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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脸色一沉,暗暗骂道:景阳这个小子,击溃越军左翼后,竟然没有抛下战车,立即前来增援大王,反而耗费时间整顿战车。若是增援不及,让越军破阵而出,这等后果,这孙子承担的起吗?
若是这家伙抓住越王,战后,本君一定要跟大王说说,弹劾于他,告他一个贻误战机之罪。
不提鄂君在心中如何咒骂景阳。
战场中。
随着楚军左右两翼攻入越军之中,越军后侧的将士,不可避免的转身与楚军援军厮杀。
后侧的将士不再向前后,整个越军的攻势,便渐渐的衰弱下来,又厮杀小半个时辰,直到越军将战线推进到楚军边缘,只剩下四五百步就可以凿穿楚军的时候,才后继乏力的停住前进的脚步。
而后,在楚军的强烈围堵下,战线不仅没有前移,反而还被楚军逼退。
一时间,近二十万楚军,将数万越军团团围住,围的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景阳与鄂君率领的左右两军,已经深入越军之中,逐渐将后侧的越军分割,而后加快了对越军的绞杀速度。
随着越军的攻势不断衰弱,陷在越军之中,被越军围攻近两个时辰,已经损失数百人的近卫军,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压力大减之后,公孙衍站在战车之上,观望了一下战场的形势。
放眼望去,近卫军距离越王的旗帜所在,虽然不远,但也不仅,最起码,比起左右两军来,距离更加远一些。
见此,公孙衍便立即打消了跟鄂君与景阳抢夺越王的打算。
再说,一具尸首,也没有什么好抢的!
公孙衍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后向四周一望,很快便发现了近卫军与后面楚军之间的公子蹄的旗帜。
第五百四十三章 自杀()
见公子蹄的旗帜还在被不断的后退,距离近卫军越来越近,公孙衍顿时大喜。
立即下令道:“传令,大军结阵,转向西南方,向越国公子的旗帜前进。”
“诺。”
随着将令传达,很快,近卫军调转方向,缓缓地公子蹄的旗帜而去。
另一侧,带人厮杀许久,已经筋疲力尽,并不断被楚军的逼退的公子蹄,已经露出绝望之色。
他已经尽力了。
但是越军前期败得太快,而且楚人的军队数量远超越军,实力相差太大,即便已经激起越军的死战之心,在楚人的围攻之下,依旧无力回天。
从大军无力向前的那一刻起,公子蹄整颗心就在不断下沉,直到越军被楚人逼退那一刻,内心才沉到低谷,接着,一股绝望的情绪便不断涌上来。而后,没后退一步,心中的绝望的便变大一分。
此刻,公子蹄的整个身体,全都充满着绝望,目光呆滞,只能呆呆的站在战车之上,随波逐流。
不多时,随着近卫军杀到公子蹄不远处,战车上持弓射击的公师方第一时间发现了从后侧杀来的楚军。
见此,便急忙向公子蹄提醒道:“公子,我们身后出现一支楚军,他们的目标是公子,请公子速走。”
听到公师方的提醒,公子蹄渐渐回过身来,接着转头一看,正是打着公孙衍旗号,貌似武卒的那只楚军。
之前这支楚军被越军团团围住,但因为那是公子蹄一心想要击穿楚军,突围而出,故而没有理会这支被团团围困的楚军,不想,现在越军攻势一缓,这支楚军就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公子蹄便自嘲的一笑。
原来给予致命一击的,往往都是那些曾经的手下败将,已经不被放在心上的人。
无论是之前已经全面落入下风的公子玉,还是之前被团团围住的公孙衍,都是如此。
看着距离他越来越近的楚军,又见脚下的战车在拥挤的大军中,行动迟缓,更见整个越军已经被楚人团团围住,由之前的意欲死战报仇,变成现在的死战求生。
此时,突围已经不可能!
公子蹄突然悲从心来,发出一串绝望的大笑声。
“公子。”公师方听到笑声,立即大惊看向公子蹄。
与此同时,护卫公子蹄战车的士卒,顿时全都转首一看,却见公子蹄已经面部狰狞,目光饱含泪水的环视四周,他的目光似有不舍,似有感激,似有歉意
当近卫军距离公子蹄只剩下不到二十步的时候!
公子蹄终于停下大笑,然后将充满仇恨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南方,哪里,是吴城的位置。
然后公子蹄突然将手中的佩剑横在脖子上,向虚空大吼道:“公子玉,今日你出卖父王,出卖整个越国,他日,你的子嗣也会出卖你。吾在黄泉之上等你,到时,看你有何面目去见父王。”
说毕,在周围将士的惊恐中,双手用力一拉
而后,诸将士还未反应过来,近卫军便已经杀到,瞬间淹没了公子蹄的战车。
很快,公子蹄自杀而亡的消息,便从越军的外侧向内扩散。
不多时,这消息便传到了越王附近。
就在公孙海与越兴大惊之际,耳中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公孙海一怔,转头一看,却是他一直搀扶的越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刚刚的叹息声,正是越王所发出。
“大王!”
“大王,你醒了!”
公孙海与越兴同时惊喜的问道。
接着,公孙海顿时露出一股焦急的笑容,而后急忙开口:“大王,公子蹄他”
“咳咳”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越兴的咳嗽声打断,而后公孙海见越王苍白的脸色,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下去。
越王轻轻一叹,将全身的重量全都放在搀扶他的公孙海与越兴身上,然后开口道:“寡人刚刚都听到了,子蹄方才自杀了。”
“大王”越兴大惊的看着越王。
越王痛苦的笑了笑:“之前子蹄亲自去前面指挥的时候,寡人就醒了,寡人本以为,越军死战之心甚坚,又有寡人之子亲临,应该可以打破楚人的封锁,然后大军将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淮水。
不想,楚人的决心超过了寡人的预料,竟然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寡人以及这里越军全都留在这里,也不知道那逆子究竟给了楚国什么好处,竟然让楚王下定这样的决心。”
说着,越王心中又是一阵气愤,越国大好的局势,竟然朝夕之间毁于一旦,一个逐渐兴盛的越国,竟然在一日之间沦为仰人鼻息的小国。
本以为,经过他三十多年的努力,他会成为越国的中兴之君,甚至,还会让越国重新恢复一百多年前的强盛,却不想,到头来,又回到起点。
不,不仅是回到起点,损失了这十几万精锐的越国,恐怕连他刚从先王手中所继承的越国,都有所不如。
想到这,越王顿时生出一种无颜在地下再见先王的悲凉之感。
想着,羞愧气愤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
“噗”的一声,越王再次喷出一大口心血。
“大王!”公孙海心中一紧,顿时焦虑的抱住摇摇欲坠的越王。
另一侧,越兴同样紧紧的拉住越王的手臂
越王缓了缓,然后摇了摇头,开口道:“寡人无事。”
说着,越王心血上涌,很快整张脸变得血红血红,稍稍感到身躯有了一些力气后,猛然用力将公孙海与越兴推开,然后自己摇摇晃晃的站在停在原处的战车。
“大王,你怎么样?”公孙海急道。
越王抬手止住就要上前搀扶的公孙海与越兴,彻底站稳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寡人无事。”
接着,越王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见原本的十几万大军,此时只剩下大约三万人左右,而且还处在楚人的包围之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后,又见身后有两支楚军正杀奔而来,已经距离他的位置不远了。
接着,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发现他已经清醒的将士,正担忧而期待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们的王,能拿出一个办法,带着他们突围而出。
第五百四十四章 乞降()
越王一怔,而后微微一叹,他这个越王让将士失望了。
原本越王以为只要越军与楚人死战,楚人在伤亡过大的情况下,会让出一条路来。
故而,公子蹄亲自去前线的时候,越王虽然醒了,但是却没有阻止。
结果,越王失算了,楚军扛住了越军的冲击。
此刻,越军被楚军团团围住,他也没有办法。
看着将士们投来的目光,越王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他人的目光竟然会如此锋利,直射内心。心中隐隐作痛的越王,做了三十多年的越国之王,从来没有哪一刻,越王竟然会感到他这个越王竟如此无能,如此失败。
沉默许久,越王才缓缓开口道:“这一战,我越国输了,看楚军的样子,是一定要置寡人于死地了。”
话音一落,周围的将士见越王不仅毫无办法,而且异常悲观,顿时全都下拜,充满悲伤的低吟:“大王。”
此时,战车上,越王身侧的公孙海劝道:“大王,臣闻楚国的传统”
话未说完,就被越王一瞪。
然后就将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越王自然知道公孙海还未说出的话是什么,无非就是楚国不会对战败之君下手,反而会派人供养起来而已。
只是,这种情况,越王无法接受。
他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越王,已经快到古稀之年,且能在临死之前做楚国的俘虏!
想着,便坚定的摇头道:“寡人可以战败,甚至可以战死,却不能成为楚人的俘虏,被楚王当作牺牲一般,献于楚国宗庙。如此大辱,寡人宁愿去死,也不愿苟且偷生。”
说着,越王就从腰间拔出佩剑,然后横在脖子上。
“大王”周围的将士见越王想要自刎,顿时大惊失色。
越王手一用力,正想用力一抹,却突然想起将士们方才的目光,顿时停了下来,想了想,开口道:“寡人可以死,但是,这一战,我越国战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继续打下去,只会让国中父老兄弟陪着寡人去死,寡人于心何忍。”
越王看向他身边唯一的亲属,他弟弟的孙子公孙海,良久,又转头看向越兴,接着开口道:“公孙,越兴,待寡人自刎后,你们就带着大军向楚人投降,并用寡人的人头,去换取楚国的爵位吧。”
“大王,这这怎么可以?”公孙海一怔,顿时语无伦次。
“大王,臣愿随大王左右!”越兴立即单膝向越王拜道。
越王摇了摇头,目光严厉的道:“你们不必劝了。越国还有希望,那就是你们!不久的将来,楚国一定会遭逢大难,那时,便是尔等的机会,无论是依附那逆子也好,还是另立越王也罢,总之,想要抓住机会,就需要保住眼前的越军。
寡人现在唯一能做得,就是将头颅送与尔等。若是尔等不拿着寡人的人头去向楚人投降,必然无法自保,同时也保不住战场上还活着的数万越国勇士。若是尔等拿寡人的人头请降,楚王极有可能会将你们另置一地,然后与那逆子作对。
如此,你们才有可能保住身份。
否则,尔等必然会沦为楚人的奴隶,这与让尔等陪寡人一同上路,有什么区别。”
说着,越王便自嘲的一笑,然后目光转向遥远的南方,缓缓开口道:“这,不仅是寡人最后的嘱托,也是寡人最后对尔等赠与。”
说完,双手用力一拉,鲜血从脖间溅出,溅了公孙海满脸。
越王死后,周围的将士顿时大声哭泣下拜为越王送行。
接着,越兴拜了数拜后,然后对公孙海道:“大王的首级,只能为一人所用,公乃是越国公孙,报复楚国的责任,理应由公担负。而我,则将随大王而去,免得大王在黄泉路上,没有人护卫左右。”
说罢,也不等公孙海反应,直接用剑往脖子上一抹,然后倒在越王身侧。
接着,又有百余将士起身,然后自刎于越王周围。
一时间,鲜血将周围的土地染红。
公孙海见状,愣了愣,本想随越王而去,但是手一摸到腰间的佩剑,顿时一滞。
良久,用手将脸上的鲜血一抹,接着一咬牙,然后拔出佩剑,用力一斩,将越王的头颅斩下,然后将越王的王旗拔下,又将越王的人头举起大吼:“越王已死,吾等请降!”
周围目睹越王自刎却没有跟着自刎的将士,一听公孙海之言,立即跟着大吼道:“越王已死,吾等请降。”
这声音瞬间便传遍了整个战场,相互厮杀的楚越两军,顿时为之一滞。
接着,不信的越人,或者不愿意相信的越人,顿时用出十二分力气,疯狂的向楚人杀去。
至于那些不想寻死的越人,很快便放下了武器。
不多时,下跪请降的人,便以公孙海为中心,逐渐扩散到越军最外侧,最后,所有还活着的越人,终究还是全都下跪请降了。
此时,正在左军前侧,指挥左军与越人厮杀的庄,听到越王已死,又见越人请降。顿时一愣,然后心中闪过一阵失落,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之前,他见右军依靠战车支助,推进的速度极快,并后发先至,超过了他们的左军,便知左军想要获取越王,已经希望渺茫。
现在,越王已死,而越人也已经投降,捕获越王的功劳,怎么算也算不到右军的头上。
虽然他没有完成鄂君的任务,但是,同样也不算失败。
想着,庄便吐出一口气,然后将佩剑收回鞘中,对附近的楚军吩咐道:“诸将士立即收降越军将士,众亲卫随本将来。”
说着,便绷紧了神经,带着二十余亲卫,以及数百左军将士,向之前越王所在的地方而去。
另一边,位于右军中间的景阳,正与越人厮杀之际见周围的越人全都跪地求降,又听到越王被越人所杀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
右军的最前处,已经超过了左军前沿,离越王很近,眼看就要将越王收入囊中,结果,这个大功被一个越人抢了。
这可是裂土封君的功劳啊!
想当初,前令尹昭阳,可是作战多年,哪怕是大破齐国,也只是被先王赏赐了和氏璧,而没有裂土。直到昭阳再次大破魏国,并压服齐国,这才被楚王封为渤海君。
现令尹景鲤,直到现在,也只是获取了一个封君封号,而没有封地。
这可是一步到位的大功,就这么没了。
简直是笑话。
想着,景阳便怒火冲天的越阵而出,率领麾下士卒,快步向前方而去。
第五百四十五章 冲突()
庄来到越王的战车前,见战车周围满地的尸首,全是自刎而死,心中便知这是越王见大势已去,下令投降的。
这对楚军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如此,就不必担心其他越人心有不满,而出现反复。
庄绷紧的神经微微一松,然后大步向一手持越王之首,一手持越王王旗的人走去。
走着,心中冒出一股遗憾,若是越王不死,亲自率众投降,那这一战就完美了。
对面,公孙海见一个楚将率众而来,立即拿着王旗以及越王首级,膝行向前。
庄见越将膝行而来,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避开了越人鲜血染红的土地,向前走了二十余步,在距离越将十余步的时候停下,接着看着越将膝行而来。
公孙海膝行十余步就见楚将在前方停下,顿时心中悲愤交加,恨不得方才就跟越兴一道随越王而去。否则,就不会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只是身体微微一僵之后,泪水直往肚子里流,然后屈辱的快速膝行向前,来到楚将身前,奉上越王的首级以及王旗,低下头,用充满悲凉的声音开口道:“罪臣越人公孙海,因不满越王残暴,故,于阵中斩杀越王,愿率越人向楚国乞降。”
庄闻言笑了笑,立即向前两步,亲手扶起公孙海,好言宽慰道:“将军愿弃暗投明,斩杀越王来降,寡君一定会感到欣喜,重赏将军。不久后,你我可能同殿为臣,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公孙海一听楚将没有恶语相向,心中的紧张稍稍平复,立即卑言应道:“不敢,若有机会,还请将军赐教才是。”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暴喝:
“谁是越军主将,是谁斩杀了越王?”
公孙海一怔,然后就见刚刚与他说话的楚将,向正在走来的楚将行礼道:
“鄂君麾下左军副将庄,见过景阳将军。”
闻言,公孙海再度屈辱的跪下,拜道:“罪臣越人公孙海,斩杀暴君无疆乞降!”
景阳径直从越人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踏过,对向他行礼的庄微微颔首,然后便越国庄向公孙海走去。
庄见景阳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从他面前走过,顿时心中一怒。
暗道:这景阳虽然爵位比他高,但是在这战场,他庄身为左军副将,只比景阳这右军主将低一级。而且,二人同是楚国公族,景阳竟然无视与他,如此无礼。
只是一想起景阳不仅是景氏一脉的后起之秀,而且极得柱国景翠喜爱,不惜破格提拔为右军主将,想到这,便忍耐下来。
此时,景阳走到公孙海之前,看着俯首下拜的公孙海,露出一阵冷笑。
看周围的情况,越王周围虽然死伤百余人,但是伤口全在脖颈之间,分明就是自杀。
也就是说,这越王也是自杀而亡。
再加上刚刚这越将自称公孙,肯定就是越王的族人。
这见无路可逃,就用自杀的越王换取楚国的功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想着,景阳便厉声询问道:“阁下自称公孙,敢问与越王是何关系。”
公孙海一怔,不知景阳为何询问这个,只是此时已降,不得不应道:“回将军的话,家祖乃是越王亲弟。”
景阳冷冷一笑,又问道:“越王可曾杀戮兄弟,苛待于你?”
公孙海立即脸色一变。
如果刚刚景阳问他与越王的关系,还算正常的话,那么这第二个问题,则是很不正常。
尤其是越王跟先王以及公子玉不同,乃是正常即位,哪里用得着杀戮兄弟。
景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