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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欺骗,那种事情怎么都好。既然他们喜欢,就随他们去吧!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如果他们喜欢互相伤害,那就随他们去吧!你要是不喜欢看,那就不要看,眼不见为净。那些被你们当成是‘不正确’的东西也是这样,随他们去吧!那些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也和我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他像是说够了无聊话似的打起了哈欠。
“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如果他们侵害到我们的利益,就把他们干掉。如果世上有两只狗,只有一根骨头,就必须有一只先死,这就是游戏规则。我们没必要一群蠢货浪费脑筋,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却一点朝气也没有,一看就是被那群蠢货给害的。虽说你和我想要的东西不同,但我们需要的东西是一样的,那就是实力。只要掌握了压倒性的实力,我们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麦尔深深的皱起眉头,仔细思考着梁贲所说的话。梁贲活动了几下脖子,说道。
“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大老远的到这里来,不是来给你提建议的。我是来和你谈判的,我的想法是,你拿你想要的东西,我拿我想要的东西,如果咱们能各取所需,我就和你们结盟。如果不能,咱们就只能战场上见了。”
“您想要什么?”麦尔严肃的问道。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梁贲的头微微下垂,“如果你没听懂的话,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我——”
他突然抬起头来,用锐利的目光看着麦尔,一字一顿的说道。
“朕要做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成为这世界的规矩。”
乍一看,梁贲的想法和麦尔过去的想法差不多,实际上却二者完全不同。麦尔的想法是分界而治,想要拯救一部分人。而梁贲却认为世上没人需要拯救,他想要权力和实力,只是过他想要的生活。他身居高位不是别人,只是自己。
由于理念是完全冲突的,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绝无可能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但如果只是暂时联盟的话,双方还有谈判的余地。
“那您现在想要什么?”
对于麦尔的提问,梁贲只是嘲然的一笑。
“看来,你是想打咯。”
“呃,我并无此意——”
“不,你就是想打。”梁贲耸了耸肩,“不要给我弄那些弯弯绕。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我想要的东西都不会变,你也是这样。就算我们暂时结盟,之后还是要打的,而且到时候我肯定打不过你。与其傻乎乎的跳进你的圈套,不如现在就联合起你们的敌人,和你们大战一场。”
就目前的总体态势而言,就算梁贲把拜伦斯家的敌人都联合起来,最终的赢家依然是拜伦斯家。但可以肯定的是,拜伦斯家前期会因为准备不足,多承受不少的损失。但是双方的综合实力摆在那里,不论是人力,物力,还是科技水平,泰容妖精都能吊打全世界。只要泰容妖精还麦尔,拜伦斯家就不可能输。
“我不是在威胁你。”梁贲说,“这世上有**的人不止你和你父亲,你们可以凭着自己的**行事,凭什么其他人就不能?我承认,你们拜伦斯家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它对于全人类而言没有坏处。但你们拜伦斯家能多久呢?一百年?二百年?五百年?在那之后,人不还是变回老样子吗?”
梁贲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他说的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算不看未来,只看过去和现在,你们拜伦斯家做的事和我做的事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你们说是理想而战,可归根结底,这不还是一部分人杀死另一部分人吗?只不过你们眼中的‘一部分人’比较多,而我眼中的‘一部分人’比较少而已。我知道,就算把你们的敌人全都集合起来,我们还是会输。但就算是输,我们也是理想而死,算是死得其所,和那些为你们和你们的理想而死的人一样。”
“在我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敌人,也不是对手。我们只是因为思想不同,又身居高位,有改变世界的实力,所以才站在了对立面。如果你们拜伦斯家再晚出现三十年,我根本不会给你们崛起的机会,这样我就不会多出一个我最不愿意面对的敌人了。”
“我曾经讨厌这种被命运摆布的感觉,所以我讨厌神,因为那时的我认为命运是由神掌控的。后来我才现,神只是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人类,从始至终,人类的命运就是由自己掌握的。人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一切事,但他们终究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或是祸害自己,或是祸害他人,或是祸害子孙后代。”
“我曾经想要毁灭世界——准确说,我想让人类灭亡。我认为世上没有一个好人,人都是该死的。直到我在打猎时救下几只泰容妖精,我才直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如此美好的生物。这个世界应该是属于她们的,不是属于我们的——当我这样和她们说的时候,她们却认真的对我说,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
“在那之后,我和你们一样,开始思考改变世界的方法。我顺着你父亲的轨迹向前走,观望前面的路,看见的只有惨淡的未来。在你父亲销声匿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放弃了。从那时起,我就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起初我到处巡游,现人们总是‘苦啊苦啊’的叫,却什么也不做。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们‘苦啊苦啊’的叫声只是抱怨,他们根本就不期待所谓的好生活。如果他们真的期待好生活,就不会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还不满足。”
“看看你的国家吧。你给了他们那么多好东西,他们可曾满足过?如果让你的监察会严格审查每一个手下人,你就会现他们十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胆子够大,可以带着你的臣子们离开一年,看看一年后你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算你和你的臣子现在不离开,你们又能看管他们多久?人终究是要死的,你能保证你的儿子,和你臣子的儿子继承你们的意志吗?”
“说到底,你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当前,和我做的没有区别。我想要的,不过是天下置于股掌中,翻手为云覆手雨,众人皆醉我独醒,笑看人间沧桑事,仅此而已。时间不会停止,只要人类没有灭绝,他们终究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与其费心费力的做那些无用功,不如痛痛快快的活完这一生,这也算对得起这条命了。”
梁贲一口气说完心中的话,稍微休息了几秒钟,然后一脸认真的问麦尔说。
“朕再问你一次,你是想打,还是想结盟?”
梁贲说了这么多,其含义只有一句话:放弃吧,你们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
其实梁贲的这番话指出了一个很,也是拜伦斯家极其不愿意提到的话题,那就是他们给世界带来的改变能持续多久。如果格瑞和麦尔只顾今生的事,他们完全没必要做这么多麻烦的事,以他们的能力,想把世界暂时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并维持到他们生命结束,有很多方便快捷的方法可以用,而且完全不用计较什么牺牲。
如果他们想要青史留名,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他们现在就可以动统一新世界的战争拜伦斯家成为第一个统一新世界的家族。虽说准备不充分,但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反正最终是能打赢的。
但是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世界。如果在若干年后,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失败了。
我个老爹口口声声说是神,人类,但是归根结底,我呢吧也只是在顺从自己的**做事而已,和他做的事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麦尔轻轻叹了一口气,露出无奈的笑容。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试一试。
失败的可能性很高,但万一能成功呢?
麦尔轻快的吐出一口气,微笑着对梁贲说。
“准备开战吧。”
第九十二章 梁贲()
其实从定安城出发之前,梁贲就已经料到了麦尔的选择——准确说,他在即位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些事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还杀掉了的亲人,然后在他们的墓志铭上统一写上“生不逢时”。
梁贲的父亲还在位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和他说过,拜伦斯家的实力不只他看到的这么简单。拜伦斯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傲视群雄,如果他们还有没有露出来的底牌,那他们的实力就强到不可战胜了。
梁贲很尊敬父亲,因为父亲是个好人。他尽心教导每一个孩子,想将他们引上正路,可惜除了梁贲以外,其他的皇子都是阳奉阴违。表面上说着“谨遵皇命”,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算计,等离开皇帝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兄弟姐妹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梁贲反复思考,他觉得是皇室奢华的生活摧毁了他们的意志力。他们都是很有才华的人,可是他们没有一人把才华用到正地方。要么太子之位勾心斗角,要么**形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责任心可言。
如果他们生在大灾变之前,这样过日子也没什么。可是他们却活在拜伦斯家的车轮下,拜伦斯家的马车滚滚前行,永不停歇。他们的安逸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他们会被碾在车轮下,失去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毫无疑问,他们会成为拜伦斯家的敌人。等拜伦斯家真正行动起来,他们就会联合贵族推翻梁贲,带领伊良人对抗拜伦斯家。无数的人会因为他们的自私和贪婪丧命,这些牺牲毫无意义。不论他们如何抵抗,拜伦斯家都会取得胜利。
如果麦尔见过未即位时的梁贲,他就会知道梁贲在他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梁贲的父亲把他称作“怪人”,可是他表现的却一点也不怪,最多只能算是思想偏激,一心追求**的人罢了。
平日里的梁贲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他每做十件事,至少有七件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他喜怒无常,在其他人眼中,他总是突然毫无缘由的大笑,或是突然毫无缘由的大哭,又或是突然毫无缘由的赏赐人,或是毫无缘由的责罚人。
他说话总是阴阳怪气,还经常故意跑题,装傻充愣,或是故意说出一些夸张的话气人。有时候他会突然发狂,意义不明的大吼大叫,有时候他会一连几天不说话。有时候他可能一整天都不吃饭,有时候他一整天都在吃东西。
没人知道梁贲在想什么,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好人。每个人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他们却笃定这一点。梁贲有一位仆人,他经常毫无缘由的被梁贲责罚,可是他却死心塌地的跟着梁贲,哪怕梁贲亲手杀死他的妻儿,他也坚定的跟在他身边。
人人都觉得梁贲精神有问题,但人人都承认他是个天才。他似乎没有不会做的事,也没有做不好的事。可是他做事从来都不按正常的套路来,每次他都会做很多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事,但最终总是能把问题解决。
有一次他在定安城里闲逛,撞见了一场凶杀案。他主动亮明身份,要求治安官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来处理。被害人在人迹罕至的小巷被杀,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在治安官看来,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杀人案。因为没有目击者,凶手很难被抓到。
梁贲直接让治安官找来被害人的家人,问他们问题,回答不上来就要挨耳光。被害者的儿子因为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被打了十几个耳光,疼得哇哇大哭,梁贲却毫意。在询问结束之后,他叫来治安官,对他说:“本来还要麻烦你们把他的朋友也找来的,不过现在应该用不到了。”
说罢,他突然像抽疯一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还没等众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站起来,一脚踹中被害者妻子的肚子,对着她的面部猛砸了几拳。在放倒被害人的妻子之后,他对治安官说:“这家伙就是凶手!把她抓起来!”
经过审问,凶手确实就是被害人的妻子。被害人喜欢赌钱,经常管哥哥借钱,借完了还没钱还。哥哥经常去被害人家要账,被害人躲帐经常离家。被害人的妻子因为丈夫总是赌博,心中怀着不小的怨气。她见大伯哥勤劳肯干,人又本分,就喜欢上了。
后来被害者的妻子与被害人的哥哥有了奸情,她想嫁给大伯哥,经常怂恿大伯哥休妻。被害人的哥哥虽然出轨了,但那只是因为他意志力不够,弟媳一脱光衣服投怀送抱,他就管不住下半身了。但他并不爱弟媳,他之所以和弟媳保持关系,只是因为弟媳总是拿这件事威胁他,他不想让妻子孩子知道这些事,只能乖乖满足弟媳生理和经济方面的要求,但休妻就绝对不行了。
被害人的哥哥对被害人的妻子说,我弟弟虽然赌博,但他也不是不务正业。他有工作,能养家,只要戒了赌瘾,他还是个好男人。再说他是她的大伯哥,他不能从弟弟手里抢女人。他说这话本是想劝弟媳回心转意,却不想弟媳以为大伯哥是因为丈夫的原因才不要自己的,就对丈夫动了杀心。
这天早上,被害人的妻子骗被害人说,她听说某某人迹罕至的小巷有个必赢的赌局,被害人一听居然有这种好事,就让妻子带他去。这女人心思也是缜密,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和被害人在一起,就用草纸给被害人画了张图他自己去找。
在这之后,被害人的妻子就带着一把小刀提前去案发现场埋伏。等被害人到了,她就主动现身,假意要与被害人亲热。被害人哪里知道妻子要害他,还以为这是妻子想到的新玩法,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就这样,被害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妻子连刺十几刀,当场毙命。凶手行凶后还不忘在死者身上搜刮一番,把现场伪装成抢劫杀人的样子,然后穿好衣服匆匆离开。凶手每一步都算计的很好,只可惜死者的尸体当天就被在附近玩捉迷藏的孩子发现了。
其实梁贲怀疑被害者家属和朋友的原因很简单,被害者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被杀的,身上有很多非致命伤,可是现场却没有打斗的痕迹,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他在询问被害者家属的时候扇他们耳光,是让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上,这样他们就很难分散精力去编瞎话。
他通过问问题的方式,了解到很多的信息。比如被害者喜欢赌博,经常向哥哥借钱,这样一来哥哥就成了嫌疑人。可是哥哥有场证明,他这一天都没有离开工作的店铺,店铺里的人都能为他作证。
既然哥哥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凶手就另有其人。梁贲本以为凶手应该是被害者的朋友,可是他在向受害者的儿子确认受害者妻子的行踪时,受害者的儿子居然回答不上来。最后这孩子被打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哭着说妈妈经常撵他出去玩,他根本不知道妈妈在家做什么。
这孩子不过五六岁的样子,一个母亲经常撵这个年纪的儿子出去玩,这显然是反常行为。再加上被害人的妻子没有场证明,梁贲自然会怀疑她。
梁贲回想了一下被害者妻子接受询问时的样子,觉得她太过冷静,甚至能对答如流。其他人在回答时都会因为紧张出现各种各样的失误,甚至会有逻辑上的漏洞,只有她的回答是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可以质疑的余地。
然后他装作已经确认犯人身份的样子和治安官说话,暗中观察众人的反应。他见被害人的妻子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立刻紧张起来,就立刻倒地抽搐,观察众人的反应,人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只有被害人的妻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即便如此,梁贲还是不敢确定凶手的身份。但可以确定的是,被害人的妻子肯定与这次凶杀案有关。就算她不是凶手,她也是帮凶或策划者。梁贲趁她不注意,不由分说上去暴揍了她一顿,直接把她打蒙,然后再说她是凶手,给她造成二次冲击她失去分辨能力。这样治安官审问她的时候,她就很容易说出真相了。
其实梁贲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只不过其他人无法理解而已。他在麦尔面前说那些话,一方面是想确认麦尔有没有坚持到底的决心,另一方面则是把自己摆在拜伦斯家的对立面,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帮到拜伦斯家。
伊良皇室的实力是有限的,在利益面前,伊良诸侯们根本不会把皇命当回事。保护自己的利益,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和皇室为敌。在伊良巫女的名誉受损之后,伊良皇帝的也受到了影响。因为伊良巫女是启世大神的代言人,她们的名誉受损,就相当于启世大神的名誉受损,“君权神授”的伊良皇帝自然也要受到影响了。
这样一来,伊良诸侯在叛乱时不会有多大心理压力。梁贲无法控制他们,所以他只能抱着破而后立的想法,带着整个伊良帝国站在拜伦斯家的对立面拜伦斯家把那些自私自利、顽固不化的伊良诸侯打垮或消灭。
其实就算他不这样做,伊良诸侯们还是会站在拜伦斯家的对立面。只不过有他在的话,伊良人的损失会少很多,伊良诸侯们也会垮台的更快。
伊良帝国一败,伊良皇室就完蛋了。梁贲太了解这些皇室成员了,因为拜伦斯家失去利益的他们必定会成为反叛军,给拜伦斯家捣乱,制造无谓的损失。可是他还对这些人抱着一丝期望,在即位之前,他试探每一位皇室成员对这件事的态度,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论,连他的妻子和儿女也不例外。
梁贲这件事纠结了很久,直到得到父亲驾崩的消息,他才下定决心,要将皇室成员诛杀干净。他在葬礼上为亲人们哀哭,不是在装腔作势,而是真的在为他们感到惋惜。如果他们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或是生在正确的时间,他们就不用死了。
弑亲禽兽……没错,我就是弑亲禽兽。
梁贲坐在返回定安城的轿子里,目光黯淡。
其实梁贲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父亲的死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他觉得自己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受到了负面情绪的影响。但他知道自己是个理性的人,感性对他的影响是有限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这种牺牲是值得的。
用家人的命去换别人的命……我果然是个怪人。
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