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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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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星痕看着纸上鬼画符一样的字,着实为逸寒捏了一把汗,“皇上看后要是起了疑心,查问下来可就糟了。”

“父皇怎么会起疑心?他之前又没见过萧逸寒的字,看他答成这样,定然会以为他是个不通文墨的粗汉,绝不会让我嫁给他的!”

第4章 与众不同

如翎瑚所料,文璟帝并没有起疑心,不过也有出乎她所料的,就是萧逸寒仍然出现在午后的武试之中。翎瑚心有不甘,召来督场的大太监问道:“听说早上的文试中萧逸寒答得最差,怎么武试又让他来了?”

“禀公主,皇上看完答卷后说萧逸寒虽然答非所问,但胜在质朴可爱,所以仍能入选。”

翎瑚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她的父皇真是偏心之至,胡乱涂鸦竟也成了质朴天然?早知道如此,她当初该为他交白卷的,看她的宝贝父皇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放人过关。唉,真是悔之晚矣!

翎瑚没辙,回头对梦月道:“那些人都到了么?”

“都到了”

“好,你带着豆豆去罢。”

梦月领命,怀抱豆豆步出紫纱帐外,“各位,请过来。”

众人移至她身边,但听她温柔和婉道,“奴婢手上是公主最爱的一只雪貂,奔跑攀跳,动如脱兔、快如闪电。一般人即使追上它也很难,更不用说捉住它,”这时耶律远像破锣一样的嗓音响起,“公主该不会是让我们捉住它吧?”梦月嫣然一笑,“正是!谁能捉住它,谁就能亲手把它交还给公主,而且,也会是我大周的九驸马。”

众人欢呼一声,虽然翎瑚好劫男色的声名传遍大江南北,不过她姿容无双也是人所共知。最重要的是,她是文璟帝的掌上明珠,娶了她,金山做盾、银山任取,只要秉承一个“忍”字,前途绝对无量。在这欢呼的人群中,因为南昭国国势式微,需与大周谋求联姻以做凭靠,因此,以耶律远最为心急,焦声催促道:“既然谁追到了就是谁胜,你还不赶快放?”

梦月抿嘴一笑,摸一摸豆豆的后颈后顺势松开。豆豆像箭一样的弹出,引得几个大男人大呼小叫,纷纷跟上。梦月好笑道:“别急,这貂儿只会在这御花园中,只要看仔细就成。”耶律远听说,一边撒开脚丫子跑在头一个,一边挥舞蒲扇样的大掌以扰乱身后人的视线。员外郎柳雨泽虽然不像他这么心急,不过想到家中父母双亲的嘱托,想到濒于败落的家门,那瘦弱的身躯也就跟在人后一晃一晃的停不下来。

翎瑚在纱帐后看着这群人如无头苍蝇似地跑到东、奔到西,耶律远咋呼呼像只马猴,柳雨泽娇喘喘像是要断气。她看得忍俊不禁,正与星痕指指点点时,却发现纱帐外的合欢树下不知何时已站了个人,笑微微地正向她们望过来。翎瑚当即冷了脸,向星痕一努嘴,星痕知意,掀开纱帐走近笑问道:“萧公子怎么不去捉那只貂儿?”

逸寒的声音仿若一缕和煦的春风,令人听来十分的舒服,“在下前几日拜人所赐,重伤未愈,奔跑不得。”翎瑚想起刺入他胸膛的那一箭,身上就是一激灵。星痕没有联想到那日狩猎之事,这时只道:“既如此,这一场萧公子可是要输了。”逸寒笑容未变,“那也不见得,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尤其是出其不意这一招,我新近从人那儿学来,获益良多。”

翎瑚听他反复提及那日之事,忍不住在纱帐内道:“你这次来要是为了报那一箭之仇,我父皇绝不会容你。”

“我这次来,只为娶公主你,别无他意。”逸寒望着纱帐内的倩影,眸中露出浓厚的趣味,“再说公主的父皇以后就会是我的父皇,怎么会容不得我呢?”

“呸!我父皇怎会是你父皇!”翎瑚恼极,将宫中礼仪全都忘在脑后,“别说你捉不住豆豆,就算你捉住,我也绝不会嫁给你!”

“豆豆……原来它叫豆豆么?”逸寒含笑看向那乱哄哄的人群。翎瑚则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这样笨,竟将豆豆的名字给泄了出来。“它不叫豆豆,不许叫它,不许!”逸寒未理睬她,高声喊道:“豆豆,回来!”正跑得开心的豆豆听见叫它的名字,灵巧地一折身就穿过人群往纱帐这里跑。星痕奔上前去想要阻拦,“豆豆,别过来!”

豆豆歪了歪小小的脑袋,它不明白,既然叫它的名字,为什么不让它回去呢?它停顿下来,后面追赶的耶律远见是机会,狠命地向前一扑,谁想豆豆正巧纵身往前一跃,他扑了个空,下颌重重地敲在地上,痛得他眼冒金星,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成了漏风,“我捉……捉住……呸!”他吐出两颗碎牙,拽紧了豆豆长长的尾巴。

豆豆“吱哇”一声,放出一股无形无色之气,在场众人无不掩紧口鼻。偏那耶律远还在那兴奋不已,“我捉住它了!公主,公主,我来了!”豆豆逃不开去,立时又泄了一波,这回众人实在抵御不了,作鸟兽散一哄而逃。耶律远的鼻子再不灵,这时也闻见了那股异味,他晃一晃,一阵天旋地转,“什么东西,这么臭?”

说着话,他的手上就不由自主地松了松,豆豆立刻又往前蹿去。眼见着纱帐就在眼前,它更是兴奋,撒着欢儿就要往帐里钻,哪知电光火石间,斜刺里有人横出一手,迅疾地搭住了它的脖颈,将它拎在半空之中。豆豆龇牙咧嘴又想故技重施,逸寒憋住气,在一片惊呼哀叹中进了帐,”公主,完璧归赵。”

翎瑚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不接吧,豆豆是她的宝;接吧,就等于认同了萧逸寒的驸马身份。接、不接、不接、接……翎瑚做着思想斗争。逸寒看她绞紧了手,粉嫩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泛了白,心中好笑道:“公主接与不接,豆豆都已在我手中,外面这么多双眼睛,没得抵赖。”他将“抵赖”二字咬得极重,翎瑚横眉竖目,“我是大周的锦平公主,怎会抵赖?你松手。”

逸寒依言松开手,不断挣扎扭动的豆豆立刻蹿上翎瑚肩头,伸舌舔了舔她的脸颊后,乖乖地绕着脖颈蜷成了一圈。翎瑚摸了摸它光滑柔软的毛皮,轻挑柳眉道:“我没抵赖,你却是使计耍诈,若不是你骗得它的名字,豆豆怎会回来轻易被你捉住?我要去禀告父皇,这次的比试不算数。”

逸寒负起双手,气定神闲,“公主只说要捉住貂儿,可没说该怎样捉住它,即使我真使了计也不算耍诈。何况,”他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何况豆豆的名字是公主你告诉我的,公主对我,显然是与众不同啊。”他这话说的分明就是指她芳心暗许,故意透露关键,翎瑚恼得双颊泛红,声音也异常尖锐,“滚!我要去见父皇,我死也不要嫁你!”

逸寒侧身相让,待翎瑚走过后他也跟着往外走,翎瑚回头瞪一眼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也要去见皇上,商谈娶嫁事宜。”逸寒说着,伸手为她拨开幔帐,“公主,请。”

翎瑚怔了半晌,一跺脚往另一头走去,“我去见母妃!”

“母妃,我不要嫁给他。”翎瑚在未央宫中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没个消停,“你去同父皇说说罢,你说了,父皇一定会答应的。”丽贵妃正对镜理妆,面对女儿的要求显得有些无动于衷,“那你先同母妃说说,他哪里不好了,你就是不肯嫁他?”

“他……他奸诈使计,瑕疵必报,像狼多一些,像人少一些。总之,总之他不是个好人。”

丽贵妃对镜望着蹦出一长溜怨词的翎瑚,“锦平,你与他莫不是有什么仇吧?”

翎瑚心头一跳,要是母亲知道她曾射了那人一箭,还不知道会怎样说她罚她,因此她不敢提起那日之事,只道:“人说‘相由心生’,我看他长得就不像好人。”丽贵妃莞尔,在眉心处贴上一枚花钿,细细看道:“这是母妃错了,母妃不该同你说什么人狼不分,令你总是胡思乱想。萧家世代忠于我大周,逸寒又是萧令公最看好的幼子,人品相貌都很端正。”

翎瑚停下脚步,狐疑地看了丽贵妃一眼,“母妃,只过了一晚,你就为他说好话了?”丽贵妃回眸,与翎瑚相似的眸中有着她没有的精明和懂得,“昨日母妃已给你提了醒,你自己抓不住机会难不倒他,还能怪谁?”

“可是他耍诈,还有父皇帮他。”

“耍诈也好,皇上偏帮他也好,他都算答出了你的题目,难道你要皇上在众人面前反悔不认,到时让天家颜面何存?”

翎瑚气咻咻道:“我不管,反正他是耍诈才赢的,我不认!我也不喜欢他,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他!”丽贵妃轻轻叹了口气,“锦平,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么?你嫁他的事情已经落定,你不认也没用。”“有用的,我要去找父皇。”翎瑚说着就往外走,“父皇一日不答应,我就求他一日,求到他答应了为止。”

“站住!”丽贵妃紧走几步挡住翎瑚,“锦平,你已经十六了,过了年关就是十七,不再是个毛丫头,不能再以为只要求一求、闹一闹,皇上就什么都会答应你。你的婚事,不止是你自己的事,也关系到我大周,关系到我大周边疆稳固,如果皇上出尔反尔,萧家人会怎样想?到时漠北一乱,大周先就自乱,那些环伺在侧的豺狼虎豹更是要来分杯羹了。”丽贵妃说着,轻轻抚了抚翎瑚的头发,“懂了么?”

翎瑚垂眸,盯着地上那花纹繁复的织锦毯,富贵景象她早已习以为常,可在这富贵之后的盘根交错,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丽贵妃看她长久不语,默默为她理了理发,整了整那那条挽臂纱,“你才认得逸寒,日子久了,自然会知道他的好处,不再讨厌他了。”

翎瑚咬紧唇瓣。

丽贵妃知道这个女儿一向倔强,一时半会说服不了,只能慢慢来。“听说逸寒这次来,是带了狼王来的,通身雪白,像虎又像狼。你不是一向对这个有兴趣么?不如找一天……”

“不,我没兴趣。“翎瑚向丽贵妃行了一礼,转身就往门外走。

丽贵妃不放心,唤她道:“锦平,母妃恰好要去明英殿,同你一起走。”

翎瑚没有停顿,“放心,母妃,我要回锦凤宫,不去明英殿。”

翎瑚回宫之后直奔向后殿,星痕、梦月知道她在丽贵妃那儿吃了瘪,必定是要拿泥人出气,可这回惹她生气的缘由是那桩婚事,是要她嫁给萧逸寒的父母,难道她要大不敬,拿文璟帝和丽贵妃的泥像出气?

翎瑚的眸光果然停落在她父母的泥像上,为人簪花的文璟帝与含笑侧首的丽贵妃,那样鲜活,那样可亲。“星痕!”

星痕打了个哆嗦,“公主?”

“傻牛在哪里?快把他带来。”

傻牛?原来不是要摔泥像泄愤啊?星痕长出了一口气,“傻牛就在无影阁,让人看着呢。”

“去带他来,再多多的拿些泥来。”翎瑚低头挽着自己的袖口。

星痕答应一声,不多时就将傻牛带了过来。洗过澡、换了衣的傻牛在宫里除了吃就是睡,虽然只过了十来天,身上却是发福不少。翎瑚围着他绕了几圈,“傻牛,你近来吃的挺多的啊?”傻牛“嘿嘿”傻笑,“是啊,几位姐姐总是给我很多肉吃,牛肉、羊肉、猪肉,还有我叫不上名儿的的肉,都好吃得紧。”

翎瑚看着他的笑脸,心情也似松快了一些,“这肉就好吃了?比肉好吃的东西多得很呢,下回你跟着我吃。”傻牛挠一挠头,把原先束得整齐的发髻又给弄得蓬乱,“公主姐姐,这里有好吃的肉,有好看的姐姐,可就是不能出去,闷死傻牛了。”

是啊,宫里哪有山野间的自由?翎瑚望着傻牛,眼前浮现的却是她与另一人一起行猎时的恣意痛快,“傻牛,你为我办完一件事就能出去了。”

“真的么?”傻牛拍手,咧嘴而笑,“好,太好了。”

翎瑚看他笑得眼睛眯起,不喜道:“办事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公主姐姐?”

“不许笑!在我办完事前你要是笑一笑,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被唬住了的傻牛脱光了上身衣衫,任凭翎瑚摆布,“公主姐姐,我能动么?”

“不能。”

“我能说话么?”

“最好不要开口。”

傻牛抿紧了唇。

翎瑚浅浅一笑,看的傻牛又张大了嘴,翎瑚伸指一弹他的下巴,“说好了的,不能动。”

傻牛“哦”了一声,目光随着翎瑚的柔荑到了自己的发边、到了自己的肩膀、到了自己的手臂、胸膛、小腹,然后一路往下……握住了他的腰带,紧紧一束。傻牛在她的纠正下已挺直身子、鼓起胸膛、紧缩小腹,这会儿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翎瑚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摆弄泥团,日月交替,时间在她的指间迅速流逝,到那个泥胎初初成形时,梦月已点燃了殿中灯火。

傻牛拉着弓,有再大的力气也已耗尽,他委屈地拿眼瞅着埋头苦干的翎瑚,又不敢动,又不敢开口,只能嘴里咕噜着哼哼唧唧。翎瑚听见声响,抬头望向他道:“怎么了?”

“饿,要没力气啦。”

翎瑚听见他肚中适时地发出的咕噜声,忍不住一笑道:“你先别动,我让人喂你吃。”

“可是我手酸,要断了。”

“再等一会儿,”翎瑚哄他道,“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傻牛扁起嘴,梦月已取来吃食,一口一口地喂入他口中,边上星痕则揉按着他的肩头手臂,为他放松绷紧的肌肉。傻牛有的吃,有人为他揉按,脸上立刻阴转晴天,还不时地傻乐起来。翎瑚不悦道:“不是说好了别笑么,怎么又笑了?”

“嘿嘿……姐姐,姐姐弄得我好痒……哈哈,痒死了。”傻牛这么一笑,手上立时松了劲,挽着的弓也全没了样子。星痕拍一下他的脖颈,“傻小子,我又没挠你痒,你笑什么笑?”傻牛更乐,索性一下蹲坐在地,“姐姐,你的手又滑又软,像虫子在身上爬。”

“好你个傻小子,骂我是虫子是不是?看我不打你。”星痕佯装要打,傻牛一边躲一边笑,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又是求救。翎瑚做了大半天的泥人,气也算消了一点,这时再见他们笑闹,也就加入了战团。“虫子?虫子在哪,我来打。”

一时间宫里洋溢着他们的笑闹声,熟知内情的宫人自然不以为意,可新进的宫人都犯了嘀咕,在锦凤宫的宫墙下听了许久,小声议论起来。

“知道么,公主留了个男人在宫里,这早晚还在嬉闹。”

“知道了,动静这么大,隔着宫墙都听得清楚,真羞死人了。”

“可不是,听着好像还有公主的贴身婢女,这个时候还搅在一处。”

议论的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颇有默契地想到了同一副不堪画面,正想再就此好好交流一下时,有人打从迎面走来,还有小太监提着宫灯在前引路,”萧公子,小心脚下。“两人立刻低头请安,待那人过去后,才用怜悯的眼光看了那人一眼,悄悄而去。

逸寒回头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常年与狼群待在一处,他的听觉比常人灵敏得多,刚才听那两人所说话语,再加上他从漠北到雁京时一路上所听传闻,难道他未来的小媳妇儿真如人所说是好劫男色、御男无数么?

第5章 一吻定情

文璟帝处理完公务,见过逸寒后又吩咐人去召翎瑚过来,可直到一柱香过后,翎瑚才姗姗来迟,冷着脸行礼道:“锦平向父皇请安,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璟帝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柳黄色薄纱新衣,下系同色洒花裙,腰间葱绿丝绦与臂上同色挽臂纱相应,好似春天里最娇嫩的新芽,引人无穷怜惜。

“起来罢。”文璟帝招手,声音关切,“天刚暖些就穿的这样单薄?小心着凉。”

翎瑚闷声道:“锦平怎么样,父皇还会关心么?”

“这话从何说来?朕一向最疼你,怎么会不关心你?”

“要是最疼我,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文璟帝慈爱地看着她,“什么事?”

“父皇别问什么事,只说答不答应?”翎瑚得寸进尺。

文璟帝微眯双眸,“别的都可以答应,就只一件,你不能反悔婚事。”

翎瑚一扫方才的楚楚可怜,语气中全是倔强与不平,“锦平从来没有答应过,怎么叫反悔?”

文璟帝拢起眉头,“你给人家出的题,人家都解了。锦平,做人可不能朝令夕改。”

“可是他是怎么解出来的?不是使计耍诈,就是父皇你有意包庇。”

“有意包庇?”文璟帝脸色一沉,眸中露出几分薄责之意,“还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翎瑚心头一跳,“什么手脚?父皇说的,女儿不懂。”

“萧家的字体自成一格,即便朕没见过逸寒,也曾听萧令公说起逸寒的字青出于蓝。既然不输于人,怎可能成了鬼画符?锦平,朕还不是老糊涂,不是这么容易让人欺瞒的。”

翎瑚垂眸不语,半晌道:“就算锦平做错了,可父皇不顾锦平心意一定要让我嫁给他,不也是错么?”文璟帝看她冥顽不灵,原存的喜悦之情已消失殆尽,“你的心意?那你告诉父皇,逸寒有哪里配不上你?容貌?人品?学问还是武艺?”

“他……”翎瑚张口,顿一顿才道,“总之他就不是个好人,他娶我是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翎瑚说到这里也有点不管不顾,将那日猎狼之事和盘托出。文璟帝听完后默然无语,翎瑚一边偷眼瞅着父亲脸色,一边说出心中所想,“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他揭榜,就是为了以后折辱于我。父皇……”

文璟帝抬目,语声出乎意料地严厉,“原来那日是你伤了他,可叹逸寒还说是自己路上耽搁了。”

翎瑚一惊,“他告诉过父皇了?”

“不错,按约定的日子,他早该进宫的。后来朕问他,他只说是患了风寒误了日子,是他的错。”

“就是,就是他的错。”

翎瑚的声音刚落,文璟帝一拍案几,“锦平,跪下!”

“父皇……”

“跪下!”文璟帝站起身,动了真怒,“先不说你那日射伤了他,单说你那日私下出宫,还让你母妃替你隐瞒,是不是大错?”

翎瑚低下头。

文璟帝又道:“不知天高地厚就带人去捕杀狼王,万一出事,你要如何向朕交待?”

翎瑚的头垂得更低。

“你伤人一箭,人家还替你隐瞒。你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说人家娶你是为折辱你,难道折辱你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要押上以后的每一日,时时刻刻与你相对?”

翎瑚抬起了头,“都说狼性残忍而且记仇,或许人不会如此,可狼呢?”

文璟帝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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