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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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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似开了闸一样,有些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哥……”

第198章() 
相较于展宁的激动与欣喜,对方的反应却截然不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刚开始,乍然见到一个与自己一般容貌的人,他显得很是吃惊,但吃惊过后,他面上并没有多少激动与欣喜,而是露出深深的疑惑。

    “你认识我?”

    展宁被对方问得一愣,只觉兜头一盆浇下来,浇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面前这个人,瞧身量、容貌、神态,甚至说话的声音,分明就是记忆中的兄长展臻。

    她可能认错任何人,可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孪生兄长,她怎么可能认错?

    脑子里乱得厉害,闪现的念头太多,她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徒劳无功。最后,她只听着自己哽哽咽咽地问道:“你不认识我?我是阿宁啊!”

    “阿宁?”对方英气的眉头深深皱起,那副与她相似的容颜熟悉万分,可面上的陌生与怀疑,却与记忆中兄长面对她时完全不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而且对方努力想了一阵,终究没想到什么,只歉意与她笑一笑,“很抱歉,我想不起你。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展宁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但立马又有些不甘心。

    之前抽到的签文,道她会柳暗花明、去凶逢急,她开始还不以为然,结果这一转眼,就撞见这么个人。

    他应当就是哥哥的,怎么可能不是!

    似濒死之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展宁有些着急地扑了过去,抓住对方的右臂,猛地将对方的衣袖往上一捋,“不会认错的。你胳膊上有一道上,是小时候练剑伤到的,伤口很深,一直都在……”

    就刚刚见面的人而言,展宁的动作是非常冒昧的。

    对方似乎也是不喜欢与人接触过密之人,加诸他的衣裳本就是箭袖削肩的样式,展宁还未将他的衣袖全部捋起,对方便挣开她的手,猛退了一步,面上也露出些不悦来。大概是脾气使然,他没有与展宁生气,只是面色微沉,说话的语气也略略有点生硬。

    “我手臂上没有伤,你应当是认错人了。”

    展宁不肯相信,“怎么会,你分明……”

    “师兄,怎么了?”

    不过没等她的话说完,一道属于女子的清冽嗓音便插了进来。

    门外接着转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形高瘦,穿一身深色衣衫,衣服上没有多少女儿家的繁复花饰,简洁到几乎辨不出主人的性别。她的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还算秀丽的五官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灵动,且眉目间自有一股勃然英气,尤其是她那双眼,眼中有着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成熟与复杂。

    展宁只看了两眼,就能够断定,这样一个姑娘,绝不可能是大家闺秀,也不会是小家碧玉。

    再瞧她的穿着打扮,虽然衣饰并不寒酸,但也绝不精致。且她唤面前这男子叫师兄,那她的身份,估计是凭着一身技艺讨生活的人。

    那姑娘一进屋,立马就察觉出屋里的气氛不对劲。

    而她再一看展宁,也吃了一惊,一双眼在展宁与那男子面上转了又转,最终问道:“师兄,这位是?”

    那男子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但他显然认错人了,以为我是他哥哥。”

第199章() 
那姑娘闻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便与展宁微微一笑,解释道:“若公子在找兄长,就公子与我师兄的相貌来看,的确可能误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过我与我师兄一道长大,他自小便拜我爹为师,如果公子的兄长不是自小失散的话,理应就是认错人了。”

    对方说的如此肯定,展宁直觉一颗心像被不知名的手揉碎了似的,痛的话都快说不出来。

    人就是这样,一直处在绝望之中,或许还能够承受。

    但某一日,有人将你拽出了绝境,给了希望,最后再亲手把希望打散,那心里的痛苦远胜过于之前。( 800)ong》

    在外人面前,展宁的眼泪流不出来,可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及白得可怕的脸色,全都在显示着她此刻的痛苦。她带着些执拗与乞求望着那男子,哑着声音慢慢道:“大概我真是认错人了,刚刚我太过激动,有所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不过相识是缘分,不知公子能否告知你的身份与住所,我改日好登门致歉。 '

    展宁这般讲,其实还是怀着些侥幸,想要再确定一下。

    却不料对方与她摇摇头,“我与师妹即日便会离开惠州,登门致歉,就不比了。”

    展宁忙问:“那你们打算去往何处?”

    对方抿了抿唇,显得有些困恼,展臻烦恼之时,也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但对方出口的话,却明显带着抵触,“请恕在下不便告知。”

    展宁还想追问,对方却径自转身,扶了他那位师妹到佛前软垫上跪下,取了签筒问签,不再理会展宁。

    恰巧此时,前去解签的引路小僧也折身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男子,大概也是来求签的。

    人多眼杂,屋中已不适合再多追问,展宁魂不守舍地自小僧手中接过住持的批注,却连小僧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直直望着那男子的背影,正想着怎么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展臻,对方却似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彼此视线相对,对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只手却在身体右侧与展宁比了个手势。

    展宁一见,暗地里手指指甲狠狠掐住掌心,才将胸口涌上来的狂喜,以及快要再度掉下来的眼泪压了回去。

    那个手势,分明……分明是她与展臻小时候的小秘密。

    她和展臻小时候多在舅舅身边,她个性要骄纵淘气一些,舅舅严厉,一旦她犯了错,必定会责罚,有时候甚至会禁足。展臻替她求饶不行,便会与她做这个手势。

    意思是——阿宁乖乖的,我会偷偷来找你。

    对方不肯相认,却又与她做了这只有展臻才知道的小动作。

    展宁已经能够肯定,他就是展臻。

第200章() 
可她心头也由此生出无数疑惑,去年夏末那场意外,展臻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而他之后为什么不回来?甚至于在她一世是之时,已是出事后的五年之后,那么长的时间里,为什么他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是她上一世没有往江南走这一趟,无缘与展臻相见?

    还是这一世老天垂怜,不仅让她重活一世,也让展臻的命运改写?

    不过即便心中疑惑,展宁这会心头的激动与欣喜渐渐褪去,理智也一点一点回来。txt全集下载展臻眼下这么做,必定是有所防备,她就算再心急,也只能够压着性子离去。'

    她一路心绪复杂地回到驿馆,严恪与连安早已回来。

    便是之前兵分几路带人前往西宁省和肃方省的另外六州的方陌和晏均,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十五日之期尚未到,两省六州的路程并不短,观两人的形容,比去之前憔悴了不少,再瞧他们的神态,都显得过于凝重。

    只怕西宁省和肃方省的情况也很不妙。

    果然,见到展宁,严恪招呼她坐下,遣了闲杂人等出去后,便关了门和她说了说情况。 '

    就方陌和晏均此次前去暗查的情况来看,西宁省与肃方省的另外六州,水利工事的修缮、水情的监测情况虽然要比惠、安两州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若真遇上了展宁口中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水,必然会酿成大祸。

    方陌和晏均往年也曾来过江南,只是往年工部巡水,少有如今年严恪这般,暗中查访的,并没有瞧出这些问题。

    如今一见,两人也有些心惊,赶紧加快了行程,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方陌的年龄大些,处事老成些,顾虑也多,他斟酌着道:“世子,如今这种状态,若如实禀报圣上,只怕江南三省巡抚都会受一些苛责。眼下江南正是梅雨季节,我观渭河的水势也益发迅猛,是不是该就此事与江南道总督交涉一番,令江南三省先自行整顿?”

    方陌这般考虑,无疑是想两全齐美,既履了自己的职责,又不会得罪江南三省官员。

    严恪闻言未知可否,晏均年纪轻些,却有些沉不住气,小声嘟哝道:“江南三省这般境况,就像之前世子所说,每年都水司拨往江南的银子,不知道做什么用了。若不如实回禀圣上……”

    晏均话没说完,便让方陌的眼风重重一扫,“年轻人知道些什么!事情还需由世子定夺!”

    严恪冷眼观他两人相辩,并没有下定论,只道两人一路辛劳,且先下去修养整顿一番,至于是否如实回禀圣上一事,他要再考量考量。

    严恪这么说了,方陌与晏均也就退了下去。离开之前,方陌还责备地看了晏均一眼。

    展宁本也准备退下,她今日的心思,总悬在展臻身上,有些心神不宁,且展臻既然在世,她原本计划的路就必须更改,她得回去仔细想一想。

    不过没等她退出屋,严恪却唤住了她,“展大人,留一下。”

第201章() 
展宁本已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收回来,重新回到屋中,奇怪问道:“世子还有吩咐?”

    严恪已在翻看方陌和晏均带回来的东西,他抬头看她一眼,“你今日到什么地方去了?”

    展宁有些不解,严恪何时对她的行踪关注起来?

    她道:“往城外云隐寺去了一趟。”

    严恪目光一闪,“去求什么?”

    展宁心里更奇怪了,这位世子爷这几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平常时候,他可没有这样与她闲聊的心思。

    不过没等她回过味来,下一刻,严恪头也不抬丢出来的一句话立马让她醒悟过来。

    “莫不是三日之期太短,交不出东西来,便去求一求佛祖保佑?我倒不曾想,你是信佛之人。”

    敢情严恪才不是关心她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而是因为她给他找了麻烦,心里不忿,话里话外总要敲打她几句才好。

    还说什么不信她是信佛之人,是暗讽她心无向善之念吗?

    是谁说这位世子爷性子严正的,她这几天怎么觉得,这位世子爷无聊起来,也够可以的。

    展宁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世子尽管放心,明日之前,下官定会把东西交给你。”

    许是她的语气要比平时显得无奈和不忿一些,严恪抬起头来看向她。

    他那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面上,瞧得很认真,目光瞬也不瞬,似乎想通过她的眼睛,一直望到她心里面。

    屋里灯影闪烁,严恪看得那般久,且目光里并没有展宁以为的怀疑或不喜,只是单纯的专注,像是要看清她这个人一样。

    展宁给瞧得心里突了一下,屋子里静悄悄的,一角香炉里佛手的味道弥漫,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她不由抬手轻咳了一下,借此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以及心头浮起的一点尴尬。

    “前几日才落了水,身体不好,就别总在外面乱跑。”严恪这才收回视线,淡淡说了一句话既像关怀又像责备地话,然后不等展宁细究,又道:“刚才方大人与晏均的意见,你更赞成哪一个?”

    “啊?”严恪的话题跳跃太快,展宁今天本就有点魂不守舍,一时间还有点跟不上。等回味过来,她想了想,道:“若以本心而言,我当然赞成晏均的。不过人在世上,并不能事事依凭本心。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方大人的办法虽有些违背本续心,但既能令三省自行整顿,又卖了江南道总督和三省巡抚一个人情,对世子而言,显然是更有利之策。”

    为官处世,更多讲究均衡之术,而不是简单的是非黑白。

    严恪出身皇室,又身居要位,怎会不懂这样的道理?

    不过他这般问她,得了她这样的回答,只怕更会觉得她工于心计吧?

    果然,严豫微拧了眉看着她,似乎有些疑惑,又似在琢磨。过了一阵,只听他缓声道:“人至察则无徒吗?展宁,我很好奇,靖宁侯府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毕竟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没有你这般世故。”

    世故吗?意料之中的评价。展宁微微一笑,回道:“那是世子的福气。世子可还有别的吩咐,如果没有,请恕下官告退。至于世子关心的东西,明日一早,我会送到世子面前。”

    展宁面上笑着,笑意并未入眼。

    严恪当然察觉得到,自己刚才的话,令展宁以为是讽刺。

第202章() 
但他说得是实话。 '800'

    虽说天家无真情,汝阳王府到底还隔了几层,即便府中糟心事不少,但他被养在皇太后身边后,针对他的龌龊事便少了许多。

    他十六岁入朝之时,虽也算少年老成,但总也有几分少年血性。

    可面前这个少女呢?面貌间或许还带着些许稚嫩,可那双灵秀眼中,却寻不出半点她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她平日说话做事,一进一退,也总是算好了的,几乎未见有冲动莽撞之时。即便与他说起预测洪水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有理有据,理智到可怕。

    他心中虽早就对她下过定论,可有时又隐隐觉得,她不当是那样的人?

    严恪不知怎么开口解释,但瞧着展宁那疏离客套的笑意,他又觉得假得难受。

    他忍不住想起那日堤坝之上,夕阳余晖里,展宁抬眸与他一笑,眉眼均弯的模样,让她整个人都似蒙了一层暖光。

    那样的她,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那样的她,似乎才是真实的她。

    心里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严恪猛地回过身来,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摆摆手,让展宁退下。

    待展宁出了门,将房门关上后,他望着门上雕纹,抬手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懊恼。

    与展宁这趟江南之行,他似乎让自己陷入了一个糟糕的境地。

    翌日,展宁依言将拟好的疏散方案交给严恪,严恪仔细瞧过,又对其中一些细节作了修改完善过后,便带着连安亲自去了一趟惠州相邻的熙州。

    江南道总督府设在熙州,江南道总督蒋云奇与汝阳王有些旧交情,严恪此去,即是就江南三省水利工事疏漏一事与蒋云奇做个交涉,卖蒋云奇一个人情,也是要说服对方,在展宁预计的洪水来临之期前,组织疏散三省沿河八州居民。

    惠州风景别致,严恪走后,劳累了好一阵的方陌与晏均相携出去游玩,两人也邀了展宁一道。展宁虽跟着去了,可她心中总装着展臻的事情,不知展臻何时会来找她,又怎么找得到她,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

    晏均性子脱跳些,见状不由打趣展宁,可是出门时间久了,想着燕京的心上人,犯了相思。

    展宁笑着辩了两句,心里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江静姝。

    就当日马文正马巡抚前来试探的态度,诅咒温陵一事,就算不是他做下的,他必定也是知情者。

    且连安跟随严恪离开前,已前去查访过展宁抄录下来的几个工匠,非常巧合的是,这七名工匠要么举家搬离,要么意外亡故,总之没留下半点讯息。

    这样的状况,绝不正常。

    马文正与安国公家是姻亲,马、江两家的关系也走得近,巫蛊一事本就敏感,又事涉温陵,到时候呈到景帝,马文正难脱干系,江家搞不好也会受些影响。

    她已欠了江静姝一段情,若然可能,她希望能把江家从这件事里摘干净。

    眼下,或许该寻个机会,先想办法让江二小姐回京,离了这是非之地再说?

    却说展宁心事重重回了驿馆,已是未时,她本准备回房歇息,不料却有人接着送了封书信来。

第203章() 
信封上的字迹熟悉无比,瞧得她心头一震,当即连手都有些微微发抖,险些就要捏不住信。 ;最新章节访问:。 。

    她的反应让身边的晏均瞧了,不免有些诧异,关心问了她一句:“展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展宁慌忙拆开信来一看,看完却与他摇摇头,只道是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些不用等她用晚膳,便捏着信匆匆出了‘门’。

    那信是展臻来的。

    她与展臻自小一道读书一道习字,彼此的字迹很是相仿,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信上约她在响雨巷相见。

    展宁让驿馆中人备了车,匆匆赶往响雨巷。

    她在惠州呆得时间不长,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路上,她问了问车夫,才知道那是个临水的小巷子,曲巷幽深,一到梅雨季节,屋檐落水滴滴答答,巷子里雨声潺潺,因而得名。

    不过巷子的名字来的诗情画意,巷子里住的却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人家。

    多半都是些‘私’妓,或是些落魄江湖客,三教九流,‘混’‘乱’得紧。

    展宁听得眉头直皱。

    那场意外之后,展臻究竟遇到了什么那日在灵隐寺,跟在他身边那个姑娘是谁他为什么不肯与她相认,他在顾忌些什么

    展宁心里装了无数的疑问,可等到她了响雨巷,见着巷子口水坞旁立着的那个熟悉身影时,她脑子里所有的念头一下子全都消散了,只有一片空茫reads;。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遣走了车夫,又是怎么走到对方身旁。

    她只知道对方转过身来,以一张陌生的容颜,和记忆中熟悉无比的嗓音,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宁时,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一哭,对方立马就有点不知所措,他赶紧伸手替她擦了眼泪,故意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模样,和出事前一模一样。

    “阿宁,别哭。是不是我现在这样子你瞧不惯虽然没有我原本的模样好看,可也不至于吓到你吧”

    可他越说,展宁越觉得眼泪停不下来。

    她就像一个丢弃了所有,一路爬山涉水想要走到目的地的人,可走了一半,却发现自己以为已经失去的,最在意的最放不下的东西,竟然在原地等着她。

    她一路上所有的痛苦与绝望,所有的艰辛,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值得的感觉。

    她以往心里装的都是仇恨,支撑着她往前走的,是要摆脱前一世命运的仇恨。每每夜里梦回,想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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