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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效应?”
“是的,如同磁铁必然有两级,一旦扰动产生,必然引起时空间的修正。通常用对消的方式,来抵消穿越者带来的影响。比如,我们的第一次穿越试验,就被一架自杀飞机”牧野停下来,偷看了一眼大西,大西不以为然,继续张大嘴等着下文。
“我们的第二次穿越,更是遇到了海底地震,这并不是巧合。实际上,任何穿越活动,都会在穿越瞬间,遭遇百分之五十的自损概率,也可以说,是宿命效应在起作用,简单说,就是每个人会有一半概率死于非命,这就是最直接的方式。”
“听上去,时空是某个奇怪的神在控制?”大西说道。
“并没有这样的神,但却有冥冥之中的规律。事实上,我们特意加固了春日丸号,在船底安置了逃生舱,期待这样的措施,能减弱那一刹那的破坏。不过最终证明,教授计算得到的理论值仍然偏小。我们遭受到了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损失。按照理论值,只有当我们的穿越规模大一倍时,才会引起这样强度的破坏。”
“我实在是听不明白了,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影佐大摇其头,他发现牧野又开始像一个云山雾罩的神经病了。
“大西君,你们海军什么时候能送他们去本土?我想,既然他们有这样的预言能力,还是事不宜迟。”他转向大西。
“等出云号修理完毕就能起航,还得有几天,不过如果你很着急,我可以调动一架一式陆攻,带他们三个没问题后天就可以起飞。”
“很好,飞机上能不能多带一个人?”
“多一个人?”
“我也想搭乘你们的飞机一起回日本,我们陆军调动飞机很麻烦。牧野君上次提到了仁科芳雄这个名字,我查了一下,京都大学还确实有这么个人,如果这个人能够解释历史穿越的理论,我想会会他。”
“加你一个没问题。不过,你最好穿便装,海军不喜欢陆军的家伙搭飞机。”
牧野在旁边安下心来,虽然他不确定仁科芳雄,能解释清这件事,但是毕竟事情开始向积极的一面发展了。只要在12月份前,说服军部不要开战,然后找到满洲的石油,或许历史还来得及颠倒过来。
“报告,”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向影佐报告,楠本被杀死后,四方凉二带着人马急着向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影佐暂时担起了司令部的指挥工作。
“宪兵队刚刚追查到吴淞路修械所,找到8具尸体,敌人的装甲车就是从哪里弄来的。另外,找到了敌人的指挥部,就在司令部对面的小野医院,小野医生严重脱水和受惊过度,军医正在抢救。”
“很好,线索渐渐开始出现了。”
“虹口已经完成戒严,与租界的所有通道也已经封锁。”
“知道了,对虹口的每一个角落进行搜查,街上每一个可疑中国人,都要盘查。至于周边的工厂区也不要放过,人手不够的话,让侨民武装去查,他们比军人更加熟悉本地情况。”
“是!”
士兵领命离开了。
“大西君,敌人行动的大致的脉络,已经渐渐清晰其阿里,只是有一件事,我还想不明白,想请教一二。在夜间用飞机撞击弹药库大门,技术上是否可以做到?”
“技术上毫无问题,甚至比在龙骧这样的小航母上进行夜间降落更简单些。难点在于与,飞机如何地面上指示目标的小组之间进行天衣无缝的配合,我也想不明白,敌人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飞机空袭的难点在于两样,其一是投弹的空间精度,二是发起攻击的时机把握;做到一样不难,两者结合,就很困难。对我们参谋人员而言,这一直是首要课题。”
“嗯,确实是个问题。”
“恕我直言,在我们的时代,这样的攻击非常容易,机器可以做到人完成不了的事情,”牧野突然插话,“我的专业是研究飞行器的导航,其实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一架无人操作的飞行器,在你想要的时间内,撞上你想打击的目标。”
“如果谁掌握这种技术的话,岂不是可以处于不败之地?”大西立即就来了兴趣。
“你们会看到的。3年内,德国就会开始使用一种用自动驾驶仪,控制飞行的火箭攻击英国。有一天,人类还会利用这种技术,登上月球。”
148局域网()
会议室再次冷场,牧野的这番话,严重地考验了面前两名军人的想象力,当然也再次使得他自己又不太像正常人了。
几公里外的特别市政府内,林秀轩坐在汪曼云的椅子上,翻看牧野的手账,他和吕青山被堵在了这桩烂尾楼里,无法出去,不过也挺好,比起猫在潮湿地洞里的另三个人要舒坦些。这里居高临下,可以很好地观察周围的敌人调动。这会儿吕青山正躲在窗帘后面,监视着敌情。
“有什么情况?”
“外面又来了几十辆卡车,送来几百名学生,这会儿,正拿着小旗子在排练夹道欢迎,今天一定有大人物来你猜猜谁会来?”
“应该是政府要人,连首都警卫部队都来了。如果是立法院长陈公博,他又兼着特别市市长,应该不会在上海地盘,自己欢迎自己。司法院、检察院、考试院这些位排第四第五第六的货,也配不上这样的排场,我看,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汪要来。”
“组长,我听说,你和马强还见过汪?在松江。”
“嗯,马强差点没把他崩了,他呀,毛毛糙糙的,带着你在身边就放心许多。”
“其实,我要是碰上这样的机会,我也会有这样的冲动。”
“没那种冲动那还是人吗?不过我们可不能意气用事。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会影响历史走向。”
“你是指,你在布鲁塞尔偷听到的,佐藤的那套因果律的理论?我觉得那只是想象罢了。”
“刚才我翻了翻牧野的笔记,发现他除了详细地写下了佐藤的猜想。还有一个计算概率的公式,我看不太懂,得让舒平来看看。”
“他有没有写他们来的计划?”
“当然,还很详细,不过看得出,牧野只是个技术人员,负责武器设计的,似乎对历史和地理不够用心,只知道大的走向,细节堪忧。如果日本人按照他画的大庆油田的位置,一时半会儿打不出油。另外他还提及了朝鲜的铀矿和华南的锡矿分布,不过也写的很含糊,我几乎松了一口气。不过,不知道另外2个人有什样的专长是什么。”
“组长,我突然想起一个事。”
“说说看。”
“要是我们在这个时代,把牧野的爸爸或者爷爷干掉,这个穿越过来的牧野会怎么样?我是说,如果敌人把他保护起来的话,我们可以根据佐藤的理论消灭他。”
“也许佐藤的猜想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平行空间是没有牵连的,再者,你知道他爸爸是谁?或许根本就不是日本人。”
“组长,你过来看一下,我发现楼下有一个奇怪的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好像是母子,他们打着伞站在前面大树下已经整整1个钟头了。奇怪,这里戒备森严,一般闲人都不能进来,怎么唯独让她们站在路口。”
林起身,走到吕青山旁边,用望远镜看了看。他觉得这对母子有些眼熟,正是宋江照片上的那位。只见她们只是打着伞,站在那里,道路上执勤的士兵过来过去,如同没看见一样。
天已经很亮,可以看清他站立的路口后面,正是一栋豪华的别墅,也是宋江照片上出现过的,疑似陈公博和苏青背地勾搭的临时公馆。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有人会出钱,让宋江来调查她?
林秀轩再向远处望去,只见半公里外的围墙外,有几百个男男女女的孩子,正分列道路两边,挥舞着青天白日旗演练着夹道欢迎。显然来的不会是日本人,不然肯定要挥日本旗。
“一定是汪。”林一拍大腿,“事不宜迟,先到这层楼的几间办公室装上监视设备,然后就在这间屋子建立其一个局域网,说不定能探听到什么大事。”
林心血来潮准备偷听一下汪逆,他喜欢窃听,远胜过玩枪,所以总是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除了装进台灯灯座里高频发射机尺寸略大,其余都是纽扣大的监视设备,凭借这套总重不过300克的系统,林可以躲在大楼的任何一个角落,在终端设备上,监视各个区域。趁着敌人还没来得及搜查大楼,他和吕青山开始在附近的几个房间安装这些东西。
他和吕青山轻松完成了监视网络,与张广才的联络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回到王曼云办公室,用那部外线电话,拨通了马勒船厂的办公室,他昨天嘱咐(或者说威胁)过张广才,今天必须到工厂,应付可能上门的日本人。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接听,他想,也许日本人戒严,老张没办法上班,或者怂了不敢来。正准备放下电话,那边有人拿起了电话,怯怯的声音地喂了一声。
“老张,是我。”
“林老板?”
“没错。”
“哎呀,你可把我吓死了昨天且慢,你真的是林老板?”张广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警惕性,竟然开始盘问起林秀轩是不是林秀轩自己。
“当然是我。你去打开对面抽屉,那里有给你的任务,另外,还有一部分活动经费。”
张广才将信将疑放下话筒,绕过桌子,拉开那个抽屉,看到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他从里面抽泣一叠钱,以及一张纸条。
纸上写着:“先去门口贴一个歇业告示,告知工人放假,然后留在厂内见机行事。”
显然林老板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然后让他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行动。
张广才没有数那叠钱,拿林的钱就是刀口舔血,如果不是小舅子的命还在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手里攥着,早就不干了。
实际上,接受了林的任务后,他昨天晚上一直都在胡思乱想,午夜时分,就听到了杨树浦电厂挨炸弹,他站到窗户边,又看到了日本司令部方向剧烈的爆炸和冲天的火焰。
当时他就猜到,这件事必然和挨千刀的林厂长有点关系,早上骑车到厂里,每个路口都有日本警察和拿着刀枪的浪人盯着。到了厂里,再找宿舍里的那伙人,连同码头航的流星号都不见了。
除了他,早上根本没有一个工人来上班,连门房大爷的都不见了,他成了偌大厂房里的孤家寡人。他左思右想,觉得林应该是逃走,留自己顶岗,思前想后,挣扎了一番,觉得此地不能久留,正要走,没想到林的电话来了,听上去语气还平和,并没有心急火燎。
张广才站在电话前思考了几秒钟。按说,林还能打电话来,应该还留在上海,并且处境安稳,不像要跑路的样子。如同林的预计,他坐在伪政府秘书长办公室里,打来的这个电话,给了张很很强的心理暗示,让他的情绪稍微镇定下来
“别怕,所有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日本人上门你就按我告诉你的做。我这件事办成了,功在党国,我自会上呈委员长,为你颁发青天白日勋章。”
“不要不要。”张心虚推脱起来。
“青天白日勋章你不要,还想要什么?一两天内,我就回来,宋江现在很好,不要挂念。”
说着林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留给张广才发问的机会。他知道,对这种人,就要居高临下下达指示,让他感觉到威势,这可以抵消一部分他对日本人的恐惧。你和他解释、商量,显得自己也没底,那他就更退缩了。
张广才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趟,还是觉得不保险,于是下楼去林那伙人经常盘踞的车间走了一趟,发现门都没锁,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废弃物和废水也处理的很干净,根本看不出任何名堂。
这一大伙人,就在日本人眼皮底下这么来去自由,真的让他开了眼界。老张突然有了一些底气,既然他们都躲起来了,日本人来,应该也不会发现什么。他打定主意,只要熬过这一关,把宋江赎出来,然后安顿好家人,带着春香到乡下隐居。要是以后重庆那边侥幸还能赢,说不定林让自己当厂长的诺言还能算数。如果林的封官许愿只是放屁,那现在他给的钱和金条也已经够下半辈子花销了。
中午时分,外面仍然小雨霏霏,天气阴沉的很。林秀轩通过无人机的中继通讯获悉,除了他这一股,其余人都已经脱险。舒平躲到了租界里,自然太平,水手长开着小艇已经到了常熟一带,未遇阻拦,目前所有的人都在船上,还在对救出人员进行身份甄别。
吕青山观察到,市政府外的几百名学生突然就散了,似乎欢迎活动取消了。
“组长,也许我们的刚才白干了,门口欢迎人群散了。不如我再去一趟,把那些东西车拆了。”
“别急,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样。”
正说话,就看到远处一排黑色的轿车向这边疾驰过来。林举着望远镜粗略数了数,一共接近20辆之多,这个阵势他之前在松江见过,也是一样的规模。唯一的区别是,这次车队行驶的速度极快,足以使得任何躲藏附近的冷枪手无法瞄准。
149偷听者()
“你看,还真来了。马上卫队就到了,说不定要搜查大楼,我们先躲起来。”
两人钻进安全通道,锁上门,然后下到地下室,藏到一堆篷布盖着的桌椅里面。
凭借超越时代的科技,林如同趴在网络中央的蜘蛛,开始遥控监视全局。如果敌人手上有一台扫频仪,立刻就能发现大楼附近的可疑射频,不过这个年头,最原始的电子对抗才刚刚在欧洲战场出现,大部分人也远没有防电磁这样的概念。
车队开进围墙,这才开始减慢速度,最终停在了未完工的大楼前面。从凌晨起,大约500名军人已经部署在了周围,但是整个防卫远远谈不上用心,基本来说,外紧内松,连大楼都没有仔细搜查。谁也没有想到,上海最危险的一小队人,竟然能躲在大楼里。
林调试了一下设备,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他可以听到有一大群人进了大楼。
很快,安装在三楼警卫室门口的摄像机,拍摄到了卫队上楼的情形,警卫人数并不多,有人用钥匙,将锁住的大门一一开启,然后列队在走廊上。
等了一会儿,又几个穿西装的身影闪现,一群穿黑色便衣的保镖,簇拥着几个人,走进了三楼最大的一间房间——中执委会议室。
林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正是汪精卫。他已经在会议室窗口前的花盘里,安装了一个监视器,于是切换通道。
很快就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靠近,以他对声音的判断,至多只有4至5个人进了屋子。
只待门重重关上,一个略带广东口音的人,开始愤怒咆哮。
“林炯庵这个笨蛋,搞那么多学生来干什么?他不知道日本人司令部刚给炸了?还要闹的满城风雨,生怕军统那些人不知道我在哪儿?本党内这些人啊,一个个都见不得我好死。”
“主席息怒,我想,林代局长,其实也是好意。这件事谁也没料到嘛。戴笠这次竟然能把上海搅一个天翻地覆,连日本人老巢都端了,我也大大吃了一惊。”
林仔细辨别,那个愤怒的声音,极可能是汪精卫,从语气很容易判断出这个人所处的地位最高,另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应该是陈公博,由于两人一直没有走进画面,暂时还不能确认。
“有高人,老蒋背后一定有了高人,这不是戴笠能有的手笔。让周佛海去查,一定把这个人找出来。”
“会不会是美国人?”
“很有可能,李世群上个月才报告,美国人有意在重庆建立一个中美技术合作机构,你知道,蒋是极喜欢暗杀的小人,一拍即合的可能性极大,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声音消失了一会儿。两人落座在画面外的某个地方,林只能看到一片被雨水打湿的植物叶子。听动静,门又打开了,可以听到有人进进出出的嘈杂声音,似乎有人进来安排茶水。
林发现吕青山安装的这个摄像机角度很不理想,还正巧有一名随扈走到窗户边,挡住了大部分视野。
“你看看你,为什么装这里?完全看不到嘛。”
林埋怨起来。
“我当时想,这里收发信号比较理想,谁知道会有一个傻瓜挡在这里。”
不过,虽然图像被挡,声音却无法阻挡,过了一会儿,门又关上,于是再次听到了汪精卫的声音。
“公博,早上报纸看了吗?”
“看了,美日谈判破局,美国冻结了日本财产,停止了战略物资贸易。”
“日本人这次在越南搞砸了,现在事情变得很微妙,我觉得开始对我们不利了。”
“主席,您今天动怒,怕是和这件事也有关联?”
陈公博异常讨巧地展开话题。
“是啊,918、128美国人不制裁;77、813不制裁,日本人没放几枪进入越南,美国倒要制裁,我真的感觉造化弄人,现在真的是有些骑虎难下。这还不是最坏的,你知道日本人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要是暴走起来。”
“您担心,日本人会开战?”
“何止是开战,而是会失败,”汪突然停顿,并吁短叹起来,“我先说个不相关的。民国二十七年,徐州刚打完的军事检讨会议上,我问冯玉祥,你们军人每次都说要抗战到底,这个底,到底何在啊?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一直打到日本投降祈和,否则就不是军人到底。”
“焕章果然是莽撞人。”
“何止是莽撞,简直是笨人、浑人。但是今天早上,我听到了罗斯福的制裁消息,不知怎么的,我最先想起的,竟然是他的这浑话。想的我是背脊发凉。”
“你但心近卫政权失去理智”
“近卫文麿这个人,只敢欺负中国,但是他们那边,要是也换了一个莽撞人上来,可就不好说了。”
“您是指阿南或者东条这样的人?”
林可以看到,挡住视野的随扈,稍微让开了一些,这会儿终于看到了汪精卫本人,他一手撑着腰,正慢慢踱步向着窗边,摄像机分辨率颇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