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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对中国共产党产生了感情,对革命事业有了向往之心。相反对国民党政府越来越变得痛恨。
1946年春,叶挺将军出狱后,就住在红岩村。当饶国模看到叶挺将军和夫人、儿女团聚的那一幕,感动万分。后来听得叶挺将军与家人的不幸后,痛哭不止,并写下长文悼念:
奋斗廿余年,肝胆俱尽费。所求在民主,荆棘无所畏。舌战法西斯,国策多考虑。中流为砥柱,破舟赖不溃。痛恨暴风雨,大雾竟作祟。神鹰遭回禄,文武星下坠。伤哉诸领袖,胡为罹此晦。痛悼诸烈士,功亏仅一篑。怀抱未畅达,临死心灵碎。往日见英姿,握手多教诲。今睹北边日,音容遥相对。造物何忌才?痛心洒热泪……
与共产党的长期交往中,饶国模开始渐渐从一个纯粹的求和行善的农场主,变成了追求共产主义美好理想的爱国主义革命者和中国革命解放事业的参与者。1948年,当中共川东地下党困难的时候,她饶国模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支持共产党,并为川东地下党筹措经费。当华蓥山武装起义失败后撤退下来的二十几位游击队员无处藏身时,她亲自出面将其秘密安排在自己的农场内。有一天,国民党的军警特务们来到饶国模的农场里检查,原本欲想在她的农场里找出一点饶国模“通共”的嫌疑,可当他们看着饶国模打着遮阳伞,挥舞着小手绢,在大声地呵斥着一群头戴破草帽、衣衫褴褛的“农场工人”们在烈日之下满头大汗干活的情形时,便悻悻地走了。然而敌方军警哪里知道,这些在饶国模吆喝下干苦力的“农场工人”,其实都是游击队员,其中还包括华蓥山武装起义的主要领导之一、中共川东临委书记邓照明正等“要犯”。1948年,饶国模在中共地下党和革命事业最困难的时候,正式向地下党中共重庆市委妇委书记胡其芬提出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申请。时任重庆市委常委的李维嘉代表市委批准了饶国模的申请,并让胡其芬通知饶国模。可惜的是胡其芬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党的决定告诉饶国模,自己却被捕了。饶国模从此失去了与党的直接联系,更不知道自己其实已被批准了入党。国民党在行将失败的1948年、1949年11月前的一两年里,对重庆地下党和游击队实行残酷镇压,饶国模也上了国民党的黑名单。这时,她在地下党的安排下,回到了铜梁老家等地躲避,一直到1949年11月30日重庆解放。
“饶国模同志,我代表中国共产党和南方局的全体同志,也代表小超我们一家向您表示感谢!”1950年春,饶国模应周恩来之邀,参加了在中南海西华厅的宴会。在这次宴会上,周恩来深情地向饶国模敬酒,感谢她为中国革命特别是为红岩村所做的贡献。1950年“七一”前夕,饶国模经过慎重考虑,正式将自己的红岩和福园寺等地的个人房产,献给了党和人民政府,真正实现了她“他年凯旋高歌日,红岩即是众人家”的美好宿愿。当时的中共中央西南局,便利用饶国模献出的这块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地方,办起了“西南人民革命大学”。开学典礼上,邓小平同志拉着饶国模的手,向台下的学员们亲切地介绍:“这就是红岩村的革命妈妈。”
5年之后的1955年,饶国模因工作需要,迁居北京。也就是在这一年,重庆市人民政府经中央人民政府同意,在红岩“大有农场”和城内曾家岩50号周公馆的基础上开始筹建“红岩革命纪念馆”。
从1958年5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至今,“红岩革命纪念馆”共接待观众6000余万人次,成为著名的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示范基地。“红岩精神”就是从这里传遍全中国、全世界……
1960年6月14日,饶国模突发脑溢血逝世,终年65岁。这位旧式家庭出身的革命妇女,以她后半生的崇高献身精神和美德,实现了她对共产主义理想的追求。上世纪八十年代,经中央批准恢复了她的中国共产党党籍,党龄从1948年算起。
第五章:铁窗里的等待
一
像笼里的鹰
梳理着他的羽翼,
准备迎接那飞翔的日子;
长期的幽禁呵,
岂能使反抗者的意志麻痹。
在铁窗里面,
无时不在磨利着斗争的武器——
用黄泥搓成的粉笔,
在地板上写出了讲义,
你,是学生,也是教师。
卡尔、
恩格思、
伊里奇、
约瑟夫
就像坐在身边,
同大家亲密地讲叙;
毛泽东的话呀,
又一遍在心里重新记忆,
再一遍在心里仔细温习。
寒冷的俄罗斯,
是怎样开遍了香花;
古老的中华,
怎样燃起了解放的火炬。
同敌人斗争的故事,
同自己斗争的故事,
一幕一幕重现在眼底,
像无数的火星
闪耀在这样漆黑的夜空里。
转动齿轮的
挥舞锄锹的,
摇弄笔杆和舌尖的,
趁着新建的花园完工之前,
你,向自己的弟兄,
裸示出深藏的灵魂和躯体,
看哪里还有暗迹,
看哪里还有污点,
进入那圣洁芬芳的田园地呀,
谁,好意思带着一身垢腻!
莫说包过脚,
老了便不能解放;
五十几岁的老大哥,
天天在读书、楔子;
还在梦里流尿的孩子,
也会用稚气的口语,
讲说革命的大道理,
描述新社会的美丽,
……
第一批24人被分别拉出去杀害后,渣滓洞内出现了短暂的平静,这是因为看守所所长李磊觉得牢里还有那么多人,照刚才一批批拉出去枪毙的速度,到第二天(28日)白天都说不定“处理”不完,于是他打电话给正在白公馆的雷天元求援。
那边的雷天元接到电话后,便带着便衣特务们和警卫部队往渣滓洞赶。这当口,渣滓洞才有了短暂的“平静”。
此刻,夜已深。雾气浓浓地笼罩在渣滓洞监狱的四周,老天还下着蒙蒙细雨。渣滓洞的牢房里,不管是反动派的看守,还是关押在牢房内的革命志士,此时此刻,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十分紧张,敌我双方都在密切注视着监狱内外的一切动向。
敌方以借“马上转移,要办移交”为由,强行用枪将所有在押人员集中到楼下的八间牢房,他们的意图很明确,一旦动手,“解决”得快些。“他妈的,要来接收白天又不来,深更半夜怎么移交嘛!楼上的人都下来,让那些龟儿子来点名。”为了掩饰假相,特务李磊装模作样地在监舍外破口大骂道。等所有“囚犯”下楼后,特务看守员们分头将楼上的“男犯”集中到楼下1—7室,“女犯”则集中在楼下8室,然后逐一把监房的门锁上。至于什么时候动手,得听上司命令。特务们时刻等待着上面的命令……
我方被驱赶到楼下的囚室的那一刻,多数同志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最后时刻了。“怎么办?横竖是死,冲出去跟这些狗日的反动派拼了!”有人握紧拳头,恨不得将铁牢的窗门上的根根铁条和枷琐砸个粉碎。是的,再不采取办法,恐怕只能让敌人屠杀了!怎么办?可又能怎么办呢?牢房像一只只铁笼,再勇猛强悍的勇士也只能如困兽一般……
“唉,什么时候天亮呀?天亮了,敌人就不敢胆大妄为地公开屠杀吧!”有人透过牢房的窗口,向天空看去……可是,天幕黑得根本见不到任何东西。
“真黑暗呵!”有人叹了一声。
“天还没有亮
忌讳说黑暗
黑暗黑黝黝
痛苦看不见
就是看得见
也是不忍见。
道路虽不远
走要下细点
有亮照出来
照给大家看
纵然狂风暴雨多
为了发光要大胆!”
黑暗中牢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这是大家熟悉的、在监狱里有“人民歌手”之称的古承铄在诵诗。他的这首《天还没有亮》早些时候就在狱中被难友们传达颂,此刻当他再一次诵颂时,其意显得更加凝重。
“天还没有亮
忌讳说黑暗
黑暗黑黝黝
痛苦看不见……”
同室的难友们不由自主地跟着古承铄吟起来。“不许出声!不许——!”特务们出面干涉了,他们用枪托狠狠地敲击着古承铄呆的那间牢房门。
“雷长官,你总算到了!怎么样,马上行动?”这时,李磊见雷天元带着大队人马已经来到渣滓洞,顿时来了神,他问。
“都把人赶到楼下了?”雷天元一边巡视各囚室,一边问李磊。
“对,都在楼下,只要长官一声命令,我们就……”
“雷长官,你的电话。”突然,看守所的值班人员过来报告。
雷天元进值班室接电话。“是老杨啊,有什么事?”雷天元一听对方是杨元森的声音。听着听着,雷的脸色一下难看了许多。“明白。转告徐处长,请他放心,我们一定完成好任务后马上撤!”雷说完,放下电话。
在这个电话里,雷天元知道了徐远举通过杨元森向他转达的最新情况和新的指令:徐远举从罗广文部情报处长林茂口中得知,解放军已打到重庆市郊的南泉了。国民党川军司令官罗广文已经下落不明,所以渣滓洞的警卫部队必须在28日一早就要撤走,处决渣滓洞的“案犯”一事因此要提前到拂晓前办完。“越快越好,事不宜迟,这是徐长官的命令。”
“何铭,你马上给我调4箱子弹来!”雷天元放下电话,就像一条疯狗开始上窜下跳着指挥身边的特务分子。他让手下准备2000发子弹,就是为了“彻底干掉”关在渣滓洞内的这些“案犯”。
“雷长官,徐处长又给我亲自打了电话,说马上要行动了,否则没有时间了。”李磊这时提着枪也慌忙地跑到雷天元面前。
“牢房门全部关好了?”阴森的灯光下,雷天元的一双眼珠闪着贼光,他问。
“全部锁好了!”李磊答道。
“集合警卫连和交警卫七中队的全体人员!”雷天元一声吼嚎。
“集合——!”敌警卫连的几十号人在三排长刘建的哨子声中,迅速排成两行。“弟兄们,共党的军队已打到南岸罗家坝了。奉上司命令,今晚我们要把关在这里的共党分子处决完,原准备分批拉出去,现在来不及了,所以两个我命令你们:每俩人守一个监舍门,然后听枪声一起行动,要彻底干净地处决完所有犯人,不得有误!完成后长官有赏!弟兄们,行动吧!”
敌警卫连的士兵立即端着机枪、卡宾枪,快步站到楼下各个监舍的前后门窗口。随即,一把把罪恶的枪口对准困兽在狱中的我中国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们……
“同志们,敌人要大屠杀啦——!”
“冲啊!跟他们拼啦!”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中国共产党万岁……”
狱中的共产党员们一看情况不对,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于是骂声、口号声、《国际歌》声和拳打脚踢门窗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顿时监狱乱成一片。
“打——”特务徐贵林第一个开枪,于是,紧跟着敌人的子弹从四面八方伸向监舍的门窗口,如雨点般地射进各个监舍,狭窄的监舍内,人与人挤在一起的难友们,个个赤手空拳,根本无力抵抗,当即纷纷倒下。
“狗日的,你们算什么本事!有种把门打开,老子不吃你的子弹!来,往我这儿打——!”共产党员何雪松从血泊中站起来,将身子紧贴在窗口,想极力想保护身后的难友。“突突……”敌人连打三梭子弹,何雪松的双手依然紧紧抓住窗口不松手,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靠住牢门。
共产党员张学云见敌人的冲锋枪伸进牢房,子弹还未从枪膛里射出的那一刻,只见他猛地跃起身子,使足力气抓住枪筒,欲想夺枪还击,无奈枪匣被窗棂卡住,罪恶的子弹将他的胸膛打成了一个窟窿。
“突突!”“突突……”这是最为暴行的一幕:刽子手们采用的屠杀手段极为卑鄙无耻,他们按照预先制定的枪杀方案,将枪架在囚室前后的门窗口,然而对准赤手空拳、毫无准备的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们进行突然袭击……十几平米的监舍内原本关押十多个人整天鼻子碰鼻子。屠杀前,特务们将监舍合二为一,监舍内更成了煮饺子似的。此刻,当罪恶的子弹从前后的窗口射进监舍时,几乎没有人能逃过性命。有人在第一声枪响时便倒下了,有人的脑袋和身子被子弹打得蜂窝一般,有人在第一轮袭击时倒下后没有断气,刚有一丝抽动,便有更加猛烈的子弹扫射过来……血溅满了监舍墙壁,飞扬到舍顶后又往下直流,再从监舍的门缝中流淌到院坝内,然而汇成河流一般涌出渣打滓洞……
“你们这些畜牲!不得好死!”头部已经连中三枪的共产党员陈少白从血泊中站起来的那一刻,像个血人一样。当他无比愤怒地张嘴痛骂刽子手时,“突突突”的又一梭子弹将其一对眼珠打落在地,惨不可睹。
具有丰富武装斗争经验、在战火硝烟中身经百战的共产党员周后楷躲过刽子手们的第一、第二轮子弹的扫射后,他从战友的死堆地跃起的那一刻,将一块床板猛地砸向窗口的瞬间,然后用身子堵住敌人的枪口。“突突!突突……”不想,他身后的卡宾枪又响起,周后楷的身子顿时被打得血肉模糊……
“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
一番疯狂的扫射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后,整个渣滓洞各监舍似乎一下寂静了下来,只有偶尔的痛哼声和低声的哭泣在死人堆里发出……“把牢房门打开,一个个检查!”雷天元和李磊命令道。
于是,提着卡宾枪和手枪的特务匪徒们又闯进牢房内对那些仍在抽动或者他们认为还可能有气的“犯人”补枪射击。死不瞑目的共产党员屈懋修因为愤怒地双眼还在注视着来犯的敌人,于是又一梭子弹将他的双眼打成两个淌着血水的黑窟窿;伢伢学语的“监狱之花”——小卓娅在尸堆里哭喊着妈妈,一梭子罪恶的子弹竟将小娃娃的她打跳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床铺底下,再也没有吱一声;刽子手们补枪时,双脚受伤的陈作仪,突然愤怒地站起来吼道:“不要打脚,现在你们冲着我的头打好了!”当他身中数弹时,仍在高呼着“打倒国民党法西斯”的口号……
渣滓洞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此时已值28日凌晨3点多钟。
“今晚李所长和兄弟们干得好!”满脸溅着血迹的雷天元拍拍敌看守所所长李磊的肩膀,夸耀了几句,随即登上汽车,说:“我要回城向徐处长汇报,你们在这里看好现场。”
雷天元刚走,刽子手们便争先恐后地冲到楼上的监舍,拼命地争抢着“囚犯们”留下的各种值钱的物品和衣服。
抢劫尚未结束,另一伙带着汽油和酒精的特务们又到达渣滓洞。“别抢了!快把木柴堆到楼下的监舍,然而再倒上酒精或汽油……”李磊觉得自己手下的行为太丢人,便挥着手枪,骂骂咧咧地赶着特务们忙乎最后一桩要办的事——焚烧屠杀现场。
“卟——!”一根火柴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渣滓洞顿时火光冲天……
“快走吧!共军天亮就要到这儿啦!”
“啊!长官,那我们去哪儿呀?”
“各奔前程吧!”
火光中,惊惶失措的特务们开始狼狈地四处逃窜。
火光中,监狱的铁门断裂了。监狱的墙壁也在倒塌……这时,死人堆里有人在艰难地往外爬……
1个。2个……
5个。10个……共14人在这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中幸免于难。
他们是:肖中鼎、刘德彬、孙重、傅伯雍、周洪礼、杨纯亮、陈化纯、杨培基、刘翰钦、周仁极、杨同生、钟林、李泽海、张泽厚。还有一位叫盛国玉的女同志。
二
关于大屠杀的最后时刻那一幕,只有这些人是清楚的,下面是几位脱险幸运者的回忆——
刘德彬:“……敌人机枪开始扫射时,自己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我当时和陈作仪同志坐在床上,立即倒下。由于门口堵塞的同志较多,自己未被中弹,这时扫射的子弹在一、二室打得密些,我们五室打得少些。这时已有个别同志中弹后高呼口号和骂特务的声音,自己当时还是想表现得勇敢,因为想到反正是死定了的,但也存在侥幸心理。因此,在敌人扫射的间隙间,黄绍辉同志拉我一把,我们就从床上卧倒屋的正中。因为屋的四周都挤满了人,特务的扫射也集中在四角。正在这时,我右臂中弹了。当时发烧流血,昏迷过去了……接着听到特务把门打开进来补枪,幸未中弹。后来房子着火了,这时我坐了起来,接着另外受伤未死的钟林、杨培基,还有一个贵州人,我们一起冲到门口,但牢门被锁了,冲不出去。这时我发现门的下面有缝隙,于是我们几个人就把木门板开了,冲了出去……”
盛国玉:“11月27日的那天晚上,我们都睡了,突然听到特务喊:起来,起来,马上办移交!我们不知道是往哪里办什么移交,等穿完衣服走出来,特务就把我押到底楼的第八室。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哨子吹响,听有人喊:开枪!。还有一队跑步的声音向我们的牢房跑来。‘哒、哒、哒……’随即子弹声乱响,我立即趴倒在窗边的床下。一会儿,听见特务开门进来说:还有活的没有?我不敢动,只听到那几个娃儿在哭叫,特务说:斩草除根!枪立即又打响了,以后再也听不到娃儿的哭声了。其他声音也没有了。特务又到牢房的后面补枪。又听特务在喊:有活的没有?要放火烧了!过了一会儿只感到牢房被烧了起来。我感到腰上有人压着,是个活人,她已经感觉我也活着,便轻声地说着:张大,快点起来跑!我听声音是胡芳玉,原来她把我当成了张静芳,因为平时我们叫张静芳是张大,她年岁大些。胡芳玉这时就站起来出去了,可突然又听到两声枪声,胡芳玉再也没有声音了。我心里十分紧张,不敢动。后来我看到门口起火了,心想:反正都是死了,与其在里头烧死,还不如出去被一枪打死痛快些!于是就站起来往外 ,当时出火堆时连鞋子都掉了。在地上爬了一阵,我就往厕所方向爬去,我想那里肯定不太容易被人知道。刚进厕所里面,就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当时天冷,里面又臭又湿,我卧在里面不敢动了。过了好久,听见有人在说话,是两个女人的在说话:‘还有活的没得?打你们的人走了,快点起来跑呀!我们是兵工厂的家属!’我一听原来是来救我们的人,赶忙抬了一下手。她们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