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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终究要长大!还有更为残忍的事,缈英并不是尼叶赫,她不喜欢查克旦!我的府邸里竟找不到一个‘尼叶赫’来好好抚养我认定的世子!!”
“你——你荒谬得可以!!既然你事事效仿我阿玛,一定是将他视作了人生楷模,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
“你问得好!我现在夜不能寐,食之无味!终日受着良心的煎熬,我后悔了!后悔极了!但是倘若再让我选,我还是没得选择!依然会这么做。因为我不能将灭门的灾害带给家人。”
“于是你就将灭门的灾害带给了我阿玛?带给了我们睿亲王府?!”
“我曾经不止一次提醒过他,顺治九年将是一个最终期限,若不归政必然有险!要么就反!要么只能还!可是他不听我的!!他不听!哪曾料到七年底就出事儿了!!”
“什么叫‘出事’儿!?我阿玛他不是跌下马背外伤致命的吗?!”
“他南征百战一辈子,落马会让他身亡!!?”
两人莫名其妙的从查克旦的事儿,转到了多尔衮的死因上。东莪惶惑的瞪大了眼,两手拽着他的衣襟的追问着,使他更为狂躁的将不该说的话冲口而出。
那一时的失言,久久不散,在堂屋内盘旋回响。他清醒了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错愕的游走着目光,他不知道何以挽回。
恍惚的抬起手来,他两手握紧了东莪的柔荑,有一滴无名泪在干枯已久的眼眶中打转:“你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苏克萨哈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不是倒戈叛王,而是没有执意追随我的王出猎古北口外!他的事,到此为止,咱们永远别再谈了”
东莪无法动弹呆滞在了原地,泪如决堤:“你的话是在暗示我,我阿玛死于皇权斗争的暗杀?”
“我没暗示你什么!不是让你别说了吗?!”苏克萨哈抡圆了眼几乎要暴跳如雷:“咱们别谈一个不存在的人好吗??谈谈你想听的另一些人吧!!算我求求你了!”
“谁?”东莪僵硬的扭过脖子来,神情有些恍惚了,那晶莹剔透的眼泪不断涌出了她透着仇恨的眸子。
“比如你的额娘,还有姨娘们”苏克萨哈用力将她拥进了怀里,痛苦的从牙缝中蹦出了话来。他竭力的揉着她的身子,获取来自于她身上的体温和香气。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如此清新,让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具恶臭的行尸,他渴望她来原谅和拯救。她却铁镐在手,一次次将他铲晕深埋,巴不得他万劫不复永不归来。
这一个拥抱像是需要救赎的罪人,在向神灵祈求庇护。东莪抖了抖睫毛,脑海里拼命搜索着父亲出猎前后的事,却毫无头绪的只是将她越扰越烦恼,她缴械抛开了那个问题,心力交瘁的问到:“她们怎么样了?”
“你的额娘被遣送回儒教国,是一辆颇为落魄的马车将她接走的,这是我亲眼所见,你大可放心。本来想告诉她你一切都好,可是——”言及于此苏克萨哈身子震了震,似乎情绪很激动。
东莪听到他将牙关咬得咔咔作响,半响之后才怔怔说到:“可是她吐了我一脸的吐沫,扭头就登上了马车”
“她吐的好!你是咱们睿亲王府最大的公敌,咱们都恨你,恨之入骨!”东莪淌下泪来低声说到。想起了她刚烈的额娘,她是如此思念她,好在她安然无恙,纵然天各一方,也算结局不错了。
苏克萨哈轻轻一颤,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她:“你们恨得好!若没有这些仇恨,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了。”
东莪挣扎着拖离了他的怀抱,他罪孽深重的灵魂,任何神灵都救赎不了,就让他带着那些恐惧和愧疚下地狱吧!她定睛看着他追问到:“还有呢?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以后都别再自称奴婢了吧,这样多好!”
“别岔话!还有呢?姨娘们怎么样了?!”
“——好,我都告诉你。你的姨娘们已经被发配到朝中各官员府中为奴,不过她们短时间内就会被收为通房那是那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事儿,断然不会记录在案,但是必然会如此发展。”
“为什么?因为所有痛恨我阿玛的对手都在等着用糟蹋他的妻妾来泄愤?”
“是的。”
东莪的神色晦暗无光,她盯着不知名的地方,恍若自语的说:“阿玛不曾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我没有!!我不是这么想的”苏克萨哈慌张的解释起来,未曾想到她话锋一转就将“罪名”直接扣在了他的头上,他涨红了脸口拙的不知道该如何澄清。
“没有?!你不是想将我收成通房吗?”
“那是两回事!不是报复!是——是反正不是报复!”
“是吗?”东莪入魔一般,娇艳的用眼角扫了扫他。那边厢屏住了呼吸呆呆说:“是的!我怎么可能报复你”
“那我告诉你!如果爱新觉罗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会考虑改嫁叶赫的,去把他们都杀光吧!当然,你要把叶布舒留下!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让叶布舒带着穆丹远离,改嫁给你!”
在她诡秘的微笑中,两个挂着泪痕的人被“哐”的摔门声,分隔了开来。她的袍摆还在眼前翻飞,她娇媚的笑颜还在心间徘徊,她那咒语一般可怕的话语,阴森的充斥在耳间回荡,苏克萨哈拧紧了眉头咆哮了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 再现“梁上君”】
“谁!”
“嘘!查克旦,别吵!咱们去看看!”
随着“咚”的一声高空落地的响动,东莪若有感知的快速起立。八月的午后骄阳高照,聒噪的蝉鸣时起彼伏,就像是老太婆在叨叨絮絮,不禁让人昏昏欲睡。东厢里的李嬷嬷带着穆丹午憩,丝毫没有察觉到院子里的动静。
东莪和查克旦一前一后来到后院,堂屋背后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她左顾右盼了半饷,带着近乎失望的心境拍了拍查克旦的肩膀:“得!回吧!兴许是一只猫!”
查克旦抬头仰望她落寞的神情,不明就里的询问还未出口,霎时抡圆了眼一声大吼:“大胆贼人!敢擅闯男爵府!!东莪,你快看!”
东莪心下一沉,顺着他的小手仰头一看,梁上君的袍子衣物顿时飞散开来,顷刻落了地。
“我不曾想到你会跟个小嘎子在一起,失策啊!他若不是仰头询问你,恐怕没人知道男爵府进了‘贼’吧!你怎么退化得连梁上有人都不知道?!”
“你是谁!!”查克旦下意识的展。开了两臂,齐胸的高度无法给“敌人”带来有效的威吓,不过倒是让东莪眨巴着眼感到温馨,她摸了摸他的头,为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英雄行径感动不已:“查克旦,这个人我认识,不必紧张!”
“什——什么!?你认识他呀?”查克旦晃着。脑袋警惕的看看来人,又懵懂的看了看东莪,迷糊起来。
“你不惊异,但是失望!为什么?你。以为叶布舒会来?”这位“梁上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一丝哀伤在他的眼眸中画出了漩涡,似乎想将东莪吸进去。
这问话一出口,东莪黯然的扇了扇睫毛,无言以对。了。她牵过了查克旦的手,抚了把他的头哄骗到:“查克旦,这个人是我的老对手,他因为不断在步射上失利于我,所以不惜追到这儿来和我较劲!你阿玛家教甚严,不会乐意知道这码子事儿的,你能念及他对竞技的热忱,对此保密吗?”
查克旦忽闪着大眼打量着她,复而再瞧了瞧那边。厢的“梁上君”,旦见他愕然的一愣之后,不住点起了头。虽然可信度不高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查克旦挠了挠后脑勺,悻悻然说到:“这不合规矩!本应该禀告阿玛,听凭阿玛发落的!但是听你的也成!省得这个手下败将死缠烂打!既然来了让他输个心服口服!要不要我搬箭靶来?!”
“噗——”东莪疼爱的瞪了瞪他,笑出了声来:“不用,你能。保守秘密就好,步射是我的强项,作为主场,我和他较量布库好了!你在堂屋二楼去看兵书去,若是瞄到你阿玛来了,就‘咚咚咚’跑下楼去给他请安就算是对我的支持了!行吗?”
“布库??可——可是他比你高很多呀,那怎么公平!”
“你别小瞧了你。的先生,在下不但步射失利于她,连布库也没赢过,想起来真是不服气呀!”
旦见“梁上君”竟然cha上了嘴,东莪不禁感到啼笑皆非,迎上查克旦求证的眼神,她垂下头认真的点了点:“我说过你拜这个师不会错吧!快去!”
随着查克旦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后院,东莪收起了笑颜怔怔看向来人:“泰博儿奇,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半年过去了,你音讯渺无,竟然像消失在了尘世中一样,我能不担心吗?!”
“梁上君”撩起袍摆大步朝她走来,摄人心魄的蓝瞳中充斥了压抑已久的担忧和思念。他顶戴花翎、胸带朝珠,显然是刚刚才下朝。黝黑的脸庞上透着历练之后的淡定和从容,眉宇间却依稀看得到曾经那个少年的率真和潦草。
“这是你第二次做‘梁上君’了”
“可惜这一次已非你的香闺!你还好吗?我不但没能将你送出京城,还在一个漫天大雪的夜里失去了你的消息,是我太大意,低估了玛索的恨意。是她将叶布舒的事透露给你的吧?”
“都过去了,别怪她,她有她的苦,我没怨恨过她。说实话,若不是她,恐怕我多年以后会恨你的!”
“恨我?”泰博儿奇走到了她的跟前,两手扶着她的肩错愕的问。
“你知道叶布舒被囚禁在宗人府,却不打算告诉我,是吗?!他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倘若我不得而知,躲上一辈子,那他不是被禁锢终身了吗!”
“你维护的这个男人,现在在朝中作乐!你知道吗?!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作乐?”
泰博儿奇咬牙切齿的抨击,让东莪抖着睫毛一愣,转而却抿嘴笑了:“他有他做事的方法吧,不一定要剑拔弩张开战,才会迎来胜利!”
“你就不想听听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你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他是多么混蛋的一个人吗?”
“不是!我是感到不能再等待他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自己动手了!!”
“自己动手?你要强行将我带走?”
“——强行当然行不通,就算皇上答应,太后也会想方设法阻挠的,现在皇上正在重用我,我不能让他处于受夹击的被动面”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在这里其实挺好的,甚至好过在信郡王府上,听说他那儿已被诸多皇上和太后的耳目包围了,多尔博曾让亲信捎过信给我,诉说了那边的艰难。在这儿至少没人监视我。”
“再好也不能久待,再拖些时日恐怕叶赫家又会多添一名新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实话,在朝中这是公开的秘密!我着急就是因为这个,纵然你下嫁叶布舒断了我们的情义,让我面对这个沉重的名份无可奈何,但倘若你要背着这个名份委身于别人,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我!”
泰博儿奇捏着她的两肩用力的抖了抖她,晃荡中昏眩感来袭,东莪那一头柔丝散落了些许,我见犹怜的娇弱浮现在他的眼前,他陡然住了手,替她抚了抚鬓发:“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会改嫁,更不会委身于谁,我会等叶布舒来接我回家!”
“你这是妄想!他纵然推拖了太后撮合的好事,却夜夜笙歌,甚至陪着皇上微服出宫去看戏!!他早把你给忘了!”
“你胡说!宫中戒备森严,皇上怎么出得去?!太后不是把得紧吗?!”
“太后是把得紧!不过皇上有自己的亲军,还有负责宫里安全的领侍卫内大臣呐!!”
“你不是其中之一吗?!”
“问得好!他不正是拿我这个薄弱环节开刀,要我替他瞒着太后放他出宫去瞎逛吗!!”
东莪眨巴着眼,迷糊的看着泰博儿奇,听他这么说,叶布舒的日子似乎过得很精彩嘛!看来他果然要将纨绔子弟做到底了?这次竟然不再是迷惑太后,而是直接“荼毒”皇上?!
“那、那其他人怎么说?”
“其他人?除了皇上的五哥也是知情者之一以外,还敢让谁知道!”
“五爷是怎么晓得的呢?”东莪懵懂的神情让泰博儿奇感到焦躁,他深深的丢了个白眼给她:“你怎么问话不问重点呐?硕塞是如何得知的,重要吗?”
“当然,如果叶布舒要和皇上出宫看戏,这断不能让硕塞知道,他对其他事儿一副吊儿郎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耽误了朝政他可是要发作的呀!万一他要告密怎么办?!”
“哼!你倒是挺了解这几个混蛋的!皇上当然不会笨到跟硕塞说这些事,是九走夜路闯了鬼!!今年夏季暴雨连连,黄河泛滥成灾,硕塞请准朝廷拨款救灾的奏折石沉大海,他为此夜闯禁宫,和我闹得不可开交,非要见皇上!这要是传到太后哪里去怎么得了!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吐露了实情,并带他出宫找到了皇上”
“那你”
“还那什么!!自然是两边不讨好,皇上为此罚了我半年的俸禄!!”泰博儿奇气不打一处来的翻了翻眼帘,余光瞄到东莪似乎抿嘴在笑,他转过面儿来瞪大了眼低吼到:“你——你还笑!你看叶布舒变成什么样子了!?”
“硕塞没打算告发叶布舒吧?”
“你除了关心他,就没别的好说?”
“算是吧——”
“你——”
“事情到底怎么结的?”
“朝廷现在被战争拖住了腿,入不敷出。黄河泛滥是自古以来的大灾,一时半会要拨足够多的银两不是易事。皇上在议政大会中和诸王商讨之后只拨得出纹银五万两赈灾。这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黄河流域众多灾民来说,依旧显得单薄。
在硕塞的暗示下,叶布舒私人捐了五十两金,这兄弟俩没个正经,硕塞竟立马应承绝口不提当夜之事!我看爱新觉罗的兔崽子都不是好东西!!就这么就结了!”
“什么!他又拿银两来解决问题?!五十两金!!!”东莪瞪了瞪天穹,无限郁结的设想着将来和叶布舒过着捉襟见肘的苦日子。
“什么叫‘又’?”
“没什么!那硕塞呢,事后没露出什么反悔的苗头吧?”
“赈灾款一到位,他便亲自前往黄河流域主持救灾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看样子,是不会反悔的,五十两金能救好几百万灾民。他的目的达到了,且比预期的要好,还执拗什么?”
“泰博儿奇,跟你说话真痛快!谢谢!”东莪接连追问,泰博儿奇侃侃而答,在遭受了苏克萨哈半饷放不出一个屁的折磨之后,她顿感泰博儿奇的“爽快”无限可贵!不禁带着笑意向他欠了欠身。
“谢什么?!我现在想救你于火海,却连个商量的人也没了。叶布舒变成这样子,让我太失望了。”
泰博儿奇低下了头黯然说到,他的心里极其悲凉,不知道东莪还能在男爵府坚持多久。不过眼下看来似乎现况很难被改变,除了偷偷来看看她,他一筹莫展。
【第一百零八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堂屋的木楼梯忽然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东莪心下一惊,敢情苏克萨哈来了?!那下楼的脚步声焦躁慌张,极有可能是查克旦遵照她的意思发出的讯息。她拽着泰博儿奇的胳膊,急切的对他附耳说到:“快走!他来了!”
“你确定小嘎子不会说出去?若是苏克萨哈知道了这事儿,不会为难你吧?”
“没时间多说了,你快走!查克旦不会说的!!”东莪连推带拉将泰博儿奇赶向后院的西角,推了一把他的背“走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马匹在西角外边儿??”
“你发出那么大动静,哪能不知道?!别废话了,快走!”听罢前院果真传来了查克旦怯怯的请安声,东莪脸色一变,更为焦急起来。
泰博儿奇拧紧了英挺的眉,深深看了她一眼,蹬着夹角轻盈的上了墙:“你自己小心!我会再来看你的”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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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八年八月,戊午,顺治皇。帝册立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
福临的抗婚战役,自他写下“不予。批准”后的第八个月,以失败告终。这位满清入关后的第一个皇帝,不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朝堂上,都摆拖不了母亲和勋旧大臣们的控制,他压抑的帝王生涯,从此正式在屈愤中拉开了帷幕。
在这大赦天下的喜庆中,他恐。怕是最为悲愤的一个人。欣喜的除了如愿以偿的圣母皇太后,还有久别相逢的叶布舒和东莪。
将军府的正殿里,不多不少刚好坐着一桌人,人虽。不多,气氛却很好。经过了浩劫的洗礼,多尔博和东莪的笑容里都掺杂起了隐晦的苦涩,面对这难得的团聚,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珍惜。
齐妃娘娘是专程来看孙女的,从东莪抱着孩子跨。进大门起,她的嘴就没再合拢过,不是洋溢着欣慰的浅笑,便是不住的逗弄着有些怕生的孙女。
东莪未曾想到婆婆不但没有埋怨,反而对穆丹。疼爱有加,想到叶布舒一把年纪了,子嗣也没个着落,她不禁更为愧疚了。
叶布舒小心扶。着穆丹,任凭她在大圆桌上爬来爬去,一众人等连哄带骗让她抓周,可是这孩子还真执拗,偏偏吊着众人胃口,就是不下手。
东莪皱起眉头拉了拉叶布舒的袍摆低声说:“哪有这么纵孩子的,她不抓就算了,在桌上爬来爬去成什么话呀!”
“诶!四嫂此话差矣!深思熟虑是好事儿!这哪能随便抓呀”
闻言她抬起眼帘看了看对面,硕塞正端坐在桌子那边挑着眉梢笑。齐妃娘娘听罢东莪的话,急忙为孙女帮起了腔,叶布舒更是笑而不答,一副偏袒女儿的模样。东莪翻了翻眼帘,眼下女儿是宝,看来她cha不上口了。
“女孩子抓周摆这些物件儿,我还是头一次见,有趣!不过也好,像她额娘!”勒克德浑此话一出口,众人大笑起来。他这个平日的冷面佛竟然也会开玩笑,东莪忍不住瞄了瞄宁古塔,旦见她正好投来温婉的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很多很多,有鼓励、有关怀,还有——属于她自己的新生。
东莪怔怔的回以一笑,心潮起伏的感慨到,看来父亲点的这个鸳鸯谱是点对了!宁古塔隐于眉间的落寞终于被“新生”取代了,如此说来她该是已从那段单恋中走了出来吧。
“是呀!怎么能刀刀枪枪的放在桌上让一个女孩子抓周嘛!胡闹!”九格格这一声娇嗔,立即将东莪的视线吸引。她正好想到泰博儿奇这个曾让宁古塔纠结的人,九格格和他貌合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