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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如果表舅觉得,我把管教务的时间挪来学这个无妨,那就学啊!反正一样是做事嘛!”
对我没差,可是对瑞瑶教的差别可就大了!
黎漱一噎,这个死孩子!
最后,叶妈妈还是带着春江她们去绣坊挑绣线和花样子,不过回来全是她们动手,黎浅浅则是在审查各地送过来的报告,有每季生意的报告,还有收益支出报告,种类五花八门,黎漱看了只觉头皮发麻。
“表舅来的正好,这些文件我一个人看不完,来,您来帮忙分担些。”
之前在北晋时,这些文件都是按时派送到黎浅浅手里,这回是因在路途上,便暂时让人收着,等吩咐了再全部送过来,黎浅浅不知官差何时放行,便让人把文件送过来。
这一送可把黎漱都看傻了,他以前怎不觉得文件有这么多?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黎浅浅一一为他介绍,黎漱听完后,讪笑道,“行,以后不再提学女红的事,行了吧?”
“行不行又不是我说了算,那是您的意思。”
她其实知道黎漱并没存心叫她学女红,只是故意刺她,一次两次还好,老这么做,脾气再好的人也得跳脚。
官府办案的速度很慢,被困的人们随着时间流失,脾气越来越暴躁,就像是个高压锅,压力日渐升高,办案的人各怀鬼胎,这日黎漱交代黎浅浅,“拘好人不许她们外出。”
“怎么了吗?”
“我怕这几日会起冲突。”
黎浅浅点头,让人把食物饮水备好,鹰卫们随鸽卫、鹤卫进驻她住的客院,客栈里头已有零星冲突,不过都不大。
蓝棠终于等来刘二的回报,看着册子上的人名和事迹,她觉得有些无语,拿着册子去找黎浅浅。
黎浅浅坐在堂屋里,春江带着丫鬟们做针线,叶妈妈带着一部份鸽卫在耳房做吃的。
“你看看。”
黎浅浅接过册子翻看了下,“也许孟盟主不知道呢?”
“我也是这么想,不然他应该不会让我去给这些人看病。”
册子上有大家夫人,残害不少丈夫的妾室和孩子,自己也一直无孕,她想求子,给她看病的郎中说她身体健康没有病,至于为何一直没能怀上孩子,请恕他才疏学浅,让她去请神医为她调养身体。
她夫家公爹和孟达生相熟,便求到他身上,孟达生便跟蓝棠说。
“如果她手段没那么狠,也许……”蓝棠叹气,“她下药不让那些妾室通房生孩子也就罢了,偏要把人一个个弄残。”
这对夫妻男人贪花好色,女的妒心奇重,因为自己一直没有消息,便不许庶子女生在她的孩子之前。
这在大家大族中不是没有先例,但没有人把妾和通房生生打流产,亲手拿簪子戳瞎人眼,人家身手灵巧舞姿曼妙,她就打断她们手脚,让她们从此连爬都成问题。
这实在是太狠了!1
第四百九十九章 谁干的()
荷塘码头和出事的破庙,都隶属重州,一早重州知府孙满率领部属们,在知府衙门外,迎接负责审理此案的上官,从天蒙蒙亮,一直等到日头高高挂,才看到刑部和大理寺的衙差们,簇拥着此次负责审理的刑部侍郎黄立民与大理寺少卿王见明姗姗来迟。【。aiyoushenm】
不是他们不想早点来,而且这次能得皇帝指派来破此案,必是皇帝重用的,这些外派的官员难能有亲近皇上重臣的机会,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哪能轻易放他们走呢?
于是乎这边宴请,那厢小聚的,原本从京城到重州不过几天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近半个月,不过这两位大人似乎很有经验,所以他们虽晚到,但刑部和大理寺办案的那些官吏和仵作早就到了。
体态丰满的孙知府浑身汗淋淋,抬手抹了下额上的汗,看看天上的大太阳,这天可真是热啊!
其实这天还不算热,只是孙知府平常很少顶着日头在外走动,加上人又胖,才稍稍晒一下,就觉天热。
知府衙门前的知客楼二楼包厢,黎浅浅和蓝棠几个凭窗而立,蓝棠指着孙知府道,“那就是那女人的相公。”
那个贪花好色的男人?
“就是他,身为知府位高权重,重州一地想要讨他欢心的商家,都晓得如何投其所好,每年送进知府后院的女子不知有多少。”
刘二打听得很详尽,似乎有些太详尽了,黎浅浅看蓝棠一眼,低头又想,孟达生请蓝棠去医治孙知府夫人,是想要做什么?只是想施点小恩,换孙知府的合作?
对,请托孟达生的人不是孙知府夫妻,而是孙知府的老父,因为儿子无后,担心他日后无人承嗣,所以才想请大夫为孙夫人调养。
“其实啊!看了刘二给我的资料,我就不想出手医治孙夫人了。”蓝棠闷闷的道。
“那回绝掉就是。”黎浅浅看着孙知府带头,迎上从马车上下来的两名官员。
“已经应下了,不去不行。”蓝棠气闷道,“那位孙夫人厉害着。”
先是差了亲信备了厚礼shàng mén,紧跟着就放出蓝神医来了重州,就落脚在荷塘码头的客栈。
虽没指明是那家客栈,可是光这些消息,就已经让荷塘码头周边的客栈热闹起来。
天天都有人上客栈询问,蓝神医是不是住在这里,他们住的客栈掌柜看蓝海的形容,很是怀疑,又不敢确定,蓝海神经粗大,对掌柜疑惑的眼光视而不见,掌柜不好直接去问蓝海你是不是神医,但他可以对蓝棠旁敲侧击,蓝棠到底是个姑娘家,那受得了他天天问候。
为此,黎浅浅让人在荷塘码头租了宅子,从客栈搬出来,幸好消息没走露。
“去就去吧!”黎浅浅道,“去了之后,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
“唉!”蓝棠叹气。
知府衙门门前的人车已散,云珠和春寿不知热烈讨论些什么,黎浅浅看她们一眼,给春江一记疑惑的眼神,春江回以苦笑摇头以对,黎浅浅当即打消询问的念头。
“走吧?”
“嗯。回去了。”蓝棠起身领先走出包厢,春寿见主子走了,连忙追上去,云珠动作比她快,已经一个箭步窜到蓝棠身边。
“姑娘看好了。”蓝棠停下脚步瞪她。
“嗯,你啊!那张嘴得上个锁了,老是这么毛毛燥燥的。”
走在前头的黎浅浅回头看蓝棠一眼,她们几人里,就数蓝棠和云珠年纪最大,和云珠两个半斤八两,还有脸说别人!要不是她毛燥,那孙知府夫人也不会早早就知她们在荷塘码头。
没事,好好的送什么拜帖啊!真是。黎浅浅暗叹,回心一想,蓝棠当时也是想走关系,好能早日离开荷塘,才会派人去孙知府府上送拜帖,虽是好心,但她不曾和大家说一声就擅自行动,委实是莽撞。
蓝海知道后,狠狠的训了她一顿,若不是她擅自做主,大伙儿这会还好好的住在客栈里呢!
客栈离码头近,只要一解禁,立刻就能上船南下,现在好啦!被迫迁到这里来,离荷塘可是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呢!
虽然说独门独院住得舒坦,但到底不方便。
黎漱面上虽没说什么,但蓝海与他一起长大,怎看不出他心里不喜?
这世上敢做他主的没几个,黎浅浅算一个,不过人家可机灵了,就算是替他做主,也让人家心悦,只有他闺女儿,傻的哟!想到女儿为何会做下这事的契因,蓝海打定主意了,绝不让女儿嫁给孟达生,要不是他小子搞事,棠姐儿怎么会和孙知府夫人扯上关系。
哼!
孟达生大概怎么想也想不到,不过是请蓝棠帮个小忙,给人看看病的一件小事,竟会让原本看好他的准岳父,突然间改了主意,让他的婚事起了变故。
孙知府迎进大理寺王少卿及刑部黄侍郎,原还想客套一番,宴请之后,再谈案情,不想才走进知府衙门,高大英俊的黄侍郎便问,“不知我们刑部派来的人此刻何在?”
“呃?”孙知府心说,我哪知他们现在在那?
“我们大理寺的人可在府衙中?”相貌堂堂的王少卿客气的问孙知府。
“呃?”
对于孙知府的一问三不知,黄侍郎和王少卿皆不以为意,这孙知府看似好好先生,其实劣迹斑斑,京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政务全靠底下的人帮他处理,他平日就是负责和来巴结讨好的商人吃喝玩乐。
这大概也是歹人会挑重州出手的主要原因,有这么一个上官在,底下的人再能干,也没得出头的一天,因此重州知府衙门里,从上到下都是弥漫着一股慵懒散漫的气息,遇事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上官没有担当,底下的人怎么敢冲,想做实事,也得挑一下上官,遇上没能力但有自知之明的还好,能听进谏言的也行,怕就怕遇上不聪明没能力,却偏自以为聪明,自以为能力卓绝,天下除了他就没半个聪明人的那种胡涂蛋。
孙知府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不强,所以美其名的放权让属下去做,事实上却是不想担责。
有这么一个上官在,底下人能有多尽责?想也知道!
庆国公世子被杀一案,虽然底下知县早就呈报上去,也派人去现场勘验,但却没有派人保护现场,也没有立刻派仵作去查验尸体,还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到了之后,才派人查验现场。
不过呢!被派去现场的官兵,倒是带回了几个疑犯,听说是从东齐来的,黄侍郎和王少卿接到部下的通知,便想去审问这些人,不想他们才开口,孙知府的反应却是,“咦?有疑犯?本官怎么不知道?”
好笑了,你的地盘,你的人抓到了疑犯,你不知道,反问起我们来了?算啦!算啦!跟这一位计较,浪费时间不说,还耽误事。
王少卿和黄侍郎对看一眼后,问明疑犯所在,便急急赶往清塘县衙门询问那几名疑犯。
耿家护卫头儿见到这两位,也没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挑明了,“我家老爷为贼人所擒,我们兄弟一路从东齐追到赵国来,也不知那些贼人是怎么想的,我们兄弟得老爷青眼重用,老爷在我们兄弟眼皮子底下被掳,这等奇耻大辱,我们兄弟不将老爷救回,实是愧对老爷的重用。”
黄侍郎安抚了几句,便问起当日之事。
护卫头儿便老实的全说了,还将自己的疑虑说给他们听。
问完话之后,王少卿让人把他们押回牢房,然后自己和黄侍郎讨论案情。
“我们需要去现场看一遍。”
“本官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微笑。
下晌他们由清塘县县尊陪同前往破庙,在破庙里外察看过一遍之后,大理寺的衙差便上前禀报,“禀大人,小的们根据那个护卫头儿的口供走了一遍,大概可以确定,他说的大致都对,只有几个小细节没对上。”
“这没什么,当时他们惊惧万分,会记错些事也是正常。”
等到去义庄查看那些被杀的人,王少卿进去前有些抗拒,黄侍郎便道,“王大人若有事,可先在外头等我。”
“不必了,我们一起进去吧!”
义庄停放尸首的地方,气味很不好闻,守庄人早拿了药膏给众人抹在鼻子底下,只是众人都没用,他们大理寺用的药,比守庄人给的要好,刑部常常用刑,犯人受伤后不给疗伤,也是审讯常用的手法,故他们用的药要比大理寺用的强,只是用料上没大理寺的贵。
守庄人也不以为意,领着众人查看从破庙收回来的尸首。
两位大人粗略看过后,便让仵作上前仔细查看,他们则到外头休息。
因为人数众多,几位仵作日以继夜的工作,花了近七天才全数相验完毕。
“禀大人,这几人就是那护卫头子说从前殿退到后殿的人,他们手上皆有厚茧,是武人,死的时候面容安详,应没有感觉到危险,不过也可能是喝了酒,精神松懈的关系。”
“也或者如那护卫头子所言,动手之人与他们相熟。可知这几人的身份了?”黄侍郎道。
“这,还没查到。”回话的是大理寺的衙役,他面有难色道,“他们随身所带之物,并未见到信物之类的东西。”
“他们的衣物可曾被翻检?”
“听守庄人说,他们去的时候,这几人身上的衣服很凌乱,他还以为是遭贼了。”
“不是遭贼,他们身上原本应是有证明身份的东西,行凶之人怕被他们的身份会因此曝光,所以搜身拿走了。”
第五百章 身份难查()
在现场勘验后,黄侍郎便和王少卿商量,命人按死在后殿那几人的样貌绘了图,然后派衙役拿着图四下查问,看有没有人认得他们,或知道他们身份的。【。aiyoushenm】
“他们不可能凭空出现在破庙里,定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只消找到他们来的方向,沿路问过去,总能找到他们来处,找到来处便能查明身份。”
清塘县令恍悟,心说怪不得人家在刑部和大理寺当职,自个儿只能在个小县当县令。
只是这画像实在不怎么好得,请来的画师看到作画的对象先吐了半晌,胃里的存粮全清空了,才抖着两腿进义庄停灵的地方。
好容易才画出几张勉强看得清相貌的图,黄侍郎拿着图,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他们到的迟,虽有冰镇着,但尸首仍然开始变质,幸好这几人生前并未受到太多惊吓,五官样貌没有扭曲变形,所得的图若给才见过他们的人看,应该能认出他们来。
这是大海捞针,能有多少成效,谁也不知道,但不做,必定查不出他们的身份,所以就算衙役们心里骂翻天,还是得老实拿着画像一家家问。
“按耿家那护卫头儿所言,他们到破庙时,那几人已经在前殿安置下来,这表示他们很早就到了,而且对那条路很熟,知道过了破庙,得走上多少路才有地方可以投宿。”
“没错,耿家护卫对那条路不熟,才会遇雨后又折返回破庙避雨。”
要是对路况熟悉,就会像被杀的那队人一样,在破庙里歇脚,而不是继续往前走。
“要不是下雨,耿家人也不会折返。”王少卿若有所思道,若不是如此,他们就不会知道,在后殿被杀的这些人,原是在前殿休息被驱赶才进的后殿。
也就没人在他们生前有过接触,知道他们防心很重,看到他们被杀后的面容,也不会想太多,只当是喝多了所以没有防备,且对方出手快,所以面容才会这么平静。
“还真是阴错阳差啊!”
“凶手为何不对耿家人下手?”黄侍郎不解。
王少卿原在屋里打转,听得这一句,停下脚道,“他们也许不是不想下手,而是不敢,毕竟那几人身手不差。”这话不是他说的,而他身边的侍卫说的,他家侍卫可说了,若这案子是耿家护卫干的,那些衙差也拿不到他们,因为一看就知衙差们无人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没犯事,不怕被逮,且他们东家也是官家,遇到这事他们也不为难衙差,否则那些衙差们想拿下他们?呵呵!
“而且那头儿不是说了吗?他们躲到园子里去了。”当晚在破庙里避雨的人可不少,光是要将那些人灭口,不让逃出去就已经有些吃力,那还有功夫去园子里搜人。
“凶手大概也没想到吧!”
“只可怜那些无辜受害的人。”黄侍郎叹息,在破庙避雨的不止这三拨人,除去庆国公世子身份尊贵,后殿这拨人身份不详,耿家护卫们侥幸逃过一劫,还有几家要去码头赶集,或投亲的,他们身上都有身份文书凭证,查核身份不难。
唯一难的就数后殿这一拨。
另庆国公世子有无与人结怨,庆国公府可曾与人结仇,都是在查访的范围之内。
“那,要不要把耿家护卫放出来?他们东家还在贼人手里。”王少卿可没忘记他们是因何到赵国来。
“再拘个几天,我想凶手要是知道他们的存在,应该会想办法来灭他们的口吧?”黄侍郎笑眯眯的道,王少卿看他一眼别过头不予置评。
黄侍郎让人拿图像出去查访时,不忘让人把耿家护卫的事说出去。“衙门附近闲逛的人还是那一些,不知是凶手已经跑远了,还是话还没传到他们耳里。”
王少卿深吸口气道,“这是陷耿家护卫们于危险当中。”
“他们武功高强,凶手就算想对付他们,又怎敌得过他们,及我们身后的这些护卫。”
就算耿家护卫不敌,也还有他们的人在。
王少卿摇头,隔了一会儿又道,“可知他们东家目前何在?”
“不知,我问过他们,他们说他们东家身上有种香味,他们带着觅香的蜂儿,就能找到人,可是追到这附近,蜂儿不见了,他们只能慢慢查找。”
“用香味来寻人,倒也是奇特。”王少卿笑,黄侍郎则道,“东齐有神医在,有能凭香味寻人的蜂,似也不稀奇。”
“我倒听说,这寻人蜂是从南楚的瑞瑶教传出来的,跟东齐神医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哦?是吗?”黄侍郎倒不知此事,便借机和王少卿讨教,两人便从这觅人蜂说到东齐神医近来闹出的事情,又说到北晋新上任的女帝,当初似与东齐九皇子往来,九皇子和东齐神医关系可是十分密切云云。
“……就不知,真阳女帝上位后,可会助东齐的九皇子一臂之力?我可是听说,九皇子的人不厚道,为逼真阳女帝和他们合作,竟在韩驸马身上下毒。”
“人家现在可不是驸马了,而是王夫了!”
“就不知他家里人会不会后悔?”
“后不后悔这不得而知,但肯定是想方设法的要攀附上去。”
“也是。”
男人聊起八卦是非,也是很热切的,清塘县县令过来请教案情,听到他们讨论的事情后,便忍不住坐下来参与。
东齐的平城公府中,一家老小正在热议,是要派谁前往北晋,去跟新王夫攀交情,老平城公想要亲自上阵,不过他那继妻可不乐意,就怕这老头子一去,被那贱人生的儿子给笼络了去,可是老头子坚持,就算老平城公夫人不喜,也只能点头答应。
韩王夫的几个弟弟们,则是为去北晋争破头,已继承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