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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公里外,徐冲确认自己找到了正确的线路,他可以从敌人指挥部每小时的例行通话(检查线路畅通)中发现这是司令部线路。他们用一根500米长的线缆,做了一个搭桥分线盒,将线路连到了远处一栋狩猎人的破房子里,将原来挖的坑埋了,又宰了两个为了一袋拉下的干粮而返回木屋的缅猎人,才开始安心窃听。
几个小时内,仍然留在实兑的日军将大量军情通报给了躲到仁安羌的方面军参谋部,徐冲迅速记录下这些情报,通过他的电台发送给后方,但是还没有听到关键性情报。
终于,在晚上七点,他们等到了木村兵太郎故作镇定的声音,看来敌人约定了夜间军事会议。
“前田君,实兑港口的爆破准备都完善了吗?”
“抱歉,我没听太清楚。”电话那边工兵部队长官赶紧道歉。
“我是说,实兑港口的爆破工作都完成了吗?”木村显得不大开心,加大嗓门说道。
“长官,已经完成了。随时可以爆炸。”
“我已经下达决心”木村接下来说了什么,连中段窃听的霍华德都没太听清。
实兑日军指挥部内,一脑门汗的前田不断握着听筒,鞠躬道歉,但是仍然听不太清楚。他的听力确实不好,不久前一颗美国炸弹就在很近的地方爆炸。
指挥室内,所有人都在干着急,只有铃木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赶紧走出指挥室到了隔壁通讯班,几名士兵正守着几台电话交换机。一名通讯兵赶紧起身敬礼。
“赶紧查线,看看电线电压是否正常。”
“是。”
士兵立即开始检查这一路通讯的电压,这是检验是否有窃听的最简便方法。
如果有人懒到,只是用一根线在通讯线缆上搭桥,必然会使得原来的电压减低,通话质量随之下降。当然,要是让419的人来干,绝对不会用这么粗糙简陋的办法,他们会用先进的并行窃听方式,接收微弱的电磁信号,然后增益还原,这种方法甚至可以不实质接触线缆,但是美军哪儿有这样先进的器材,他们只有通讯排使用的,最普通战地电话装置,一个电话线滚子和一个听筒,如此而已。加之霍华德其实只是个翻译,弱电水平低下,临时找了个通讯兵教了一下。
“报告,电压不足。”通讯兵立即报告。
“损失多大?”
“损失了5v,可能是通话线缆破损接地造成的。我立即派人去查。”
“不用了,不是你说的原因。”
铃木赶紧回到最后指挥室,灰头土脸的前田刚坐下,木村的电话会议也已经结束,他在电话里表明了放弃实兑的决心。
“诸位,我必须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刚才的电话可能被窃听了。”铃木敬司开门见山道。
“铃木,你不要危言耸听。”35师团师团长不屑回应。
铃木不理会他,立即转向木下,在木下耳边耳语几句,两人立即离开着手搜查行动。铃木想起了下午通过时,在路边看到的奇怪工兵,显然他们不是在修理管道,而是在破坏线缆,他现在很确定那伙人就是敌人的特务。他甚至猜出这是褚亭长的计划,这是他的风格——让一伙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进行窃听。
第二混成旅团刚刚补充的汽车中队立即出动准备追查那股敌人。
徐冲仍然在丛林里的猎户小屋里监听,他已经得到了敌人即将撤离的情报,但是还想继续偷听,通过其他方面情报印证一下再将确凿情报发挥。他的哨兵爬在树上,看到一溜敌人卡车靠近,上面跳下至少一个中队敌军,哨兵赶紧发出警报,徐冲知道事情不妙,来不及发报,赶紧带着人先向海边撤了。
铃木记忆力不错,很快找到了下午看到疑似特工的地方,坑早就埋了。但是几下就刨出连着的电线。日军带着军犬,沿着电线迅速追上去,很快找到了林间小屋,发现了两具缅甸人尸体,种种迹象看,人刚走。当然他们从实兑出发时,木下已经做出部署,几支部队已经开始形成包抄,现在需要收网了。从找到的破破烂烂的电线和电话听筒告诉木下,影佐祯昭的判断是正确的,褚亭长正在失去他神秘而又诡谲的力量。虽然他对情报的追求依旧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他正在使用落后的方法。从现在起,他他不再是一个不败的半神,与他的斗争也会变得更加公平。
656重要情报()
木下立即呼叫附近日军,铃木则派人去联络缅族杂牌军,无论如何这个地方的大部分人民心向日本人,现在是动员他们出来,把那些混进来的间谍给抓出来。日本人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就要撤退,也许几天后盟军就会重占这里。
另外,铃木还急调了几辆无线电测向车,用来监视敌人的通讯情况。在与褚亭长的长时间交锋后,他们也被迫学习一些新的指挥和情报收集办法,当然器材落后且有限,只能起次要作用。与褚亭长玩信息战,他们仍然是门外汉,不过铃木的南机关,新完成的一套动员本地人的新措施,足够这些渗透进来的盟军喝一壶。这里的缅族很多都是从从缺少耕地的南方新迁来的,日本人为他们赶走了若开其他的民族,哪怕还俩不急收获一茬粮食,日本人就要他们偿还了。
大约一千名日军在天亮前已经完成动员,开始撒网搜查。新成立的缅甸若开区的部队,由于缺乏通讯工具,拖到天亮才出动,但是人数多达七八千人。大部分没有枪,但是足够担任耳目。
褚亭长在几十公里外的监听站,听到了日本人对本地的动员广播,就知道徐冲他们要出事;夜里徐冲的电报发了一半突然中断他就估计有麻烦,果不其然暴露了。日军的缅语广播,通过他们强制在每个村庄设立的村公所内的劣质收音机(日本倾销品),把盟军伞兵在日军控制区滥杀无辜的事情,添油加醋反复传播。
广播里说,日军发现了盟军伞兵踪迹,发现了盟军的无故屠村,已经数十名妇女儿童被这活儿恶魔杀死,而且伞兵还抢走他们的水牛和粮食。编这样的故事完全不要逻辑,伞兵为什么要抢农民的牛?难道还要带上飞机?但是这些恶毒的故事,确实抓住了要点,这里的农户最心疼的是东西就是牛,其次才是老婆。他们会拼了命和任何企图抢走他们牛的人拼命。
第二天中午,大约一万名农民加入了搜捕,使得搜捕规模再次增加,一些义愤填膺的妇女也参与了行动。
徐冲完全没料到会惹出这样的事情,他预计到了一旦暴露后日军的搜查,但是这里总共只有几千日军,地方又大,不可能很严密的搜山;至于与本人冲突,他觉得不会太难解决,没料到来了这么多人。他们躲在山上的破庙里,盯着下面越来越多的本地武装把各个路口占住了,眼看去不了海边了。这样徐冲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加入褚亭长的队伍太晚,没有经历过第5军入缅考察团在毛淡棉附近被上万土著围住的那次大场面。现在这个地方距离海边还有七八公里,看起来白天不能动了,要等到晚上,或许这些农民会回家。计算时间,收割稻子的时间还差着十天,目前正是农闲时候,也真够倒霉的。
他们躲藏的这座庙属于罗兴伽人,庙里空空荡荡什么神也不供奉。缅族人视罗兴伽人为灾星和恶魔,从来不会来他们的庙。不过,山下的罗兴伽人村庄已经被彻底摧毁,原来居民命运不得而知。,从地里正在成熟的庄稼看,至少不久前,这里还有人在耕作。当然后来这些人的命运显然凶多吉少了。自从日军进攻东南亚,他们的情报机关一直在各个民族间挑拨离间鼓动仇杀。
不过,这个地方总算是选对了,缅族人不敢靠近这里,他们深信鬼神,自然对屠戮过的地方有些忌惮。从这里观察,不时有日本人的摩托出经过,给缅军送一些命令,但是看不到大股日军。徐冲很想知道日军现在的口令,如果抓一个通讯兵应该可以知道。
他壮起胆子,下令讯兵架起电台鞭状天线,开始发报,必须立即把情报发送回去,同时也要问一问英国潜艇的事情。
日军无线电侧向车正四处游荡,铃木掌管了实兑一带大部分日军无线电通讯的控制权,他规定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停止发报一刻钟,增加这个时段侧向装备发现可疑电台的机会。徐冲的发报时间,正赶上敌人停止发报的时间。此时,整个若开内陆,只有少数几部电台在工作,日军情报人员立即排除了方位上和手法上属于己方35师团的电台,最后找到了大致方向上唯一的电台。但是暂时只有一辆车发现,无法进行交叉定位。
第5军军部内,褚亭长接到了徐冲的电报,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徐冲带来了确凿的情报,敌人计划放弃实兑,但是会摧毁港口和附近桥梁。日军计划中的防线在南方100公里,他们的底线是不会放弃仁安羌。但是褚亭长这里还没有落实英国潜艇的事情,英国人拖拖拉拉,说是潜艇,还没有到达缅甸西海岸。他要求徐冲保持收听状态,同时做好潜艇不来的准备。
他的参谋部,迅速将收集到的情报汇总报告了史迪威。史迪威立即立即兴冲冲复电,电文中说,他要策划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登陆作战。将在一天内,将一个中国师送上实兑,规模肯定比日军登陆加尔各答的那次要大,日军登陆加尔各答时,平均一天只有一两千人上岸。他还饶有兴致地比较了一战时的加里波利登陆战,其实规模在伯仲之间,但是他还是决定在写给马歇尔的报告中,将这次登陆战称作为史上最大规模。
攻击同时,还将投入超过1500人的空降部队,包括褚亭长的“鸿翔部队”和502团留在东印度的另一部分伞兵。考虑到英国海军掩护的不靠谱,首日的登陆作战(实际上是船运)将由中国军队来完成。
维维尔总督看出了褚亭长与美国人私相授受,没有估计英国的忧虑。中美如果积极促成的这项计划显然对大英帝国不利,但是丘吉尔必须全盘考虑目前的局面——日军刚刚占领与澳大利亚,隔海相望的霍恩群岛中相当重要的星期四岛。对澳大利亚的登陆作战随时可能展开。
日本海陆军正全神贯注看着那里,山本的旗舰大和号也到了莫尔兹比。现在不是盟军互相指责的时候,如果褚亭长有他的本事,能在缅甸打出一番名堂来,多少能牵制日本人的兵力。当然从长远看,英国一定不会容忍中国势力太过进入缅甸。
褚亭长已经严令陶名章的部队到吉大港等候,将孙立人和英军的一个团挤到第二梯队。整个孟加拉湾内,目前有十艘从南非赶来的英国驱逐舰和八艘英国潜艇,这是盟军所有的海上掩护力量。各种货船十多艘,可以把一两个师连带装备送到港口,当然前提是港口设施要大致完整,不然只能用木船中转,慢慢送人员上岸,重武器无法卸下。所以,本质上这次进攻需要褚亭长从陆上先夺取港口,然后兵力和补给再由此上陆。
日本海军在孟加拉湾仍然有数量不明的潜艇,所以海上航线仍然有一定的风险。盟军的飞机的巨大优势也无法完全抵消日本潜艇的威胁。准备参与登陆的英国部队忧心忡忡,只有褚亭长的部队士气高涨,他们刚刚在吉大港也造了一座檀香木关公像(较加尔各答的略小),士兵们都坚信会一帆风顺直捣黄龙。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褚亭长大军南下,将实兑港口设施,以及附近桥梁完整接收下来。褚亭长的参谋部开始高效的运作,研究每一支空降兵分队的空投位置,用来抢夺实兑附近的桥梁。日本人撤退前,一定会把这些设施全部摧毁。他们可没有d…day长达一年的研究时间,计划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空降兵落下后,再利用一支奇兵,加上几辆m22坦克完成占领。
徐冲继续等在山上。附近的本地武装没有收兵的意思,而且越聚越多,他们完全不知道知道几天后,英国人的还乡团就要回来了。
警戒的哨兵报告,发现一队本地人正在上山,领头的有一杆枪,其余人带着砍刀,队伍里还有一条狗。徐冲立即部署所有人躲藏起来,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这伙穿着传统桶裙,带着砍刀的家伙上来后有些犹豫,他们对什么神像都没有的寺庙有些忌惮,但是等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来。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踪迹,于是领头的两个合计了一下要走。但是那条浑身长疮的土狗,一直在仰头乱嗅,突然到墙角边乱拱,从一堆垃圾里翻出一个美国罐头盒来。
领头的走过去拿起看了看,脸色有些变化,显然并不傻。徐冲从正门进去,将他们所有人堵在了里面。他穿着一件日军军服,但是拿着美国冲锋枪,也不说话,将这群人往里面赶。与此同时,另几个拿着三八步枪的中国兵也从几个方向出现。
几个缅族人拼命想解释什么,他们显然以为是日本人误会了,只有拿着罐头盒的领头人脸色凝重。他突然丢下罐头盒转身跑向破窗户,被窗户外闪出来的士兵一枪托打倒在地。其余伞兵一拥而上,用日军刺刀将这些人捅死在寺庙里。
657大举进攻1()
徐冲一伙人还没有得到褚亭长的进一步指令,不过徐冲根据褚亭长之前电文里模棱两可的措辞,预料到英国人的潜艇肯定不会来,他决定做两手准备,他知道原定的进攻的时间,原定在17天后,但是根据最新的敌人准备破坏港口的情报,很可能就在三天内,因为马上会迎来月末晦日,这一天天际无月,这是船只躲避潜艇最好的时机,褚亭长不应该会错过。所以他觉得,即使没有命令,留在这里价值更大,必须发挥主观能动性。
一行人穿着日本人制服,赶紧下了山,刚才杀人时开了枪,这个地方当然藏不住了。果然下到山下,就远远遇到挎着弯刀擎着梭镖的本地武装在观察自己。这些人看到亲人皇军没有靠上来,山呼万岁,而是远远交头接耳,说明他们心里起疑了。
徐冲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是否出了纰漏,昨天在路边挖坑,也没让日本人看出什么破绽,但是日本人肯定提醒过本地人潜入者穿着日军军服,而且这些信鬼神的本地人有一些神经质,也许可以察觉到那些潜在的可能抢走他们牛的人。
他们靠霍华德的一口走样的日语,迅速通过了几个本地人把手的路口,当然没有人敢阻拦,霍华德的日语带着奇怪的夏威夷口音,好在缅甸人也听不太懂,但是他们身后开始有人跟踪。有人跟踪意味着同时有人去报告了。
徐冲是逃脱的老手,他越过几个路口,重新进入丛林地带,故意捡低洼泥泞的地方向西走了一段路,留下一些脚印迷惑敌人,还故意丢下一个空罐头盒和其他物品,用以迷惑敌人。火候差不多了,他们他们绕了一座山,转向向东走,既然不会有什么潜艇来接自己,那么不如向敌人防守较松的地方去。果然他在路上接到了后方指令,潜艇不来了,电报没有进一步行动方针的指令。褚亭长当然怕过多具体指令,会被日本人截获,并判断出空降时间。他很清楚徐冲不需要过多的指示,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同时代军人的观念不同,确实造成了巨大差异,无论是对任务的理解,还是执行的方式。这个时代的军人不重视特种战,也不认为一支小分队可能独当一面。
铃木很快就循着踪迹过来,找到了小分队留下的痕迹。铃木查看地上的脚印和各种遗留物,感觉不对劲,他毕竟是老狐狸,痕迹太多,就显得有些刻意。追了一会儿,还在山洞里找到一张地图。
地图上留着的红色箭头表明,表明他们的目的地是海边(这张地图并非伪造)。
如果让林秀轩或者褚亭长来演这出戏,不至于这么过,不过铃木对着地图苦笑了一声,即使他知道可能有诈,也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照着这个方向去追。他没有太多的人手可以分兵两路。木下已经集中混成旅团所有的人开始布防,实兑附近风声鹤唳,最缺的就是兵力。他们预计了敌人窃听到木村司令官的电话后,也许会提前发起进攻,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小股骚扰部队实在不能太浪费人力,至于他们能造成多大破坏,他就不敢预计了。
徐冲发现追兵追丢了,立即开始从事他最拿手的破坏活动。他知道日本人正在准备破坏桥梁和公路,某种程度上,他和日本工兵需要干的是同一件事,就是破坏这里的交通设施,但是也有一些区别。日本人想将大桥彻底破坏,拖延盟军南下时间,但是他想要的是破坏一部分,阻止日军的一时增兵,但是可以依靠褚亭长掌握的工程并力量迅速修复。他还需要抢到多余的炸药,来破坏敌人的通讯节点和其他设施。最后,他还要杀进实兑,把敌人指挥搅和一个底朝天。
徐冲在敌后大肆破坏的两天后,陶明章作为第5军新编第201师副师长,站在吉大港港口,带着全师祭拜关圣,并做誓师动员。
陶明章本人很反感这一套鬼名堂,他的部队除了得到一个201师的番号,另有一个青年师的名头,既然是青年,就是国家的未来,怎么能搞这种封建迷信?但是褚亭长留给部队的烙印太深,不这样做,就不足以鼓舞士气,尤其大家都很担心海上被日本潜艇伏击。
为了这次誓师,褚亭长还专门发报向他面授机宜,要求他选择酉时日落前,对着晚霞进行祭拜,并诵读祭文。陶师长没有太多选择,确实没有比这样的活动更能鼓舞士气的。当然,他对自己的部队还是寄予厚望,除了暂时不能根除迷信,他已经对部队的其他方面开刀,禁止了原来部队里非常普遍的赌博、抢劫、嫖娼和欺压本地人的行为。
他与郭汝瑰仍然时常通信,各自诉说抱负,郭在信中从来不提敏感的事情,只说些官话,但是郭给陶的队伍里推荐了不少人,都是非常正派的年轻人,陶明章将这些人充实到连队历练,同时将一些习气不良屡教不改的人,清除出部队,初步收获成效,乌烟瘴气的面貌有所改善。
让陶明章比较高兴的另一件事情是,褚亭长替周有福求一个师长职务,重庆死活没有同意。重庆甚至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安抚脾气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