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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气得牙痒痒,许芳蕙则吵着要去衙门撕了小娟。
“就是她,就是她跟我说,教主之所以会匆忙离京,肯定是对我心动了!要不然为何要离开,还弃船避走。”许芳蕙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高氏听了方知女儿之所以会吵着要来寻教主,全是受了丫鬟挑唆,气得直跳脚,待晓得方妈妈和小娟是亲戚,方妈妈的女儿是何蘅燕的丫鬟,立时就想明白了!
合着她们是被人家设计了?
“我跟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们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开始算计我?”
隔天高氏请管事带她去见方妈妈,“总得让我搞清楚,仇人是谁吧?”
管事无奈,只能上下打点一番,然后带她去见方妈妈。
方妈妈一脸颓丧的坐在牢房里,看到她来,也只撩下眼皮子,毫无往日卑躬屈膝巴结讨好的模样。
“你主子是谁?”高氏高声质问。
“夫人胡涂了不成?奴家的主子不就是您吗?”方妈妈轻笑了下。
论心机,十个高氏也敌不过方妈妈,方妈妈本就精明,又跟在高氏身边十多年,最是了解这个女主人。
“夫人您也不必问了。”
“你难道不担心你女儿?”高氏突然想到方妈妈的女儿,立刻拿来要挟。
不料方妈妈嗤之以鼻,“夫人真是胡涂了,孙小姐名义上虽是您的外孙女,可她祖父是二长老,您以为,二长老会容许您,把手伸进孙小姐身边去?”
“你!”
“再说,那笔钱本就是二长老的,夫人您做贼的喊捉贼啊!"
高氏被气得眼花,最后铩羽而归。
刘二拿了消息来回禀,黎漱却拒接,“拿去交给浅浅,这事由她处置去。”
无言以对的黎浅浅看着刘二,“可以不接吗?”
刘二同情的看着她,“恐怕不行。”
长叹一声后,伸手接过刚传过来的讯息,“哦,许分舵主终于把女儿的婚事定下了?方妈妈和小娟被逮回来了!”
“谨一,你说这方妈妈到底是谁的人?”黎浅浅八卦心起,忍不住问道。
“不管是谁的人,都是不想看许分舵主好过。”(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落成()
恶仆欺主一案既已逮到人,又有人证、物证,方妈妈及小娟的刑罚很快就定下来了,都是斩立决。
许芳蕙得知后,有些怔忡,总觉得她们罪不至此,尤其是小娟,她不过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小丫头,不过是跟着人跑了,便得担上这样的重罪。
高氏却是额手称庆,钱回来了,东西也回来了!哦,当然,得给那些辛苦逮人的衙差和审案的县令一些回馈,但总比全然落空要强。
方妈妈被判斩立决,她只有高兴的份,该!谁叫她背主欺上。
至于小娟?原本她对这丫鬟不以为意,后来晓得女儿竟是叫她唆使,才动了春心的,气得差点叫人去牢里修理她一顿。
亏得柯妈妈和夏莲费了不少功夫把她给劝住。
柯妈妈还道,“夫人放心,那贱丫头在牢里不会好过的。”
那些管牢房的,怎可能放过那样鲜嫩娇美的小姑娘?他们就算把她弄得半死,那丫头也求告无门,毕竟是已经被判斩立决的死囚了!
若是在京里,有家人去探望,牢头和差役们或许不敢做得太过,可惜她们不在京中。
高氏闻言方开怀道,“该,叫她教坏了我女儿。”
但凡为人父母的,都不愿相信儿女会做坏事,一定都是被人带坏的,更何况许芳蕙会昏头,真是被小娟给唆使的,高氏自然乐见她倒霉。
柯妈妈和夏莲将她安抚后,外头就有丫鬟来报,说是京里来人,要接她们回京。
“谁?”高氏略感忐忑,话声方落,就见儿子掀帘入内。
高氏惊喜万分,“你怎么来了?”
许芳贵心说,每每派人来接,您都不肯回,父亲又不能亲来,我不来,还有谁能来?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儿子想您和小妹了!”又问起方才进城时,听到的那件官司,高氏羞惭低头不语,怎么跟儿子说,自己竟然会被下人瞒骗,被拐骗了这么多钱?
许芳贵没听到母亲的声音,不禁大感奇怪,母亲怎么没有说话?平日遇上这种事,她不是最喜欢说些风凉讽刺的话吗?
抬头一看就见母亲含羞带怒的样子,心里一咯噔,难不成……传言中的京里来的夫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儿,不由拿眼扫了屋里侍候人一眼,不见方妈妈,记得传言中恶奴夫家姓方!他忽然觉得头晕,他娘能有多少私房,让方妈妈觎觑?
想了想,便遣退众人,小声询问母亲,待晓得方妈妈卷走的不是几千两、几万两银子,而是近百万两,他忽感腿软,忙扶着桌子找了张椅子坐。
“您怎么会想到去报官?”一般来说,遇上这样的事,都是派人把人抓回来,然后私了,怎么会闹上官府去?
高氏连连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教主做的主。”
许芳贵头疼不已,他总算从母亲口中知道那笔钱是父亲的私款,打哪来的不得而知,但以父亲的职位,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笔财产的,他觉得教主做主让母亲去报官,是有其目的的,是想坐实父亲拥有这笔钱,而钱的来路不明?好借此想扳倒二长老?
若真是如此,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许芳贵对教主隐隐有些失望,强打起精神,跟母亲说父亲已为小妹定下亲事。
高氏震惊不已后,勃然大怒,她的女儿,怎么婚事不经她同意,就又给定下了?
“您能怪父亲吗?”许芳贵目露讉责,“若不是您带着妹妹远行,还迟迟不归,父亲几次派人来接,您都闹脾气不肯回,父亲急了,只得自个儿拿主意,看太府谢主簿的三儿子好,年纪轻轻已是举人,人长得斯文俊秀,而且他家夫人也曾见过妹妹,便定下了。”
许芳贵又细数了谢三少爷的种种,听起来就是个样样都好的好女婿范本。
只是对高氏来说,终究意难平。不免对着儿子抱怨丈夫几句,许芳贵只得柔声安抚她,待把母亲安抚好,便请她着人整理行李,许芳蕙的婚事已定,该回家备嫁了。
高氏连连点头,等不及儿子离开,已经高声唤人进来整理行李了。
许芳贵见母亲开始忙起来,放下半颗心,板着脸叫柯妈妈带路,他要去见许芳蕙。
这次的事,全是她搞出来的,一个大姑娘家耳根子这么软,被个丫鬟三言两语就哄得找不着北,不好好的教训,等她出了门子,要怎么在婆家立足?
许芳贵忧心不已,觉得大哥真是聪明,早就避开去,对继弟妹们不亲近,也不想亲近,更不想插手管他们的事,偶尔写封信回家,只要信里周到的个个都问候到,礼物也人人有份,父亲就直赞他好。
胡思乱想间,来到许芳蕙的屋子,许芳蕙在知道二哥来了,就一直悬着心,自小就是二哥负责管着她和二姐,大哥是个诸事不沾手的,大姐蕙资兰心,人人都说她好,她未出阁前,家里大小事,都是她在做主,她娘根本碰不到。
她嫁人之后,管得就更多了!
幸好她早死!许芳蕙对这个继姐完全没好感,只记得她在的时候,她们母子几个被管头管脚,一点自由都没有,许芳穗死后,高氏才终于接手管家。
高氏想不到许芳蕙早就在自己身边安插了棋子儿!她已不记得,自己会把丈夫票号的印信偷带出来,全是因为方妈妈的一席话所致!
许芳贵一进门,就把侍候妹妹的丫鬟全赶了出去,然就劈头盖脸的狠狠的训斥了妹妹一番,骂得许芳蕙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小声啜泣。
“父亲已为你订了门亲事,等明年开春就嫁过去。”
“不要!”许芳蕙冲口而出。
“由不得你不要。”
“可是我,教主,他,我!”许芳蕙羞窘得语无伦次,许芳贵听了却似火上添油。
“这是教主下令,要求父亲尽快把你嫁出去。”许芳贵连说都觉得好丢脸,妹妹这样撵着教主跑,不想人家教主对她完全无意,真是羞死人了!
许芳蕙闻言如遭雷击,“怎么会?”
“怎么不会?”许芳贵懒得跟她说,甩帘出屋,见一院子人战战竞竞的望着自己,心里盘算着,这些人全都清理掉,重新给妹妹挑些好的,万不能再发生小娟和方妈妈这种事情。
黎漱这厢知道案子落定,原想撂开手不管了,可听闻方妈妈和小娟的事情,黎漱又不放心侍候徒弟的人了!
春江、春寿两个他不担心,但留在镇江城里的素月等人呢?
想起这些烦心事,黎漱心情就很不好,可又不能真撒手不管,认命的担起奶爹的差事来,让人盯着素月她们几个。
黎浅浅则完全没功夫想太多,除了练功,还要跟着黎漱视察货栈,江羡城与庆州山区间的道路,已经开始在修整,因有人供给一餐,让服役的百姓不用为午饭烦恼,给的吃食都很扎实,顶饿,有时是杂粮饭,有时是白饭掺杂粮,每五天有肉菜,虽然少不了狡猾之人,不过有衙差看着,倒也没闹出乱子来。
其他地方的官员见了,不免心动,但不敢朝瑞瑶教出手,便依样画葫芦,应用在他们的辖区内,被迫募款的商家心里不悦,却不敢反抗,只在心里把黎漱及四长老骂了个狗血淋头。
黎漱和四长老表示,不痛不痒的!
直到路修建好,百姓们尚体会不出好在哪儿?但往来行商心里却明白,路建筑好了,他们往来运货,可就省了不少力气!
以往每逢雨季,道路会变泥泞,这不用说,大家都晓得,不管夯得再扎实,只要大雨一冲刷,不是有地方塌了,陷了,就有坑坑巴巴的走不快,赶得急了,还可能伤了马蹄、驴腿,做的扎实尚且如此,那要是做的不扎实,结果可想而知。
但因有商家替服役百姓出饭钱,服役的百姓觉得这些商家感谢他们的付出,做起来便勤快不少,而负责的小吏和衙差们也都得了好处,做事能不尽心吗?没看到那些来负责煮吃食的,都是商家请来的?若他们不尽心,回头他们回去跟上头告状,他们就得跟这美差道别,再傻,也知道该怎么做。
有此良性循环后,大家都得利,做起事就快得多。
于是,秋风起,庆州山区的货栈也落成了。
黎漱和四长老一起剪彩,第一支商队也同时向江羡城的货栈出发。
不少村寨的人背了装满农产的背篓,来货栈卖东西,一进货栈的大门,就有人查看背篓里的农产,然后派人领他们去收货的地方。
清点、称重、结算、付钱,负责的人速度又快又好,领到钱的人还有些懵,还是货栈的人领他出去后,他才醒过神来。
手上的单子和沉淀淀的钱袋,清楚的告诉他,他不是在作梦。
而货栈里的人,将称重完的农产运送入库,整个货栈井井有条,人人各有所司,看得四长老有些傻眼。
“怪不得小主子之前要叫他们排练。”
“嗯。”黎漱点点头,扬起眉道,“也不看是谁的徒弟。”
“呵呵,这个可不是您教的吧?那是她娘教的好!”
黎漱略有些低沉,不过又立刻笑咧了嘴,“她娘可是我表姐。”(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上轨道()
随着货栈相继落成,商队也开始在货栈间往来,不少大商家冷眼旁观,等着看瑞瑶教那位教主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江湖人士也在等着瞧,不是说瑞瑶教有宝藏?好好守着宝藏就是,弄个什么货栈和商队的做什么?规模不大不说,格局对瑞瑶教来说,实在是小啊!真看不懂黎漱脑子在想什么?
不说他们看不懂,就是大长老也看不明白啊!
大长老去年大病一场,身子骨大不如前,儿孙们头角争嵘纷要争出头,而最被他看好的韩玉唐因腿残而颓丧,他把一切看在眼中,想管却有心无力,韩见与韩素本就不合,韩见的儿子们又互相踩踏,韩玉唐是韩见小儿子的嫡长子,自小不只大长老看重,就是韩见,也期盼着这个孙子能得到教主青睐。
可以说,大长老之所以想让韩玉唐拜在黎漱门下,韩见的功劳不小。
韩家人丁兴旺,兴旺的是大房,韩见光嫡子女就各有三个,庶子女也有七、八个,孙辈就更多了,但唯韩玉唐独受宠爱。
无他,因为他娘齐氏的来历不同于妯娌们,她的祖上曾有位叫齐绯樱的姑娘,是创教教主黎定平的红粉知己,听说曾一度论及婚嫁,后来不知何故,未能共结连理,还结了仇,黎定平长子下令后人不可与齐绯樱一族联姻,若有违背者,便逐出家门。
之后天下大乱,齐家人四散,有奔逃到北晋的,也有投奔东齐的,齐氏便是出自东齐齐家。
大长老和长子原是盼着齐南依,能和她祖上的那位姑奶奶一样,把黎漱迷得神魂颠倒,不娶,谁知齐南依差她那位姑奶奶太多,别说迷住黎漱了,她反被黎漱迷得神魂颠倒,逼得他们只得使出生米煮成熟饭的招数来,只是最后和她一起煮饭的,是韩见的小儿子韩青。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大长老父子和黎漱杠上了,就不信他们父子二人斗不过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这一斗就是十几年,大长老父子没能占便宜,黎漱也没占上风。
韩玉唐的优秀,令大长老父子改弦易辙,没能逼黎漱娶他们属意的女子为妻,不打紧,让他收下自家孩子为徒,将来便可名正言顺将瑞瑶教整个掌控手中才要紧。
万万没想到,韩玉唐会毁在内斗中。
韩见看到那么优秀的孙子成了残废,气得不行,恨不能胖揍几个儿子出气!
奈何长子说,看到祖父气晕过去,他们兄弟几个气得不行,便把胡闹的韩玉唐关到祠堂去罚跪,想着之后再来处理,祖父病重,他们兄弟忧心不已,就忘了被罚跪的韩玉唐,他们真不是有心忘记他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知是推诿之词,又能如何?
韩见四处延医为孙子疗伤,大长老则是坐镇家中,看那个儿孙还敢再闹。
大长老得知蓝海的行踪,便想请他来为韩玉唐疗伤,可又想到去年算计蓝海,颇为心虚,这么一拖延,就又失了蓝海的消息,等到蓝海出现在江羡城,他才匆匆遣人去请。
只是连蓝海的面都没见着。
被派来请蓝海的,是大长老心腹管事,被拒于门外后,又不想太早回去,免得被大长老怪罪他没尽力,三天两头的就上门去求见,被拒也不着恼,反而好奇的观察起货栈来。
等大长老又派人来请蓝海,他才启程回莲城,回到莲城后,便急急找上大长老,与他说起四长老兴建货栈的事情。
听完管事的回报后,大长老沉思良久,方才道,“教主该不会是想和二长老打擂台吧?”
“您是说,四长老建货栈,是教主授意的?”
“你觉得四长老那家伙,能想出盖货栈建商队,来和二长老争长短的主意吗?”
不可能。
“就算他想得出来这主意,也弄不出那么仔细的货栈来。”
凭良心说,大长老也不认为黎漱心思有那么细,黎漱在他心中,就是个不学无术不知好歹的纨裤子弟,管事说的货栈,听起来就是熟知货栈运作的人设计的,黎漱和四长老都不可能,那会是谁?四长老他老婆?
得知四长老夫人曾带着儿女去寻四长老,大长老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中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看好,“派人去盯着,远远盯着就好。”
管事应命而出,大长老命人去把长子请来,韩见匆匆赶到。
大长老问,“玉唐的伤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没比较好,也没继续恶化下去。
“要是蓝海能出手,兴许……”大长老话说到一半,韩见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父亲,想要蓝海出手,怕是要把玉唐送过去才成。”老妻舍不得幼孙负伤离家,没确定蓝海肯医治之前,他也不敢贸然让韩玉唐前去。
大长老闻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早在得知蓝海他们在京城时,他就让他们把韩玉唐送去京城,不想儿子、儿媳一起推拖,“就是你们这样三拖四拖的,才让玉唐的伤拖到如今,一点都不见起色,再这样拖下去,怕他这辈子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韩见面色铁青,“父亲。”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大长老不再言语,挥手让他退下,韩见无奈,只得躬身告退。
难道他不想孙子好起来吗?可要是大老远的跑去江羡城,蓝海又跑了,怎么办?孙子的身体也未必承受得住这样长途跋涉。
真是想得越多,就越是举步维艰。
黎漱看货栈上了轨道,就与蓝海商议着,何时给黎浅浅换药浴的药方。
蓝海挠着头颇为难的道,“这首乌好找,千年首乌可就可遇而不可求,还有这雪山莲心,这玩意儿也不好找。你真确定要给她换药?其实现在泡的药方温和,多泡上个两三年,也就能调养的如常人一般了。”
他没说的是,黎浅浅虽因早产,底子较足月的孩子弱,但架不住人家天生的体质好啊!那般温和的药方,若用在寻常人身上,也要四、五年才能见效,她若不是早产,怕只需一、两年就能见效。
“我还是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运气好,就都让我遇上了呢?”黎漱扬眉说。
蓝海见他那得意样,有点手痒,好不容易忍下来,“要不要找人帮忙?”蓝海想了下问。
“找谁?”黎漱问,千年首乌要广散消息,据他所知,各国的权贵手里,不乏千年首人乌,但雪山莲心就真不是那么好找的了!要是能有帮手,他也乐得轻松。
“凤家庄。”蓝海笑眯眯的道。
“他们?”黎漱却有些迟疑。“凤庄主夫人才过世不久,他们……”怕是没那闲空吧?
“凤公子那边的记史公子照样在忙,倒是凤家庄这头闲得慌。”因为主母过世,主子在孝期,虽未闭门谢客,上门的江湖人还是比平常少了许多,江湖人其实比一般人更讲究避讳,凤家庄居丧,就算有事,也宁可多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