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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昭雎见封君们已经被调动起来,大喜的从中挑出五个封君连同乐君一起,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封地,准备骚扰三国后路。
接着,昭雎召集诸将议事,安排好副将阴君守城后,于次日带着手中最精锐的郢都及各县楚军组成的十万大军出城,然后消失在远处。
与此同时,在楚国有心散布消息的情况下,短短两日功夫,整个淮北地区,都开始流传公孙喜犀鼠的名号。
其后,公孙喜无意中得知自己被昭雎戏称的犀鼠名号在淮北各地传播,他心中虽然恼怒,但却拿从不在他面前诽谤他的楚人毫无办法,更拿散布谣言的昭雎也毫无办法。
只是,自从他得知自己犀鼠的名号传开后,他总觉得魏军将士看他的眼神好像跟过去不一样了,好似带着丝丝异常。
又过了两日,心中愈发恼怒的公孙喜,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大破楚军,用楚人的血来洗刷昭雎强加他头上的污名。
他要向世人证明,虽然他已经不在年轻,但他还是威震各国的犀武,而不是什么犀鼠。
五日后,齐宋联军到来。
魏军大营中。
齐将匡章、魏将公孙喜、宋将苏贺三人坐定,匡章面色平静的问道:“公孙将军抵达巨阳数日,敢问现在巨阳城中是什么情况。”
公孙喜一听匡章的称呼,心中猛然一突。
以前匡章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尊称他为犀武将军,可从来没有称他为公孙将军。
现在匡章这么称呼他,是不是
想着,公孙喜看了看匡章,见他面色平静,脸色没有丝毫戏谑或者轻视,内心这才微微一松。
但是,匡章这一改称呼,依旧让他心中很不岔,好似他当不起犀武的称号一般。
顿了顿,公孙喜定住心神,面无表情的应道:“章子将军,据我军探子查知,目前巨阳城中由楚将阴君率领十万楚军防守,这十万楚军,基本上都是两淮封君的军队。”
匡章一怔:“将军此言当真,之前不是说楚相昭雎率二十万楚军镇守巨阳吗?现在巨阳城中只剩下这一点兵力,那昭雎还有十万大军去哪了?”
公孙喜摇头道:“不知,之前昭雎还在巨阳,但是,三天前昭雎率领十万楚军离开巨阳,其后就下落不明。”
说着,公孙喜面色沉重的道:“两位将军也知道,如今我们联军从颖水之北的陈地杀到淮水北岸,已经深入楚地七百里,附近的地形地势道路我们全都不甚了解。所以,现在昭雎率军一走,只要脱离我们探子的视线,并且不在大道上久留,我们就很难知道昭雎究竟去了哪里。”
苏贺一惊:“昭雎总不可能无故失踪,难不成他是去劫我们的粮道去了。”
匡章闻言想了想,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去对付黄城叶郡的联军了。”
“章子将军言之有理,在下也担心昭雎去了别处。”公孙喜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道:“正是出于这个顾虑,在下已经给黄国叶郡两地的联军主将去了信,让他们小心戒备,不要被昭雎偷袭成功。”
“公孙将军不愧是天下名将。”匡章赞了公孙喜一句,然后笑道:“黄国叶郡的联军本来就只是为了牵制楚军,只要两地之君在险要的位置建立营地,然后谨慎防守,如此,虽然无法建立功勋,但也足以自保。
至于昭雎所部,无论他们躲在什么地方,但只要昭雎还想击退我们,那他必然会在巨阳黄国叶郡三地出现。”
说着,匡章又皱起眉头道:“只是,这次我们来取淮北地,手中仅仅只有四十五万军队,而镇守淮北的楚军就有三十万,再加上楚军坐拥建城,而昭雎领军在外,随时都有可能会率领十万乃是二十万大军前来骚扰攻城。
如此,接下来这一战,我们不好打啊。”
苏贺见匡章说的沉重,不由笑着安慰道:“章子将军多虑了,这次我们三国本来就是牵制楚军的,而我们的真正主攻方向乃是汉北之地。
如今楚国有三十万兵力滞留淮北,十万军队滞留淮南,而汉北之地只有二十万楚军。楚军如此布置,已然未战先败。
是以,在下以为,或许我们根本就用不着攻下巨阳黄国,只要联军攻克汉北,则楚王必然会在惊慌之中,尽割淮北之地以求我们三国退兵。”
匡章闻言,心中徒然一动,跟着笑道:“是极是极,楚国战略上出现如此大的失误,或许我们也可以不用攻克巨阳”
淅水西岸,秦军大营。
甘茂拿着楚国传来的情报,大喜过望道:“楚国主力集中淮北,汉北三百里防线只有二十万楚军防守
天意天意啊,这是上天有意让我建立功勋啊。”
感慨了一阵之后,甘茂立即吩咐道:“传我将令,加快打造船只的速度,本将要尽快攻击丹淅一线的楚军,给楚人施加压力。”
“诺”
第一千零七章 卒飘如风 上()
巨阳城西七十里处,楚军营中。
“将军,探子来报,昨日巨阳城外的三国联军已经完成了攻城器械的打造,今天三国联军已经展开对巨阳的围攻。”
“三国联军是如何攻城的,现在战况如何?”
“回将军话,三国采取了围三阙一的战法,三国各有五万军队攻打一面城墙。其中宋国攻打东面,齐军攻打北面,魏军攻打西面。
此外,三国为了防止我们扰乱攻城,有十万齐魏联军驻扎在西北方向,有十万齐宋联军驻扎东北方向,以策应各处。”
昭雎见三国已有戒备,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毕竟他率军在外的消息,也没有瞒着三国联军。
不过三国来到巨阳的总兵力不过三十八万大军,而在巨阳城外的大军就有三十五万,如此一算,那么留守军营的军队就没有多少了。
想着,昭雎继续问道:“那么三国大营留守的军队各自是多少?”
项君慎立即应道:“各有一万人。”
“各一万人?”昭雎一怔,随后大笑到:“才一万人守卫军营,这也太轻看我昭雎了。即如此,那我就先取军营,再破敌军。”
项君慎闻言,不由迟疑道:“将军,学生以为这可能是陷阱,三国明明知道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在外窥视,依然仅仅只是留下一万大军镇守军营,明显,这军营就是三国留下的诱饵,引诱将军去攻。
只要将军去了,那三国必然快速回援,然后将我军合围于军营之外。”
昭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无妨,三国想要将我军围住,那也要他们速度够快才行。再说了,区区一万军队守营,守备尚且不足,又如何能缠住我军。
如此,我军前去攻营,自然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三国如何能围住我军。”
说罢,昭雎立即下令道:“传令,请菱君他们前来议事。”
“诺。”
巨阳城外。
三国联军已经围攻巨阳五日,此时,城北的齐军中,匡章看着前方激烈的攻城战,转头向副将田达问道:“田将军,我们已经攻城五日了,现在可有楚相昭雎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消息。”田达摇了摇头:“为了防止攻城的军地遭到昭雎突袭,如今我们的探子已经散布在方圆五十里,可现在四方的探子都没有发现昭雎的踪迹。
想来那昭雎见我军戒备森严,无机可趁,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说着,田达笑了笑道:“或许,说不定现在昭雎已经去黄地或者叶郡了。”
匡章闻言立即摇头道:“此时说这话还为时尚早,我军深入楚地,对周围的地形全然不熟,更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小道。
而且,虽然我们已经将探子散布在周围五十里范围内,但这范围太大,探子太少,而且三国各自查探一片区域,互不统属,必然会导致有许多空隙。”
说着,匡章向周围看了看,面色沉重道:“所以说,现在昭雎说不定已经潜伏在我们左近了,而我们却尚未察觉。”
“将军是不是多虑了?”田达迟疑道:“十万大军数量不少,岂能说潜伏就潜伏。”
“或许是本将多虑了吧。”匡章轻轻一叹,接着吩咐道:“传令,告诉守营的将军田甲,让他小心埋伏。楚军不来偷营也就罢了,若是昭雎前来,那么他必然就会在五日之内对我军营发动偷袭。
否则”
匡章说着,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巨阳城:“否则巨阳城中的楚军,必然士气耗尽,伤亡大增。”
田达闻言面色一凛,立即应道:“请将军放心,在下这就派人去通知田甲将军。”
“报”此时,一个斥候飞快的向匡章的战车方向跑来,并且边跑边喊道:“报将军,不久前楚相昭雎亲自指挥楚军,分成三路围攻魏军大营。而魏将公孙喜已经率领在西面驻扎的十万联军前去围剿楚军了。”
“昭雎出现了。”还未离去的田达一听斥候之言,心中猛然一惊。
此时,匡章虽然对昭雎没有进攻军营范围最大守备最为空虚的齐营而有些意外,但作为沙场宿将,当即压下心中疑惑,然后询问道:“围攻魏营的楚军有多少人?是否确认是楚相昭雎亲自率领的楚军。”
“回将军,楚军兵分三路,每路大军都大约在两万左右。此外,可以确认昭雎就在魏营外,他的旗帜已经摆出来了。”
“六万楚军?”匡章闻言心中一疑。
每路两万,那么楚军总共就只有六万人。而昭雎手中有十万楚军,也就是说还有四万楚军下落不明。
剩下的楚军在哪?
是在埋伏救援魏营的联军,还是打算突击攻城的军队。
想着,匡章立即吩咐道:“传我将令,立即将东部的五万齐军调往西部,若是楚军埋伏前去救援的齐魏联军,那就立即与公孙喜合围楚军,一举击溃楚军。若是楚军突击攻城的魏军,也同样立即前去驰援。”
“诺。”
“传令给宋将苏贺,让他拿着我齐军的旗帜,继续营造出五万齐宋联军防备楚军的样子。”
“诺。”
“传令给将军田甲,让他继续率军在营中设伏,不得显露形迹。”
“诺。”
与此同时,魏军大营。
昭雎正指挥楚军对魏营全力展开猛攻没多久,一个信使快步跑来:“将军,胡君传来战报,刚刚胡君率部突袭魏营,胡君亲自打头做先锋,胡君司马做为副将,率领亲卫突袭魏营得手,现在我部已经杀入魏营之中,正在营中制造混乱。”
昭雎闻言一惊,然后看了看前方还在激战的魏营,大喜道:“好,传讯胡君,告诉他此战他为首功,无论最后能否收回失地,本将可以向他保证,胡君的封号已经稳了。”
“诺。”信使大喜的应了一声,然后又用更快的速度离开。
信使一离开,昭雎立即吩咐道:“传令,告诉菱君,胡君已经杀入魏军大营。”
“诺。”
“传令,加强对魏营的攻势,本将不能被胡君给压下去。”
“诺。”
激战一段时间后,一个斥候快步跑来:“报将军,魏将公孙喜亲自十万齐魏联军来援,此时距离我们只有十五里。”
“再探。”
“诺。”
“齐魏联军距离我们只有十里。”
“再探。”
“报将军,菱君传来消息,其部已经攻克魏军防线,杀入营中。”
“好”昭雎刚刚露出大喜之色,另一个斥候匆匆来报:“将军,齐魏联军距离此处只剩下五里。”
昭雎一怔,看了看前方还在激战的魏营,然后毫不犹豫的下令道:“传令,鸣金退兵。”
鸣金声一响,昭雎所部楚军便迅速从魏营便退走,在魏军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后撤数十步。
另一边,刚刚从前方魏军防线杀出一个缺口,突入魏营不久的菱君,听到鸣金声传来,一咬牙,只能无奈退走。
与此同时,深入魏军营中胡君一听鸣金声,当即下令道:“传令,大军立即撤退魏营,本君亲自断后。”
不久,等公孙喜杀到魏军附近,正见两三里外,有一股打着菱君旗号的楚军正慌忙向西方撤走。
公孙喜看了看已经战事平息的魏营,然后又看了看阵型散乱的菱君所部,正欲下令调整方向追击之时,一个斥候快步跑来:“报将军,不好了,刚刚楚将项君率领四万楚军突击我攻城大军后阵,接着巨阳城中楚将弋阳君率部杀出城来,前后夹击之下,我军大乱不敌。”
“什么?”公孙喜一惊,顾不得下令追击,急忙询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这”
这个斥候还未来得及解释,又一个信使来报:“公孙将军,在下奉将军田达之命,特来通知将军,田达将军已经率领五万齐军前去巨阳西部救援,请将军放心对付面前之敌,不必担心攻城的魏军。”
“善,请使者为本将多谢章子将军以及田达将军。”公孙喜闻言一喜,道谢之后立即大声吼道:“传令,大军改道,追杀楚军。”
“诺。”
不久,等齐魏联军调整好方向,开始追杀楚军时,楚军已经逃到六里之外。
而后,公孙喜追杀了二十里后,见迟迟没有追到楚军,不由抬起头来,远远的向前方望去,之见烟尘阵阵。
见此,公孙喜脸色铁青地问道:“楚国败军现在距离我们多远?”
“回将军,刚刚探子来报,我们距离楚军还有十里。”
“十里?”公孙喜脸色为之一变:“为何我们追杀了二十里后,非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距离楚军越来越远了?”
副将一听,看了看阵型已乱的齐魏联军,无奈的应道:“回将军,据探子来报,前来袭营的楚军,全都身穿布衣没有着甲,而且逃亡之际全都扔了盾牌,甚至还有些人丢了武器,所以,楚军轻便,逃亡的速度极快。”
“”
公孙喜沉默了一阵,算了算楚军所在的方位,已经超出魏军探子监视的范围。而且他也算不准黄地的楚军是否偷偷来到前方埋伏。
想着,公孙喜只能无奈的下令:“传令,停止追击,收兵回营。”
第一千零八章 卒飘如风 中()
巨阳城北,齐军。
“将军,探子来报,昭雎见公孙将军援军杀到,已经不战而退,目前公孙将军正在率军追杀昭雎。”
“将军,探子来报,在巨阳城西夹击魏军的楚人,见田达将军率军来援,已经主动退兵。是时魏军大乱,未能及时拖住楚军,以致项君所部逃脱,而杀到城外的弋阳君也在城中守军的援助下,从容返回城中。”
“将军,探子来报,楚人行军速度极快,公孙将军追之不及,让楚人跑了。”
“将军,探子来报,昭雎所部十万大军,全部甩开追兵,逃到巨阳西方五十里之外。我军不敢追击,已经开始放回巨阳。”
匡章一听斥候传来的消息,便已经知道问题的所在,同样也知道齐魏联军为什么没追上楚军,想着,不禁长长一叹:“楚人全部逃脱,看来是本将多年没与楚人会战,都快忘了楚军的特点了。”
他先后侍奉齐威王齐宣王以及现在的齐王地三代齐王,跟楚军打了数十年的交道,对楚人也知之甚深。
楚国从东到西延绵两千里,从北向南,同样也延绵两千里,如此大的地盘,也就导致了楚国的风俗有极大的差异,甚至连南北两方的楚军也有极大的不同。
就他所了解的情况,楚国北方的军队,因常年与中原各国交战,所以楚国北方的军队与各国基本没有多大的差异。全都配置了战甲战车盾牌,教之以战阵,可谓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而楚国南方靠近江水的地方则不然,因为南方气候炎热,而且当地多丛林,那里的楚人多与越人交战,导致南方的楚军大都不穿盔甲,只是穿着单衣,手持利剑,依靠小规模的阵型,便可纵横山林。
也正是因为南方楚军的这些特点,导致南方楚军的行动异常迅捷,同一支楚军往往刚刚从前面发动突击,但打退楚军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背后发动突袭。这样的速度,即便比起半天能跑一百里的魏武卒也差不了多少。
魏武卒号称天下强军,而楚军虽没有这样的美称,但也获得了卒飘如风的名号。
如此这般,这样楚军虽然正面决战差强人意,但做为偏师骚扰,却是效果卓然。往往同样数量的两支军队,楚军总会给人数量远超自己的错觉,非常难缠。
显然,现在昭雎率领的军队,不是郢都的精锐,就是江水附近行动极快的楚军。
昭雎率领一支这样的楚军,总是在他们攻打巨阳的进行骚扰,而且每次都是骚扰之后就立即逃亡。如此,虽然未必能对他们三国联军造成大的损失,但是,这种一触即走的骚扰,却也能会对他们的攻城行动造成极大的困扰。
想到这,匡章隐隐有种头疼的感觉。
“除非能找到机会一举消灭掉或者重创昭雎所部,否则,接下来这一战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秦国那边了。”
另一边。
楚军各军一路向西撤退,知道退到距离巨阳城七十里处时,才开始聚集军队。
直到日落之后,四路楚军才再次聚集到一块。
夜间。
昭雎召集诸将后,问道:“今日一战,战损如何?”
胡君一听,立即带着丝丝喜色应道:“回令尹,此战我部杀入魏营,捣毁魏营五分之一左右的大营,但因战事持续的时间不长,我部才没有进一步的战果。不过,也正是因为战事持续时间不长,我部损失极轻,战死者不过数十人。”
另一路的主将菱君一听,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知道你部今日一举杀入魏营,但你也不用时时将攻劳挂在嘴上吧。令尹只是问战损,可没有询问战果。
另一边,昭雎一听胡君之言,脸色微微一笑。
虽然这一次的突袭只为打断三国的攻城节奏,为巨阳城中的守军树立信心,更是为了吸引联军的仇恨,而不是为了杀敌。但既然胡君说了自己的功劳,他也不介意夸奖胡君两句。
“善,此战胡君身先士卒,率先取得战果,当为此战首功。”昭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