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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范,你看看这是谁的笔迹?”朱由检啪一下把信甩陈洪范脸上。
“此贼早在京城就已经投降了后金,成为埋伏在南京城的卧底。并且暗中到处联络南京城的官员,积极为投降后金奔走。
后来到了毫州,跟赵之龙联手,煽动整个毫州的勋贵们投降后金。其中,降金的勋贵有八成是这二贼居中牵线的。
似你们这等汉奸,卖国贼,忘记祖宗的东西,朕恨不得剐了你们。”
一下子,整个大殿窃窃私语,大家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居然有人在南京城里当后金的奸细,而且还是像赵之龙这样的勋贵和陈洪范这样的大官。
“皇上,臣议立刻将这二人押赴南京,千刀万剐。”史可法气呼呼的站了出来,啐了地上的二人一口。
“高邢氏,您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他们?”朱由检看了邢夫人一眼,朗声问道。
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关系到徐州降兵的事了。
“任凭皇上处置。”邢夫人叹了一口气,谁让李本深投降了呢,她也没办法帮。
“依史爱卿的奏议,把此二贼押赴南京,当街剐了。另外,毫州的降兵,还是送到淮南吧,朕已经打探出来了,那里盛产煤炭,让他们替大明出力还债吧!
天佑军和后金兵,皆照此办理。”
邢夫人他们都没有想到朱由检会对投降的士兵处罚得这么轻。以前大明对待俘虏,一般都是杀掉,尤其是后金兵这样的,根本不会留。
砍了脑袋还要祭祖太庙。而像天佑军这样的,一般会改编进自己的军队里。但是这一次,皇帝的处罚和处理降兵完全不一样,统统送去挖煤。
“皇上,臣的合州兵。。。”黄得功急了,他这次可是损失不少,那些重伤的能活下来几个,谁都不知道。大明的伤兵死亡率很高,重伤的一般就等于宣判了死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朱由检拦住了黄得功的话头,接着说:“天佑军你就别想了,这些人投降过多次,你敢用朕可不敢。你想要兵,就从良家子弟中招募去,别打降兵降将的主意。江心洲的几十万民夫,朕都安置在你合州周围,你可以慢慢从他们中间去挑。”
“真的啊?谢谢皇上,皇上万岁。”听到可以从几十万民夫中挑兵,黄得功高兴坏了。这些人里面,本身就已经挑出来十万人,这些人又经过了连续的打仗,心里素质要比直接去乡下招兵的好得多。
“卢九德,板子打完了,就出来宣旨吧。”该处罚的已经处罚了,该料理的也料理了,下面就是论功行赏了。
“是,万岁爷。”卢九德站装作屁股很疼的样子,一瘸一拐的站了出来,大声唱道:
“皇上口谕:此战我大明将士人人用命,个个奋勇,实乃国家之幸,万民之幸;朕心甚慰!高邢氏巾帼英才,调度有方,练兵有术,当为此战第一功!着其调人兵部,听候差遣。。。”
“哗!”大殿又是一阵喧哗,所有人都没想到朱由检居然把邢夫人列为头功,像黄得功这样的,显然是不服气的。要知道,邢夫人连战场都没上,敌人也没杀一个。
“黄得功,我知道你不服气。朕问你,此战的关键是什么?”朱由检盯着黄得功。
“自然是我守的西山咯。”黄得功脸上不好看。
“你觉得如果没有战车冲阵,你能守住西山?”
“那是不能。”
“此战胜利的关键是战车的使用,让我们拥有了对抗多铎的本钱。如果没有这些战车,西山是根本守不住的,众爱卿以为,朕说的可对?”
众人皆不能反驳。
“而战车只是一个工具,要不是高邢氏训练出了两万名会驾车的车夫,你们难道用人推着战车去打仗吗?”
大伙心里立刻就明白了,朱由检这是要故意抬高邢夫人。要论功劳,皇帝的功劳是第一的,首先四轮马车是他弄出来的,战争也是他直接指挥的,他反而把第一功劳安在高邢氏的头上,这里面的道道明白不过了。
不过,这邢夫人也确实厉害,端端是这么大规模的战争,她都能调度的应付自如,这份本事,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朱由检的打算,就是准备让她去管管兵部的兵器局,顺便捋顺武器生产。
黄得功因为功劳大,当了一个凤阳军区司令,直接掌管了凤阳和合州,朱由检给他扩军到了十五万。而卢九德,继续留守凤阳,但是太监的位置却提升了,只比王承恩低一级。
王行俭,因为劳军有功,坐稳了知府的位置,另外还掌管了淮南煤矿的第一把手。其实现在的淮南也没多少事,人口又不多,朱由检干脆就懒得再派人去管煤矿,直接把一切甩给王行俭,等于整个淮南就是一个独立的矿区。
赵禧成了淮南矿区的守备旅长,官挺大,管着一群从民夫挑选出来的士兵,主要是看管俘虏,维护矿区治安。
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六:筑坝()
时间回到十几天前,准塔虽然想招抚李岩,但是从心里又有些瞧不起。
加之多尔衮给他的作战任务是尽快占领山东之后逼近徐州,所以准塔没有在济南按兵不动,而是迅速调集部队,打算从从长清直奔泰安。
鲁中军选择的这个泰安、莱芜盆地,可以说地形太好,四周全是山,唯独中间一块得天独厚的平地,窝在这里养着十万兵,正好。
从济南打泰安,走泰山是不显示的,准塔能选择的进军路线只有两条:一是从济南郊外的长清,走后世的津浦线;另外一条是学朱由检,从东阿东进肥城。
因为从长清到泰安,只有一百五十里,全骑兵行军,六个时辰就能赶到,如果旁晚出发,能在第二天清晨就发起攻击。而从东阿要整整远一百五十里路。
骁骑营可是后金的精锐,所有士兵都是双马,辎重全部马匹化,又没有重炮之类的大物件。这样的军队,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奔袭一百多里路,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津浦线从长清到泰安这段,其实就是一条峡谷,不过有足够的宽度,两边的地势也不十分险要,准塔觉得就算李岩在这里设伏,也拿他无可奈何。
三月十八的夜晚,天空晴朗,月亮升起的比较晚,一轮弯月一直到半夜才从东边的山顶上升起,但是仍旧照亮了整个大地。
准塔看了看天空,前面的路已经不需要火把照亮,这是一个夜晚行军的好时机,不管是天气还是光线,都很合适。
寅时已经过了一半,前面的山似乎有些高了起来,山谷也变得比之前窄了点,大山的影子投射到山谷中,有些阴暗。
“前面是什么地方?”准塔勒住缰绳,谨慎的问。
“前面是李家庄,过了前面就到了万德,万德是一处开阔地。过了万德,离出口就不远了,大概只有三十里路。”中原人里面,从来不缺为异族带路的向导,这些人统称为“汉奸”。
“命令下去,分批快速通过,然后在万德休息一下。”既然过了万德到泰安只有三十里,准塔就不打算在出了谷口之后再休息。
骑兵长途行军,跟人走远路是一个道理,需要走一段休息一下,人不累,但是马匹需要吃点料喝点水。并非有人想象的,把人绑在马上不停的走,马力不可能一直保持一种速度不停歇的运动。
既然是奔袭战,在出了谷口之后,就意味着失去了隐蔽性,应该直接过去发动袭击,所以,万德就是骁骑营最后的歇息地。
准塔说话间,忽然感觉到前面山顶上似乎有人,他猛地定眼看去,远远的一个黑影在晃动。
“快拿千里镜看看那里有什么东西?”准塔顺手一指山顶,身边的部将赶紧看了过去。
“大人,那只是一颗小树。山顶有风,晃动了几下。”部将年轻,比准塔眼睛好,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可能是我眼花了。这样,你等会先派人搜索一下前面的路,大军就在万德等消息,如果发现不妥,立刻用响箭回报。”
准塔是猎人出身,自从到了这里,他总感觉似乎周围有眼睛在盯着他,让他莫名的紧张。
大军已经到了这里,想要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总不能折腾了一夜,目标就在眼前了,因为莫须有的感觉,就打道回府吧。传出去让别的将领笑话,他好歹是大金的固山额真,高级将领。
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加小心,多派探马。既然从万德过去很近,只有探明前面没有危险,就万事大吉。
准塔是足够小心,可是他万万没料到李岩给他下的陷阱根本就不在最狭窄山谷。
李岩是聪明人,在狭窄山谷设伏兵这种事,早就被三国演义说烂了,他不会玩这种路数。
准塔猎人的直觉没有错,山顶上确实有人,只不过那人是藏在树上,密集的树枝遮挡住了探子的身形。
不光这座山头,附近几座山头上都有探哨,从长清出发开始,李岩就在一路上布置了几百名探哨,可以说准塔那个时辰在哪个点撒尿,李岩这边都收到回报了。
“报!前锋车尔格图赖佐领回报,已达万德,未有异样。”
“让车尔格图赖速派探马朝前搜索。各部立刻上马,加速到万德再行休整。”准塔心中一喜,只要抵达万德,这段路就算安全了。
准塔刚带人离开,山顶上就亮起了两支火把,火把不停的上下左右交叉,这是行动的旗语。
郑位就等在对面的一处山洼洼里,看到火把打出的信号,立刻起身说:“开工了,大家都起来干活了。”
顷刻间,两边的五六个山沟沟中涌出了无数的人影,大家推着独轮小车,蜂拥着向最狭窄的那一段奔去。
沙河,就是贯穿这条河谷的河流,从泰山深处发源,一直冲刷出了这一段河谷,河水不深,流水也平缓,并不能直接阻挡骑兵。沙河流经这一段,最窄的地方也有一里多。
“不要用大石头垫,先用麻袋码一道土墙,夯实了,正面再码一道石墙。记住了,背后一定要打一道木桩。”
用沙土码一层坝心,是防止渗水,用石墙码在挡水的正面,是为了减少水的冲刷力;再打一排木桩,是为了支撑沙土墙。
“哎!哎!小的们一定按知府大人说的办。”几个中年汉子点着头,赶紧组织手下人去忙活。
“大人,您说这堵河水有用吗?这得多久才能堵起一道水库啊。”郑位的身边一个小吏不解,动用了好几万民夫堵河水,可是这河水明显不大啊,这中水量,只怕得好几天才能蓄水成功。
“休要多问,咱只管干活。司令交代过,只需要筑一道丈高的土坝即可,而且还特别强调,土坝不求多牢固,只要能支撑一天。”郑位其实也纳闷,他对这一带并不熟悉。如今的郑位,已经是泰安州的知府,专门负责给李岩管地方行政。
几万人干活的场景很热闹,筑坝的速度也很快。民夫们首先就开始堵河水,然后沿着河水漫起的地方开始向两边起坝,很快,上游就形成了一大片水洼地。
“不对啊!这水蓄得也太快了,刚刚还齐膝盖呢,怎么就到了我的大腿根儿了。”
“这还不明白,上游水库放水了。”
。。。。。。
准塔赶到万德,终于放心下来。万德四周是小山包,连一处陡峭的山崖都看不到,周围是一大片农田和原野,只有一条小河穿过,在月光下泛着波光。
“大人,这个村子没有人,村民像是匆匆跑掉了。”手下早就开始动手抢劫这里的村民了,骁骑营入关后在京城都憋了快一年了,还是没望老习惯。
“嗯,抢不到东西就算了,不要那么眼皮子浅,咱们这一趟是去泰安的,那里的好东西比这不知多多少。”准塔见不得这些人的样子,都已经当了主子了,还这么喜欢抢劫。他现在都不亲自动手了,汉人都是双手捧着送到他手上。
“咱们住的这地儿,不会造水灾吧?”准塔随口说了句玩笑话。
“大人说笑了,这里地势要高出一丈,那河水又那么小,除非是汛期,哪来的水灾啊!”
“哈哈哈,就是有水,淹得是农田,怎么会淹到这里。咱们还可以朝山上跑呢。”
“诺木齐言之有理。大家赶紧喂马,吃点干粮。等车尔格图赖打探到消息后就出发。”
准塔脱下盔甲,感觉身上一下子轻松不少,就连呼吸都顺畅了。只见他对着空气猛吸一口,顿觉全身舒坦。
“不对,你们有没有闻着什么味?”准塔鼻子也灵,刚刚呼吸之间,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部下以为准塔还在说笑:“什么味?女人味呗,哈哈哈。”
“是火药。这四周有火药味,赶紧派人找找。”
第182章 水火两重天()
“报!不好了大人,前方山谷中有埋伏,车尔格图赖带着前锋已经跟敌军遭遇上了。”
准塔刚说完,一个手下就慌张的跑了过来。
“快,赶快上马,这里有埋伏。”联想到刚刚闻到的火药以及之前的感觉,准塔立刻坐出判断。
“嗖!”一个黑色的陶罐从最近的一个山头飞了过来。
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嘭!”的一声炸开了,然后只见一大片地面就燃烧了起来。
“嘭!”又一个黑色的陶罐爆炸了。
紧接着,在陶罐爆炸过的周围,一连串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咱们中计了,这里埋了“炸炮”,赶紧走。”后金兵大多刚刚才下面,这些人才开始喂马,自己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
整个万德村子周围,一连串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烟雾,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和马群。
(PS:据《筹海图编》、《练兵实纪·杂集》、《武备志》等书记载,明军所用的地雷有十多种。按引爆方式区分,有燃发、拉发、绊发、机发等。其布设方式,除单发雷外,还有利用一条引信控制爆炸的群发雷,一个母雷爆炸引爆若干子雷的“子母雷”。)
朱由检给了李岩几万斤火药,这东西泰安自己就能生产,大量囤积着还危险,不拿出来用掉,实在是暴殄天物。
黑火药的威力实在不大,但是几万斤火药埋在这里,产生的声势却足以让人害怕了。
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到处都是被熏得黑漆漆的面孔,慌乱的战马不停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被直接炸伤的远远没有被马撞伤的多,一人双马让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马匹乱窜的牧场。
“快,让人赶着马朝回路冲出去。”准塔见一时间根本无法控制住马群,只能想着先把马朝河谷口赶,起码先离开这里再说。
“轰隆隆!”这些受训过的战马虽然慌乱,但是还是比较听话的,有人驱赶和带领着,就迅速的集中在一起,朝刚刚过来的那个谷中奔跑。
地雷已经爆炸的差不多了,场面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准塔终于松了一口气。
“敌人在哪?”准塔重新披挂齐整,抽出腰刀,急吼吼的跑到已经列阵的军队阵前。
“不知道,刚刚那个山头上的敌人已经跑了。只搜到一台抛石车。应该是附近土匪所为。”
“XXX,这不是土匪。呸!”准塔吐了一口嘴巴里的泥土,恶狠狠的骂道。他在山东也剿过土匪,但是以一台抛石车就敢攻击几万大军的土匪,他还从没碰到过。
“哒滴哒嘟嘟,哒滴哒嘟。。。”突然,一种奇怪的号声在身后的山头上不断的响起,声音嘹亮又悠长,就像是来索命的呼号。
“杀啊!”瞬时,准塔军阵的一侧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无数的敌人突然冒了出来,然后沿着山势,朝这里攻击而来。
“列阵,挡住他们。”准塔瞳孔收缩,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前方。
“哗!”后金兵迅速转阵,铠甲声响成一片。
“啪啪啪!”一阵火铳响起,噼里啪啦的打在第一排八旗兵的身上,军阵前面倒下了十几个士兵。
李岩眉头一皱,这八旗的甲胄抵抗火铳的威力超过了他的预期。
“盾牌阵!”八旗这边迅速又换了阵,一大片盾牌挡在了阵前。
“火铳手后撤!弗朗机开火。”李年亲自指挥着他的一个旅,并且安排了整整一个营的弗朗机。
“嘭!嘭!嘭!”几十架弗朗机同时开火,前面的盾牌一下子碎了不少。
“补阵!”准塔沉着脸看着,手下的一个佐领迅速的就安排了后面的盾牌上前补位。
这个时候,八旗军阵已经列队了整整三层盾牌。有一阵弗朗机开火之后,李年就再没看到盾牌后面的步兵了。
“哥,要不要直接上去肉搏?”李年见火器效果不大,有点急,他带的部下可是从来没有和八旗对战过。
“不行,咱们的战术只适合乱战,不适合这种军阵。只有破了阵,才能冲。”
李岩一看,立刻就明白,朱由检教的刺刀术,只适合遭遇中的乱战,或者单纯的肉搏。面对这种整齐划一的军阵,效果不大。
“嗖嗖嗖!”八旗开始反击了,一阵强弓射来,鲁中军立刻倒了一片。
“快撤到高点的地方,守战壕。”李岩迅速下令,一阵军号传来,鲁中军迅速后撤。
半山腰上,一条条早就挖好的本人深的战壕纵横交错。这个时候,八旗的弓箭是仰射,准头差了不少,而且一阵箭雨过来,多数士兵都猫着躲进了战壕。
八旗的弓箭不想英军的长弓手,它不是抛射的。加上本身就是仰射,箭支就算落在战壕里,威力也不足以伤到人。
“给我冲上去,我就不信,守一条破沟就能挡住我们。”准塔见对方战力并不强,立刻信心大涨。
“杀!”八旗的重步兵开始朝着山上冲锋了。山坡虽然不是很陡峭,但是比较不是平整的,士兵只能顺着坡度稍缓的地方冲击,而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被挖了几道战壕的。
“哥!他们的步兵冲上来了。”李年嘴角一笑,心道:就是怕你结阵不散,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准备长刀。”李年自己头一个就拿着之前专门打制的长刀,带头就冲下了山。
“将军你看,他们的招式好奇怪啊,全是刺杀,很少劈砍。而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