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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修女的办公室内还亮着灯。
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激烈的讨论声。
不需要多听什么，秦然就能够断定，这次讨论是为了那些离校的学生。
“莫妮校长，我们必须要让这些学生快点返回！”
“不然的话，我们学校将名声扫地！”
“是啊，莫妮校长，我们学校刚准备要扩建，如果没有了学生，将会变成这座城市内，所有学校的笑话！”
“请莫妮校长你尽快取得那些家长的原谅，让学生们返回学校。”
“没错！”
“我们不能待在一个没有学生的学校！”
……
显然这些说话的人并不是秦然常见的校卫队成员。
从他们的称呼中，应该是分管教育一块的老师之类。
偌大的圣保罗学校，近百名学生，当然不可能是只有老修女一个人来教导，聘请老师自然是必须的。
只是……
这些老师的态度，有些太过咄咄逼人了吧？
完全不像是应聘老师应有的态度。
反而倒像是上位者的颐指气使。
站在阴影中的秦然，打量着那个站在一众老师中间，明显是领头人的中年男老师，脸上浮现了审视的表情。
对方面容普通，面颊高耸，头发微秃。
整个人的气质与周围的人相差无几，但是穿着打扮却不同。
周围的老师们只能说的上是干净得体。
而这位却是略带奢华了。
先将对方身上明显是做工考究的衣服抛开，单单是对方手上镶嵌着祖母绿的白银戒指和带有红宝石的黄金戒指，就不该是一个普通老师能拥有的。
虽然没有过多询问圣保罗学校一个老师每月的薪水是多少，但秦然很清楚，在眼前的副本世界中，一个体面的男士，一个月的收入也只不过是30…40左右。
而那两枚戒指的价值，至少都超过了500——年轻的警察卡尔曾不止一次向秦然抱怨过金戒指的昂贵，需要他近一年的薪水。
这个数字大概是200左右。
即使这位老师的工资再高也不可能达到卡尔的数倍。
更何况，难道对方不吃不喝了？
“因为某些事情而意外发了笔横财！”
“或者说，因为答应了某人在这时向老修女发难，不仅得到了一笔横财，还获得了更好工作的机会！”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对方面对老修女时的态度。
而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向老修女发难？
自然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
他们利用金钱去腐朽一两个身在圣保罗学校的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然后再借着向老修女发难的机会，将‘隐藏起来’的贡兰森逼出来，踏入另外一个陷阱中。
想到这，秦然悄然出现在了这些人的身后，向着正准备开口讲话的老修女比划了一个手势。
“好的，我会郑重考虑诸位的意见！”
“明天早上我会给诸位一个答复！”
老修女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做了改变。
第二十三章 吸食（）
从莫妮修女那里得到满意答复的老师们纷纷散去。
大部分返回了学校提供的宿舍，小部分返回自己在城市的家中。
做为刚刚谈话教师的代表，塞安原本是住在学校的宿舍中，不过，大约一周前刚刚继承了一位表亲遗产的对方，已经搬出了宿舍。
在向着几个相熟的教师打过招呼后，这位中年老师径直乘马车返回了自己位于富人区边缘的‘家’。
一栋两层高，有着独立小花园的建筑。
这样的房屋，在一周前的塞安看来，完全就是遥不可及的。
要知道，塞安最初的梦想就是希望在平民区最好的那条街道上拥有自己的房屋。
所以，当有人用这栋建筑来换取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时，塞安径直的答应下来。
至于会造成的损失？
在塞安看来，和自己得到的，又算得了什么？
那位老修女是对他不错。
可那位老修女能够给他这栋房子吗？
更何况……
“真是不错的房子！”
当几个匆匆赶来的老师看到这栋房子的时候，每一个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进来吧！”
塞安毫不吝啬展示着自己的主人风度。
特别是在看到几个同事羡慕的目光后，塞安觉得满意极了。
心底最后一点点愧疚也不翼而飞。
“那位大人已经明确的说了，只要我们能够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你们都会得到和我一样的奖赏！”
在房间的客厅中，塞安这样的说道。
“是这样的房子吗？”
一位教师这样的确认道。
“没错！”
塞安点了点头。
顿时，几个人就兴奋起来。
“那位大人，要我们怎么做？”
“是啊！”
“我们需要做什么？”
几个人迫不及待的说道。
“明天早上当莫妮修女给予我们答案的时候，自然就会见分晓！”
“我们只需要配合那位大人的安排就好！”
塞安这样的说道。
“究竟是什么安排？”
其中的一人好奇的问道。
“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夜深了，为了明天早晨更好的配合那位大人，我需要早点休息了！”
塞安说着就站起来做出了送客的样子。
几个人走出了塞安的房屋，最后一个问话的人，非常不甘的看着身后的房屋，以极低的声音说道：“该死的，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如果是我被那位大人看上的话，现在这栋房屋就是我的了！我敢打赌，塞安根本不知道那位大人的计划是什么，他就是一个最低级的走狗！”
“没错！”
“这样的家伙竟然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
“等明天吧！”
“到了明天，我们只要知道了那位大人是谁，以我们的能力，一定可以后来居上的！”
“是的！”
“一定会是这样！”
……
几人交谈的话语中，完美的展现了人类的劣根性。
同样的，也让隐藏在阴影中的秦然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不过，相较于这几个连走狗都算不上的家伙，那个‘最低级的走狗’明显知道的更多。
事实上，也是这样。
在将几个同事送走后，塞安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位新的客人，塞安才匆匆驱逐了他的几个同事。
这是一个长相不差，但打扮艳俗的女人。
低低的抹。胸装和短短的裙子，露出了光洁的大。腿。
通常，在某些特殊的场所里，这样的女人并不少见。
不过，塞安面对着这个女人却是面带尊敬。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待明天早晨大人的安排！”
“那位大人的安排是？”
塞安问道。
和塞安同事猜测的一样，塞安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安排。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
打扮艳俗的女人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
“那您来这里是？”
面对着对方的不耐烦，塞安却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当然是为了让大人的计划更加的顺利一点……”
说着，女人露出了一个媚笑。
看到这个媚笑，塞安一愣，双眼中浮现着痴迷。
“大人您……”
塞安仿佛是抱着一份期望般的开口询问。
可还没有等到他的话语问完，女人就冲入了他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塞安色。授。魂。与的就要合上双臂。
可下一刻，塞安的双臂就僵硬在了半空中。
女人修长的食指就这么的插入到了塞安的眉心。
当那根手指拿出来的时候，修剪的十分工整的指甲上已经沾满了红白相间，泥状的脑浆子。
女人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脑浆，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然后，她捧着塞安的头颅，将嘴凑了过去。
吸允声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
足足持续了十几秒后，塞安的整个头部仅剩下了皮包骨，连带着双眼、脸颊上的肉在内，全部的被女人吸进了肚里。
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女人开始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划开’了塞安的面皮，将其完整的‘揭’了下来。
接着，就如同是正常女人的梳妆打扮般。
不过，当一切停止后，那个女人消失了。
出现的则是一个全新的‘塞安’。
‘塞安’看着塞安的尸体，并没有打算浪费的意思，轻而易举的将对方拎在了手中，就向着厨房走去。
阴影中的秦然微眯着双眼，听着厨房内传来切肉、剁骨的声音，他心底迅速转动了几次后，放弃了直接拷问对方的打算。
不仅是面对对方这样吸食脑髓、吞食人肉的家伙，他那些入门级的刑讯可能会完全的没用。
还因为对于对方有什么安排，他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
“既然是这样……”
秦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并没有直接的离开。
直到确认没有其他人的出现，对方也没有发现他后，秦然这才真正意义上的离去。
……
而在圣保罗学校内，老修女已经等待多时了。
“2567，塞安有问题吗？”
看着走进来的秦然，老修女径直问道。
老修女并不是白痴，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嗯！”
“塞安有很大的问题，不过，莫妮修女您能够给我详细讲述一下圣保罗教堂的事情吗？”
秦然这样的问道。
第二十四章 马车（）
“圣保罗教堂？”
“大约在千年前，是晨曦女神最初降下神迹的教堂！”
莫妮修女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这些我知道，我需要更加详细一下的，比如……在晨曦女神降下神迹前，这座教堂是谁的教堂？或者说，晨曦女神降下的神迹是什么？”
秦然转换了一种询问的方式。
“晨曦女神降下的神迹救了被病痛折磨的人，而这里在之前应该是无名教堂——不知名的，不被大多数人们认可的某位神明。”
“抱歉，2567，这些只是我从典籍上看到的。”
“至于真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哪怕我现在是晨曦教会的圣女，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全力翻阅真正的典籍，而当我有这个权利时，战争已经让诸多典籍被付之一炬。”
莫妮修女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悲伤。
虽然晨曦教会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莫妮修女的年纪也足以让她认清现实，但人共有的缅怀天性，还是让这位老修女难免陷入伤感中。
“不、不，这些已经足够了！”
“毕竟，比我一无所知的好！”
秦然摆了摆手道。
而在心底秦然则是不停的念叨着。
“堪称神迹的救治？”
“绝对不是一两个人！应该是相当大规模的治疗！”
“而无名的神明……”
秦然不由摇了摇头。
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刻意淡化、丑化都是必然的。
简单的说，那位无名神明在当时有可能是一位拥有相当影响力的神灵。
“之前的共鸣和那位无名神明有关吗？”
秦然猜测着。
不过，在看到依旧沉浸在回忆中的老修女时，秦然错开了话题。
“莫妮修女，您怎么看待塞安的？”
秦然问道。
“塞安？”
“为人虽然有些刻薄，但却认真负责，且还算有学识。”
听着老修女十分委婉的话语，秦然一笑。
以老修女的性格，能够说出‘有些刻薄’‘还算有学识’这样的话语，足见那位塞安平时的表现了。
当然了，他并不关注对方平时怎么样。
仅仅是为了之后的话语做铺垫。
“莫妮修女，塞安是一个背叛者。”
“他不仅辜负了您的信任，而且，还准备恩将仇报！”
秦然尽量以简单的话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立刻，老修女的脸色就一变。
那是一种被人背叛后，痛苦中夹杂着无奈的神情。
没有愤怒。
甚至，就连痛苦和无奈，也很快就消失了。
看着莫妮修女的变化，秦然又一次的从心底发出了感叹。
在最初听闻这位老修女将圣保罗教堂该为圣保罗学校，且愿意公布晨曦教会的藏书时，秦然就感叹过。
而这一次，他则更深层次的认识到了对方心灵上的‘豁达’。
甚至是‘善良’。
秦然可以保证，假如被背叛的人不是这位老修女，是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哪怕不会破口大骂，也一定会心底诅咒对方。
至于他？
他会更直接的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仁慈的贝尔纳黛，愿你原谅被欲。望迷惑的人。”
“2567，我们要怎么办？”
祈祷了一句的老修女看向了秦然。
承认了‘神子’身份的秦然，本身就是晨曦教会的一员，在守护骑士贡兰森不在，圣女有意放权的时候，‘神子’必然要站出来主持大局。
“请交给我吧！”
秦然笑着说道。
老修女笑着点了点头，站起来向着小教堂走去。
看着老修女的背影，秦然张了张嘴，却是最终默然的跟在对方身后。
站在小教堂外的阴影中，秦然注视着在雕像前祈祷着的老修女，他以越发细致的目光打量着小教堂内的一切。
可惜，直到天蒙蒙亮了，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但学校外，却变得诡异起来。
一辆双匹马拉着的黑色马车，在黎明的晨光中，缓缓的由远到近。
车厢右侧上方，油灯燃烧正旺。
可除了透露出点点亮光外，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暖意。
光亮中，任何一个人都能够看清楚，马车上并没有坐着车夫。
仅仅是依靠两匹马儿自行前进。
叮铃！叮铃！
马脖子下垂挂着的铃铛，随着两匹马儿的前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可站在岗亭内的警察却是视若无睹，置若罔闻一般。
本该被阻拦的马车，就这么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圣保罗学校门前，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会有一辆马车？”
护校队的一个巡逻队员，第一时间发现了停在大门前的马车。
这位护校队队员满脸疑惑。
因为，有着岗亭的存在，圣保罗学校前是不允许停放马车的，就算是那些非富即贵的学生家长们，也是将马车停放在岗亭前，步行来到学校门口接送自己的孩子。
带着疑惑，这位护校队队员走了过去。
“抱歉，这里……咦？！”
护校队队员一边说着一边抬头，这才猛然间发现，马车的车夫竟然不见了。
“您好？”
护校队队员皱着眉头。
但仍然保持着礼貌，敲了敲车厢的门。
接着，对方就保持着这个敲门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
“艾克呢？”
“怎么还不来换岗？”
“那个家伙不会是偷懒了吧？”
“该死的，队长才发生了意外，他就偷懒，真是……咦，哪来的马车？”
一个护校队队员嘟囔着走向宿舍，准备叫醒睡过头的伙伴。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学校门口的马车。
实在是油灯太明显了，只要不是瞎子就会注意到。
出于好奇，这位护校队队员走了过去。
看着没有车夫的马车，对方也是下意识的就要去敲车厢的门。
不过，却被阻止了。
一只手掌不知何时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学校外的街道上，一大群人正在蜂拥赶来。
十几辆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跑得飞快。
但得到了命令的车夫，恨不得更快一些。
啪、啪啪！
他们毫不吝啬的挥舞着皮鞭，马儿在吃痛下，跑的越发的快了。
从出现在街道，再来到校门口时，仅仅花费了几十秒。
当马车停下后，一大帮人就气势汹汹的跳下了马车。
第二十五章 污蔑（）
这些人每一个都面色不善。
而穿着打扮，则是非富即贵。
他们在看到那辆黑色马车后，脚步微微一顿后，就以更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艾咪！”
“沃尔琳！”
“瑟尔珂！”
……
呼声从这些人嘴中响起，焦急紧紧相随。
尤其是当马车内，没有一丁点声音传来时，担忧开始充斥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越发的不安。
这样的不安在马车门开启的前一刻达到了最高。
而随着车门的开启，焦虑、不安、担忧，纷纷的化为了沉痛的悲伤。
四具少女。赤。裸。的尸体就这么的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她们的脸上带着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身上诸多的伤痕则告知着人们，她们在死亡前，遭受了怎么样的虐待。
“我的孩子！”
人群中一位女士痛哭失声。
随着这一声痛哭，悲痛的人群被惊醒了。
愤怒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们。
之前有多么悲痛，现在就有多么的愤怒。
特别是当出现了挑拨的人时——
“我们来晚了！”
“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快速的通知各位了！”
‘塞安’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当看到车厢内的尸体时，整个人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已哽咽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各位！”
“不，塞安老师，这不是你的错！”
“你已经尽到了一个老师的责任！”
“一切都是那个女恶魔的错！”
‘塞安’恰到好处的话语、神情，令周围本就对他，因为‘通风报信’而有所好感的人们，再次的好感大增。
人们开始安慰这位尽职的老师。
“不，我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