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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扯掉死尸的头套,看着他张大嘴的样子。
“组长,长谷川干掉了。”
“确认?”
那边传来组长兴奋的声音。
“确认,就是长谷川,不过影佐被他们带走了。我向飞机开了机枪,也许能掉下来。”
“我会让秦小苏注意这架飞机去向的,影佐祯昭落到他们手上是个麻烦,不过这个人的嘴不是那么容易撬开的。”
史密斯少校同步掌握到机场受袭情况,没想到还有这一手,他算是机关算尽,仍然没保住长谷川。
他们对长谷川以及其他人的关注,始于上海租界,英国情部门很糟就发现日本人将出云沉没,以及更早的一艘旧式巡洋舰的沉没归罪于自己,这件事立即引起了他们的关注,不仅仅是影佐祯昭和长谷川,他们对幕后嫁祸于自己的势力,同样保持兴趣。马强被捕时留下了照片,以及林秀轩则留下了一张并不太像,但是眼眉间传神的肖像,他们手上都有。
史密斯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看到两辆吉普车又回来了。
“队长,飞行员说油压一直在下降,左引擎随时会停车,他无法冒险直飞加尔各答。”通讯兵说道。
“那就现在阿恰布降落,然后换一架飞机。”少校轻巧说道,反正飞机是美国给的,他才不在乎今天一晚上损失了两架飞机。
“我总觉得,今天晚上事情哪里都不对劲,包括山下那支中国军队。”李少尉说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不像是机枪手失控,简直是不顾一切地杀死日本人,等越过战线后,你去查查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不过么,重庆参与其中,简直是一定的。”
“我会的。”
“这件事不要直接找美国人,我觉得他们好像还蒙在鼓里,不要惊动他们,先去找安德森,报告今天所有的蹊跷情况,听听他的意见。”
“告诉他我撞见了租界里的那条大汉,他一定会吃惊的。”
“得了吧,他不会和你一样大惊小怪的,昨天,安德森就提醒我可能会遇上这伙人。”
“什么?”少尉大吃一惊。
“他最近一直在追查那个不存在的96师工兵连长,他说他有一份驻上海宪兵司令手绘的画像,与这个人有几分像。我当时都说他大惊小怪。”
“队长,飞机都坏了,我们怎么回去。是不是让总部派飞机来?”
哈尔森说道。
“你们忘记怎么走路了?我们沿着中国军队的供应线走回去,一路看看风景。”
夏威夷附近海域,哈尔西中将的第16特混舰队停留海上,漆黑一片的海面上,另一支舰队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哈尔西正在等待的,从旧金山出发的大黄蜂号航母,以及搭载其上的16架陆军轰炸机。他们将于此汇合,前往日本本土实施第一次反击。美国人民热切地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山本五十六已经事先获悉了这次攻击。不过他们仍然很可能安全完成任务,因为山本听信了浅野的建议,希望借由这次轰炸帮助日本迅速进入总体战。
同一时间,联合舰队与陆军达成了攻击莫尔兹比港的联合进攻协议,这次攻击将从海上进行,从而一举解决17军跨越中央上脉,在不断被澳洲军队伏击的巨大麻烦,一旦成功,岛上的澳军将全部被围住,而澳大利亚就在海峡对面。
联合舰队启用他们的通讯密码,将大致的部署通报。行动计划大部分是确实的,只有两个地方留着小小的伏笔。其一,计划提及第5航战负责外围驱逐任务,但是5航战目前只有一艘航母,语焉不详有利于将敌人主力吸引过来。其二,电报没有提及南云机动部队的位置,实际上,这支舰队已经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伏击附近待命。但是对手可能会认为南云舰队还在孟加拉湾。
山本没有故意利用破绽放出假消息,他只是用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来迷惑对手视听,让他们做出错误判断,这样已经足够了,他不想让这个破绽立即失效。
在制定寻敌计划的同时,山本获悉了陆军在缅甸的进展不利,对于山本来说,缅甸不是他着眼的重点,将来进攻印度或许才是海军的重点,但是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浅野打发走,他发现浅野与牧野不合,而且提及的方案,过于偏激,他想,也许让浅野和辻政信一起回缅甸,在陆军那里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387马圭机场()
孙立人在缅甸中部发起的进攻收到了效果,他成功插入敌人防线中部,让敌人东西不能接应。如同缅甸所有南北走向的河流一样,伊洛瓦底江约到上游河面越窄,但是水流也越湍急,对于工兵而言,架桥越发困难。并且南机关在战前收集的各种信息包括水文资料,集中于南部,越往北越不准确。几天前,33师团试图在上游搭建浮桥与侧翼55师团构建联络,结果建成的浮桥仅仅一天就被冲走,搭上了半个中队不知去向。
对于指挥官饭田而言,另一项难下的决心在于,如果此时就把预备队打出去应付中国军队攻势,这意味着,原计划以奇兵致胜的今年春季攻势,很可能演变成一线平推的消耗战,雨季前可能连密支那都打不下。
此时又接连传来坏消息,曼德勒中国军队开始全面反击,18师团苦战,55师团侧翼受到番号不明部队威胁;第二混成旅旅部被端,旅团长去向不明等等,诸如此类。于是慌乱中,他要求33师团立即利用其下辖14联队坦克机动性,向东经由马圭机场向东驰援,他将利用第5飞行师团的运输级机,为其运输补给品。这项调动,使得日军在西线的兵力越发单薄,只是由于英军摸不透敌情,不敢发起反击,而使得日军在西线的优势假象没有被戳破。
褚亭长接到杜聿明电报,让他协助友邻务必挡住33师团反扑;看来,即使林秀轩通过陈质平将敌人部署全盘脱出,但是杜聿明也还是搞不清状况。
杜聿明只寄希望中国军队在东线,对突进到央米丁附近18师团展开有限打击,吃掉一两个大队足矣。他吃日本人亏太多,不敢冒险,每次都集中兵力拿比较突出的敌人下手。这种保守做法,无形中有利于中国军队,因为饭田春季攻势的核心,就是利用一条泰缅边境无人知晓的小路对腊戌进行一次深远偷袭,这也是他宁可从西线调集救兵,也不肯动预备队的原因。当然杜聿明还并不知道敌人有这一手。
对腊戌偷袭的战斗,在历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各国步兵教案中也必然留一笔;纵观整个二战经典战列汇总,没有人敢轻忽这次完全靠两条腿打出来的天长节奇迹;这一长途奔袭敌后的记录,直到很多年后,才在中印自卫反击战中才被打破。
419当然都是知道这段历史的,他们下一阶段的工作,除了防止英军过早崩溃,就是要防止导致十万中国精锐被困野人山的悲剧重演,目前看来419稍占上风,但是因为刺杀长谷川的事情稍有耽误,利用陈质平传递情报的工作有所落后。
褚亭长放任自己人马上山搜索战利品,他自己跟着周有福部,也徒步登山观察地形,他预料如果33师团有意援救,会向自己这边过来,也许会在不远处的马圭机场做停留,他身后是38师较弱的一个113团,这会儿孙立人主力正在收拾55师团,差不多歼灭了两三个中队。
他在房屋顶楼观察西面敌人动向,看到马圭机场方向烟尘弥漫,似乎有调动,没有无人机还真是麻烦。
周有福不时跑上来向他报告收获,或者拿日本军刀给他看,或者拿几只手表来让他挑;他当然知道那些是死人手上撸下来的,一口回绝。最后,侦察连长抱着一口镀金的自鸣钟上来要孝敬老大,被正操心战局的营长直接赶了下去。
褚亭长从楼顶上往下,可以看到周有福指挥他的人进进出出,搬运那些锃亮的锅碗瓢盆,金属餐具,台灯座钟、收音机、被褥床垫,连佣人衣服都要,简直丢死人,倒是墙上几幅油画一直还挂在那里。
停在楼下的一排车子都是林秀轩破坏的,他让陶名章加紧修好那辆香槟色劳斯莱斯,已经派人到罗卓英那里送去;当然那辆银灰色奔驰也得修好,送到杜聿明那里,杜聿明没有求过车子,但是他知道绝不可轻忽官场上的这些细节。大战前,他在这方面耗费的心思也着实不少。
秦小苏那里偷听日军调动。14联队的坦克已经出动,跟随着一个步兵大队,弹药油料都不足,准备到马圭机场补充。
日军果然就从英军防线前面大胆移动,亚历山大选择当缩头乌龟,按兵不动。中国军队能把日军吸引过去,他自然阿弥陀佛。
林秀轩纵览全局,发现日军33师团此刻疲于奔命,自己的命门已经渐渐暴露出来。东线日军两个师团其实是背靠背,越打越紧,而东线国军在兵力1。5比1的优势下,一次吃掉所有敌人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在西线,盟军兵力优势大约达到了3比1,吃掉这个战线拉的极长的敌人的战机已经成熟。但是整个盟军因为情报混乱,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该怎么传达这一情报?
在过去的一个月内,林秀轩已经发现陈质平线路的重重弊端,其中最坏的一点在于,陈质平会对情报进行修改,将非常明确的情报,涂抹的似是而非。这种恶劣做法的目,无非是留有余地,一旦情报精准,他可以据此邀功;如果情报不灵,他也可以从字里行间中找出诸多模棱两可的遣词进行解释。这种行为的直接后果,就是杜聿明的指挥部,对他的情报信任度很低,一般只做参考。所以陈质平以外,林秀轩必须有一个备用方案,必须有一个可以干预全局的人,看起来,史迪威女婿十分适合担任这一角色。
林秀轩与褚亭长简单交换了意见,制定了一个大胆计划。计划第一步,由合成营与14联队正面交手,然后佯装退却,既作为战役第一阶段麻痹敌人,又让布鲁克看到敌人的重兵移动,这样他就会向史迪威报告正确情报,褚亭长适时敲敲边鼓,引导他们看到战机;然后只要新38师在伊洛瓦底江畔继续示弱,放敌人架桥过河,在适当时机半渡而击,利用空军摧毁浮桥,一定能痛歼首尾不能相顾的樱井师团,这样整个缅甸的局面必然为止一变。
秦小苏通过电磁定位,大致确认了敌人装甲群的移动位置,判定就是去向马圭,敌人电报通讯表明,燃油半个基数,弹药奇缺,需要补充才能进攻。
褚亭长开始行动的时候,布鲁克正在向上级报告褚亭长故意制造摩擦,打死英国人重要战俘的事情,奇怪的事,史迪威指挥部多方核实没有得到英国人确切的回应,别说什么重要俘虏,就连出动了l分队也不置可否,按英国人说法,该部队还在北非。英国人只承认在前线附近确实损失了一架运输机。
少校愤愤从中吉普上下来,心里犯嘀咕,为什么英国人不帮着自己坐实这件事,好让褚亭长吃不了兜着走?难道自己昨天看到的那队红色贝雷帽还能有假?
褚亭长的坦克隆隆到了布鲁克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少校。巨大噪音中,褚亭长连说带比划。
“走,我带你去马圭机场看日本人。”
他说的异常轻松,就如同一个父亲要带儿子去动物园一样。
不等美国人弄明白,他拍拍炮塔,坦克转弯一骑绝尘向南方开去了,布鲁克被迫跟上。
这次褚亭长只出动了一半兵力,似乎有所保留,他将陶名章的步兵和6磅炮留在山口设伏,要求以日本工兵建造的公路路基做掩护,只露出炮管高度,后方预留空间随时撤出。然后,他只带了坦克部队出动。
坦克在疾驰了8公里后,迅速在行进中占领了机场东北角制高点,这里可以远远看到正在紧急运输的机场,且射界良好。布鲁克当然也觉得反常,褚亭长不怎么看地图,但是他对地形和敌情的掌握总是很清楚,很少走什么冤枉路,也从未撞上过伏击。实际上,他似乎利用了第二混成旅团崩溃后留下的东北角缺口,以及日军指挥混乱,没有及时替补防御的疏失,在理论上,这当然是防守方严重的失误,但是实战中,进攻者通常很难把握住这样的机会。
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看到4。5公里外,日军运输机正在跑道上起降。褚亭长没有占领机场的想法,他从这个位置简单展开坦克群,然后开始向敌人机场发起炮击。
第一排炮弹就摧毁了跑道边上的塔台,打死了第5飞行师团的一名指挥起降大尉。
随后,坦克开始射击那些外形很像dc3的日本山寨运输机,直接摧毁了4架,击伤3架,这些是足够让守备队长官负罪切腹的高价值目标。
日军的机场守备部队为加藤美知雄少佐指挥的第82飞行场大队,少佐按照规范设立的防御圈,大致可以将携带迫击炮的小股部队驱逐在射程之外,但是并没预料有人带着很多门75毫米野跑来砸场。
炮击进行了3分钟,日军才发现敌人方向,影佐祯昭失踪后造成的友邻防御衔接上的问题这才浮出水面。
好在刚刚到达机场的第14联队可以投入战斗。相泽中佐观察了一会儿,判断就是上次从正面硬扛自己的冤家,因为整个缅甸只有这支部队装备这种坦克。上次吃了大亏,是因为这支部队正巧出现在了左右可以依托的位置上,使得97坦克无法施展机动,但是这次他们主动上门挑事,那可就是自讨苦吃了。
中佐迅速研究了机场北方地形,这一带地形复杂,正适合他的轻巧坦克隐藏接近,他制定了一个简单的左右包抄的计划。由于上次吃了格兰特正面5公分厚装甲的亏,他严令各车组,必须包抄到敌人后方才能开火,任何距离上不要挑战正面装甲。
388诱敌向东()
褚亭长等着炮兵打了一会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落点,水平马马虎虎,这会儿敌人适应过来战果变得有限了。一边站在吉普车上,矮一头的布鲁克看的是目瞪口呆。他的偏见中,中国人都是远离机器的农民,在美国,华裔通常开洗衣店和杂货铺居多;实际上,作为白人的传统优越感,他至今认为日本人在诸如操艇或者飞行之类的技术兵种上的训练时间,要比欧美士兵长一倍,既然现代工业文明是欧洲人开拓的,欧美白人自然更适应复杂操作。
现在他看到的是一支,学习操炮十多天的部队,正在迅速射击。落点固然有些欠缺,但是在格兰特狭小黯淡空间内装弹发射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大纲水平。
一周时间,对于美国新兵来说,还在进行车前列队,然后按规范攀爬战车的动作训练,很多人(尤其是格兰特战车成员)还很容易在这一过程中摔下来,所以军医得随时候命,包扎那些笨手笨脚的家伙。
少校突然想起史迪威说过,只要掌握三个师的中国军队,然后按照美国标准进行武装,就能抵挡日军的攻势。看起来岳父对中国军队的了解更彻底,这支部队的上层,固然很可能是世界上最腐败的军官集体,但是他的下层,都是吃苦耐劳且善于学习的人。所以现在,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全力武装中国军队,然后将褚亭长这样的腐败痼疾,从军队里赶走。
褚亭长看了看时间,到了该撤退的时候了。他估计14联队这会儿应该在西面的山区犯难了,感谢419离开时,对这一带进行了一次粗糙的测绘,使得他知道哪些地段战车可以通过,哪些地段看上去可以通过,实际上不行。
“各车组听着,停止射击,1、2排先掉头,3、4排随后,按原路撤回去。别走错了路。”
“明白。”
“过去时先打旗语,当心他们揍错你们。”
布鲁克看的正痛快,发现旁边火炮都歇菜了,他赶紧抓起步谈机。
“我是仓鼠,呼叫猫头鹰,怎么不打了?”
“刚才我算了一卦,巳时犯太岁,西南大凶。卦象说,及时脱身,有惊无险。午时可再战。”
他就爱和布鲁克瞎扯淡,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信这些胡说八道的迷信?”布鲁克惊道,没想到褚亭长的各种恶癖中还能加上迷信这一条。
“什么迷信,这是5千年文化,你懂个屁?”
褚亭长关了通讯,催驾驶员撤离。
果然3公里外,相泽的部队遇到了困难,当初对着地图,设想的很好,从一侧绕到格兰特侧后急袭,但是南机关在这一带绘制的地图,多直接照搬英国地图,英国人多年未更新,他们也就不清楚了。现实中,附近的很多地貌已经不同。果然,隔着一道低矮山梁,97就是爬不过去,越是爬不过去,发动机冒出的黑烟越大,那边大概是看到了,炮声停住。
相泽中佐派人上去一看,说格兰特逃走了,气的他骂娘。他赶紧展开地图,选一条备用的路线,看看能不能追上去。
陶名章的4门6磅炮已经部署到了指定位置,依托丛林,隐蔽极佳。他亲自开着半履带车到一公里外,用6倍望远镜检查炮位,连自己都发现不了。他预计可以迅速射击5到8次,然后视情况,继续射击还是释放烟雾后撤。这功夫,褚亭长的坦克回来了,远远摇动信号旗,避免误伤。陶名章用望远镜读出旗语,后方日军坦克正尾随而来。
格兰特坦克部队,迅速从己方炮兵前通过,然后在预设阵地跳转炮口,作为交替撤退的掩护。
日军97坦克,也不顾过快的速度扬起了显眼的烟尘,迅速冲杀过来。对相泽来说,能在缅西撞见这队格兰特是天赐良机,歼灭是首要的,只要追上去,就能以犀利火炮对准起后方薄弱装甲。他仍然坚信上一次与格兰特部队遭遇时的判断——对方指挥官其实是个废物。
他是坚定的闪击派,相信从一些迹象可以判定指挥水平优劣。任何走直线进入战场的,任何依靠装甲强吃对手的,都是庸才。这支格兰特部队上次直线闯入,全体被击中了至少150次,计算击中比,14联队占据10比1的巨大优势,如果是演习,当然可以判定是赢了。可气的是对方皮太厚。
陶名章选择的位置,与日军来袭方位夹角很小,有利的部分在于,这样目标在炮口前相对移动的位置小,可以忽略最困难的提前量计算,缺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