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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处传来的窒息感令他脸色有些难看。再加上几天以来连续不断的体乏无力,都让他无法动得这女人半分。
还有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他前所未见的浓重的妖异之气。
比以往任何时候对他造成的冲击和影响都更为剧烈。
体内那两股极寒极暖之气仿佛脱缰的野马,从他的指尖开始便流窜不止,直冲向他的面门,活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生生撕裂成两半。
汗水浸湿了他整个后背。在这寒冬冷夜里,他居然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又是一阵猛烈的剧痛袭来。
孟珩狠狠地握紧自他被带进这间屋子以来,就未曾松开的拳头。
指甲毫不留情地掐进肉里,借由这外部肢体上的微弱痛感,他强自坚持着不让自己就此晕眩过去。
孟珩稍稍转了转头,直视着眼前的女人。
他脸上非但未流露出一丝红玉预料中的畏怯屈从之色,反倒缓缓勾起薄唇,笑意中竟有微微的嘲讽。
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流转之间竟是让红玉颇觉陌生的淡然无谓神色。
仿佛无论对方说什么,以什么人为要挟倚峙,甚至掐住了他的命脉,都不会让他有丝毫屈服。
“你这副样子,简直和你那个薄命的娘一模一样。”红玉微微一怔,细长凤眼斜挑成一个阴沉的弧度,声音也更压抑了几分。
“哦?”孟珩似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淡笑着问道。
然而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刺了红玉的眼。若是以前那般怯懦脆弱不堪一击的孟珩倒还好,眼前这位神情温和不卑不亢,却偏偏像绵里藏针一般,使她那积压于胸的十多年的怒火反而猛地窜出来。
她手下不再犹豫,体内那千百年来流通运转的修为也来回流窜,顷刻之间,那庞大的妖异之气便漫布了整个房间,甚至使那烛火都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忽明忽暗地跳动不止。
女子看着少年一瞬之间变得痛苦至极的神色,拧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道:“你的那点得意之技,在我看来不过是班门弄斧,居然还敢不自量力地再次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来!当初你有幸从我手上逃生,就应该滚得远远的,现在落得这般下场,都是你活该!”
女子一字一句地道,话落,她看着少年一点一点阖上的双目,笑意更扩大了几分。
事情果然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孟珩虽有那骇人听闻的操控人心之术,据手下一位修为五百年的道行颇为深厚的狐妖透露,当时在左都御史府,那狐妖已将孟珩击至重伤,差一点便要得手,然就在几息之间,便被他不知不觉地夺去了意识,鬼使神差地放了孟珩逃生,实为诡异。
可同样也是因为此事,那狐妖抓住了这位孟大夫的一个惊天弱点。
即是孟珩似乎偶尔会因体内气息的混乱,而有精神极度脆弱、意识混乱,难以顺利实施他那操控人心之术的时候。
然而要达成这一结果,却似乎要满足两个条件,一则便是有修为深厚、妖气异常浓重之妖,对孟珩造成干扰,二则,此种妖,必是妖界最为强大、狡猾之狐妖才可。
因为只有同类,而且是强大的同类,彼此之间才能引起最强烈的共鸣。
这几日那连连到孟宅骚扰盘桓却不现身,使得孟珩只能备受其扰却无法借由眼神对视而施操控人心之术的狐妖们,便是由她派出,等的便是孟珩心力交瘁、只能任由她摆布的时刻,就像现在。
红玉挑起凤眼轻笑了两声,勒住少年脖颈的手一松,便见少年毫无抗拒之力地摔倒在地,似是已完全没了生机。
她居高临下地细细端详着少年,半晌方蹲下身来,伸手探上少年的脉息之间。
果然有两股气息来回纠缠不休,一股极寒,一股却是极暖。
当真奇异。
尤其是那股极暖之气,恍若源源春水,干净透澈而强势,比她在其他人类身上吸食过的元阳之气都更为优质。
红玉禁不住眯了眯眸,眼底划过一丝贪婪神色。
世间万物阴阳相生,妖为阴,人为阳,这天底下大多滋养日月精华、化而为形的妖魔鬼怪,体内都生有一种闭阴之气,虚柔绵长,变化万端,方可漫溢于四肢百骸,充盈体力、裨益修为,若能苦心孤诣、一心求道,更可化而为天地间绵延长寿不绝之物。
尤其是狐妖,貌美而妖娆的狐妖乃天地间至阴至柔之物,体内的闭阴之气更是质地纯粹,也因此能够比其他妖精炼得更深厚的修为。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妖性贪婪,靠求道练功获得修为实在是一条艰难而又漫无尽头的路,妖生有限,或许还未等得修为有成,便耗尽了体内的闭阴之气,衰老而死。
所幸世间阴阳相生,于妖界寻不到的,于人间却可寻得捷径,那便是人类身上的元阳之气。
元阳之气于人间男子身上更为纯粹显著。刚健性暖,发于胸中,虽未及妖类闭阴之气绵长恒久,却亦有妖类所不及之和暖强势,坚忍不拔。
若能将其从人类身上撷取炼化一二,于妖精而言,便可刚柔相济、阴阳调和,对修为更是大有助益。
也正因为此,才不断地有妖精幻化为千娇百媚的女子,来到人间魅惑人类男子,与之颠鸾倒凤、翻云覆雨,趁机杀人喝血,采得那元阳之气,吞食腹中,辛苦化炼,再增修为。
更有那顽劣之妖躲藏出没于寻常人家,装神弄鬼,呼风唤雨,吓得那好好的血气方刚之男儿神智尽失,痴痴傻傻,于是便坐收渔利,尽收那散溢的元阳之气。
不过此种做法对于红玉来说,却是入不得眼的下贱之举。
她来到人间,自也是为了那元阳之气,可却并不打算对那人间男子承欢雌伏,更看不上那零星微末的一点点散溢的气息。
她想要的,乃是更多。
女子那细白修长的手指忽地变成了利爪模样,仔细看来,竟像是狐狸的爪子。原来这美艳女子竟也是个狐妖。
她爪间寒光一闪,只轻轻在那少年白皙细嫩的脖颈上一划,便见一道血痕破开肌肤而出。
腥甜的气息顿时逸散开来。
女子低头凑上去,伸出舌尖在那汩汩冒出的鲜血上肆意舔…舐,果然感到一股充盈的元阳之气随着这血液进入了体内。
甚至这元阳之气经过少年体内闭阴之气的淬炼,而更加的柔韧温暖,如同泉水一般,灵动而充盈。
红玉嘴边的微笑却更阴沉了几分。
她早该有所猜测的。孟珩身世与普通的妖类、人类皆为不同,体质自当有异,只不知为何,半年前她亲手将少年打至重伤时,乃至更早的十数年间,她都未发现少年体内竟有这闭阴、元阳两种截然相反,而又势力相当的两股气息,且其互为争斗不休,居然没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境地,反都愈发强劲起来。
着实怪异。
不对,当时她确有探测过孟珩体内的气息,却只探测到了尤为浓重阴郁的闭阴之气,虽也有一小股来回窜动的元阳之气,可却星星点点,孱弱微小,根本不成气候。
也因为此,当时她根本不屑于吸尽他体内的气息,只予其致命一击,确保他失了性命罢了。
可没想到如今他不但未死,反而变得这样一副尤为罕见的体质,而且,又再次落到了她手里。
简直是如有天助。
这样一种罕见体质,若是化炼得当,不要说数十年、百年的修为,即便是数百年、上千年的修为也唾手可得。
红玉站起身来,手中长袖一舞,便把那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的少年放置在软塌之上。
她决定这几日都要以这少年为器,好好化炼一番。
*
连绵大雪覆压下来,外面冷风呼啸不止,唯这闺房之中温暖如春。
不仅如此,那身处这间闺房背后暗室的女子,已经是满头大汗。
红玉看着被她放置在石台之上已经血流半身的少年,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没想到这孟珩体内的元阳之气竟如此难以化炼,即使对方已被她在浑身上下各处要穴之上划开血脉,多方引导其体内的气息,然而那元阳之气非但不肯顺着她递过去的灵气飘散过来,反连带着搅得她体内气息也极为紊乱,险些伤到了自己。
还浪费了诸多血液。
果然不愧能搅得少年自己也挺不住,弄得心力交瘁。
红玉冷笑一声,那秀美的眉目却是更紧皱了起来。
如此情形,她倒不能直接喝干孟珩的血去采捕那元阳之气。否则,那混杂了强大闭阴之气的血液非但不能对她修为有所帮助,反倒会成为她自身闭阴之气的异体而相互排斥,难以相容,成为她修行的阻碍。
难道竟是个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红玉不甘地收起自身灵气,俯身上前掐住少年的下颔,皱眉沉思。
心绪飞转之间,有一个人却骤然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第45章 发|表()
离京城一千多里地以西是一片连绵起伏、茫然无际的山脉,头顶苍穹,伏脉千里,昂然雄踞,蔚为壮观。
彼时在这寒冬腊月里,这迤逦游龙的山脉更是千里冰封,银装素裹,与那苍茫天地浑然而为一体,万里一色。
却有一座山自是与别个不同,它坐落于这一线山脉的南部日照之处,许是避开了些许寒流之故,山脚下竟仍留有苍松翠柏、绿柳白杨,远远一看,竟是蓊蓊郁郁,蔚然深秀。
原来此山名唤玉面山,年年如此,岁岁相同,不染丝毫落雪,亦无半分寒意,甫一进入那密林口处,便觉春意扑面,暖意融融,实为古怪。
据当地此山附近的百姓说,这山上住有灵狐庇佑,方得此奇观。
眼下撇开这些不论,单说这日又是一个飞雪天气,寒风大作,玉面山周围几十里地也都不见一人,显得甚为凄清冷寂,却忽地见一阵冰消雾散,那苍劲绿柏之下便蓦地多了个人来。
竟还是个女子,姿容娇丽无双,身姿曼妙窈窕,只这脚边还躺着个少年,细看之下,却不禁更为少年的容貌所折服。
少年虽紧闭着双眸,脸色也极其苍白消瘦,可即便如此,仅见之一眼,便如同见了夜空中的皎月一般,再是难忘。
相形之下,那女子的容貌倒显得失色几分了。
此二人,正是半日前还待在京城那高宅之内的红玉和孟珩。
虽则已经十数年未曾回到此地,红玉却并未表现出些许怀念之意,只仍端着那副冷脸,动作粗鲁地提起地上的少年,又是旋身一转,身形便如一阵风般,飞快地奔入那毓秀丛林之内。
只见愈往那丛林深处奔去,眼前之景也愈是别有洞天。
曲径通幽,淙淙溪水,引着那融融暖意,直往那秀山丽水处而去。
又穿过几个溶洞杏林,几处暖莺绿草,才终于在一座精雕细琢的石府外驻足细观。
这里和她十几年前离开之前,未曾有半分不同。
不过也合该如此。妖生绵长,人间的十几年于狐妖来说,不过是弹指而已。
此时有几只没化形的狐狸似察觉到玉面山多了个人,纷纷向这边转头看过来,见是红玉,也并不惊讶,只动作恭敬地低垂了头,以示拜服尊敬之意。
红玉不予理会,只仰头看着那石府上的几个字。
玄玉映天。
她似微微出神了一会儿,方迈开脚步,踏进了这一方洞府。
只见里面莹莹光辉,穹顶玉壁,竟不比那人间贵绅富豪之家差些许,单从这一点,便可见这洞府主人的奢豪性子。
再撩开那垂于梁上的一扇珠玉帘,进得里间寝房,才终于看到这洞府的主人。
那是一位惊为天姿的男子。
男子一袭素白衣衫,长袍广袖斜铺开来,有如月华垂地,溶溶泄泄,温润了人的眼。他一头青丝未束,仅随意披了满身,更有几缕碎发垂于鬓边脸侧,然非但不显得不修边幅,反更衬出男子的几分超然之姿。
那是仿佛令世间所有俗物都黯然失色、只能瞻仰的俊美容颜。
男子此时斜倚在一张铺了皎白绒毯的软塌上,一手撑腮,一手把玩着一只卧于其怀中的幼小白狐,嘴角带着一抹不经意的笑。
然只这一笑,便足以令百花失色,春风驻足。
可若是细看之下,却发现男子的眉眼之间竟有几分熟悉。
红玉眯了眯眼,把臂弯里提着的少年置于地上,上前一步,不怒不喜地道:“我回来了。”
男子似是此时才发现女子的到来,只稍稍抬了抬眼,眼波流转间便足以惑人心智。然而只下一瞬间,他又重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了手边那只白狐上。
“外面的风光可好?”他薄唇一勾,浅淡一笑,漫不经心地问道,声音竟有如玉石琤琮般低沉悦耳。
红玉轻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只把她那红唇一挑,神情轻慢地道:“自是比这荒山野地要好得多。”
语罢她略一停顿,微蹙了眉头,神情稍稍正色道:“你为何不问问我此次回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男子一笑,略一伸手,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道:“何须多问,你自是为了他。”
他广袖一挥,便见那少年随着一股灵气而起,转眼之间便到得男子面前。
男子饶有兴致地对着少年仔细端详了几分,半晌却是挑了挑眉。
“我怎么觉得,这少年颇有几分眼熟?”他似笑非笑地问道,再对着少年上下一瞧,目光停留在少年那伤痕累累的脖颈上,心下倒是有些讶然,口中也不禁“啧啧”有声。
“哟,这俊俏小哥是怎么得罪你了,把人家弄成这副样子?嗯?”转头见红玉凝眉不语,便伸出两根手指探上少年脉息。
人还活着,只是这脉息却是奇怪,竟然像是……
不过片刻时间,便见他骤然冷了脸色,像是嫌恶一般,甩袖将少年抛掷于地上。
“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男子冷冷问道。刚刚还色若春风的面孔登时冷如冰窖,叫人不禁一颤。
红玉定定地看了他几眼,良久方缓缓勾起红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带他回来,自是为了见你。”
“玉姐姐唯一的骨肉,你就不怜惜一下?”红玉说着,嘴边笑意更上扬了几分,然而眼底却只一片漠然讥诮之色。
“怜惜?”男子敛眸轻笑,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抚弄着身侧的白狐,白狐似被他抚摸得舒服了,眯起眼轻哼一声。
“若说怜惜,我就只怜惜这玉面山归顺于我的上下一干大小灵狐,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得我的怜惜?”他淡淡道,语毕抬眸瞥了一眼立于堂下的女子,上下打量她一番,讥笑道:“你到底是带他来让我怜惜的,还是让我……杀了他?”
说到此处,他眉宇间笑意顿敛,周身妖异之气蓦地窜出丈高,那少年的脸色登时扭曲起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痛苦不堪。
再看那堂下女子也禁不住浑身一颤,她屏息凝神,暗调气息,埋在衣袖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才堪堪抵挡住这阵突然袭来的妖异之气。
没想到,他的修为竟又上升到如此地步。
红玉额前冒出一层冷汗,眼中神色更变换了几分。
男子身侧的白狐也被这强大的妖异之气震慑,喉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男子见此方略略收敛了气息,抬手轻轻抚摸着那白狐绒绒的脑袋。
红玉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开口道:“没错,我就是要你杀了他。”
“杀了这个玉芙裳不知廉耻和人间男子生下的孽种。”红玉一字一顿地说,涂了鲜红丹蔻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男子淡淡瞥她一眼,挑眉笑了笑:“还有呢?”
红玉神色一凛,眉头微蹙,看向对方那宛如深潭一般的眼眸。
幽邃漆黑,叫人望不到底,可偏偏又仿佛已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看透,叫人无处躲藏。
这种洞悉一切的目光,曾经令她仰慕不已,然而也只是曾经罢了。
她缓缓开口,话语中仿佛带着寒意:“抽其筋血,炼化其气,采阳去阴,助我修为。”
男子静等她说完,方蓦地朗声一阵大笑,有如云拨月影,光华万方,他笑罢抚掌叹息道:“想不到你去世间仅十数年,修为不见多长,这狠毒性情,却同那狡诈世人学了个十成十。”
语罢他却又话锋一转,眯眼笑道:“可你又为何笃定,我就一定会帮你?”
“你没有理由不帮。”红玉嘴边也徐徐绽开一抹笑意,道:“你恨玉芙裳流连人世、忘却修行,心中积怨已久,得知她与人间男子育有一子之后,更是与她彻底决裂,直到她挣扎垂死之时,都未曾出手相帮,可见你是彻底恼了她。如今见得这玉芙裳的孽子,依你一向有恨必报的性子,定视他为玉面山的污点、狐族的耻辱,又岂会容他苟且偷生?”
她边说着,边又强自忍住心神,好叫自己不被男子身上愈发阴沉的妖异之气所侵袭。
“而既是要杀了他,又何必白白放过他体内的元阳之气?我知玉郎你修为深厚,早已不屑采撷人类的元阳之气来助益修行,既是如此,何不帮小妹一把,让小妹也免去这数百年辛苦修行,好早日修炼有成?”
红玉说到此处,眸中隐隐含着几许殷切希冀。
她自决定找轩玉郎相帮之时,便已做好了和盘托出的准备。此人向来喜直不喜曲,况且他修为深厚得可怕,早已容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阳奉阴违,故而她一开始便准备好了这番话,反能激他一激,也许便能得偿所愿。
如若不行,她便将孟珩碎尸万段,她得不到那至纯至韧的元阳之气,别的狐妖也休想得到。
轩玉郎但笑不语,似在玩味女子所说的一番话,良久方道:“你在激我?”
见女子笑容一僵,他反倒眯起了眼,轻声一笑道:“不过你确实很了解我。这个少年,你既带到了我面前,我定然不会叫他活着回去。”
第46章 |()
女子刚露喜色,便又见轩玉郎淡然道:“但是否要帮你,还要看我的心情。”
“你……”红玉语塞,半晌方道:“你不是说过只要玉面山的灵狐想要修道,你都不吝相帮的么?”
“我是说过。”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