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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
没有机会施恩给黎浅浅,要如何增加自己的股票持有数?
黎浅浅原本是不知道水澜郡王打的主意,但谁让这位主儿藏不住话呢?就在工地里头,对跟着来的世子和幕僚抱怨起来。
当工地里的人是聋子?听不到他的抱怨?还是说,在他眼中,这些工人们都不是人,所以在他们面前说话,压根不需小心。
不管他究竟是何心态,总之能早早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打着什么歪主意是件好事,她们就能早早提防着他了。
水澜郡王的手段不怎么高明,世子和蒋茗婷倒是想动手脚,不过他们两不止没水澜郡王聪明,手里没钱也没人,便想出一招损人不利己的招数。
放火。
刚刚说过了,他们两没钱也没人,当然相对于府外那些穷人来说,他们可就坐拥巨富的有钱人了。
蒋茗婷出了主意后,不愿派自己身边的人去办这事,世子自然也不愿,他考虑的多一点,他怕万一事发,自己的人被逮到,这事可就甩脱不掉了。
世子的小厮感念世子不让他们涉险之情,便出主意,自告奋勇找人去办这事。
世子手头紧,最后还是蒋茗婷回娘家跟她娘讨要了一百两。
蒋大太太不以为意,女儿常常回娘家跟她要钱,不过要的金额从没低于千两,这次竟然只要百两,让蒋大太太大感惊讶。
她屋里的丫鬟也觉稀奇,就把这事拿出说嘴,消息传得很快,都说世子妃转性子了,大太太只给她一百两,她竟然没生气。
季瑶深受不了那些献殷勤的人,黎浅浅接了她的信,便派人把她接往分舵小住。
她从工地回来时,季瑶深便同她说起这事。
所谓反常即为妖,黎浅浅转头就吩咐刘易让人关注这事,没想到竟然让她们发现,世子他们叫人去工地放火。
“真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工地失火,耽误了客栈落成的时间,每个投资人拿到红利的时间就要往后延,而且还可能因为失火造成了损失,每个股东还要再付出一笔金钱,好使客栈受损的部份重新建造。
“让人留意,最好是当场把人逮住。”黎浅浅交代完后,又道,“不要咱们自己人动手,让别人去。”
“您看是谁来动手?”
黎浅浅想了下,“原本是商少堡主最合适,还能让他出口闷气,就算他对柳青青原本无意,但世子到底算是横刀夺爱,不过云天堡的执事们非常努力,想要让商少堡主同柳青青再无往来,若这事真让他出头,谁知道柳青青会不会又借机缠上来?
云、柯两位少庄主的能力如何,她不晓得,他们身边的人似乎也没商少堡主的人能干,可别逮人不着反被逮。
左看右看好像也就只有叶庄主有这能力,他的人看来也比云、柯两位少庄主的人靠谱。
“嗯,就他了。”
“谁?”刘易问,待知道是叶庄主雀屏中选,他忍不住笑起来,感觉就该是他出头。
刘易亲自去跟叶庄主说这件事,叶庄主知道瑞瑶教有其能耐,便也没追问刘易,如何知道这件事,只把此事交代下去。
没两天,水澜郡王正在家和最近一任爱妾寻欢作乐时,忽地下人来报,道是有人在温泉客栈的工地纵火,幸而工地防护做的好,因此没有酿成大祸。
“既然没出事,那你跑来跟我说干么?”
管事苦着脸,“郡王爷,衙役押着那被抓的人来府里认人的。”
嘎?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老子一句话都听不懂?郡王的表情如是说。
管事只得把事情说明白,郡王听完差点没昏过去。
“郡王爷?您看这事怎么处理啊?”
怎么处理?要是可以,他真想把这事赖出去,可推给谁去背锅?
貌似没人肯背这个黑锅啊!
“郡王爷,衙役还押着人在门外候着。”
“怎么让人在门外候着?”郡王狠狠瞪了这不机灵的管事一眼,管事一个机灵立马招了,“不是小的不想把人请进府,实在是那些人打死不肯从。”
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得管事到现在,都还觉得两股战战。
郡王只得命自己的亲信去处理此事。
亲信去了近半个时辰回来了,脸上没有半丝笑容,看到他这个样子,郡王心下一沉。
“如何?”
“衙役说,不是他不肯通融,而是上头有人压着,他没办法,自能亲来一趟。”
“这衙役是谁?”寻常衙役不会跟他这么说。
亲信苦笑,“是高捕头,他穿着衙役的衣服押着人过来的。”
看来还真是上头有人压着,连捕头想跟他们通消息,都只能扮成寻常衙役过来走这趟。
“世子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伤脑筋啊!
黎浅浅一早就知道,纵火的人被逮了,而是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衙役押人去郡王府认人,结果世子身边的心腹出面顶了罪,还说是因为郡王他们上次去工地时,被工头他们慢怠了,他看不下去,才会做下此事,想给郡王父子出气。
有人顶罪了,此事却不是这么好了结。
叶庄主要求赔偿,世子的世腹月钱才多少,怎付得起,结果叶庄主挤兑郡王父子,手底下人对他们忠心耿耿,做下这等胡涂事,也是为他们父子出气,他们父子好歹得为他付这笔钱,要不然叫温泉客栈认下这笔损失吗?
别说他这个股东不同意,京里的股东们若知晓,怕是更要火冒三丈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水澜郡王还能说什么?他可以不把黎浅浅和叶庄主放在眼里,但皇上呢?
于是水澜郡王又出血一回,回头就把儿子揍了个半死。
别以为他不晓得,儿子那个亲信就算再忠心,也没那个胆子做这种事,肯定是出自他儿子授意,儿子有贼心没贼胆,所以真正出主意的,只能是他那还没被扶正的准儿媳妇。
他一个做公爹的不好说儿媳妇,只得把气全出在儿子头上了。
郡王妃养病中,突然接到消息,长子被丈夫揍了,惊吓之余扶着二儿媳妇去看他,结果被揍得像猪头的长子吓得昏过去。
这父子两是有什么仇啊?做老子的,好端端的,为什么把儿子揍成这德行?
第六百六十五章 夫妻反目()
水澜郡王府的动静自然是瞒不了人的,城里多少人家盯着瞧,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格外引人注意,不过由于之前郡王发狠清理了一堆人,现在留下的这些人,自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外头的人,虽想收买他们,也只能得到一些无足轻重的消息而已。
不过世子命人去温泉客栈纵火,结果被人当场活逮的事,倒是没多久就闹得人尽皆知。
衙役都押着犯人上门认人了,当然是瞒不了人。
坊间众说纭纭,有说世子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温泉客栈的东家,没给世子夫妻面子,世子要求入股不想付钱,那个东家没点头,世子便恼了,这才命人去纵火烧了客栈的工地。
也有人郡王父子之前去工地视查,工头们忙着赶工没空对他们父子溜须拍马,引起世子大为不满,回来后越想越生气,这才派人去给工头们一个教训。
另外还有人说,郡王父子相中温泉客栈,想要收归己有,不想跟什么股东、东家他们合伙,所以放火烧了客栈的工地,打算烧死那些工人,让工人们找东家去闹腾,然后他们父子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猜测很多,每一种说法都有不少人支持,不过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说词里头,郡王父子都是别有居心的坏人,之所以会如此,大概是因为世子那心腹已经招认了。
官衙里的大人也许相信心腹的说词,但广大的民众们眼睛却都是雪亮的,世子和郡王可都有投钱在温泉客栈上头,他一个下人就敢指使人,去把主子的产业给烧了?说不是主子授意的,谁信?
至于世子为何明知有投资在里头,却还要放火去烧?不是有人说了吗?世子虽有投钱在这上头,可钱不多啊!也就是说,就算工地烧毁了,他的损失也不大啊!好歹让他出了口气嘛!
郡王听到外头的种种流言,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去看长子,郡王妃看到丈夫满脸怒气的来了,急忙上前相拦。
“郡王爷,消消气,儿子已经伤得不轻了,再折腾下去只怕就要变残了。”
“残就残了!本王不只他一个儿子。”
闻言不止郡王妃一个人呆住,蒋茗婷及躲在暖阁里的蒋大太太妯娌几个,也全都傻住了。
蒋大太太她们是来探望世子的,乍然听到郡王这等言语,全都愣住不知如何反应了。
什么叫不只他一个儿子啊?郡王爷这是看世子不顺眼,打算要换个儿子当世子?
蒋大太太为女儿女婿忧心忡忡,几个妯娌倒是眼睛一亮,姐妹共侍一夫虽是美谈,但女方多少会被人诟病,可是若为世子兄弟的妾,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被蒋二太太她们硬扯来的季瑶深坐在角落里暗皱眉,这几位舅母真是心思单纯啊!心里想什么,脸上全都表露无遗,还真是单纯。
想想蒋家的几位表姐、表妹们,季瑶深心说,真不是她要看低她们,她们的心计真要进了郡王府这样的后宅,要能安然活过一个月,都算命大的了。
不要看蒋茗婷过得好,就以为人人都能在郡王府内宅玩转得开,蒋家女儿几多,谁像蒋茗婷这样,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没有掀起大风浪。
她看到黎二老爷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蒋茗婷还能把黎二老爷勾上床,世子明知她如此,还能把人纳回家,现在就等着把人扶正。
说起来,今天算是她头一回正式见到蒋茗婷,可老实说,蒋茗婷跟她相像的相差太多。
只能说世子和黎二老爷他们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才会把蒋茗婷当成心头肉娇宠着。
世子也许把蒋茗婷当心头肉,但对郡王来说,这女人就是个祸害,想到世子至今就她生的那么一个儿子,郡王就觉头疼欲裂,他是真不想孙子出自这女人的肚皮,可有什么办法呢?世子其他女人就是没能传出好消息。
郡王让人把屋里所有人清出去,包括郡王妃,以及待在暖阁里头的那些女人们。
蒋大太太她们被赶出来,虽是有些不平,但好歹郡王还有话跟儿子说,要真连话都不想跟他说,那才叫惨呢!
郡王妃倒是很平静,只问,“妾身也不能听吗?”
“不能。”郡王爷很不客气。
郡王妃也不觉被打脸很难过,只是平静的扶着丫鬟的走了。
蒋茗婷倒是想留下来,不过看到郡王爷一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她便知道,郡王爷虽不说,但心里肯定清楚,是她出的主意,她不觉自己有错,不过郡王爷是长辈,她身为儿媳妇,不能不给公爹面子。
虽然是出去了,可她不打算离得太远,想就近待着,也好偷听他们父子说些什么。
不想,她停下脚正要就近找张椅子坐下,就被郡王爷的侍卫给请了出去。
屋外众人对郡王父子说些什么很好奇,屋里头郡王父子密谈近两个时辰,郡王才沉着脸出来。
郡王妃看丈夫的脸色,暗觉不妙,再加上刚刚丈夫冲口而出那句话,她心里忐忑不安,等郡王走远了,她忙冲进屋内问儿子。
蒋茗婷不甘示弱,也急急跟在其后,却在临进门时,被郡王妃的丫鬟拦住了。
“世子妃请见谅,郡王妃有事要和世子说,您且在外头稍候。”
这是她的屋子,凭什么把她挡在外头,蒋茗婷咬着唇,几个丫鬟微扬下颌得意的看着她,郡王妃早该收拾她了,不过是个贱人,凭什么被世子扶正做世子妃?丫鬟们对蒋茗婷未婚有孕的行为十分不屑,觉得那个黎教主之所以会给她撑腰,全是因为之前的世子妃魏氏意图谋害她之故。
蒋茗婷看着她们不屑的表情,重重的冷哼一声,这些女人心里想什么,她还不清楚吗?不过是嫉妒自己,顺利爬上世子的床,和他生了个儿子,现在又要被扶正做正室。
她们脸上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若真有机会爬上世子的床,成为世子的女人,只怕她们个个跑得比飞还快。
屋里,郡王妃被儿子气得满脸通红,“你到底说不说?”
“您要我说什么?”世子很无奈,他爹叫他耳根子别那么软,事事都听女人的,他是男人,是世子,日后要担起郡王府的担子,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可不行。
父亲跟他说了许多为夫之道,还跟他说了,身为一个郡王的职责,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他凡事做之前,动动脑子想一想,别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穿了,就是叫他别听蒋茗婷的,做事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好不好,都要自己担起责任来。
对此,世子有些反感,觉得父亲会说这些,是因为对蒋茗婷有成见,成见太深了,所以不管她做什么,父亲都有意见。
不过这些话,世子不想让母亲知道,母亲若晓得父亲说的这些话,肯定又要表示一大堆意见,在他看来,父亲的意见未必正确,母亲的想法更是相互矛盾,一会儿说蒋茗婷说的对,过一会儿又讲蒋茗婷说的不对,真要照母亲的话去做,他自己大概都会被搞晕头。
他打定主意不跟母亲说,不想把郡王妃给撤底惹恼了。
长子就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本来最是听话不过的,现在竟然敢当面违逆她的话,这实在让郡王妃不能忍。
看儿子累得闭上眼,郡王妃对儿子到底是慈母心肠,叫他睡下,给他掖好被角,她就离开找蒋茗婷晦气去了。
蒋大太太妯娌几个原是为了探世子来的,不想看到郡王爷教训儿子的场面,更让她们想不到的是,她们印象中高高在上,水澜城贵妇楷模的郡王妃,竟然像个泼妇似的,冲着儿媳妇撒气。
真真是叫蒋家人开了眼界。
蒋大太太心疼女儿,可也知道婆婆教训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不好上前插手,再说了人家又没对她女儿动手,骂的话也都合情合理,再心疼女儿,蒋大太太也无话可说。
蒋二太太几人则是看傻了眼,她们的女儿都是自家娇宠着长大的,虽不像蒋茗婷养得娇,但也是个个娇惯的,看蒋茗婷被郡王妃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她们便觉之前打得主意,似乎不太好啊!
想想看,连郡王妃都能这样骂人了,世子几个弟媳骂起人来,是不是也是如此?要真是如此,她们家的女儿哪受得了啊?再看看,未出阁前,蒋茗婷是多么嚣张的一个人,如今婆婆开骂,她也只有生忍的份。
她们家的女儿要真进郡王府为妾,可受得住被人这样漫骂?
季瑶深坐在一旁,听着郡王妃骂人,翻来翻去都是老话,没啥新意,听着听着她就困了。
好不容易,在她受不了郡王妃的碎碎念而睡着前,她终于闭嘴了,跟着众人依序行礼告辞,就在她终于可以离开时,郡王妃忽然朝她温柔的开口。
“你叫瑶深,是吗?是平亲王的女儿?”
“是。”季瑶深上前重新见礼。
郡王妃伸手挽住她的手臂,“我跟你嫡母是闺中好友,各自婚嫁后,算算大概有二十多年不曾见面了。”
“真的啊?嫡母贵人事忙,小女无福,在家时除晨昏定省外,并无缘侍候她老人家。”
“是吗?”
郡王妃看着她直笑,季瑶深也对着她笑,不过心里倒是直打鼓。
“你叔父说,你难得来一趟,想要留你小住,也好跟家里的姐妹们相处。”
“劳叔父挂记,是小女的福气,有机会和姐妹们相处,小女求之不得。”
郡王妃笑吟吟的挽着她走出世子院子,丫鬟们立刻簇拥而上,季瑶深的丫鬟们立刻跟上,她们可没忘记小姐的交代。
郡王妃挟着季瑶深离去,将蒋家人晾在那儿,蒋茗婷臊得脸都红了,气恼的直跺脚,嘤咛一声就要哭闹起来,蒋大太太忙扯住她,“女婿在屋里,不知他爹跟他说了什么,还是又动手了,你不先进去看他,在这儿发什么脾气。”
蒋大太太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剜女儿一眼,蒋茗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我去看看世子,娘您和婶娘们自便。”
“嗯,去吧!世子被他爹教训了一顿,心情肯定不好,他娘刚刚不知在里头又跟他说什么,要是世子朝你撒气,你千万得忍下,可不好跟他闹起来。”
蒋大太太殷殷传授为妻之道,蒋茗婷听她娘开始重复了,忙打断她,“世子伤得重,一会儿服了药就要睡下。”
“那你快去。”蒋大太太如是说,却见女儿不动还站在面前,不由疑惑不已。
“您不放心,我怎么走?”蒋茗婷垂眼看着母亲挽着自己手臂的手。
蒋大太太这才讪讪的放开手,让女儿离开。
没一会儿,就有郡王妃身边的丫鬟来道,“蒋大太太,我家主子留瑶深小姐小住,你们带她的丫鬟回去收拾东西,收拾好后,再把人和行李一并送过来。”
蒋大太太点头,领着季瑶深的丫鬟回去收拾东西。
季瑶深的一个丫鬟待收拾好东西,蒋家要派车送她们去郡王府时,她才提出要去瑞瑶教分舵送信的要求。
蒋大太太自然不会拒绝,她就想家里人和黎浅浅往来密切,可惜人家没给机会让她们攀结上去,现在有机会接近,她怎会不答应?
不过很可惜的是,黎浅浅还是不在分舵里头,一问之下才晓得,季瑶深被接回家后,叶庄主便派人来接她们去温泉庄子玩。
蒋大太太略感失望,不过就算黎浅浅在,进去送信的是季瑶深的丫鬟,蒋家的下人还是只能在门外候着。
黎浅浅接到季瑶深的信同时,也收到刘易传来的最新消息。
“郡王夫妻两个反目了?”
“是。”负责来送信的鸽卫略腼腆,这一屋子都是女人,叫才十岁出头的小少年略害羞,说起话来有点小声,脸色也红红。
黎浅浅看着好笑,却不敢笑出来,怕伤害小小少年敏感的心。
“他们为何反目?”
原来郡王打了世子一顿,就已让郡王妃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