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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国应该不会要燕国的麦米的。
既然楚国不要,而燕国现在又缺钱,那么燕国卖齐国麦米,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二十万或者三十万麦米,不过一万人一年的口粮,其实也并没有多少。
这就是燕国同时向齐楚两国卖好的方法。
当然,若是楚国执意要买燕国的麦米,那么燕国自然就会按楚国的意思去做,到时再将齐国的怨恨转移到楚国身上。
想着,燕王职不置可否,转而看向郭隗,问道:“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郭隗听到燕王的询问,应道:“大王,臣以为可行。”
燕王职点了点头,看着孟卯道:“孟卿,寡人打算将接待楚国使者事情交给卿,不知卿是否愿意为寡人分忧!”
孟卯精神一振,立即高兴拜道:“臣领命!”
······
时间缓缓推进到七月,各国的消息也陆续传会郢都,麦米的收购已经进入尾声。
大殿中,陈轸喜忧参半道:“大王,魏韩宋三国如同之前所预测,不敢拒绝我们的要求,所以三国全都为楚国商人提供了便利。但是,与此同时,各国全都加大了对麦米的囤积,甚至,不惜大幅度提高麦米的价格。”
“以至于今年的麦米收获后,在一个月内,直接从二十多钱涨到如今六十多钱。”
熊槐闻言面不改色,这种情况早在当时提出要各国高层帮忙是就有所预料,所以,熊槐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熊槐真正在意的乃是楚国在今年收购到了多少粮食。
想着,便向一旁的斗由问道:“太府尹,今年太府从各国收购了多少麦米?”
斗由拱手道:“大王,由于这次我们以八十钱的价钱,向各国收购麦米,出于钱财不足的问题。所以,路途遥远的赵国燕国直接放弃了,并没有派人去收购麦米。”
“而韩国宋国,虽然有两国高层出手,但是因为这两国自己也在收购麦米。所以,今年我们楚国从韩国收购的麦米,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二,这还包括了韩国卖给我们楚国的五十万石麦米。而宋国,只有往年的一半。”
“至于魏国,因为齐楚魏三国相争的缘故,加上魏国自己出手,以及齐国价格比我们楚国高,所以只有往年的四分之一。”
熊槐点了点头,虽然不如以往,但是,好歹保住了韩国宋国的大头。
而且各国纷纷出手购粮,总算也没有让粮食大部流入齐国,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想着,熊槐笑道:“刺史令,不知燕赵两国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对齐国采取行动,齐国从两国购得多少粮食?”
陈轸摇了摇头,应道:“大王,燕赵两国全都拒绝了我们的使者。”
“赵国因为秦赵两国在上郡龌龊不断,所以赵国不愿彻底交恶齐国,所以,对麦米的态度,并没有太过在意。等魏韩两国关于麦米有变的消息传到赵国,赵王再想出手限制麦米时,齐国已经从赵国获得了大量的麦米。”
“而燕国那边,据燕王职答复,燕国仓库手中握有一大笔麦米,想要出售,而齐国给出了百钱一石的价格,但是燕王没敢同意。然后愿意七十钱一石的价格,低价出售给楚国。”
“但是我们楚国缺钱的情况,使者也十分清楚,所以没敢答应燕王,用拖延计策,说要回复大王,这才稳住燕国。”
“据使者回讯说,燕王答应了使者的请求,并愿意奉上骏马十匹,为大王寿。”
熊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吃一堑长一智,看来燕王经过上次的打击,变得油滑许多啊!”
燕王说燕国的仓库中有大笔麦米,这肯定是真的,楚国之前收购各国的粮食,全是各国商人贵族手中的粮食,这部分粮食并不是大头,真正的大头,还是各国通过收税收上来的粮食。
之前的几年,除了第一年,楚国的手直接伸向三晋的国库以外,接下来,为了避免引起各国注意,并没有在向其他国家的国库伸手。
现在麦米的价格这么,燕国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想要出售麦米自然理所当然。
只是,从燕国运粮到楚国,就算全程走水运,经河水入泗水进入楚国淮北地区,路程远不说,还要经过赵魏宋三国。路上的消耗,沿途的关税,七十钱的价格,太高了!
要是二十钱一石,楚国还真要了!
笑毕,熊槐开口道:“传令给使者,就说寡人要不起。”
“另外,替寡人向燕王表示感谢,多谢燕王送出的骏马。为了表示感谢,寡人也送一份大礼给燕王,就说现在各国的麦米价格已经涨到六十多钱,七十钱的价格太低了,寡人愿意开价九十钱一石,让燕国狠狠的咬一口齐国,让齐国流流血,以出燕王心中怨气。”
陈轸笑道:“唯!”
熊槐顿了顿,开口道:“既然麦米的事情基本上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要跟齐国算算这一笔帐了。”
“传令,寡人打算······”
熊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侍者便从殿外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熊槐先是一皱眉,接着认出这个侍者是南后宫中的人后,立即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走下台去,担忧的快速开口问道:“为何如此慌张,可是王后出了什么事?”
侍者喘着气道:“大王,王后即将临盆,故,臣特来相报!”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公子彘()
熊槐听到南后即将临盆,立即又惊又喜慌慌忙忙的向外走,走了四五步,这才想起殿中还有两个大臣,接着,转身对斗由陈轸道:“王后临盆,寡人心中已乱,明日召集重臣朝议,议伐齐之事。”
“唯!”斗由陈轸应道,接着拱手一拜:“臣恭喜大王再得子嗣。”
熊槐听到二人的声音时,人已经到了殿外,望南后寝宫而去。
“拜见大王!”
到了寝宫,此时宫中忙碌的人见到楚王到来,立即慌慌张张的行礼。
熊槐“嗯”了一声,也不在意,心急如焚的直往南后寝室闯。
“大王。”
熊槐到了门外,却被两个侍女拦下。
“怎么?寡人不能进去!”熊槐立即瞪圆了眼睛,大怒。
两个侍女胆怯的低头,但是拦住楚王的手却没有放下,道:“大王,这不合规矩!”
“···”熊槐一滞,愣了愣,张了张口,发现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便退了回来,在殿外焦急的张望着,好像透过层层阻碍,看到殿中的南后一般。
不多时,太子横闻讯赶来,见楚王正伸长脖子在殿外焦急的左顾右盼,立即上前行礼:“拜见父王。”
“免礼!”熊槐回头看了一眼太子,虽然有转头看向殿中。
太子横起身后,问道:“父王,不知母后现在如何!”
熊槐心不在焉道:“还好!还好!”
太子横见此,便不再询问,而是担忧的站在熊槐身侧。
···
两个多时辰后,随着一声啼哭,殿外的熊槐终于放心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满脸喜色的老妇,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啼哭的孩子走出殿来到熊槐身前:“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王后生了一个公子,母子平安!”
太子横见状立即俯身恭贺道:“恭喜父王!”
随着太子起头,殿中响起一片祝贺声。
“好!好!好!”熊槐抱起孩子,一连三个好字,笑道:“赏,重赏!全都重重有赏!”
殿中的人闻言全都欣喜的拜道:“谢大王!”
太子起身后,本想看看幼弟,顺便抱一抱,但见楚王一副宠溺的样子,完全插不上手,顿了顿,提醒道:“父王,如今王弟已降,不知父王打算为幼弟起一个什么名字?”
“名字?!”
被太子提醒,熊槐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起名。
想着,熊槐看向怀中啼哭的儿子,见其白白胖胖,如同秦美人之子公子旺财二三月大小,轻轻一掂,感觉没有十斤也有八斤。
想了又想,沉吟许久,灵光一闪,福临心至,开口道:“寡人见其与寻常孩子不同,比普通的刚刚降生的孩子大了一圈,比太子你刚刚出生时也胖不少。”
太子横向楚王怀中小家伙的确有些大,便问道:“不知父王打算唤幼弟何名?”
熊槐得意道:“寡人沉思许久,决定赐名为彘,希望他能如同小彘一般,平安长大。”
太子横若有所思,看着楚王怀中的幼弟,脸色浮现出一丝笑意,轻声喃喃道:“公子彘···”
次日。
楚国朝会。
新得一子的熊槐,本想露出一脸悲痛之色,奈何完全控制不住,最后,酝酿良久,才喜气洋洋笑容满面的对群臣道:“去年齐国遭遇不幸,寡人对此深感遗憾,这是齐国百姓的不幸,寡人深为哀悼!”
群臣见状,面色古怪,异口同声道:“大王仁慈。”
熊槐摆了摆手,继续道:“他国有难,趁难而伐,这是不仁义的,寡人不取。所以,虽然去年是攻打齐国的良机,但是寡人并没有因此出兵伐齐。”
“而是希望齐国能修养生息,度过这次劫难。但是···”
说着,熊槐一脸正色地看着群臣到:“齐王却没有休养生息的打算,先是不顾百姓疲困,强行调集大军准备攻打宋国,被寡人劝阻后,却又强行提升粮价,以致齐国百姓全都买不起粮食,破产无数。”
接着,熊槐停顿了一下,声音愈加高昂道:“这还不算,更加令人不岔的是,齐国为此扰乱天下各国的粮价,以致于各国的粮价全都涨了数倍。现在,在麦米丰收的时节,原本应该十几钱的麦米,结果涨到了六七十钱,各国百姓现在连麦米都吃不起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齐国的残暴,寡人已经忍无可忍了。故,寡人决定出兵伐齐,给齐国一个教训,还天下太平,给百姓一个交代,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熊槐话音落下,殿中的众臣立即群情激奋,楚王的意思就是攻打齐国,这是伐越的前奏啊,今年伐齐,正是为了来年伐越做最后的准备啊!
吞并越国的功劳。
怎么说呢,反正只要大战获胜,那么在座的最起码也能混一个封号吧!
因此,景鲤立即附和道:“大王,齐国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齐国百姓难以承受,其他各国的百姓也遭到波及,所以,臣请联络各国,也请各国一同出兵,以攻打齐国。”
熊槐点了点头,若是只有楚国一个国家出兵,恐怕胜负难料。而且,这次出兵伐齐,不仅是为了削弱齐国,更是为了攻打越国,所以,怎么说也得把越国拉上。
想起去年越国急不可耐的鼓动楚国一同出兵伐齐,熊槐脸色浮现出一丝笑意,若是这次楚国出兵攻打齐国,想必越国也会跟上的吧。
想着,熊槐应道:“可。”
见楚王点头,昭雎立即开口道:“大王,去年因为齐王仓促之下,强制推行麦米的缘故,导致齐国今年种植粟米的时间推迟了近一个月。”
“故,臣以为,要想攻打齐国,需要趁齐国南部收割粟米之前。也就是说,我们楚国需要在八月的时候就调集大军,然后大军杀向齐国,赶在九月的时候抵达齐国,抢夺齐国田中的粟米,就食于敌!就算难以抢夺粮食,也要把地里的粮食付之一炬,让齐国的百姓白费一番功夫!”
“如此一来,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对齐国进行最大的打击。”
“八月!”熊槐点了点头,些,但是要避开农忙时间,那么就只有征召洞庭彭泽的兵力了。
现在是七月,江南的稻米已经在收割了!江水以北的粟米,也快进入成熟时间了。
所以,时间虽然有些仓促,但是却并非困难。
想着,熊槐应道:“可,司马,立即传令给洞庭彭泽的县尹以及封君,八月二十,江南各地的兵力就要聚集完毕,在寿县会师。”8)
第三百六十五章 伐齐()
只是,洞庭人口不比江汉地区,能征召的兵力有限,不过五万左右罢了。而彭泽的兵力更少,正常情况下,恐怕还没有两万。
所以,江水以南满打满算七万兵力,剩下的还要在其他地方补齐。
想着,熊槐开口道:“司马,传令各部,备好船只,八月初一,郢都各部的军队就要做好战争准备,这次寡人要从郢都带走八万精锐前去讨伐齐国。”
“另外,传令江淮各地,九月份开始征兵,十月,寡人将在钟吾城等候江淮的援军到来。”
“传令广陵鄂君,让他做好战争准备,死守不出,不要给越国机会。”
昭雎应道:“唯!”
接着,熊槐向群臣看了一圈,然后开口道:“诸卿是否还有补充?”
唐昧拱手行礼道:“大王,臣听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下攻城。臣有一策,那就是趁出兵之前,派出使者前去齐国,要求齐王停止哄抬粮价,并降低粮食价格,保持粮价低于四十钱,还天下百姓以太平。否则,若是齐王不愿,休怪我楚国言之不预。”
“而且不仅是如此,我们还需派出使者前去各国,在联络各国伐齐的同时,还需让各国派出使者,一同前去齐国谴责齐国。”
这···
熊槐一愣,在攻打齐国之前,派出使者前去齐国谴责齐王,有着必要吗?
就在迟疑的一瞬间,下面的昭雎已经开口赞道:“妙啊,大王,派出使者前去齐国,谴责齐王是假,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各国以及齐国的百姓,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告诉齐国的百姓?”熊槐被昭雎一提醒,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高明离心之计。
前面的那几个月,各国粮价高涨,破产或者处在破产边缘的普通百姓不计其数,虽然齐国想出来了一个清点人口,按时按量低价售粮的策略,以缓解百姓的压力。
但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本身,就表示在齐国,已经出现众多百姓难堪其负的现象了。
不只是齐国,其他各国也一样。粮价普遍上涨,除了权贵大富之家,对其他人来说,谁也跑不掉。
因此,各国之中,普通积累起一股怨气。
这股怨气冲着谁去的?
大家心中都有数,不过现在则不然,不管原来这股怨气是冲着谁去的,现在,楚国已经为天下人包括齐国百姓找到一个出气筒了。
若是齐国的百姓对他们的国君充满怨气,一场侵略战争变成吊民伐罪的正义战争,那么战争还没有开始,楚国就赢了一半。
当然,这件事成功的关键,还是要动用大量的探子,将此事对齐国百姓进行反复宣传,告诉齐国,这次楚国出兵攻打齐国,全是因为齐国的不义之举。
熊槐笑了笑,赞道:“果然是一个好计策,此事可行。”
······
昭常作为楚国使者再次出访越国。
从郢都出发,顺着滚滚江水而下,不过两天多,便到了吴城。
接着,昭常频频拜访越国重臣,说以伐齐之利。
到达吴城的第三天,昭常得到越王召见。
越宫中。
昭常进言道:“大王,齐国遭到灾难,各国本着仁义之心,没有趁机攻伐。但,齐国不仅没有对各国表示感谢,反而将灾难带到各国,以致各国粮价疯涨,百姓困顿,民不聊生。对此,寡君已经忍无可忍,希望各国共同派出使者,一致谴责齐国的不道德行为。”
“希望齐王能幡然醒悟,不在以邻为壑,停止哄抬粮价的行为,向齐国的百姓道歉,给各国以交代。”
“为了避免齐王不听劝告,寡君军希望越国大王能派出使者,与楚国使者一道前往齐国,以规劝齐王。同样,为了避免齐王无视各国,敝国已经征召军队,并请贵国也能做好准备,免得规劝失败,遭到天下人耻笑。”
越国群臣闻言,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楚国的意思很明显,使者还没有派出,就已经征召军队,明显是要趁机攻打齐国。
越王看了看群臣,然后应道:“此时事关重大,且容寡人细细思量,三日后,寡人必有答复。”
昭常拱手行礼道:“臣愿静待佳音!”
昭常离去后,越王问道:“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公子蹄眼睛余光瞥见公子玉正要开口,想起这两日他与公师隅的筹谋,楚国邀请越国伐齐,正是对公子玉乘胜追击,趁机获取更加强大实力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还需瓦解公子玉这一方来自楚国的强援。
想着,立即抢先出言道:“父王,儿臣以为可以答应楚国的请求。”
“这半年来,因为齐国的缘故,导致天下粮价猛涨,平常只需二三十钱的粮食,竟然涨到百钱以上,更过分的是,齐国竟然丧心病狂将粮价涨到一百八十钱一石。结果导致我越国的百姓难堪其负,贫者破产富者贫困。”
说着,公子蹄气愤万分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为了给百姓讨一个说法,此事必需要让齐国给一个解释。”
“故,儿臣请命,愿意领兵伐齐。”
听着公子蹄的话,越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前各国为了针对齐国,纷纷提高了粮食价格,虽然各国不仅没有吃亏,反而因此大赚了一笔,从百姓手中收刮了不少。
当然,国内怨声载道,这也是免不了的。
但是,这不是越国或者越王的错,要怪就怪齐国,这场纷争是齐国挑起的。
公子蹄的话,就是顺着楚国的意思,将民怨转给齐国,十分符合越王的心意,是个不错选择。
现在的确需要一场战争来发泄百姓心中的情绪。
想着,越王笑了笑,再次向群臣问道:“不知诸卿以为公子蹄之言如何?”
公师隅立即附和道:“大王,臣以为公子蹄所言有理,臣附议,并且,臣愿为公子蹄副将,出兵伐齐。”
公师隅说完后,殿中的大臣立即又近一半的人开口附和。
公子玉见状又急又怒,情况不对劲,本来,他身为楚国的联络人,越王询问对楚国建议,应该是他先开口才是。
结果,一不留神,公子蹄抢先了,而且还将他要说的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