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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这会整个人如同水里来火里去,一时间为展云翔的冷酷心悸,一时间又为接下来如何辩驳心忧。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最大的死罪早已在展云翔心中定下,这旁的几件,不过是汪氏另外加的几把火,做给府里其余人看的,她早就没了辩驳翻身的机会!
汪氏接下来的手段可谓雷厉风行。
她先拿钱氏贪墨银子一事发落钱氏。
秦思做事细致认真,卓管事替侯府打理庄子多年,钱氏动过手脚的那些账本,经过这两个精通账务的人的手一整理,立刻现了原形。而她自己手里藏着的真实账本,汪氏在今日开场唱戏之后,就命人往她院里搜查。有了云喜那个内线,汪氏的人没多时就把东西拿到了手,这会刚好砸到钱氏脸上,两相一比对,让她根本无法狡辩。
而且汪氏有意推钱氏上绝路,问起钱氏贪墨那些银子的去处时,幽幽说了一句,“敢情你贴补娘家人的钱,就是这么来的?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寻常时候,府中一年下来的全部花费也不过几千两银子,你竟然划去了三成!”
这话别人听不出什么蹊跷,展云翔却一听便知。
钱氏贪墨他的银子,拿去贴补她那劳什子表哥,他展云翔不但戴了绿帽子,还养了奸夫,简直是忍无可忍!
展云翔心中一瞬间对钱氏恨极,哪还听得下她那些漏洞百出的狡辩?
所以在汪氏拿展颉轻薄江二小姐一事清算,将钱氏暗地里收买昌盛长公主别院的下人,展颉借酒行轻薄之事,展欣包藏祸心假意亲近江静姝,实则与展颉里应外合的伎俩一一道出来之时,任钱氏如何抵赖,任展颉与展欣兄妹如何求情,展云翔对他们母子三人都没有丝毫维护之意。
他平日宠展颉和展欣,那是钱氏得力,如今钱氏身上背着与人有私的污名,展云翔再看她所出那一双儿女,心里免不了生出怀疑,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汪氏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如何摸不清,见状知道她这桩釜底抽薪的计策得了效,也不再久拖,直接定下钱氏等人的罪。
“钱氏贪婪恶毒,为一己之利,陷整个侯府于不义之地。这等行事,侯府中再难容你,但看在你父亲曾跟随老侯爷的情面上,且留你一条性命,即日送到城郊庄子上,永不得返回侯府!至于二公子和二小姐,德行无状,行为不检,且先罚往西山云栖寺抄写经书三月,修身养性,之后看悔过情况,再接回府中严加教管!”
第三十章()
“钱氏贪婪恶毒,为一己之利;陷整个侯府于不义之地。这等行事;侯府之中再难容你;但看在你父亲曾跟随老侯爷的情面上;且留你一条性命;即日送到城郊庄子上;永不得返回侯府!至于二公子和二小姐,德行无状,行为不检;且先罚往西山云栖寺抄写经书三月;修身养性,之后看悔过情况,再接回府中严加教管!”
汪氏一锤定音;钱氏一脸煞白,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爬到展云翔面前,拽着展云翔袍摆苦苦哀求。
她发髻凌乱,面上涕泪横流,哪有平日半分美貌?
莫说展云翔此刻怒极,就是他有半点心软,见到她这模样也只觉恶心,抬脚便将她踢开,骂了一句滚,之后便一撩袍摆,含怒而去。
展云翔撒手不管,汪氏当下一挥手,她手底下几个婆子就将钱氏从地上拖了起来,连推带拽带了出去。展颉与展欣兄妹想拦阻,奈何自顾不暇,在汪氏的示意下,也给带了出去。
一场大戏突然开幕,又迅速收场。
饶是张氏事先多少知情,也被汪氏这般雷霆手段惊了下。
展宁上一世便知,这位祖母维护起侯府利益时的杀伐决断,眼下虽不如张氏般惊讶,却有些疑惑展云翔的态度。按理说,展云翔不该这么简单就对钱氏厌弃才对,只不知汪氏究竟使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展云翔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过她虽然好奇,对这其中蹊跷却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钱氏的下场,还有钱氏身上藏着的一些秘密。
当初她与兄长遭遇的那场意外,虽没有丝毫头绪,但要论动机,必定与钱氏脱不了干系。但钱氏究竟是得了哪方助力,才能做下这么大手笔,却丁点破绽不留?那场意外,事前事后的筹划与善后,不是钱氏和钱氏娘家就能做下的。若是别人插手,为的又是什么?
展宁思忖着,钱氏如今被逼到绝境,必定会向对方求助,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抓出这条线索!
“臻儿,这些年让你与你母亲受委屈了。不过如今府中毒瘤已拔,你父亲自己也会渐渐明白过来,你是府里未来的希望,可侯府也是你的依仗。以往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切不可放在心上。”
展宁正想着,却听汪氏与她说话。汪氏话里意思明白不过,无非是道昔日她与张氏所受委屈,都是钱氏的错,她身为人子,不可记恨父亲,自然更不可怨怪侯府。她与侯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凡事当以侯府的利益为重。
展宁对展云翔,毕竟还有一份血缘在,心中虽不齿,但若展云翔不再苛刻她与张氏,她也不会对展云翔出手。
因此对于汪氏的吩咐,她倒是坦然应下。
汪氏今日排了这场大戏,耗费不少心力,见展宁知意,也就不再多言,只再宽慰了张氏两句,又与展宁说了说她明日赴汝阳王邀约的事后,便让两人回去。
回到张氏住处,张氏尚有些恍惚。她受了钱氏十多年的气,没想到一朝天变,钱氏居然就这么给送到了庄子上了。更奇怪的,展云翔对此还不闻不问。她不由感慨道:“我以为依照你祖母的性情,不会这么快发落钱氏,却没想到动手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不过钱姨娘虽被送到庄子上,但以她在你父亲心目中的分量,只怕等你父亲气消了,还会想办法再接她回来。”
展宁倒不这么认为。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明白不少。汪氏突然动手,定然是钱氏又踩了她的底线。而钱氏近期的作为,会逼得汪氏动手的,自然就是想要她让荫官与展颉一事。眼下,汪氏既然定了心要整治钱氏,展云翔消不消气其实并不重要。
“母亲以为,祖母还会给钱氏翻牌的机会吗?你想到的,祖母必定也想到了。”
展宁说到这,突然顿了下。
汪氏今日之所以对钱氏留了一线,恐怕还是考虑到展云翔,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再气恼,突然要将对方送上绝路,那心底还是会有些犹豫的。相反,若只是将对方送到庄子上,气头上的展云翔绝对不会多过问。可钱氏只要离了侯府,到了庄子上,那再出点什么意外,就不是展云翔能够控制的了!
钱氏的死活她无所谓,可那场意外的真相,不能就这么简单随钱氏一起消失。
“母亲,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早些歇息,不必管我。”
展宁心头一紧,丢下这一句话,急急便出了门去。
张氏不明就里,不知她为何这般着急,赶紧吩咐秦川也跟了过去。
汪氏要将钱氏送去的庄子,是燕京城外三十里处丹霞镇上的一处田庄。
那田庄的管事不是别人,正正是那位卓管事。
与钱氏一起被弄过去的,还有她那个远房表哥吴方中。
展宁还真猜准了汪氏的心思。
汪氏自个儿心里明白,钱氏与吴方中所谓的通奸,完全是被自己构陷,是子虚乌有的事。展云翔也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被怒火冲了理智,才没有细想。但若展云翔怒气消下去,再细细一想,未必不会有怀疑。
汪氏如今对自己这个糊涂儿子也不怎么放心,与其让他想明白钱氏的事情,再把人弄回来惹事,倒不如下手狠一些,永绝后患!
所以,汪氏早就吩咐了卓管事,等这两个人到了庄子上,便在两人饮食里动手脚,把人就地解决了,别留下痕迹。
因此,展宁的反应虽快,可卓管事下手更快,等展宁赶到庄子上的时候,那吴方中已经连声息都没了,钱氏也给灌了药,被两个人驾着,连想扣喉咙把药呕出来都做不到,只有眼睁睁等死,正绝望得浑身发抖。
卓管事见到展宁,吃了一大惊。他此次回侯府,他娘赵嬷嬷对他耳提面命了一顿,他当然知道,如今这位大公子在汪氏心目中的分量不比以往,所以虽然惊讶,态度还是极恭敬的。
“大公子,您怎么来了?”
展宁看向钱氏,再看看她身边的碗,当下也顾不得会不会惹汪氏疑心,只劈头问卓管事道:“你给她喝了什么东西?”
展宁问得这么直接,让卓管事忍不住有点头疼。
汪氏早就吩咐他,要将此事做得隐蔽些,谁知这人还没送走,却让大公子闯来见了个正着,这可怎么给汪氏交代。
展宁瞧得出卓管事的头疼,眼下时间紧迫,她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道:“祖母的安排我早就猜到了,她的死活我也不关心,我来这里是有些要紧事问她。你若认我这个大公子,便让所有人退出去,我问完事情便走,绝不让你难做!”
卓管事只犹豫了下,便爽快地点了头,带着他那两个心腹退了出去。
他与他娘虽是汪氏的人,可瞧如今侯府这局势,未来怕还在眼前这位大公子手里。
他是识时务的人,不会自断前程。
卓管事出去时还体贴地将房门掩上,空荡荡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展宁和钱氏,以及躺在一旁早没了声息的吴方中。展宁没见过吴方中,不知对方是谁,也没心思细究,只上前一把掐住钱氏下巴,将钱氏的脸转向那具尸首。
“钱姨娘,我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老实回答。若我满意,或许还能让人把解药给你,留你一命,但要是你不答,那就是你唯一的下场。”
展宁的眼中尽是阴霾狠色,钱姨娘印象里,这个大公子少有这般狠辣的模样,加诸自己命悬一线,惊恐之至,不由抖了抖,嘶声问道:“你要问什么?”
展宁望着她,每个字眼几乎都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去年夏天那场意外,我知道和你脱不了关系。你不用狡辩,我也没有心思去听,我只问你,以你和你钱家的能耐,还没本事做下这么大一笔,当时究竟是谁帮着你做下的?”
第三十一章()
展宁望着她,每个字眼几乎都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去年夏天那场意外;我知道和你脱不了关系。你不用狡辩;我也没有心思去听;我只问你;以你和你钱家的能耐;还没本事做下这么大一笔,当时究竟是谁帮着你做下的?”
钱氏未料她这节骨眼赶来,要问的就是这么一件事;不由怔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也对,去年那桩意外,她虽然做得天衣无缝;可拦不住别人怀疑她。毕竟展宁兄妹若是死了,她那一双儿女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钱氏怕死,原本浑身都在发抖,腹中还一阵阵绞痛,逼得她冷汗直流。
但展宁问起这事,却让她陡然警醒了过来。
汪氏今日突然动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又手段狠辣,不惜毒死她送她上路。她前脚给灌了药,后脚展宁就赶了来,明显是对汪氏的安排有所预料。
她近日诸事不顺,为着儿女的几番谋划,最后都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房却渐渐得意,连原本壁上观的汪氏都开始偏帮他们。
她起初不觉得,如今一细想,这位大公子从年初大病一场过后,行事似乎就有些不一样。
只怕是从去年那场意外开始,他就一直疑心着她,只是按兵不动,暗暗下手。她今日这场灾祸,必定少不了他的功劳。
怪只怪她轻敌,一直以为别人是她棋盘上的棋子,却不想对方深藏不露,反手将了她一军,还一击毙命。
想通这关节,钱氏心头希望瞬间淡去,惨然一笑,忍着腹中剧痛有气无力地道:“大公子既然怀疑那件事是我做下的,又怎么会救我?你当我是黄口小儿,任你讹诈的吗?”
钱氏言语之中已有认命之意,展宁怕她就这么咬紧牙关死去,掐着她下巴的手又用了些死力,道:“没准我恨你入骨,只要看着你生受折磨,不愿意让你这么痛快死去呢?钱姨娘,你从来就不是个肯认命的人,怎么今日就这么容易认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留你一条命,你才有翻身的可能不是?怎么,莫不是你不敢试?你难道就不替展颉和展欣想想,你那一双儿女有多少斤两,你只怕比谁都清楚。没了你的庇护,又不得老夫人的心,你觉得他们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展宁话中真假掺杂,既是激将,也是引诱钱氏的求生之意。
钱氏闻言,起初目光闪动,似乎有些动摇,可在展宁提起展颉兄妹后,她眼神陡然一黯,眼中那些犹豫反倒褪了去。
她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忍着痛惨笑道,“我从不知道,大公子口舌这般凌厉,我险些就要被说动了……可你放心,即便没了我,我那一双儿女还是有他们的依仗。你想问的事情,我一句都不会说,你即便是怀疑,也只能带着怀疑,日日思悼你那苦命的妹妹。”
真相就在临门一脚,却死活踢不开那道门,展宁心中恨极,“你真不怕死?”
钱氏此刻腹中绞痛益发难耐,胸口处更是血气翻腾,她咬咬牙,口中已经泛起了浓重的血腥气。
她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但想着自己被拖出来之时,好歹趁乱将信物交给了展颉兄妹,让他们兄妹一有机会,便去找那人求助,她心里又欣慰了几分。
她就算不在,自己的儿女还有翻牌的机会,这就够了!
“谁会不怕死?我只是清楚,哪怕告诉你真相,你也不会放过我,何必自己又多认一桩罪呢?而且你要问那人,不是你能争得过的,我只需在下面看着,等着你迟早下来见我。”
钱氏虽然可恨,有时候也胃口过大,但到底还有些头脑。
就算她将线索说出来,展宁也真不会放过她。
可见她如此嘴硬,展宁心中实在气恼,继续激她道:“既然他那么厉害,你何不现在告诉我,让我去自寻死路?”
“不用多费口舌,不过看见你这么着急我死,我还真是痛快……”
钱氏说着话,嘴角渐渐溢出了黑血,气息也开始微弱起来。
展宁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不肯松口,且听她的意思,那人倒还会找上门来,她无奈恼怒之际,望着钱氏凄惨的模样,心里又有股解恨的快感。这人临到死,还盼着她也不得好吗?不过她岂会如她所愿,让她满意而去?
她丢开钱氏,嫌恶地擦擦手,看着她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尽管在下面等着。看看你先等来的,是你那一双儿女,和你背后那所谓的依仗,还是我。”
钱氏还想再说什么,但毒药已经完全发作。她疼得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蜷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张口便只有痛呼。到最后,她张着嘴,黑血从口里溢了出来,却连声响都发不出了。
展宁冷眼看她一阵,最终转身拉开了房门。
卓管事带着人手守在数米之外,见她出来,视线先往她身后飘去。
“我已经问完话了,你们进去吧。今日之事卓管事如果需要,尽管向祖母禀告。但无论如何,我今日都当承了卓管事一个情。”
展宁话说到这份上,卓青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得罪展宁去领汪氏的罚,与卖对方一个人情你好我好,他自然选择后者。于是他当即便保证道:“大公子言重,今日之事并非要紧事,无需告老夫人知晓,大公子尽管放心。”
“那便谢过卓管事。”
展宁告了谢,举步离去。
秦川牵了两匹马等在一旁。他跟着展宁一路赶来,展宁却不肯让他进屋,只让他在外面等着。如今见展宁出来,脸色却十分不好,他不由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展宁朝他摇摇头,“无事,来问些事情,没有问出来。如今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
说着便从秦川手中接过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抽马鞭,人已先一步疾驰而去。
秦川本对展宁这般敷衍的回答有些气闷,但见对方快要走远,怕跟不上,又只得跟着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展宁回府之后不久,钱氏在庄子上畏罪自杀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展云翔听了这消息愣了许久,当晚便喝了半晚上的酒,甚至破天荒地不顾形象,在后花园里发起了酒疯,结果不慎落了水,吃了惊,唤了大夫来折腾了半夜。
汪氏为此气恼不已,却也暗暗庆幸,总算收拾了钱氏这个祸害,展云翔如今是心里憋气,想来闹腾一阵,慢慢就会好了。
展颉与展欣这会已经被送去了栖云寺抄经,那边离庄子上要远一些,大概还没得到消息。
至于展宁,她对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自然也就不去理会。
她如今心里揣摩的,是钱氏不肯松口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能替钱氏办下这么大一桩事,要么和钱氏关系匪浅,要么就是两人有共通之利。听钱氏死前的意思,明显是留了一手,将对方留作展颉兄妹的依仗。眼下钱氏死得突然,展颉、展欣日后回来,必定还有得闹腾。以他们的能耐,必定会被汪氏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那到时候,他们背后这个依仗,应该就会露出端倪吧?
钱氏死去这一夜,展宁睡得并不好。
或许是钱氏死时的模样,挑动了她心里某处记忆,又或是对钱氏隐瞒那人想得太多,她这一夜,又梦到了当初那场意外。时隔六年之久,兄长为护她而掉落悬崖那一幕犹在眼前,生动得让人心悸,她骇然转醒,一摸脸颊,一阵冰凉。再之后,便是一夜无眠。
待第二日去赴汝阳王之约时,她眼下是深深的一片乌青。
汝阳王相约的地方,是京中有名的云外水阁。
九座楼阁架在九曲湖之中,彼此之间需靠小舟通行,若是要想说些隐秘些的事情,在这种地方是最好不过的。
展宁心中知晓,汝阳王此次邀她,为的必定是要求证秦川的事情,所以她未曾带秦川前往,而是让秦思与他一道。
秦川对这个安排很是不理解,近日他跟在展宁身边,见展宁心中隐藏着不少事,却丝毫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