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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府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黎浅浅,首先她住在城外的温泉客栈,温泉客栈占地辽阔,想要把一个人藏在其中,肯定不容易被人发现,再说了,黎浅浅和蒋家是亲戚,她名下产业众多,等案子结了,给金奴儿安排份工作,应该不算难吧?
王知府非常的自以为是的这么想,完全没考虑过,黎浅浅会不会拒绝他。
毕竟在他心里,他只记得黎浅浅黎教主的身份,完全忽略了,她的父亲是谁,她的兄长是谁,而且她家父兄圣宠甚重,没看连人家还在孝期,皇帝就直接派他们父子领兵镇守边关。
所以当幕僚听到黎浅浅的拒绝时,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没道理啊!为什么黎教主会拒绝他呢?
“这,黎教主,这金姑娘可是您的亲表姐啊!难道您不想帮她的忙吗?”
黎浅浅托着腮看着那位幕僚好一会儿,才道,“王先生,您在水澜城里当差,难道不曾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传闻吗?”
“呃……”自然是有听过的,不过他以为,黎教主是年轻的姑娘家,最是心软,知道金奴儿被亲祖父如此对待后,肯定会很同情她,只消他一提,她应该就会不迭声的应承下来才是。
倒是没想到这位黎教主,竟是个心狠的?
“蒋家算计我,算计我爹和我哥哥们,凭什么要我同情他家的人啊?再说了,金奴儿之所以落难,又不是我害她的,凭什么要我掏心掏肺的帮她?就因为她姓蒋?是我那位好嫡祖母的侄孙女儿?”
王幕僚这时才想起来,眼前这位黎教主,她爹是被嫡母净身出户的,小夫妻两胼手胝足打拚起一份家业,嫡母就在背后使坏,逼得他们在南城没法住,只得迁住小山村。
后来黎经时父子三人被嫡母推出去,代替黎大老爷父子及黎二老爷被征兵,这一去就是音讯全无,黎家那位才找回来的三少爷,是被黎老太太给卖掉的,黎老太太还做过降妻为妾的胡涂事,为的就是她侄女儿小蒋氏。
她过世数月后,坊间竟然传出老太太临终前,把三房的儿女跟自己娘家侄儿、侄女凑成对,只是大家对这个传言,都不怎么相信,因为黎家三房早就被她分出去了,她临终前,不想着心爱的二儿子,却把时间花在三房儿女的终身大事上?怎么看怎么怪吧?
还有,黎家二子一女说的是有名有姓的,但蒋家的呢?订亲的是那一房那一个孩子?为什么没有明言?
另外,蒋家之前才传出两桩喜事,其中一对还辈份不对呢!后来女方还搞出过继给人,方才顺利进门的笑话。
王幕僚面皮一紧,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这是羞的。
大人和他都太自以为是了!
黎浅浅又道,“再说了,知府大人明知金奴儿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何事先不与他们商议一声,便贸然行动?他们到底是金奴儿的父母啊!对她,只有疼惜,他们肯定会对女儿做最好的安排,如此,也就不必知府大人伤怀了不是?”
王幕僚呵呵笑着,有些尴尬,因为知府大人之前确实有提过,想要先和蒋大老爷说一声的,是他托大,硬是把知府大人给劝回来。
若最后都一样要请黎教主帮忙,后者可是蒋家欠黎浅浅人情,而不是他家大人,前者却是知府大人欠黎教主人情,这其中的差别不可谓不小啊!
王幕僚此时已知,自己做了个最蠢的决定,黎浅浅看他一眼,道,“我知道知府大人是不想让金奴儿的身份曝光,所以不想直接找蒋大老爷夫妻谈,没关系,如果知府大人愿意,我可以请我大伯父从中牵线。”
这么做有个好处,王知府不用欠黎浅浅人情,蒋大老爷反要欠他个大人倩,同时,他还能与黎大老爷相识,黎大老爷在水澜城中,近来名声不弱,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必和江湖人黎浅浅有所往来,也就不会有政敌以此为他的痛脚来对付他。
王幕僚深觉黎浅浅所言是最好的方案,不过他已经得到教训,不敢再妄下决定,“我得回去和大人商议后,方能给黎教主回复。”
“成,不过要快,我想,你们大概没办法把金奴儿藏太久吧?”
王幕僚苦笑,“是。”
其实他已经把金奴儿给带来了,原以为黎浅浅会一口答应,不想人家拒绝了,他可没脸把人硬留下来。
金奴儿坐在马车里,悄悄的撩起车帘往外瞧,看到的是人来人往的客栈前广场,来往的住客都是搭乘自家车马来的,她好奇的张望着,忽然,她急忙放下车帘,抬手捂住胸口,心,剧烈狂跳着。
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王大人派去的人,没有抓到他吗?
被王知府派来侍候她的丫鬟见她有异,悄悄的伸手去掀帘子,就见外头车水马龙,往来的应该都是仆从,主人们早就在门上下了车,进客栈里去了,所以金姑娘是看到了什么人,才会面露惊慌?
丫鬟既是王知府派来的,自是晓得金奴儿的身份和来历,她不动声色的倒了杯给她。
“姑娘别急,一会儿王先生过来,应该就能安排姑娘住进去了。”
“嗯。”
只是不想,王先生是回来了,不过却没有安排她住进去,而是带着她原车重返水澜城。
金奴儿更加慌张了,原本就白的小脸如今更是白得跟张纸似的。
“别急别急,我去问问王先生。”
丫鬟掀开车帘,示意车夫慢一些,她好下车。
等她下了车就往王幕僚的车去,王幕僚见她过来,也没瞒她,丫鬟也是不懂,“不是说这位黎教主年纪小,很好哄的吗?”
“年纪是小,看起来更小,只是……”他不想跟丫鬟说起自己错误的决定,“人家不愧是掌理一教之主,事事都替大人想在头里了。”
丫鬟听了好奇的想追根究底,不过王幕僚可不想细说,只道,“你回去好生安抚那位吧!”
“知道了。”
丫鬟嘟着嘴要下车,却又转回来,跟他说起刚刚的事,王幕僚愣了下,道,“可知她看到了何人?”
“不晓得,不过她应该会怕那个人吧?我看她全身直发抖呢!”
王幕僚摸着下颌好一会儿,才道,“兴许是她在花满楼里的客人?”
“她不是花娘,做的不过杂役的事,那来的客人。”丫鬟有些不悦的纠正王幕僚。
王幕僚呵笑着赔礼,然后才道,“那她看到的会是谁?”
“会不会是金老板的手下?”
“也许。”王幕僚道,“不过大人说了,事情就查到金老板为止,剩下的,还是留给刑部的大人们去发愁吧!”
丫鬟冷哼一声,倒也没开口反驳,“我走了。”
王幕僚看着她下车,然后一溜烟的上了前头金奴儿所乘的马车,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金老板之所以能收服花满楼的人,就是因为曾经找来十几个男人,对一名胆敢顶撞她的花娘下重手。
如果,金奴儿刚刚看到的,是那些人,那么她会那么害怕,也理所当然的了!
要知道现在的金奴儿,可是把金老板的底都给揭了,金老板大概想不到,一直被自己轻忽慢待的金奴儿,竟然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包括她是靖亲王府的人,金奴儿也全都晓得。
就连她那些手下的姓名和住址,也都让金奴儿全卖给了王知府,王知府派人去抓这些人,就不知抓到人没?
其中有无漏网之鱼,还就这么巧的,出现在温泉客栈呢?
第七百六十四章 不安()
想到这里,王幕僚就快坐不住了,催促车夫加快速度,车夫应了声,把车赶得飞快,但饶是如此,进城时也已近暮色。***小*说 。。
知府大人听王幕僚这么一说,心头一跳,适才捕头刚来回报过,说他们按址搜索时,走漏了三人,其中二人刚刚被发现,已被人杀了弃尸荒野,另一人仍在逃亡,只不知人逃往何处,一时之间也没处寻,故回来禀报。
现在听王幕僚说起金奴儿的异状,难不成,她看到那人了?那人就在温泉客栈之中?
“对了,金奴儿呢?黎教主可收留她了?”王知府心说,若已将她收入温泉客栈里,他倒是可以藉去问金奴儿话,好亲近黎教主。
王幕僚苦笑,“没有。”
王知府大疑,瞪大了眼看着王幕僚,“怎么回事?”
不都说,黎教主心善,要不怎么会弄货栈、商队的,好助百姓生计,怎么轮到嫡亲表姐身上时,就拒绝了?
王幕僚忙把黎浅浅的话说给王知府听,王知府听了之后,有点反应不太过来,“这是黎教主跟你说的?”
“是啊!都是侄儿想得不够周严,要不然也至于令叔父……”
“这不是你的错。”王知府暗叹一声,人家教主是个女孩子,没当过官,却晓得当官的忌讳些什么,回头一想,这也就莫怪,人家亲爹得皇帝看重,自己入朝为官二十多年,却还只是个知府。
王知府想起来了,记得恩师去岁来信时提到,他以前一直觉得奇怪,这黎经时身为皇帝宠臣,怎么他家闺女儿在京里名声不显,后来还是京中什么公子,对黎经时的女儿动了心思,方才有人注意到,黎经时不止有两个出色的儿子,还有个已及笄的女儿。
看来,恩师对黎侯爷的女儿也不甚了解啊!竟不知黎侯爷的女儿,为何在京中名声不显。
他此时已然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和侄儿幕僚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
一家子骨肉尚有为些许利益就反目成仇的,更何况这黎老太太和黎家三房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蒋家在蒋老太爷的带领下,曾对黎家三房几次三番算计,黎教主不愿涉入蒋家人自家恩怨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好生回去歇一歇,明儿一早再往客栈去回复黎教主,就说我同意她的提议。”
王幕僚点头起身告退,他是王知府大哥的小儿子,从小就是个读书苗子,所以四肢不动是常态,今儿劳动了一番,着实有些累了,听叔父交代便回房去了。
王知府却还不得闲,命人要把金奴儿提上来,不过又想到妻子的醋性,不禁大感头疼,起身回房去,与妻子好好沟通了一番,方在妻子的同意下,让人把金奴儿带过来。
知府大人怕金奴儿凶性大发,所以他把妻子安排在暖阁里,自己则坐在外头问话,金奴儿一进来,看到满堂富贵,眼睛都快花了,不过看到坐在堂上的王知府,她立刻反应过来,王知府找她来,不是让她欣赏这些摆设的。
她下跪给王知府请安,王知府并未叫起,让她跪着回话。
当听到王知府问她,在客栈外头广场,看到了何人时,她微微愣了下即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马车上一切,并未瞒过侍候她的那个丫鬟。
于是也就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了,暖阁里的王夫人听到那娇怯怯嗓音,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年近半百,自幼和丈夫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外头那些小妖精最不耐烦,可丈夫在外当官,总是会有不长眼的人送美讨好巴结,府里也有不长眼的丫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绕过她这主母,爬上男主人的床。
虽然丈夫事先与她说过,外头这位金奴儿的身世,可是架不住人娇美可人,声音甜美娇怯啊!万一丈夫动了心怎么办?虽说她是蒋大老爷的嫡长女,但到底在青楼长大的,这青楼女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可高明了,谁晓得这丫头有没有耳濡目染呢?
越想,王夫人就越坐立难安,最后索性不坐了,起身在暖阁里走来走去。
因为气恼和担心,所以她的动作并不轻,外头的人都听到动静了,王知府叹气,负责记录问话的小吏头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就盼知府大人别注意到自己,另外捕头和三个捕快则是板着脸面不改色,心里其实都快笑翻过去了。
原来不是外头传言夸张,知府夫人是真的醋性很大啊!可怜的大人!
金奴儿却是不知里头怎么回事,只当屋里是比知府大人更大的官,只不知为何要在里头而不露面。
王知府等里间动静变小,方才又问,“你看到的那人是谁?你放心,你说的那些人,除你见到的那人,有七名在围捕过程中,因顽命抵抗而伏法,五名负伤就擒,不过他们伤势都不轻,不知扛不扛得过去,另三名在逃者,已有两人被杀弃尸荒野,如今,仅剩一人在逃。”
“不对啊!我看到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带头大哥王灿,另一个则是他的心腹黄石头。”金奴儿听完,摇头道。
“黄石头?这人……”王知府转头看负责记录的小吏,小吏摇头,“之前没提到此人。”
“因为你们之前只问我,那天被叫来花楼的人,黄石头那日没来,听说是他老娘过世,他在家处理后事。”
王知府一愣,小吏低头忍笑,没想到啊!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谁是他们一伙儿,你之前没说过的?”
金奴儿想了下摇头道,“没有了,就剩他们两个了。”
王知府又问,她看到他们时,他们的穿著打扮,还有他们是刚到,还是要离开等等细节。
不想金奴儿还是摇头,“我看不出来他们是刚到还是要离开,至于穿着打扮,他们的穿著跟平常没两样啊!啊!对了,我记得金老板曾经跟人抱怨过,说她没本事养那么多闲人,那人跟她说,他给的这伙人,平常都是有差事的,用不着她养。”
王知府听完之,只感头疼不已!怎么又冒出来个人哪?“金老板向谁抱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我还很小,金老板怕我年纪小不懂事,被楼里的人便便给哄了去,所以那会儿,我都是睡在金老板屋里。那人来时,已近天亮时分,我本来睡得很熟,可是他们吵得很,我被吵醒之后动了下,那个男人就走过来查看,金老板还在哪儿抱怨,说就算我醒了也不打紧,反正打死就算了,我祖父也不会放在心上。”
屋里诸人已从她的话中,听出那人和金老板关系暧昧了,不过面对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算她是从青楼出来的,他们还是觉得脸皮有点紧,这种话题实在不好在跟姑娘家面前提。
“那人发现你醒了吗?”
金奴儿点点头,道,“那人示意我噤声,见我点头后,就转回去跟金老板说,我没醒。我不知道他为何不杀我,不过他和金老板之间,好像关系并不是很好,因为后来他们就打起来了。”
呃,呵呵!妖精打架啊!确实关系不怎么好,都打起来了嘛!
却不知金奴儿说的,是真的交手打起来,金奴儿见他们没往下问,以为他们听懂了,就继续往下说,“那个人之后还来过好几回,每一回都带了一批江湖人给金老板。”
王知府忽地想到一件事,“你该不会在那个时候,就晓得金老板不是你娘了吧?”
试问那个亲娘会因为孩子半夜被吵醒,就怂恿情人把孩子给杀了的。
金奴儿摇摇头,“我是后来听楼里的老鸨说,才晓得我不是她女儿,然后回想起那晚的事,才确定她真不是我娘,蒋老太爷也不是我爹,而是我的祖父。”
不得不说,便是因这晚的事,才让她往蒋家去查,她名义上是金老板的女儿,但因金老板不看重她,楼里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她要去那儿,也没人敢管,谁晓得金老板是不是故意做做样子的呢?
要知道金老板这个女人最是狡滑,做事心所欲,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简直要命,不过好的是,只要顺着她的意思,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人。
当然,自那个胆大妄为,知府大人眉头微皱道,“让他睡,明儿他还有事要去办,你也早些休息,明天你带些人陪他走一趟。”
“敢问大人,王先生明儿要去哪儿?”
“温泉客栈。”王知府见他问,也不瞒他,直言相告。
捕头听闻是温泉客栈,心头一动,想到刚刚金奴儿所言,便明白自己明儿是去保护王先生的吧?“属下明白了,这就回去调人。”
王知府见他是个明白人,点头让他去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知府夫人方才暖阁出来,一张口就问,“老爷可是打算要纳那姑娘进府?”
“你傻的啊?”王知府听她一张口就是这事,心头微微一松,同时也感到微恼,心头微松,是因妻子没留意他们刚刚问的其他事,微恼的则是,都老夫老妻了,妻子还是不相信自己,难不成自己真要纳个妾室,收个通房,她才能真正安心下来?
不过王知府没打算自找麻烦,他还想着高升进京做京官,不想因内宅事,误了自己的前程。
“老爷!”知府夫人皱着眉头撇着嘴,似乎在抱怨丈夫骂人。
知府大人长声叹息,“那个孩子比咱们家女儿小几岁,看着,还是个孩子哪!可怜才出生不久,就被亲祖父交到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手里扶养,她没跟那女人一样变得那么坏,真是他们家祖宗保佑啊!”
难得是这么机灵聪慧,竟然能在金老板的眼皮子底下,把她的底全给瞧清楚。
女监里头,金老板正不安的团团转,金奴儿吃了口狱卒送来的饭菜,就口吐鲜血而亡,吓得她和金荟萃两个再不敢碰那饭菜,那狱卒见她们不吃,还挺生气的,看那架势很有她们不吃,就强压着她们吃的态势。
正当她们以为逃不过去的时候,牢外突然传来动静,那狱卒方匆忙放弃退入暗处,当其他狱卒过来时,她们本要大叫,可后头进来的狱卒一眼就发现金奴儿暴毙,立刻就尖叫起来,再之后就是一片混乱。
直到现在,金老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金奴儿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不过若是他派人来的,那肯定不会只收拾了金奴儿一人就满意,她和金荟萃这次没事,不代表之后也没事。
“去,找个能主事的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金老板依然不改趾高气昂的作派,高声的对狱卒道。
第七百六十四章 不安()
想到这里,王幕僚就快坐不住了,催促车夫加快速度,车夫应了声,把车赶得飞快,但饶是如此,进城时也已近暮色。***小*说 。。
知府大人听王幕僚这么一说,心头一跳,适才捕头刚来回报过,说他们按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