,破坏了轩辕和高辛的联盟,父王也许不会杀你,但肯定想要蚩尤的命!还有,高辛是上古神族,礼仪是所有神族中最森严的,即使少昊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高辛的王室却容不下蚩尤带给他们的耻辱,必定会派兵暗杀蚩尤!据我所知,祝融和蚩尤仇怨很深,他会不会落井下石也要蚩尤的命?阿珩,你想看着蚩尤陷入三大神族的追杀中吗?到时候,天下虽大,何处是你们的容身之地?”

阿珩脸色苍白,如同身体被抽取了固脱,整个身子向下瘫软。青阳击碎的不仅仅是她少女的烂漫梦想,还有母亲和昌意几百年来为她构建的一切美好。

青阳说:“知末伯伯守在朝云峰,你被惩罚的事情母亲还一无所知,你想要母亲知道吗?”

阿珩泪如雨下,却坚决的摇摇头。

“那好,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好好休息一夜,明日清晨,我们回朝云殿,你亲口告诉母亲和父王,愿意嫁给少昊。”

阿珩伏在枕上,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只泪珠涌个不停。

深夜,蚩尤正要驾驭坐骑大鹏前往九黎,赶赴和阿珩的桃花之约,他想赶在跳花节前感到九黎,为阿珩准备一个小小的惊喜。

突然之间,小月顶上腾起一刀赤红色的光芒。

蚩尤的脸色在刹那间剧变,他犹豫了一下遥遥的看了眼九黎的方向,命大鹏返回神农山。

他刚从大鹏背上跃下,云桑就快步迎上来,面色煞白,“父王已经完全昏迷,榆罔现在守在父王身边,在榆罔正式即位前必须封锁所有的消息,否则轩辕和高辛得了消息,突然发兵,外乱就会引发内乱,变得不可收拾。我已用父王的名义传召祝融、共工、后土觐见,他们还不知道情况,待会他们来后,就立即派重兵把守,不允许他们离开神农山,你要一切谨慎小心。”

云桑呕对身边的侍卫统领刑天吩咐:“启动阵法,神农山的二十八峰全部戒严,从现在开始,只许进不许出。不允许任何消息向外传递,想强行离开者当即斩杀!”

当代效忠炎帝的神农山精锐们齐声应“是”,几千年才启动一次的封山阵法也再次启动。封山阵是历代炎帝的心血所设,除非有炎帝的心头精血护身,否则就是一直苍蝇都休想离开神农山。

蚩尤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向大殿,一边又回头眺望了一眼九黎的方向,只觉得心中烦躁悲伤,却辨不清究竟是在焦虑小月殿中的炎帝,还是牵挂九黎山中的阿珩。

榆罔、云桑、沐槿在炎帝榻前守了一夜,天快亮了,炎帝突然醒转。

榆罔和云桑都大喜,炎帝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神四处看看,云桑还没明白,榆罔忙叫:“蚩尤,快进来,父王要见你。”

守在外面的祝融,共工他们都盯向蚩尤,表情各异。蚩尤匆匆进来,炎帝微微一笑,容颜枯槁,全是被痛苦折磨的憔悴。

蚩尤忽的就想起了几百年前,一个背着箩筐,头戴斗笠的瘦老头走到沼泽中,揉着肚子,笑着说:“哎呀,你怎么能让猴子给你摘果子吃?给我一个吃吧!”

几百年来就是这个笑得温和老实,实际奸诈狡猾的老头子教导他说话,教导他识字读书,啰啰嗦嗦的和他讲人世礼节,绞尽脑汁的想磨去他的暴戾。

蚩尤鼻子一酸,跪在炎帝榻前,说道:“师父,我一定会遵守诺言!”

炎帝舒了口气,眼中尽是宽慰,他看向沐槿,沐槿用力磕头,“若不是父王收养了我。我也许早死,养育之恩无法报答,我知道父王最挂念的是神农百姓,我虽是个女儿,可也会尽我全力,替父王守护神农百姓。”

炎帝唇嗫嚅了几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看向枕头畔。

云桑看枕头旁守着一个木头盒子,忙打开,里面有两只雕刻的木鸟,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父亲的神色知道父亲想要它们,她就把两只木鸟拿出,放在了父亲手里。

炎帝凝视了他们一会,又看向云桑,嘴唇嗫嚅了一下,还是没有突出声音,云桑这次却立即就明白了,她把一盆一直摆在卧房内的蓝色山茶花抱在怀里,哽咽着说:“我会、会把他们种植在你和母亲。。。。。的坟头,您放心去吧!”

炎帝凝视着山茶花,眼睛里的光华在淡去,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最后,他的眼睛变成了灰白色,唇边的笑意凝固。

沐槿趴在炎帝的榻前,呜呜咽咽的哭泣,刚开始还极力的压制着声音,却渐渐的再难抑制,声音越哭越大。

云散直挺挺的跪着,不哭不动,半晌后,突然向后栽倒,昏死过去。

祝融他们听到哭泣,都冲了进来,看到炎帝已去,一个个悲从心起,跪在地上哭起来。

炎帝掌中的两只木鸟在炎帝断气的一瞬变活了,腾空而起,绕着炎帝的身子盘旋一周,飞出了窗口。

两只赤鸟从神农山小月顶飞出,闯过了封山阵法,一只飞往轩辕山朝云峰,一只飞往玉山。

第二日清晨。

王母在装台前梳妆完毕,却迟迟未站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容颜还是二八少女,和当年一摸一样。

她的脑中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熟悉的曲调,在悠扬的音乐声总,她好似看到,夕阳西下,山花烂漫,自己正在翩翩起舞。

一瞬后,她突然惊觉,这曲调并不仅仅在他的脑海里,而是正从殿外传进来。

王母跳了起来,妆盒、镜子、凳子倒了一地,她却什么都不顾上,发疯一样往外跑,冲出大殿,看到一只赤色的傀儡鸟正停在桃树枝头婉转鸣唱。

曲调熟悉,咏唱的却是无尽的抱歉和诀别。

王母呆若木偶,脸色惨白,眼泪不受控制的一颗又一颗的从眼角尽出,又沿着脸颊缓缓坠落。

听着听着,她开始随着鸟儿的歌声跳舞,边跳边哭,边跳边笑,他等了千年,终于等来;这首曲子!却从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诀别!

一曲完毕,傀儡鸟碎裂成了粉末。

王母却依旧轻声哼唱着歌谣,认真的跳着舞,就好似跳着那只千年前未跳完的舞,就好似要昂他看懂千年前她未来得及说的话。

千年等待,以为总还有一次机会,只要一次机会,可这支舞终究……终究还是未能跳完。

所有的宫女都不知所措,震惊的看着又笑又唱,又哭又跳的王母。

在王母翩翩飞舞的裙裾中,天空突然飘下了几片冰凉晶莹的雪白。

宫女们伸手去接,不敢相信这是雪花,这里可是万年如春的圣地玉山!

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连绵不绝的落下,雪越下越大,玉山的千顷桃花纷纷凋零。

王母慢慢的跳着舞,容颜一点点在苍老,宫女惊恐地叫:“王母,您,您的脸!”王母婉转而笑,皱纹从嘴角丝丝缕缕的延伸出去,渐渐爬满了整张脸。

雪越下越大,整个玉山都被大学覆盖,变成了白色。

青山不老,却为君白头。

正午时分,是朝云殿日光最好的时候,嫘祖也喜欢着俄时候坐在窗下纺纱。

当他无意中抬头,看到一只赤鸟飞过蓝天,翩翩落进桑林,脸色骤然间就惨白,扔下纺锤,快步走出朝云殿。

赤鸟站在桑树枝头,为她婉转鸣唱。

嫘祖听了一会,笑了!

三千年前,她离开的那天,他们在碧草茵茵的山坡上唱的就是这首歌。

那天的夕阳十分美丽,石年的曲子吹奏的是那么悦儿动听,阿湄的舞姿也是那么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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