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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地图的酷爱,几乎成为了他的一种癖好;褚亭长吊儿郎当,故作神秘,好不严谨的做派,则是他讨厌的对象。他痛恨褚这种没有周密的部署,到了敌前开动小聪明的做法。他甚至怀疑,褚亭长的这种行为,其实是为了掩饰他根本没有判读地图能力的事实;他的另一项滑稽的掩饰,是始终带着一个牛皮地图筒,但是从来不打开。事实上,布鲁克少校从未见过褚亭长在地图前,仔细观望超过30秒,也未见他带看过指北针。很多时候,他都是靠问他的跟班周有福来掌握位置。
“我们可以跟在军队后面,拍摄一些日本人的镜头。”卡普拉年纪不小了,但是保持着一颗乐观的童心。他跃跃欲试,想要尽量近的靠近敌人。
“导演,你可以远远跟在我们后面100米,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能拍摄到日本人。”
布鲁克刚要反驳他的鬼话。褚艾云已经从221战车侧面小安全门钻了进去。他下令周有福低速开上盘山路,向着鬼子的伏击区前进。
“孙子,你要上了军事法庭,我发誓会作证,说明是你的指挥责任。”
褚艾云关掉电台,耳不听心不烦。他知道今天自己的手脚很难做的干净,尤其在布鲁克这样的职业军人面前,必然显得怪异,距离露相也只隔着一层纸。这都是被日本人逼的。日本人深谙战争主动权的把握,永远比防守方以为的进攻时机要早。国军用了4年尚未适应日军忽张忽驰的节奏,英国人就更不成了,就连他也深感吃不消。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侧面翼子板,啪的弹开了。
周有福赶紧踩住刹车,但是这里山地斜坡,又没有向后视野,他不敢换倒挡躲闪,以免失控从山沿上溜下去。战车只能停在路上,成为一个不动的靶子。
“别怕,小意思。”
褚艾云沉稳说道,他提前30秒就知道会有这一枪,因为那是马强打的。
山头上,林秀轩用望远镜观察者那辆慢慢爬上来的战车,头上扣着一顶日本钢盔,山头的战斗已经解决,他们三个人用了5分钟,就干掉了所有8个敌人。现在要配合褚亭长演这一出,让他入戏自然一些。
“你还真敢对着装甲车打?打穿了怎么办。”林秀轩嗔怪道。
“后方吉普车,后方吉普车,注意安全。”他手边电台里响起褚亭长的声音,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锁定这个频道。褚艾云貌似在提醒后面美军小心,实则是在暗示山头上的自己人可以打一下美国人。
林秀轩拍了拍马强的后背。
“换机枪打吉普车一个短点射,注意别伤着人。”
马强支起边上歪把子,略瞄了瞄,向扛着机器的摄影师车附近,卡卡卡,打了一个短点,子弹落在吉普车边上,打的附近尘埃飞扬。
惊慌间,摄影师从车上跌落,摄像机重重掉在地上。但是落下过程中,很好地拍到了山上突突射击的掩体,从而成就了这次缅甸之行最完美的一个镜头,也实现了导演一定要拍到日本人的夙愿。
“我要反击了,我要反击了。”褚艾云在电台里说道。
林秀轩拍了拍马强,两人丢下日本钢盔,转而溜走了。徐冲蹲在另一个方向,仔细监视远处日军调动,他担心一公里外排列进攻队形的日本人会被枪声吓回去,不过射击十分克制,他们没有听到。
褚艾云移动机枪,对着树丛胡乱扫射了一下,然后示意周有福前进。
“全体紧跟我前进。”
周有福硬着头皮换一档,缓缓向上移动。他从装甲缝隙中看到了刚才的反击,确实打到了敌人隐蔽处,但是很勉强,或许附近还会有敌人的其他火力。他最担心的是日军的掷弹筒。他在山道上龟速前进,很容易被那玩意儿砸到。
周有福暗暗祈祷所有的神仙外加褚亭长能够保佑,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吉人天相,一如他和褚亭长搭档以来的情况,一切神奇地进行着。他看到了枪口朝天的歪把子和3具日军尸体。营长用了一次短促的扫射,干掉了敌人一个机枪组,其中两个还是头部中弹。
布鲁克少校躲在山下吉普车后面,用望远镜看着上面,他没有预料到真的发生了战斗,甚至看到了一至两名日军在山上荆棘林立一闪而过,他确认那是日军的长袖军服和插满树叶的钢盔,而非英缅军的短袖军服和奔尼帽。看来这浑人又一次撞对地方了。
随后的一幕更让他瞠目结舌,他看到褚亭长提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从战车侧面小门跳了下来,开始检查日军尸体。然后他在山头上站的笔直,如同摆拍的纪录片英雄人物那样,挥舞那把1911手枪,示意后面人加速上前。
布鲁克少校几乎可以肯定,几秒钟内,会有一个穿着肮脏军服,但是干练凶猛的日本人从附近钻出来,用一柄刺刀结果了这个傻子,他几乎屏息等着这一幕,但是始终没有发生。褚亭长一个人钻进了那座破损的城垣中。
2分钟后,山头堡垒内响起枪声,那是褚亭长手枪的声音,射击速度均匀,像是对着一排木头靶子连续开枪,中间停了20秒,大约就是一个生手,在手忙脚乱地换弹夹需要的时间。期间,始终没有其他武器还击的声音。然后,又响了几枪,战斗似乎结束了。
布鲁克少校疑惑地盯住上面,几乎忘了眨眼。
褚亭长重新出现在山头,将一面日本旗扔了下来。由于摄影师摔断了腿,这一幕没有被拍摄下来,要不然后世的观众,也会怀疑很可能是一次摆拍。
“敌人清除了,有重要的发现,少校你上来。”
褚亭长用电台呼叫下面布鲁克上校。有一群美国人跟着,也不是没有好处,现在他们可以为自己背书了,甚至可以拍下日军的调动。
少校开车,迅速沿公路向上,一个念头萦绕不散:日本人的侦察部队如果这么废物,他们是如何偷偷占领这座碉堡的?
他在石头阶梯上,跨过两具尸体,每一具都是后脑中枪。
冲上碉堡顶部时,原本准备劈头谴责褚亭长身为指挥官贸然行动,但是立即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远处一条长龙正在慢慢移动,他赶紧伏地身子跑到褚亭长边上,用他的望远镜观察起来。
全副武装的日军正从树林出来,大量的辎重部队集结在哪里,工兵在河上架设桥梁,填平道路上的弹坑。他们摸准了盟军侦察飞机出动的规律,时间掐的妙到了颠豪。
小型的步兵炮正被推出掩体,更重型的山炮被挂到了马匹后面。一切安静而又有序,就如同他们准备愉快地接收英军人换防留下的阵地。
“入夜后就会进攻。”褚亭长说道,“看那些山炮,根本没准备投入战斗。”
“我的天,至少有两个大队,后面应该有一个联队。这不可能,他们的物资准备还很不充分。”
“他们的哪一次进攻,是你们参谋部认为的充分准备下发起的?”褚亭长反问道,确实让布鲁克一时语塞;日本人每一次都是提前进攻,使用最严苛的时间表,为的是让对手措手不及。这种方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因为每每都是日军获胜。
气喘吁吁的拉普拉扛着摄像机这才到达,摄影师摔断腿以后,他决心亲自上阵。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自然而然地闭嘴,默默地拍下前方一切。这是人类电影史上,第一次完整拍摄到敌对国大规模集结的影像。之前,只有侦察机能拍到一些零星的照片,而非连续镜头。
卡普拉胸中涌起了强烈的使命感,他用胶片默默地记录着无往不胜的日军,是如何集结并展开的,他们的队列和次序,指挥部位置和工兵效率。这部影片将在今后,盟军利用炮兵瓦解,准备阶段的的日本陆军的战术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我们怎么办?”布鲁克下意识问道。
“向指挥部报告。看看能不能调动炮兵先打一下。”
“但是,也许是一次全线进攻。英国人的防线还没有完成。仅仅是炮兵拦不住他们。”
“我会向杜长官汇报,让他把预备队提前调动到便于支援的位置。”
他和林秀轩比布鲁克多了几个钟头思考严峻的局面,所以缅甸全盘就在他脑子里,杜聿明手上的王牌200师和22师,还有靠后部署的66军的38师都是实力坚强的部队,大致可以与一个乙种师团正面扛几天。一旦这些部队调动得当,有利于盟军徐徐后撤,挫败日军速胜,而最可怕的是英军这里一触即溃。
“他们一定会同时进行两栖登陆,那样就糟了。”少校说道。他每天去亚历山大指挥部,听各种悲观主义的见解,耳濡目染,对日本人在若开登陆的假设也十分当真。
“你傻啊,日本人哪儿有那么多船登陆?当务之急,是让亚历山大把海岸边的部队撤回来。”
澳大利亚达尔文的美国海军医院内。满身绷带的格伦艇长躺在病床上,呆呆望着前方。一名医生用小手电照射他的眼睛,发现瞳孔毫无反应。
“能感觉到什么吗少校?”
“什么也没有。还是一片白色。”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曾碰到过,”医生转向一侧的一名沉默的官员,“通常是用望远镜观察太阳的行为导致的。如果潜望镜在放大倍率的情况下,指向初升的太阳,也会造成类似的情况。”
369艇长证词()
“不,小鲨号当时航向270附近,”茫然的格林少校突然开口说道,“并且太阳已经升起4个小时,即使我360转动潜望镜也无法看到太阳。”
站在一旁的副艇长向那名官员点头,示意艇长所言属实。
“医生,你可以走了。”官员说道,“战森中士,带你的人把住过道,我要求这一层不得有人靠近。”
医生耸了耸肩走了出去,他当然知道病床上这个年轻人在说谎,他自信经验是绝对不会错的,除了被聚焦的太阳光灼伤,没有什么光线能形成这样的伤害。
官员等了一会,估摸着外面清场了。
“好吧少校,那一天,你到底见到了什么?”
“长官,能先告诉你的身份吗?”
“可以,我是远东情报处的鲁弗斯布拉顿,我旁边站着的,是陆军情报部的谢尔曼迈尔斯以及你的副艇长。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
“我以为会是海军情报处先来问。”
“事实上,正是海军看到了副艇长艾尔詹宁斯上尉的报告,才发现事关重大。所以我们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迈尔斯主管武器情报,所以更适合来听取你的证词。24小时内,我们需要向总统提交一份关于,轴心国可能正在研制的秘密武器的报告。以便于总统决策,是否要将对德国宣战的期限延长。”
“为什么是德国?”格伦少校问道。
“缅甸英军情报部门获悉,你袭击的整个船队中有一艘九州丸号,在毛淡棉与一艘运送秘密武器和要人的德国u艇有过接触,所以不排除这艘船上装载着某种德国制造的新式武器。这可能直接影响到总统的一些决心。我想我们有些偏离主题了,你可以开始告诉我们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好吧,我会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们,不管你们信不信。3月10日凌晨,我接到上级指令,要求在马尼拉海沟等待伏击日本船队,通报船队六至七艘船组成。其中可能有两艘驱逐舰护航。”
“嗯,我们看到了舰队指挥部发出的电文,确实如此。”
“我在0600赶到伏击区域,然后开始等待。期间上浮进行了一次充电,按照标准程序,安排了4人艇面小组负责眺望,电讯室监听周围信号,本身保持无线电静默。鱼雷舱做好应变准备。”
“后来呢?”
“0900,围壳上的一号瞭望哨,首先发现了西北天际的黑烟,研判是一支使用重油的日本船队,方位与情报符合。期间渐渐听到了日本船只的引擎动静,还接收到两次日方通讯,这是比较反常的事情,通常只有在他们受到袭击,必须改变航线时才会打破静默。我当即下令下潜,抢占有位置。并要求鱼雷舱开始鱼雷装填作业。”
“这些部分与副艇长的报告中描述一致。”
“是的,我们向敌人航线逼近时,与0930,看到了远处敌人船队,航向西南,大约保持12节速度。货船吃水很深,可能是去新几内亚的补给船。距离有些远,攻击有些勉强。从达尔文出发后,我就发现电池液体泄露的问题,这使得我必须在实施战术时,考虑为攻击后的撤离留有余地,所以不能全速电力前进。”
“所以,你们发起攻击时的距离超过5海里?”
“是的。但是我有足够的时间通过手册辨别敌人船型,并以此为依据判断距离,期间,副艇长两次接管潜望镜。最终确认有5艘敌船,其中一艘为阳炎级驱逐舰,另外为运输船,确实有九州丸或者它的同级姊妹船,它处于船队前端位置,事实上我后来的鱼雷扇形打击,也是围绕这艘船,因为它的长度最大。”
“然后你的鱼雷击中了它?”
“事实上,我当时掐着秒表计算鱼雷的射程,感觉不会打中了,因为远远超过了估算的时间。”
“焦急状态下,确实容易产生误判。”
“是的,我想至少有一枚鱼雷打中了,我看到的巨大闪光,瞬间吞噬了整个地平线,这道可怕的光芒,恰恰是从九州丸开始的,我的脑海里至今不断重复着这一幕。那不是一艘填满炸药的船,它上面有某种毁灭性的东西,也许鱼雷触发了它。”
病房里沉寂了很久,没有人提问,也不再有人回答。事实上副艇长的报告和证词已经相当详实了,但是他毕竟没有透过潜望镜看到什么。
如果将整件扑所迷离的事件,比作一副巨大的拼图,目前缺失的部分还有很多,但是艇长本人的话,填补了相当重要的一块,使得大致景象浮出水面。副艇长的证词还包括,小鲨号紧急浮出水面后,看到一艘日本船仍然浮在水上,看上去船体扭曲变形,船舷上的护栏以及桅杆,只留下很少的一些残存部分,如同高温下融化的塑料。然后这艘船迅速下沉。目前潜艇正在接受沾染物检测,它浮出水面后,经历过一次突如其来的降雨。但是随后电台报告,有一支日本舰队靠近,被迫又潜航过一段距离,这段水下航程,不可避免地会起到了洗消作用。
现在美国方面的初步判断在于,船上很可能装载了一种超级武器。并且很可能是德国提供给日本的。
至于为什么德国自己尚未使用,有一种假设是欧洲缺乏实验场所,于是想在全球最大的海洋上进行试验。这种解释从逻辑上勉强说的通,但是总体让人觉得不尽合理。
另一种解释在于,这种武器是一个巨大的装置,或许还很不稳定,无法用飞机投送,所以希特勒无法在苏德战场使用。
最后一种解释认为,德国人或许忌惮这种武器使用后,对地面留下的不可逆的污染,这些污染源可能是一系列半衰期很长的物质。
美国情报部门对这次奇特爆炸的判断,远比日本军部要靠谱,引起的警惕也更大,这或许得益于他们已经开始筹划曼哈顿计划,对这种武器具有了初步的概念。
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并且在政治上产生了影响。事实上,罗斯福总统给希特勒的,限期撤离所有入侵国家的最后通牒。已经过了期限。在大量新闻媒体的守候下,德国大使馆已经开始做撤离准备,但是国务卿迟迟没有召集德国大使。如同一次咄咄逼人的挑衅最后以装聋作哑收场。对于合众国而言,这样的做法确实十分罕见。
但是总统现在必须认真考虑,德国可能提前拥有了一种决定性的武器。尽管奥本海默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不大可能是一颗原子弹,因为原子弹的威力具有某种理论上限,这是设计无法弥补的,也就是说最大当量的原子弹,也不足以摧毁相隔这么远的几艘船。但是科学家直白的表述,起到了反作用,确实把总统吓住了。
拉包尔。山本开始策划引诱美国航母编队的作战。第一师团全灭的事情,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为了这次作战,他提前结束了对英国东方舰队的追杀。南云报告飞龙号很可能击沉了竞技神号,尽管后来英国人的电台里提到了竞技神号侥幸脱逃。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机动部队刚刚在印度洋漏了一脸,现在美国人会习惯性地判断这支舰队还在孟加拉湾游荡。于是就会将他们底气不足的航母编队,开到所罗门附近,来游击这里的日本海军。他可以顺势,用过时的密码,诱骗他们深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左右手的大西泷治郎一直没有回来,这让山本有些焦急,不知道东京发生了什么,竟然拖了这么久。
东京佐藤家。大西泷治郎一直在等待牧野的回复。一个小时前,他将浅野提交给山本的一份战略纲要给了牧野。然后他陪坐在侧,偷看牧野的表情。牧野几乎是浑身颤抖地看完最后两页,然后突然爆发,将这份东西重重的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按照这个计划,日本肯定可以将战争拖延到46年甚至更长远些,然后等到更大的惩罚从天而降。
“牧野君,这又是何苦?目前美日媾和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只有拼死一战这条路可走了。”
牧野不理睬他,一个人气呼呼坐了半天。其实他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并没有其他路可走,两天前见朝永时,已经决定加入这场战争,想办法使得日本体面脱身,但是一想起浅野搞出的这个烂摊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目前全国上下一心,又加上你们的协助,我看不出打输的可能。”大西继续循循善诱,山本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请牧野出山,浅野这个人总让山本感觉很不稳当。
“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牧野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是啊,这一点我早知道了,你们来的那天就开始变化了。”
“不,那一天,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变化。”
“其他变化?”
“我看浅野的计划里,向德国要来了深海潜水装置?”
“不错,他考虑过几个月,等樱岛船厂的起重设备在船体上安装完毕,就去打捞春日丸。”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