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脸上,此时都有一种得意的神色。倒要看看,这汉朝边关,到底如何了?
汉人是否疲于奔命的对抗各股骚扰兵力,也许数千人首尾难顾,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也许他们一样兵分数路,或强或弱。
强者,追不上鲜卑游骑。弱者就这么被蚕食。
整个边关,除了烽火,还有那汉人的鲜血。
终于登上高台了,宇文莫那南望边关,霎时间,倒吸一口凉气。
第187章 五色令旗招展()
五原数百里边关,凡高地燧火台上,便有硕大的五色军旗,迎风招展。血染的草原之上,头戴赤帻的汉军,居然追着鲜卑部队,一路掩杀。
整个草原之上,满是倒下的鲜卑人。
“嘶!”
宇文莫那倒吸一口凉气,看错了吧!
再次放眼望去,大吼一声:“快撤!”
汉人的小股部队,追着鲜卑骑兵打,打出了遍野逃兵。宇文莫那带兵不多,那么多股部队,迟早会有人打到这来。
宇文莫那跑了,美人却矗立在那里。这些汉军,居然胜了。听说边关有一个吕布,却不可能人人是吕布。
我的家乡,也许不一样了。
穷寇莫追,更何况跑远了就看不清五色令旗了,汉军吏卒没有继续追击鲜卑人。燧火台上,五色军旗一齐向后。汉军吏卒停住脚步,开始归返各自障城。
侯成、宋宪、魏续、唐琳、成廉,五个人聚在一处放声大笑。
这一役,胜得太过轻松。斩获虽然不多,却大搓鲜卑士气。边军将士各个更是扬眉吐气,以往遇到鲜卑人,非二倍之数,不敢与其一战。
如今破了这鲜卑游骑战术,鲜卑人也不过如此吗?战马快一些,射速快一些,又能怎样?
按照令旗的方向,一直冲锋,鲜卑既溃。
……
当日,塞外捷报传至吕布手中,吕布与皇甫嵩看过之后,这才送走皇甫嵩。
兵法、战法,永远学之不尽。
……
当塞外的飞雪,开始融化。
吕布选拔了几个县吏,有一个老熟人,秦谊。其妻杜氏,那生得远非辞藻可以形容,唯有一想之美,堪与之一配。
何谓一想之美?
人人审美各不相同,闭上眼睛去想你最喜欢的女人的容貌,杜氏就生得这个样子。
上一世与杜氏多少有些流言蜚语,这一世吕布没去见秦谊。
苓儿一如既往的只在吕布需要她的时候出现,这几日没见,吕布总觉得苓儿高挑了一些。
孙坚在渡辽营,也是大刀阔斧。日前抓了曼柏令,修书吕布,欲令其兄孙羌,任曼柏令。
吕布自然的,要与贾诩商议。
“曼柏令,与渡辽营位置毗邻。若遣得力之人,张弛有度,可牵制渡辽营。”
贾诩不识孙坚,但早有耳闻。这江东猛虎在渡辽营,亦是在肃清军吏,练兵备战。官场人心,吕布不甚了解,但他贾诩不得不防。
假以时日,孙坚成了气候。如果倒向五原豪强一边,五原局势岌岌可危。
“不瞒先生,我与孙文台惺惺相惜。将来出战鲜卑,还需这一助力,本想卖他这个面子。”
吕布本能的,是想让孙羌任这一任县令。况且手底下也没有合适的人,能任曼柏令。
“臣以为,大大不可。”
贾诩还是第一次对吕布称臣,这臣字可以是臣子对君王称臣,亦可是下属对上级。
“此先河若开,明日孙文台问你要曼柏令,又当如何?”
“这……”
吕布沉吟了,这层他居然没想到。孙文台磊落的汉子不假,但问题是这孙坚是否将吕布引为至交。
贾诩的话没有说完,沉吟半晌继续说道:“臣以为,这孙文台恐以此试探。”
“试探?”
吕布眉头深锁,漏出询问的眼神。
“探探明府的底线,若得曼柏令,其后必还有所求。”
贾诩大胆猜测,下一个有可能是东西二部都尉其一。
“防人之心不可无,多谢先生提点。”
吕布说完,拱手施礼,复问贾诩:“此事还真有些进退两难,若与孙文台心生嫌隙,恐坏我大计。”
“明府可遣薛子兰为曼柏令,薛子兰有八俊之名,又有治世之才。若能为曼柏令,假以时日,定能让孙文台叹服。二人若能形成亦师亦友的关系,岂不快哉。”
贾诩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吕布一眼。
就是这一眼,吕布赫然发觉这贾诩有私心。别架从事,说到底不如郡丞。难道这贾诩,有心为郡丞?
“先生,薛先生多次提及,让郡丞之位与先生。如今先生却要降薛先生为郡丞,我看不妥吧!”
吕布说话很直接,也不怕寒了贾诩的心。贾诩现在满腔抱负得以施展,正是对吕布忠心耿耿之时。
如今这身官场习气若不立即喝止,恐将来酿成大祸。
贾诩老脸一红,没想到不谙为官之道的吕布,居然听出了他的意思。更没想到,薛兰一早有让出郡丞之意。
“在下……”
“先生莫怪奉先,你我的舞台,绝不止在这一郡之地。为一世将相美谈,无奈这一时语失。”
点到即止,吕布不再说了。将来戎马天下,没有贾诩不行。
“时方所言,却是上策。臣还有一中策。”
贾诩也不是庸人,知道吕布心中对他有多重视,继续献策:“准孙羌先为县丞,县令暂且虚置。若孙文台能理解明府苦心,便将孙羌扶正,另派郡丞以为牵制。”
“还是准了孙羌为县丞吧!”
吕布嘴角上扬,有些庸人自扰的意思。修书王甫示好的书信已经到了,估计这王甫现在偷着乐呢。
“不可……”
贾诩连连摆手。
“先生听我把话说完。”
吕布一脸得意的说道:“去年四月,益州郡诸夷反汉,扣押益州太守雍陟。汉廷遣御史中丞朱龟进讨,被诸夷打败。又以太尉掾属李颙为益州郡太守,与益州刺史宠芝发板楯蛮进击诸夷,大破之,益州郡平定。
这李颙应该还未封赏,招至渡辽营,为一任渡辽将军。孙坚改任五原中部都尉,猴儿为中部都尉,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如此甚好,你来我往,彰显英雄本色。收归孙坚,又得良将李颙,一石二鸟。”
贾诩口中赞叹,心中不免汗颜。直接搬出皇帝压孙坚,除了他吕布,应该无人做得到。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皇帝刘宏这颗大树靠着,真不知道平定了鲜卑之后,吕布下一个目标在哪?
旁人将领,以扫平鲜卑为一生所向。而这吕布,定期三年,还不到及冠。到底哪里,才是他的生平所志呢?
第188章 闲坏了的太守()
吕布没想到,改善了与王甫的关系,一切进行的这么顺利。孙羌被提拔为曼柏令,孙坚做了五原中部都尉,李颙任渡辽将军。
李颙也是益州豪强,文武双全,孙坚肃整之后的渡辽营,李颙打理得游刃有余。
孙坚任五原中部都尉,吕布特意与孙坚长谈,所有话都挑明了,孙坚也没有怨言。谁让吕布深得皇帝刘宏宠爱呢。
即便是稍有芥蒂,吕布之后做的事,也让孙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就是完全的放权,让孙坚治军。治军本不是吕布所长,性格如此,尤其是两世为人,身边诸将年龄太小,吕布有时候也不忍责备他们。
侯成好饮酒,虽没有饮酒误事之时,但终归影响不好。孙坚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禁酒,特意与侯成豪饮一番,道明利害。
侯成连杨彪都不服,哪能服这孙文台。近日里参详杨阿若剑招,侯成剑术更是突飞猛进。
然后孙坚,教会了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并州尚武,边军之中更是如此。侯成居然戒酒了,条件是和孙坚学武。
孙坚特意将侯成调入稒阳塞,为五原候官。成廉为支就鄣尉,宋宪为呼河鄣尉,唐琳为石门鄣鄣尉。
军纪严明之下,城头貊炙被明令禁止。十燧一候,各候候长,孙坚重新选拔,严法度、谨候望、督日迹。
吴郡,吴夫人携子孙策来投。吕布笑称此子以后表字伯符,孙坚点了点头,深得心意。
定西元年,春一月末,准许开市的诏书到了。
携诏来之人,那是黄琬。吕布见黄琬才知,自己一封奏书,引得杨赐、刘宽翻遍经史子集,写了十卷奏书驳斥。
皇帝刘宏都懒得看,王甫适时的与刘宏提起黄琬。
这黄琬,出了牢狱,和皇帝刘宏北巡一圈归来。可能存在感太低了,皇帝刘宏几乎把他忘了。
亏得此事,黄琬初闻也觉得不妥。细细读过吕布诏书,隐隐觉得大有可为,又隐隐觉得不十分妥当。
后来,黄琬修书西凉,找到了闲赋在家的前匈奴中郎将张奂。与张奂互通几封书信,这才笃定大有可为。
黄琬说服了杨赐、刘宽等一众公卿。说得轻描淡写,他也没告诉吕布,朝堂一辩,黄琬用尽浑身解数。
舌战群儒之后,黄琬拜五原郡督邮,督开市之事。
皇帝钦封督邮,黄琬这时候终于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了。来到边关与贾诩大刀阔斧,选拔贾人制定《市律》,准备与鲜卑互市。
时间转眼到了二月初,气候也不那么冷了。
苓儿给吕布做了新复袍,也是白衣,上有苓儿亲手秀的暗花。
太守府本有常朝,其下从事、郡丞,逢月初还有各县县令参与。这可能是吕布唯一在做的事了。
边关,吕布不用去了,也不想去了。
一去,魏续哭丧着脸,说孙坚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
开市之事,吕布不懂,听了几黄琬和薛兰议事,其下还有五原令王涛之子,王琦。
吕布对王琦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单纯的,很讨厌的那个形象,没想到王琦居然通《汉律》。
细一想想,王涛这支王氏,世代县吏,王琦怎能不通《汉律》。
现在这两边都是如火如荼,吕布无论去哪边都是添乱。尤其是塞外,上次偷偷给侯成带了点酒,侯成这二傻子,居然去找孙坚同饮。
吕布前脚才回太守府,孙坚一封书信后脚就到。
言辞恳切,劝吕布不要再来塞外了。终日除了饮宴,聊天,什么都不做。
吕布当即又气又笑,孙坚身上的官场习气还真不少。这种上书直谏,吕布一早就见怪不怪了,索性不去理他。
大汉边关,铁铮铮的汉子。
吕布一夜之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闲差。贾诩忙着开市之事,郡内治理,忙坏了薛兰。
饶是好黄老之学,无为而治。薛兰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择选贤才。这个五原郡,人心不稳。若不是这里是边郡,重兵都在吕布手上,五原郡早就乱了。
苓儿日日陪着吕布,无语相望的时候更多。苓儿知道,吕布的担子很重,他一定在苦思如何将五原郡治理好。
吕布却在想,是时候出去转转了择选一些贤才。
整个并州,人丁不旺,饶是天下大乱之时,并州可称得上一声英雄的,也只有吕布和张杨。
张辽身后不知如何了,若是张辽降曹得意重用。带上陷阵营的班底,恐怕也是一威震华宇的良将。
“苓儿。”
思索中,吕布轻轻唤了苓儿一句。
“嗯?”
苓儿看着吕布,等着他说话。手下意识的摸向砚台,一般这种时候,吕布是要执笔写字了。
“我想出去转转,你陪我去吗?”
吕布看着苓儿,手已经摸到了砚台。倒是许久没留意过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像个使唤丫头一样。
“哦!我去穿件衣服。”
苓儿此时身穿一件复衣,在房里还行,若是出去,是要搭件小袄的。
“打点一下行囊,你我出行几日,看看五原各县,是否有良才可堪一用。再看看这五原郡中,各县民生如何。是否有蒙冤不白之人。”
吕布想了想,目前最缺的就是人,而且是可信之人。五原有几个声名在外的侠士,但所谓豪侠,多是豪强纨绔子,不一定能堪大用。
亲自去走一走,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结交一些人。也许能够发现一些能用的人才,也不用有匡扶社稷之才,能为一任县吏,就可以了。
一乡、一邑,最基层的吏是亭长,十亭一乡。大乡有“有秩”,小乡有“啬夫”,为一乡之长;有游徼,主缉盗;有三老,掌教化;有力田,掌田事。
三老掌教化,体制最尊,可直接上书公车司马门,参奏郡守。啬夫职听讼及赋税,其权尤重,民竟有知啬夫而不知有郡县者。
这些最基层的官吏,也是极为重要的。
“哦?”
苓儿犹疑了一下,答应了一声:“嗯”。缓缓走出吕布房门,出门之后,连蹦带跳的返回自己所居西厢。
吕布看着苓儿轻快的背影,笑了笑。
这些日子,真是把苓儿闷坏了。
第189章 常服出游()
苓儿真是闷坏了,一出太守府,吕布就能看得出,苓儿的步伐无比的轻快。吕布白袍丹衣,苓儿一件黄羊皮袄,二人行在路上,看得出不是生在寻常人家,却也不像是豪强子弟。
十七岁的成童,带着十二岁挽着双丫髻的少女,架一架马车。
出五原,奔成宜。许久未见童环了,不知他这成宜盐官做得如何了。成宜令魏权,近来屡有书信。五原东、西二部都尉,日前来结交,话里话外二人总想得之,对于东、西二部都尉,吕布作何打算。
一下子换了五县县令,东西二部都尉自然心里打鼓。虽说是比两千石高官,郡太守没有任免劝。五原三都尉以中部都尉势大,那督瓒不也被吕布剐了吗?
心里正想着,吕布眼见东西二部都尉擦肩而过。这些日子自然是见过此二人。
东部都尉逐郡王有,官场混混。凭着一股子好运气,幽州剿匪之时,于败军之际,流矢射杀匪首,又在王智那里花了些钱财,通过王甫的关系,混到了比两千石高官。
西部都尉周曹,据说是支就塞斩的史黄的族叔。与督瓒私交甚笃,吕布任五原太守不久,就接到周曹表忠心的书信。
此人生得魁梧雄壮,可惜如那蹇硕一般,是个绣花枕头。
吕布认出了这二人,这二人却没认出吕布。见吕布本就不多,都是那一身官服的样貌,一脸官威逼人。
今日吕布,嘴角挂着笑容。白袍丹衣、拢发包巾,十七岁的年纪,还赶着车,二人又怎能将吕布与杀伐决断的五原太守,联想到一起。
二人跨马与马车擦肩而过,吕布看得出,这是奔太守府了。
府中之事,交给薛兰了,五原郡兵还有长史张君游统领,驱车成宜。刚好看看此二人不在,成宜县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成宜狭长,黄河以北,有数条自西向东的小支流。成宜南邻支流,背靠阴山。东西二部都尉,驻军地都不在城池。东原亭、西田辟。
吕布先至田辟,西部都尉治所。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军营,有五千军,半数田卒,在这水系繁茂之处屯垦。
如若五原告急,这五千兵马,可三个时辰之内驰援。
“咦,那边好像有个人!“
苓儿伸手指向远处,只见这人在结冻的冰上凿了一个窟窿,然后纵身跃入河中。
“捉鱼?”
吕布眉头轻蹙,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若是捉鱼早该上来了,这人偶尔上来换换气,然后又下去了。
北方人,少有此等水性之人。只是这天寒地冻的,难免有个闪失。
“难道是有家财掉入河中了?”
吕布挠着头,和苓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会吧,一定是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是定情信物啊?”
苓儿吐了吐舌头,摸着袖中吕布送得玳瑁簪,羞红了脸。
“若一男子,为一情物枉生,可悲、可叹。”
吕布自认重情,但也不会去做这凿河寻物的傻事。若有喜欢女子,找没人去说便是。若说不成,那便抢来。
想到这,吕布看了一眼车厢内的苓儿。挑开轿帘,漏出面衣遮着的小脸,小小的额头,冻得微红。
这世间,值得吕布去苦苦等待,悉心呵护的女子,也就是苓儿了。
“情根深种,不好吗?也许他的妻子去世了,他却丢了妻子送他的定情之物。”
苓儿滴流圆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然不同意吕布说的。
“那他更应该好好活着,若是这么死了,那亡妻何人哀悼?”
吕布说着,二人已经驶过了刚刚凿冰的位置。向前不足五十步,又有一冰洞。再向前四五十步,亦是一冰洞。
“看来他在这已经很久了,要不要去问问,看能不能帮帮他?”
苓儿眼见着,那男子又走出大概五十步的样子,以石糟冰不由为他担心。他浑身上下流着水,看一眼便觉得冷。
“苓儿若想,那就去看看。”
说罢,吕布拨马回头,马车疾驰回,百步的距离,不远不近。那人已经跳入冰窟窿中了。
五原旷野多风,吕布这等强横的身体,寒风吹过,仍有凉意。此人身着单衣,早就湿透了,吕布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给他如此的毅力,五十步五十步的下河去探。
终于,那人从河水中露出头来换气。一只手抓着边缘的兵,看起来已经十分疲累了。
“兄台,在下云中郡人张杨,敢问兄台,这探河缘由,不知能否相帮。”
云中郡人张杨,吕布为数不多部下之外的好友。此番常服出游,自不能报出吕布自家名号。
张杨性宽和,却有仁义在,化名张杨,吕布才不觉折了身份。
“无事!”
那人伏在冰上的手摆了摆,“咕咚”一声,栽入冰窟窿中。实在是太累了,他眼前浮现出一道白光,一个白皙的脸庞。
“我来了!”
口中喃喃间,咕咚、咕咚,冒出几个气泡。
“快救人!”
苓儿一声疾呼,吕布早已一跃而起,解复袍钻入冰窟窿中。
那人身体不住的向下沉,吕布可没有他那么好的水性,不过生在河边,救人是足够了。