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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琳走到路边,一甩手把没吃完的半个煎饼丢出了老远,呆呆望着它消失在夜空中。
“走吧。”孟飞宇觉得自己蠢透了,只会说这两个字。比起他想跟蔓琳所说的,有着千差万别。
蔓琳叹息道:“我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潮州傻女人。”
“你的父亲……”
“他还活着,在老家,有了别的女人,生了儿子。母亲还在这里等着有一天他能回来。他不回来,她就对自己不满意,对我不满意,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满意。这是一种命运的不公,我想挣扎,想摆脱,想嘶喊,但是,却只能承受。命运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强暴,但我却学不会享受它。”
蔓琳痛快淋漓地说完,拍拍屁股朝母亲家走去。步履轻快,好似丢掉了一个包袱。她其实没指望能够从孟飞宇那里得到安慰,如果这个男人会安慰人,柔小蛮也不会有这么多不能言喻的苦恼了。
他妈的,谁屁股后面没有一堆命运的烂账,总有清算的时候,蔓琳想。
和梁媚去警局录了口供回来,有好几天柔小蛮没有给孟飞宇打电话。柔小蛮甚至觉得蔓琳对她的态度也奇怪起来了,她把这归结为自己的信用缺失,于是决定找个机会弥补一下。
梁媚仓皇的神情连柔小蛮看了也不忍心,这场盗窃造成的损失有二十万之多,这是梁媚所有的私房钱啊。于是柔小蛮英雄豪情陡升,对梁媚道:“你来爱悦工作吧,千金散尽还复来,怕什么。”
蔓琳用牛眼逼视着柔小蛮,几乎从桌子边跳将而起:“这绝对不可以!我记得你说过她的作用只是安全套,防止我们交叉感染,你想让我们大家都交叉感染是不是?”
柔小蛮面色赤红,很是下不来台。她狠狠心,拉下面孔教训蔓琳:“你越来越胆大妄为,是时候给你点教训,让你好好成熟起来了!”
她马上发出一纸调令,派蔓琳去北京的分部当经理。明里看是升职,其实比发配边疆还惨。蔓琳苍白着脸,一句话不强辩,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临行前蔓琳躲开了柔小蛮的问候,只通知孟飞宇去送她。在机场,她哭得声声凄惨,连孟飞宇这个阅历丰富的男人,都不禁内心潮涌,责怪起柔小蛮的薄情。
“这个叫做‘鸟尽弓藏’,叫做‘杯酒释兵权’!”蔓琳嘴里冒出那些文绉绉的典故来,又凶又急,边哭边跳。
孟飞宇只好哄她:“乖啊,去北京玩两个月,你柔姐姐是给你放假呢。你去爬爬万里长城,看看故宫,再玩玩海底乐园,不知道有多好哇!”
“你胡扯,现在是冬天,北京都零下快二十度啦,大雪纷飞,我能去哪里玩啊我?等我成了冰棍,你要记得替我伸冤啊,姐夫……”
蔓琳这一声嗲嗲的“姐夫”,真是叫到孟飞宇骨子里去了。他久久地把蔓琳抱在怀中,直到她不再乱说乱动,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突然,孟飞宇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让他很惊慌,也很愉悦,同时享受着负罪与服罪的双重震撼。
蔓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嘴唇上,低垂着眼帘再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安检口。
孟飞宇感到胸中不能言喻的疼痛,仿佛自己在被缓缓撕裂——从产生情怀的地方,到某个命运险恶的岔口。
他欲哭无泪。
没有贞洁可失去
完成给爱悦注入两千万资金这一大举措后,林志雄一门心思等待留学法国的爱子林梦南归来。
在机场,一个头戴灰色鸭舌帽,一身银色休闲装,气宇轩昂的男子边走边对着手机说道:“宝贝儿,我保证一个月之内就回来陪你,乖乖等我,好吗?我爱你。”那头用流利的英文回答:“I
love you,too。”是个洋妞。
林梦南心满意足地开始拨打下一个号码,是给他父亲林志雄的:“爸爸,我到了,马上就直接回家。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这次听话回来探望您,您要奖励我下个学期春假时去南非大峡谷的全程旅行费用,而且是双人份儿的。”
林志雄为用这招妙计骗得儿子回来愉快万分,反正他人也到了,索性直说:“这次让你回来,是接管我的生意,那个学校的书你就不必再读下去了,反正学历不过一片纸,你的能力还是要在商场实战中得到磨炼和提高。至于什么双人份儿旅游,等你出色地接管了我的生意,你带一个团的人去都行。”
林梦南急了,恨不得掉头就走,但是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他的道。他认得,这是两个保镖。在除了台湾以外的任何地方,他说了都算,可就是在父亲的地盘上,他只能乖乖受摆布。
于是他决定先蒙混几天再说。
回到位于山顶的别墅,林梦南第一件事就是冲凉,换了衣服倒头便睡。
等他醒来,家里静悄悄的。从窗口凭栏远眺,台湾的夜空更华丽了几分。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令他深深眷恋,而不是他所在的这栋富丽堂皇却清清冷冷的巨大空壳子。
浩渺深邃的天际线渐渐消失在他眼中,一种说不清来处然而无法忽视的恒久的茫然油然而生。他知道他和父亲不同,就像南极和北极,没有融合的可能。他天生缺乏理财头脑和算计的本事,怎么也无法成为父亲那种天生的赚钱机器。商人的精明和冷酷,在他身上更是没有痕迹,他知道自己最终会让父亲大失所望。
此外,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在等他。不过,因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林梦南知道这个叫南茜的热情豪放的女孩儿不会为他伤心太久,如果他不回去,不出几天,性感美丽的她身边便不乏帅哥了。这个想法非但没有让他略感到安慰,反而陷入一种深深的孤独感中。
一连三天,林志雄没有跟儿子提接管大陆生意一事。他知道儿子刚告别学业和恋人,情绪不稳,如果施加太大压力反而弄巧成拙。有些人希望家里有现成的家业接下来却是白日做梦,可偏偏他的儿子林梦南自小就对这么大一份江山毫无兴趣。想想他也不禁悲从中来。
第四天,他对整日闷头看书的儿子说:“今天我们去内地过平安夜,凑凑热闹,也见见你父亲生意场上的叔叔伯伯。”
他用的是命令的语气,林梦南照办不误。
天一擦黑,林梦南的脚已经落在深圳的土地上。
事前林志雄接到了梁媚以爱悦公司名义发出的平安夜狂欢宴会的邀请。一方面他想会会这个性感风骚的小美人,把提在喉咙口的欲念给彻底摆平了;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有必要带儿子去见识见识爱悦这块忧喜参半的大肥肉。
孟飞宇也接到了爱悦公司正式发放的邀请函,他几乎不能置信,马上打电话给柔小蛮:“你这是开玩笑?”
“我怎么开玩笑了?没那么多幽默细胞。”柔小蛮的声音冷冰冰的。她确实有意冷却一下两人的关系,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她还有太多对事业的野心,蠢蠢欲动,压倒一切。
“小蛮,什么时候你对我变得这么见外了?你居然会发一张邀请函给我?”孟飞宇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心,语调压得沉沉的。
“不是见外,是公事公办。顺便提一下,我邀请了你的夫人一起来,赏光不赏光,就是你们协商的问题了。再见,孟总。”
柔小蛮一本正经把话说完,放下电话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以为把问题给推搪一下,就能够暂缓两人之间面临的严峻考验了。但是,就像堵上了的洪水,总要朝另一个方向泛滥的,她忘记了这一点。
孟飞宇狠狠撕了那张请柬,拿起电话想了半天,拨通蔓琳的手机,忍不住对她大倒苦水。
所有的抱怨无外乎柔小蛮变心,不爱他了。
蔓琳正在气头上,还没原谅柔小蛮。原因之一就是柔小蛮自她到了北京以后,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只发了几封不痛不痒的E…mail,鼓励她好好做事,多学习多思考,就好像丢了一袋垃圾那样漫不经心。
蔓琳负气地嚷:“她变心,你也变心啊,你自己去找快活不就行了吗?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儿一样,真没意思……”
她的言辞尖酸,激怒了孟飞宇。孟飞宇摔了电话,迅速做出一个决定。
两个小时以后,他已经登上去北京的班机。
他要把蔓琳揪出来,那个总是讽刺他、挖苦他、让他心中又痛又痒的小坏蛋,他要把她按倒在地,狠狠地左右左右地抽她几个大耳光。要她懂得以后不要再这么随心任性地伤害人,不,只伤害他一个都不可以。
平安夜。深圳的街头有着浓稠的甜蜜和欢欣。
某五星酒店大堂里觥筹交错。在柔小蛮的诚意相邀下,来了众多贵宾,包括香港的著名设计师,和柔小蛮有生意上诸多往来的公司首脑。
梁媚穿梭在这种地方,如鱼得水,一袭红袍,贵气而不失柔小蛮的面子。
宴会之前,柔小蛮拨打孟飞宇的手机却不在服务区,她料定他不会来,心情低落了许多。懒懒地穿了一件黑色晚装,随意抹了口红便赴宴了。她自觉没有平日十分之一的美丽,但是梁媚为她提了提披巾,忽然低声道:“你今晚惊为天人。”
柔小蛮不管梁媚说的是不是真的,又有多少讨好的味道。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两个心思千秋的女人彼此的怜惜和扶持,这比什么都让她感觉珍贵。那个该死的蔓琳,也是手机关机整整一个下午,给她E…mail她也不复,柔小蛮觉得心寒了半截。
酒店提供的宴会点心很好吃,尤其是那种珍珠烧卖,柔小蛮干脆站在桌子边上,吃了一个又一个,边吃边喝鸡尾酒。
“女孩子很少不需要减肥的。”一个男中音在她耳边道。
她回过头,一张陌生又英俊的脸,不能掩饰的郁郁寡欢写在脸上。
柔小蛮放心了,继续吃喝,自嘲道:“就像个自暴自弃的老妇女。”
“日本的老太太对自己好着呢,她们一掷千金给自己买东西。胭脂口红,把自己涂得怪里怪气去吓人。”
柔小蛮笑了,停止饕餮,从坤包里掏出纸巾擦擦嘴:“你叫什么名字?”
“双木林,梦南,南柯一梦。”陌生人回答。
“好了,我认识你了,你的名字很好听,注定你的人生就像南柯一梦般美丽。再见,年轻人。”说完柔小蛮就走了。
这个夜晚,柔小蛮决定对自己好一点,她这个半老徐娘,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结果的相遇上。调情容易,做爱很难,至少对她来说,等待孟飞宇的眷顾就像在期盼戈多不期而至。
她突然渴望找个人共度良宵,如果找到这个人以前孟飞宇还没有主动给她打来电话,她就决定放手去寻求刺激的愉悦。只这一晚罢了。
犯罪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她想自己真不该喝那些催情的酒。
借给蔓琳一万个脑子,她也不会想到孟飞宇会来。他青着脸,哆嗦着手脚,嘴里叼着一只燃烧过半的烟头,神情落魄,令人不忍。可见,他对她怀着多么来势汹汹的情绪。
孟飞宇直接找到她的宿舍。因为她给他留下了地址,索要圣诞节礼物。这个礼物是她唯一没想到的,甚至也没有太多惊喜。她的牙齿打着颤,害怕了。
孟飞宇用一种类似咆哮的音量对她吼叫:“你为什么不开机?叫我在机场大雪纷飞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你知道吗?”
他咬牙切齿,蔓琳耸耸肩膀,笑了:“咱们去好好过个平安夜。”
她抓起外套,把半身冻透的他重新推进风雪中。他真想杀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
好在第一站去了王府井,她进商场里给他买了全套装备:羽绒服、毛裤、手套、围巾、帽子。他被包裹得像一个严实的粽子,她笑疯了。
然后,他们去了三里屯,把一瓶红酒闷头喝了个底朝天。他们又跳上的士,去了东直门,只为了蔓琳的一句唠叨:“簋街的羊肉串好好吃啊。”
孟飞宇怀念面前这个小女人吃煎饼时无遮无拦的样子,马上强烈要求跟她一起去。
簋街的街道两旁都是卖烤羊肉串的摊子,一路走过去,这家吃两串,那家吃两串,走到街尾,蔓琳撑得眼睛翻白了。
“这个平安夜,有我陪你,开心吗?”孟飞宇忽然问,饱含异样深情。
不知真不懂还是装傻,蔓琳说:“如果没有你,老娘不会撑得想自杀。”
孟飞宇勃然色变:“不许说脏字,永远不许说,我不允许你败坏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蔓琳点点头,喉咙里痒得难受,突然“咯”一声,一块小羊肉碎片飞出老远。
孟飞宇说她不是,不说又怀疑她是故意破坏气氛,于是只好沉默。
蔓琳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晚上住哪里?”
孟飞宇看看时间,很有绅士风度地说:“去机场,我赶最早一班去深圳的航班。”
蔓琳没吱声,默默朝前走。
走到路的岔口,她突然顿住脚,哑着嗓子哭开了:“这可怎么办啊?这该怎么办……”
她一口一个怎么办,孟飞宇不知她指什么,只好摸摸她的小脑袋,那颗脑袋马上机灵地钻进他怀里。他发现蔓琳的耳朵冻成了两块硬硬的冰片,怜惜之情顿生,说:“走吧,咱们回家。”
蔓琳没表示反对,一路上两个人在出租车上紧紧相拥,因为对前景的恐惧而颤抖。
柔小蛮拨打孟飞宇的手机,依然是关机。蔓琳也是。
她心底里的欲火渐渐燃烧成了怒火,她干脆也关了机。就在她关机后的一分钟里,孟飞宇和蔓琳到了蔓琳宿舍的楼下。
他轻轻推开她,含蓄地说:“我打个电话。”
蔓琳自然明白,抢先一步上了楼。
柔小蛮的手机关机,他焦躁不安地连拨几次,依然如是。他重重叹了口气,天意如此。这个时候也许柔小蛮一声低低的娇唤能够唤醒他的理智和情感,但是她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他,他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身体成为了一具随着欲望而动的机械架子。
他大踏步朝着蔓琳的门口走去,大踏步走向自己内心如火山喷发的欲望。
与此同时,酒店的宴会到达高潮,梁媚给躲进洗手间里的柔小蛮发了短信,说她已经成为众人捕捉的对象,再躲也躲不过去的。
柔小蛮得体地微笑着走出避难所,带着基督殉难的心情。
林志雄拉一拉身边儿子的手臂:“她来了。”
林梦南看见刚才巧遇却又很快消失无踪的那名绝美女子款款走来,下意识脱口而出:“谁来了?”
“爱悦集团老总,柔小蛮。”
柔小蛮走到近前,把柔软的手主动交到林志雄手中。
林梦南还在回味父亲的话,原来他遇见的美女就是大名鼎鼎的爱悦集团老总。如果这些复杂的人事一定要和自己的感情色彩扯上哪怕千分之一的关系,都让他感觉到烦躁不安。
林志雄嘴里客套着:“这是犬子梦南,他初涉商场,浅薄之处还需要柔小姐多多见教。”
“哦,这位少年才俊就是贵公子吗?我们刚才已经有幸见过面了。”
柔小蛮主动握住林梦南的手。林梦南只感觉手心一湿一软,腿脚也失去了力气。他望着她的脸,刚才的她是那么轻慢骄傲,现在却多了客套和迎奉,真虚伪。他不愿意看见她这副面孔,因为直觉告诉他,她现在这张温和的脸,比刚才那张真实的脸更加距离他遥远万千。
“不好意思,我不舒服,先失陪了。”林梦南顾不得礼貌,多看了柔小蛮一眼,抽身便走。
就是这最后一眼,柔小蛮读得似懂非懂。她对林志雄道:“是我刚才怠慢了贵公子,稍等片刻,我向他赔礼谢罪。”
柔小蛮在酒店门前追上了林梦南:“等一等,林先生。”
“别叫我林先生,大街上都是林先生。”他专横地说。
她不禁莞尔:“好的。梦南,平安夜快乐!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他深深地望着她,望穿了她:“你需要道歉什么?”
“刚才我对你的态度,是极不礼貌的,我也知道。但是,我以为萍水相逢,我们不会有机会更进一步认识。”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是萍水相逢?其实,每一对好朋友,都是萍水相逢得来的,不是吗?”
柔小蛮觉得自己在扮演一个坑蒙拐骗的角色,把这辈子所有的蠢话都说尽了:“那么,你愿意我们成为好朋友吗?”
他警惕地看了看她:“我愿意。但是,不是生意上的伙伴。”
“为什么不是呢,洛克菲勒有一句很著名的话——建立在商业业务上的友谊远比建立在友谊上的商业业务来得忠诚和可靠。你明白吗?”
他思考了一下她的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先有合作,再有友谊,会更融洽一些。”
柔小蛮马上意识到对方的聪明和宽厚,和一个聪明宽厚的人打交道总是让人舒心的。她说:“是啊,我也很高兴地知道,你父亲会委派你作为爱悦集团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真的?”
“真的。”柔小蛮肯定地答复。
“那好,回去吧,咱们谈谈具体合作事宜。不过以后你要抽出很多时间教我,我这个人很懒惰,又笨。”林梦南有点儿霸道又有点儿乖巧地说。
柔小蛮觉得商场上很久没有遇到让她这么放松的人了。也许这个林梦南,根本就不会成为真正的商场中人。这么一盘算,她不禁有点儿稳操胜券的得意。
蔓琳的单身公寓在亮马河附近,距离大使馆区不远。她在孟飞宇耳边呢喃:“将来呀,我要找个老外当老公。”
孟飞宇笑道:“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小心吃不消。”
这个明显黄色的调笑的话让蔓琳又羞又气,她抡起小拳头,重重朝孟飞宇身上砸去。可是砸了半天,人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小心我去柔姐那里告你的状!”说着蔓琳作势要拨手机。
孟飞宇望着她,心里在衡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情不自禁要拿蔓琳跟柔小蛮做比较。蔓琳冲动、善良、稚气未脱,柔小蛮稳重、成熟、老练世故。可惜,现在的蔓琳就是当年的柔小蛮,她也将在商场打滚得一身风尘之后,变成现在的柔小蛮。
他不禁感到悲哀。他这么深重的情意让他感到内疚,愧对柔小蛮。但是柔小蛮在身体上背叛过他多少次?他自我安慰着,他不过是从蔓琳身上追索当年纯洁无瑕的柔小蛮而已。
正胡思乱想间,蔓琳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