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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邓之容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一伸手就抓住这位刘大哥,拉到一旁嘀咕起来。
过来半响,两人终于嘀咕完,邓之容一副满意的表情。刘大哥则略带轻蔑,随手丢了一锭银子丢给赵禄。
“拿着,就当是屯子里的鸡钱。好好招待邓大人,把你们屯里最好的酒菜都拿出来。”
刘大哥说完,正准备转身就走,想了想,又凑到赵禄的耳朵边:
“让你家的黄脸婆继续待家里吧,你的事以后再说,耶耶马上要去扬州城寻姐儿去了。嘿嘿!”
这个刘大哥说完,拍了拍赵禄的脸,一脸得意。赵禄气得涨红了脸,拳头攥的紧紧的,想怒又不敢怒。
第66章 胆儿肥的淮安军()
刘泽清胆子大,大到在大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此人杀良冒功,没人追究;然后拥军自重,也没有追究;再然后,李自成袭击京城的时候,他谎称脚上,又没人追究。
可以说,刘泽清等等军阀,都是朝廷慢慢纵容出来的,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胆子已经大到可以称王称霸了。
是真正的称王称霸,刘泽清曾言:“我为拥护福王而来,他应该让我享受,万一有事,吾选择江南一郡,占山为王罢了。”
刘泽清都能胆大,他手下人自然也胆子不小。所以,不管是什么来历,统统都敢收。
江北四镇是瞧不起朱由检的鲁中部队的,虽然现在的江北,实际上是有五镇之兵的。当然,其他四镇也从来没正眼看过鲁中兵。
“我们郑将军说了,你们这点人,太少了。要是能多带点人过来,才好给你个小官当当。”之前的那位刘大哥,又回到了安东卫,还带来了郑隆芳的口信。
邓之容有些为难的看着这位刘大哥说:“我只能带我手下的这些兵,其他人我不敢拉啊。万一被旅长知道了,我会掉脑袋的。”
一直到这个时候,淮安军对鲁中的消息还是停留在旅长这样一个官职上。毕竟,南京方面也没正式给个具体的军衔给鲁中,江北四镇大多以为鲁中只是团练乡勇的规模。
“不是我们将军瞧不起你们,你看看,你手下的这些兵,连一个弓箭手都没有。还都是一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吧?”
“你都知道了?不满大哥说,我这些兵,都是两个月前招来的。”邓之容表现的特别自卑,把这个刘大哥几乎当靠山对待,又是端茶,又是让座的。
刘大哥端起茶碗,学着文官轻轻的咂了一口,似乎对茶水里劣质的茶叶很不满,一脸嫌弃。
“你要是能多拉点人过来,我们按人头给你算钱。一个兵五钱银子。”
邓之容心里鄙视了一下,这家伙明显当他是乡巴佬了,还五钱银子呢。
“那我要是能拉一万人过来,岂不是能得五千两?我的乖乖啊。这么多银子,要发财了。”邓之容一脸神往样,口水都快流出了了。
刘大哥轻蔑的一挑嘴角,心想:郑将军给我的价可是二两,你小子被人卖了都不晓得。
“吹吧你,就你小子的能耐,能拉一万人过来?”
“那是不能,不过我努力努力,估计能再来几百人。只是不知道要把我们安排到哪?”
“当然是海州啊,就你这些兵,还得需要郑将军亲自操练才堪使用啊。”刘大哥一副内行指点江上的表情,仿佛郑隆芳都得听他的。
“那我能不能见到郑将军?”
“这个嘛!我会帮你引荐的,你只管去拉人过来。余下的事我帮你办。只要有我在,凡事好商量。”
郑隆芳对这件小事没怎么放心上,只是听说鲁中过来了一些新兵。最近几个月,从北面不停的有人南逃,淮南军招收新兵也一直在经行。
多一点新兵,本来也轮不到郑隆芳过问,何况海州离鞑子还很远,郑隆芳躲在海州城里白白落了一个清闲。
这一天,郑隆芳正在海州城里自家新盖的宅子里听戏,听卫兵报告说安东卫的刘长顺求见,刘长顺就是那个所谓的刘大哥。
“那个刘长顺?”郑隆芳听得正起劲,想不起来是谁。
“就是去安东卫招兵的那个。”卫兵提醒了一下。
不一会,刘长顺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来到郑隆芳身边,一脸的恭敬。
“将军,小的最近打听到鲁中派了一些新兵到了安东卫。想来问问将军要不要?”
郑隆芳斜着眼睛看了刘长顺一下:“都是些什么兵啊?”
“小的自己看过,都是些十几二十不到的娃娃,都小白了,脸上还没晒黑呢。”
“你确定不是老兵?”郑隆芳再笨,也要想一下是不是对方的老兵来卧底的。
“小的拿性命担保,都不是老兵。他们没有一个弓手,连长枪都还捏不稳。”
古代的老兵很精贵,不光武技高,忠诚度也高。一般将领手下的老兵,是不会轻易投靠别人的,除非是将领本身带着一起叛降。
郑隆芳看着戏台,叫了一声好,然后淡淡的说:“既然都是新兵蛋子,都收了吧。免得过几个月成了别人碗里的肉了。”
“那,如果北面还有这样的,还要不?”刘长顺有些忐忑,他夸下的海口还不知道郑隆芳会不会答应。
“要,全都要。奶奶个熊,鲁中的那个什么狗屁旅长就是个驴粪蛋子。招那么多新兵不捏在自己手上,放出来就是送给我们的。”
“将军说的是,一个新兵不好好训练,派到安东卫,那就是白送给咱们的。”
“事是好事,但是记住了,过来的人先安置到赣榆。这事办好了,回头赏你一个扬州的姐儿。”郑隆芳丢了一颗豆子到嘴里,嚼吧嚼吧,挥挥手让刘长顺下去。
第二天,刘长顺喜滋滋的就守在赣榆军营的外面,准备接收邓之容带过来的新兵。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远远的看到一队人马走了过来。刘长顺迎了上去,一脸的不耐烦: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靠谱,不是说好的今天进营的吗?怎么到现在才来。”
邓之容陪着小心,不停的点头哈腰:“刘大哥,实在是路有点远。加上又重新拉了点人,耽误了时间。您放心,这次保证让您满意。”
刘长顺听到邓之容说又多带了点人,脸色才稍微好点,还是带着傲气说:“是不是你小子又多找了百十号人啊?我告诉你,你就是真拉一千人过来,也还是填不满这军营。”
正好,负责赣榆军营的是郑隆芳的亲信,白天的时候就拿到了郑隆芳的印信,知道今天军营里要来新兵,本来还以为是从难逃的难民里招的人,也没在意。
一直到晚上了,才听到营地里慢慢有人进军营,心里有点恼火。正在赌博的将官转身对亲卫说:“去告诉刘长顺,让他们赶紧些进营,拖拖拉拉的像什么话。”
“就是,到底都是一些新兵蛋子,才这么点人就闹的整个军营不安生,一点规矩都不懂。”旁边的一个军官也插话道。
亲卫急急忙忙的跑到大营门口,对着刘长顺就吼到:“将军说了,让他们赶紧些进营,不要耽误事。”
“马上,很快就完了。您受累了!我们这就完事。”刘长顺陪着小心,这些人他没一个敢得罪的。
唯一敢得罪的就是邓之容,刘长顺对着邓之容就骂道:“我说你的兵都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干嘛呢,这大门都打开着呢,赶紧些进去啊。”
“唉。都听到了吗?将军让你们抓紧进营。”邓之容朝身后大声一吼,身后的人流立刻加快了速度,不停的朝军营里涌。
“刘大哥,您看,这是我从鲁中带来的好东西。瞧瞧,这都是上好的货。”邓之容把刘长顺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些首饰,借着火把朝刘长顺的手里塞。
刘长顺见到金银,那自然是喜上眉梢,何况还不止一两件。左瞧瞧,右瞧瞧,每一样都舍不得放下。
“您再看看这个,正宗的和田玉,听说是皇宫里带出来的,外面都见不到的。”
邓之容继续不断的拿出各种好东西,以至于刘长顺的看得时间过长,不得不蹲在地上,身边已经堆满了金银珠宝。
一顿饭都过去了,邓之容还在不停的拿东西。刘长顺感觉到了不对:“你小子穷光蛋一个,哪儿来的这么多宝贝?”
“不对,都这么半天了,你的手下怎么还没进完?你到底拉了多少人过来?”
第67章 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兵()
“不多不多,才几百个而已。咱们还是继续看宝贝吧!”
“等会,几百个走了这么半天?”刘长顺一把推开邓之容,他发现之前只是两列进营的士兵,现在已经变成了五列,而且还是跑步进的大门。
“是啊,真的只有几百个。不过呢,不是几百个兵,是几百个连长而已。”
刘长顺一时没反应过来,连长这个词太陌生。他看了一眼远处,准备进军营的部队根本就望不到头。
“连长是什么?怎么你的兵还有这么多?”
“连长就是百夫长啊。能管一百人的叫连长。”邓之容说完,就朝身边的卫兵递了个颜色,卫兵一左一右,直接控制住了刘长顺。
“啊!你不是。。。”刘长顺想喊,卫兵哪里会给他机会。
军营里,淮安军的将官们还在赌博,外面的吵闹声不光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热闹了起来。
“妈了个巴子的,刘长顺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人都安置不好。去,告诉他,再不安静下来,小心老子剥他的皮。”
话音刚刚落下,房间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刘长顺带着一大群年轻的士兵走了进来。
将官看了一眼,刘长顺哭丧着脸,而他身后的士兵全都有些陌生。而且,这些兵穿的衣服有些新,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白毛巾。
“刘长顺,你他娘的办完事了没有?”将官手里的色子没有停,还在继续朝碗里丢。
刘长顺不停的挤眉弄眼,将官完全没有看到。邓之容懒得再多废话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屋里的这群人。
“全都绑起来。”瞬间,一群年轻的士兵一拥而上,这些将官们还没来得及骂出声,一个个都挨了好几拳脚。
军营中间的操场上,竖起了无数支火把,照亮了整座军营。一对对的淮安军被分批次从军营里押解到这里,身上全都只穿了一条裤子。
郑位黑着脸站在操场中间,手里拿着一张类似告示的东西,正大声的念道:“大声喧哗者,杀!负隅顽抗者,杀!意图逃跑者,杀!”
一连串的几个杀字之后,整个淮安军赣榆军营里,静悄悄的,仿佛一直都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就连蚊子叮到上身,这些兵也没人敢拍一下,邓之容就亲眼看到好几个兵的前胸后背上全是蚊子叮的包。
赣榆军营里的三千淮安军,就这样被缴了械。
“现在我命令你们,把所有的将官都指认出来。谁先说,可以进屋。后说的和不说的,全都留在这喂蚊子。”
邓之容昂着头,慢慢在这些俘虏面前走过,手里的马弁轻轻的击打着手掌,他似乎也不着急。
秋天的蚊子非常毒,又大又黑,叮一口就是个大包。如果不及时赶走,一只蚊子能吸一肚子的血。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人忍不住了。第一个当官的被指认了出来,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一会,刘长顺惊恐万分的看着操场上只剩下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军官了。操场中间的柱子上,就困着他白天还异常惧怕的将官。
“邓之容,你在磨蹭什么呢?赶紧派人把这些俘虏押到安东卫去。收拾收拾,连夜赶路。”
刘长顺看到一个将军摸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从邓之容身边走过,而且还毫不客气的骂了邓之容。
“兄弟,刚刚那个是什么官?”刘长顺试着问邓之容,他现在总算知道邓之容比他的官要大了。
“是你该问的吗?你还欠我不少银子没给呢。”
“我没有欠你银子啊?”刘长顺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欠钱的。
“一个兵五钱银子,我这会带了十万兵。你欠了我五万两银子啊!”
“啊!十万兵。”刘长顺一听,吓得尿了裤子。
海州城里的大戏唱了一夜,郑隆芳一直到很晚才搂着扬州买来姐儿睡下。
城里的更夫像往常一样高声叫喊着:“平安无事咯!”
刘泽清的十万兵,两万在盐城,负责保护他的聚宝盆。五万在淮安,是替他看家护院的。另外海州两万,宿州两万。
海州的两万兵,三千人在赣榆,已经被朱由检的部队悄没声息的端了。还有两千兵驻守在海防线上,一万五人在海州城内。
郑隆芳根本就没料到海州会遭遇敌袭,也难怪了,跟着刘泽清好些年了,正经的仗就没打过。
淮安军的防范意识是很差的,差到海州城的城墙上面的守军都在打瞌睡。
“刚刚什么声音?”一个坐靠在城墙垛子上睡的正香的士兵被另一个士兵推醒,非常不耐烦。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这大半夜的,想吓死人啊。”瞌睡被人吵醒是很烦人的,尤其是在天快亮的时候。
朱由检带着部队全部到达指定位置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这个时候,几万人已经把海州三面包围了,唯一留了个缺口就是海上。
“我好想听到外面有动静。”被惊醒的士兵探着头,朝城外伸长脖子瞧了瞧,外面还是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可能是昨夜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吧,窝在城外一夜,也怪可怜的。”另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既然瞌睡被吵醒了,看看天色快亮了,也就没有睡意了。
“我好想刚刚听到马叫声,还不止一匹。”说话的士兵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大清早的,外面的动静似乎大了点。
二人正说着,外面又传过来一阵马蹄声,这一下两个人听的真切,的确不是一匹马的声音。
“城外是哪家的商队?”二人壮着胆子,朝城下喊了一声。然后,城外没有任何回应,马蹄声还是没停,似乎在周围不断的有骑兵经过。
恰好这个时候,远处海面的方向天空泛着鱼肚白。借着光线,两人隐隐约约看到城外远处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过路。
“你看清楚了吗?他们是人是鬼?”最先说话的士兵有些害怕,紧紧靠近另一个士兵的身旁。
“这鸡都叫好几遍了,哪还有鬼出来。肯定是人!”
当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郑隆芳在海州城里的将军府的大门被人不断的砸着。在窑姐儿身上劳累了一夜的郑隆芳,刚刚睡着,正坐着美梦了,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啊?这大清早的,吵死老子了。”郑隆芳翻了个身,一条黑毛大腿压在两个光溜溜的女人身上。
“将军,不好了,咱们被围了。”侍卫连忙在门外回答。
“围什么围,围住了让武生上场。”郑隆芳还沉浸在昨夜的大戏中。
猛地,郑隆芳一个起身,这个时候他才醒悟。毕竟是军人,好歹也是刘泽清的副将,一个起身,就拿起挂在床头的单刀,衣服也没穿就奔出了房门。
当他来到城头的时候,城外已经可以看的很清楚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来得兵没有多少旗帜,中军大帐前有一杆大旗,大明的其中正迎着第一缕朝阳随风飘荡。
“这太娘的见鬼了,哪来得兵?”郑隆芳纳闷了,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兵,还打的是大明的旗子。
“去,问问对方是哪个将军的手下。”
“问过了,对方根本不回话。”手下亲信连忙说:“而且三个方向都围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好像也不攻城,正在扎营呢。”
“你看这城外有多少人?”
“依属下看,怎么也有五六万人以上。”
“还真是活见鬼,这周围哪儿来的这么多兵。只有淮安有,可是刘大帅要是来了,断没有不进城的道理。”
郑隆芳压根就没有想起安东卫的那一茬事来,眼前突然冒出的大军,让郑隆芳着急,为今之计,只能赶紧派人通知刘泽清,好解海州之围。
第68章 亲身入虎穴()
对海州城围而不打是朱由检既定的行动计划,这次南下真正带兵的人是李岩。
事情很明显,跟淮安军大打一场并不符合当前的利益。能把刘泽清拉下马,然后顺利收编淮安军才符合大明当前的利益。就算真要打,也只能是小规模的战斗,尽量减少内耗。
既然带队的是李岩,那么朱由检去哪了呢?这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当邓之容带队出发南下安东卫之后,整个对淮南军的军事行动就算是正式启动。
朱由检心血来潮,想去刘泽清身边探探情报。刘泽清是没见过朱由检真容的,之前在泰安州,朱由检都是带着面具行事。
“此事万万不妥!淮安凶险,司令不能去。”李岩肯定是第一个反对的,作为目前朱由检身边最主要的手下,他可不愿意看到有任何意外发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对淮安了解的太少了,而且也没有时间去刺探情报了。”
陕西传过来的消息很不好,后金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已经逼近潼关了。而且一路上就没吃过败仗,可以预见到的形势是,李自成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自从朱由检在泰山搞死鳌拜之后,后金在京城已经在集结新的部队,有南下的苗头。
江北四镇如果再不出手整合,空留鲁中这点新兵是挡不住金兵的步伐的,反而只会替这些军阀做挡箭牌。
“那也不能司令亲自去,如果实在要去,就我去,司令带部队南下。”
“我不出面,黄得功是不会听别人调遣的。”
刘泽清的地盘其实不大,这次联合黄得功和高杰一起对付淮安军,实际上真正起主导的是鲁中军和黄得功。
“万一黄得功对司令下手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赌一把吧,战争本身就是一场赌博,我这次压黄得功。”
虽然这个主意遭到鲁中军高层一致反对,但是朱由检一言九鼎。在江北四镇中,历史已经证明最后唯一忠心的就只有黄得功,如果真的连黄得功都靠不住,那整个江南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